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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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自從柳茵茵和蕭逸炎把話說開之後，二人的相處也越發正常。
柳茵茵調制的香粉味道獨特，但因宮中女眷甚少，所以她便托翠如拿去都城各家的香粉鋪子售賣，無論如何，手上不缺銀子花，她便覺得多了一份安全感。
她想著暫時留在東璃宮裏，一是為著曲同和曲菀的學業，另一個原因，也是她不太放心蕭逸炎。
聽說國主年歲尚淺，正室之位一直空置，早幾年，生怕坐不穩王位的岑瑤，曾擅自做主給郜瀾修娶了個側室。
而先王又是重情之人，只有岑瑤一位正室夫人。
所以這整座宮殿內的女眷，除卻岑瑤和她，也就只剩下那素未謀面的側室了。
柳茵茵隱隱覺得，郜瀾修和蕭逸炎早晚會有一場大戰，可朝中除了一個歸儒，其餘百官擁護的都是郜瀾修，再加上蕭逸炎名不正言不順，又無官職在身，連安個反賊的名號都算擡舉他了，若有什麽變故，也要有錢傍身。
這日，柳茵茵握著筆在書房記賬，擡眼就見翠如抱著一大堆東西正要去處理，她開口喊了一聲，翠如就立刻跑了進來。
“姑娘，可有事要奴婢去做？”
“你這都買的什麽？”
柳茵茵整日窩在玉炎殿，連都城的集市都沒去逛，看到翠如手捧著的一盒小首飾，便好奇的湊上來瞧。
翠如聞言，表情卻頗為無奈：“這些不是奴婢出去買的，都是各宮的宮婢送給姑娘的。”
柳茵茵放下珠釵，又拿起一對圓珠耳飾，面露不解：“他們為何要送我這些？”
柳茵茵聽佐巡說過，從前的玉炎殿沒有宮婢，而瑤夫人也明令禁止大家來玉炎殿走動，這女人心眼小到不但想百官共同孤立蕭逸炎，就連身份卑微的宮婢，也不許多來看他一眼。
蕭逸炎比郜瀾修還大些，已是到了婚配的年紀。
柳茵茵一直覺得岑瑤莫名其妙，蕭逸炎又不是先王的兒子，就算先有了孩子，恐怕也沒資格爭奪王位吧？
岑瑤到底怕什麽呢？
既然玉炎殿就同那雪上的一點紅梅，與旁的宮殿都格格不入，自然也會被宮婢們敬而遠之。
翠如以前雖不在此處當值，但一眼就瞧出她在疑慮什麽。
翠如失笑片刻，低聲回話：“他們送東西過來並非是想討主君歡心，而是想要親近您呢，姑娘調配的香粉味道奇妙，即便外面的鋪子有賣，他們也沒機會出去，索性就想抄個近路罷了。”
柳茵茵訝然：“他們想要買我的香粉？”
翠如重重的點了下頭：“是呀，女子大抵沒誰不喜歡這個吧。我本想先請示一下姑娘，可他們來的匆忙，禮物放下便走，著實沒還回去的機會。”
柳茵茵喜歡那對耳飾，拿在日頭下仔細瞧了瞧，心情有些美：“不必還了，禮物照單全收，等他們得空再來，你給他們拿些香粉就是了。”
“那這香粉是送還是——”
“自然是送的，有來有往嘛。”
香粉柳茵茵可以再做，她並不缺這個。
翠如思慮之後，又道：“可這宮婢之中，還有幾名是瑤夫人那邊的……您看，是不是要把他們給篩出去？”
“不用，一視同仁便好。”
柳茵茵彎唇一笑：“你就跟他們說，若他們喜歡什麽味道的香粉也可以告訴我，我免費做來送給他們，大家同為女子，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
東璃都城，歸雁軒。
二樓的雅間內，蕭逸炎正坐在椅背處慢條斯理的飲茶。
歸儒坐在他對面，瞥一眼樓下熱鬧的街市，聲音放輕道：“這幾日北郊的幾戶人家接連被盜，郜瀾修要我和理監司主管這樁案子，理監司卻滑頭的與我打起了太極，索性就這麽拖下去不管了。”
蕭逸炎沒言語，只是時不時往下方一處攤子上瞟著。
那小攤子上擺著許多銀飾，有一對彎月耳飾，看著倒和他所戴的有些相像。
歸儒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你說巧不巧，那盜匪還是個有個性的，晚間去偷，隔一日便又送回來，也不知這一來一回折騰什麽。”
蕭逸炎撐著下巴，仗著自己視力好，索性就慢悠悠的挑了起來，除了那對彎月耳飾，還有一條細細的銀鏈他也喜歡。
歸儒重咳一聲，放下茶杯：“而且那盜匪偷的都是些無用之物，今天順一個瓢，明日拿張小凳，你說有沒有趣？”
蕭逸炎選好了飾品，便想從二樓翻下去付錢。
歸儒氣息沈了沈，起身擋住他的視線：“我跟你講話，你可聽到了？”
少年懶懶瞇了下眼，有些不願搭理：“你把我約來，就是要我聽你這些廢話？歸儒，你沒有其他朋友了嗎？”
“……”
蕭逸炎起身靠到廊檐一側，淡淡道：“所以，你已經打探到郜瀾修的羽衛軍大營，就藏在北郊了是麽？”
歸儒咂咂嘴，見什麽都瞞不過他，便無趣的應出一聲。
蕭逸炎抱起雙臂，嘖了一下：“想去北郊打探消息又怕被郜瀾修察覺，找人假作偷盜便算了，還怪人家理監司把球踢回給你，理監司長是個聰明的，知道那處有國主的秘密不敢擅闖，但他若是知道是你在背後搞鬼，非要氣的撞死在你門前不可。”
歸儒“噗嗤”一樂：“不錯，理監司視北郊為燙手山芋，這不剛好就是不打自招了麽，所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你預備何時？”
蕭逸炎看著他。
歸儒思了思：“按照我們以往的盤算，郜瀾修手裏只有這一隊羽衛軍可用，不如先按兵不動，反正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羽衛軍，岑陌岑瑤，一個個拔除之後才輪到他，我們也要讓他嘗嘗孤立無援的滋味！”
“不好。”
蕭逸炎否決：“太慢了。”
“那你要如何？”
“越快越好，最好明日。”
歸儒不語，隨即，目光不自覺的瞥向少年無名指處的花絲，表情瞬間難看起來：“阿炎，打從你用了鎖情蠱的那刻，你便一日都不想等了對不對？”
“對。”
“不可以，你如今是亂了陣腳，萬一操之過急出了大錯，你可想過後果？”
蕭逸炎笑了聲：“那你還來問我。”
歸儒走過來，虛空在他蒼白的指骨處點了點：“我是擔憂這個，佐巡說那日在清西村，你是抱著綁也要把人綁回來的態度帶回了柳娘子，所以如今又是唱的哪出？或者你不如將鎖情蠱的用處原原本本告訴她，讓她自行決定算了！”
歸儒明顯是氣急了，捏捏眉心再度看向他：“動用蠱毒，你不要命了！你這幾日身體還好麽？”
蕭逸炎情緒沈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瞟著鞋尖，黑靴處的銀飾有些晃眼，他眼眸輕輕的闔了下。
“我想過了，我若去強求什麽，她自是不高興的。”
“我不希望她不高興，她若想走，我都依她。”
“歸儒，我不能太自私了。”
少年身形一閃，已經落到攤子處去付賬了，站過的位置還留有一絲極淡的血腥味，歸儒偏頭看向蕭逸炎摸過的廊檐，深深的劃痕顯然是剛留下來的。
他輕緩的搖了搖頭，又獨自坐回了椅背處。
-
這幾日來玉炎殿取香粉的宮婢越發的多，蕭逸炎忙著處理其他事，就連送柳茵茵的耳飾和項鏈，也是讓佐巡代為轉交的。
“柳娘子，主君今天要和歸儒去一趟北郊，我也要回一下大營，給您留下兩名守衛可行？”
佐巡聲音壓得極低，生怕旁人知道玉炎殿今日只有柳茵茵一人在家。
那天柳茵茵借著信箋戲耍了岑瑤，本以為岑瑤會來找茬，可等了好久，岑瑤就像遺忘了這件事一般，丁點動靜都沒有。
她輕快的擺擺手，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你們去忙吧，不過一日，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好，那我快去快回。”
佐巡見柳茵茵把耳飾和項鏈都戴上了，就站得遠些，學著蕭逸炎的口吻道：“茵茵戴這個真好看。”
說完，他抓抓耳朵幹笑一聲：“這是主君讓我說的，那他交待的任務我都完成了，我就先去了嗷。”
柳茵茵被佐巡逗笑，又整理了下衣衫，正想去研究點新的香粉，門外就來了一聲通傳。
不多時，翠如慌裏慌張的跑進門，“姑娘不好了，瑤夫人請您去晨瑤殿一趟！”
“無妨，我去便是。”
柳茵茵起身對著她耳語兩聲，打著團扇，邁著端方的步伐慢悠悠的出了殿門。
原以為是那些借著來取香粉的宮婢告密了岑瑤，可去的路上柳茵茵算過時間，晨瑤殿距離玉炎殿尚遠，除非用飛的，否則宮婢沒那麽快的動作。
等到了晨瑤殿後，柳茵茵便知自己當真是猜對了，今天的確是湊了巧。
柳茵茵進門就看到一名宮婢蹲在盆子前燒紙錢，宮中向來是不允許燒紙的，而岑瑤就站在一旁，顯然是她這位主子親自允準的。
岑瑤眉眼犀利，鼻骨又高又尖，兩片嘴唇薄的像紙，滿滿一副尖酸刻薄相。
見到柳茵茵，她先是哼出一聲，而後便尖聲細語道：“柳茵茵，知道本宮今日叫你來做什麽嗎？”
她眉宇高高昂起，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只是她強硬的氣場並未讓柳茵茵懼怕，柳茵茵只是往那火盆裏覷了一眼，而後似笑非笑道：“讓我來參加你——宮婢的喪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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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柳茵茵和蕭逸炎把話說開之後，二人的相處也越發正常。
柳茵茵調制的香粉味道獨特，但因宮中女眷甚少，所以她便托翠如拿去都城各家的香粉鋪子售賣，無論如何，手上不缺銀子花，她便覺得多了一份安全感。
她想著暫時留在東璃宮裏，一是為著曲同和曲菀的學業，另一個原因，也是她不太放心蕭逸炎。
聽說國主年歲尚淺，正室之位一直空置，早幾年，生怕坐不穩王位的岑瑤，曾擅自做主給郜瀾修娶了個側室。
而先王又是重情之人，只有岑瑤一位正室夫人。
所以這整座宮殿內的女眷，除卻岑瑤和她，也就只剩下那素未謀面的側室了。
柳茵茵隱隱覺得，郜瀾修和蕭逸炎早晚會有一場大戰，可朝中除了一個歸儒，其餘百官擁護的都是郜瀾修，再加上蕭逸炎名不正言不順，又無官職在身，連安個反賊的名號都算擡舉他了，若有什麽變故，也要有錢傍身。
這日，柳茵茵握著筆在書房記賬，擡眼就見翠如抱著一大堆東西正要去處理，她開口喊了一聲，翠如就立刻跑了進來。
“姑娘，可有事要奴婢去做？”
“你這都買的什麽？”
柳茵茵整日窩在玉炎殿，連都城的集市都沒去逛，看到翠如手捧著的一盒小首飾，便好奇的湊上來瞧。
翠如聞言，表情卻頗為無奈：“這些不是奴婢出去買的，都是各宮的宮婢送給姑娘的。”
柳茵茵放下珠釵，又拿起一對圓珠耳飾，面露不解：“他們為何要送我這些？”
柳茵茵聽佐巡說過，從前的玉炎殿沒有宮婢，而瑤夫人也明令禁止大家來玉炎殿走動，這女人心眼小到不但想百官共同孤立蕭逸炎，就連身份卑微的宮婢，也不許多來看他一眼。
蕭逸炎比郜瀾修還大些，已是到了婚配的年紀。
柳茵茵一直覺得岑瑤莫名其妙，蕭逸炎又不是先王的兒子，就算先有了孩子，恐怕也沒資格爭奪王位吧？
岑瑤到底怕什麽呢？
既然玉炎殿就同那雪上的一點紅梅，與旁的宮殿都格格不入，自然也會被宮婢們敬而遠之。
翠如以前雖不在此處當值，但一眼就瞧出她在疑慮什麽。
翠如失笑片刻，低聲回話：“他們送東西過來並非是想討主君歡心，而是想要親近您呢，姑娘調配的香粉味道奇妙，即便外面的鋪子有賣，他們也沒機會出去，索性就想抄個近路罷了。”
柳茵茵訝然：“他們想要買我的香粉？”
翠如重重的點了下頭：“是呀，女子大抵沒誰不喜歡這個吧。我本想先請示一下姑娘，可他們來的匆忙，禮物放下便走，著實沒還回去的機會。”
柳茵茵喜歡那對耳飾，拿在日頭下仔細瞧了瞧，心情有些美：“不必還了，禮物照單全收，等他們得空再來，你給他們拿些香粉就是了。”
“那這香粉是送還是——”
“自然是送的，有來有往嘛。”
香粉柳茵茵可以再做，她並不缺這個。
翠如思慮之後，又道：“可這宮婢之中，還有幾名是瑤夫人那邊的……您看，是不是要把他們給篩出去？”
“不用，一視同仁便好。”
柳茵茵彎唇一笑：“你就跟他們說，若他們喜歡什麽味道的香粉也可以告訴我，我免費做來送給他們，大家同為女子，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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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璃都城，歸雁軒。
二樓的雅間內，蕭逸炎正坐在椅背處慢條斯理的飲茶。
歸儒坐在他對面，瞥一眼樓下熱鬧的街市，聲音放輕道：“這幾日北郊的幾戶人家接連被盜，郜瀾修要我和理監司主管這樁案子，理監司卻滑頭的與我打起了太極，索性就這麽拖下去不管了。”
蕭逸炎沒言語，只是時不時往下方一處攤子上瞟著。
那小攤子上擺著許多銀飾，有一對彎月耳飾，看著倒和他所戴的有些相像。
歸儒白了他一眼，繼續說：“你說巧不巧，那盜匪還是個有個性的，晚間去偷，隔一日便又送回來，也不知這一來一回折騰什麽。”
蕭逸炎撐著下巴，仗著自己視力好，索性就慢悠悠的挑了起來，除了那對彎月耳飾，還有一條細細的銀鏈他也喜歡。
歸儒重咳一聲，放下茶杯：“而且那盜匪偷的都是些無用之物，今天順一個瓢，明日拿張小凳，你說有沒有趣？”
蕭逸炎選好了飾品，便想從二樓翻下去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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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懶懶瞇了下眼，有些不願搭理：“你把我約來，就是要我聽你這些廢話？歸儒，你沒有其他朋友了嗎？”
“……”
蕭逸炎起身靠到廊檐一側，淡淡道：“所以，你已經打探到郜瀾修的羽衛軍大營，就藏在北郊了是麽？”
歸儒咂咂嘴，見什麽都瞞不過他，便無趣的應出一聲。
蕭逸炎抱起雙臂，嘖了一下：“想去北郊打探消息又怕被郜瀾修察覺，找人假作偷盜便算了，還怪人家理監司把球踢回給你，理監司長是個聰明的，知道那處有國主的秘密不敢擅闖，但他若是知道是你在背後搞鬼，非要氣的撞死在你門前不可。”
歸儒“噗嗤”一樂：“不錯，理監司視北郊為燙手山芋，這不剛好就是不打自招了麽，所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你預備何時？”
蕭逸炎看著他。
歸儒思了思：“按照我們以往的盤算，郜瀾修手裏只有這一隊羽衛軍可用，不如先按兵不動，反正還有一年多的時間，羽衛軍，岑陌岑瑤，一個個拔除之後才輪到他，我們也要讓他嘗嘗孤立無援的滋味！”
“不好。”
蕭逸炎否決：“太慢了。”
“那你要如何？”
“越快越好，最好明日。”
歸儒不語，隨即，目光不自覺的瞥向少年無名指處的花絲，表情瞬間難看起來：“阿炎，打從你用了鎖情蠱的那刻，你便一日都不想等了對不對？”
“對。”
“不可以，你如今是亂了陣腳，萬一操之過急出了大錯，你可想過後果？”
蕭逸炎笑了聲：“那你還來問我。”
歸儒走過來，虛空在他蒼白的指骨處點了點：“我是擔憂這個，佐巡說那日在清西村，你是抱著綁也要把人綁回來的態度帶回了柳娘子，所以如今又是唱的哪出？或者你不如將鎖情蠱的用處原原本本告訴她，讓她自行決定算了！”
歸儒明顯是氣急了，捏捏眉心再度看向他：“動用蠱毒，你不要命了！你這幾日身體還好麽？”
蕭逸炎情緒沈下來，目光有意無意的瞟著鞋尖，黑靴處的銀飾有些晃眼，他眼眸輕輕的闔了下。
“我想過了，我若去強求什麽，她自是不高興的。”
“我不希望她不高興，她若想走，我都依她。”
“歸儒，我不能太自私了。”
少年身形一閃，已經落到攤子處去付賬了，站過的位置還留有一絲極淡的血腥味，歸儒偏頭看向蕭逸炎摸過的廊檐，深深的劃痕顯然是剛留下來的。
他輕緩的搖了搖頭，又獨自坐回了椅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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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來玉炎殿取香粉的宮婢越發的多，蕭逸炎忙著處理其他事，就連送柳茵茵的耳飾和項鏈，也是讓佐巡代為轉交的。
“柳娘子，主君今天要和歸儒去一趟北郊，我也要回一下大營，給您留下兩名守衛可行？”
佐巡聲音壓得極低，生怕旁人知道玉炎殿今日只有柳茵茵一人在家。
那天柳茵茵借著信箋戲耍了岑瑤，本以為岑瑤會來找茬，可等了好久，岑瑤就像遺忘了這件事一般，丁點動靜都沒有。
她輕快的擺擺手，做了一個安心的手勢：“你們去忙吧，不過一日，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好，那我快去快回。”
佐巡見柳茵茵把耳飾和項鏈都戴上了，就站得遠些，學著蕭逸炎的口吻道：“茵茵戴這個真好看。”
說完，他抓抓耳朵幹笑一聲：“這是主君讓我說的，那他交待的任務我都完成了，我就先去了嗷。”
柳茵茵被佐巡逗笑，又整理了下衣衫，正想去研究點新的香粉，門外就來了一聲通傳。
不多時，翠如慌裏慌張的跑進門，“姑娘不好了，瑤夫人請您去晨瑤殿一趟！”
“無妨，我去便是。”
柳茵茵起身對著她耳語兩聲，打著團扇，邁著端方的步伐慢悠悠的出了殿門。
原以為是那些借著來取香粉的宮婢告密了岑瑤，可去的路上柳茵茵算過時間，晨瑤殿距離玉炎殿尚遠，除非用飛的，否則宮婢沒那麽快的動作。
等到了晨瑤殿後，柳茵茵便知自己當真是猜對了，今天的確是湊了巧。
柳茵茵進門就看到一名宮婢蹲在盆子前燒紙錢，宮中向來是不允許燒紙的，而岑瑤就站在一旁，顯然是她這位主子親自允準的。
岑瑤眉眼犀利，鼻骨又高又尖，兩片嘴唇薄的像紙，滿滿一副尖酸刻薄相。
見到柳茵茵，她先是哼出一聲，而後便尖聲細語道：“柳茵茵，知道本宮今日叫你來做什麽嗎？”
她眉宇高高昂起，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只是她強硬的氣場並未讓柳茵茵懼怕，柳茵茵只是往那火盆裏覷了一眼，而後似笑非笑道：“讓我來參加你——宮婢的喪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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