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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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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傑!傑!傑!”

深夜, 貓貓神鬼鬼祟祟地潛入夏油傑的房間,看在床榻上熟睡的人,他一躍而起, 沈重的身軀壓在夏油傑的胸上。

就這麽折騰他還沒醒,被甚爾摧殘過的身心急需睡眠修覆,只是泰山壓頂,睡夢中的夏油傑有所反應,他先咳嗽幾聲, 隨後鬼壓床一般伸手掙紮。

“啪”的一聲燈開了。

驚醒的夏油傑與踩在他胸膛上的五條悟面面相覷,話還沒說出口, 又咳嗽兩聲,五條悟乖巧讓位,掃把似的大尾巴垂落在枕頭旁。

你、你、你……

夏油傑半坐起來,說不出話。

“喵喵喵喵喵!”

無辜的小貓咪先發制人, 他說:傑, 你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麽!

夏油傑好容易從胸腔的沈悶感中掙脫出來, 他看五條悟,竟覺有些頭疼, 只能捏住高挺的鼻梁, 讓自己清醒點兒, 長舒一口氣後道:“你看見了什麽?”

五條悟興奮道:“就是甚爾啊甚爾,他先前竟是做那種職業的!”

夏油傑順思路推斷道:“雇傭兵?殺手?”

這可是橫濱啊, 殺手遍地走,傭兵多如狗,禪院甚爾, 以他的實力定然是行業中的佼佼者。

五條悟覺得夏油傑真笨,一點想象力都沒有, 如果是幹傭兵的他會那麽興奮嗎?

他深沈道:“傑啊,這你就想錯了,他是做風俗業的啊!”

說著將驚為天人的海報宣傳重覆一遍:“King-wolf,擁有神秘氣質的狼犬般的男人,在他寬廣的胸懷中忘卻你的一切煩惱~”

懵逼的夏油傑:“什麽什麽?”

五條悟生氣了,他痛心疾首地看向夏油傑,可恨,他竟生了個榆木腦袋!

他氣鼓鼓地跳下床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我要去找硝子,則世界上只有硝子能理解我!”

夏油傑連忙跟下床:“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五條悟大驚:“什麽,你竟然要夜探女生宿舍嗎傑?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你說什麽呢,我是擔心你把硝子壓死了。”

夏油傑實在忍不住了,他抱起五條悟就是一通揉搓,這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仗著貓咪外皮適恃靚行兇、為非作歹,必須好好懲罰他!

在他令貓窒息的擁抱中,五條悟不斷掙紮,試圖逃脫夏油傑的手掌心:“可惡傑,你竟然非禮我!”

夏油傑惡狠狠道:“擼貓那能叫非禮嗎?”

*

硝子打開門。

她忍不住大打一個哈欠,虛著眼睛雙手抱肩道:“你們最好有重要的事。”

夏油傑先告狀道:“是悟,他半夜三更也不知從哪游蕩回來,非要把我喊起來,還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其實他已經理清一部分了,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身在日本對風俗業一無所知是不可能的,只是那離好學生夏油傑太遠,此外他也不相信咒術界的強者會淪落到當牛郎的地步。

看他樣子也不像是去臥底查案的啊。

五條悟氣死了,他覺得夏油傑是在惡人先告狀,在他懷裏扭動全身,像張扭曲的毛絨皮墊,張牙舞爪的五條悟說:“是傑的理解力太低,他究竟是不是city boy,竟然連這種事都不懂!”

夏油傑反唇相駁:“不是city boy真是對不起啊,一年前我還是個鄉下小子呢。”

除卻東京,日本的一切城市都是鄉下。

家入硝子嘆口氣:“大晚上的,你們真精神啊。”她側身讓出一線空隙道,“先進來吧。”

在門口吵吵鬧鬧的,她都覺得丟臉。

五條悟:“哇!”

夏油傑:“?你哇什麽?”

五條悟壓低聲音道:“女孩子的臥室!”

夏油傑月半眼:“還好你是只貓。”

說什麽別人聽來都是喵喵喵,這要是口吐人言,真就不能忍了。

等進硝子房間後,家入硝子盤腿坐在床上,夏油傑支在椅子上,而五條悟蹲坐在衣櫃上。

夏油傑仰頭道:“你在那兒幹嘛?”

五條悟高昂起頭顱:“你是不能理解一覽眾山小的快樂的,傑!”

夏油傑:。

路燈上的王是吧。

五條悟重覆了一遍,跟不做反應的夏油傑不同,硝子深以為然地點頭道:“確實,他那樣的男人做到頭牌也不奇怪。”

“……你對他的胸吹口哨了吧,硝子。”夏油傑幽幽道。

家入硝子慢悠悠說:“對女孩子說這種話,真是人渣呢,夏油。”

五條悟囂張地幫話道:“對!人渣!”

夏油傑額角又爆十字,他對五條悟皮笑肉不笑,又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硝子?咒術師有這麽窮嗎,竟然要去做牛郎。”

五條悟大聲抗議:“咒術師一點也不窮!更不要說詛咒師,各個富得流油!”他們的工作壓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家入硝子也說:“格局打開點夏油,我國風俗業的收入遠比正常渠道高,尤其對牛郎來說女人的錢實在太好掙,幹這行一點也不比舔刀口來得低,更何況很多時候人當牛郎並不僅僅是為了錢,還為了愛,可不要有行業歧視啊。”

夏油傑有道理認為,家入硝子並不是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而是在跟五條悟一起看笑話,他看了五條悟一眼沒好氣地說:“所以,你把我喊起來就為了說這個?”

五條悟炸了,他喵喵喵地控訴。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啊傑,我如此用心良苦,想要幫助你們少挨打,你竟然給我擺臉色!”

夏油傑不由問:“你怎麽用心良苦了?”

五條悟說:“你看按照常理來推斷,人都不願意自己當牛郎的經歷外顯對吧,既然這樣我們可以把他的宣傳海報卷吧卷吧收起來,等到他再出現時展示給他看,威脅他‘禪院老師,你也不希望這張海報被更多人看見吧’,他一定會投鼠忌器!”

夏油傑:。

好像有點不對。

他自己的話應該是很介意牛郎海報被人看見的,不對,他根本不會去當牛郎。

家入硝子心說:看禪院老師的樣子,也不像是會為此羞愧的人,反倒是像能輕易並驕傲承認自己吃軟飯的類型。

她不僅敏銳還會看人,更有看破本質的深邃思想,但夏油傑跟五條悟是男孩兒,尤其是夏油,還沒進化到能心無芥蒂穿jk制服的地步呢,雖覺五條悟的話有問題,卻沒想好究竟是哪有問題。

他推脫道:“我想了想,被打也是有好處的,在這高強度的訓練下能日進千裏,不能因為難就逃避。”

拒絕了五條悟的幫助。

五條悟幽幽地看著他道:“你會後悔的,傑。”

……

夏油傑後悔了嗎?

很快就後悔了。

說後悔也不大對,更像是強壓下的剛極易折,在被禪院甚爾虐打一周後,他神智不清地答應了。

要怪就怪禪院甚爾的下手太重、逗弄太明顯、垃圾話又格外多,冷靜如硝子都火冒三丈,浸淫在箭館的時間越來越多,覆合弓一箭接著一箭紮穿靶心,像紮穿禪院甚爾的胸肌。

夏油傑作為主力、被打第一人,在精神與□□的雙重壓力下,終於頂不住了,這些日子不僅要被打還要上課,還得加訓,一次又一次的反轉術式背後是累積的壓力,他不行了,開始出昏招了!

於是他對五條悟說:“去把海報帶回來吧!”

能不能威脅另說,總要試試!

*

禪院甚爾自己呢?

他日子過得可好了。

首先,異能特務科的雇傭費用不低,甚至說很高,未來的妻子美久是一名女強人,上班的同時也做些小生意,否則怎養得起小白臉?

甚爾大方的時候是真大方,也不賭馬了,所有錢交給美久除卻生活費一個子不留。

美久很高興,倒不是錢的問題,是甚爾有事做了還能掙錢,異能特務科考慮到禪院甚爾的身份,在他的要求下戲做全了,眼下他的正職是健身教練,甚至幫他交失業險呢!

最近一次居酒屋的姐妹聚會中,美久宣布了好消息,說甚爾有工作了再也不是家庭婦男了!小白臉的身份已經更新了!

美久的閨蜜們將信將疑,其中一叫惠美的問:“做什麽工作?”

她跟美久相識多年,受到諸多照顧,也是最擔心美久被小白臉騙的,都親身去風俗街打探甚爾的過去了。

美久喜氣洋洋地啜一口朝日啤酒,氣沖雲天地將酒杯磕在桌面上:“健身教練!”

她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將異能特務科做的全套身份展示給閨蜜們看,包括健身房的名字地址等等,這都是異能特務科的產業,實在不行,他們完全可以把訓練基地移到健身房嘛,到時候就說他在教自由搏擊。

“看,很不錯吧!做教練的收入非常高哦,甚爾都開始補貼家用了!”美久笑得牙齒縫都露出來了,“即便這樣還能每天做好吃的便當……實在是太了不起了,甚爾!”

惠美細細打量合同,她是法務出身,不得不承認美久家的小白臉可能良心發現、改邪歸正了,這份合同完美無缺,外行人肯定做不出!

以她對這傻女人的了解來看,她也做不出請人誆騙閨蜜的事!

惠美冷哼一聲,積蓄不說好話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健身房裏的富太太非常多,看你家那位的模樣一定很吸引寂寞的太太,a/v裏不還專門有‘人/妻與健身教練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欄目嗎?可別高興得太早!”

又提議:“幹脆下班後去突擊檢查好了!”

美久抗議道:“誰說的,甚爾的身材也很吸引男人好不好!之前有男同僚看見他一臉羨慕,還偷偷摸摸問我能不能摸一下他的胸!”

“……你喝醉了吧美久,確定你的同事性向沒問題嗎?”

聽起來很像是饑渴騷0想要摸猛1啊!

美久確實有點喝醉了,她三大杯精釀下肚跑了無數次衛生間,最後一錘定音道:“惠美不要再針對甚爾了,他絕對不可能做那些事!”

隨後向下一趴,幹脆倒在桌面上。

惠美:“……”

她長嘆一口氣跟周圍的小姐妹面面相覷。

這群小姐妹各個都是能人,可她們的性格沒有惠美強勢,再加上日本人獨特的內斂文化,雖擔心美久誤入歧途,卻也不能指點太多。

惠美舉起甚爾的名片,對著飛蛾縈繞的燈光打量一會兒道:“送美久回去吧,等有時間我親自去看看。”

為了好姐妹的未來煞費苦心。

*

12點時醉醺醺的美久被惠美等人扛回公寓。

她們沒趕上最後一班電車,花血本叫了計程車,惠美讓其他人回去,她送美久。

二十一世紀初的日本女性職場地位依舊很低,律所是男人的天下,惠美自法律系出生,通過法考後矜矜業業多年,在律所占有一席之地,足以見她是鐵娘子。

此刻身著套裝腳踩高跟鞋,還能支起醉醺醺的美久連上二十階樓梯。

她篤定禪院甚爾沒睡,在公寓門前咚咚咚敲門,半分鐘沒到甚爾開門來迎。

說老實話,在黑夜中獨自面對體格高大的男人,惠美也頗有壓力,尤其甚爾高得不像日本男人,公寓內的橘色燈光全堵住了。

他輕車熟路地接過美久——公主抱,彬彬有禮地說:“麻煩你送她回來。”

人模鬼樣的,給夏油傑等人看見恐怕要驚於他是不是被奪舍了。

在這幾天中他們深刻認識到禪院甚爾的嘴巴有多毒,為人有多渣。

對小孩子毫無仁愛之心。

惠美對甚爾照舊冷硬,她就像是看女兒出嫁的媽,對甚爾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他照顧美久那是該的,也不看看為了養家美久都累瘦了。

夢鄉中,美久眨巴嘴,睡得可香了。

甚爾甚至點亮了社交技能,他跟惠美說:“我熬了醒酒湯,你要不要進來喝一碗。”宿醉後第二天頭痛欲裂。

惠美冷酷地擺手:“我喝得不多,你把美久照顧好就行了。”

甚爾也不強留,他對惠美友善都是在看美久的面子上,像他這樣的男人深知不能跟妻子的好友走太近。

關上門,先將美久放沙發上,甚爾打了一盆幹凈水拿一次性面巾與瓶瓶罐罐幫美久卸妝。

他當小白臉是專業的,對甚爾來說許多哄女人的招數不用學,一看就會,只要他願意可以很溫柔體貼。

比如幫美久卸完妝,把迷迷糊糊的人搖醒,送上溫熱的醒酒湯,等人臉皺巴巴成一團時好言相勸。

於是第二天早上,醉死過去的美久十分清爽,根本沒被宿醉困擾,這都是醒酒湯的功效啊。

不僅如此,還聽見了油花迸濺的滋啦滋啦的聲響,聞到了撲鼻的香氣。

這一切都讓美久臉上的笑容變大,她像是掛在天上的元氣滿滿的太陽。

沒等她偷偷抱住甚爾,耳目靈敏的男人早發現她偷偷摸摸的動作,將荷包蛋與烤面包端上桌後細細打量:“頭不疼吧?”

美久舉起胳膊展示肱二頭肌道:“完全沒問題!”

甚爾嗤笑一聲,解下圍裙穿在冰箱側面的掛鉤上,也不坐下來吃早餐,而是將包好的便當塞進美久的雙肩包裏。

她上班用的是雙肩包。

至於坐在飯桌前的美久,背景是轉圈的小紅花,嘟囔道:“甚爾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對了對了,我已經告訴惠美她們你找到新工作了,這樣的話,她們對甚爾的態度一定會改善的。”

禪院甚爾並不在意這件事,他說起別的,比方說兩人什麽時候去領婚姻屆,二者早說好了,領完婚姻屆後搬到大一點的房子裏,原本說租,可異能特務科給了一大筆錢再加上西橫濱亂成一團,城市房價直線下跌,買公寓跟一戶建都綽綽有餘。

還有一點是。

甚爾問:“要不要辦婚禮?”

美久楞住了:“不是說不辦的嗎?”

甚爾不置可否:“我家沒什麽人,你是想邀請惠美她們的吧?”

美久像一只鴕鳥似的縮起腦袋:“讓我再想想吧……”

未婚妻出門工作後,甚爾收拾碗筷打掃衛生洗衣服,看天氣不錯甚至把床單被套也洗了,等到中午他隨便做了點吃的,一邊看賽馬一邊享用,吃完後看時間差不多了,順手把水池裏的碗筷洗幹凈,施施然出門。

工作一小時換來大筆報酬,輕松輕松~

……

硝子將卷成一團的海報插入箭筒內。

他們實在沒什麽好藏海報的對方,昨夜自由的貓貓神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用貓爪扯下報紙,窩成一團後叼回異能特務科。

這一路對他來說可太艱難了,進入夏油傑的房間五條悟“呸呸呸”吐了好久,大聲喵喵道:“我吃了一嘴灰!”

這都是他為傑與硝子做出的犧牲啊!

夏油傑道:“你變回原樣就是了。”他們買了不少阿尼瑪格斯變身符,五條悟還能大變活人好幾次呢。

五條悟說:“我變成貓的時候衣服沒跟著變!”

夏油傑:“?所以?”

貓貓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控訴夏油傑:“你是要我裸/奔嗎,傑!”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對我的□□有什麽非分之想!”

夏油傑:“……”倒也不必。

硝子:“噗!”

一人一貓扭頭看她,她擺擺手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活像在看漫才表演。

夏油傑也不高興了,他說:“就算是練也要練成禪院那樣吧?”他跟硝子一致認為禪院甚爾不配他們稱作老師,幹脆呼姓。

五條悟說:“禪院禪院,京都有那麽多個禪院,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夏油傑說:“當然是甚爾!禪院甚爾!”

他很羨慕對方的身材好吧。

五條悟不爽了,他說:“你真是沒品啊,傑,高挑纖細的美少年不好嗎?就算有肌肉也只需要薄薄一層肌理,練那麽大有什麽好的?”

京都的禪院偶爾會出幾個大肌肉量的武夫,五條家卻不同,各個都很高挑。

夏油傑道:“有什麽不好,硝子不是對他的胸肌吹口哨了嗎?”

硝子:“餵!你們倆吵架別拖上我啊。”

一番唇槍舌戰後,五條悟跟夏油傑都氣鼓鼓的,他們“哼”了一聲別過臉去,再也不看對方。

硝子:“……”

什麽小學生吵架即視感。

她還沒練出未來二人一吵架就逃跑的功力,還想著勸說一句:“好了好了,馬上就要去上課了,想好怎麽做了嗎?”

夏油傑這才回過神來,他抿唇道:“一開始就拿出來毫無殺傷力,哪怕不能讓他投鼠忌器,也要打亂甚爾的節奏。”

硝子道:“也就是說,等你被打得最狠時拿出來。”

夏油傑:“……可以這麽說,確保我還有反攻的能力啊硝子。”

家入硝子比了個“ok”。

五條悟趾高氣昂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為你們爭取來的機會,一定要好好利用啊,傑、硝子!”

夏油傑擺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感謝貓貓神大人的援助。”

五條悟高昂頭顱道:“不用客氣,畢竟你是我的教宗!”

硝子:“啊。”

她忽然想起來:“貓貓神教發展的怎麽樣了?”

她也是隨口一問,誰知五條悟回答道:“已經委托給江戶川亂步跟福澤諭吉了,他們把貓貓神教發展得很好。”

“每次見到我都會帶大福供奉!”

“我決定封與謝野晶子為神使二號,她代行你的職責很久了,硝子!”說的是對擂缽街的孩子提供一些免費救治。

硝子:“……”

過家家的草臺班子竟真搭建起來了嗎!

夏油傑看了眼墻上的掛鐘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硝子。”

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嗯?”

禪院甚爾踩點踏入訓練室,一分鐘不多一分鐘不少。

他察覺到夏油傑與家入硝子身上敏銳的變化。

說玄乎點,是二者身上的“氣”改變了。

經過一周的捶打,他們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不是說不挨打,是挨打的時間變長了,不至於動不動昏死過去。

然在面對絕對不可能打敗的強大敵人,倆孩子多少有點疲軟,再加上連續被打一周多,壓力已經積攢到極限,隨時都會崩斷。

一些人崩斷後會痛定思痛變得更強大,還有些人會志氣消磨一蹶不振。

考慮到夏油傑與家入硝子的素質,禪院甚爾可不覺得他們會是前者,有時不得不說天才之所以是天才,總是有原因的。

只可惜他對咒術界的天才不屑一顧,雖能體會到卻壓根不在乎二者的狀態。

可今天……

禪院甚爾看他們眼中燃燒著的火焰,是鬥志嗎?還是寫別的什麽?

他立馬松勁了,眼睛更變成了簡筆畫,算了,管他們在想什麽,晚上還要給老婆做飯吃呢。

對夏油傑他們勾了勾手指道:“兩人一起上吧,小鬼。”

*

不得不承認,夏油傑跟硝子比平時還要耐打。

咒靈操使的小鬼就像一塊牛皮糖,無論捶地上多少次都能爬起來,他牽著著甚爾給遠程攻擊的家入硝子做盾牌。

硝子的敏捷性提高了不少,她像是一名能高速移動的狙擊手,閃避與彎弓射箭的動作純熟太多。

此外她膽子大了、也自信了,箭尖擦著夏油傑的臉頰射過都能紋絲不動。

前段時間也不是沒有誤傷友軍的情況,在用反轉術式治愈夏油傑的傷口後她像被打通任督二脈,拋棄了那些本不必多在意的顧慮。

再堅韌的牛皮糖在巨大的敵我差距中也無法翻盤,夏油傑再一次被打翻在地,他能感覺到,自己快沒有力氣了。

於是對家入硝子偷偷打了個手勢。

家入硝子一氣呵成,彎弓射箭,箭頭搭著明晃晃的海報,嗖一聲射向禪院甚爾。

後者避開,卷邊的海報直接被釘在墻上!

【King-wolf,擁有神秘氣質的狼犬般的男人,在他寬廣的胸懷中忘卻你的一切煩惱~】

禪院甚爾簡筆畫眼:“啊?”

趁其不備攻向甚爾的夏油傑大聲喊道:“禪院老師,你也不想讓這個海報被更多人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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