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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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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浴

第二十八章:

“泠娘,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燙傷的地方。”

鄭泠不願意從命,她往後挪了挪,轉身就想跑出屋外。

只是剛一動,就被魏縉抓住。

他將她禁錮在懷中,不顧她的掙紮反對,強行解開了她的衣帶,將衣襟掀開。

胸前一涼,鄭泠腦中一片空白,她瞪大眼睛看著房梁,感到有冰涼的東西塗在肌膚上,隨後是溫熱的指腹,輕輕旋在上面暈開膏藥。

良久,那手指仍未離開,徘徊在旁邊的柔軟處揉捏了幾把。

隨後,她聽見他的聲音:“都燙紅了一大片,疼不疼?”

她忍住眼睛的酸澀,從他懷中離開,自己將衣襟從肩頭拉回系好衣帶,回答:“胸不疼,心疼。不打擾您了,奴婢告退。”

她的疏離和退避,教他不喜。

在她動了一步之際,他幽幽開口:“站住。留下伺候沐浴更衣。”

*

鄭泠推門傳話要熱水,不一會兒就有人提著熱水而至,倒入凈室的浴桶中。

一切準備就緒,她磨蹭著去請那個討人厭的家夥,“熱水已備好,相爺是現在洗,還是等下再洗?”

魏縉一手負於身後,徑直走入內,“跟上。”

鄭泠垂頭喪氣跟在後面,不情不願邁動步子,跟了上去,就見他展開手臂站在浴桶旁。

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欠揍樣,十分自然地吩咐她:“過來更衣。”

午間從政事堂回來之後,他就換下了那一身官服,穿的一襲蒼青色便衣。

白日她對他熟視無睹,此刻鄭泠上前,才發現了他腰間果然墜著自己那枚小兔子玉佩。

她眼中微微有了絲光亮,率先伸手去摘這枚玉佩。

解下握在手中,她小心翼翼放在一旁,隨後為他解下了腰帶,褪下外袍。

在女子中,她也算得上高挑,此刻站在他前面,鄭泠才發現他比自己高出一個頭。

褪下他的外衣之後,她有些膽怯,不敢去脫他的中衣,便去為他解下頭上的發冠,而後讓他坐著,給他除去了鞋襪。

她磨磨唧唧,最終不得不伸手在他腰側,摸到那衣帶,信手解開。

鄭泠幾乎是哆嗦著掀開他的衣襟,她垂著眼睛向下看,臉上一片滾燙,餘光還是看見了一段白皙緊致的腰腹。

艱難地脫下這件中衣,她為難地盯著掛在他腰間的那條褻褲,眼睛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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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泠呆了呆,忽然感到鼻下一熱,她伸手去擦,只見手上血跡縱橫。

魏縉見她紅著臉流鼻血,笑著跨入浴桶中:“泠娘,你果然是對我有想法的,這只是一看,你就這般欲/火焚身,無妨,等會兒,滿足你。”

受此取笑,鄭泠恨不得鉆入地縫中去,聽到後半句,她氣得拿了旁邊放著的魏縉幹凈的中衣來擦鼻子。而後一言不發,用水瓢在旁邊盛放冷水的桶中舀了一瓢水,報覆似地從他肩頭淋下。

然而這樣的冷水,並未讓她如願看到他凍得一激靈的樣子。

她不死心,再次舀了冷水正欲澆下,那男人終於出聲:“你不想給我洗,那就換我來給你洗。”

“奴婢不敢。”受此威脅,鄭泠默默放下水瓢,連忙拿了布巾給他搓背。

她有意洩憤,鉚足了力氣奮力擦拭,直至搓到他一背布滿紅抓痕,才轉移陣地,在他的臂膀如法炮制。

男人穿衣看著文弱,脫光了才發現他,其實稱得上是健壯。

肩背手臂腰腹處,都是緊實的肌肉。

清洗完兩條手臂,鄭泠不得不轉到他的正前方,為他擦拭前面。

她老是懷疑魏縉是不是在看著自己,做事心有顧慮,胡思亂想,以至心不在焉,連手中的布巾什麽時候滑落了下去,也沒發現。就這樣用手在他胸膛前,沾水擦拭。

*

魏縉審問那個刺客一下午,監督著他受盡酷刑而亡,卻始終不吐露只言片語,腦中思緒紛紛。

他靠在浴桶上,浸泡在熱水之中,閉目繼續思索這件事。

覺得那人越是不肯吐露實情,越是說明那背後的前朝餘孽,還有很多。

就藏身在長安城內,一百多座坊巷之間。

他們這群亡命之徒,膽敢如此猖獗不要命,是因為長安剛剛易主,守衛森嚴,他們出不去,就只能做困獸之鬥。

敵在暗處,最好的防範只有全城禁言,加強戒備。

他已經安排了金吾衛晝,夜不停地在各個坊巷間輪回巡邏,勢必要將那些漏網之魚,逐個抓到,一網打盡。

這般想著,魏縉忽然察覺身前有一只柔軟的手,在到處撩撥。

他睜開眼,就到鄭泠渙散的目光,無意識地用手在他腰腹間掃來掃去。

已入夜,燭光之下,女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撩撥,似在發出盛情邀請。

如此良夜,他並非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魏縉小腹緊繃的難受,他伸手一拉,將鄭泠拉入浴桶之中:“你是真想要我給你洗啊。”

鄭泠冷不丁被拉進水中,嗆了好大一口洗澡水,她撲騰了幾下,想著站起來,就被魏縉按在懷中,掙脫不開:“放開我。”

後者不動如山,一雙鐵臂將她勒住,在她耳畔沈聲相問:“你不是想要如此?我遂了你的願,你還裝什麽欲拒還迎。”

“胡說八道!你心裏是有多齷齪,才會整天想著這種事。放開我!”鄭泠拍打他的手臂,都未能使他松手。

倒是這環境使然,落水之後,她的衣物也已濕透,緊緊貼服在身軀上,勾勒出女子美好的體態。

魏縉眼眸一暗,松開一只手,撕扯她的衣物剝下,在她泫然欲泣的神色下,強行與她共沐了一個鴛鴦浴。

浴桶水花四濺,凈室一片狼藉。

燭光搖曳,人影重重疊疊;吟哦抽噎之聲,不絕如縷。

一炷香之後,水溫早已涼透,渾身舒爽的魏縉,將渾身癱軟的鄭泠抱起,給她擦幹凈身體,為她披上他的中衣,小心抱著她放入床榻。

而後他轉身去拿了那盒治燙傷、擦傷的膏藥,回到床前,拉下她蓋住全身的被子:“出來擦藥。”

鄭泠縮成一團,緊緊扯住被子,不讓他掀開,“滾。”

魏縉幼年不太順遂,除了仇恨之外,天生難以有正常人的其他情感,他不理解鄭泠對他的抗拒。

而他自昨夜之後,便喜歡上了這種歡快的事,所以想與她再試一次。

以至於方才兩人的雲雨,他心急,她抗拒,導致兩人不太和諧,讓他傷到了她那處嬌花一樣的地方。

魏縉坐在床側,語氣軟了三分,柔聲道:“方才是我孟浪了,你出來,讓我給你那裏上點藥。”

提到那裏,鄭泠更為激動,她掀開被子,起身欲走:“不要你,你滾開,或者我滾。”

不知是方才未退的潮紅,還是在被中悶得缺氧,她臉上依舊是一片粉色,像夏日傍晚的晚霞,美好又燦爛。

她的臉忽然闖入他的視野,令魏縉盯得目不轉睛,越發舍不得放開她了。

他不再多言,欺身而上,壓住她上半身,強硬地擡起她的腿,扯下她的褲子,挖了一抹藥,塗在了那處微微撕裂的傷口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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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移開目光……蓋上被子,接著抱著她,去哄她:“可以了,等明早再擦一次藥,泠娘,天色不早,快睡吧。”

她雙眼無神,望著青色的帳頂,痛不欲生:“魏縉,你還是殺了我吧。沒必要這樣折磨我,真的沒必要。”

“這不是折磨,這是喜歡。”他低頭吻在她的唇上,“泠娘,我喜歡你,想時時刻刻都將你抱在懷中,想時時刻刻都與你行魚水之樂。”

“你知道個屁的什麽叫喜歡,喜歡是情投意合,是兩心相交;你這是強/暴,是恃強淩弱,是欺負我。”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幾乎是哭著述說自己的崩潰。

“原來你不喜歡麽?”魏縉靜靜地看著她哭訴,見她淚流滿面,心中說不出的悵然,“天地分陰陽,男女交歡,是再正常不過的合乎陰陽之事。”

他給她擦掉眼淚,“我以為,你也會喜歡的。”

鄭泠哭得情難自禁:“我不喜歡,很不喜歡!”

魏縉耐心地詢問她:“你說喜歡是情投意合,兩心相交,那個人是誰?”

“什麽?”

“你喜歡的人是誰?崔忱骦嗎?”魏縉忽然彎唇一笑,眼神陰冷,“抱歉,可他,已經死了,進軍河南道的時候,我親自去給他和崔摯收的屍,血肉模糊的一片……”

如此血淋淋的場面和兩條人命,他還能輕飄飄,漠然地談笑,鄭泠氣得胸口起伏劇烈,擡手再次扇了他一耳光:“閉嘴!別再說了,你不配說他!無論是誰都不會是你!”

又一個不配,魏縉一把按住她,將她抵在床上,居高臨下地俯身與她對視,滿眼告誡意味:“是嗎?可你除了我,此生都再別想有第二個男人。”

“泠娘,你記著,無論你喜不喜歡我,你都是我的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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