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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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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鶴看著她, 燈光落在賀蘭月的臉頰上,光影明滅,唯獨臉上那雙眼睛異常明亮, 像窗外的月亮,月亮越靠越近, 給人一種觸手可及的錯覺。

聞言, 她低低的笑了一聲, 沒有再問別的話,而是用手中的杯子輕輕碰上賀蘭月手中的杯子,清薄的杯壁短促的相互碰撞一瞬,發出清脆的聲音,像是春夜裏重物墜尚帶薄冰的河道,叮的一聲。

喝完最後一口酒,各自找了地方糊塗的睡了過去。

賀蘭月一覺睡醒已經中午,她起身洗漱後, 蘇文鶴和紀寧早就吃過早餐,正在等著她一塊吃午飯。

三個人就在酒店餐廳吃了頓自助餐, 賀蘭月胃口還是不大好,蘇文鶴問:“醫院是不是太忙了, 你什麽時候有個長點的假期, 好好休息下, 你看你最近瘦的連骨頭都突出來了吧。”

賀蘭月被一口牛排油膩到,端起果汁, 喝了一口, 沒有充足的休息, 還有點困勁在身上,她懶散的靠在椅背:“今年一整年都沒有長假期了, 我們科室還不算忙,我這也不算瘦,就是沒胃口吃東西。”

紀寧:“照我說,你這麽拼命幹什麽?讀了這麽多年書,在醫院累死累活一個月工資還不夠買你一個包吧。”

“滾,你懂不懂什麽叫夢想啊。”賀蘭月看一眼他,說:“我前段時間做手術,親手接生一個孩子,小小的身體爆發無限能量,哭的真夠響亮的。”

說到這裏,賀蘭月都忍不住笑,她放下手中果汁杯:“看不起我的職業是吧,到時候你們家裏人生孩子,各個都得求我。”

紀寧也就是那麽一說,立馬給賀蘭月端了份小蛋糕作為賠罪:“那是,咱們賀蘭女士志向遠大,是小人眼皮短淺。”

“切。”賀蘭月不接蛋糕,她真吃不下。

三個人胡吹一陣,準備散了,賀蘭月跟喻星洲約好了,她沒開車來,蘇文鶴家裏有事要回去一趟,蹭無所事事的紀寧的車。

去的一家俱樂部,去玩斯諾克,喻星洲有個客戶喜歡玩,為了能多點共同話題,喻星洲打算也學一下,他跟賀蘭月提了一嘴,這東西都是他們十幾歲的時候愛玩的東西,賀蘭月也有一陣不碰,倆人約好直接去了家較為私人的俱樂部。

到地方才兩三點,賀蘭月早到了一點,這家俱樂部的老板也是賀蘭月的朋友,叫老田。

雖然喊她老田,實際是個長發大波浪非常禦姐的Beta,比賀蘭月大好幾歲,不是本地人,十幾歲就輟學進城打工,第一份工作是個服務員。

上班第一天就得罪地頭蛇,當時賀蘭月來吃店裏灌湯包,那家店的招牌灌湯包,賀蘭月迷了好長時間,天天來店裏打卡,她坐在大廳,旁邊坐著的中年女人平平無奇,其實是保鏢。

在賀蘭月一心沈浸在灌湯包的美味裏,小心翼翼吸著湯汁,一只碟子直奔命門,旁邊的女人面色不動的伸手就抓住了,跟隨手抓了個蚊子一樣輕松,不出兩三秒,店裏劈裏啪啦像是身處戰場,尖叫聲和打砸聲,直到有人一把掀了賀蘭月的桌子。

賀蘭月彼時還處於中二期,嘴快又壞,戰鬥力非常強悍,武力值低下,仗著身邊保鏢,跟人大罵一場且不用臟字。

保鏢女人喪著一張臉聽她罵人,但凡對方敢上前動手,她拿著碗上去就蓋臉抄下去,絲毫不顧及。

後來準備報警,賀蘭月為了自己那兩籠剛出鍋卻沒來得及下嘴的灌湯包,對方一開始橫,聽到報警就跑了,賀蘭月一看就來勁,死活拽著不讓人跑,中二少年賀蘭月死活要讓警察姐姐來評理。

直到警察來了,故事激流偏轉,抓了地頭蛇,教育了賀蘭月,兩個月後,賀蘭月收到警察局寄來的見義勇為錦旗,獎勵賀蘭月同學協助警方破案。

所謂鬧事的地頭蛇倒買倒賣國家保護動物,警察盯他們好幾天了,老田也是其中線人。

當然從那之後,賀蘭月的中二期正式結束。

之後老田順勢開了自己的店,後來店倒閉了,賀蘭月資助下又開了這家俱樂部。

她的斯諾克就是那時候在這裏學的。

老田一見她,下樓來接她,剛見面就忍不住問:“你最近相親的事情真的假的?”

“假的。”賀蘭月說。

“得了吧,都傳遍了。”老田撇嘴。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賀蘭月被領到地方,她找個地方坐下,老田給她擰開水:“等會見面我該怎麽叫人啊?”

“想怎麽叫你怎麽叫。”賀蘭月不接茬,老田逗她:“我要是交錯了,到時候不會結婚都不請我吧。”

“姐,別鬧了。”賀蘭月兜裏手機一響,喻星洲到地方了,她手裏的水放下,起身要下去接人,即使知道老田愛開玩笑,臨下去的時候還是多嘴說了句:“等會別逗啊,也別讓人來。”

老田陪著她一塊下去,喻星洲剛下車,他換了衣服,不是平常上下班的襯衫西褲,穿的很休閑,下午兩三點鐘的太陽落在他的頭頂,他略有點迷茫的擡頭看過去,隔著車道,遠遠的看見賀蘭月出來,腳步匆匆,一見到他,臉上全是笑,很不穩重,心裏想什麽,她臉上就是什麽樣。

喻星洲的腳步一頓,他關上車門,很快,出租車轉瞬即逝,對面的賀蘭月也奔過來,她身上還帶著室內的冷氣,迎面而來,讓被太陽曬得有些發燙的肌膚,像是喝到水一樣舒服喟嘆。

“你怎麽出來了?”喻星洲問。

“我怕你找不到路。”

“怎麽會。”喻星洲想她把自己想象的也太弱了,他和賀蘭月並肩往俱樂部走去,剛推開門,迎面女人和善對他笑了下,介紹自己:“你好,我是老田。這兒的老板。”

喻星洲握上她的手,在老田註視下淡定的介紹自己。

說自己是賀蘭月的朋友,老田點頭表示明白,帶著他們兩個一塊往樓上走,來之前賀蘭月已經說了主要是喻星洲來學怎麽玩,一路上老田短暫的跟他介紹著玩法。

到樓上,喻星洲以為會是賀蘭月教自己,但上頭已經有教練在,專門教新手的。

旁邊賀蘭月看了會,喻星洲被她盯得有點緊張,被教練糾正了好幾次身體姿勢上的錯誤,喻星洲臉皮薄,抿著嘴唇不去註意賀蘭月,但耳根紅的很明顯,身體僵硬著。

賀蘭月看了會,去旁邊桌玩,她跟另一個陪玩,因為是出來玩,她穿的很簡單,正肩短袖,牛仔鉛筆褲,腿很長,頭發隨意的散著,一邊頭發勾上去,露出白嫩耳朵尖,俯下身,姿態並不是很專業,但很好看。

“喻先生?”教練輕聲提醒喻星洲回神,喻星洲手裏的桿已經歪了,錯過了該對準的球。

他站起身,輕聲道:“不好意思。”

旁邊的賀蘭月已經換了個角度,眼睛亮亮的盯著球,像是狩獵的貓,感覺瞳孔都在興奮的放大t。

直到一球進洞,旁邊的人附和的說了聲漂亮,賀蘭月笑了下,俯下身低腰擺好姿勢,忽然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她突然擡頭,看見對面的喻星洲。

頭頂的燈光打在喻星洲的臉上,照的他的睫毛白絨絨的,他一定不定的看著賀蘭月。

賀蘭月微微一笑,自信又明媚,漂亮驕矜的像只渾身雪白的獅子貓。

她用力一推,球慢慢的滾過來,精準的滾到球袋中。

“漂亮!”陪玩再次興奮的像是賀蘭月拿了什麽專業比賽的冠軍,捧場的讓人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第一名。

喻星洲覺得有點熱,他忍不住撇開視線,撐著手裏的球桿,好像在檢查面前的球桌還有那一刻漏網之魚。

但面前的賀蘭月慢慢起身,好像並未註意到他的視線,但那起身的動作在人眼裏實際有點刻意。

就像是貓揚著尾巴從面前經過,腳步輕輕,連蹭都沒有蹭一下,還是讓人止不住的視線跟隨。

教練並未註意這些,還在教著喻星洲玩法,很認真,很覆雜,喻星洲收回全部註意力聽著教練的話,餘光中仍止不住的繞著賀蘭月打轉。

而賀蘭月很快收桿,似乎覺得累了,把球桿交給陪伴,自己做到一側喝水休息。喻星洲頗為惋惜的收回自己的餘光,也沒忘記今天的目的,專心的學著該怎麽去玩,也從教練口中學了不少專業名詞,該如何和一個斯諾克愛好者交談。

感覺差不多了,喻星洲輕輕松口氣,他再次嘗試俯身,嘗試對準白球。

就在這個時候,賀蘭月走近,站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那雙很長的腿筆直,晃了一下,之後停下。

喻星洲抿唇,砰的一聲,球緩緩的朝賀蘭月的方向滾去,幾秒後精準落入賀蘭月面前的球袋中。

賀蘭月微微揚眉,嘴角含著笑。聽教練對喻星洲說話,半分鐘後,喻星洲跟教練點點頭,示意暫時休息下,他朝賀蘭月走過去。

他一走過去,賀蘭月把手裏的水遞給他。

那瓶水是擰開的,旁邊的賀蘭月似乎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有什麽,喻星洲喝了口水,忽然聽見旁邊的人問:“你剛剛一直看著我,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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