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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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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再次痛恨自己給賀蘭月設定的善良屬性。

她看著眼前的人, 被潛意識裏深藏已久的念頭給誘惑,伸手握住賀蘭月的肩膀,湊近她, 低聲道:“即使事情真相和你知道的完全不同也要這麽做嗎?”

賀蘭月皺眉:“你是什麽意思?”

如果你的失明,父母的離開, 朋友的疏遠, 甚至於愛人的錯位都是別人刻意為之的, 你也要堅決離開嗎?

林雪不知道自己這次做的是對還是錯。

一周目時,出於憤怒林雪將一切真相都告知賀蘭月,然而結局是對方惱羞成怒刪掉原定故事的結局,將整個小說重新顛覆性的修文。

抄襲者刪掉喻星洲愛上賀蘭月的一切記憶,將喻星洲和賀蘭月的故事線融合修改成喻星洲和盛泠月的故事線。

甚至為了故事邏輯能成功圓上,添加系統的存在,強制增添喻星洲必須愛上盛泠月的篇幅章節。

已經做錯過一次選擇,由紀不能不小心謹慎, 畢竟就快到賀蘭月的生日了。

一周目由喻星洲和賀蘭月的共同死亡為結局,故事由抄襲者強行修文結束。

現在文字重新往前翻頁, 故事重新開始,在重來的二周目裏, 由紀已經沒有想要跟對方對抗的勇氣和憤怒, 只想要保證賀蘭月和喻星洲兩個角色的存活。

哪怕呆在不同世界裏各種活著。

對方的故事免費更新, 一經上架便購買不同渠道的推文營銷,在大肆營銷下, 盛泠月和喻星洲的愛情故事傳播甚遠, 大量的讀者湧入超話。

讀者對角色強烈的喜歡為角色增添主角光環。

而被忘記的角色逐漸隱沒身影。

過於憤怒的由紀在第一時間裏選擇最差的做法——自證。

她企圖通過自證來向那些湧入自己評論區的大量惡評辯證出一個對錯。

從選擇自證開始, 由紀就開始陷入一個令自己頭暈目眩的惡性循環中,不管怎麽證明, 不管怎麽解釋,錯都是她錯,錯都是她的賀蘭月錯。

從那之後由紀甚至會因一個差評而坐在鍵盤前渾身冷汗,她堅持不下去,做出一個最壞的決定。

刪文下架消失。

原本以為消失就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直到無意間因過於強烈的偏執念頭進入小說世界。

一周目裏,剛進入小說世界的由紀本以為能見到自己創作出來的紙片人就非常幸福了。

可進入的小說不是她所創作出來的那個小說。

而是對方的小說世界。

她的賀蘭月被拿來作為對比組,主角善良,她就必須邪惡,主角結局美好,她就必須結局悲慘。

所以作為對照組的賀蘭月不管怎麽選擇,怎麽活著,永遠差一點。

直到最後差距越來越大,以自己的死亡來和對方的得意人生作對比。

眼見賀蘭月和喻星洲前後死在自己面前,由紀真的怕了,不再有抵抗的勇氣,她重來二周目,只是想要賀蘭月活著。

可是t當半夜她再次點開對方修改後的故事,不只是憤怒,還有一種同謀的感覺圍繞著由紀。

由紀在看到面無全非的那個故事後,覺得自己也是拋棄賀蘭月和喻星洲的那些人中的一個。

重新修文後的賀蘭月甚至失去一切,包括她的家人朋友,她引以為傲的醫生夢想,她被困在這座海棠灣裏哪也去不了。

甚至賀蘭月親口對由紀說,自己不再想活著了。

為什麽呢?

由紀不懂,明明不幸福的是自己,所以創造賀蘭月的時候竭力希望她能幸福自由度過一生。

二周目開始後,由紀在故事開始前再次穿越進這個小說世界。

由紀在從故事還未開始前便來到賀蘭月的身邊。

在賀蘭月還未和喻星洲相遇之前。

故事還未開始,對方也沒有修文的權限,這空白的篇幅屬於可操作故事的自由章節。

於是由紀的故事和抄襲者的故事融為一體。

賀蘭月存在由紀的故事裏,盛泠月則存在對方的故事裏。

唯一同時存在兩個故事裏的人是喻星洲。

當一個故事裏的主角被人喜愛時,主角的勢力範圍就會不斷的擴張,畢竟故事是圍繞著主角開始的。

所以賀蘭月所能存在的範圍只剩下她的海棠灣,只有在這裏,對方無法修改賀蘭月所發生的篇幅文字。

要告知真相嗎?

告訴她原本你是這個故事的主角。

為了創造你,我曾滿心歡喜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你,給你父母的愛,給你朋友的陪伴,給你夢想,給你愛人,給你自由——由紀眼前再一次回憶起一周目裏的賀蘭月。

一周目裏是因為由紀告訴賀蘭月,這個世界就是一本小說。

而懷孕的丈夫死亡的原因也僅僅是因為對方不滿喻星洲抵抗小說文字的設定,居然不愛盛泠月這個主角,反而愛她這個反派而造成的。

接受不了愛人因愛自己這件事而慘死,一夜間賀蘭月突生白發,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抗新文,對方發現故事走向偏差,第一時間修文,一周目結束。

在由紀還沒來得及做選擇的時候,有雇工急匆匆敲開賀蘭月的書房,急聲道:“小姐,先生回來了,他好像有些不舒服。”

賀蘭月:“請醫生來了嗎?”

雇工支支吾吾道:“請了,但是您還是先去看看吧。”

賀蘭月起身,對林雪說:“等下我們再說。”

大約是關乎於孩子,賀蘭月回到房間,打開門正要詢問喻星洲身體不舒服的具體癥狀,剛進入房間便嗅聞到空氣中彌漫的玫瑰香味。

馥郁芬芳的玫瑰信息素因發熱已有些開始有些甜膩。

即使看不見,透過信息素,賀蘭月也明白了。

喻星洲到了假性發情期。

這是一種孕期Omega常見癥狀。

賀蘭月覺得有些為難,她釋放出信息素,希望讓對方能感覺好受一點,但聽不見對方的動靜,賀蘭月只好尋覓著信息素逐漸靠近。

房間布置賀蘭月都十分熟悉,她循著玫瑰的香往記憶裏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入記憶裏的衣帽間,賀蘭月腳步稍稍一停,總算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小洲你還好嗎?”賀蘭月主動開口。

對方安靜了好久,才終於開口,有些茫然的看著站在門口卻不走進來的賀蘭月,宛若記憶裏一樣,從未主動靠近過自己的Alpha真的有愛過自己嗎?

往日可以忽略的情緒在這一刻反覆湧上來,因發熱而昏昏然的大腦無法思考太多問題,只定格在自己的Alpha並不喜歡自己這件事上。

喻星洲無法控制的感到委屈,他埋在對方的衣服之中,即使用充滿對方氣味的衣服完全的包裹著自己,喻星洲仍舊感到空虛。

他忍耐著,坦白道:“不太好。”

信息素燒的喻星洲整個大腦都一片空白,只盯著賀蘭月垂下的那雙手,她的手指上有些細小的傷痕,明明這麽寶貴自己雙手的人怎麽受傷了?

混亂的記憶如同一鍋燒糊的粥,喻星洲視線都有些集中不了。

他盯著對方垂下的手,直白的問:“可以抱我嗎?”

聽到喻星洲的話,賀蘭月並沒有自信的認為對方愛上自己之類的,因為信息素的原因,對方渴求自己,這種科學原因第一時間出現在賀蘭月的大腦中。

她走進衣帽間,實在分辨不出喻星洲的具體位置,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小洲過來。”

賀蘭月向前伸出手,嗓音輕柔,像是哄孩子一樣:“我有些看不見,你過來,我抱你。”

喻星洲覺得自己臉好燙,脖子,胸口,脖子——身體到處都在發燙,似乎連身體裏都一樣燙。

尤其後頸的腺體,他被信息素沖擊的人很糊塗。

他站起來,身上裹著的賀蘭月的衣服掉在地上。

衣帽間被喻星洲做出了個臨時巢穴,用Alpha的信息素作為巢穴的保護墻。

他腳下差點被絆了一下,踉蹌一下,往前走了兩步,主動的抱住賀蘭月。

喻星洲下意識的用自己發燙的臉頰貼著賀蘭月的鎖骨肩窩,囈語一般:“你身上好香。”

賀蘭月悶笑了下,緩緩收緊自己的胳膊,手掌落在他的後背,拍了兩下。

這是個單純的擁抱,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欲望。

賀蘭月釋放的木質信息素輕柔的環抱著喻星洲。

仿佛充滿霧氣的森林,潮濕的霧氣吞沒了喻星洲。

喻星洲無意識的追尋著賀蘭月身上的信息素香味。像是淋過雨的木質信息素,瞬息萬變,香味難以捕捉。

他有些不滿足,鼻尖貼著她的頸窩循著信息素,靠在賀蘭月的肩膀,低聲道:“為什麽你總是不理我呢?”

賀蘭月微微一怔。

話音落的瞬間,感覺有濕漉漉的淚水掉落在自己的皮膚上。

賀蘭月感覺自己被抱緊,喻星洲一個勁的往自己懷中靠攏,既像是沒安全感的小鳥,又像是守護領土的海洋野獸。

他仍舊無目的的尋找著,鼻息落在賀蘭月的臉頰,下巴處。

賀蘭月有些怕癢似的往後躲,說:“沒有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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