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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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陳天天這一個名字再次受到萬眾矚目，不僅是本校，其他學校也略有耳聞。
後果就是，我被請家長了。
陳芳女士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我收拾爛攤子。
不過，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她悄悄問我：「這三個，都是你打的？」
我點頭，在我媽給我豎大拇指的時候甚至有點驕傲。
教導主任問我為什麽打人，我說他們胡咧咧說臟話影響我學習。（老師們的傳言就是我因為成績下降ptsd了）
果然，聽到這兒，教導主任和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齊齊嘆了口氣。
千方百計勸我不要把成績看得太重，要註意勞逸結合，老師們都能看到你的努力等等。
最後因為對方幾個都沒受什麽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媽都沒來得及出手。
其實說白了我也是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又看見教導主任在操場晃悠才動的手。
那三個人還有不服的樣子，但大概是因為覺得被女生打很丟臉，就只能憋著了。
「還尖子班學生呢？有本事就考第一啊，只會背後講小話的小人。」
一出教導主任辦公室，我就又抖擻起來了，不過在我媽的眼神鎮壓下沒太過分。
我被陳芳女士帶到了學校紫藤長廊，她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才問我：
「說吧，為什麽打架。」
我有點心煩，可能是陳芳女士的關系，我說了實話。
「他們說宋豫恒是精神病，我給你說過宋豫恒吧，年級第一，數理化常年滿分，學神！他們竟然詛咒人高考落榜，多惡毒啊，別說他了，要是有人詛咒我考不上大學，我都得和他拼命。」
「人家又沒說你。」陳芳女士說。
「就，就他也算是我老師啊，這段時間多虧了他，我前段時間稀爛的成績才得到拯救，而且他們不光說他，還說他媽媽，我覺得不對，不，是很討厭，就打了。」
陳芳女士若有所思，下一秒脫口而出：「你喜歡他？」
我有些一言難盡，「打住，只是同學一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好說歹說，告訴陳芳女士我沒有早戀的想法，陳芳女士才走了，並在走之前警告我下次不可以這麽做。
變故，在一場意外中來臨。
我一直覺得事情的發生是有預兆的，在那件事發生前，有一天我突然做夢。
夢裏，我回到了病房，我媽仍然戴著氧氣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躺著，沒有一點反應。
夢裏有另一個我，照顧著媽媽，然後就是一聲刺耳綿長的儀器聲打破了淩晨的寂靜。
病危通知書，搶救聲，死亡，遺像，墓碑，還有一個看不清臉的人，站在「我」面前。
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呢？你已經盡力了。
我在滿臉淚痕中驚醒，我媽正在床邊，臉上都是憂心。
她問我夢見了什麽，我說：我忘了。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有點精神病，我開始分不清結婚其實只是一場夢？時光倒流只是謊言？還是現在的一切都是虛無？
我開始很依賴陳芳女士，想讓她每天接送我，陳芳女士爽快答應了。
但我心裏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擔憂。
偶爾走在路上也會撞到人，又因為心裏想著事情，說了句抱歉，就飄開了。
冬至，恰好在周日。我窩在沙發裏背書，我媽出去買菜，說回來包餃子。
但是我沒想到我會接到何鳴的電話，「天天，市人民醫院，阿姨出車禍了。」
當我大腦一片空白趕到醫院，聽到醫生說只是一些皮外傷並小腿骨折擦傷，才終於緩過神來。
隨即抱著我媽哭得昏天黑地。
後來看新聞才知道是一輛重型卡車失控，沖向人行道，最後造成3死15傷，而我媽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我有些後怕，在得知是何鳴把她送來醫院的，我很感激他。
我強勢要求我媽請假住幾天醫院，並讓她做了個全身檢查，不然就和她鬧。
最後報告顯示很健康，我才勉強放心。
等我回到學校後，又聽說了一件事。
百曉生張林，神神秘秘的湊近我，說：「學神休學了。」
我皺眉，「你說宋豫恒？」
「對啊，說是接受了清北大學的保送，不參加高考了，不過，我猜是為了照顧他媽媽。」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哦。」
但是事情還沒結束，我萬萬想不到，我會再次回到12年後。
我從醫院的一張空床上醒來，陳芳女士插著氧氣管安靜的在另一張床上躺著。
一切宛如一場真實的夢境，或者說根本就是夢境？
我慢慢起床，走到我媽病床前，喉嚨哽咽到說不出話，分明在夢裏那麽鮮活的人。
「媽，我夢見你了，你什麽時候醒來啊，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無人回應。
片刻後，有護士來抽血，並告知一會兒醫生來查房。
「最近咱們醫院來了好些新面孔，從首都到院裏做交流的，有個宋醫生人年輕又帥，可招院裏姑娘喜歡，就是可惜了。」
護士長和我說，我以為是醫生名草有主，只淺淺笑著算是回應。
「你也別擔心，你媽身體機能一直不錯，女兒這麽乖，當媽的可舍不得了。」
「謝謝您了。」
吃完早飯，我正在空床上處理工作，就聽見幾聲敲門聲。
之後呼啦啦進來一堆醫生，很多確實是以前沒見過的面孔。
主治醫生向其他院長和其他人介紹情況，時而上手檢查一下瞳孔，或詢問血象什麽的。
我聽不大懂，眼神詢問似的看著已經熟悉了的主治醫生。
這時，院長叫了一個名字，因為口音問題我沒聽清楚，只看見一個長相惹眼的年輕醫生走了出來。
聽著院長的問題，看著手上的資料和我媽對答如流，院長的神色看起來很滿意。
突然，年輕醫生停頓了一下，擡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只好笑一下。
等這一群人又呼啦啦走出去時，我才註意到那位長相出色的年輕醫生有些輕微跛腳。
後來，我又遇見了這位醫生，在醫院花園的長凳上。
當時我在打電話處理工作，這位醫生從住院大樓走出來，徑直走到了我面前不遠處，像是特意等我。
我有點懵，以為是我媽的病情有什麽變化，匆忙掛了電話。
還沒開口，這位醫生就遞了一杯飲料過來，他說：「好久不見，陳天天。」
好久不見？我確信我認識的朋友沒有職業是醫生的，且這張臉應該不會太容易被忘記。
我目光從他的臉慢慢下移，看見了工作牌上的名字——宋豫恒。
「宋豫恒？」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才在夢裏見過，並且那夢真實到我以為我們高中曾有過一段友誼。
可是夢裏的宋豫恒和我面前這個宋豫恒，完全像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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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果就是，我被請家長了。
陳芳女士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我收拾爛攤子。
不過，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她悄悄問我：「這三個，都是你打的？」
我點頭，在我媽給我豎大拇指的時候甚至有點驕傲。
教導主任問我為什麽打人，我說他們胡咧咧說臟話影響我學習。（老師們的傳言就是我因為成績下降ptsd了）
果然，聽到這兒，教導主任和辦公室裏的其他老師齊齊嘆了口氣。
千方百計勸我不要把成績看得太重，要註意勞逸結合，老師們都能看到你的努力等等。
最後因為對方幾個都沒受什麽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媽都沒來得及出手。
其實說白了我也是趁他們沒反應過來，又看見教導主任在操場晃悠才動的手。
那三個人還有不服的樣子，但大概是因為覺得被女生打很丟臉，就只能憋著了。
「還尖子班學生呢？有本事就考第一啊，只會背後講小話的小人。」
一出教導主任辦公室，我就又抖擻起來了，不過在我媽的眼神鎮壓下沒太過分。
我被陳芳女士帶到了學校紫藤長廊，她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才問我：
「說吧，為什麽打架。」
我有點心煩，可能是陳芳女士的關系，我說了實話。
「他們說宋豫恒是精神病，我給你說過宋豫恒吧，年級第一，數理化常年滿分，學神！他們竟然詛咒人高考落榜，多惡毒啊，別說他了，要是有人詛咒我考不上大學，我都得和他拼命。」
「人家又沒說你。」陳芳女士說。
「就，就他也算是我老師啊，這段時間多虧了他，我前段時間稀爛的成績才得到拯救，而且他們不光說他，還說他媽媽，我覺得不對，不，是很討厭，就打了。」
陳芳女士若有所思，下一秒脫口而出：「你喜歡他？」
我有些一言難盡，「打住，只是同學一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我好說歹說，告訴陳芳女士我沒有早戀的想法，陳芳女士才走了，並在走之前警告我下次不可以這麽做。
變故，在一場意外中來臨。
我一直覺得事情的發生是有預兆的，在那件事發生前，有一天我突然做夢。
夢裏，我回到了病房，我媽仍然戴著氧氣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躺著，沒有一點反應。
夢裏有另一個我，照顧著媽媽，然後就是一聲刺耳綿長的儀器聲打破了淩晨的寂靜。
病危通知書，搶救聲，死亡，遺像，墓碑，還有一個看不清臉的人，站在「我」面前。
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呢？你已經盡力了。
我在滿臉淚痕中驚醒，我媽正在床邊，臉上都是憂心。
她問我夢見了什麽，我說：我忘了。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有點精神病，我開始分不清結婚其實只是一場夢？時光倒流只是謊言？還是現在的一切都是虛無？
我開始很依賴陳芳女士，想讓她每天接送我，陳芳女士爽快答應了。
但我心裏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擔憂。
偶爾走在路上也會撞到人，又因為心裏想著事情，說了句抱歉，就飄開了。
冬至，恰好在周日。我窩在沙發裏背書，我媽出去買菜，說回來包餃子。
但是我沒想到我會接到何鳴的電話，「天天，市人民醫院，阿姨出車禍了。」
當我大腦一片空白趕到醫院，聽到醫生說只是一些皮外傷並小腿骨折擦傷，才終於緩過神來。
隨即抱著我媽哭得昏天黑地。
後來看新聞才知道是一輛重型卡車失控，沖向人行道，最後造成3死15傷，而我媽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我有些後怕，在得知是何鳴把她送來醫院的，我很感激他。
我強勢要求我媽請假住幾天醫院，並讓她做了個全身檢查，不然就和她鬧。
最後報告顯示很健康，我才勉強放心。
等我回到學校後，又聽說了一件事。
百曉生張林，神神秘秘的湊近我，說：「學神休學了。」
我皺眉，「你說宋豫恒？」
「對啊，說是接受了清北大學的保送，不參加高考了，不過，我猜是為了照顧他媽媽。」
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哦。」
但是事情還沒結束，我萬萬想不到，我會再次回到12年後。
我從醫院的一張空床上醒來，陳芳女士插著氧氣管安靜的在另一張床上躺著。
一切宛如一場真實的夢境，或者說根本就是夢境？
我慢慢起床，走到我媽病床前，喉嚨哽咽到說不出話，分明在夢裏那麽鮮活的人。
「媽，我夢見你了，你什麽時候醒來啊，想吃你做的紅燒肉。」
無人回應。
片刻後，有護士來抽血，並告知一會兒醫生來查房。
「最近咱們醫院來了好些新面孔，從首都到院裏做交流的，有個宋醫生人年輕又帥，可招院裏姑娘喜歡，就是可惜了。」
護士長和我說，我以為是醫生名草有主，只淺淺笑著算是回應。
「你也別擔心，你媽身體機能一直不錯，女兒這麽乖，當媽的可舍不得了。」
「謝謝您了。」
吃完早飯，我正在空床上處理工作，就聽見幾聲敲門聲。
之後呼啦啦進來一堆醫生，很多確實是以前沒見過的面孔。
主治醫生向其他院長和其他人介紹情況，時而上手檢查一下瞳孔，或詢問血象什麽的。
我聽不大懂，眼神詢問似的看著已經熟悉了的主治醫生。
這時，院長叫了一個名字，因為口音問題我沒聽清楚，只看見一個長相惹眼的年輕醫生走了出來。
聽著院長的問題，看著手上的資料和我媽對答如流，院長的神色看起來很滿意。
突然，年輕醫生停頓了一下，擡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我只好笑一下。
等這一群人又呼啦啦走出去時，我才註意到那位長相出色的年輕醫生有些輕微跛腳。
後來，我又遇見了這位醫生，在醫院花園的長凳上。
當時我在打電話處理工作，這位醫生從住院大樓走出來，徑直走到了我面前不遠處，像是特意等我。
我有點懵，以為是我媽的病情有什麽變化，匆忙掛了電話。
還沒開口，這位醫生就遞了一杯飲料過來，他說：「好久不見，陳天天。」
好久不見？我確信我認識的朋友沒有職業是醫生的，且這張臉應該不會太容易被忘記。
我目光從他的臉慢慢下移，看見了工作牌上的名字——宋豫恒。
「宋豫恒？」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才在夢裏見過，並且那夢真實到我以為我們高中曾有過一段友誼。
可是夢裏的宋豫恒和我面前這個宋豫恒，完全像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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