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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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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一群人回到大院, 碰上了夏田幹事。

他跟許草丫說:“許草丫同志,那偷菜的兩個小賊被我們帶回來了?”

“夏幹事,我家顧熙寒和大哥都說不認識那兩個小賊, 那應該不是大院裏的人。你把人帶回大院裏幹什麽?”

許草丫很討厭夏田幹事這些人, 每次都出來和稀泥,和他們有關無關的都愛摻合著一腳。

夏田媽拉著許草丫的手, 說:“草丫, 他們的確不是大院裏的人, 那兩小子是回城探親的知青, 他們是王團長家的親戚。”

許草丫不高興的扯回自己的手,冷聲說:“怎麽又是王團長?他媳婦才安分了幾天, 又跳出來兩個偷菜的賊出來。”

夏田幹事一臉訕笑, 說:“那倆小子已經被訓過了,大過年的, 草丫這回要不就算了吧。”

許草丫冷著臉看向夏田幹事,說:“夏幹事, 這回我還不想算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說起來那兩個小賊和大院裏一點關系也沒有吧。

他們在明草湖偷了我的菜, 那明草湖的事情也不歸你們管, 還有兩個賊是王團長的親戚, 怎麽不見王團長家的人?

夏田幹事現在是以什麽身份要求我不計較?”

這還是許草丫第一回咄咄逼人,夏田媽倒是想幫兒子說上兩句,可身旁的老太太們去七嘴八舌的不停叨叨著,說許草丫說的對。

謝雲韻走到許草丫身旁, 拉著她的手, 而後冷冷的看向夏田說:“小夏, 這麽些年過去了, 你還是一樣油滑啊。那兩小賊你和誰去領回來的,給我們再送回去,不然別怪我不顧這麽些年的情分,給你寫份舉報信。”

顧熙寒和顧熙辰抱著孩子走了過來,問謝雲韻說:“奶,草丫,怎麽了?”

“你們昨兒個抓的賊,被夏田幾個領回來,讓我們算了。”

謝雲韻指著夏田回著兩孫子的話。

夏田見顧熙辰也回了大院,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擡腳連忙說要去王家給他們要人。

他不怕顧熙寒跟他講理,他怕顧熙辰跟他蠻不講理。

顧熙寒和顧熙辰把懷裏的顧成歡和顧成安給了謝雲韻和許草丫,兄弟走到夏田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顧熙寒冷嘲熱諷的,說:“夏幹事,你見風使舵的本領見長了啊。”

顧熙辰死死的盯著夏田,說:“走吧,領人去。”

王進山此刻在家裏急的團團轉,他媽周翠玉出主意說:“進山啊,那兩小子是偷了謝雲韻小孫媳婦的菜,被她兩孫子給抓著了。這事夏田糊弄不過去的,你還是把人給送去公安局吧。”

岳蘭花趴在桌子上哭的肝腸寸,她哭喊說:“我弟他們來大院是給我們送糧食的,媽你怎麽能這麽恩將仇報呢。”

周翠玉朝著岳蘭花的臉‘呸’了一聲,譏諷說:“岳蘭花,你們岳家有一個手腳幹凈的人嗎?你偷完自己家裏的,偷人家地裏的,現在你倆弟弟連走親戚都不忘偷。

你還好意思說他們是給我們送糧食的,你們家窮的叮當響,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是打著給你送糧的幌子,過來問你拿錢的。

還有你咋好意思說什麽恩將仇報?我們家被你禍害成什麽樣了?別以為你生個兒子就腰桿硬了,這世上能生的女人又不止你一個。”

王進山頭疼的看向岳蘭花,問她說:“你倆弟弟去明草湖偷菜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岳蘭花連搖著頭否認。

周翠玉卻開口又說:“岳蘭花,你當我兒子傻了嗎?你不說你倆弟弟怎麽可能知道明草湖那有人種了棚菜?”

王家院子外站了一群人,屋裏的談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夏田尷尬的敲了敲王家的門,喊說:“王團長,我是夏田。”

周翠玉嘴裏慌亂的喊說:“來-----來了。”

打開屋門,見屋外站了黑壓壓一群人,特別是顧家的兩個小子正直勾勾的冷盯著自己瞧,周翠玉心裏突突的亂跳。

緊張的結結巴巴開口說:“這一大早的,夏田幹事你帶著他們過來是有什麽事兒嗎?“

顧熙寒回周翠玉說:“周奶奶,你難道不知道是什麽事兒嗎?”

周翠玉被他說的臉紅,支支吾吾的回說:“熙寒啊,周奶奶———唉———”

她倒是想說不知道這事兒的,可那兩小子還在她家屋子裏呢。

王進山面色難看的看向夏田,而後把目光轉向顧熙寒和顧熙辰冷冰冰的臉,輕嘆了口氣,說:“熙寒,熙辰,是叔治家不嚴,是叔沒把人給教好,是———”

顧熙寒和顧熙辰沒接他的話,兩人目光掃向夏田。

夏田硬著頭皮打斷了王進山的話,說:“王團長,那兩人呢,我們現在要把人送回公安局去。”

周翠玉不想兒子王進山太過難堪,伸手指著一間屋子,說:“在那屋裏呆著呢。”

岳蘭花眼瞅著王進山不動,指著他鼻子,嘴裏破口大罵他是個沒用的老男人,說王進山跟自己結婚時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

說好的對她好一輩子呢?

說好的會讓她以後日子過的舒舒坦坦的呢?

說好的會對她家人一直孝順的呢?

周翠玉回嗆岳蘭花說:“我兒子對你還不夠好嗎?你一直把家裏的東西偷拿給娘家,我都睜只眼閉只眼的當沒瞧見,他還給你不少的錢和票。

你嫁過來一年多惹了多少事兒?都是他替你兜著給人賠禮道歉,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啊,有啥臉還來罵我家進山。”

岳蘭花堵在那間屋子門口,對著周翠玉哭罵說:“我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兒子就是什麽好東西了嗎?你以為他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娶我二十出頭的黃花大閨女是圖什麽啊?今天你們要是讓人把我兩弟弟帶走,我就帶著兒子撞死在家裏。”

許草丫這時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她手裏拿了塊抹布,面無表情的走向堵在門口發瘋的岳蘭花,一只手提著她,而後伸出腳踹了兩下鎖上的木門。

王進山的臉色黑沈沈的,他越過許草丫把反鎖的門打開,走了進去,拎著兩個瑟瑟發抖的兩個男青年出來。

他們哆哆嗦嗦的朝岳蘭花喊,說:“姐,姐,救命。”

岳蘭花的嘴被許草丫用抹布堵上了,她此刻著急的恨不得咬死許草丫,心裏咒罵著許草丫不得好死。

她兩弟弟根本沒偷著什麽東西,她就狠毒的把人送進了公安局。

許草丫在明草湖種那麽多的地,掙了那麽多的錢,她和舊社會的地主富農有什麽區別———

顧熙寒和顧熙辰把兩人給捆住,而後看向夏田,說:“麻煩夏幹事再去跑一趟吧。”

至於王進山家的這些破事,他們也管不著。

顧熙寒拉著許草丫回了家,身後跟著顧熙辰和謝雲韻,臉上神情都很難看。

顧熙美和顧熙麗還有今天剛放假的張美蘭圍上來問謝雲韻,不是說去公安局看小賊了嗎?怎麽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回來。

許草丫邊脫外衣,邊生氣的說:“那個夏田幹事把那兩個小賊帶回了大院,還臉大的要我放過他們。她岳蘭花都欺負我幾次了,憑什麽每次都要放過她呀?”

她是團長的媳婦兒又怎麽了?殺人還不犯法了麽?

張美蘭聽著心裏也氣到不行,嘴裏叨叨碎念著說:“有些人日子過的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

顧熙美也嘆著氣,說想不明白王團長為什麽要娶這樣的媳婦回來?

許草丫抱著病懨懨的大兒子顧成雨,回她說:“岳蘭花說了,王團長是圖她年輕。”

說著話,她眼神幽深的盯著顧熙寒,趴在他耳邊問說:“顧熙寒,要是我死的比你早,你到了四十是不是也會娶二十來歲的媳婦回來啊?”

在西市的部隊大院裏,那些嫂子沒少在她耳邊念叨,說男人都喜歡二十出頭的姑娘。

以前她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可今兒個她不知為何心裏不舒坦了。

聽說王團長前面的媳婦人很好,還給他生了三孩子。

可人一死,他就娶了岳蘭花這個禍害進門。

顧熙寒冷冷的‘哼’了一聲,回她說:“你要是怕我以後娶二十來歲的媳婦回來,那你得爭氣些,別死在我前頭。”

許草丫怒瞪著他,覺得顧熙寒這家夥說的都是廢話。

謝雲韻拉著張美蘭說,一會兒我們去大前街道那送些年禮過去,省的熙辰還要跑一趟。

張美蘭陰趁著臉,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顧成歡撲到臉色不愉的顧熙辰懷裏,嘴裏甜甜的喊說:“伯伯,抱抱,飛飛。”

顧熙辰捏了捏她的小臉,聲音溫柔的說:“好,伯伯給成歡飛飛。”

顧成安心急的用小手扯了扯顧熙寒,喊說:“寒寒,安安也要,飛飛。”

顧熙寒站起身,抱著寶貝小兒子也舉了起來,在客廳裏來回跑著。

許草丫低頭摸了摸顧成雨的小臉,心疼的說:“成雨啊,咱們病好了後,媽媽再幫你飛飛啊。”

顧成雨的小眼睛看向許草丫,而後伸出小胖手摸了摸她的臉,嘴裏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麽。

許草丫只從他眼裏看到了難過。

她家成雨還這麽小,他懂什麽是難過嗎?

“熙美姐,你看成雨他是不是又哪裏不舒服了?”

許草丫擔心的喊顧熙美過來看看自己懷裏的顧成雨。

顧熙美和張美蘭母女倆都走了過來,把顧成雨抱回了屋,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才和焦急的許草丫說:“成雨他沒事兒的,過兩天就能恢覆過來了。”

顧熙麗拉著許草丫坐到沙發上,給她倒了杯熱水,說:“喝吧,你的手冷的跟冰塊似得。”

一會兒許草丫還要去明草湖釣魚,要是凍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成雨媽,要不今兒個別去釣魚了吧,你休息一天。”

顧熙麗覺得大寒冬的,站在湖邊吹著刺骨的北風簡直可怕,想想她身子都忍不住打顫。

許草丫搖了搖頭,回她說:“熙麗,答應人家了的,怎可以反悔呢。”

再說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後面有的是時間休息。

喝了杯熱水,許草丫站起身又把那些厚重的外衣給穿上,朝著顧熙寒,喊說:”顧熙寒,跟我去明草湖去。“

“好。”

顧熙寒轉頭回著她的話。

顧熙辰也說要去明草湖,看看三爺爺去。

謝雲韻看著他們,叮囑說:“那你們都去,這外頭太冷了,你們多穿點。回來的時候順便挑些薺菜回來,我給你們晚上包餛飩吃。”

一會兒她還要和張美蘭去大前街道送年禮,家裏只留下大著肚子的顧熙美和顧熙麗兩姐妹看孩子。

“好。”

許草丫回著謝雲韻的話。

三人到了明草湖磚瓦房,顧重木和顧重山正坐在爐子邊吃著烤紅薯,見他們進了屋,問:“你們要不要吃點暖暖身子。”

顧熙辰回說:“好,三爺爺給我一個。”

許草丫拉著顧熙寒卻回說:“三爺爺,等會兒我們回來再吃。還有爺,你記得去棚子裏挑些薺菜,奶說晚上包餛飩吃。”

家裏的豬肉前兩天她就去找胡一刀買了三十來斤在家裏放著了。

本來她還想多買一些的,胡一刀說年初五黑市那就會有豬肉賣。

到時候她再去買,吃著也新鮮。

顧熙寒想陪著許草丫一起站在湖邊,他擔心湖邊上凍地滑,許草丫不小心被摔著。

許草丫卻指著腳邊的一排圍著的巨石給他看,說:“這裏真的沒事兒,你先上去等著,一會兒就能撿魚了。”

她說完話,便彎腰尋到了一塊大石往結冰的湖面砸出一個大窟窿。

而後利索的把掛著釣餌的釣竿甩了進去,這還是第一回顧熙寒陪她釣魚,她還挺高興的。雖然頭頂上正飄著鵝毛大雪,北風吹得她不停的打著哆嗦。

顧熙寒不死心的跑回了磚瓦房,把啃紅薯的顧熙辰給喊了過來,說:“大哥,你在湖岸上撿魚,我去看著草丫。”

顧熙辰邊啃著紅薯,邊點了點頭。

第一條魚上鉤,許草丫高興的甩著釣竿沖湖岸上喊說:“顧熙寒,撿魚拉。”

“我在這呢。”

顧熙寒手裏拿著根釣竿,在許草丫身後回著話。

許草丫拉著他小心的走到湖邊,再次甩了釣竿後,才問他說:“你下來幹什麽?這裏比湖岸上冷多了。”

顧熙寒也學著她的樣子,把釣竿甩進湖裏。

回她說:“我奶不是說了嘛,咱們是夫妻,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再說了我還想和你多說說話呢,咱們好久沒好好聊天了。”

許草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她是想和他好好聊天來著。

可這家夥躺在床上,人就變的不老實。

雖然很多時候她也鬧他,但是沒他那麽過分,一鬧起來就沒完沒完的。

“草丫,要不以後你還是別在這個天出來釣魚了吧。我現在出任務也有補助的,你種的那些地裏能掙不少,不需要這麽辛苦的。”

他以前只是聽說她釣魚厲害,可卻沒想到她是在這樣糟糕的環境裏釣魚的。

她說釣魚可掙不少錢和票,可這錢和票哪裏有她說的那麽輕松好掙。

“顧熙寒,也就這幾天的事兒,其他時候也沒釣幾條。最近快過年了,你也知道習俗的,大年三十要燒條魚討個吉利,可咱們供銷社裏供應不足,所以大家夥兒才會拜托我幫忙釣的。你看我釣魚厲害,也不費什麽事兒。”

許草丫說著又提著釣竿往湖岸上甩。

而後又低頭給釣鉤掛上釣餌,甩進她砸出的大窟窿裏,動作一氣呵成,前後不到一分鐘。

“草丫,你這釣魚和我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顧熙寒看著自己手中的釣竿,有些困惑的問。

“沒什麽不一樣的,只是我運氣比你好上一些罷了。”

許草丫說完話,眼尖的見釣竿晃動了兩下,伸手去拿顧熙寒手裏的釣竿,而後用力的往湖岸上一甩。

沒好氣的說:“顧熙寒,你到底會不會釣魚,魚都上鉤了你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顧熙寒楞楞的站在那,他手裏的釣竿可動都沒動一下。

“噫?”

許草丫扯回釣竿時,發現湖岸上顧熙辰身邊站了一個姑娘。

“顧熙寒,顧熙寒你看看那個女同志你認識不?”

許草丫壓低著聲音問身旁的顧熙寒。

顧熙寒轉過頭望向湖岸,看了好一會兒回她說:“草丫,咱們不摻合大哥的事,趕緊把魚釣夠,回家去,這天太冷了。”

“顧熙寒,你說說唄,那個女同志是誰?”

許草丫說著又拎起釣竿往湖岸上甩,這回她壞心眼的朝著人家女同志的身上砸去。

而後她便瞧見顧熙辰忙把被嚇壞的女同志扯到了懷裏,嘴裏沖著湖邊的兩人怒吼說:“草丫,熙寒,你們倆甩釣竿時註意點。”

“草丫,你別鬧大哥。”

顧熙寒輕嘆了口氣,和許草丫說。

“我都瞅見了,那女同志不是周語甜,也不是李詩雨。大哥他竟然還有朵小桃花,還真是稀奇------”

顧熙寒伸手捂著許草丫的嘴巴,嘴裏小聲說:“草丫,你別亂說話。”

許草丫不滿的怒瞪著顧熙寒,那女同志都在湖岸上站著呢,她怎麽亂說了。

作者有話說:

晚上八點二十還有一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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