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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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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

鈴聲落盡,窗外難得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本以為會一直這樣安靜下去,結果一陣拍手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安寧,是班主任,然而同學們的目光都被她身後的人所吸引。他穿著軍裝,身體筆直站著,挺如松,表情嚴肅,儼然一副軍人風範。隨後班主任開口:“現在放下你們手頭正在做的事情。”而後她轉頭面向教官,向他點了點頭,教官也向她點頭示意,隨後說道:“同學們,想必我站在這裏,你們就已經明白是什麽意思了,我姓田,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田教官,或者是叫我田哥,當然我是比較傾向你們在正式軍訓過程中稱呼我田教官,休息時稱呼我為田哥。現在話不多說,你們的高中軍訓生活現在開始。”班長喊了幾個男生出去領軍訓服,隨後便分發給大家,看每個人都領到了自己的軍訓服,教官說道:“現在女生去辦公室換軍訓服,男生留在班裏換,抓緊行動,不要浪費時間。”

大家都被教官這一操作整無語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指令。一時間班內議論紛紛,一些女生臉色瞬間變得不好,在這種情況下就坦誠相待了?而且剛入校第一天,大晚上就開始軍訓,這也太沒人性了吧!

這時,孫任進班,班內瞬間安靜,可以清楚地聽見每個人的心跳聲,“沒聽見教官說什麽嗎?還不抓緊行動!”

一時間,大家好似受驚的野馬,迅速行動,黃念之也跟隨大部隊進入了辦公室。大家互相看著彼此,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坦誠相待”的那個人。時間就這樣流逝掉,孫任進入辦公室,看著她們竟沒有一個人是換好了的。此刻,她的暴脾氣又上來了,逮住離她最近的那個人開始教育,有點兒以儆效尤的意味。好巧不巧,黃念之就是那個幸運兒,孫任問她:“你怎麽還沒開始換呢?是讓所有人都在等你嗎?況且,也沒有人會註意你的,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天仙嗎?快點兒。”

黃念之震驚地瞪大雙眼看著她,內心又委屈又無語,一時間,她成了射箭的靶子,但是自己也沒有辦法去反抗班主任,於是自己成了第一個。在換的過程中,她始終沒有擡頭,默默承受著班主任的厚愛。班主任看著已經換好軍訓服的她心滿意足,正當孫任開始尋找下一個“獵物”時,女生們都零零散散地換好了軍訓服。而後,所有人都換好了軍訓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教官則開始說明此次的軍訓計劃。毫無疑問,穿上軍訓服的楊想儼然是不可侵犯的樣子,再加上他的眼神,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但他看向黃念之的眼神卻帶有冰山之下的暖流之意。

不知不覺中,黃念之心中的種子度過了休眠期,晚風穿過紗窗,撩撥著少女的心。

黃念之將衣服放在桌子上,衣服最上面的是一個白色的方形。正當她思索這是什麽東西時,她恍然醒悟,這是她放在褲子裏備用的衛生巾,肯定是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夾在這裏了。她以迅雷之速度將衛生巾拿走,趕緊塞在抽屜裏,心想:應該沒有人發現吧?她向右轉頭看向王橘,發現她正在專心聽講。此時,黃念之緊繃的弦稍稍松動,而後她又害怕地(慢慢轉頭)看向楊想。結果,大事不妙,她的目光撞上了楊想看向自己的眼神。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黃念之尷尬地腳趾扣地,兩人十分默契地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低著頭。黃念之心想:他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麽吧?對,一個高中男生應該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肯定不知道。黃念之只能這樣說服自己。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少年的耳根早已紅透。

初四的時候,楊想被姐姐拉著去公園拍照,就在拍照的過程中,楊涵的肚子一陣疼痛傳來,她趕忙打開手機驗證自己的猜想,果然,她猜對了,她的生理期來了。她馬上找到公園的廁所,打開自己的包,結果發現裏面並沒有帶衛生巾,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出門時將那個裝有它包放家了,只裝了手機和遮陽傘。她打開和弟弟的聊天框,讓楊想去幫他買那個,楊想給她發了一條信息:服了。而後又傳來一條:這就去,等著我。楊涵覺得這個弟弟還真不賴呢!

楊想來到超市裏,看到這麽多品種,瞬間犯難,自己怎麽知道它們的區別,於是他也沒想那麽多直接拿了一個去付帳。而後他來到廁所外面,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一位女士,他叫住了那位女士,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姐姐,不好意思,你能把這個帶進去給我姐姐嗎?她叫楊涵。”說著,便將一個黑色塑料袋遞給了她。她打開一看,瞬間理解了少年的意思,同意幫他,“你對你姐姐可真好啊!不過我看你買的是夜用的。”說著就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片日用的塞進塑料袋裏,“得用這個日用的。”女士看到少年臉上的紅暈泛開,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恰當之處,就趕緊進廁所送東西了。

剛才黃念之收走的東西和那時是一樣的,楊想真是對她服了。

大家來到操場上集合,黃念之站在了第一排,而楊想則是被選為了體育課代表,站在大家的面前,在教官不在的時候監督大家,有時也會幫教官發出指令啥的。令黃念之欣喜的是,楊想剛好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楊想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這時,教官拿著手機,對著每個人拍了一張大頭照,聽說是發到了班級群裏。對於大家而言,這無疑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災難。

然而令黃念之頭疼的是,在左右轉向的時候,她老是轉錯方向,結果就是時不時的和王橘來一次貼臉殺,整得王橘都不禁笑出了聲。黃念之內心也很無語啊,每次到轉向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為此,教官將她單領出來,讓楊想帶著她練。

他們來到班級旁邊的一棵樹下,教官對楊想說:“我給你們找了一個不太曬的地方,你一定得把她練好了,要不然,你們就去太陽底下練,外加站軍姿。”

黃念之看向他,咬了一下嘴唇,向他道歉,說自己也不想將他牽連進來的,只怪自己太笨了。楊想勾起唇角,笑著看她,說道:“這有什麽,咱們同桌之間就應該相親相愛的呀,你幫助我,我幫助你,對吧?”黃念之聽到這話,真是醉了,他竟然頂著這樣的一張臉說這樣的話,感覺自己被某種情感驅使著,視線無法從他身上收回。隨後他們便開始了訓練,但黃念之還是一如既往地出錯,就連楊想也拿她沒辦法。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際,楊想突發奇想,對著黃念之說:“要不你試試在聽完左或右後,對應的那只手的食指先微微翹起一個很小的幅度,給你指引方向,你一直註意著,然後等指令發布完成後,再緊跟著那只手轉向,怎麽樣?我們試試?”

黃念之半信半疑,這會有效果嗎?但還是嘗試了一下,沒想到真的可以,她真的很少出錯了,出錯的頻率大減。她激動地看向楊想,就差沖上去抱住他了,還好她克制住了自己。而後兩人就又多試了幾遍,直至黃念之不再出錯。他們讓教官來驗收成果,教官對他們很滿意,便打趣道:“誒,這位同學,我嚴重懷疑你對我有意見,怎麽他一教你你就會了?就因為他長得比我好看?”

黃念之聽到這話,剛想跟教官解釋,結果就聽到楊想說:“對呀,我可不就是比您好看嗎!我的小同桌當然我教最快啦!”楊想一臉自戀又調皮地說道,教官一聽這,瞬間不淡定了,說道“誒,你,”教官剛想給他布置懲罰,楊想馬上就拉著黃念之,對著教官招手:“教官別生氣,我們這就回歸部隊站軍姿!”說罷,就拉著黃念之回到了部隊,楊想的餘溫通過手心湧入她的心中,黃念之的臉都快熟透了,王橘看到她,擔心地問道:“念之,你沒事吧?是中暑了嗎?臉怎麽這麽紅?”

“啊?哦,沒事,天太熱了。”黃念之讓她別擔心。

楊想聽到她這蹩腳的借口,在一旁偷笑,黃念之看到他在偷笑,一個無語的眼神過去,仿佛是在責怪他,但自己又不討厭他這樣做,反而還有點開心,她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正常了。

晚上,回到宿舍,每個人都似一只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自己的床上,黃念之和王橘一起坐在床上洗腳,兩人隨即就開始了姐妹之間的八卦:

王:念之,快跟我說說,你今天和那個叫什麽楊想的是怎麽回事?我可都看到了,你還騙我說天熱。

黃:王橘,你變了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黃念之震驚的看向她,想到她的問題,轉而又表現出一種嬌羞的模樣)

王橘看她這樣,就更加確定他們肯定有什麽貓膩,繼續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麽,黃念之只好將練轉向的事告訴了她。王橘聽後,一臉八卦地問道:“哦~是小同桌啊,那小同桌,你覺得他怎麽樣?你有沒有覺得他對你有點兒意思呢?”

黃念之沒有回答她,因為她覺得楊想那樣的人應該不會對自己感興趣,自己在他的人生中應該是屬於過客的那一類人,而且她自己也沒有辦法說出自己對楊想的看法,就是覺得他有時挺討厭的,感覺很輕松地就拿捏住了自己,自己被他耍得團團轉,但是每次看到他,自己卻又想向他靠近,真是太矛盾了。

殊不知,種子正在悄悄生長,準備破土而出。

黃念之岔開王橘的問題,說道:“別問那麽多了,趕快睡覺吧,萬一明天起不來怎麽辦。”

王橘也沒再問下去,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鋪,進入夢鄉。

夢裏,黃念之夢到自己和楊想同坐在一條長凳上,楊想跟她告白了,而自己也沒忍住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就在兩人的唇瓣相貼近時,黃念之猛然驚醒,坐起來,她的心臟砰砰亂跳,仿佛心中關了一頭猛獸想要沖破牢籠,她觸摸著自己的嘴唇,回想起剛才的場景,瞬間臉蛋發燙。自己怎麽會做這種夢呢?肯定是受到昨天王橘的影響了。她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結果她剛躺到床上,一閉上眼,腦子裏浮現的全是那個場景,她覺得自己完了,自己怕不是喜歡上他了吧?不行,自己跟他肯定是不可能的,還是趁早打消這種想法吧!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索性直接起床了。她來到宿舍樓下,感受著清晨的習習涼風,呼吸著清新空氣,聆聽著鳥兒譜唱的的歌曲,感受著獨屬於清晨的美好。她來到操場旁的人行橫道上,看著操場,心想:要是操場不用來軍訓的話,應該是個歡樂的地方吧!正當她準備回去的時候,草叢裏跑出來一直小貓,它生的模樣甚是可愛,一下就攻破了黃念之的心防。她蹲下身,準備撫摸它,結果它受驚似的嚇跑了,黃念之跟著它,來到一個墻角,發現它跑進了一個男生的懷裏。那個人,是楊想。

楊想也註意到了她,便跑到她身邊,說:“你怎麽會來這?不是離軍訓還有一個小時了?你不應該在宿舍裏睡覺嗎?”他看著黃念之,通過她的表情就懂得了她的疑惑,便向她解釋道:“哦,這小貓,是我們宿管的,說讓我幫著給它造一個小屋,因為我對建築比較感興趣嘛。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頓了一下,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他睡不著才早起的吧,然後自己就隨便說了一個理由,而後又說:“不過,這小貓跟你還挺親近的。”

“那還用說,我這麽帥氣,陽光,他肯定跟我親近啊!你說,它這麽怕生,都跟我這麽親近,我的魅力是不是特大?”

“是是是。”黃念之附和道。

“你這回答,可真是沒有情感啊!”楊想無奈說道。

黃念之得意地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只有在跟楊想在一起時自己才會這麽大膽,還會失態,一點包袱也沒有。隨後她就走向楊想搭建的小屋,雖然還沒有弄好,但從它的雛形就可以看出,它將會很漂亮。楊想這時試探性地開口道:“那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搭建它?不過目前還差一些材料,可能會有點麻煩,要是你不同意的話,就算了。”

楊想還沒說完,黃念之想都沒想,好字脫口而出,她都被自己這一行為嚇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剛想開口解釋,想拒絕,楊想看出了她的心思,搶先說:“既然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而後他又舉著小貓的手向她招手,看他這模樣,黃念之無奈,只好說道:“行。”

小貓都一臉無語的表情,估計內心在想,所以自己也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

不過,少年溫柔地抱著小貓,衣領在風中翻飛,眼角含情,淩厲此刻盡數褪去,笑著面向小貓和黃念之,那模樣,確實很難讓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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