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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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氣, 邊境晚間的溫度已經降了許多，胥清雙手拿著油紙包的熱乎乎的燒餅，邊走邊吃。
岑寂的小城夜生活乏善可陳, 入夜之後只有零星幾家店鋪還亮著燈, 偶有行人經過。胥清路過一家商店, 進去買了瓶玻璃瓶裝的酸奶, 插上麥稭稈吸管, 津津有味地喝起來。
喝到一半, 他回過頭，看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綴在後面。
胥清不管他，繼續喝自己的酸奶，吃自己的燒餅，走自己的夜路。
“前面的小哥哥, 你要去哪裏？”大妖嗓音含笑，“需不需我護送？”
胥清高聲說：“不要！”
“你長得那麽漂亮，一個人走夜路遇到壞人怎麽辦？”
“你說的壞人該不會是你吧？”
白石劫仗著腿長，三步並作兩步趕上胥清，“今夜月色如此之好，我卻想對你做壞事。”
胥清扭過臉一瞪，俊秀的眉眼在月色下卻像含情脈脈似的，長相天生如此, 他也沒辦法。
白石劫見他果真有點生氣的模樣, 說：“我承認是我的錯, 我不該吃醋。”
“你這醋還吃得莫名其妙。”胥清也不是真生氣，就是有些羞惱, “你這樣，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很尷尬, 他只是我師弟而已。”
白石劫想說男人的直覺不會錯，就算蕭重離對胥清沒有過特殊表示，也一定有過某種超越師兄弟之情的特殊感覺。況且有了幻境那一遭，白石劫不得不警惕蕭重離與胥清之間每一分萌芽的可能。
“而且你不是說，蕭重離很在意宋懷塵？”胥清又說。
白石劫嘆道：“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胥清覷著大妖，別說，敏感的白石劫還挺憂郁，挺讓他心軟，“你知道錯誤就好，以後不許這樣了。”
這麽容易就獲得了青年的原諒，白石劫本來還準備了幾個殺手鐧沒用上，一時哭笑不得，攬住胥清說：“寶貝你真是太善良了。”
“？”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白石劫又問。
胥清說：“不知道啊。”
“那我們回青荒吧。”
胥清本來還想跟蕭重離道個別，但他要是這麽做了，白石劫指不定又會飛來橫醋。罷了，就算不告而別，蕭重離肯定能明白。
連夜趕回青荒，抵達退日城已是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將整座城池照得靜謐安寧。
胥清沒由來地產生回家的心情，就像他在氣運神殿時。這感覺如此奇妙，讓他安全，也讓他心慌。
便是在懷憂門，他敬重師父掌門，愛護門內弟子，更是有幾個交好的師兄弟，但從始至終，他也沒有把那裏當成真正的家。
他是帶著任務來到這個小世界，知道自身背負的使命，因而在前面的十八年裏，他都是為了任務而活。
然而此時此刻，他推翻先前所有的目標，他的世界觀因白石劫而扭轉，他的任務顯得那般幼稚可笑。
這個世界的真實，好像只有白石劫能教給他，便是眾神都在欺瞞胥清什麽。
二人落在雲樹臺，竟沒人察覺，胥清說：“你這裏要是遭刺客，侍衛一點用都沒有啊。”
白石劫道：“如果刺客是如你我這般的身手，確實沒有幾人能抵擋。”
胥清一琢磨，這是誇他呢，“所以在你眼裏，我們勢均力敵？”
白石劫挑眉一笑：“你比我厲害多了，我的心都掌控在你手裏。”
“……”胥清臉一熱，“是你自願給我的。”
“嗯，心給你，人也給你。”白石劫牽住胥清的手，“你要不要呢？”
胥清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麽，臉蛋紅紅，“要。”
白石劫彎唇一笑，低頭在胥清手背一吻。
然後他們一邊洗澡，一邊做了夫夫之間才能做的事。
水流如註，熱氣氤氳，讓狹窄的浴室變得仙霧繚繞，白石劫攬住胥清的腰，一手掐住他腿，才不至於讓他滑在地上。
胥清維持這樣高難度的舞蹈動作已經將近半小時，腿根都是酸的，手臂尚有力氣圈住白石劫的脖頸，仰著通紅的臉，小口小口地呼出滾燙的氣息。
白石劫低頭吻他濕潤殷紅如花瓣的唇，抱著胥清坐到洗手臺上。
銀鏡覆了一層霧白的水汽，胥清後背漂亮的蝴蝶骨一貼上去，就懂得一激靈，在煌珠的光澤下，他的皮膚柔滑雪白得像一匹無暇的緞子。
白石劫一點一點地種上“草莓”，與雪中梅花相伴。
大妖溫柔又兇狠，時快又時慢，胥清受不住顛簸，全身依靠大妖，仰著脖子，咬住唇，不想叫得太大聲。
白石劫抱著他回臥室，陷在柔軟的絲綢被間，咬著他耳朵輕聲說：“還是你的這身皮更滑一些。”
胥清揪住絲綢，與自己比了比，“才不是……嗯……”沒說出個所以然，就飄上了雲端。
……
胥清是佩服的，白天發生那麽多事，白石劫居然能那麽精神。好在只做了三個小時，白石劫放過胥清，讓他睡了一個好覺。
胥清精疲力盡，蒙眬中被擁在溫熱的懷抱，泡在溫水裏，又被裹上柔軟的毯子，像個小寶寶般酣甜地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胥清還裹在毯子裏，大妖連人帶毯子抱著他，臂上的肌肉十分緊實，又光滑如綢，胥清一口咬上去。
白石劫被他的反應逗笑：“想吃葷了？昨晚沒吃夠？”
胥清在大妖臂上留下一圈牙印，臉蛋紅紅：“我吃素。我要齋戒十五日。”
白石劫親了親他鼻尖，“記住了，半個月後我再要你。”
“……”
胥清原有些氣惱，但在看到白石劫的臉、白石劫的胸肌、白石劫的腰，以及白石劫的……咳咳，他就什麽都氣不起來了。
這樣健碩完美的身體，就算到了神界，也能羞煞一眾愛臭美的神。
胥清目光流連，就像在欣賞藝術品。
白石劫自是察覺，將胥清從毯子裏掏出來，放在面前，“看個夠吧。”
胥清低頭一瞧，自己也是光溜溜的，“……”
到底是誰看個夠？
胥清有點羞赧，但又有些奇妙，他以前在神界從不穿褲子，一塊長布稍稍遮擋身體就行。就算走光了，也沒有神會在意。
他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到了東淵之後就算穿得嚴嚴實實，在私心裏，他對肉身沒什麽羞恥。
但在白石劫面前，他總是會害羞。
原來愛人之間，真的不一樣。胥清又把自己裹進了毯子裏，像只蠶蛹。
白石劫就喜歡逗他：“我給你穿衣服，穿褲子。”
胥清一雙杏核眼漆黑又明亮，眼睫就像水草般濕潤，“我自己會。”
“嗯，你真厲害，自立自強，還會穿衣服。”
“……”胥清一腳踹過去。
鬧騰了一個多小時，夫夫倆終於舍得起床。眾人還不知道白石劫歸來，他還有許多公務等著他處理，就說：“我去上班了，你要等我回來嗎？”
胥清問：“除了等你回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白石劫笑道：“當然，你是我的王後，我上班，你當然可以陪我上班。”
胥清：“我不想上班。”
“……”
“不過既然你希望我陪你上班，我就勤奮一回吧。”胥清貼心地說，“而且我還不要你工資。”
白石劫失笑，拉著他手，“那我們就去看看今天又有誰造反了。”
胥清：“除了蛇族與風靈族，還能有誰？”
“再有人造反，我就殺不過來了。”
“……”胥清真怕白石劫再來一次血流成河的戲碼，妖族再死就沒有了！
人族真該感謝白石劫，如果不是他，妖族的人口一定和人族一樣多。
“今時不同往日，還是不要動不動打打殺殺吧。”胥清勸道。
白石劫戲謔道：“這話從大除妖師嘴裏說出來，很難讓妖信服啊。”
胥清有理有據：“我殺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妖，身上起碼背負著好幾條人命那種。”
白石劫頷首，“也對，現在人殺妖，妖也殺妖，指不定哪天妖族就滅絕了。”
胥清：“你們妖族真亂。”
“亂世出英雄，不然怎麽有我。”
“真會給自己貼金。”胥清嘴上嘲笑，心裏卻是認可的，如果沒有白石劫，妖族只會更亂，說不定死的人更多。
一路走去，就有侍女侍衛發現她們的妖王回來了，歡歡喜喜地行禮恭迎，煙巒宮掌事的前來匯報這幾日的事。
朝臣們聞風而至，匆忙上班，白石劫在議事廳也沒等多久，他們就到齊了，除了紅箬。
沈疏也來了，他一個醫生，知道的不多，無非就是城中瑣事。文臣們的消息倒是靈通，已經知曉昨日青荒發生的事。
道宗齊至，東淵大軍集結，那麽大動靜，想不知道也難。
他們氣憤地說：“何必給他們臉面，幹脆把戈壁變成深淵得了，從此兩族互不幹擾，各自安生度日。”
白石劫輕飄飄一句就打消了他們的想法：“若是兩族從此隔絕，東淵的書籍、瓷器、絲綢、食物，你們就都享受不到了。”
“……”
雖然妖族也能寫書，燒瓷器，養蠶織布，自己做東西吃，但總歸是沒有東淵好。
人族的文化知識，當真是他們喜愛的，向往的，怎麽學也學不來的。人族雖然厭惡妖族，但當妖族老老實實扮作行商，以錢財購買他們的東西，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沈疏忙說：“這千萬不能，東淵遍地靈植，我就靠著從那裏進貨呢。”
白石劫道：“既然與東淵沒有撕破臉，那就先這樣。有人知道風靈族的消息嗎？”
“風靈族比魅魔族還要貪生怕死，這些年確實沒什麽他們的消息。”有人答道。
白石劫沈吟，“那我去一趟狐族。沈疏，先把紅箬叫回來，再給烏乞族加強守備。”
沈疏點頭去辦。
胥清有些詫異：“沈疏能調撥軍隊？”
白石劫一笑：“不然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怎麽在青荒生存？給他一點兵力，也是自保。”
“那都給了烏乞族……”
“退日城的百姓，只認沈疏一個醫生。”
胥清明白了，這就是受民眾愛戴的好處，至少沈疏的安危是不用太擔心的，而且他一個醫生，也沒人覺得他有什麽威脅。
不過嘛，胥清還是覺得身上有點真功夫的好。他在青荒行走，就從來不會擔心自身安危。
白石劫又吩咐了幾件事，底下人一一奉命，他便對胥清說：“我們去趟狐族。”
胥清問：“不等紅箬了嗎？”
“等她幹嘛？”
“……”
身為妖王麾下第一助手的命運，就是被派來遣去。
胥清說：“你以前肯定是個獨來獨往的人。”
白石劫笑道：“以前是的，現在不是了，我帶你去婆家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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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一半, 他回過頭，看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綴在後面。
胥清不管他，繼續喝自己的酸奶，吃自己的燒餅，走自己的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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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清高聲說：“不要！”
“你長得那麽漂亮，一個人走夜路遇到壞人怎麽辦？”
“你說的壞人該不會是你吧？”
白石劫仗著腿長，三步並作兩步趕上胥清，“今夜月色如此之好，我卻想對你做壞事。”
胥清扭過臉一瞪，俊秀的眉眼在月色下卻像含情脈脈似的，長相天生如此, 他也沒辦法。
白石劫見他果真有點生氣的模樣, 說：“我承認是我的錯, 我不該吃醋。”
“你這醋還吃得莫名其妙。”胥清也不是真生氣，就是有些羞惱, “你這樣，我在太子殿下面前很尷尬, 他只是我師弟而已。”
白石劫想說男人的直覺不會錯，就算蕭重離對胥清沒有過特殊表示，也一定有過某種超越師兄弟之情的特殊感覺。況且有了幻境那一遭，白石劫不得不警惕蕭重離與胥清之間每一分萌芽的可能。
“而且你不是說，蕭重離很在意宋懷塵？”胥清又說。
白石劫嘆道：“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胥清覷著大妖，別說，敏感的白石劫還挺憂郁，挺讓他心軟，“你知道錯誤就好，以後不許這樣了。”
這麽容易就獲得了青年的原諒，白石劫本來還準備了幾個殺手鐧沒用上，一時哭笑不得，攬住胥清說：“寶貝你真是太善良了。”
“？”
“那我們這是要去哪兒？”白石劫又問。
胥清說：“不知道啊。”
“那我們回青荒吧。”
胥清本來還想跟蕭重離道個別，但他要是這麽做了，白石劫指不定又會飛來橫醋。罷了，就算不告而別，蕭重離肯定能明白。
連夜趕回青荒，抵達退日城已是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將整座城池照得靜謐安寧。
胥清沒由來地產生回家的心情，就像他在氣運神殿時。這感覺如此奇妙，讓他安全，也讓他心慌。
便是在懷憂門，他敬重師父掌門，愛護門內弟子，更是有幾個交好的師兄弟，但從始至終，他也沒有把那裏當成真正的家。
他是帶著任務來到這個小世界，知道自身背負的使命，因而在前面的十八年裏，他都是為了任務而活。
然而此時此刻，他推翻先前所有的目標，他的世界觀因白石劫而扭轉，他的任務顯得那般幼稚可笑。
這個世界的真實，好像只有白石劫能教給他，便是眾神都在欺瞞胥清什麽。
二人落在雲樹臺，竟沒人察覺，胥清說：“你這裏要是遭刺客，侍衛一點用都沒有啊。”
白石劫道：“如果刺客是如你我這般的身手，確實沒有幾人能抵擋。”
胥清一琢磨，這是誇他呢，“所以在你眼裏，我們勢均力敵？”
白石劫挑眉一笑：“你比我厲害多了，我的心都掌控在你手裏。”
“……”胥清臉一熱，“是你自願給我的。”
“嗯，心給你，人也給你。”白石劫牽住胥清的手，“你要不要呢？”
胥清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麽，臉蛋紅紅，“要。”
白石劫彎唇一笑，低頭在胥清手背一吻。
然後他們一邊洗澡，一邊做了夫夫之間才能做的事。
水流如註，熱氣氤氳，讓狹窄的浴室變得仙霧繚繞，白石劫攬住胥清的腰，一手掐住他腿，才不至於讓他滑在地上。
胥清維持這樣高難度的舞蹈動作已經將近半小時，腿根都是酸的，手臂尚有力氣圈住白石劫的脖頸，仰著通紅的臉，小口小口地呼出滾燙的氣息。
白石劫低頭吻他濕潤殷紅如花瓣的唇，抱著胥清坐到洗手臺上。
銀鏡覆了一層霧白的水汽，胥清後背漂亮的蝴蝶骨一貼上去，就懂得一激靈，在煌珠的光澤下，他的皮膚柔滑雪白得像一匹無暇的緞子。
白石劫一點一點地種上“草莓”，與雪中梅花相伴。
大妖溫柔又兇狠，時快又時慢，胥清受不住顛簸，全身依靠大妖，仰著脖子，咬住唇，不想叫得太大聲。
白石劫抱著他回臥室，陷在柔軟的絲綢被間，咬著他耳朵輕聲說：“還是你的這身皮更滑一些。”
胥清揪住絲綢，與自己比了比，“才不是……嗯……”沒說出個所以然，就飄上了雲端。
……
胥清是佩服的，白天發生那麽多事，白石劫居然能那麽精神。好在只做了三個小時，白石劫放過胥清，讓他睡了一個好覺。
胥清精疲力盡，蒙眬中被擁在溫熱的懷抱，泡在溫水裏，又被裹上柔軟的毯子，像個小寶寶般酣甜地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胥清還裹在毯子裏，大妖連人帶毯子抱著他，臂上的肌肉十分緊實，又光滑如綢，胥清一口咬上去。
白石劫被他的反應逗笑：“想吃葷了？昨晚沒吃夠？”
胥清在大妖臂上留下一圈牙印，臉蛋紅紅：“我吃素。我要齋戒十五日。”
白石劫親了親他鼻尖，“記住了，半個月後我再要你。”
“……”
胥清原有些氣惱，但在看到白石劫的臉、白石劫的胸肌、白石劫的腰，以及白石劫的……咳咳，他就什麽都氣不起來了。
這樣健碩完美的身體，就算到了神界，也能羞煞一眾愛臭美的神。
胥清目光流連，就像在欣賞藝術品。
白石劫自是察覺，將胥清從毯子裏掏出來，放在面前，“看個夠吧。”
胥清低頭一瞧，自己也是光溜溜的，“……”
到底是誰看個夠？
胥清有點羞赧，但又有些奇妙，他以前在神界從不穿褲子，一塊長布稍稍遮擋身體就行。就算走光了，也沒有神會在意。
他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到了東淵之後就算穿得嚴嚴實實，在私心裏，他對肉身沒什麽羞恥。
但在白石劫面前，他總是會害羞。
原來愛人之間，真的不一樣。胥清又把自己裹進了毯子裏，像只蠶蛹。
白石劫就喜歡逗他：“我給你穿衣服，穿褲子。”
胥清一雙杏核眼漆黑又明亮，眼睫就像水草般濕潤，“我自己會。”
“嗯，你真厲害，自立自強，還會穿衣服。”
“……”胥清一腳踹過去。
鬧騰了一個多小時，夫夫倆終於舍得起床。眾人還不知道白石劫歸來，他還有許多公務等著他處理，就說：“我去上班了，你要等我回來嗎？”
胥清問：“除了等你回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白石劫笑道：“當然，你是我的王後，我上班，你當然可以陪我上班。”
胥清：“我不想上班。”
“……”
“不過既然你希望我陪你上班，我就勤奮一回吧。”胥清貼心地說，“而且我還不要你工資。”
白石劫失笑，拉著他手，“那我們就去看看今天又有誰造反了。”
胥清：“除了蛇族與風靈族，還能有誰？”
“再有人造反，我就殺不過來了。”
“……”胥清真怕白石劫再來一次血流成河的戲碼，妖族再死就沒有了！
人族真該感謝白石劫，如果不是他，妖族的人口一定和人族一樣多。
“今時不同往日，還是不要動不動打打殺殺吧。”胥清勸道。
白石劫戲謔道：“這話從大除妖師嘴裏說出來，很難讓妖信服啊。”
胥清有理有據：“我殺的都是十惡不赦的妖，身上起碼背負著好幾條人命那種。”
白石劫頷首，“也對，現在人殺妖，妖也殺妖，指不定哪天妖族就滅絕了。”
胥清：“你們妖族真亂。”
“亂世出英雄，不然怎麽有我。”
“真會給自己貼金。”胥清嘴上嘲笑，心裏卻是認可的，如果沒有白石劫，妖族只會更亂，說不定死的人更多。
一路走去，就有侍女侍衛發現她們的妖王回來了，歡歡喜喜地行禮恭迎，煙巒宮掌事的前來匯報這幾日的事。
朝臣們聞風而至，匆忙上班，白石劫在議事廳也沒等多久，他們就到齊了，除了紅箬。
沈疏也來了，他一個醫生，知道的不多，無非就是城中瑣事。文臣們的消息倒是靈通，已經知曉昨日青荒發生的事。
道宗齊至，東淵大軍集結，那麽大動靜，想不知道也難。
他們氣憤地說：“何必給他們臉面，幹脆把戈壁變成深淵得了，從此兩族互不幹擾，各自安生度日。”
白石劫輕飄飄一句就打消了他們的想法：“若是兩族從此隔絕，東淵的書籍、瓷器、絲綢、食物，你們就都享受不到了。”
“……”
雖然妖族也能寫書，燒瓷器，養蠶織布，自己做東西吃，但總歸是沒有東淵好。
人族的文化知識，當真是他們喜愛的，向往的，怎麽學也學不來的。人族雖然厭惡妖族，但當妖族老老實實扮作行商，以錢財購買他們的東西，他們是不會拒絕的。
沈疏忙說：“這千萬不能，東淵遍地靈植，我就靠著從那裏進貨呢。”
白石劫道：“既然與東淵沒有撕破臉，那就先這樣。有人知道風靈族的消息嗎？”
“風靈族比魅魔族還要貪生怕死，這些年確實沒什麽他們的消息。”有人答道。
白石劫沈吟，“那我去一趟狐族。沈疏，先把紅箬叫回來，再給烏乞族加強守備。”
沈疏點頭去辦。
胥清有些詫異：“沈疏能調撥軍隊？”
白石劫一笑：“不然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怎麽在青荒生存？給他一點兵力，也是自保。”
“那都給了烏乞族……”
“退日城的百姓，只認沈疏一個醫生。”
胥清明白了，這就是受民眾愛戴的好處，至少沈疏的安危是不用太擔心的，而且他一個醫生，也沒人覺得他有什麽威脅。
不過嘛，胥清還是覺得身上有點真功夫的好。他在青荒行走，就從來不會擔心自身安危。
白石劫又吩咐了幾件事，底下人一一奉命，他便對胥清說：“我們去趟狐族。”
胥清問：“不等紅箬了嗎？”
“等她幹嘛？”
“……”
身為妖王麾下第一助手的命運，就是被派來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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