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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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少年說完，掀唇一笑，沒在給柳茵茵開口的機會，直接將人帶到了自己的寢殿。
今日女子梳洗、歇息全在此處，只是她那時初來未曾在意，現在再看，這房間內處處都飄著熟悉的香，和蕭逸炎衣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不是他的寢殿，又會是誰的呢？
還不待在想些什麽，柳茵茵便已經被蕭逸炎按坐在床榻處。
殿門被懂事的宮婢闔上，內室靜謐，燈火下，柳茵茵最先看到的不是蕭逸炎那雙勾人的瑞眸，而是隱在暗影下的那顆鼻尖小痣。
蕭逸炎身體半傾，笑意停在嘴角，白皙到堪稱病態的手自她肩上挪開，蹲下身來，從容的握著她腳踝，幫她脫掉了一只鞋子。
“茵茵，我侍候你就寢～”
雖然少年的掌心是冷的，握上去也沒能叫她感受到半分溫度，可柳茵茵還是莫名被燙了一下。
她驚恐的褪掉另一只鞋，一骨碌就跑到床榻裏側，幹咳一聲：“蕭逸炎，我發現你越來越大膽了……”
她話說的毫無底氣，有種被捏住尾巴的無助小貓狀。
柳茵茵雙手擋在胸前，做了個防禦姿勢，只是狐貍一樣的眼睛不停眨著，還時不時往少年臉上看去，她越發捉摸不透這人到底在想什麽了。
蕭逸炎擺好她踢亂的鞋子，起身站在榻邊看著她笑，而後輕聲道：“今日你累壞了，也不知晚上睡著還會不會發作，你且安心睡，我就在隔壁守著你，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柳茵茵：？
剛剛不還賣慘說沒多的空房間了麽？
女子又看他兩眼，見蕭逸炎說完話便轉身走了出去，似是那句說要“擠一擠”的隨口之言，不過是在逗她而已。
-
昨夜的夢有些混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蕭逸炎就在隔壁，所以心中安穩，便真沒有犯那夢游癥。
可多夢總是影響睡眠，柳茵茵早起便覺得頭有些痛。
起來時才發覺偌大的玉炎殿裏，就只剩下她和一些宮人在了。
每日的飯食都是佐巡親自送來，並用銀針一一試過，見沒什麽問題了才會拿給她吃。
柳茵茵見他如此謹慎，喝了一口粥便開口問道：“你們主君的飯食，也要日日都用銀針試毒嗎？是……不放心那些侍候的人嗎？”
昨日朝堂之上，郜瀾修身邊垂簾聽政的女子她還不知曉是何人，但想來也知道，定然不是什麽好人。
柳茵茵算是發現了，這東璃宮中，除了她、佐巡和歸儒三個，其餘人有一頭算一頭，全都是對蕭逸炎心懷不軌之輩，所以有這份謹慎，也沒什麽錯。
不過佐巡卻給了她另一個答案。
“其實以前是不試的，郜瀾修和瑤夫人再怎麽樣，也不敢明目張膽要主君的命。咱們要防的，還正是那些新來的宮婢。”
“新來的？”
柳茵茵驚訝。
“是啊，因為柳娘子沒來時，咱們玉炎殿伺候的宮人都是男子，主君怕您不方便，所以才挑了幾名宮婢過來。”
“你的意思是——”
佐巡坐下來，聲音壓的輕輕的：“我的意思就是，他們雖不敢害主君，但不保證會不會對您出手，所以這飯食必須要經過我的手才行。”
佐巡說完，見柳茵茵若有所思的蹙了下眉，便又笑道：“沒事的柳娘子，那些宮婢都被主君的人看的死死的，我不過是想謹慎些，總歸是好的嘛。”
柳茵茵大抵了解了宮中情形，便也知曉了那位瑤夫人的身份，岑瑤是國主郜瀾修的母親，先王的正室，還是朝中那位尊貴顯赫的左相，岑陌的獨女。
因著國主年歲尚淺，岑瑤才勉為其難的跟隨他一同上朝。
柳茵茵放下湯匙，冷笑一聲。
以岑瑤和岑陌的關系，對於郜瀾修恐怕是挾制多過輔佐吧？不就是玩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糊弄誰呢。
這帝王之家親情本就淡薄，縱使郜瀾修是岑瑤親子，也不見得這二人就如表象那般和諧。
但和不和諧也不重要，因為他們面對共同的敵人蕭逸炎時，也一定是一致對外的。
柳茵茵本著“你不惹我，我也不犯你”的原則，吃飽喝足無事可做，便去後園裏摘了好多花來。
留出一部分做了好吃的蜜糖後，剩下的那些，她就用來磨碎了做香粉。
以前在清西村時，她跟著鐘麗香學過一陣子，鐘麗香不藏私，什麽都願意教給她，原以為等逃過此劫他們還能長長久久的做姐妹……
女子哀嘆一聲，低頭接著擺弄手中花瓣。
身邊宮婢見了，忙熱絡的跑上來幫忙：“姑娘，主君差我們來伺候您，這些小事您交給我們來做就好。”
柳茵茵笑著瞟她一眼：“好，你叫什麽名字？”
宮婢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奴婢翠霜，她是翠如。”
與翠如那副有些木訥的面相比起來，翠霜看著更伶俐些。
柳茵茵思忖了下，對這個機靈的翠霜倒是有些印象，這人似乎總在自己面前晃，日常照顧她也很是盡心。
為了玉炎殿的安危，蕭逸炎只調了六名宮婢過來，除了近身伺候的二人，其他四人只負責灑掃和粗活，更是沒有接近她的機會。
柳茵茵朝著二人招招手，“那你們就幫忙……給我打扇子吧？”
“啊……好的，奴婢知道了。”
翠霜原以為柳茵茵會叫她做些晾曬花瓣和磨粉的事，可柳茵茵卻笑著解釋：“那等粗活當然是找些男子來做，女孩子的手皮薄，別給磨破了去。”
翠霜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感天動地的跪下謝恩，翠如卻不屑的撇了撇嘴，似是很瞧不起翠霜的舔狗相。
柳茵茵多看翠如一眼，便自顧自的繼續摘花了。
接連幾日，天氣都晴朗幹爽，晾曬好的花瓣被磨碎後，柳茵茵便開始著手調配，翠霜摸透了主子怕熱，就每日過來幫忙打扇子，還得了不少賞賜。
不過除了柳茵茵在忙，蕭逸炎也沒怎麽閑著。
並無官職的蕭大人非但每日都要去上朝，偶爾還需巡視大營，與將士們一同練兵，幾乎整日也見不到個人影。
柳茵茵站在殿門前小口品著茶，看到佐巡來送午膳，更是搖著頭感嘆：“現在倒是有點懷念清西村的日子了，至少他沒這麽忙，你說郜瀾修怎麽這麽缺德，不知道蕭大人身子骨柔弱麽，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佐巡被她逗樂，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笑著笑著，大忙人便匆匆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裏。
柳茵茵見少年今日穿的並非是那套淺紫衣衫，而是一身紅裝，外罩的披風也是紅色，遠遠走來，頗引人註目。
女子盯著他瞧，佐巡笑夠了，突然和她小聲匯報：“主君以前是不穿紅衣的，前晚他突然叫人趕制的這套，說是為了要穿給您看。”
“穿給我看？為何？”
柳茵茵失笑。
佐巡“嘖嘖”兩聲：“他說自己臉長得好，衣衫多換換顏色，才配得起他那張臉，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目的。”
柳茵茵好奇：“那主要目的是什麽？”
“咦～”
佐巡有些說不出口，不過趕著人沒到眼前時，還是飛快說了一句：“他說要勾引您。”
“……”
柳茵茵在心中鄙夷了蕭逸炎一下：騷.包！
待人到了近前，她卻不吝誇讚道：“不過，這身紅確實挺好看的。”
蕭逸炎不知她這話從哪來，只當女子就是單純在誇他，便故作驚訝道：“是麽？你覺得這身好麽？我不過是隨便穿穿的。”
柳茵茵也不點破他，轉身進了殿中。
蕭逸炎今日回來的早，主要是提前得到了歸儒送來的消息，關於郜瀾修的羽衛軍，歸儒晚間會找他來商議一下。
於是，佐巡便將所有宮人都派出去采買、做活，並親自下廚給三人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
柳茵茵沒想到蕭逸炎和歸儒談正事竟會帶她，不過她樂的有可口飯菜，就也願意坐下來陪著他們。
正事談了個把時辰，三人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歸儒是文人，喜歡對月小酌兩杯，但蕭逸炎和柳茵茵不喜飲酒，於是就變成了一人飲酒，兩人陪同。
說到興頭之時，歸儒還不滿的和柳茵茵控訴蕭逸炎的惡行：“柳娘子，你平時在這玉炎殿進進出出，可要時刻註意著些，你身邊這個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
柳茵茵輕笑：“他不是你好友麽，怎麽還要這樣講？”
歸儒伸著手指搖了搖：“他不是我好友，他是我仇人。”
柳茵茵知道歸儒是在開玩笑，也知這人話還沒完，便由著他繼續說。
歸儒故作嘆息，幽幽望了眼天上月：“那時我人生跌至谷底，忽一日去到湖邊想了此殘生，其實我是沒什麽勇氣的，不過是悲痛至極一時沖動罷了。”
說完這句，他似是還瞪了蕭逸炎一眼：“我本就心煩意亂，結果偏偏倒黴遇上了他，他問我為何站在湖邊徘徊，我一想，反正都要死了，尋個陌生人說說話也好，便沒隱瞞的告訴了他。”
柳茵茵跟著猜測：“所以他開導你了嗎？”
歸儒鼻腔哼出一聲：“他把我踢下去了。”
“……”
歸儒不服：“所以我說他不是什麽好人麽，踢我下去也就算了，我要爬上來他還不許，當時他按著我的頭，表情便如眼下這般欠揍，他說他就喜歡痛打落水狗，像我這般預備尋死的，他見一個打一個。”
柳茵茵沒想到蕭逸炎還有這種頑劣的時刻，不過她也知，歸儒是個通透的人，蕭逸炎那般作為，實則是在救他。
歸儒伸手拍了一下蕭逸炎的肩，“阿炎，不過比起你來……我那點情傷確實不值一提。”
聽到情傷二字，柳茵茵聰明的沒問下去，但歸儒卻主動道：“也沒什麽，不過是一個俗氣到不能再俗的故事，我的未婚妻許了別家，我那時想不通才難過罷了。”
歸儒灑脫的笑了下，看向他們：“不過你們——”
他話未完，突然瞥見她和少年無名指上的花色圖案，清雅的男子頓時面色巨變，甚至失態的站起了身：“阿炎，你、你給柳娘子種了鎖情蠱？！你不可以這樣做！”
柳茵茵擡了擡手，滿面霧水：“什麽是……鎖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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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待在想些什麽，柳茵茵便已經被蕭逸炎按坐在床榻處。
殿門被懂事的宮婢闔上，內室靜謐，燈火下，柳茵茵最先看到的不是蕭逸炎那雙勾人的瑞眸，而是隱在暗影下的那顆鼻尖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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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我侍候你就寢～”
雖然少年的掌心是冷的，握上去也沒能叫她感受到半分溫度，可柳茵茵還是莫名被燙了一下。
她驚恐的褪掉另一只鞋，一骨碌就跑到床榻裏側，幹咳一聲：“蕭逸炎，我發現你越來越大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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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茵茵雙手擋在胸前，做了個防禦姿勢，只是狐貍一樣的眼睛不停眨著，還時不時往少年臉上看去，她越發捉摸不透這人到底在想什麽了。
蕭逸炎擺好她踢亂的鞋子，起身站在榻邊看著她笑，而後輕聲道：“今日你累壞了，也不知晚上睡著還會不會發作，你且安心睡，我就在隔壁守著你，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柳茵茵：？
剛剛不還賣慘說沒多的空房間了麽？
女子又看他兩眼，見蕭逸炎說完話便轉身走了出去，似是那句說要“擠一擠”的隨口之言，不過是在逗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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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夢有些混亂，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蕭逸炎就在隔壁，所以心中安穩，便真沒有犯那夢游癥。
可多夢總是影響睡眠，柳茵茵早起便覺得頭有些痛。
起來時才發覺偌大的玉炎殿裏，就只剩下她和一些宮人在了。
每日的飯食都是佐巡親自送來，並用銀針一一試過，見沒什麽問題了才會拿給她吃。
柳茵茵見他如此謹慎，喝了一口粥便開口問道：“你們主君的飯食，也要日日都用銀針試毒嗎？是……不放心那些侍候的人嗎？”
昨日朝堂之上，郜瀾修身邊垂簾聽政的女子她還不知曉是何人，但想來也知道，定然不是什麽好人。
柳茵茵算是發現了，這東璃宮中，除了她、佐巡和歸儒三個，其餘人有一頭算一頭，全都是對蕭逸炎心懷不軌之輩，所以有這份謹慎，也沒什麽錯。
不過佐巡卻給了她另一個答案。
“其實以前是不試的，郜瀾修和瑤夫人再怎麽樣，也不敢明目張膽要主君的命。咱們要防的，還正是那些新來的宮婢。”
“新來的？”
柳茵茵驚訝。
“是啊，因為柳娘子沒來時，咱們玉炎殿伺候的宮人都是男子，主君怕您不方便，所以才挑了幾名宮婢過來。”
“你的意思是——”
佐巡坐下來，聲音壓的輕輕的：“我的意思就是，他們雖不敢害主君，但不保證會不會對您出手，所以這飯食必須要經過我的手才行。”
佐巡說完，見柳茵茵若有所思的蹙了下眉，便又笑道：“沒事的柳娘子，那些宮婢都被主君的人看的死死的，我不過是想謹慎些，總歸是好的嘛。”
柳茵茵大抵了解了宮中情形，便也知曉了那位瑤夫人的身份，岑瑤是國主郜瀾修的母親，先王的正室，還是朝中那位尊貴顯赫的左相，岑陌的獨女。
因著國主年歲尚淺，岑瑤才勉為其難的跟隨他一同上朝。
柳茵茵放下湯匙，冷笑一聲。
以岑瑤和岑陌的關系，對於郜瀾修恐怕是挾制多過輔佐吧？不就是玩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糊弄誰呢。
這帝王之家親情本就淡薄，縱使郜瀾修是岑瑤親子，也不見得這二人就如表象那般和諧。
但和不和諧也不重要，因為他們面對共同的敵人蕭逸炎時，也一定是一致對外的。
柳茵茵本著“你不惹我，我也不犯你”的原則，吃飽喝足無事可做，便去後園裏摘了好多花來。
留出一部分做了好吃的蜜糖後，剩下的那些，她就用來磨碎了做香粉。
以前在清西村時，她跟著鐘麗香學過一陣子，鐘麗香不藏私，什麽都願意教給她，原以為等逃過此劫他們還能長長久久的做姐妹……
女子哀嘆一聲，低頭接著擺弄手中花瓣。
身邊宮婢見了，忙熱絡的跑上來幫忙：“姑娘，主君差我們來伺候您，這些小事您交給我們來做就好。”
柳茵茵笑著瞟她一眼：“好，你叫什麽名字？”
宮婢畢恭畢敬行了一禮：“奴婢翠霜，她是翠如。”
與翠如那副有些木訥的面相比起來，翠霜看著更伶俐些。
柳茵茵思忖了下，對這個機靈的翠霜倒是有些印象，這人似乎總在自己面前晃，日常照顧她也很是盡心。
為了玉炎殿的安危，蕭逸炎只調了六名宮婢過來，除了近身伺候的二人，其他四人只負責灑掃和粗活，更是沒有接近她的機會。
柳茵茵朝著二人招招手，“那你們就幫忙……給我打扇子吧？”
“啊……好的，奴婢知道了。”
翠霜原以為柳茵茵會叫她做些晾曬花瓣和磨粉的事，可柳茵茵卻笑著解釋：“那等粗活當然是找些男子來做，女孩子的手皮薄，別給磨破了去。”
翠霜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感天動地的跪下謝恩，翠如卻不屑的撇了撇嘴，似是很瞧不起翠霜的舔狗相。
柳茵茵多看翠如一眼，便自顧自的繼續摘花了。
接連幾日，天氣都晴朗幹爽，晾曬好的花瓣被磨碎後，柳茵茵便開始著手調配，翠霜摸透了主子怕熱，就每日過來幫忙打扇子，還得了不少賞賜。
不過除了柳茵茵在忙，蕭逸炎也沒怎麽閑著。
並無官職的蕭大人非但每日都要去上朝，偶爾還需巡視大營，與將士們一同練兵，幾乎整日也見不到個人影。
柳茵茵站在殿門前小口品著茶，看到佐巡來送午膳，更是搖著頭感嘆：“現在倒是有點懷念清西村的日子了，至少他沒這麽忙，你說郜瀾修怎麽這麽缺德，不知道蕭大人身子骨柔弱麽，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佐巡被她逗樂，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笑著笑著，大忙人便匆匆出現在了二人的視線裏。
柳茵茵見少年今日穿的並非是那套淺紫衣衫，而是一身紅裝，外罩的披風也是紅色，遠遠走來，頗引人註目。
女子盯著他瞧，佐巡笑夠了，突然和她小聲匯報：“主君以前是不穿紅衣的，前晚他突然叫人趕制的這套，說是為了要穿給您看。”
“穿給我看？為何？”
柳茵茵失笑。
佐巡“嘖嘖”兩聲：“他說自己臉長得好，衣衫多換換顏色，才配得起他那張臉，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目的。”
柳茵茵好奇：“那主要目的是什麽？”
“咦～”
佐巡有些說不出口，不過趕著人沒到眼前時，還是飛快說了一句：“他說要勾引您。”
“……”
柳茵茵在心中鄙夷了蕭逸炎一下：騷.包！
待人到了近前，她卻不吝誇讚道：“不過，這身紅確實挺好看的。”
蕭逸炎不知她這話從哪來，只當女子就是單純在誇他，便故作驚訝道：“是麽？你覺得這身好麽？我不過是隨便穿穿的。”
柳茵茵也不點破他，轉身進了殿中。
蕭逸炎今日回來的早，主要是提前得到了歸儒送來的消息，關於郜瀾修的羽衛軍，歸儒晚間會找他來商議一下。
於是，佐巡便將所有宮人都派出去采買、做活，並親自下廚給三人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
柳茵茵沒想到蕭逸炎和歸儒談正事竟會帶她，不過她樂的有可口飯菜，就也願意坐下來陪著他們。
正事談了個把時辰，三人的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歸儒是文人，喜歡對月小酌兩杯，但蕭逸炎和柳茵茵不喜飲酒，於是就變成了一人飲酒，兩人陪同。
說到興頭之時，歸儒還不滿的和柳茵茵控訴蕭逸炎的惡行：“柳娘子，你平時在這玉炎殿進進出出，可要時刻註意著些，你身邊這個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
柳茵茵輕笑：“他不是你好友麽，怎麽還要這樣講？”
歸儒伸著手指搖了搖：“他不是我好友，他是我仇人。”
柳茵茵知道歸儒是在開玩笑，也知這人話還沒完，便由著他繼續說。
歸儒故作嘆息，幽幽望了眼天上月：“那時我人生跌至谷底，忽一日去到湖邊想了此殘生，其實我是沒什麽勇氣的，不過是悲痛至極一時沖動罷了。”
說完這句，他似是還瞪了蕭逸炎一眼：“我本就心煩意亂，結果偏偏倒黴遇上了他，他問我為何站在湖邊徘徊，我一想，反正都要死了，尋個陌生人說說話也好，便沒隱瞞的告訴了他。”
柳茵茵跟著猜測：“所以他開導你了嗎？”
歸儒鼻腔哼出一聲：“他把我踢下去了。”
“……”
歸儒不服：“所以我說他不是什麽好人麽，踢我下去也就算了，我要爬上來他還不許，當時他按著我的頭，表情便如眼下這般欠揍，他說他就喜歡痛打落水狗，像我這般預備尋死的，他見一個打一個。”
柳茵茵沒想到蕭逸炎還有這種頑劣的時刻，不過她也知，歸儒是個通透的人，蕭逸炎那般作為，實則是在救他。
歸儒伸手拍了一下蕭逸炎的肩，“阿炎，不過比起你來……我那點情傷確實不值一提。”
聽到情傷二字，柳茵茵聰明的沒問下去，但歸儒卻主動道：“也沒什麽，不過是一個俗氣到不能再俗的故事，我的未婚妻許了別家，我那時想不通才難過罷了。”
歸儒灑脫的笑了下，看向他們：“不過你們——”
他話未完，突然瞥見她和少年無名指上的花色圖案，清雅的男子頓時面色巨變，甚至失態的站起了身：“阿炎，你、你給柳娘子種了鎖情蠱？！你不可以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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