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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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外加江戶川亂步, 想攔四人小隊，多少有點難。
起先是江戶川亂步規定路線，蹲在港口的集裝箱旁, 向海平面遙遙一指：“喏，那是高瀨會的大本營。”
一大艘船，夏油傑遠眺夜幕下的一大團黑影，想泰坦尼克號不過如此。
亂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解釋，手指尖攔住綿延向前的螞蟻隊, 強行改道，他對高瀨會的興趣都不如對螞蟻的。
“那是橫濱最大的船, 吃水深重，全副武裝，平日裏游蕩在公海進行無國界交易，奇珍異獸、珍惜人口、無一不賣, 港口黑/手/黨都看他們不順眼。”
港口黑/手/黨靠軍火盈利, 不搞人口販賣。
高瀨會做人人喊打的生意, 又不是割據一方的軍閥，只能放棄陸地上的優勢, 將變幻莫測的大海作保護色。
夏油傑看那艘龐然大物問：“我們該怎麽做？”他的心在打鼓, 有些緊張, 更多是躍躍欲試。
五條悟也很激動，只有硝子單手插兜玩手機, 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江戶川亂步直起身，他活動筋骨伸懶腰，向後猛地揚起披風, 擺中二造型道：“當然是在亂步大人的指導下潛行入高瀨會，從內部攻破軍艦, 大鬧一場了！”
他想：如果是社長他還用不了這簡單粗暴的攻勢呢！
社長超強的，可他是單體能力強，而眼前的五條悟跟夏油傑，他們都擅長群攻啊，炮制大場面太容易了！
江戶川亂步躍躍欲試地伸出爪子：搞事、搞事！
又用食指點硝子道：“你也有工作！”
硝子終於擡頭：“我？”
江戶川亂步道：“沒錯，要借用你精密的控制力，將囚禁孩子的牢籠破成兩段，此外肯定有許多受害者被虐打的不成樣子，需要你的治療。”
本來這項工作將由與謝野晶子完成，那場面多少有點血腥，換成家入硝子連柴刀都省下了。
硝子比了個“ok”的手勢道：“交給我。”
江戶川亂步雙手抱肩道：“那就出發吧！”
五條悟：“喵喵喵！”
等一下！
傑、硝子，難得的大場面，不得那個那個嗎？
硝子月半眼道：“哎，不要，太熱血了看起來跟笨蛋一樣。”
夏油傑倒是無所謂，五條悟很積極的話，順應他也無妨。
於是夏油傑率先俯身，伸出手掌，五條悟一躍而上，穩穩當當地站在他的手臂上，肉球壓手背。
傑：好重！
這只小貓咪，是不是該減肥了。
硝子嘆口氣，將手機揣回兜裏：“真拿你們沒辦法。”手背又壓在貓爪之上。
最後兩人一貓齊刷刷看向江戶川亂步，心理年齡只有十歲的亂步小朋友當然不會不同意了，他只是快樂地壓帽檐，對他們說：“真拿你們沒辦法，亂步大人就勉為其難地加入吧！”
三只手一個爪爪疊在一起。
“一二三！加油！”
“喵喵喵！”
太熱血，太青春了！
……
靜悄悄潛入泰坦尼克號。
其實也不是靜悄悄，夏油傑勾勾小手指，咒靈對守衛人使用抱臉殺，整張臉被咒靈密不透風地環繞，面孔深陷入淤泥似的軀體中，暴露出來的耳廓憋紅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在這極端攻擊下，任何人都看不見他們一行人，大搖大擺地潛入。
江戶川亂步忽然不路癡了，或者說他照舊不認路，卻在打一個照面後看透了船只的內部構造，不繞彎路地帶夏油傑他們解放人質。
五條悟本在最前方，他看鐵皮門張開血盆貓口，一發蒼凝聚在他心形嘴中。
夏油傑即使捏住貓嘴，將他的大口合上了。
五條悟：？
喵喵喵喵喵？
夏油傑嚴肅道：“不行啊悟，你的蒼動靜太大了，我們還沒見到人質不能吸引敵人的註意力。”
五條悟：嗚嗚嗚嗚嗚嗚嗚！
知道了快放開老子的嘴，蒼要憋不住了！
夏油傑沒懂他的意思，解說完後也松開了貓貓嘴，五條悟大打一聲“嗝”，隨即一躍而起，以武打明星的姿勢pia上夏油傑的臉，他給硬生生拍得後退兩步，臉上留下一個鮮明的肉球印。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罵罵咧咧！
夏油也沒搜集到硬度足夠的咒靈，他的三節棍更無法精準切開門與框的縫隙，二者福至心靈，齊刷刷看向無所謂的硝子，
她抽出一支箭道：“閃開。”
咒力灌註入箭羽，白光本應盈滿整枝箭，然在硝子全神貫註的控制下，白光只停留在箭頭的一小塊，且不斷拉長扁平。
五條悟睜大貓眼：哇哦！
他猜硝子有天賦，沒想到她這麽有天賦，暴亂的咒力在她手下如溫順的綿羊，不愧是無師自通反轉術式的人，天生善於將橫沖直撞的咒力條分縷析，梳理整齊。
她手下的咒力像一團橡皮泥，在她的精心雕琢下捏成不同形狀。
論塑形他跟夏油傑都不如硝子，他們用咒力太狂放了。
箭頭被雕琢成閃著白光的薙刀，也有可能是美工刀、手術刀，總之是半圓形的如餐刀似的刀片。
切開門縫，如在切紙。
這吹毛力斷的特性是咒力賦予的。
硝子道：“開了。”
施施然走進樓梯口，順樓道進最底層。
每層的貨物不盡相同，最貴重的在最下，層層削弱，他們解放人不按價值，只按樓層螺旋上升，讓柔弱的人或動物跟在他們身後，一層一層在他們的帶領下回到地面。
到時候圖窮匕見，夏油傑跟五條悟齊刷刷登場，欲用咒術把船厚壁給洞穿了！
結果跟他們預料的大差不差，在倒數第三層找到了江戶川亂步的委托人，若說有什麽不符合他們的預計，就是高瀨會捉的野生動物太多。
這些動物是聽不懂人話的，夏油傑本做好與咯咯叫走地雞抗戰的準備。
誰知道……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喵喵！”
在抑揚頓挫的貓語下，四處亂竄的動物竟漸漸向中心收攏，他們把五條悟護在中間，呈眾星捧月之勢。
被茫茫動物海包圍的夏油傑：就離譜！
硝子捧腹笑道：“這是什麽，迪士尼公主？”
夏油傑：對哦，被小動物圍著不是公主的待遇嗎？
樓下幾層有守衛，在江戶川亂步的帶領下，他們在守衛的視線死角悄咪咪穿梭，放倒人救人，連解放四層貓質、狗質、人質後，終於驚動了負一層的大部隊，在狹窄的艙內與扛槍之人短兵相接，五條悟高興了。
憋了這麽久，終於能放大招了！
於是他“哇”的一聲，蒼噴射而出，堅固的船艙被紮出一個個洞。
比橫濱夜晚的煙花更搶眼的洞！
……
福澤諭吉是最先趕到的，他手搭在刀柄上，與謝野晶子躲在身後。
船是精密的武器，洞穿船艙帶來的第一個結果並非沈沒，而是爆炸。
火光綿延海岸線，其他商社的船主急匆匆挪開自家船給高瀨會的基地挪出空檔，好在高瀨會本就霸道，靠暴力起家的會社性質遠比資本家惡劣，他們不敢與高瀨會爭，讓他獨享一大片停靠點。
也就防止了次生災害。
一群人抱肩膀看水平面上的紅與橙與金，一些是滋啦的電流，一些是小範圍的爆破，以及遇水也沒有被撲滅的火焰，絕大多數人都在看笑話，只有小部分岸上的高瀨會成員著急。
與謝野晶子說：“亂步先生行動力太強了。”
一點也不懷疑是亂步的鍋，他可能搞事了。
福澤諭吉客觀評價：“如果是亂步，場面不會這麽大，肯定有其他幫手。”
正想著，幫手就來了。
最先看見的是動物浪潮，它們橫沖直撞一點兒都不在意擠在甲板上狹窄通過道口下船的□□分子，皮糙肉厚的犀牛尖角撞開無數人，前方開路，比犀牛瘦弱無數倍的黑西裝男“噗通噗通”落水，都是被硬生生頂開的。
與謝野晶子：什麽情況？動物世界？
犀牛只是開胃菜，還有角馬、猴子等珍稀動物，竟還有慢吞吞押後的熊貓，其中夾雜著品相出色的貓貓狗狗，宛若夏日熱帶草原的動物遷徙。
福澤諭吉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繃住嚴肅的面皮道：“高瀨會的涉及範圍包括偷渡與偷獵。”
與謝野晶子結結巴巴道：“那他們也得在非洲偷獵啊。”
日本哪有這麽多野生動物？！熊貓難不成是從上野動物園抱出來的嗎？
福澤諭吉說：“橫濱港是中轉站。”
與謝野晶子：“哦哦。”
才知道自己理解差了。
動物大部隊走得差不多後，看見了一些……
與謝野晶子的下巴都要掉了，她沒看錯吧，騎在羊駝上的人？
為什麽是羊駝，未免太童趣了吧？！
恰好，夏油傑也是這麽覺得的。
*
“別這樣，悟。”夏油傑壓低聲音道，“太丟臉了。”
他雙手攥緊羊駝長而卷的柔軟皮毛，刺鼻的臭味讓他恨不得戰術後仰，多虧他的行動夠敏捷，躲開了羊駝的舔臉，否則他就要被臭味包圍了。
江戶川亂步很高興，他就像是在動物園兒童區騎大馬的小孩兒，雙腿夾緊羊駝的腹部開心道：“駕！”
硝子捏住鼻子：“為什麽沒有火烈鳥，鴕鳥也可以啊。”騎它們不比羊駝拉風？
而五條悟，他在一只純白羊駝的背上，羊駝的白毛與他的雪白毛皮融為一體。
五條悟搖頭晃腦：“喵喵喵喵喵！”
傑，你也太沒有童心了，這可是羊駝啊，多拉風！
夏油傑：一點都不好嗎！
他心下碎碎念：騎馬還差不多，羊駝，怕只有一二年級的小朋友才會喜歡這種東西吧。
可看左右，連硝子都坦然地攬住羊駝的脖子，羞恥的他多麽格格不入！
好怪！真的好怪！
不僅如此，他們身後，被解救出來的小孩因反轉術式恢覆精神，夏油傑等人的神勇表現更讓因痛苦產生的麻木煙消雲散，現在他們露出了孩子特有的神往表情。
“好酷——”
“可以讓我摸摸嗎？”
“當然不行，只有貓貓教的核心成員才行！”
對了，這些還在相信假面超人年齡的小孩義無反顧加入貓貓教，認為五條悟是從星雲中來的宇宙貓咪英雄，一切行為都為了鏟除地球上的罪惡。
夏油傑：？
餵，不要擅自加入科幻設定！
孩子們都很想騎羊駝。
“亂步桑——”殿後的同時高瀨會的最終殘黨被一網打盡，五條悟一口一個炮彈且不說，他們有群攻的夏油傑，有放冷箭的家入硝子，心頭大慟的成年人敵不過一群孩子。
忽聽人大呼江戶川亂步的名，夏油傑擡頭，與謝野晶子比硝子大五歲的光景，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在一男人身側，踮起腳尖，大力揮動手，那聲“亂步桑”就是她喊的。
而她身邊的男人……
夏油傑皺著眉頭凝視福澤諭吉，他是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五十歲？
臉是沒有皺紋沒錯啦，可他看上去也太不茍言笑了，三十歲的年輕人會如此嗎？再加上那一身老古板才會穿的衣服，等等，或許與咒術界人一樣出自大家？
他謹慎地認定福澤諭吉四十歲。
江戶川亂步身邊飄起小花，他揚起雙手回應：“社長～晶子～”
夏油傑頓悟，啊，原來是亂步桑的監護人啊。
他完全沒搞清楚江戶川亂步多大。
奈何身下的羊駝完全不理解亂步的急切之心，還在慢悠悠慢悠悠地踱步，有福澤諭吉保護後背與謝野晶子毫不猶豫地沖到亂步身前，雙手叉腰道：“真是的，在擂缽街走丟很危險啊亂步桑，雖然亂步桑是很聰明沒錯啦，可刀劍無眼，誰知道會不會受傷。”
又對夏油傑微微鞠躬道：“亂步桑麻煩您了。”
夏油傑：為什麽是我。
硝子跟五條悟異口同聲。
硝子：“哎，夏油你看上去很可靠哦。”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傑你看上去果然很像老媽子。
夏油傑的額頭爆十字，他夾緊羊駝的腹部，與不聽江戶川亂步使喚的口水怪不同，他身下的羊駝威風凜凜，瞧他犀利的眼神，儼然將自己當作一匹馬。
加速後猛地拎起貓貓神，脖後皮肉是萬千貓咪的死穴，五條悟也不能免俗，毫無反應地被夏油傑拎了起來。
隨後，看似成熟的小學生對貓咪一通揉搓，尤其攻擊他圓潤的大臉：“你—說—什—麽—悟—”
誰像老媽子，還不是被逼的！
五條悟不甘示弱，一通瘋狂亂抓，嗚嗚道：老媽子就是你，傑！
二者打架時江戶川亂步隆重推出硝子道：“晶子晶子，這是硝子，你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與謝野晶子：？
家入硝子倒是猜到一些，她上下打量與謝野晶子，很欣賞對方的氣質。
江戶川亂步宣布答案道：“硝子有跟晶子你一樣的能力哦。”
與謝野晶子：！
她呼吸一窒，跟她一樣的能力？
她前半生的幸運與不幸都是能力帶來的，即便在綜漫世界，擁有完全修覆力的治愈類異能力者都少之又少，曾經只有與謝野晶子一人，且被牢牢掌控在軍部手中，她來橫濱未必不是想脫離官方的控制。
眼下，另一個治愈系異能力者出現了，與她參戰的年齡差不多……
與謝野晶子五味雜陳。
江戶川亂步沒管她，哪怕酸甜苦辣打翻燴成一鍋粥，占大頭的也一定是甜，他沒未來的太宰懂人心，以直覺就能判斷出，她們一定會很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
“傑、傑！”扯坐在羊駝上的夏油傑的衣擺，不知不覺江戶川亂步已從坐騎上下來。
他打斷了夏油傑與五條悟的內部爭鬥，二者一同看向亂步。
突然，五條悟腦袋上的小燈泡亮了。
江戶川亂步道：“把貓貓神借我一下，我早就跟他說好啦。”
半天相處後，共患難的夏油傑很相信亂步了，尤其五條悟也沒反對。
他貼心指出：“小心點亂步桑，這家夥太沈了。”
還是只幼貓，垂直高度足有一米，挪威森林貓都沒這麽大只，只有緬因可堪一比。
這話五條悟不愛聽，他氣得大尾巴左右搖擺。
他胖嗎？
他怎麽可能胖！
只是毛比較多而已！
不過，亂步的條件是一早就答應好的，五條貓維持虛空站立的姿勢，老老實實地被遞交給江戶川亂步，再由亂步轉給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
亂步拉開一大大的笑容道：“生日快樂，社長！”
“生日禮物是擼禿都沒有事的大貓！”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揮動他柔軟的、充滿彈性的肉球，很給面子地跟福澤諭吉打招呼。
福澤諭吉、福澤諭吉的大腦宕機了！
軟的。
活的。
肉球好評。
五條悟看他嚴肅的表情，嘴角抽搐，當然了，貓咪的面部肌肉不夠發達，做不出這麽高難度的動作，尤其披著貓咪外殼，怎麽著都很可愛。
他想：這大叔看上去也太嚴肅了吧，周身縈繞著一股殺氣，難怪沒有貓咪靠近他。
哎呀哎呀，他完全呆住了宕機了，是沈迷於本貓的美貌之下了嗎？
他以一種睥睨兩腳獸的高傲姿態想：真是沒辦法，只能讓本貓給他送點溫暖了。
已經完全代入了貓咪的角色。
於是他手腳並用，在福澤諭吉的臉上狠狠來了兩下，先是左腳踢左臉頰，再是右腳蹬右臉頰。
與謝野晶子：！
社長！
福澤諭吉面無表情地看耀武揚威的五條悟，在夏油傑警惕的眼神中，緩緩收攏手臂，最後將他於胸襟不了緊貼，下巴頦點在五條悟的腦袋上，壓成了飛機耳。
硝子：哎喲。
那大叔，看上去兇巴巴的，竟然是個貓派嗎？
更離譜的還在後頭，享受完貓貓神寬廣的胸懷與柔順的長毛後，福澤諭吉從懷中掏出……小魚幹！
尋常貓咪應該很喜歡鹹腥味的小零食吧，五條悟卻一點兒也不感冒。
高傲地扭過頭去，不給一個眼神。
福澤諭吉：“！”
夏油傑也看透他愛貓人士的本性說：“這位……社長先生，貓貓神他不接受小魚幹做供奉，投餵的話還請準備大福金平糖。”
巧克力就不說了，他要沒記錯，尋常貓狗吃巧克力是要小命的，就算是貓貓神也不要留下吃巧克力的印象吧。
他又想：管他呢，反正悟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吃巧克力就巧克力吧。
讓人想不到的是看似嚴謹的福澤諭吉立刻接受了，他以低沈充滿男人味的聲線道：“抱歉，今出門緊急，未曾帶此物。”
好古樸的對話！
夏油傑剛想用寥寥幾句古語回應，卻見福澤諭吉眉頭一松，從大袖中掏出什麽：“只有這……”
江戶川亂步尖叫道：“不可以，那是亂步大人的粗點心！”
一蹦三跳來到福澤諭吉身前，雙手比叉道：“拒絕！不可以！”
福澤諭吉有點為難，點心都是用來投餵亂步的啊，不過讓給貓貓一次也沒有問題吧？權衡咱三後他對亂步說：“亂步，為了獎勵你等會兒帶你去吃紅豆麻薯。”
夏油傑：還是能跟現代人一樣說話的啊。
亂步額頭上的呆毛立起來：“！”
他立刻改口道：“這樣就沒辦法了啊，粗點心讓給他就讓給他吧。”寬宏大度地擺擺手。
剛撕開粗點心的塑料皮紙，福澤諭吉忽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刀，刀刃在半空中劃出流暢的半月，劍刃太白也太亮了，月光倒映在刃上落入夏油傑的眼中。
瞇瞇眼撐大，真是無比美麗的一刀。
“大長老！”
“哐——”
刀於咒具短兵相接，發出金屬特有的嗡鳴聲，刀身在顫抖，咒具的棍身亦然。
五條家的長老與咒術師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福澤諭吉身後。
白毛、白毛、白毛。
五條家是白毛控的天堂。
“貴安，夏油君、家入君。”五條哲也的笑容溫柔得可怖。
“你們知道，我們家的悟大人在哪裏嗎？”
夏油傑：汗——
家入硝子：額。
五條悟無辜地眨眼：喵喵喵？
小貓咪怎麽聽得懂人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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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外加江戶川亂步, 想攔四人小隊，多少有點難。
起先是江戶川亂步規定路線，蹲在港口的集裝箱旁, 向海平面遙遙一指：“喏，那是高瀨會的大本營。”
一大艘船，夏油傑遠眺夜幕下的一大團黑影，想泰坦尼克號不過如此。
亂步有一搭沒一搭地解釋，手指尖攔住綿延向前的螞蟻隊, 強行改道，他對高瀨會的興趣都不如對螞蟻的。
“那是橫濱最大的船, 吃水深重，全副武裝，平日裏游蕩在公海進行無國界交易，奇珍異獸、珍惜人口、無一不賣, 港口黑/手/黨都看他們不順眼。”
港口黑/手/黨靠軍火盈利, 不搞人口販賣。
高瀨會做人人喊打的生意, 又不是割據一方的軍閥，只能放棄陸地上的優勢, 將變幻莫測的大海作保護色。
夏油傑看那艘龐然大物問：“我們該怎麽做？”他的心在打鼓, 有些緊張, 更多是躍躍欲試。
五條悟也很激動，只有硝子單手插兜玩手機, 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江戶川亂步直起身，他活動筋骨伸懶腰，向後猛地揚起披風, 擺中二造型道：“當然是在亂步大人的指導下潛行入高瀨會，從內部攻破軍艦, 大鬧一場了！”
他想：如果是社長他還用不了這簡單粗暴的攻勢呢！
社長超強的，可他是單體能力強，而眼前的五條悟跟夏油傑，他們都擅長群攻啊，炮制大場面太容易了！
江戶川亂步躍躍欲試地伸出爪子：搞事、搞事！
又用食指點硝子道：“你也有工作！”
硝子終於擡頭：“我？”
江戶川亂步道：“沒錯，要借用你精密的控制力，將囚禁孩子的牢籠破成兩段，此外肯定有許多受害者被虐打的不成樣子，需要你的治療。”
本來這項工作將由與謝野晶子完成，那場面多少有點血腥，換成家入硝子連柴刀都省下了。
硝子比了個“ok”的手勢道：“交給我。”
江戶川亂步雙手抱肩道：“那就出發吧！”
五條悟：“喵喵喵！”
等一下！
傑、硝子，難得的大場面，不得那個那個嗎？
硝子月半眼道：“哎，不要，太熱血了看起來跟笨蛋一樣。”
夏油傑倒是無所謂，五條悟很積極的話，順應他也無妨。
於是夏油傑率先俯身，伸出手掌，五條悟一躍而上，穩穩當當地站在他的手臂上，肉球壓手背。
傑：好重！
這只小貓咪，是不是該減肥了。
硝子嘆口氣，將手機揣回兜裏：“真拿你們沒辦法。”手背又壓在貓爪之上。
最後兩人一貓齊刷刷看向江戶川亂步，心理年齡只有十歲的亂步小朋友當然不會不同意了，他只是快樂地壓帽檐，對他們說：“真拿你們沒辦法，亂步大人就勉為其難地加入吧！”
三只手一個爪爪疊在一起。
“一二三！加油！”
“喵喵喵！”
太熱血，太青春了！
……
靜悄悄潛入泰坦尼克號。
其實也不是靜悄悄，夏油傑勾勾小手指，咒靈對守衛人使用抱臉殺，整張臉被咒靈密不透風地環繞，面孔深陷入淤泥似的軀體中，暴露出來的耳廓憋紅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在這極端攻擊下，任何人都看不見他們一行人，大搖大擺地潛入。
江戶川亂步忽然不路癡了，或者說他照舊不認路，卻在打一個照面後看透了船只的內部構造，不繞彎路地帶夏油傑他們解放人質。
五條悟本在最前方，他看鐵皮門張開血盆貓口，一發蒼凝聚在他心形嘴中。
夏油傑即使捏住貓嘴，將他的大口合上了。
五條悟：？
喵喵喵喵喵？
夏油傑嚴肅道：“不行啊悟，你的蒼動靜太大了，我們還沒見到人質不能吸引敵人的註意力。”
五條悟：嗚嗚嗚嗚嗚嗚嗚！
知道了快放開老子的嘴，蒼要憋不住了！
夏油傑沒懂他的意思，解說完後也松開了貓貓嘴，五條悟大打一聲“嗝”，隨即一躍而起，以武打明星的姿勢pia上夏油傑的臉，他給硬生生拍得後退兩步，臉上留下一個鮮明的肉球印。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罵罵咧咧！
夏油也沒搜集到硬度足夠的咒靈，他的三節棍更無法精準切開門與框的縫隙，二者福至心靈，齊刷刷看向無所謂的硝子，
她抽出一支箭道：“閃開。”
咒力灌註入箭羽，白光本應盈滿整枝箭，然在硝子全神貫註的控制下，白光只停留在箭頭的一小塊，且不斷拉長扁平。
五條悟睜大貓眼：哇哦！
他猜硝子有天賦，沒想到她這麽有天賦，暴亂的咒力在她手下如溫順的綿羊，不愧是無師自通反轉術式的人，天生善於將橫沖直撞的咒力條分縷析，梳理整齊。
她手下的咒力像一團橡皮泥，在她的精心雕琢下捏成不同形狀。
論塑形他跟夏油傑都不如硝子，他們用咒力太狂放了。
箭頭被雕琢成閃著白光的薙刀，也有可能是美工刀、手術刀，總之是半圓形的如餐刀似的刀片。
切開門縫，如在切紙。
這吹毛力斷的特性是咒力賦予的。
硝子道：“開了。”
施施然走進樓梯口，順樓道進最底層。
每層的貨物不盡相同，最貴重的在最下，層層削弱，他們解放人不按價值，只按樓層螺旋上升，讓柔弱的人或動物跟在他們身後，一層一層在他們的帶領下回到地面。
到時候圖窮匕見，夏油傑跟五條悟齊刷刷登場，欲用咒術把船厚壁給洞穿了！
結果跟他們預料的大差不差，在倒數第三層找到了江戶川亂步的委托人，若說有什麽不符合他們的預計，就是高瀨會捉的野生動物太多。
這些動物是聽不懂人話的，夏油傑本做好與咯咯叫走地雞抗戰的準備。
誰知道……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喵喵！”
在抑揚頓挫的貓語下，四處亂竄的動物竟漸漸向中心收攏，他們把五條悟護在中間，呈眾星捧月之勢。
被茫茫動物海包圍的夏油傑：就離譜！
硝子捧腹笑道：“這是什麽，迪士尼公主？”
夏油傑：對哦，被小動物圍著不是公主的待遇嗎？
樓下幾層有守衛，在江戶川亂步的帶領下，他們在守衛的視線死角悄咪咪穿梭，放倒人救人，連解放四層貓質、狗質、人質後，終於驚動了負一層的大部隊，在狹窄的艙內與扛槍之人短兵相接，五條悟高興了。
憋了這麽久，終於能放大招了！
於是他“哇”的一聲，蒼噴射而出，堅固的船艙被紮出一個個洞。
比橫濱夜晚的煙花更搶眼的洞！
……
福澤諭吉是最先趕到的，他手搭在刀柄上，與謝野晶子躲在身後。
船是精密的武器，洞穿船艙帶來的第一個結果並非沈沒，而是爆炸。
火光綿延海岸線，其他商社的船主急匆匆挪開自家船給高瀨會的基地挪出空檔，好在高瀨會本就霸道，靠暴力起家的會社性質遠比資本家惡劣，他們不敢與高瀨會爭，讓他獨享一大片停靠點。
也就防止了次生災害。
一群人抱肩膀看水平面上的紅與橙與金，一些是滋啦的電流，一些是小範圍的爆破，以及遇水也沒有被撲滅的火焰，絕大多數人都在看笑話，只有小部分岸上的高瀨會成員著急。
與謝野晶子說：“亂步先生行動力太強了。”
一點也不懷疑是亂步的鍋，他可能搞事了。
福澤諭吉客觀評價：“如果是亂步，場面不會這麽大，肯定有其他幫手。”
正想著，幫手就來了。
最先看見的是動物浪潮，它們橫沖直撞一點兒都不在意擠在甲板上狹窄通過道口下船的□□分子，皮糙肉厚的犀牛尖角撞開無數人，前方開路，比犀牛瘦弱無數倍的黑西裝男“噗通噗通”落水，都是被硬生生頂開的。
與謝野晶子：什麽情況？動物世界？
犀牛只是開胃菜，還有角馬、猴子等珍稀動物，竟還有慢吞吞押後的熊貓，其中夾雜著品相出色的貓貓狗狗，宛若夏日熱帶草原的動物遷徙。
福澤諭吉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繃住嚴肅的面皮道：“高瀨會的涉及範圍包括偷渡與偷獵。”
與謝野晶子結結巴巴道：“那他們也得在非洲偷獵啊。”
日本哪有這麽多野生動物？！熊貓難不成是從上野動物園抱出來的嗎？
福澤諭吉說：“橫濱港是中轉站。”
與謝野晶子：“哦哦。”
才知道自己理解差了。
動物大部隊走得差不多後，看見了一些……
與謝野晶子的下巴都要掉了，她沒看錯吧，騎在羊駝上的人？
為什麽是羊駝，未免太童趣了吧？！
恰好，夏油傑也是這麽覺得的。
*
“別這樣，悟。”夏油傑壓低聲音道，“太丟臉了。”
他雙手攥緊羊駝長而卷的柔軟皮毛，刺鼻的臭味讓他恨不得戰術後仰，多虧他的行動夠敏捷，躲開了羊駝的舔臉，否則他就要被臭味包圍了。
江戶川亂步很高興，他就像是在動物園兒童區騎大馬的小孩兒，雙腿夾緊羊駝的腹部開心道：“駕！”
硝子捏住鼻子：“為什麽沒有火烈鳥，鴕鳥也可以啊。”騎它們不比羊駝拉風？
而五條悟，他在一只純白羊駝的背上，羊駝的白毛與他的雪白毛皮融為一體。
五條悟搖頭晃腦：“喵喵喵喵喵！”
傑，你也太沒有童心了，這可是羊駝啊，多拉風！
夏油傑：一點都不好嗎！
他心下碎碎念：騎馬還差不多，羊駝，怕只有一二年級的小朋友才會喜歡這種東西吧。
可看左右，連硝子都坦然地攬住羊駝的脖子，羞恥的他多麽格格不入！
好怪！真的好怪！
不僅如此，他們身後，被解救出來的小孩因反轉術式恢覆精神，夏油傑等人的神勇表現更讓因痛苦產生的麻木煙消雲散，現在他們露出了孩子特有的神往表情。
“好酷——”
“可以讓我摸摸嗎？”
“當然不行，只有貓貓教的核心成員才行！”
對了，這些還在相信假面超人年齡的小孩義無反顧加入貓貓教，認為五條悟是從星雲中來的宇宙貓咪英雄，一切行為都為了鏟除地球上的罪惡。
夏油傑：？
餵，不要擅自加入科幻設定！
孩子們都很想騎羊駝。
“亂步桑——”殿後的同時高瀨會的最終殘黨被一網打盡，五條悟一口一個炮彈且不說，他們有群攻的夏油傑，有放冷箭的家入硝子，心頭大慟的成年人敵不過一群孩子。
忽聽人大呼江戶川亂步的名，夏油傑擡頭，與謝野晶子比硝子大五歲的光景，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她在一男人身側，踮起腳尖，大力揮動手，那聲“亂步桑”就是她喊的。
而她身邊的男人……
夏油傑皺著眉頭凝視福澤諭吉，他是三十歲、四十歲還是五十歲？
臉是沒有皺紋沒錯啦，可他看上去也太不茍言笑了，三十歲的年輕人會如此嗎？再加上那一身老古板才會穿的衣服，等等，或許與咒術界人一樣出自大家？
他謹慎地認定福澤諭吉四十歲。
江戶川亂步身邊飄起小花，他揚起雙手回應：“社長～晶子～”
夏油傑頓悟，啊，原來是亂步桑的監護人啊。
他完全沒搞清楚江戶川亂步多大。
奈何身下的羊駝完全不理解亂步的急切之心，還在慢悠悠慢悠悠地踱步，有福澤諭吉保護後背與謝野晶子毫不猶豫地沖到亂步身前，雙手叉腰道：“真是的，在擂缽街走丟很危險啊亂步桑，雖然亂步桑是很聰明沒錯啦，可刀劍無眼，誰知道會不會受傷。”
又對夏油傑微微鞠躬道：“亂步桑麻煩您了。”
夏油傑：為什麽是我。
硝子跟五條悟異口同聲。
硝子：“哎，夏油你看上去很可靠哦。”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傑你看上去果然很像老媽子。
夏油傑的額頭爆十字，他夾緊羊駝的腹部，與不聽江戶川亂步使喚的口水怪不同，他身下的羊駝威風凜凜，瞧他犀利的眼神，儼然將自己當作一匹馬。
加速後猛地拎起貓貓神，脖後皮肉是萬千貓咪的死穴，五條悟也不能免俗，毫無反應地被夏油傑拎了起來。
隨後，看似成熟的小學生對貓咪一通揉搓，尤其攻擊他圓潤的大臉：“你—說—什—麽—悟—”
誰像老媽子，還不是被逼的！
五條悟不甘示弱，一通瘋狂亂抓，嗚嗚道：老媽子就是你，傑！
二者打架時江戶川亂步隆重推出硝子道：“晶子晶子，這是硝子，你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與謝野晶子：？
家入硝子倒是猜到一些，她上下打量與謝野晶子，很欣賞對方的氣質。
江戶川亂步宣布答案道：“硝子有跟晶子你一樣的能力哦。”
與謝野晶子：！
她呼吸一窒，跟她一樣的能力？
她前半生的幸運與不幸都是能力帶來的，即便在綜漫世界，擁有完全修覆力的治愈類異能力者都少之又少，曾經只有與謝野晶子一人，且被牢牢掌控在軍部手中，她來橫濱未必不是想脫離官方的控制。
眼下，另一個治愈系異能力者出現了，與她參戰的年齡差不多……
與謝野晶子五味雜陳。
江戶川亂步沒管她，哪怕酸甜苦辣打翻燴成一鍋粥，占大頭的也一定是甜，他沒未來的太宰懂人心，以直覺就能判斷出，她們一定會很好。
眼下最重要的是……
“傑、傑！”扯坐在羊駝上的夏油傑的衣擺，不知不覺江戶川亂步已從坐騎上下來。
他打斷了夏油傑與五條悟的內部爭鬥，二者一同看向亂步。
突然，五條悟腦袋上的小燈泡亮了。
江戶川亂步道：“把貓貓神借我一下，我早就跟他說好啦。”
半天相處後，共患難的夏油傑很相信亂步了，尤其五條悟也沒反對。
他貼心指出：“小心點亂步桑，這家夥太沈了。”
還是只幼貓，垂直高度足有一米，挪威森林貓都沒這麽大只，只有緬因可堪一比。
這話五條悟不愛聽，他氣得大尾巴左右搖擺。
他胖嗎？
他怎麽可能胖！
只是毛比較多而已！
不過，亂步的條件是一早就答應好的，五條貓維持虛空站立的姿勢，老老實實地被遞交給江戶川亂步，再由亂步轉給福澤諭吉。
福澤諭吉：“！”
亂步拉開一大大的笑容道：“生日快樂，社長！”
“生日禮物是擼禿都沒有事的大貓！”
五條悟：“喵喵喵喵喵。”
揮動他柔軟的、充滿彈性的肉球，很給面子地跟福澤諭吉打招呼。
福澤諭吉、福澤諭吉的大腦宕機了！
軟的。
活的。
肉球好評。
五條悟看他嚴肅的表情，嘴角抽搐，當然了，貓咪的面部肌肉不夠發達，做不出這麽高難度的動作，尤其披著貓咪外殼，怎麽著都很可愛。
他想：這大叔看上去也太嚴肅了吧，周身縈繞著一股殺氣，難怪沒有貓咪靠近他。
哎呀哎呀，他完全呆住了宕機了，是沈迷於本貓的美貌之下了嗎？
他以一種睥睨兩腳獸的高傲姿態想：真是沒辦法，只能讓本貓給他送點溫暖了。
已經完全代入了貓咪的角色。
於是他手腳並用，在福澤諭吉的臉上狠狠來了兩下，先是左腳踢左臉頰，再是右腳蹬右臉頰。
與謝野晶子：！
社長！
福澤諭吉面無表情地看耀武揚威的五條悟，在夏油傑警惕的眼神中，緩緩收攏手臂，最後將他於胸襟不了緊貼，下巴頦點在五條悟的腦袋上，壓成了飛機耳。
硝子：哎喲。
那大叔，看上去兇巴巴的，竟然是個貓派嗎？
更離譜的還在後頭，享受完貓貓神寬廣的胸懷與柔順的長毛後，福澤諭吉從懷中掏出……小魚幹！
尋常貓咪應該很喜歡鹹腥味的小零食吧，五條悟卻一點兒也不感冒。
高傲地扭過頭去，不給一個眼神。
福澤諭吉：“！”
夏油傑也看透他愛貓人士的本性說：“這位……社長先生，貓貓神他不接受小魚幹做供奉，投餵的話還請準備大福金平糖。”
巧克力就不說了，他要沒記錯，尋常貓狗吃巧克力是要小命的，就算是貓貓神也不要留下吃巧克力的印象吧。
他又想：管他呢，反正悟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吃巧克力就巧克力吧。
讓人想不到的是看似嚴謹的福澤諭吉立刻接受了，他以低沈充滿男人味的聲線道：“抱歉，今出門緊急，未曾帶此物。”
好古樸的對話！
夏油傑剛想用寥寥幾句古語回應，卻見福澤諭吉眉頭一松，從大袖中掏出什麽：“只有這……”
江戶川亂步尖叫道：“不可以，那是亂步大人的粗點心！”
一蹦三跳來到福澤諭吉身前，雙手比叉道：“拒絕！不可以！”
福澤諭吉有點為難，點心都是用來投餵亂步的啊，不過讓給貓貓一次也沒有問題吧？權衡咱三後他對亂步說：“亂步，為了獎勵你等會兒帶你去吃紅豆麻薯。”
夏油傑：還是能跟現代人一樣說話的啊。
亂步額頭上的呆毛立起來：“！”
他立刻改口道：“這樣就沒辦法了啊，粗點心讓給他就讓給他吧。”寬宏大度地擺擺手。
剛撕開粗點心的塑料皮紙，福澤諭吉忽然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刀，刀刃在半空中劃出流暢的半月，劍刃太白也太亮了，月光倒映在刃上落入夏油傑的眼中。
瞇瞇眼撐大，真是無比美麗的一刀。
“大長老！”
“哐——”
刀於咒具短兵相接，發出金屬特有的嗡鳴聲，刀身在顫抖，咒具的棍身亦然。
五條家的長老與咒術師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福澤諭吉身後。
白毛、白毛、白毛。
五條家是白毛控的天堂。
“貴安，夏油君、家入君。”五條哲也的笑容溫柔得可怖。
“你們知道，我們家的悟大人在哪裏嗎？”
夏油傑：汗——
家入硝子：額。
五條悟無辜地眨眼：喵喵喵？
小貓咪怎麽聽得懂人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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