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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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眼見這些女子上樓後就要走過來, 沈昭昭迅速轉身往裏間避了避，身體緊貼在了墻面上，等著這群人走過去。
很快, 這幾個人的腳步聲就慢慢地消失了。
沈昭昭聽清楚了她們說的話，心直直地往下沈，她們說的是真的麽？
如果是真的，那林淮書，他......
“鬧翻了”, “剔出族譜”......她腦子裏反覆滾過這幾個詞, 來確認這幾個詞的嚴重性。
她心裏亂得很, 整個人跟定在那兒一般挪動不了半步。
閣間的們還沒有關上, 她就站在門口的進風處, 冷風這時直直得灌進來，她只覺得身體很冷但心裏紛亂如麻，反而覺得熱得很。
雖然自己對他倆在一起後得面對的後果跟一些會出現的狀況有過一定的預判，但當要真正要面對的時候, 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她有時候覺得，為了她, 他值得這樣嗎？
何至於此呢？
但以前他們也談過這件事，那個時候他說他要自己相信他......
琉璃閣的掌櫃的恰在此時捧著一精致的木盒進來，見到沈昭昭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入風處頗為奇怪。
不過他也沒多問什麽，剛準備殷勤地將這綠寶石頭面推薦給沈昭昭時, 就被她給打斷了。
沈昭昭現在實在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看這東西, 便直言拒絕了,
“抱歉了, 掌櫃，今日恐怕看不成你家這寶物了。”
那掌櫃的雖不知來龍去脈, 做不成生意心裏也覺得遺憾但面上未顯露分毫，便直接告退了。
沈昭昭等了一會兒，見林淮書還未回來，正打算準備出門找他，就聽見門口又響起腳步聲，正是林淮書進來了。
他進門見沈昭昭木著一張臉，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立馬上前問道：“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沈昭昭看著他，有很多話想問他，但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搖搖頭，扯著笑道：“我只是覺得突然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林淮書皺了皺眉，靠近她，握了握她的手，只覺得觸手冰涼，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她，擔心地問道： “真沒發生什麽事？手怎麽這般涼？”
沈昭昭抽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又避過了他的眼神，看著腳下，道：“真沒有，真的是不舒服，可惜的是今天難得你休沐，但這街大概是逛不成了。”
林淮書看她臉色白得很，人看著也懨懨的，便點頭道：“那以t後再來吧，我先送你回去。”
回程的馬車上，沈昭昭都在想著這件事。
權勢、地位、宗族勢力，這些是他生來就擁有的東西，何苦要因為自己而失去呢？
如果最後他被人笑話，受人齒冷，而罪魁禍首又是自己，她現在想一想就覺得受不了。
她心裏覺得悶得很，但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路無話，兩人很快就又回到了百味齋。
她覺得自己有些事情還得想想，等想清楚了再跟他說。
沈昭昭輕聲道了個別，然後轉過身子就準備下車。
“如果你聽到什麽，不要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來問我。”林淮書在她背後輕聲說道。
回去的路上，在最初的疑惑和擔憂過去之後，林淮書也漸漸地想明白了，他出門前昭昭還是好好的，但自己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反常得很。
在這馬車的小小空間裏，她低著頭不知在想寫什麽，更是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那令她反常的原因是跟自己有關了？
這樣他很容易就能推斷昭昭肯定是聽到什麽或者是別人跟她說什麽話了，而且是關於自己的，不然不會這樣。
馬車在百味齋已經停了一會兒，沈昭昭正準備撩開車簾下車，聽到他的話後遲疑了一下，又深吸了口氣，一把子坐回去了。
她跟林淮書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就這樣註視著對方，而面前的林淮書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她極為認真，開口：“我問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你的家裏就要將你剔出族譜，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林淮書聞言先是皺眉看著她，等明白了之後嘆了口氣，語聲低沈，“你是哪裏聽來的這些？
又道：“所以你剛剛說身體不舒服，就是因為這些話？”
沈昭昭只說：“你只需回答我是也不是”。
林淮書無奈地看著她，繼續道：“昭昭，我以為之前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些事情留給我解決，好麽？”
沈昭昭聽他這樣說，不解地看著他，只是搖頭，再開口聲音裏含著止不住的怒氣，
“如果不是今日我意外聽到這些，你準備還要瞞我多久呢？等到這些話最後都成為事實塵埃落定嗎？”
林淮書見沈昭昭突然很是生氣的樣子，擡手想要安撫她，但被她給避開了。
“之前你要我去相信你，並不代表你獨自一個人要去承受一切，你用個罩子將我跟這些事情都隔開，讓我就這樣心安理得呆在裏面，然後就這樣什麽都不知道地去接受你的愛嗎？”
“這不公平，林淮書，”她又補充了句：“我不喜歡這樣。”
眼前的人是又氣又傷心，臉頰泛紅，眉間皺得很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林淮書知道自己再不解釋這事就越來越嚴重了。
他起身坐過去，伸手攬過她，讓她慢慢靠在自己的肩上，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撫道：
“好了，沒有你想的這麽嚴重，這些道聽途說的話越傳越誇張了而已，族裏確實有一些反對的聲音存在，我這次回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事的，逐出族譜？太誇張了點。”
“現在的林家，確切的說，是他們需要我。”
沈昭昭靠著他，耳力聽著他說的話，原本僵著的身子松了下來，面色也緩和了點，輕聲道：
“那如果最後解決不了呢？我不想你為了我跟你的親族產生嫌隙。”
親族？嫌隙？
林淮書聽著這些話暗自自嘲。
他想起了那在金陵的自小待他冷冰冰的母親，他寫信跟她說和昭昭的事情是覺得按禮數來應該這樣，但沒想到她會直接讓羅嬤嬤來臨安找昭昭說那些話。
一想到這些，林淮書的眼神就愈發地冷。
不過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不想跟昭昭說，至少不是現在。
他安撫道：“這些都是我做的選擇，昭昭，你不必因為我的選擇而背負什麽，這些不是你的錯。”
沈昭昭：“不管發生什麽，好的壞的，你都要告訴我。”
他低頭看了一眼，見昭昭已經不像剛剛那般氣惱的樣子，於是再開口的話語裏已經含了絲討饒的意味，
“好了，以後我所有的事情都會告訴你，別生氣了，嗯？”
沈昭昭聽到他說的話後慢慢直起身，再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裏帶著絲狡黠，
“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可要說到做到！”
林淮書點點頭，“當然。”又想到了什麽，補充了句，“那你也得做到啊，以後有事都得主動跟我說。”
他一直覺得眼前這姑娘心思大得很。
“我可沒說，這次明明是你先做錯了，才許諾的。 ”沈昭昭搖頭，一副不願意答應的樣子。
“嘿，百味齋的掌櫃的怎麽不講理？”
“對啊，對啊，我就這樣，你去告我啊！”沈昭昭邊耍賴邊快速移動身子要下馬車，不然自己可要沒好果子吃了。
林淮書眼疾手快地一把拉過她，“行啊，不用告了，本官直接來審審你。”
馬車裏傳來一陣笑鬧聲。
後頭的林全也是放下了心，剛出琉璃閣的時候那兩人臉色是各有各的不好看，好在沒多時間就放晴了。
看來少爺在哄人這方面也是頗有精益啊。
******
百味齋因為所處的地理位置靠近皇城，外加上店裏每日來來往往的人比肩接踵，酒食之下，高談闊論，以至於在百味齋內每日不知道有多少雜七雜八的消息傳出來。
福玉此時就正跟沈昭昭說著從店裏聽來的八卦，
“聽說，大月國最近好多使臣來我大周了，那在使館府裏是吃好喝好、夜宴不息、歌舞升平！”
“還聽說他們不僅來了不少使臣，連大月的廚子也來了，說是要和的宮裏的禦廚一起辦一場廚藝比拼大賽呢。”
沈昭昭原本在盤一下店裏各部門的經營狀況，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福玉說話，聽到最後手下的動作也停下了，反問了句：“廚藝比拼大賽？”
福玉見掌櫃的來了興致，便講得更起勁了，“對啊，對啊，掌櫃的你說，大月的廚子跟咱們的比賽，誰會贏呢？”
沈昭昭卻只覺得奇怪，據她所知，大月周邊多山林水澤，那裏的人多以漁獵為生，餐桌上又多是大魚大肉，烹飪方式是炙烤，外配上各種調料進食，像大周盛產的大米白面，還有瓜果蔬菜，這些東西他們是十分缺乏稀有的。
飲食如果連原材料都缺少的話，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美食荒漠啊！
既然兩國的飲食習慣完全不同，這有啥好比廚藝的？
沈昭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福玉就當是聽個新鮮的講給掌櫃的聽，也從沒深想過，哪知道掌櫃的還反問了？
她只能搖搖頭，裏面的因果自然也不清楚了。
倒是有還在高談闊論的食客給沈昭昭解答了。
“沈掌櫃的，你這也就有所不知了。這大月跟大周啊，多年前兩國就是國力懸殊，一直都是小弟與大哥的角色，大月多次派使臣來訪大周，他們覺得大周什麽都好，特別是美食這塊，很多吃的喝的在大月人眼裏是聞所未聞，簡直是開了眼界了。
這些使臣每每回去都對大周美食讚不絕口，甚至還派了專人來學習，又是記錄又是出書的，真是學了不少東西回去。
近些年呢，大月國力也上來了，你看之前還敢在咱們的邊疆挑釁引起兩國爭端，最後還跟咱們的守軍打了個平手，雖說咱們也有息事寧人的意思，不願跟他們大動幹戈，但這大月人可不是這麽想的啊，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也是很有想跟我們掰掰手腕的意思了，看，以前的小弟可不再是小弟了，不僅兵強將勇，以前根本上不了臺面的美食也要拿出來跟你比一比，頗有在各方面跟咱們掰掰手腕的意思了。”
沈昭昭這下大概是聽明白了，這是拿兩國的美食文化作戰場了，也算是一種國力方面的互相挑戰，而且目前正值兩國議和的重要時機，要是這什麽廚藝大賽最後大月真的贏了，正好憑此來跟大周要更多的好處。
這麽看來，這大月國帶了自己的廚子來，那應該是有備而來的，那她之前對他們美食荒漠的印象可要改改了。
她也是有點好奇，這兩國的廚藝比拼大賽最後能是個什麽結果，兩國的大廚又會拿什麽菜式比拼呢？
第二日，百味齋店裏就有關於這大賽的新消息傳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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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的，那林淮書，他......
“鬧翻了”, “剔出族譜”......她腦子裏反覆滾過這幾個詞, 來確認這幾個詞的嚴重性。
她心裏亂得很, 整個人跟定在那兒一般挪動不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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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對他倆在一起後得面對的後果跟一些會出現的狀況有過一定的預判，但當要真正要面對的時候, 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她有時候覺得，為了她, 他值得這樣嗎？
何至於此呢？
但以前他們也談過這件事，那個時候他說他要自己相信他......
琉璃閣的掌櫃的恰在此時捧著一精致的木盒進來，見到沈昭昭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入風處頗為奇怪。
不過他也沒多問什麽，剛準備殷勤地將這綠寶石頭面推薦給沈昭昭時, 就被她給打斷了。
沈昭昭現在實在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情看這東西, 便直言拒絕了,
“抱歉了, 掌櫃，今日恐怕看不成你家這寶物了。”
那掌櫃的雖不知來龍去脈, 做不成生意心裏也覺得遺憾但面上未顯露分毫，便直接告退了。
沈昭昭等了一會兒，見林淮書還未回來，正打算準備出門找他，就聽見門口又響起腳步聲，正是林淮書進來了。
他進門見沈昭昭木著一張臉，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立馬上前問道：“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發生什麽事了？”
沈昭昭看著他，有很多話想問他，但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搖搖頭，扯著笑道：“我只是覺得突然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了。”
林淮書皺了皺眉，靠近她，握了握她的手，只覺得觸手冰涼，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她，擔心地問道： “真沒發生什麽事？手怎麽這般涼？”
沈昭昭抽回了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又避過了他的眼神，看著腳下，道：“真沒有，真的是不舒服，可惜的是今天難得你休沐，但這街大概是逛不成了。”
林淮書看她臉色白得很，人看著也懨懨的，便點頭道：“那以t後再來吧，我先送你回去。”
回程的馬車上，沈昭昭都在想著這件事。
權勢、地位、宗族勢力，這些是他生來就擁有的東西，何苦要因為自己而失去呢？
如果最後他被人笑話，受人齒冷，而罪魁禍首又是自己，她現在想一想就覺得受不了。
她心裏覺得悶得很，但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路無話，兩人很快就又回到了百味齋。
她覺得自己有些事情還得想想，等想清楚了再跟他說。
沈昭昭輕聲道了個別，然後轉過身子就準備下車。
“如果你聽到什麽，不要一個人胡思亂想，還不如來問我。”林淮書在她背後輕聲說道。
回去的路上，在最初的疑惑和擔憂過去之後，林淮書也漸漸地想明白了，他出門前昭昭還是好好的，但自己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反常得很。
在這馬車的小小空間裏，她低著頭不知在想寫什麽，更是一個眼神都沒給自己，那令她反常的原因是跟自己有關了？
這樣他很容易就能推斷昭昭肯定是聽到什麽或者是別人跟她說什麽話了，而且是關於自己的，不然不會這樣。
馬車在百味齋已經停了一會兒，沈昭昭正準備撩開車簾下車，聽到他的話後遲疑了一下，又深吸了口氣，一把子坐回去了。
她跟林淮書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就這樣註視著對方，而面前的林淮書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她極為認真，開口：“我問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你的家裏就要將你剔出族譜，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林淮書聞言先是皺眉看著她，等明白了之後嘆了口氣，語聲低沈，“你是哪裏聽來的這些？
又道：“所以你剛剛說身體不舒服，就是因為這些話？”
沈昭昭只說：“你只需回答我是也不是”。
林淮書無奈地看著她，繼續道：“昭昭，我以為之前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些事情留給我解決，好麽？”
沈昭昭聽他這樣說，不解地看著他，只是搖頭，再開口聲音裏含著止不住的怒氣，
“如果不是今日我意外聽到這些，你準備還要瞞我多久呢？等到這些話最後都成為事實塵埃落定嗎？”
林淮書見沈昭昭突然很是生氣的樣子，擡手想要安撫她，但被她給避開了。
“之前你要我去相信你，並不代表你獨自一個人要去承受一切，你用個罩子將我跟這些事情都隔開，讓我就這樣心安理得呆在裏面，然後就這樣什麽都不知道地去接受你的愛嗎？”
“這不公平，林淮書，”她又補充了句：“我不喜歡這樣。”
眼前的人是又氣又傷心，臉頰泛紅，眉間皺得很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林淮書知道自己再不解釋這事就越來越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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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有你想的這麽嚴重，這些道聽途說的話越傳越誇張了而已，族裏確實有一些反對的聲音存在，我這次回去就是為了解決這事的，逐出族譜？太誇張了點。”
“現在的林家，確切的說，是他們需要我。”
沈昭昭靠著他，耳力聽著他說的話，原本僵著的身子松了下來，面色也緩和了點，輕聲道：
“那如果最後解決不了呢？我不想你為了我跟你的親族產生嫌隙。”
親族？嫌隙？
林淮書聽著這些話暗自自嘲。
他想起了那在金陵的自小待他冷冰冰的母親，他寫信跟她說和昭昭的事情是覺得按禮數來應該這樣，但沒想到她會直接讓羅嬤嬤來臨安找昭昭說那些話。
一想到這些，林淮書的眼神就愈發地冷。
不過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不想跟昭昭說，至少不是現在。
他安撫道：“這些都是我做的選擇，昭昭，你不必因為我的選擇而背負什麽，這些不是你的錯。”
沈昭昭：“不管發生什麽，好的壞的，你都要告訴我。”
他低頭看了一眼，見昭昭已經不像剛剛那般氣惱的樣子，於是再開口的話語裏已經含了絲討饒的意味，
“好了，以後我所有的事情都會告訴你，別生氣了，嗯？”
沈昭昭聽到他說的話後慢慢直起身，再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裏帶著絲狡黠，
“這可是你說的，那你可要說到做到！”
林淮書點點頭，“當然。”又想到了什麽，補充了句，“那你也得做到啊，以後有事都得主動跟我說。”
他一直覺得眼前這姑娘心思大得很。
“我可沒說，這次明明是你先做錯了，才許諾的。 ”沈昭昭搖頭，一副不願意答應的樣子。
“嘿，百味齋的掌櫃的怎麽不講理？”
“對啊，對啊，我就這樣，你去告我啊！”沈昭昭邊耍賴邊快速移動身子要下馬車，不然自己可要沒好果子吃了。
林淮書眼疾手快地一把拉過她，“行啊，不用告了，本官直接來審審你。”
馬車裏傳來一陣笑鬧聲。
後頭的林全也是放下了心，剛出琉璃閣的時候那兩人臉色是各有各的不好看，好在沒多時間就放晴了。
看來少爺在哄人這方面也是頗有精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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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味齋因為所處的地理位置靠近皇城，外加上店裏每日來來往往的人比肩接踵，酒食之下，高談闊論，以至於在百味齋內每日不知道有多少雜七雜八的消息傳出來。
福玉此時就正跟沈昭昭說著從店裏聽來的八卦，
“聽說，大月國最近好多使臣來我大周了，那在使館府裏是吃好喝好、夜宴不息、歌舞升平！”
“還聽說他們不僅來了不少使臣，連大月的廚子也來了，說是要和的宮裏的禦廚一起辦一場廚藝比拼大賽呢。”
沈昭昭原本在盤一下店裏各部門的經營狀況，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福玉說話，聽到最後手下的動作也停下了，反問了句：“廚藝比拼大賽？”
福玉見掌櫃的來了興致，便講得更起勁了，“對啊，對啊，掌櫃的你說，大月的廚子跟咱們的比賽，誰會贏呢？”
沈昭昭卻只覺得奇怪，據她所知，大月周邊多山林水澤，那裏的人多以漁獵為生，餐桌上又多是大魚大肉，烹飪方式是炙烤，外配上各種調料進食，像大周盛產的大米白面，還有瓜果蔬菜，這些東西他們是十分缺乏稀有的。
飲食如果連原材料都缺少的話，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美食荒漠啊！
既然兩國的飲食習慣完全不同，這有啥好比廚藝的？
沈昭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福玉就當是聽個新鮮的講給掌櫃的聽，也從沒深想過，哪知道掌櫃的還反問了？
她只能搖搖頭，裏面的因果自然也不清楚了。
倒是有還在高談闊論的食客給沈昭昭解答了。
“沈掌櫃的，你這也就有所不知了。這大月跟大周啊，多年前兩國就是國力懸殊，一直都是小弟與大哥的角色，大月多次派使臣來訪大周，他們覺得大周什麽都好，特別是美食這塊，很多吃的喝的在大月人眼裏是聞所未聞，簡直是開了眼界了。
這些使臣每每回去都對大周美食讚不絕口，甚至還派了專人來學習，又是記錄又是出書的，真是學了不少東西回去。
近些年呢，大月國力也上來了，你看之前還敢在咱們的邊疆挑釁引起兩國爭端，最後還跟咱們的守軍打了個平手，雖說咱們也有息事寧人的意思，不願跟他們大動幹戈，但這大月人可不是這麽想的啊，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也是很有想跟我們掰掰手腕的意思了，看，以前的小弟可不再是小弟了，不僅兵強將勇，以前根本上不了臺面的美食也要拿出來跟你比一比，頗有在各方面跟咱們掰掰手腕的意思了。”
沈昭昭這下大概是聽明白了，這是拿兩國的美食文化作戰場了，也算是一種國力方面的互相挑戰，而且目前正值兩國議和的重要時機，要是這什麽廚藝大賽最後大月真的贏了，正好憑此來跟大周要更多的好處。
這麽看來，這大月國帶了自己的廚子來，那應該是有備而來的，那她之前對他們美食荒漠的印象可要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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