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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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一早，曾珍梳洗好，並沒有過多精致自己，化了淡妝，一身休閑裙加短靴，陽光活力，走出小區大門，一位五十出頭的大叔對比了手機上的相片，上前來問話：“你是曾珍老師吧？”
曾珍開始一楞，但能稱自己曾珍老師的……曾珍一下想到林慕左野是這樣稱呼她，其他工作上的同事、夥伴都稱她本姓為王老師，曾珍點了點頭，“你是……”
司機引曾珍向停在路口的豪車走去，“我是李總司機，受李總吩咐前來接你參加項目研討會！”
曾珍備感意外，“其實……我去前面坐地鐵，然後轉乘，也挺快的！”
“不礙事。”司機打開車門，請進曾珍，“李總交代，這是你頭一回去公司，不好找路。”
“謝謝！”曾珍頷首致謝！
司機繞車前回到駕駛室，接到李一鳴電話，曾珍只聽得司機說：“李總放心，我已接到了曾珍老師，馬上回公司……好！”
李一鳴交代司機慢行，安全第一，電話掛線後，司機對曾珍說：“李總很少這樣關心晚輩，一定是你的作品深得李總青睞！”
這潑天的好運突然降臨，曾珍還有些不適應，笑了笑，“麻煩您了！”
能受李總如此看重，司機對曾珍的態度自然好，車子開得格外平穩！
轉眼，豪車駛入公司大樓，曾珍進到會議室，眾人已到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此時此刻曾珍覺得這話非常切合她，她一進會議室，就最先看見坐在門口的張牧青。
見到張牧青那一刻，曾珍本能地、不自覺地收緊了拳頭！
林慕左野趕緊移步過來招呼曾珍上位座。
當著認得不認得的眾多前輩，曾珍哪敢上坐，向眾人頷首打了招呼，落坐在靠下方的位置，靠近李美妮旁邊。
李美妮看了看曾珍，在網上未查得曾珍相片，原以為是上了些年紀的人，不想這麽年輕，瞬間有一種東西要被分享或搶走的錯覺，盯著曾珍。
曾珍感覺到有束異樣目光焦距在她身上，回頭看了看李美妮，微微點頭打招呼。
林慕左野嘆了口冷氣，上前擋住李美妮視線，讓曾經對本子簡單概述一二。
曾珍起身向眾人鞠禮後，簡明扼要介紹起本子故事綱領。
《那年夏天》講的是一個女孩歷經淒苦，失去親情、愛情，甚至沒有友情，在舉目無親的大都城，自強不息孤獨前往，尋找自我價值，並以大圓滿為結尾……
這個故事的藍本是曾珍姐姐前半生。
妥妥新一代女性勵志大戲！
張一一發言說故事太普遍，沒有大人物形象，塑造不出獨特風格，對時代影響力不夠，無法讓更多人產生共鳴，最先對該劇市場不看好！
張牧青選擇沈默，他不看好劇本，卻又是因該劇本想誘曾珍入局！
另一位制片人說：“現在人們生活富足了，不喜歡看苦情戲，喜歡看娛樂性強的片子，以緩減工作及生活壓力。不管什麽樣的戲，要與觀眾當下的心裏需求相結合才能有市場。”
言外之意，也並不是十分看好！
接著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開來，多數人不看好，看好不看好在李一鳴這兒都是要投資的。
李一鳴從會上把曾珍、林慕左野叫進辦公室，也向眾人給出了明確答案，這劇他非做不可。
在辦公室，李一鳴當著林慕左野的面，讓曾珍簽下版稅合同，一錘定音！
會議室裏眾人討論得越來越激烈，最後看曾珍拿著合同出來，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林慕左野助理從位置上起身，當著眾人，最先向曾珍道賀，“恭喜曾珍老師！”
曾珍向眾人彎腰傳達謝意，李美妮向眾人客氣地點頭，轉身離開時，看了曾珍一眼，生氣地向李一鳴辦公室走去。
此時，李一鳴已經從三樓下到一樓花園裏，李美妮找了一圈，找到後花園，“爸爸，為什麽你不聽聽大家意見，獨斷決定下來？那本子真有這麽好嗎？是本子打動了你，還是……別的原因打動了你？”
李一鳴看著自己的女兒，半晌，“這部片子最該拍給你看看，看看那些生來條件艱苦的孩子，她們是如何從泥濘中走出，去擁抱自己的生活！”
聽父女兩在樓下爭執，林慕左野趕忙下來，拉開李美妮，“開始我也不怎麽看好，但這是對新一代女性價值的肯定及弘揚，值得我們去做！現在市場，掌握女性題材，即可掌握半數以上市場，可以嘗試一二！”
李美妮擔心的不是虧錢，是不想做曾珍的項目，換作是別人，任何大叔、大媽或小年輕都可以，但是曾珍不行，她從心裏排斥，從心裏不願意父親去投資，這與作品本質無多大關系，主要是作品主人，但凡是一個歪瓜裂棗的主人，她也不會管這些閑事！
她總覺得曾珍要同她爭搶什麽。
“我不同意！”李美妮堅絕反對！
這時候，曾珍從會議室側門走過來，她此時才知道這個比她小些的女孩子是李一鳴千金！
曾珍微笑著含了含頭，對林慕左野、李一鳴說：“謝謝林慕老師，謝謝李老師！這個故事講的正是我姐姐，哪天我姐姐要是知道我把她的故事寫成書，還改編成了電視劇，一定會很高興！後期拍攝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聯系我姐姐，去她工廠取景！”
“這太好了！”林慕左野當即叫好！
李美妮轉身走開！
曾珍面對李美妮舉態平淡自然，畢竟她自己是書寫的，形形色色人物見怪不怪，比這更刁鉆不見好的都有，她並不計較，也不會因此放在心上從而影響自己生活、工作！
千金嘛，本就性子多！
她理解！
而小美妮與曾珍見了這第一面後，確定她們成不了朋友，李一鳴投資項目向來以研討結論定投，對曾珍完全不按常理走，李美妮很生氣，認定曾珍跟那些人一樣，為達目的，手段用盡。
她討厭這樣的女人，自然討厭曾珍！
待曾珍離開公司，李一鳴隨車送到公司門外，對曾珍說：“孩子，加油！”
這一聲孩子讓曾珍瞬間回到幼時，記憶裏只有她的爸爸這樣叫過她。
曾經楞了楞，李一鳴走開，她坐上車，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曾珍老師怎麽、哭了？”司機關問。
曾珍拭去眼淚，笑著說：“李總這一聲孩子，突然讓我、想到了自己父親，還是很小時候，父親這樣叫過我！”
司機寬慰地笑了，“除了美妮，難得見李總這樣對待別的孩子好！”
曾珍心中頓覺很溫暖！
*
劇組正在籌備中！
這天，李一鳴到曾珍公司附近辦事，結束後，已到傍晚七點，正是晚餐時間，李一鳴給曾珍去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曾珍從公司大樓出來，在街邊見著李一鳴，從身後跑上前來，“李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李一鳴收下電話，“……在附近辦點事情！”
好似每次都是同樣的話，曾珍笑了笑，“今天加班，正好遇見李老師，李老師吃飯了嗎？”
不用問，肯定沒有吃，但問出來，曾珍、李一鳴都笑了，知道都是為工作忙到現在！
隨後曾珍帶李一鳴穿過小區後面一片市集，到連接城中村的地方，有一條夜市，兩人點了路邊燒烤。
曾珍撿起第一串燒烤遞給李一鳴，“李老師一定沒有吃過路邊攤吧？”
李一鳴嘗了嘗羊肉串，味道很好，李一鳴又拿了兩串。
這時，老板送來牛肉串和其他一些烤肉，曾珍每樣點了些，且分量還不少，曾珍事先說好，這餐由她來買單，好歹她現在算有錢人，而且這一餐吃下來花不了三張紅太陽。
李一鳴笑了起來，倒也不必與曾珍掙著買單。
只是見曾珍點這麽多，李一鳴擔心吃不完時，曾珍左手一串右手一串，招呼李一鳴快吃，在李一鳴擔心、驚呼中，最後都被她全擼了幹凈。
李一鳴頭一回見一個女孩子這樣能吃，吃得滿足又開心，不拘斯文，李一鳴老父親看女兒一般的眼神看著曾珍，笑得寵溺，問曾珍：“飽沒有？”
曾珍喝了口啤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竹簽，比李一鳴面前的多出不只一半，顧及李一鳴沒有吃好，曾珍又要了三十串。
最後，是曾珍全吃了！
“今天吃得真飽！”曾珍心滿意足，提著剩下的半瓶啤酒！
當然，一共點了兩瓶啤酒，李一鳴駕車，滴酒未沾，都是曾珍喝了！
李一鳴從曾珍處回來，已是淩晨兩點，李一鳴陪著曾珍在小區庭院裏聊了許久，一個像女兒，一個像父親。
李美妮獨自等到淩晨兩點，李一鳴的車開進車庫泊好，轉身出來見著李美妮。
李美妮開口即質問：“爸爸，你去了哪裏？”
這些年，李一鳴從未這樣晚回家！
“在四環內辦完事，留在那邊吃了夜宵。”李一鳴順了順女兒有些蓬亂的頭發，“快去睡吧！”
“爸爸保養身體，許多年不吃夜宵，甚至連我也不讓多吃，今天怎麽想著去吃夜宵，而且夜宵是年輕人喜歡吃的！”
李一鳴看著女兒，過了片刻，“……去睡吧！”
“那爸爸呢？是不是安全到家了，還需要給她回個電話，報聲平安！”李美妮氣得兩眼淚水汪汪。
見女兒任性且不知尊重，李一鳴帶了命令的口吻，“先回房休息！”
小美妮掉著眼淚走開，回到房間，半夜裏撥通朱敏敏的電話，委屈控訴，“媽媽……爸爸、他不愛我了！”
聽到這話，朱敏敏朦朧中一下清醒過來，“小美妮不哭，出了什麽事情？先跟媽媽好好說！”
小美妮只管哭，不肯說。
朱敏敏在電話那頭幹著急，安撫小美妮，“好寶貝，別哭了，慢慢跟媽媽說，究竟出什麽事了？是哪裏不舒服，還是……？”
越安慰越委屈，天要塌了似的，小美妮放聲大哭，“爸爸投拍曾珍的劇本，那根本不值得去拍！王叔叔、張叔叔，作揖他們都不看好，爸爸一個人非要投拍！晚上，晚上……”
“晚上怎麽了？”朱敏敏抓住了敏感詞！
此時，樓上樓下的燈全屋亮開來！
張阿姨醒了，上樓來安撫小美妮，林慕左野也出了工作室，上樓來安撫小美妮！
李一鳴換上居家服上樓來，讓該休息的去休息，該忙的去忙，拿過李美妮電話，對電話那頭的朱敏敏說：“快睡吧，這美妮把大家都鬧醒了！”
李美妮奪回電話，當著電話裏的朱敏敏質問李一鳴，“你敢當著媽媽的面說你現在才回家嗎？而且回家……”
李美妮註意屋父親回家就換了衣服！
“你這孩子……”林慕左野哄祖宗似的，上前拉開李美妮，“你這、也不是三四五、七八歲的小孩子了，怎能在爸爸媽媽中間瞎鬧騰！你爸爸因忙工作也不是頭回這麽晚回家。你看你，這麽晚了，你媽媽註重睡眠養生，你還把她吵醒，就有些不乖了！”
李美妮不依不饒，“他以前外出十有九回都帶著你的，可現在……”
“你也知道是十有九回，今天我在忙後期，想去也去不了！”林慕左野邊哄邊強行把李美妮推進房間去休息，回頭一臉無奈看了看李一鳴，幸好他的孩子不這樣，不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李一鳴也甚是有些無奈，回到房間，給朱敏敏去電話，“今天去王明公司一趟，回來時，跟曾珍那孩子吃了夜宵，閑聊了會兒，回來是有些晚了，美妮這一鬧脾氣……你早些休息吧！”
電話那頭傳來朱敏敏的聲音，“我這、現在怎麽睡得下？你這真要投拍曾珍的劇？我向來不管你工作上的事，可美妮不看好，自有她不看好的原因！”
李一鳴沈默。
朱敏敏問：“她只是個孩子？”
言外之意：你只把她當個孩子？！
李一鳴說：“她比美妮大不到四歲，只是一個孩子！”
朱敏敏：“如果你實在想幫她，想培養晚輩，給她出一億起動資金，把項目交由別的公司來做，王明、張柯他們都可以！美妮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有獨立的思考和方向把控，我們需要聽聽她的意見，不是、強硬去否決！”
“……現在三點了，不早了！”李一鳴看了看腕表，對電話裏的朱敏敏說，“早點休息！項目我已經全權交給了林慕，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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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珍開始一楞，但能稱自己曾珍老師的……曾珍一下想到林慕左野是這樣稱呼她，其他工作上的同事、夥伴都稱她本姓為王老師，曾珍點了點頭，“你是……”
司機引曾珍向停在路口的豪車走去，“我是李總司機，受李總吩咐前來接你參加項目研討會！”
曾珍備感意外，“其實……我去前面坐地鐵，然後轉乘，也挺快的！”
“不礙事。”司機打開車門，請進曾珍，“李總交代，這是你頭一回去公司，不好找路。”
“謝謝！”曾珍頷首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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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潑天的好運突然降臨，曾珍還有些不適應，笑了笑，“麻煩您了！”
能受李總如此看重，司機對曾珍的態度自然好，車子開得格外平穩！
轉眼，豪車駛入公司大樓，曾珍進到會議室，眾人已到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此時此刻曾珍覺得這話非常切合她，她一進會議室，就最先看見坐在門口的張牧青。
見到張牧青那一刻，曾珍本能地、不自覺地收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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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認得不認得的眾多前輩，曾珍哪敢上坐，向眾人頷首打了招呼，落坐在靠下方的位置，靠近李美妮旁邊。
李美妮看了看曾珍，在網上未查得曾珍相片，原以為是上了些年紀的人，不想這麽年輕，瞬間有一種東西要被分享或搶走的錯覺，盯著曾珍。
曾珍感覺到有束異樣目光焦距在她身上，回頭看了看李美妮，微微點頭打招呼。
林慕左野嘆了口冷氣，上前擋住李美妮視線，讓曾經對本子簡單概述一二。
曾珍起身向眾人鞠禮後，簡明扼要介紹起本子故事綱領。
《那年夏天》講的是一個女孩歷經淒苦，失去親情、愛情，甚至沒有友情，在舉目無親的大都城，自強不息孤獨前往，尋找自我價值，並以大圓滿為結尾……
這個故事的藍本是曾珍姐姐前半生。
妥妥新一代女性勵志大戲！
張一一發言說故事太普遍，沒有大人物形象，塑造不出獨特風格，對時代影響力不夠，無法讓更多人產生共鳴，最先對該劇市場不看好！
張牧青選擇沈默，他不看好劇本，卻又是因該劇本想誘曾珍入局！
另一位制片人說：“現在人們生活富足了，不喜歡看苦情戲，喜歡看娛樂性強的片子，以緩減工作及生活壓力。不管什麽樣的戲，要與觀眾當下的心裏需求相結合才能有市場。”
言外之意，也並不是十分看好！
接著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開來，多數人不看好，看好不看好在李一鳴這兒都是要投資的。
李一鳴從會上把曾珍、林慕左野叫進辦公室，也向眾人給出了明確答案，這劇他非做不可。
在辦公室，李一鳴當著林慕左野的面，讓曾珍簽下版稅合同，一錘定音！
會議室裏眾人討論得越來越激烈，最後看曾珍拿著合同出來，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
林慕左野助理從位置上起身，當著眾人，最先向曾珍道賀，“恭喜曾珍老師！”
曾珍向眾人彎腰傳達謝意，李美妮向眾人客氣地點頭，轉身離開時，看了曾珍一眼，生氣地向李一鳴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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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鳴看著自己的女兒，半晌，“這部片子最該拍給你看看，看看那些生來條件艱苦的孩子，她們是如何從泥濘中走出，去擁抱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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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妮擔心的不是虧錢，是不想做曾珍的項目，換作是別人，任何大叔、大媽或小年輕都可以，但是曾珍不行，她從心裏排斥，從心裏不願意父親去投資，這與作品本質無多大關系，主要是作品主人，但凡是一個歪瓜裂棗的主人，她也不會管這些閑事！
她總覺得曾珍要同她爭搶什麽。
“我不同意！”李美妮堅絕反對！
這時候，曾珍從會議室側門走過來，她此時才知道這個比她小些的女孩子是李一鳴千金！
曾珍微笑著含了含頭，對林慕左野、李一鳴說：“謝謝林慕老師，謝謝李老師！這個故事講的正是我姐姐，哪天我姐姐要是知道我把她的故事寫成書，還改編成了電視劇，一定會很高興！後期拍攝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聯系我姐姐，去她工廠取景！”
“這太好了！”林慕左野當即叫好！
李美妮轉身走開！
曾珍面對李美妮舉態平淡自然，畢竟她自己是書寫的，形形色色人物見怪不怪，比這更刁鉆不見好的都有，她並不計較，也不會因此放在心上從而影響自己生活、工作！
千金嘛，本就性子多！
她理解！
而小美妮與曾珍見了這第一面後，確定她們成不了朋友，李一鳴投資項目向來以研討結論定投，對曾珍完全不按常理走，李美妮很生氣，認定曾珍跟那些人一樣，為達目的，手段用盡。
她討厭這樣的女人，自然討厭曾珍！
待曾珍離開公司，李一鳴隨車送到公司門外，對曾珍說：“孩子，加油！”
這一聲孩子讓曾珍瞬間回到幼時，記憶裏只有她的爸爸這樣叫過她。
曾經楞了楞，李一鳴走開，她坐上車，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曾珍老師怎麽、哭了？”司機關問。
曾珍拭去眼淚，笑著說：“李總這一聲孩子，突然讓我、想到了自己父親，還是很小時候，父親這樣叫過我！”
司機寬慰地笑了，“除了美妮，難得見李總這樣對待別的孩子好！”
曾珍心中頓覺很溫暖！
*
劇組正在籌備中！
這天，李一鳴到曾珍公司附近辦事，結束後，已到傍晚七點，正是晚餐時間，李一鳴給曾珍去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曾珍從公司大樓出來，在街邊見著李一鳴，從身後跑上前來，“李老師！你怎麽在這裏？”
李一鳴收下電話，“……在附近辦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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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肯定沒有吃，但問出來，曾珍、李一鳴都笑了，知道都是為工作忙到現在！
隨後曾珍帶李一鳴穿過小區後面一片市集，到連接城中村的地方，有一條夜市，兩人點了路邊燒烤。
曾珍撿起第一串燒烤遞給李一鳴，“李老師一定沒有吃過路邊攤吧？”
李一鳴嘗了嘗羊肉串，味道很好，李一鳴又拿了兩串。
這時，老板送來牛肉串和其他一些烤肉，曾珍每樣點了些，且分量還不少，曾珍事先說好，這餐由她來買單，好歹她現在算有錢人，而且這一餐吃下來花不了三張紅太陽。
李一鳴笑了起來，倒也不必與曾珍掙著買單。
只是見曾珍點這麽多，李一鳴擔心吃不完時，曾珍左手一串右手一串，招呼李一鳴快吃，在李一鳴擔心、驚呼中，最後都被她全擼了幹凈。
李一鳴頭一回見一個女孩子這樣能吃，吃得滿足又開心，不拘斯文，李一鳴老父親看女兒一般的眼神看著曾珍，笑得寵溺，問曾珍：“飽沒有？”
曾珍喝了口啤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竹簽，比李一鳴面前的多出不只一半，顧及李一鳴沒有吃好，曾珍又要了三十串。
最後，是曾珍全吃了！
“今天吃得真飽！”曾珍心滿意足，提著剩下的半瓶啤酒！
當然，一共點了兩瓶啤酒，李一鳴駕車，滴酒未沾，都是曾珍喝了！
李一鳴從曾珍處回來，已是淩晨兩點，李一鳴陪著曾珍在小區庭院裏聊了許久，一個像女兒，一個像父親。
李美妮獨自等到淩晨兩點，李一鳴的車開進車庫泊好，轉身出來見著李美妮。
李美妮開口即質問：“爸爸，你去了哪裏？”
這些年，李一鳴從未這樣晚回家！
“在四環內辦完事，留在那邊吃了夜宵。”李一鳴順了順女兒有些蓬亂的頭發，“快去睡吧！”
“爸爸保養身體，許多年不吃夜宵，甚至連我也不讓多吃，今天怎麽想著去吃夜宵，而且夜宵是年輕人喜歡吃的！”
李一鳴看著女兒，過了片刻，“……去睡吧！”
“那爸爸呢？是不是安全到家了，還需要給她回個電話，報聲平安！”李美妮氣得兩眼淚水汪汪。
見女兒任性且不知尊重，李一鳴帶了命令的口吻，“先回房休息！”
小美妮掉著眼淚走開，回到房間，半夜裏撥通朱敏敏的電話，委屈控訴，“媽媽……爸爸、他不愛我了！”
聽到這話，朱敏敏朦朧中一下清醒過來，“小美妮不哭，出了什麽事情？先跟媽媽好好說！”
小美妮只管哭，不肯說。
朱敏敏在電話那頭幹著急，安撫小美妮，“好寶貝，別哭了，慢慢跟媽媽說，究竟出什麽事了？是哪裏不舒服，還是……？”
越安慰越委屈，天要塌了似的，小美妮放聲大哭，“爸爸投拍曾珍的劇本，那根本不值得去拍！王叔叔、張叔叔，作揖他們都不看好，爸爸一個人非要投拍！晚上，晚上……”
“晚上怎麽了？”朱敏敏抓住了敏感詞！
此時，樓上樓下的燈全屋亮開來！
張阿姨醒了，上樓來安撫小美妮，林慕左野也出了工作室，上樓來安撫小美妮！
李一鳴換上居家服上樓來，讓該休息的去休息，該忙的去忙，拿過李美妮電話，對電話那頭的朱敏敏說：“快睡吧，這美妮把大家都鬧醒了！”
李美妮奪回電話，當著電話裏的朱敏敏質問李一鳴，“你敢當著媽媽的面說你現在才回家嗎？而且回家……”
李美妮註意屋父親回家就換了衣服！
“你這孩子……”林慕左野哄祖宗似的，上前拉開李美妮，“你這、也不是三四五、七八歲的小孩子了，怎能在爸爸媽媽中間瞎鬧騰！你爸爸因忙工作也不是頭回這麽晚回家。你看你，這麽晚了，你媽媽註重睡眠養生，你還把她吵醒，就有些不乖了！”
李美妮不依不饒，“他以前外出十有九回都帶著你的，可現在……”
“你也知道是十有九回，今天我在忙後期，想去也去不了！”林慕左野邊哄邊強行把李美妮推進房間去休息，回頭一臉無奈看了看李一鳴，幸好他的孩子不這樣，不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李一鳴也甚是有些無奈，回到房間，給朱敏敏去電話，“今天去王明公司一趟，回來時，跟曾珍那孩子吃了夜宵，閑聊了會兒，回來是有些晚了，美妮這一鬧脾氣……你早些休息吧！”
電話那頭傳來朱敏敏的聲音，“我這、現在怎麽睡得下？你這真要投拍曾珍的劇？我向來不管你工作上的事，可美妮不看好，自有她不看好的原因！”
李一鳴沈默。
朱敏敏問：“她只是個孩子？”
言外之意：你只把她當個孩子？！
李一鳴說：“她比美妮大不到四歲，只是一個孩子！”
朱敏敏：“如果你實在想幫她，想培養晚輩，給她出一億起動資金，把項目交由別的公司來做，王明、張柯他們都可以！美妮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有獨立的思考和方向把控，我們需要聽聽她的意見，不是、強硬去否決！”
“……現在三點了，不早了！”李一鳴看了看腕表，對電話裏的朱敏敏說，“早點休息！項目我已經全權交給了林慕，放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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