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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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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計程車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挪動, 公路旁的自行車道上,騎山地車的年輕人飛馳而過,徒留比蝸牛還慢的私家車、計程車們, 車鳴聲此起彼伏。

即便是灰原,在這冗長的等待中也被消磨了精力,他眨巴著豆豆眼道:“阿諾……在東京很常見嗎?大堵車。”話中有一股子“不愧是東京啊”的感嘆。

回答他的是司機,說話的同時擰開廣播電臺,他說:“就算在東京, 這個時間點兒也不常見大堵車,有可能是交通管制哦。”

話音剛落, 新聞臺的播報接踵而至:“緊急通知,米花醫院發現一枚不明人士安裝的定時炸彈,目前警方已介入調查,為確保民眾安全, 米花大道沿線路段緊急封鎖, 請有出行需要的市民繞行……”

樸實的小城青年灰原雄仰倒:“炸、炸彈!”

在他樸實的概念中, 炸彈與自己的距離就如同007與現實的距離一樣遙遠,心底發出如是感嘆:真不愧是東京啊!

計程車的老伯依舊淡定, 他說:“炸彈, 在咱東京是很常見的, 你看新聞,一年中新幹線都被反覆炸過好幾次。這回運氣不錯, 炸彈先被發現了,就怕有後手啊。”

他有些好為人師,向灰原雄介紹東京的奇妙生態, 庵歌姬黑著臉,不知在念叨什麽, 毫無阻止的意思,七海建人倒想說點什麽,可他手機忽然震動了,於是先翻開手機回消息。

灰原雄多捧場啊,他問:“什麽叫有後手?”

司機師傅被勾出一絲談趣,東京人往往如此,說起各種犯罪手法,如數家珍,他道:“炸彈案最怕就是發現一個,但不止有一個,前幾年有一回,也是現在醫院發現了炸彈,犯罪者留下預告,說在東京一共放了四枚,警方召集偵探解密,千鈞一發之際找到剩下幾枚,竟然有一顆放在東京塔,不知他哪來這麽大膽子。”

灰原聽得驚訝極了,他說:“東京塔?這不成恐怖分子了嗎?”

司機師傅笑說:“這要是恐怖分子,那東京的恐怖分子可就太多了,炸新幹線的難道不是?要我說也就是普通的罪犯,這幾年經濟形勢不好,罪犯也越來越有創造力了。”

“恐怖分子,少說也得要武裝直升機掃射東京塔吧。”

聽到這,其實七海建人是想吐槽的,經濟形勢不好跟罪犯有創造力,這兩者有關嗎?要他說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他沒說話,一是七海建人性格有些冷淡,是不是會參與談話的,二則是他在回消息,剛才五條悟在群裏宣告了一聲,說接到了新的案子,名偵探五條悟要重出江湖了,這讓七海建人隱隱有所預感。

果然,下一秒,電臺廣播就傳來新消息:“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偵探五條悟已連線警視廳……”

剩下的話七海建人沒聽進去,他發誓,在播至“高中生偵探五條悟”時,庵歌姬學姐那分明穿來了磨牙聲。

這種情況,該說咬牙切齒吧。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連串的小聲抱怨:“該死的五條悟放鴿子讓我來接學弟們自己卻出風頭,不對,發現炸彈是很重要的事,不能就這點指責他啊歌姬,說到底你一個當咒術師的為什麽要去做偵探,還在新聞上大出風頭,你是真不怕咒術界暴露啊,五條家也不管管。說什麽高中生偵探,你是個高專生啊混蛋,解決案子真不是六眼的功勞嗎……”

七海建人捕捉到只言片語,憑他對五條悟的了解拓展出真相,經過三年的學習,他完全能理解庵歌姬的碎碎念,更明白她的怨念。

這世界上怎會有五條悟一樣可靠又讓人生氣的前輩呢?

灰原雄對此一無所知,他只從小聲的、密集的、宛若咒語般的低聲念叨中捕捉到五條悟的名字,並加以聯想,腦袋上無形的燈泡亮了,灰原雄說:“庵前輩很喜歡五條悟嗎?”

既然聽見了五條悟的名字,只有這一種可能吧。

七海建人散在計程車皮墊上的手指驀地縮緊了:八嘎!

他近乎絕望地想道:這家夥一點也不會讀空氣啊!

不,正常人的話,也不會意識到眼前的庵歌姬與自己認識五條悟吧,他們又不是高中生偵探。

庵歌姬本是一名寬和的前輩,但當灰原雄將自己的猜測脫口而出後,她就被無形的黑色氣體包圍了,只有一雙眼中射出冷冷的、仇恨的光。

“抱歉,改道,直接去米花醫院。”她扭頭對司機說。

計程車師傅道:“哎?米花醫院?那裏被交通管制了,整條米花大道都不通哦,小姐。”

庵歌姬說:“在最近的地方把我們放下來。”

司機其實是高興的,他知道一條小路,毗鄰米花大道,只要再堵一段將幾人放下來,他就能去接新的一單,沒有人願意將時光空耗在沒有窮盡的擁堵上。

單基於年長者的義務,他忠告這些年輕人:“米花醫院已經被警察圍住了,那兒畢竟有炸彈,很危險,還是不要去為好哦。”

庵歌姬很固執,當然,她非有勇無謀之輩,很多時候有自己的考量,於是她對計程車司機說:“您放心,我們只是去那兒找一名同學。”

同學這兩個字是從她牙縫中擠出來的,沒有深仇大恨,也不至於這般咬牙切齒。

司機同意了,將他們放下,更重要的是他相信日本警方,若讓一群半大的孩子跑進爆炸案現場,也太不稱職了。

更讓他放心的是,放下這仨小家夥五分鐘後,電臺傳來新消息,大意是說五條悟已經找到剩下一枚炸彈的所在地,警方正在排查,又夾雜著來自現場的信息,工藤新一表示“那家夥根本不是推理出的吧”雲雲,更像是高中生的意氣之爭。

他舒一口氣道:這下我就放心了,炸彈都找到了,哪怕去現場也很安全。

以上這些是庵歌姬他們所不知的。

*

被在米花大道的入口處放下,目視計程車一騎絕塵,只留下兩排尾氣,灰原雄已濃縮成行走的問號,他忍不住問道:“庵學姐,我們接下來是去……”

庵歌姬背後的黑氣只增不減,她說:“去找五條悟。”

此時灰原雄還沒能理解,他喃喃地說“五條悟”。

倒是七海建人,萬分憂心他這過於單純的新同學說出些讓庵歌姬吐血三升,以至於往後求學生涯飽受前輩刁難的話來,開口打斷道:“五條悟,他是同校的前輩,庵前輩是三年級,五條前輩是二年級。”

若不說清楚,他或許以為庵歌姬是五條悟的死忠粉、私生飯,他破案就要跟去尖叫的女子高中生吧。

如果庵歌姬知道自己被如是想象了,說不定會憤而表示“我就算去【嘩——】,也不會成為他五條悟的女粉。”

只要認識五條悟,必定不會全心全意地崇拜他,他就有這樣的魔力。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提點一下這位同學,庵歌姬與五條悟的關系必然是不好的,她念叨對方的姓名是出於某種怨念,而並非崇拜,可他缺少這樣的機會,畢竟庵歌姬是一名咒術師,她的耳朵很尖。

再者,對一面之緣的同學來說,他的幫助已經很到位了,如果灰原雄踩雷,那一定是運氣不好罷了。

七海建人的思緒九曲回腸,而灰原雄,他只是高興而已:“原來如此,我看過工藤新一與五條悟他們的訪談,無論是工藤新一、服部平次、白馬探都說過他們出自某高校,不透露信息的只有江戶川亂步跟五條悟,江戶川先生那是沒有辦法,他可是橫濱的偵探啊,五條悟曾說過自己上了一個沒名氣的宗教學校,原來是我校啊。”

庵歌姬:沒名氣的……宗教學校……

這麽說也沒錯,不知怎的,聽著就很火大。

灰原雄更高興了:“沒想到我跟高中生名偵探五條悟一個學校!”

七海建人的頭更痛了:放過我吧,高中生名偵探五條悟,這個詞還要出現多少次?

灰原雄忽地反應過來:“不過,五條前輩是咒術師啊,咒術師跟名偵探能兼容嗎?以及鍛煉咒力能對破案有幫助嗎?譬如拷問咒靈那裏發生什麽案件之類的,如果這樣,我是不是也能當偵探的助手?”他的眼神像小狗一樣熱情又可愛,灰原雄想,當偵探,自己實在是不夠格的,可當華生,或許他可以吧。

七海建人謹慎地說:“我想,鍛煉咒力對破案沒什麽幫助,我們也無法拷問咒靈,大多數咒靈的智力比三歲兒童還要低下,是無法說明案件全貌的。”

灰原:“也就是說,五條前輩是靠自己推理的?那不是更厲害了!”

七海建人:。

不,考慮到他有六眼,說完全推理也不是很對吧……

他飛速扭頭看了一眼庵歌姬,隨即閉上眼睛。

別說了,真的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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