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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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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急著走, 賀蘭月說想去看眼自己師妹,上次遇見沒有好好說句話,喻星洲說好, 陪著她一塊去找人。

在辦公室裏找到賀蘭月的小師妹,喻星洲為了讓兩人說會話, 借口去上洗手間出去了。

等喻星洲回來的時候, 賀蘭月和湯貞貞已經說完了話, 湯貞貞看向喻星洲t的眼裏裝滿善意,對喻星洲說:“我看了你所有報告,孩子很健康,放心吧。”

喻星洲笑著沒回答,但點了點頭。

“那就這麽說好了。”賀蘭月握著盲杖,輕輕的劃著地板發出篤篤的聲音。

湯貞貞:“放心吧,師姐。”

“好,那我們走了。”賀蘭月伸手, 喻星洲已經挽住她,兩個人像一對分不開的影子。

湯貞貞送他們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關, 賀蘭月將盲杖抱在胸口,避免礙事, 喻星洲和她並著肩膀:“你剛剛跟她說什麽呢?”

“說你生產的事情。”賀蘭月眼裏帶著笑, 循著聲音看過來, 正要開口的時候,電梯門再次打開, 貫入不少人, 喻星洲和她一塊朝角落裏站了站, 兩個人肩膀靠著,聽見她聲音很低的說:“我拜托她來當你的產科醫生。”

喻星洲垂眼看到她那雙眼睛裏自己的倒影, 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麽,賀蘭月不知道,笑著說:“生孩子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我必須把你交到我信任的人手裏才安心。”

她握緊喻星洲的手,指尖很快被喻星洲的手掌心暖熱。

電梯門開了又關,停在一層大廳,大部分人都已經走出去了,賀蘭月試探著的放下手中的盲杖,牽著喻星洲也在最後邁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正烈,把前兩天下的雨都完全曬幹了,連呼吸到的空氣都變得幹燥。

有人急急忙忙路過,一邊走一邊無意識的漏出點唉聲嘆氣的音,也有人高高興興的路過,不說話,那點開心勁頭像是從毛孔裏鉆出來的,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得到。

時間還早,賀蘭月挑了個地方帶喻星洲去玩,是上次說的劇院,因為她後來習慣有時間就去看,家裏就幫她在劇院裏長時間的保留個位置,什麽時候去都可以。

至少有一年多沒出來玩過,賀蘭月態度顯得非常輕松,巧合的是劇院裏演的正是她當初看過的第一場歌劇,這是場非常經典的戲幕,從作者寫出來到演到今天都有三四百年的時間。

女高音的花腔順滑的像彈出去的玻璃珠子,賀蘭月一邊聽一邊輕輕用手掌跟著節奏晃了下。

等結束後忍不住站起來鼓掌,喻星洲站在她旁邊,賀蘭月湊過去,靠在他的肩膀:“好看嗎?”

“我以前從來沒進來過。”喻星洲對歌劇不怎麽感興趣,他從小養在趙培雲身邊,聽傳統戲曲多一些,咿咿呀呀的唱腔拖得很長,喻星洲也不怎麽喜歡。

他對這種閑情逸致的東西欣賞水平不夠,以往耐著性子陪著家裏長輩聽一聽,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對這些看也不看。

賀蘭月聽出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

兩個人手挽手去市中心最高建築物裏吃晚餐,安靜的鋼琴曲在四周流淌,背後是燈光閃耀的城市繁華。

喻星洲剛伸手準備幫她把面前的牛排給切好,還沒伸手,站在賀蘭月身邊的侍應生已經切完了放在賀蘭月面前。

兩個人配合默契,一個切,一個直接就吃了。

喻星洲的視線在兩個人中間打了下轉,侍應生默默為他換了杯新鮮果汁,之後便站在裝飾用的花墻後。

喻星洲垂下眼,吃了一半,忽然有種酸水上湧的沖動,他捂著嘴低聲跟賀蘭月說了聲,便匆匆起身離開。

這是孕期頭一回孕吐反應,才吃過的前菜吐的一幹二凈,喻星洲狼狽起身,站在洗手池面前開了水龍頭,雙手接了水漱了漱口,等感覺嘴裏舒服點,又順便洗了個臉。

再擡頭,鏡子裏的人眼眶泛紅,臉上的水珠不斷往下留,有些狼狽,更多的是可憐。

身後侍應生很安靜的拿著熱毛巾在等待。

喻星洲快速的收拾好自己,重回座位,賀蘭月正側臉將手中香檳一飲而盡,仰頭的瞬間露出線條舒展的天鵝頸,夜色下,漂亮的像老電影裏一段剪影。

他看了會,沒閃開過眼。

等賀蘭月放下手中香檳杯,她轉過臉跟他說:“難受嗎?”

喻星洲下意識搖了搖頭,反應過來賀蘭月看不見,又說了句:“不難受,還挺高興。”

聞言,賀蘭月微微揚眉,似有不解。

而喻星洲低頭摸自己肚子:“總算有點反應了。”

賀蘭月笑了下,沒說話。

因為喻星洲突然的身體反應,這頓飯暫時結束了,喻星洲找了代駕,倆人一塊坐進後車座裏,賀蘭月身上還帶著略微酸澀的葡萄蘋果香氣,這是剛剛喝的那瓶葡萄酒的氣味殘留。

不知道為什麽,喻星洲還挺喜歡這個味道的,他一開始就單純想要靠近聞一下,賀蘭月伸出胳膊自然的靠在車椅裏,正在前進的車子似乎碾了個石子,車子往右偏了下,靠著的喻星洲自然的滾進了賀蘭月的懷裏。

前方的代駕不好意思的道了個歉,從後視鏡裏一眼,兩個客戶都抱在一塊了,立馬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喻星洲被人看見,有點不好意思。

賀蘭月被突然抱了一下才覺得有些怔然,口中殘留的酒氣熏得她臉微紅,她很快反應過來,收攏胳膊,像抱一個大娃娃一樣抱住喻星洲。

她的手也不算涼,隔著衣服輕輕摸了下喻星洲的肚子。

軟軟的肚子,很平坦,根本摸不出來裏頭藏著一個小寶寶。

她撫摸的動作太溫情,導致喻星洲根本沒想過掙紮,倚靠著賀蘭月的肩膀,眼睛不由得瞇了瞇,像一只高貴的緬因貓,享受著來自愛人的觸摸。

賀蘭月:“感覺你怎麽都不長肉。”

“瘦點好看。”喻星洲換了一下方向,讓自己下巴壓在賀蘭月肩窩裏,他有點困了,輕輕的打了個哈欠。

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自己側頸皮膚上,賀蘭月有些敏感的動了一下手,實際上很長時間她有點不習慣跟人靠的這麽近,但喻星洲身上的氣味帶著體溫暖烘烘的靠近,像抱著一個又暖和又軟的玩偶一樣。

兩個人靠著低聲說了會話,喻星洲問她有沒有想過孩子的名字。

賀蘭月另一只手沿著喻星洲的額頭往下摸,先摸到他的眉毛,到眼窩,試探性的按了一下,力度很輕,指腹下卻能感受到眼珠微弱的晃動,她笑著說:“這個我還真沒想過,你呢?你肯定又在心裏想過這件事。”

她話裏話外說的都是喻星洲上次起小名的事情。

喻星洲被她摸著自己的眼睛,人類的眼睛算是一個較為容易受傷害的地方,當賀蘭月的指腹輕輕的在他眼窩處試探著按壓摩挲時,喻星洲的眼睫毛下意識的顫抖不停,卻沒躲開。

他被賀蘭月說的跟著笑了。

“反正你上次說這個孩子必須得姓賀蘭,信誓旦旦的說,我還以為你早就想好了。”

他一擡手,被賀蘭月又抓住手,共同捂住他的心口處,兩個人的姿勢又換了下,賀蘭月笑著低頭跟喻星洲撞了下額頭,搖了下頭,說:“真能記仇啊,小洲。”

“就得記仇。”喻星洲擡眼,車廂內昏暗,由車窗外折射進來的車流燈光,明明晃晃的照在賀蘭月的身上,有幾個瞬間,他看見了賀蘭月空洞漂亮眼睛裏的自己。

喻星洲不由自主的上前貼了一下,飛快的,生怕前方的代駕師傅看到,貼在賀蘭月的嘴唇上。

賀蘭月止不住的笑,懵了一下之後,止不住的有些得意。

最後她才貼著喻星洲的耳朵,像是調情一樣,氣聲傳遞出的熱氣落在喻星洲的耳朵裏,讓他忍不住的想要躲開,賀蘭月抓住他的肩膀不讓躲,氣聲道:“其實跟著你姓喻也不錯,反正小寶身上留著我的血。”

姿態過於親昵,喻星洲臉熱的止不住,生怕前方的代駕師傅回頭看,用胳膊抵著賀蘭月的肩膀。

“算了,還是姓賀蘭吧,這個姓好聽呢。”

過了會,本來坐開的喻星洲情不自禁的又坐過來,他不想讓代價師傅聽到,小聲的跟賀蘭月咬耳朵:“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賀蘭月反問,帶了點笑。

“女孩子吧。”喻星洲還真的想過這件事,他以前看過柯嘉文和賀蘭雪拍的賀蘭月童年記事,很長的視頻記錄全刻成光碟放在家裏影像廳裏收藏。

要是生個女孩子,估計得跟賀蘭月小時候挺像的。

當然男孩也不錯,喻星洲說:“你呢?”

他現在講話壓低聲音,湊在耳t邊,很有撒嬌的感覺,可能本人都沒察覺。

賀蘭月心裏晃了下,想要笑又忍住了,說:“男孩女孩都行,是個孩子就行。”

“照你這麽說,還能生條狗啊。”喻星洲有點不樂意,起身坐起來,剛起來又被拉過去,賀蘭月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耳廓,憋著笑跟他說:“小時候紀寧家裏養過只狗,從我們有記憶裏那狗就年紀很大了,好像我們七八歲的時候狗就老死了,那時候紀寧天天哭著許願,等長大了生條狗,讓這個狗轉生回來。”

“他看上去沒這麽——”喻星洲沒好意思直接說而,回憶起紀寧的臉,標準的花花公子做派,但比賀蘭月看上去兇不好接近。

賀蘭月笑了一聲:“二了吧唧的是吧,他就那樣。”

“你也這樣吧。”等賀蘭月笑完了,喻星洲幽幽的來了一句,說:“上輩子我在影音廳裏都看完了那些光碟。”

說到這裏才覺得說錯話,喻星洲有點後悔,要找個別的話題岔過去,但賀蘭月態度平靜,甚至有點莫名的高興:“對了,把這東西給忘了,你都看過了啊,是不是挺有意思,有沒有看過我小時候養的鴿子?”

賀蘭月小的時候,大概就是五六歲那片,性格淘的不行,家裏就一個孩子,再怎麽養孩子都容易往慣孩子的方向偏,但她也就淘,再壞的事情也不會做。

那會家裏有個跟賀蘭月一樣年紀的樹,是從她爸懷孕開始,賀蘭雪親手種的樹,但樹長得比賀蘭月快,那年打偏南方的地方來了只鳥定居在樹上,沒多久窩裏就有了小鳥蛋。

賀蘭月在樹底下觀察了好久,盯了好幾天,有事沒事就蹲樹底下看,但自己爬不上去,慫恿發小爬吧,蘇文鶴大兩歲,家裏管得嚴,不可能當著別人的面幹爬墻上樹這種事,想讓紀寧去吧,紀寧還不如她爬的高,而且還怕挨揍說什麽都不答應。

白天忍了,到了晚上她就等去爬樹,賀蘭月也不是想要掏鳥窩,她就是純好奇,那會每天晚上柯嘉文都給她念畫本故事書,賀蘭月就想看看鳥窩裏面是不是跟畫本一樣。

但爬了一半不到就差點掉下來,上不去下不來,就在要摔下來的時候被她把給接住了,柯嘉文又氣又笑,摟著小崽賀蘭月說等會就揍她。

賀蘭月也不怕,睜著大眼睛,漂亮的像個小羊羔一樣,撒著嬌說要上去看看。

柯嘉文抱著她,抖了幾下嚇唬她,說等會上了樹可沒人接她,而且樹上的鳥有翅膀,叼著她就飛見不到爸爸媽媽的地方。

就算這麽說,賀蘭月思考半天咕嚕咕嚕轉著眼珠子裝哭,說什麽都要上去,最後沒辦法,趕上下了夜班的賀蘭雪回家,抱著她上樹看了個夠。

後來賀蘭月還把自己看到的鳥窩畫成畫給發小們炫耀,結果沒有兩三年那鳥窩就空了,老鳥或許是死了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不回來,那破殼的小鳥也跟著不回來了。

賀蘭月為此傷心了好一陣,那會年紀小,分不清離別的真正含義,哭也就算了,時不時的繞過去看一回鳥窩,她媽為了哄她,專門買了兩只鳥放在那養,可惜養不熟,總是飛回賣主那。

最後沒辦法買了兩只認家的鴿子。

這事情喻星洲也知道,知道的原因倒不是看了光碟,而是頭一回去賀蘭月她家的時候就註意到那顆樹上的鴿子窩,很少見家養的鴿子在樹上建窩的。

賀蘭雪和柯嘉文為了賀蘭月的面子沒說。

後來有次在家裏的聚會,紀寧喝醉了還是怎麽著,一句話全給賀蘭月捅了出去。

為此賀蘭月和紀寧短暫絕交了一個星期。

喻星洲趴在賀蘭月耳邊說她跟紀寧為此鬧別扭,紀寧天天上躥下跳來求和好的事情。

賀蘭月笑的不行,摸著喻星洲的後背。

這輩子那兩只鴿子也老了,賀蘭月也沒有再去買新的鴿子,窩就徹底空了。

那房子因為賀蘭雪和柯嘉文的離開徹底空了下來,賀蘭月也就沒有回去住過,蝸居在海棠灣,再也沒離開過。

賀蘭月在心裏輕輕嘆聲氣,

說了一路的話,等開到海棠灣大門口的時候,代價以為就到地方了,賀蘭月讓他繼續往裏面開,穿過一個大花園後才看見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一路沈默的代駕師傅忍不住開口了:“這的房子挺貴的吧。”

賀蘭月:“還行,都是家裏給的房子。”

代駕師傅一邊打方向盤,一邊忍不住說:“要不說人的命不一樣,有人生下來就是享福的,我看老板您就是享福中的好命。”

剛說完,進了地下停車場,裏頭聽得車讓人止不住的吸了一口氣,但是一擡眼,從後視鏡裏看見一直笑著跟自己回話的人,看見了對方的眼睛,立馬察覺到不一樣,這好命老板是個瞎子。

代駕師傅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剛剛一路沒開車燈,自己也沒朝後看,沒註意到這點。

他匆匆收了眼神,一時間這麽安靜了下來。

臨走前,賀蘭月多付了不少小費,畢竟這離市區遠著呢。

賀蘭月這兩天過得挺熱鬧的,跟發小吃頓飯,又單獨請了賀蘭西還有賀蘭家其餘幾個較為親近的親戚吃飯。

沒帶喻星洲,她單獨出門吃的飯,一回來就一身酒氣,跟喻星洲說了兩句話,又回書房了,唯獨晚上睡覺,喻星洲看見她人發著怔,懶懶的坐在陽臺前,手不斷的摸著那盒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第三天晚上她跟喻星洲說第二天想見見盛泠月。

喻星洲往最壞地方猜,覺得賀蘭月要丟開自己,這明顯一副托孤的姿態,又生氣又難過,但沒辦法說不,因為賀蘭月很少的跟自己要什麽東西,他當著賀蘭月的面打電話,邀請盛泠月第二天一塊見面。

盛泠月不知道開的免提,還跟以前一樣,說話裏有點彼此心知肚明的暧昧,還抱怨喻星洲這段時間冷了自己。

喻星洲一臉僵硬,不知道怎麽回話,賀蘭月伸手撓了撓他的手心,一時間打岔,喻星洲腦子都是空白的,幹巴巴的解釋兩句。

聽他那聲音,盛泠月還以為他生病了,收了玩笑的語氣,說明天肯定抽時間去。

掛了電話,賀蘭月收回手,在喻星洲不知所措的搓了搓臉之後,她起身握住喻星洲的下巴親了過去,動作有點兇,不像平常賀蘭月溫溫吞吞的個性,很快就感覺唇舌之間的鐵銹味,賀蘭月咬了他一口,把他舌尖都咬破了。

松開手,喻星洲看見賀蘭月嘴唇上沾的一絲殷紅,溶溶月光下,透著一絲精怪的鬼魅。

但賀蘭月笑了下,笑的很暢快,又貼了過來,輕輕的含住他的嘴唇,氣聲道:“好乖啊,我們小洲。”

這兩天是個大晴天,鳥叫的都勤快起來。

晴天好啊,太陽暖和,空氣清新,連人心裏都松快了,賀蘭月少見的收拾了下自己,她本來長得好,短發被盤起,換了身蓋茨比晚禮服裙,裸色面料,象征自由的寬松低矮的腰線,墜以耀眼的珍珠長鏈搖晃在光潔後背。

陽光下,賀蘭月真正露出尚未被遮擋鋒芒的自己。

喻星洲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到她。

那個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自由的賀蘭月,自身散發著讓人完全無法不對她註視的強烈吸引力。

即使只是偶爾垂首一眼,喻星洲感覺心臟慌亂的跳動起來。

喻星洲之前就覺得她和盛泠月完全不一樣,現在同樣這樣的想法。

賀蘭月就像是一塊尚未切割過的寶石,鋒利澄凈,能反映出每一個註視著她的人真正的內心。

“怎麽樣?”賀蘭月起身,走到他身旁。

喻星洲:“很好看。”

實際是上好看的不得了,不只是單純的皮肉相貌,而是真正的賀蘭月的靈魂,閃著光的,泛著香的,讓喻星洲無可自拔的想要靠近。

賀蘭月笑了,捏著他的下巴吻了一下。

約的餐廳是賀蘭月常去的那家,提前打了電話,今天只為她一個人服務,林雪開車帶她去的,賀蘭月沒讓喻星洲跟著一塊去,說是在家裏藏了禮物,讓喻星洲用心找找。

喻星洲心裏打著鼓,說好。

實際上賀蘭月的車一開出去沒多久,他就悄悄開車跟在身後,但怕賀蘭月發現,喻星洲沒敢開的太快。

等到地方,幾乎沒t讓賀蘭月等,盛泠月比自己想象的更早一點來,也代表她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喻星洲。

賀蘭月在心裏笑了下,聽著腳步聲似乎有點猶豫是否該靠近。

她揚手,笑著跟人主動打招呼:“盛小姐。”

盛泠月看著只有賀蘭月一個人的餐廳,她納悶的左右看了下,但既然賀蘭月已經開口,盛泠月也擡腳走了過去,說:“賀蘭小姐一個人吃午餐?不巧,我跟人約好了,不然也就陪賀蘭小姐一起共度午餐時間了。”

賀蘭月微微笑,態度平靜而溫柔,說:“今天小洲不會來了,因為約你的是我。”

聞言,盛泠月覺得有點奇怪,但大方的拉扯椅子坐下,面對面瞧著賀蘭月,試探著問:“賀蘭小姐和小洲是什麽關系?”

“他——”賀蘭月笑了下,陽光落在她的眼睫上,在眼尾拓出一彎笑影來:“是我孩子的父親,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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