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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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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月真不知道這件事, 那幅畫是個不出名的小畫家畫的,柯嘉文喜歡畫家的風格,但小畫家作品少, 大部分被人買了之後,不知道收藏還是用作別用, 很難找。

這事情倒不是讓賀蘭月為難, 她周圍的朋友知道後直發的熱心幫忙詢問。

有天那幅畫被蘇文鶴直接送到她家裏, 當時也聽說是別人送蘇文鶴未婚夫的,但送的人究竟是誰,當時聽了一耳朵,因為沒交集,賀蘭月也沒直接去找人。

這會聽說,有種冥冥之中的緣分在,賀蘭月自己都覺得慶幸,沒想到朋友的朋友是喻星洲。

這種事情感覺像是什麽天註定她倆要有一段感情故事發展一樣。

她給喻星洲發消息, 因為人都看著,只能匆匆打了個愛心的小表情。

喻星洲趴在沙發上看小說, 拖延著去洗澡,收到消息一楞, 他捧著手機, 跟又回到十幾歲的時候一樣, 絞盡腦汁半天,最後刪刪改改, 發過去一條看著很敷衍的話。

“我也愛你。”

發送過去, 他立馬蓋上手機, 有點掩耳盜鈴的捂住自己的臉,過了會壓著的手機振動了下, 手機收到回信。

“愛我哪點?”對面揪著不放,步步緊逼。

喻星洲想都沒想,直接打字過去:“愛你人好。”

“喻同學,你的情書寫的太短,不夠我回味的,麻煩你寫封字多的,讓我多沈浸一會。”

這條語音隔了好久才回覆,估計是中途逃出來的,因為一點開語音擴放,能聽到對方發來的語音條裏的回聲,估計在廁所,在語音的尾音裏還能聽見有人跟她打招呼的聲音。

他垂著眼皮悶笑,又點開,不知不覺播放了好幾遍。

賀蘭月估計喝了點酒,說話聲音跟平常不一樣,尾音帶了點繾綣留戀的意味,勾的喻星洲心裏一動。

估計她又回去吃飯了,喻星洲放下手機,決定不拖了,起身去洗澡,快速的洗了個澡,把身上泡沫沖幹凈他就出來了,頭發還濕著不斷往下滴著水,他隨便把毛巾掛在身上,坐回臥室裏去,就在上午賀蘭月開會的位置。

他拉開抽屜,真的找出紙筆開始準備寫。

喻星洲從以前也沒寫過情書這種東西,收倒是收過,回憶了下收到的情書所寫的格式,他下筆,寫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

按喻星洲那不及格的作文分數,本以為應該會不斷卡殼,但沒想到寫的過分順利,好像這些話早就想過很多次一樣。

他的字體寫的很好看,小時候專門練習過。

正寫了一半,聽見門外密碼鎖滴滴答答的輸入聲,他對外面的動靜都非常敏感,聞聲一頓,放下筆,起身走向外。

剛走出臥室,喻星洲就跟開門進來的賀蘭月對上視線,她正在換拖鞋,看到他還沒睡有點訝異:“不是說明天上班嗎,你還不睡。”

喻星洲不答反問:“你不是說明天也要上班嗎?你怎麽來了?”

賀蘭月抿唇一笑,:“你覺得呢。”

他走過去,客廳的大燈關了,只留著玄關的燈,燈映照著他的臉龐,將頭發照的白茫茫一片,喻星洲眨了下眼睛,漂亮的眼睫裏倒映著明亮的燈光:“你來拿東西。”

聽到這個回答,賀蘭月笑了一聲,她站在玄關,黑色長褲裹著腿,腿又長又直,她懶懶散散的靠著玄關墻壁。

大概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態度顯得有些過分軟綿,像是毫無攻擊力,但眼睛很亮,看著喻星洲的時候,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咚咚的跳動,他不由自主的走過去。

接著玄關換鞋處的高度差,他低頭跟賀蘭月接了個吻,吻的時間很長,直到喻星洲趴在她肩膀上輕輕的吐氣,緩和著自己的呼吸。

而賀蘭月還裝模作樣的說:“我拿了東西就得走了,太晚了。”

“太晚了,路上也不好開車,你直接留下來吧。”倆人都刻意忽略送賀蘭月來的司機,賀蘭月也沒提她剛下車就讓司機先回去明天再來接自己的事情。

賀蘭月還在推辭:“不好吧,這樣會不會不方便。”

喻星洲:“不會,留下吧。”

他擡起頭,他毫無章法的親了親賀蘭月的臉頰,嘴唇從她額頭親到鼻尖,又親了左右臉頰,像小貓在給她洗臉。

賀蘭月:“喻同學。”

“嗯?”喻星洲還捧著她的臉胡亂的親著。

“因為我人好所以喜歡我啊。”賀蘭月問。

喻星洲停下動作,垂著眼看她,點了下頭:“嗯。”t

“嗯?”賀蘭月微微掀起眼皮,說:“還有呢,你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喜歡我什麽?”喻星洲問。

他口有點幹,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安靜的玄關處能聽見非常明顯的吞咽聲。

賀蘭月看著他,她身上的酒氣淡淡的,混合著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弄的喻星洲暈頭轉向,他的情熱期還沒有正式結束,對於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幾乎是瞬間感覺自己完全軟了下去,像一鍋下了熱水的面條,半軟不硬的狀態。

他幾乎是無意識的貼著賀蘭月,問:“你說啊。”

“喜歡你漂亮。”

“你更敷衍。”喻星洲說,但語氣聽上去很高興,從賀蘭月這裏他首次得到別人正面肯定自己外貌的話,即使如此也可以,起碼有個能討她喜歡的點。

“聰明。”當賀蘭月每說一句話,她的吻就落下其中一個位置。

喻星洲完全糊塗了,覺得自己成了快被煮熟的面條,他不斷的倒下去,像是踩到雲裏,被賀蘭月接住了。

喻星洲對後面的記憶有點記不清了,只記得賀蘭月跟哄小孩一樣說了好多優點,最後變成了一場單向的誇誇,喝醉的人好像變成了喻星洲。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到床上了,還是有點痛,這次沒有標記,被信息素影響的只有喻星洲一個人,賀蘭月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親了他。

他睡到半夜口渴,起來喝水,臥室裏留了小夜燈,隱約看得見房間裏的一切,包括旁邊睡到很安靜的賀蘭月,她睡姿非常的乖巧,不知道是小時候家長給糾正過還是怎麽回事,平躺著,連手都是貼著自己的大腿放著。

有時候躺在喻星洲旁邊,他感覺自己床上就多了個玩偶一樣的存在,完全沒有入侵自己空間的那種感覺。

他起來看了眼,下床去喝水,回來路過自己寫了一半情書的桌子,餘光瞄了一眼。

寫了一半的情書被人補上了,完全不同的筆跡,賀蘭月的筆跡飄逸很多,能從字跡上看出倆人性格天南地北的不同。

下面補得是賀蘭月寫給他的。

他本來只是看一眼而已,這會莫名的坐在坐下,認真的看著上面的每一行字。

賀蘭月的情書風格和平常口頭上聊天風格完全不同,沒有纏綿悱惻的情話,很平淡,寫了一件他倆相處的小事。

就是有回倆人也是一樣的半夜,不同的時候倆人當時根本沒睡,關了燈後,旁邊開了小夜燈,在倒影下,喻星洲用手指給賀蘭月比了個小兔子。

賀蘭月在信裏說,那是她頭回完這種手指把戲,她記得喻星洲幫自己調整手勢時手指的溫度,還寫了他靠近時略微嘶啞的聲音,和說每一句話時吐露的熱氣。

那天半夜喻星洲和賀蘭月說起自己的童年,他睡在父母中間,父母是如何哄著生病的他,同樣的手勢,比劃出兩只兔子影子圍著自己。

賀蘭月寫她大當時眼中的喻星洲,她說看到一個溫柔而堅定的人,總是表現的不在乎生命和未來的人在那一刻不經意間暴露出的光芒,好像是夜晚墜在月亮周圍的星星,即使星光黯淡仍舊在一閃一閃證明自己的存在。

在賀蘭月的情書裏沒有我愛你這三個字,她寫很平淡的小事,連喻星洲本人都完全忘記的事情,他都不記得那天自己說了什麽,賀蘭月記得很清楚。

在她眼裏,小小的星星努力的閃爍,讓賀蘭月的心一晃一晃的,她愛的這個人有著具體的模樣,她的愛也有可被觸摸到的溫度。

讀完了信,喻星洲準備方下,在透過小夜燈,在紙張的背面有著陰影,他翻過來,沒說出來的我愛你被疊成一顆心放在情書的後面。

疊的很認真的一顆心。

喻星洲看了好一會才放回原處,他重新爬上床,睡在賀蘭月的旁邊,輕輕的靠近,直到完全貼近賀蘭月的肩窩。

翌日是個大晴天,尚未來得及拉緊的窗簾縫隙中射進金燦燦的陽光,喻星洲下意識的躲避,當他隱約清醒過來時,看到賀蘭月安靜睡著的側臉。

在鬧鐘響了第二遍後,喻星洲實在沒辦法,一只腿跪在床邊,俯身捏賀蘭月的鼻子:“阿月,起床了,得上班。”

賀蘭月側過身,甚至過分的直接把他一塊摟過去,用身體表示不想起。

被抱在懷裏的喻星洲有點不明白,但覺得賴床的賀蘭月還稍微有點可愛。

“不行,起床了,不然我生氣了。”說完喻星洲自己都反應過來有點傻,這叫什麽話。

賀蘭月悶著笑了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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