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69/70/71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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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69/70/71三章合一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混亂最終以小朋友的嚎啕大哭落幕了。
經過輔助監督們的統計, 最後跑掉的詛咒師共3個，其中的兩個曾經給普通人售賣過能讓人變得倒黴的符咒——好吧，其實就是偷偷往被咒者身上放蠅頭, 讓人腰酸背痛，走路都會被蠅頭絆一跤而已。
因為太過靈驗，他們遭到了使用者的舉報，並在半個月前被高專抓捕。
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剛剛抓到的殺馬特少年，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麽, 人就跑了。
這三個人目前已經趁亂跑得無影無蹤，而其他十個出逃的詛咒師都被校長的咒骸抓了回來。
因為高專的監牢被破壞了, 後勤部不得不重新修建監牢, 輔助監督們則聯系了京都咒術高專, 打算把放不下的詛咒師押送到京都。
京都校聽說了東京校今天發生的事, 還幸災樂禍了他們幾句，但最終還是接受了東京校的犯人, 商議起了押送的流程。
校長辦公室。
夜蛾正道、七海建人、五條家老家主，以及盤星教的三個幹部坐在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打算好好談一談。
家入硝子原本也能加入這場會議的, 奈何在剛才的騷動裏受傷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了, 四個受傷的學生, 還有許多受傷的輔助監督，連制造騷亂的詛咒師本人也要先治療好身上的傷才能送到京都關押。
五條家老家主的臉色非常難看。
“悟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會變成什麽‘砂糖獸’，還和盤星教的詛咒師混在一起？”
被自家神子親口否認這件事給五條家家主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傷害，老頭子一直玻璃心到了現在，說話的語氣也很沖。
脾氣最爆的米格爾立刻不爽道：“哈？這該是我們說的話吧？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變成了那個樣子, 還在盤星教生活了兩周, 你們居然一直都沒發現他不見了？看來你們也沒那麽關心他嘛！”
難怪那小子從來不說自己要回五條家之類的話, 如果那小子家裏全是這種兇巴巴的糟老頭子，呵呵，他還挺理解那小子的。
五條家的老家主陰沈道：“這是高專的責任，要不是高專一直篤定地告訴我悟君還在國外出差，我們也不會直到現在才開始著急！”
五條悟變成了7歲小孩，這就等於實力被大大削弱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恢覆，這是動搖五條家地位的大事，他們怎麽能不著急？
一旁的夜蛾正道仍然堅持自己原本的立場：“悟的確就在國外，我可以保證這一點。”
米格爾覺得這家夥也挺莫名其妙的，於是立刻轉火道：“保證？你要怎麽保證？現在跟他通個電話嗎？”
“……”
夜蛾正道無話可說。
因為他現在確實聯系不上五條老師，沒有辦法當場向所有人證明這件事。
於是他只能說：“等過幾天悟回來了，你們就會明白真相的。”
五條家老家主不滿道：“悟君就在這裏！！！”
夜蛾正道無奈地說：“請你冷靜一點，你也不希望這些事被總監部知曉吧？別看東京校現在的校長是我，總監部的耳目其實還是挺多的。”
“……”
老家主一噎，訕訕地閉嘴了。
沈默片刻後，菅田真奈美主動提出了一件事：“夜蛾校長，我們可以和高專單獨談談嗎？”
夜蛾正道還沒來得及回答，五條家老家主就吹胡子瞪眼道：“有什麽事情是老夫不能知道的？”
菅田真奈美禮貌地笑著回答：“抱歉，事關盤星教，我們必須謹慎行事，如果五條老先生無法接受的話，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這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你敢威脅老夫？！”
“阿拉，怎麽會呢，我們今天可是抱著非常友好的態度來的，畢竟我們的小教祖幫助高專打倒了來犯的詛咒師，避免了東京咒術高專被整個咒術界嘲諷的情況呢。”
小教祖。
五條家老家主眉頭一皺，不由想起那個拉著自家神子的手嚎啕大哭，還堅定地主張悟君是什麽—……是什麽“孵出來的小寶寶”的孩子，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耳邊全是哭聲。
“可以。”夜蛾正道對五條家家主說：“請您稍等一會兒，我跟盤星教換個地方談話。”
趕在老家主抗議前，夜蛾正道不慌不忙道：“我和五條家一樣擔憂悟，他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學生之一，我不會拿他的安全開玩笑。”
“……”
老家主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夜蛾正道和菅田真奈美走了出去，米格爾和拉魯見狀立刻跟上去，七海建人想了想，覺得放任盤星教和高專變成3v1的場面不好，於是也跟了出去。
獨自留在校長室的五條家家主：“……”
他這是被排擠了嗎？
在被自家神子無情拒絕之後，又慘遭高專和盤星教的排擠的老家主鐵青著一張臉，坐在位置上默默喝茶。
走出去的幾個人直接移動到走廊的盡頭，菅田真奈美開門見山道：
“夜蛾校長，東京咒術高專在此之前接觸過小教祖大人兩次，但你們都沒有把小教祖的事情上報給總監部，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高專願意在這件事上保守秘密？”
夜蛾正道說：“如果他哪天要正式向這個世界開戰，我們會盡全力殺死他，但只要盤星教不越線，我們姑且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高專平時也挺忙的，沒空理會他。”
這就是……婉轉地達成共識的意思了。
菅田真奈美開口道：“兩周前，五條悟中了一種詛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卻只字不提夏油傑也變成了7歲孩童的事，只交代五條悟的部分。
夜蛾正道警覺道：“兩周前？具體是哪一天？”
美女秘書說出了小小夏油傑帶著砂糖獸出現那一天的日期，“這一天恰好就是五條悟先生出差的日子吧？真遺憾，他看起來沒能順利出國呢。”
夜蛾正道還是否認道：“不，悟確實出國了。”
他看向拉魯，“還記得我們在公寓見面那一天嗎？一切結束後我親自給悟打了電話，悟告訴我他已經到了委托方的地盤，我不會弄錯。”
盤星教的幾個人互相交換一個視線，並不相信這句話。
就像他們直到現在都不會親口承認夏油傑變成7歲小孩了一樣，高專大概也不會親口承認五條悟消失這件事。
因為消失的那兩個人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僅僅只是“失蹤”，就能夠影響整個咒術界的形勢。
於是菅田真奈美把夜蛾正道的否認當成耳旁風，繼續說了下去：“那一天原本是盤星教的宣講日，可那天一大早，教祖大人就忽然消失不見了。當然，後來我們找到了他，發現了受傷昏迷的教祖大人和一團年糕。”
“……”
菅田真奈美繼續說出了經過藝術加工的“真相”：“所以我們猜測，那一天，教祖大人和五條大人因某些原因而在外面偷偷會面，卻不幸遭遇了強大的敵人，教祖大人重傷昏迷，五條大人則變成了那樣的形態。”
七海建人：“……”
和夜蛾校長的劇本截然不同啊。
夜蛾正道簇起眉，“你們的意思是，悟和傑同時遭遇了敵人的襲擊？”
他似乎感到荒謬，沈聲道：“他們是特級咒術師，整個日本也僅有四個的特級。悟是當之無愧的最強咒術師，傑在個人能力上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咒術師，你們居然會認為——他們會被某個敵人重創到這個地步？”
盤星教的人一時啞口無言。
因為這件事也是他們的猜測裏最bug的地方。
見他們無話可說，夜蛾正道嘆了口氣：“那不如聽聽我的猜測。‘砂糖獸’並不是真正的五條悟，而是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利用五條悟的咒力制作出來的咒靈——或者說咒骸。無論怎麽稱呼都可以，因為稱呼並不重要。”
盤星教三人組：“……”
啊？
米格爾滿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啊，大叔。”
夜蛾正道平靜道：“那一天，傑離開了盤星教，但他並不是去私會悟，而是想要避開你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制作‘砂糖獸’，但制造出一個生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耗光了力量，或者在制造的過程中遭到了反噬，這才身受重傷。”
米格爾完全無法理解：“夏油為什麽要幹這種事？偷偷摸摸跑去制造一個擁有五條悟咒力的咒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是什麽癡漢嗎？”
夜蛾正道不為所動，淡淡地繼續道：“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他們非常珍惜和彼此一起走過的歲月，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傑制作‘砂糖獸’的目的就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
盤星教三人：“……”
七海建人：“……”
你就是認為夏油傑正是這種級別的“癡漢”啊！
七海建人繼續沈默地扮演一個石雕。
米格爾越想越覺得不爽：“我怎麽感覺你把夏油描述的像個癡漢一樣？我告訴你，夏油可沒幹過這種變態的事情！”
拉魯點頭：“小傑制作了‘砂糖獸’什麽的，太荒謬了，夜蛾校長，我們還是更傾向於他們那天是背著所有人見了一面，且不幸出了意外。這更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米格爾附和道：“對對對，我們的猜測才是正確的，世上沒有能同時重創他們兩個的敵人？簡單簡單，他們是偷偷私會遭天譴了，你覺得這個解釋行不行？”
夜蛾正道問他：“那他們為什麽要偷偷見面呢？”
米格爾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是因為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而且非常珍惜和彼此一起走過的歲月，你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沈默了幾秒，還是覺得自己的劇本更加正確：“那麽我問你們，你們發現他們的時候，悟並不是人類形態吧？”
三人一頓，拉魯還是承認道：“是的，它一開始出現在我們面前時並不是人類形態。”
菅田真奈美想了想，也說了實話：“正因如此，我們一開始並不知道它是五條悟，只把它當成夏油大人新調伏的咒靈對待，結果幾天前，那孩子自己變成了人形。我猜，它一開始呈現出非人類的姿態是因為被詛咒了，後來逐漸恢覆人形是傷勢痊愈或者封印松動的緣故。”
夜蛾正道搖了搖頭：“不，它一開始之所以咒靈的形態，是因為它本身就是咒靈，後來能夠變成人形，是因為它逐漸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可以變成悟的樣子了。”
“……”
“……”
兩方都各執一詞，完全不打算被對方說服，只堅信自己的劇本才是正確的。
夜蛾正道：呵，真正的五條悟到底有沒有出國，他能不知道嗎？真正的五條悟此時還在國外呢！所以國內的這個“Mini五條悟”當然是假的！
盤星教眾人：呵，連“Mini夏油傑”都是真的，那“Mini五條悟”當然也是真的，真正的夏油傑和真正的五條悟現在都在盤星教呢！
眼看著雙方陷入了僵持，七海建人終於開口問道：“等等，那‘小教祖’是怎麽回事？難道夏油……教祖也被詛咒成了孩子嗎？”
沒想到的是，夜蛾正道和盤星教的三個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回答：“不，那是傑（夏油大人/夏油/小傑）的孩子！”
奶中真相的夜蛾正道：“……”
果、果然是這樣嗎？
正在撒謊的盤星教三人：“……”
淦，高專的校長也這麽想嗎？
夜蛾正道推了推臉上的太陽鏡，心情覆雜道：“果然是這樣麽，傑用術式制作出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孩子，對吧？”
本來只是想隨便糊弄出一個“父子”設定的盤星教：“？”
米格爾懵逼道：“他做的？為什麽不能是他生的？”
“他生的？”夜蛾正道眉頭緊皺，第一反應是“咒靈操術果然很神奇”，第二反應才是否認：“不，如果是他生下來的孩子，咒力沒道理跟他一模一樣。公寓那天之後，高專采集了公寓頂樓留下的咒力，我很清楚那孩子的咒力跟傑本人一模一樣。”
夜蛾正道嘆了口氣，幽幽道：“那孩子跟‘砂糖獸’一樣，也是傑用術式制造的孩子，只是制造的時間比‘砂糖獸’早很多，所以呈現出完整的人形。”
盤星教眾人：“……”
不，不對啊！那其實就是倒黴的教祖本人！正因為他就是教祖本人，所以他們才會堅定地認為Mini五條悟也是五條悟本人啊！
盤星教的三個幹部憋得臉色鐵青，米格爾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在你眼裏，咒靈操術倒是挺萬能的嘛。”
夜蛾正道坦然道：“我說過了，他是個非常優秀的咒術師，別的層面姑且不提，但他的能力……我還是非常信任的。”
盤星教三人：“……”
在盤星教的幹部們憋出內傷之前，七海建人又問：“他為什麽要四處找尋找五條悟？”
米格爾齜牙咧嘴道：“他跑到高專果然還是來找五條悟的麽……餵，你們不會把五條悟跟夏油過去的恩恩怨怨告訴了那個小鬼頭吧？”
“當然沒有。”七海建人淡淡道：“我們只是告訴他五條悟目前正在國外出差，僅此而已。我現在非常好奇，你們究竟對他說了什麽，他才會如此執著的尋找五條悟？”
菅田真奈美和拉魯苦笑一聲，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了然的神色。
他們能說什麽？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夏油傑在潛意識裏就牢牢記得五條悟這個人，所以才會對五條悟念念不忘。
夜蛾正道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裏，了然的想：當然不是這幾個幹部對小孩子說了什麽，而是夏油傑對小孩子說了什麽。
七海建人冷靜地總結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世上的確有了一個跟五條先生一樣的孩子，校長認為這個孩子是盤星教的夏油教祖制作的咒靈，而盤星教則認為這是中了詛咒的五條先生本人。那麽，幾位打算怎麽敷衍五條家的老家主？抓緊時間統一一下劇本，盡快結束這場鬧劇吧，我要下班了。”
眾人：“……”
這個人，好冷酷啊。
過了一會兒，他們回到了校長辦公室，看到了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五條家老家主。
五條家老家主冷笑一聲，“現在可以給老夫一個解釋了嗎？”
菅田真奈美問他：“您確定那孩子就是五條家的神子嗎？”
“那是當然！”老家主有理有據道：“世上只有一個六眼，所以擁有六眼的那個孩子，一定就是悟君！”
菅田真奈美呼出一口氣：“看來我們之間是可以達成共識的。兩周前，我們的教祖大人出門跟五條先生見了一面，雙雙遭遇未知敵人的暗算，我們的教祖受傷閉關，而五條先生則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老家族眼神一凜，“什麽？”
“但請您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故意將他藏在盤星教的。在此之前，我們無法確認他的真實身份，因為我們既不是高專也不是五條家，怎麽會知道五條悟幼年的長相和咒力呢？我們希望您不要在這件事上誤會盤星教。”
“……”
老家主沈下臉，思考起來。
什麽樣的敵人能夠同時重創兩個特級咒術師？
他警覺地問：“夏油傑呢？”
“目前重傷未醒。”菅田真奈美平靜道：“五條先生本人並沒有與盤星教起沖突的意思，想必五條家的老先生也是跟家主一條心吧？”
“……”
夏油傑受傷未醒，這的確是剿滅盤星教的最佳時機，但是……
他想起五條老師過去的態度，還是沈沈地呼出一口氣。
“他們為什麽會私下見面？”
菅田真奈美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五條先生出差那天早上發生的事。”
五條家老家主皺著眉獨自深思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麽，一個人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來。
悟君和夏油傑私下見面？還剛好是在悟君出差之前。
“……”
為什麽會私下見面？這是第一次私下見面嗎？還是過去的十年裏已經私下見面了很多次？
“等等，等等。剛才的小教祖又是誰？！”
菅田真奈美面無改色道：“當然是我們教祖的孩子。”
可不是他們教祖本人！對，沒錯，他們教祖本人只是重傷閉關！
“不可能！如果他已經跟哪個女人生了孩子，以悟君的性格是不可能再跟他私下來往的！”
菅田真奈美：“……”
七海建人：“……”
這他媽又是在說什麽？
五條家老家主豁然起身，背著手來回走了幾圈，篤定道：“不，教祖閉關只是一個謊言。剛剛的小教祖分明就是夏油傑本人！”
會抱著自家悟君哭，還拉著悟君的手不讓走，甚至還大放厥詞說什麽悟君是他的……如果這是夏油傑的孩子對悟君幹的是，他只會覺得莫名其妙，毫無緣由，但如果這是夏油傑本人對五條悟幹的事，一切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盤星教的幹部們聽見他這樣直擊真相的發言，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就聽五條家老家主怒氣沖沖道：“哼！又是夏油傑！又是夏油傑！”
悟君十五歲那年隨便去高專玩了一下，從此就再也不回家了，連寒假暑假春假都不回家了，問就是正在跟傑做任務，做任務做任務做任務，他們家悟君在那之前從來都沒那麽勤奮過！
後來夏油傑叛逃高專，悟君更是說著什麽“只有我一個人強大是沒用的”、“再也不會讓誰孤身一人了”，就改掉了“老子”的自稱，留在高專當起了老師，讓禦三家和總監部跌破眼鏡。
還有每次總監部、高專和禦三家商議起越來越強勢的盤星教，悟君都是一副擺爛的樣子，在會議上大嗑瓜子，總監部讓他立刻去處刑夏油傑，他都笑嘻嘻地表示“事情這麽嚴重啊，好可怕，那你自己上吧老爺爺”，把會議室的人氣得七竅生煙。
明明——明明悟君就是最強的，卻非要跟盤星教的夏油傑形成王不見王的形式被咒術界議論。
等等，似乎也不算是王不見王，王……會跟另一個王熟練地私會啊！
五條家老家主一邊怒火中燒一邊瞳孔地震。
夜蛾正道：“……”
氣勢被壓過一頭的夜蛾正道不明覺厲地表示：“我不認為這就是真相。我依然堅持我的觀點，此時的悟正在國外出差，這個孩子是傑用悟的咒力制作出來的人造人，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什麽？！”
“你今天看到的小教祖以及小悟君，都是夏油傑制作出來的生命，他之所以閉關，就是在制作小悟君的過程裏耗費了太多力氣。”
五條家老家主滿臉問號：“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夜蛾正道沈吟片刻，平靜道：“或許，是想紀念他們的青春吧。”
五條家老家主：“……”
老家主眼前一黑。
此時。
家入硝子的辦公室裏，兩個小團子並肩坐在沙發上，小小夏油傑挽著小小五條悟的胳膊，眼睛腫得像核桃，時不時還抽噎一下，顯然至今都沒有緩過來。
小小五條悟乖乖地坐在他身邊，任由他緊緊挽著胳膊，直到現在，小小五條悟才忍不住咕噥道：“你還沒哭夠嗎，笨笨。”
夏油傑吸了吸鼻子，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鼻音，“我才不笨呢。”
他抱住小小五條悟的胳膊不肯松開，生怕有人把小小五條悟搶走一樣，要不是大人們說他們要跟高專的人好好談一談，他甚至都不想在高專待下去了。
好想立刻回盤星教啊……
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兩個小朋友探頭一看，看到了趴在窗口的一年級四人組。
胖達沖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
“來，這是憂太給你們買的。”
說著，遞出來兩瓶草莓果汁。
夏油傑一怔，乖乖接過草莓果汁，即便哭得很狼狽，他還是有禮貌地道謝：“謝謝。”
小小五條悟看他拿了，也伸手接過，學著夏油傑的樣子道謝：“謝謝。”
胖達問他們：“你們怎麽到高專來了？我聽咒術師們說，是你們打敗了鬧事的詛咒師？”
夏油傑點了點頭，頂著一雙桃子眼解釋道：“我們來找五條悟。”
禪院真希詫異道：“你們還在找五條悟？”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小朋友，不會真的跟五條老師有什麽關系吧？但他們上次明明找到了一個比五條老師更像他爸爸的男人！
難道說——就跟胖達開玩笑的那樣，兩個男人也能生孩子嗎？
高專的八卦天才·胖達看看小小夏油傑，又看看小小五條悟，嘶，一個像悟的兒子，一個像那位不知名前輩的兒子，但要說成雙胞胎，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另一個爸爸，其實也挺合理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達被自己大開的腦洞笑到了，“悟最近不在日本，你們一定要見他的話，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小小夏油傑搖了搖頭：“我再也不會來了。”
乙骨憂太好奇地問：“為什麽？”
“因為這裏太危險了，有很壞的老爺爺想要搶走砂糖獸，還說什麽……還說什麽砂糖獸是悟。”
學生們的目光便落在小小五條悟臉上，客觀地說：“這個家夥長得確實很像五條悟啊。”
小小夏油傑頓時把小小五條悟的胳膊抱得更緊：“才不像呢，一點也不像。”
胖達說：“嗯——其實名字也很像，SatoMon和Satoru，發音很像。”
夏油傑倔強道：“不像，SatoMon是SatoMon，Satoru是Satoru，他們不一樣的！”
一看小朋友急眼了，乙骨憂太連忙表示：“抱歉抱歉，胖達同學平時最喜歡開玩笑了，它只是在說笑話而已。”
小小五條悟臉上一派平靜，心裏卻出神地想：他以後不會要改名Gojo SatoMon了吧？
嘛，按這個情形發展下去，這種未來就是必然的了。
這時，一群大人走了過來。
夜蛾正道一行人結束了交談，進來之後，夜蛾正道直奔家入硝子所在的治療室，關心道：“情況怎麽樣？還應付得來嗎？”
緊接著便傳來家入硝子匯報工作的聲音。
盤星教的三個詛咒師挨個查看兩邊的房間，很快就找到了他們：“教祖大人，砂糖大人，談話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兩個小朋友立刻站了起來。
小小夏油傑正要露出一個笑臉，就看見五條家老家主像個陰暗的烏雲一樣出現在他們後面，目光幽怨：“悟君。”
夏油傑猛的把小小五條悟擋在後面，“壞人！”
小小五條悟差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在“砂糖獸”親口承認自己跟這個老爺爺沒有任何關系之後，小小夏油傑的態度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他氣勢洶洶道：“我不許你靠近砂糖獸，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五條家老家主：“……”
他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一周一樣難看，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小小五條悟沖他翻了個白眼，滿臉都是“你能不能別來找我啊”的嫌棄表情。
老家主不確定的想：這個孩子的“悟味”……實在是太重了，所以，究竟誰的說法才是對的呢？
這個孩子，究竟是夏油傑癡戀五條悟的產物，還是跑去跟夏油傑私下偷情的悟君？
“……”
當然，無論是哪個，都讓他這個“長輩”感到萬分痛苦就對了！
老家主喃喃道：“我，還是覺著這孩子就是悟。”
米格爾嗤笑一聲：“怎麽，你也覺得我們的猜測比夜蛾正道的猜測合理？”
他指了指那兩個小鬼：“看，這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偷情遭了天譴的樣子。”
老家主：“……”
菅田真奈美飛快地給了米格爾一個肘擊。
胖達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什麽？悟跟誰偷情了？！
跟在後面，隨時準備出手勸架的七海建人：“……”
夜蛾校長和盤星教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的“劇本”才是正確的，而五條家的實際掌權人則在兩個劇本間反覆橫跳，雙倍破防。
真慘。
菅田真奈美不滿道：“米格爾，別在小教祖和小聖子面前說這種話。”
米格爾毫無反省之意：“是是是，是是是，小孩子不能聽這種話，對不起，是我錯了。”
拉魯站出來，禮貌道：“那麽，我們就帶著兩個孩子告辭了，我們畢竟是……那裏的人，不能在這裏久呆。”
這裏的大部分咒術師都還沒認出來他們是盤星教的幹部，一來他們的名氣沒夏油教祖那麽大，二來他們是和夜蛾校長五條家主一起進來的，高專結界還特意為他們切換了一個模式，所以高專的咒術師們理所當然地把他們歸類在了自己的陣營，暫時沒有任何防備。
老家主不讚同道：“盤星教真的安全嗎？如果這兩個孩子真是那樣才變成這樣的，現在的盤星教豈不是不堪一擊？”
菅田真奈美笑著裝蒜道：“阿拉阿拉，您在說什麽啊，我們的教祖大人可是正在好好地閉關呢，都說了這是我們教祖大人的孩子。”
胖達露出驚訝的表情。
哦~這兩個孩子果然是盤星教教祖的孩子啊！
拉魯也表示：“五條先生，無論怎麽樣，我們都會把他們兩個帶走的。”
小傑說過他不想讓五條悟離開自己，那麽他們說什麽也不會讓眼前的糟老頭子把五條悟帶走，他們這就回盤星教，明天就開始在盤星教後面蓋游樂場！
菅田真奈美笑瞇瞇道：“是啊，我理解您關心聖子大人的心情，但這種事情，我們也要聽聽他們本人的意願對不對？”
五條家老家主垂死掙紮道：“哼，什麽聖子，證明就是我們五條家的神子，小悟君，你快跟我回家吧？不，兩位小朋友，你們一起回五條家，好不好？”
胖達：哦哦，悟的家裏人竟然是想要得到這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嗎？！
小小夏油傑哼了一聲，奶聲奶氣道：“壞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你就是想讓我們放松警惕，然後尋找機會搶走我的砂糖獸！”
老家主心想你小子還挺機靈的，就跟那個誰一樣狡猾，“他是六眼，六眼理應呆在五條家！”
“什麽六眼！他只有兩只眼睛，你才是有六只眼睛的怪人呢，壞爺爺！”
胖達悚然一驚。
哦哦哦哦哦，壞爺爺想要爭奪撫養權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六眼！
老家主不想跟一個7歲小朋友吵架，他試圖用真摯的目光打動夏油傑身後的小小五條悟，小小夏油傑註意到他的眼神，用力墊高腳尖，想要用身體遮住小小五條悟，不讓這個壞爺爺看見他的砂糖獸。
圓滾滾的南瓜努力讓自己變得更高一點。
小小五條悟抓住夏油傑動來動去的肩膀，堅定地把他按下來，然後冷酷道：“什麽悟君，你跟老子很熟嗎？我們在盤星教有蛋糕有可樂有巧克力棒，隨便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們——為什麽要跟你回京都那種鄉下地方？”
五條家老家主表示：“我們可以改！你們想吃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們買，如果你們不喜歡家裏現在的廚子，我們就找個新的怎麽樣，而且悟君，你以前也沒跟我們抱怨過這些啊！！！”
小小五條悟幽幽道：“那是因為老子以前沒吃過好東西。”
五條家老家主如遭雷劈。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他們明明已經把家裏最好的資源都堆給神子大人了，在享用這件事上神子的優先級甚至高於他這個家主！
小小夏油傑聽見他們的對話，下意識地感到了危機感，他……好討厭砂糖獸跟別人進行他聽不懂的對話！
“砂糖獸，你不要跟他說話，他一定是人販子，我們一起回盤星教！”夏油傑第一次拿出了教祖的氣勢，小手一揮：“我們走！！！”
拉魯和米格爾立刻一左一右抄起小朋友，健步如飛地沖出這裏，菅田真奈美踩著高跟鞋跟上！
七海建人立刻讓出了位置，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只看見一道黑影從門口一閃而過，風中只剩下一句稚嫩的……
“謝謝你們，再見！”
眾人：“……”
胖達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一定是在謝謝你的草莓果汁呢，憂太。”
禪院真希喃喃道：“反正肯定不是感謝五條家的老爺爺就對了。”
老家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火急火燎地走出去了。
家入硝子挑眉，“就這麽走了，沒關系嗎？”
夜蛾正道淡淡道：“總比高專安全吧。”
有治好傷勢的咒術師走了出去，好奇地問：“那兩個孩子是誰啊，小小年紀就這麽厲害？”
“不知道。不過黑頭發小孩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真像那個誰啊，我還聽說他們打架的時候嘴裏喊著‘五條悟’啊、‘咪’啊，就把詛咒師打得落花流水呢。”
“啊？五條悟？他們跟五條悟有什麽關系？”
“白頭發的那個長得很像五條悟啊，你沒看見五條家的老家主就站在那邊嗎？我剛剛聽見他邀請那兩個孩子去京都生活，被拒絕了！”
“什麽情況？”
胖達撓撓頭，對自己的同期們說：“那兩個孩子好像是盤星教教祖的兒子，五條家的老家主剛剛在跟盤星教爭奪撫養權呢。”
它說完這句話，周圍就是一靜，胖達扭過頭，發現所有的咒術師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它。
夜蛾正道呵斥道：“不要亂說，胖達，只是幾個來幫忙的個人咒術師而已！”
三天後。
總監部聽說了一件事。
五條悟和夏油傑生了一對雙胞胎，一個白發一個黑發，目前五條家正在跟盤星教爭奪孩子們的撫養權。
總監部：“……”
離譜到了他們一把年紀也會笑出聲的地步。
夜蛾正道：“……”
說好的保密呢，怎麽傳得更加沸騰了？
幾天後，國外的某一處密林。
四周的空間忽然開始扭曲，許久之後，一個白頭發，帶著墨鏡的男人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咒靈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灰頭土臉的本地咒術師。
見到外面的陽光後，五條老師把咒靈扔在地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嗯——”
終於打完了。
其他的咒術師們撲通撲通地往下倒，沒有任何形象地躺在了枯葉上。
這一場惡戰打得他們精疲力盡，而他們累成這樣也僅僅是在忙著自保而已。
當地的咒術師組織塞進去幫忙的咒術師們全部成為了五條老師的累贅，五條老師忙著毆打惡靈之餘還要抽空撈人，撈了一遍又一遍，大部分人最終都活著出來了，只有一個自己作死，硬要跟五條老師反著來，結果被咒靈的領域硬生生絞碎，當場死掉了。
大概半分鐘後，他們的手機開始叮咚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這些天沒能發進來的郵件和消息全在這一刻湧進來。
一個咒術師打開手機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道：“我們在裏面呆了18天？！”
雖然他們確實要死要活度日如年地在裏面呆了很久，但他們自己的感覺頂多只有一兩天吧？
另一個咒術師安詳道：“時間流速不一樣。我老婆肯定以為我死在裏面了，太好了，回家給她一個驚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驚嚇還差不多吧！”
五條老師打開自己的手機，他的收件箱直接被各種郵件塞爆，最新款的智能機卡機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淡定地略過五條家的所有問候，只瞥了眼高專那邊的消息和伊地知潔高的報告，手指飛快下滑，找到了夏油傑。
[請問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
是十八天前的郵件，五條悟想回一聲“可以”，但那之後的郵件又變成了一封封“笨蛋”。
謔~年糕還會打字啊，真了不起。
他退出與夏油傑的對話，找到了伊地知潔高，一目十行地看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一張照片。
跳到半空的小朋友穿著一身迷你袈裟，似乎在很認真地打架，他飛在半空的樣子圓滾滾的，像那種胖胖的小鳥，伸出來兩只穿著木屐的小腳丫。
五條老師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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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混亂最終以小朋友的嚎啕大哭落幕了。
經過輔助監督們的統計, 最後跑掉的詛咒師共3個，其中的兩個曾經給普通人售賣過能讓人變得倒黴的符咒——好吧，其實就是偷偷往被咒者身上放蠅頭, 讓人腰酸背痛，走路都會被蠅頭絆一跤而已。
因為太過靈驗，他們遭到了使用者的舉報，並在半個月前被高專抓捕。
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剛剛抓到的殺馬特少年，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麽, 人就跑了。
這三個人目前已經趁亂跑得無影無蹤，而其他十個出逃的詛咒師都被校長的咒骸抓了回來。
因為高專的監牢被破壞了, 後勤部不得不重新修建監牢, 輔助監督們則聯系了京都咒術高專, 打算把放不下的詛咒師押送到京都。
京都校聽說了東京校今天發生的事, 還幸災樂禍了他們幾句，但最終還是接受了東京校的犯人, 商議起了押送的流程。
校長辦公室。
夜蛾正道、七海建人、五條家老家主，以及盤星教的三個幹部坐在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打算好好談一談。
家入硝子原本也能加入這場會議的, 奈何在剛才的騷動裏受傷的人員實在是太多了, 四個受傷的學生, 還有許多受傷的輔助監督，連制造騷亂的詛咒師本人也要先治療好身上的傷才能送到京都關押。
五條家老家主的臉色非常難看。
“悟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會變成什麽‘砂糖獸’，還和盤星教的詛咒師混在一起？”
被自家神子親口否認這件事給五條家家主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傷害，老頭子一直玻璃心到了現在，說話的語氣也很沖。
脾氣最爆的米格爾立刻不爽道：“哈？這該是我們說的話吧？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變成了那個樣子, 還在盤星教生活了兩周, 你們居然一直都沒發現他不見了？看來你們也沒那麽關心他嘛！”
難怪那小子從來不說自己要回五條家之類的話, 如果那小子家裏全是這種兇巴巴的糟老頭子，呵呵，他還挺理解那小子的。
五條家的老家主陰沈道：“這是高專的責任，要不是高專一直篤定地告訴我悟君還在國外出差，我們也不會直到現在才開始著急！”
五條悟變成了7歲小孩，這就等於實力被大大削弱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恢覆，這是動搖五條家地位的大事，他們怎麽能不著急？
一旁的夜蛾正道仍然堅持自己原本的立場：“悟的確就在國外，我可以保證這一點。”
米格爾覺得這家夥也挺莫名其妙的，於是立刻轉火道：“保證？你要怎麽保證？現在跟他通個電話嗎？”
“……”
夜蛾正道無話可說。
因為他現在確實聯系不上五條老師，沒有辦法當場向所有人證明這件事。
於是他只能說：“等過幾天悟回來了，你們就會明白真相的。”
五條家老家主不滿道：“悟君就在這裏！！！”
夜蛾正道無奈地說：“請你冷靜一點，你也不希望這些事被總監部知曉吧？別看東京校現在的校長是我，總監部的耳目其實還是挺多的。”
“……”
老家主一噎，訕訕地閉嘴了。
沈默片刻後，菅田真奈美主動提出了一件事：“夜蛾校長，我們可以和高專單獨談談嗎？”
夜蛾正道還沒來得及回答，五條家老家主就吹胡子瞪眼道：“有什麽事情是老夫不能知道的？”
菅田真奈美禮貌地笑著回答：“抱歉，事關盤星教，我們必須謹慎行事，如果五條老先生無法接受的話，今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們這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你敢威脅老夫？！”
“阿拉，怎麽會呢，我們今天可是抱著非常友好的態度來的，畢竟我們的小教祖幫助高專打倒了來犯的詛咒師，避免了東京咒術高專被整個咒術界嘲諷的情況呢。”
小教祖。
五條家老家主眉頭一皺，不由想起那個拉著自家神子的手嚎啕大哭，還堅定地主張悟君是什麽—……是什麽“孵出來的小寶寶”的孩子，就覺得腦瓜子嗡嗡的，耳邊全是哭聲。
“可以。”夜蛾正道對五條家家主說：“請您稍等一會兒，我跟盤星教換個地方談話。”
趕在老家主抗議前，夜蛾正道不慌不忙道：“我和五條家一樣擔憂悟，他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學生之一，我不會拿他的安全開玩笑。”
“……”
老家主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夜蛾正道和菅田真奈美走了出去，米格爾和拉魯見狀立刻跟上去，七海建人想了想，覺得放任盤星教和高專變成3v1的場面不好，於是也跟了出去。
獨自留在校長室的五條家家主：“……”
他這是被排擠了嗎？
在被自家神子無情拒絕之後，又慘遭高專和盤星教的排擠的老家主鐵青著一張臉，坐在位置上默默喝茶。
走出去的幾個人直接移動到走廊的盡頭，菅田真奈美開門見山道：
“夜蛾校長，東京咒術高專在此之前接觸過小教祖大人兩次，但你們都沒有把小教祖的事情上報給總監部，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高專願意在這件事上保守秘密？”
夜蛾正道說：“如果他哪天要正式向這個世界開戰，我們會盡全力殺死他，但只要盤星教不越線，我們姑且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高專平時也挺忙的，沒空理會他。”
這就是……婉轉地達成共識的意思了。
菅田真奈美開口道：“兩周前，五條悟中了一種詛咒，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卻只字不提夏油傑也變成了7歲孩童的事，只交代五條悟的部分。
夜蛾正道警覺道：“兩周前？具體是哪一天？”
美女秘書說出了小小夏油傑帶著砂糖獸出現那一天的日期，“這一天恰好就是五條悟先生出差的日子吧？真遺憾，他看起來沒能順利出國呢。”
夜蛾正道還是否認道：“不，悟確實出國了。”
他看向拉魯，“還記得我們在公寓見面那一天嗎？一切結束後我親自給悟打了電話，悟告訴我他已經到了委托方的地盤，我不會弄錯。”
盤星教的幾個人互相交換一個視線，並不相信這句話。
就像他們直到現在都不會親口承認夏油傑變成7歲小孩了一樣，高專大概也不會親口承認五條悟消失這件事。
因為消失的那兩個人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僅僅只是“失蹤”，就能夠影響整個咒術界的形勢。
於是菅田真奈美把夜蛾正道的否認當成耳旁風，繼續說了下去：“那一天原本是盤星教的宣講日，可那天一大早，教祖大人就忽然消失不見了。當然，後來我們找到了他，發現了受傷昏迷的教祖大人和一團年糕。”
“……”
菅田真奈美繼續說出了經過藝術加工的“真相”：“所以我們猜測，那一天，教祖大人和五條大人因某些原因而在外面偷偷會面，卻不幸遭遇了強大的敵人，教祖大人重傷昏迷，五條大人則變成了那樣的形態。”
七海建人：“……”
和夜蛾校長的劇本截然不同啊。
夜蛾正道簇起眉，“你們的意思是，悟和傑同時遭遇了敵人的襲擊？”
他似乎感到荒謬，沈聲道：“他們是特級咒術師，整個日本也僅有四個的特級。悟是當之無愧的最強咒術師，傑在個人能力上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咒術師，你們居然會認為——他們會被某個敵人重創到這個地步？”
盤星教的人一時啞口無言。
因為這件事也是他們的猜測裏最bug的地方。
見他們無話可說，夜蛾正道嘆了口氣：“那不如聽聽我的猜測。‘砂糖獸’並不是真正的五條悟，而是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利用五條悟的咒力制作出來的咒靈——或者說咒骸。無論怎麽稱呼都可以，因為稱呼並不重要。”
盤星教三人組：“……”
啊？
米格爾滿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啊，大叔。”
夜蛾正道平靜道：“那一天，傑離開了盤星教，但他並不是去私會悟，而是想要避開你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制作‘砂糖獸’，但制造出一個生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耗光了力量，或者在制造的過程中遭到了反噬，這才身受重傷。”
米格爾完全無法理解：“夏油為什麽要幹這種事？偷偷摸摸跑去制造一個擁有五條悟咒力的咒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他是什麽癡漢嗎？”
夜蛾正道不為所動，淡淡地繼續道：“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他們非常珍惜和彼此一起走過的歲月，我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傑制作‘砂糖獸’的目的就是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
盤星教三人：“……”
七海建人：“……”
你就是認為夏油傑正是這種級別的“癡漢”啊！
七海建人繼續沈默地扮演一個石雕。
米格爾越想越覺得不爽：“我怎麽感覺你把夏油描述的像個癡漢一樣？我告訴你，夏油可沒幹過這種變態的事情！”
拉魯點頭：“小傑制作了‘砂糖獸’什麽的，太荒謬了，夜蛾校長，我們還是更傾向於他們那天是背著所有人見了一面，且不幸出了意外。這更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米格爾附和道：“對對對，我們的猜測才是正確的，世上沒有能同時重創他們兩個的敵人？簡單簡單，他們是偷偷私會遭天譴了，你覺得這個解釋行不行？”
夜蛾正道問他：“那他們為什麽要偷偷見面呢？”
米格爾理直氣壯地回答：“當然是因為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而且非常珍惜和彼此一起走過的歲月，你比任何人都了解這一點！”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沈默了幾秒，還是覺得自己的劇本更加正確：“那麽我問你們，你們發現他們的時候，悟並不是人類形態吧？”
三人一頓，拉魯還是承認道：“是的，它一開始出現在我們面前時並不是人類形態。”
菅田真奈美想了想，也說了實話：“正因如此，我們一開始並不知道它是五條悟，只把它當成夏油大人新調伏的咒靈對待，結果幾天前，那孩子自己變成了人形。我猜，它一開始呈現出非人類的姿態是因為被詛咒了，後來逐漸恢覆人形是傷勢痊愈或者封印松動的緣故。”
夜蛾正道搖了搖頭：“不，它一開始之所以咒靈的形態，是因為它本身就是咒靈，後來能夠變成人形，是因為它逐漸掌握了自己的力量，可以變成悟的樣子了。”
“……”
“……”
兩方都各執一詞，完全不打算被對方說服，只堅信自己的劇本才是正確的。
夜蛾正道：呵，真正的五條悟到底有沒有出國，他能不知道嗎？真正的五條悟此時還在國外呢！所以國內的這個“Mini五條悟”當然是假的！
盤星教眾人：呵，連“Mini夏油傑”都是真的，那“Mini五條悟”當然也是真的，真正的夏油傑和真正的五條悟現在都在盤星教呢！
眼看著雙方陷入了僵持，七海建人終於開口問道：“等等，那‘小教祖’是怎麽回事？難道夏油……教祖也被詛咒成了孩子嗎？”
沒想到的是，夜蛾正道和盤星教的三個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回答：“不，那是傑（夏油大人/夏油/小傑）的孩子！”
奶中真相的夜蛾正道：“……”
果、果然是這樣嗎？
正在撒謊的盤星教三人：“……”
淦，高專的校長也這麽想嗎？
夜蛾正道推了推臉上的太陽鏡，心情覆雜道：“果然是這樣麽，傑用術式制作出了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孩子，對吧？”
本來只是想隨便糊弄出一個“父子”設定的盤星教：“？”
米格爾懵逼道：“他做的？為什麽不能是他生的？”
“他生的？”夜蛾正道眉頭緊皺，第一反應是“咒靈操術果然很神奇”，第二反應才是否認：“不，如果是他生下來的孩子，咒力沒道理跟他一模一樣。公寓那天之後，高專采集了公寓頂樓留下的咒力，我很清楚那孩子的咒力跟傑本人一模一樣。”
夜蛾正道嘆了口氣，幽幽道：“那孩子跟‘砂糖獸’一樣，也是傑用術式制造的孩子，只是制造的時間比‘砂糖獸’早很多，所以呈現出完整的人形。”
盤星教眾人：“……”
不，不對啊！那其實就是倒黴的教祖本人！正因為他就是教祖本人，所以他們才會堅定地認為Mini五條悟也是五條悟本人啊！
盤星教的三個幹部憋得臉色鐵青，米格爾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在你眼裏，咒靈操術倒是挺萬能的嘛。”
夜蛾正道坦然道：“我說過了，他是個非常優秀的咒術師，別的層面姑且不提，但他的能力……我還是非常信任的。”
盤星教三人：“……”
在盤星教的幹部們憋出內傷之前，七海建人又問：“他為什麽要四處找尋找五條悟？”
米格爾齜牙咧嘴道：“他跑到高專果然還是來找五條悟的麽……餵，你們不會把五條悟跟夏油過去的恩恩怨怨告訴了那個小鬼頭吧？”
“當然沒有。”七海建人淡淡道：“我們只是告訴他五條悟目前正在國外出差，僅此而已。我現在非常好奇，你們究竟對他說了什麽，他才會如此執著的尋找五條悟？”
菅田真奈美和拉魯苦笑一聲，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了然的神色。
他們能說什麽？事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夏油傑在潛意識裏就牢牢記得五條悟這個人，所以才會對五條悟念念不忘。
夜蛾正道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裏，了然的想：當然不是這幾個幹部對小孩子說了什麽，而是夏油傑對小孩子說了什麽。
七海建人冷靜地總結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世上的確有了一個跟五條先生一樣的孩子，校長認為這個孩子是盤星教的夏油教祖制作的咒靈，而盤星教則認為這是中了詛咒的五條先生本人。那麽，幾位打算怎麽敷衍五條家的老家主？抓緊時間統一一下劇本，盡快結束這場鬧劇吧，我要下班了。”
眾人：“……”
這個人，好冷酷啊。
過了一會兒，他們回到了校長辦公室，看到了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五條家老家主。
五條家老家主冷笑一聲，“現在可以給老夫一個解釋了嗎？”
菅田真奈美問他：“您確定那孩子就是五條家的神子嗎？”
“那是當然！”老家主有理有據道：“世上只有一個六眼，所以擁有六眼的那個孩子，一定就是悟君！”
菅田真奈美呼出一口氣：“看來我們之間是可以達成共識的。兩周前，我們的教祖大人出門跟五條先生見了一面，雙雙遭遇未知敵人的暗算，我們的教祖受傷閉關，而五條先生則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老家族眼神一凜，“什麽？”
“但請您不要誤會，我們並不是故意將他藏在盤星教的。在此之前，我們無法確認他的真實身份，因為我們既不是高專也不是五條家，怎麽會知道五條悟幼年的長相和咒力呢？我們希望您不要在這件事上誤會盤星教。”
“……”
老家主沈下臉，思考起來。
什麽樣的敵人能夠同時重創兩個特級咒術師？
他警覺地問：“夏油傑呢？”
“目前重傷未醒。”菅田真奈美平靜道：“五條先生本人並沒有與盤星教起沖突的意思，想必五條家的老先生也是跟家主一條心吧？”
“……”
夏油傑受傷未醒，這的確是剿滅盤星教的最佳時機，但是……
他想起五條老師過去的態度，還是沈沈地呼出一口氣。
“他們為什麽會私下見面？”
菅田真奈美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五條先生出差那天早上發生的事。”
五條家老家主皺著眉獨自深思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麽，一個人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來。
悟君和夏油傑私下見面？還剛好是在悟君出差之前。
“……”
為什麽會私下見面？這是第一次私下見面嗎？還是過去的十年裏已經私下見面了很多次？
“等等，等等。剛才的小教祖又是誰？！”
菅田真奈美面無改色道：“當然是我們教祖的孩子。”
可不是他們教祖本人！對，沒錯，他們教祖本人只是重傷閉關！
“不可能！如果他已經跟哪個女人生了孩子，以悟君的性格是不可能再跟他私下來往的！”
菅田真奈美：“……”
七海建人：“……”
這他媽又是在說什麽？
五條家老家主豁然起身，背著手來回走了幾圈，篤定道：“不，教祖閉關只是一個謊言。剛剛的小教祖分明就是夏油傑本人！”
會抱著自家悟君哭，還拉著悟君的手不讓走，甚至還大放厥詞說什麽悟君是他的……如果這是夏油傑的孩子對悟君幹的是，他只會覺得莫名其妙，毫無緣由，但如果這是夏油傑本人對五條悟幹的事，一切就變得合理了起來！
盤星教的幹部們聽見他這樣直擊真相的發言，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就聽五條家老家主怒氣沖沖道：“哼！又是夏油傑！又是夏油傑！”
悟君十五歲那年隨便去高專玩了一下，從此就再也不回家了，連寒假暑假春假都不回家了，問就是正在跟傑做任務，做任務做任務做任務，他們家悟君在那之前從來都沒那麽勤奮過！
後來夏油傑叛逃高專，悟君更是說著什麽“只有我一個人強大是沒用的”、“再也不會讓誰孤身一人了”，就改掉了“老子”的自稱，留在高專當起了老師，讓禦三家和總監部跌破眼鏡。
還有每次總監部、高專和禦三家商議起越來越強勢的盤星教，悟君都是一副擺爛的樣子，在會議上大嗑瓜子，總監部讓他立刻去處刑夏油傑，他都笑嘻嘻地表示“事情這麽嚴重啊，好可怕，那你自己上吧老爺爺”，把會議室的人氣得七竅生煙。
明明——明明悟君就是最強的，卻非要跟盤星教的夏油傑形成王不見王的形式被咒術界議論。
等等，似乎也不算是王不見王，王……會跟另一個王熟練地私會啊！
五條家老家主一邊怒火中燒一邊瞳孔地震。
夜蛾正道：“……”
氣勢被壓過一頭的夜蛾正道不明覺厲地表示：“我不認為這就是真相。我依然堅持我的觀點，此時的悟正在國外出差，這個孩子是傑用悟的咒力制作出來的人造人，並不是真正的人類。。”
“什麽？！”
“你今天看到的小教祖以及小悟君，都是夏油傑制作出來的生命，他之所以閉關，就是在制作小悟君的過程裏耗費了太多力氣。”
五條家老家主滿臉問號：“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夜蛾正道沈吟片刻，平靜道：“或許，是想紀念他們的青春吧。”
五條家老家主：“……”
老家主眼前一黑。
此時。
家入硝子的辦公室裏，兩個小團子並肩坐在沙發上，小小夏油傑挽著小小五條悟的胳膊，眼睛腫得像核桃，時不時還抽噎一下，顯然至今都沒有緩過來。
小小五條悟乖乖地坐在他身邊，任由他緊緊挽著胳膊，直到現在，小小五條悟才忍不住咕噥道：“你還沒哭夠嗎，笨笨。”
夏油傑吸了吸鼻子，語氣裏帶著濃濃的鼻音，“我才不笨呢。”
他抱住小小五條悟的胳膊不肯松開，生怕有人把小小五條悟搶走一樣，要不是大人們說他們要跟高專的人好好談一談，他甚至都不想在高專待下去了。
好想立刻回盤星教啊……
這個時候，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兩個小朋友探頭一看，看到了趴在窗口的一年級四人組。
胖達沖他們揮了揮手，然後推開辦公室的門。
“來，這是憂太給你們買的。”
說著，遞出來兩瓶草莓果汁。
夏油傑一怔，乖乖接過草莓果汁，即便哭得很狼狽，他還是有禮貌地道謝：“謝謝。”
小小五條悟看他拿了，也伸手接過，學著夏油傑的樣子道謝：“謝謝。”
胖達問他們：“你們怎麽到高專來了？我聽咒術師們說，是你們打敗了鬧事的詛咒師？”
夏油傑點了點頭，頂著一雙桃子眼解釋道：“我們來找五條悟。”
禪院真希詫異道：“你們還在找五條悟？”
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這個小朋友，不會真的跟五條老師有什麽關系吧？但他們上次明明找到了一個比五條老師更像他爸爸的男人！
難道說——就跟胖達開玩笑的那樣，兩個男人也能生孩子嗎？
高專的八卦天才·胖達看看小小夏油傑，又看看小小五條悟，嘶，一個像悟的兒子，一個像那位不知名前輩的兒子，但要說成雙胞胎，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另一個爸爸，其實也挺合理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胖達被自己大開的腦洞笑到了，“悟最近不在日本，你們一定要見他的話，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小小夏油傑搖了搖頭：“我再也不會來了。”
乙骨憂太好奇地問：“為什麽？”
“因為這裏太危險了，有很壞的老爺爺想要搶走砂糖獸，還說什麽……還說什麽砂糖獸是悟。”
學生們的目光便落在小小五條悟臉上，客觀地說：“這個家夥長得確實很像五條悟啊。”
小小夏油傑頓時把小小五條悟的胳膊抱得更緊：“才不像呢，一點也不像。”
胖達說：“嗯——其實名字也很像，SatoMon和Satoru，發音很像。”
夏油傑倔強道：“不像，SatoMon是SatoMon，Satoru是Satoru，他們不一樣的！”
一看小朋友急眼了，乙骨憂太連忙表示：“抱歉抱歉，胖達同學平時最喜歡開玩笑了，它只是在說笑話而已。”
小小五條悟臉上一派平靜，心裏卻出神地想：他以後不會要改名Gojo SatoMon了吧？
嘛，按這個情形發展下去，這種未來就是必然的了。
這時，一群大人走了過來。
夜蛾正道一行人結束了交談，進來之後，夜蛾正道直奔家入硝子所在的治療室，關心道：“情況怎麽樣？還應付得來嗎？”
緊接著便傳來家入硝子匯報工作的聲音。
盤星教的三個詛咒師挨個查看兩邊的房間，很快就找到了他們：“教祖大人，砂糖大人，談話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兩個小朋友立刻站了起來。
小小夏油傑正要露出一個笑臉，就看見五條家老家主像個陰暗的烏雲一樣出現在他們後面，目光幽怨：“悟君。”
夏油傑猛的把小小五條悟擋在後面，“壞人！”
小小五條悟差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在“砂糖獸”親口承認自己跟這個老爺爺沒有任何關系之後，小小夏油傑的態度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他氣勢洶洶道：“我不許你靠近砂糖獸，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五條家老家主：“……”
他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一周一樣難看，因為他清楚的看見小小五條悟沖他翻了個白眼，滿臉都是“你能不能別來找我啊”的嫌棄表情。
老家主不確定的想：這個孩子的“悟味”……實在是太重了，所以，究竟誰的說法才是對的呢？
這個孩子，究竟是夏油傑癡戀五條悟的產物，還是跑去跟夏油傑私下偷情的悟君？
“……”
當然，無論是哪個，都讓他這個“長輩”感到萬分痛苦就對了！
老家主喃喃道：“我，還是覺著這孩子就是悟。”
米格爾嗤笑一聲：“怎麽，你也覺得我們的猜測比夜蛾正道的猜測合理？”
他指了指那兩個小鬼：“看，這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偷情遭了天譴的樣子。”
老家主：“……”
菅田真奈美飛快地給了米格爾一個肘擊。
胖達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什麽？悟跟誰偷情了？！
跟在後面，隨時準備出手勸架的七海建人：“……”
夜蛾校長和盤星教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的“劇本”才是正確的，而五條家的實際掌權人則在兩個劇本間反覆橫跳，雙倍破防。
真慘。
菅田真奈美不滿道：“米格爾，別在小教祖和小聖子面前說這種話。”
米格爾毫無反省之意：“是是是，是是是，小孩子不能聽這種話，對不起，是我錯了。”
拉魯站出來，禮貌道：“那麽，我們就帶著兩個孩子告辭了，我們畢竟是……那裏的人，不能在這裏久呆。”
這裏的大部分咒術師都還沒認出來他們是盤星教的幹部，一來他們的名氣沒夏油教祖那麽大，二來他們是和夜蛾校長五條家主一起進來的，高專結界還特意為他們切換了一個模式，所以高專的咒術師們理所當然地把他們歸類在了自己的陣營，暫時沒有任何防備。
老家主不讚同道：“盤星教真的安全嗎？如果這兩個孩子真是那樣才變成這樣的，現在的盤星教豈不是不堪一擊？”
菅田真奈美笑著裝蒜道：“阿拉阿拉，您在說什麽啊，我們的教祖大人可是正在好好地閉關呢，都說了這是我們教祖大人的孩子。”
胖達露出驚訝的表情。
哦~這兩個孩子果然是盤星教教祖的孩子啊！
拉魯也表示：“五條先生，無論怎麽樣，我們都會把他們兩個帶走的。”
小傑說過他不想讓五條悟離開自己，那麽他們說什麽也不會讓眼前的糟老頭子把五條悟帶走，他們這就回盤星教，明天就開始在盤星教後面蓋游樂場！
菅田真奈美笑瞇瞇道：“是啊，我理解您關心聖子大人的心情，但這種事情，我們也要聽聽他們本人的意願對不對？”
五條家老家主垂死掙紮道：“哼，什麽聖子，證明就是我們五條家的神子，小悟君，你快跟我回家吧？不，兩位小朋友，你們一起回五條家，好不好？”
胖達：哦哦，悟的家裏人竟然是想要得到這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嗎？！
小小夏油傑哼了一聲，奶聲奶氣道：“壞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你就是想讓我們放松警惕，然後尋找機會搶走我的砂糖獸！”
老家主心想你小子還挺機靈的，就跟那個誰一樣狡猾，“他是六眼，六眼理應呆在五條家！”
“什麽六眼！他只有兩只眼睛，你才是有六只眼睛的怪人呢，壞爺爺！”
胖達悚然一驚。
哦哦哦哦哦，壞爺爺想要爭奪撫養權的目的，是為了得到六眼！
老家主不想跟一個7歲小朋友吵架，他試圖用真摯的目光打動夏油傑身後的小小五條悟，小小夏油傑註意到他的眼神，用力墊高腳尖，想要用身體遮住小小五條悟，不讓這個壞爺爺看見他的砂糖獸。
圓滾滾的南瓜努力讓自己變得更高一點。
小小五條悟抓住夏油傑動來動去的肩膀，堅定地把他按下來，然後冷酷道：“什麽悟君，你跟老子很熟嗎？我們在盤星教有蛋糕有可樂有巧克力棒，隨便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們——為什麽要跟你回京都那種鄉下地方？”
五條家老家主表示：“我們可以改！你們想吃什麽我們都可以給你們買，如果你們不喜歡家裏現在的廚子，我們就找個新的怎麽樣，而且悟君，你以前也沒跟我們抱怨過這些啊！！！”
小小五條悟幽幽道：“那是因為老子以前沒吃過好東西。”
五條家老家主如遭雷劈。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他們明明已經把家裏最好的資源都堆給神子大人了，在享用這件事上神子的優先級甚至高於他這個家主！
小小夏油傑聽見他們的對話，下意識地感到了危機感，他……好討厭砂糖獸跟別人進行他聽不懂的對話！
“砂糖獸，你不要跟他說話，他一定是人販子，我們一起回盤星教！”夏油傑第一次拿出了教祖的氣勢，小手一揮：“我們走！！！”
拉魯和米格爾立刻一左一右抄起小朋友，健步如飛地沖出這裏，菅田真奈美踩著高跟鞋跟上！
七海建人立刻讓出了位置，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只看見一道黑影從門口一閃而過，風中只剩下一句稚嫩的……
“謝謝你們，再見！”
眾人：“……”
胖達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一定是在謝謝你的草莓果汁呢，憂太。”
禪院真希喃喃道：“反正肯定不是感謝五條家的老爺爺就對了。”
老家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火急火燎地走出去了。
家入硝子挑眉，“就這麽走了，沒關系嗎？”
夜蛾正道淡淡道：“總比高專安全吧。”
有治好傷勢的咒術師走了出去，好奇地問：“那兩個孩子是誰啊，小小年紀就這麽厲害？”
“不知道。不過黑頭發小孩身上穿的這身衣服真像那個誰啊，我還聽說他們打架的時候嘴裏喊著‘五條悟’啊、‘咪’啊，就把詛咒師打得落花流水呢。”
“啊？五條悟？他們跟五條悟有什麽關系？”
“白頭發的那個長得很像五條悟啊，你沒看見五條家的老家主就站在那邊嗎？我剛剛聽見他邀請那兩個孩子去京都生活，被拒絕了！”
“什麽情況？”
胖達撓撓頭，對自己的同期們說：“那兩個孩子好像是盤星教教祖的兒子，五條家的老家主剛剛在跟盤星教爭奪撫養權呢。”
它說完這句話，周圍就是一靜，胖達扭過頭，發現所有的咒術師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它。
夜蛾正道呵斥道：“不要亂說，胖達，只是幾個來幫忙的個人咒術師而已！”
三天後。
總監部聽說了一件事。
五條悟和夏油傑生了一對雙胞胎，一個白發一個黑發，目前五條家正在跟盤星教爭奪孩子們的撫養權。
總監部：“……”
離譜到了他們一把年紀也會笑出聲的地步。
夜蛾正道：“……”
說好的保密呢，怎麽傳得更加沸騰了？
幾天後，國外的某一處密林。
四周的空間忽然開始扭曲，許久之後，一個白頭發，帶著墨鏡的男人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咒靈從裏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幾個灰頭土臉的本地咒術師。
見到外面的陽光後，五條老師把咒靈扔在地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嗯——”
終於打完了。
其他的咒術師們撲通撲通地往下倒，沒有任何形象地躺在了枯葉上。
這一場惡戰打得他們精疲力盡，而他們累成這樣也僅僅是在忙著自保而已。
當地的咒術師組織塞進去幫忙的咒術師們全部成為了五條老師的累贅，五條老師忙著毆打惡靈之餘還要抽空撈人，撈了一遍又一遍，大部分人最終都活著出來了，只有一個自己作死，硬要跟五條老師反著來，結果被咒靈的領域硬生生絞碎，當場死掉了。
大概半分鐘後，他們的手機開始叮咚叮咚叮咚地響了起來，這些天沒能發進來的郵件和消息全在這一刻湧進來。
一個咒術師打開手機一看，不禁大驚失色道：“我們在裏面呆了18天？！”
雖然他們確實要死要活度日如年地在裏面呆了很久，但他們自己的感覺頂多只有一兩天吧？
另一個咒術師安詳道：“時間流速不一樣。我老婆肯定以為我死在裏面了，太好了，回家給她一個驚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驚嚇還差不多吧！”
五條老師打開自己的手機，他的收件箱直接被各種郵件塞爆，最新款的智能機卡機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淡定地略過五條家的所有問候，只瞥了眼高專那邊的消息和伊地知潔高的報告，手指飛快下滑，找到了夏油傑。
[請問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
是十八天前的郵件，五條悟想回一聲“可以”，但那之後的郵件又變成了一封封“笨蛋”。
謔~年糕還會打字啊，真了不起。
他退出與夏油傑的對話，找到了伊地知潔高，一目十行地看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一張照片。
跳到半空的小朋友穿著一身迷你袈裟，似乎在很認真地打架，他飛在半空的樣子圓滾滾的，像那種胖胖的小鳥，伸出來兩只穿著木屐的小腳丫。
五條老師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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