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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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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走!

“但是,有寧寧在,我就不怕,寧寧會跟我說話。寧寧會告訴我,她一直都在,我不是一個人面對那些。”

韓順寧突然抱住歐陽惹,說道:“所以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跟你說話,我會告訴你,我一直都在,你不是一個人面對那些可怕的東西。”

歐陽惹有點憐憫的看向韓順寧。

如果你不是大魔頭,該有多好。

如果我們不是仇敵,該有多好。

我是正,你是邪,我們註定正邪不兩立。

韓順寧依舊輕柔的拍打著歐陽惹的後背。

歐陽惹的心緒漸漸安定下來。

韓順寧突然問:“你夢到是誰把你推到水裏的。”

“是我的妹妹。”

“你跟你妹妹關系不太好吧?夢一般都是現實的投射。”

“是的,關系不好。”

韓順寧突然說:“你告訴我你妹妹在哪?”

歐陽惹突然緊張起來,心裏隱隱約約有一個不著實際的猜測,“你要做什麽?”

韓順寧一臉平靜的說,“讓他不能再欺負你。”

歐陽惹問:“那你想怎麽做?”

韓順寧漫不經心的說:“殺了她。”

果然是魔頭。

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歐陽惹絲毫也不懷疑他會把陽家滅門,說不定滅門的時候連陽家的雞蛋都給打碎,菜地裏的蚯蚓都會揪出來,豎著劈成兩半。

有時候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殺人甚至可能讓問題變得更加嚴重。

歐陽惹突然起了好奇心,問他:“為什麽你的第一反應就是殺人?你以前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呢?你的這些依靠殺人解決問題的方法都是誰教你的?”

有因必有果。

這樣的大魔頭是怎麽養成的呢?從小就是泯滅人性的小魔頭嗎?

是天生的嗎?

還是人為養成的魔頭?

“這麽說的話應該是我師傅,完成任務就能活下去,想要完成任務就得殺人,不殺人自己就會死,完成任務師傅就會高興,師傅說的就是對的,不可以反駁的。”

他似乎對歐陽惹有所誤會。

他以為歐陽惹也喜歡他,所以他會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

他會說直白而炙熱的話語,對歐陽惹說:“我不能沒有你,果然你跟我也是有同樣的心意……我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知道我們註定會在一起。”

他死死的抓著歐陽惹的手。

可惜我的這個聲音是假的,這個人真奇怪,正常人可能會對某個人一見鐘情,但怎麽有人會對一個聲音一聽鐘情?

不過這也難怪。

畢竟韓順寧是個瞎子,他不可能做到一見鐘情,所以也就只能一聽鐘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歐陽惹便悄悄走了。

這裏的姑蘇很遠,韓順寧最好在這個荒郊野嶺自生自滅。

這麽一想,歐陽惹心情大好,於是快步離開。

韓順寧一覺醒來之後,叫了一聲歐陽姑娘。

但是沒有回應。

他又著急的叫了兩聲。

可是依舊沒有回應。

他這下徹底著急,連忙站起來四處尋找,一邊尋找一邊大叫:“歐陽姑娘!”

可是沒有。

到處都沒有!

因為眼睛看不見,他甚至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倒在地上。

他的腦袋磕在地上鼓了一個大包。

可是他顧不得這些,他急匆匆的爬起來,繼續尋找歐陽姑娘。

無論他怎麽找,都找不到的。

因為歐陽姑娘早就走遠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心裏突然湧上一股無能為力的痛苦。

又不見了。

她又不見了。

她又走了。

又要留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面對寂靜而黑暗的世界了。

他痛苦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仿佛下一刻就會氣絕而亡。

他跪了一天一夜,一動未動。

他坐在夜晚的陰影裏,如同一座孤獨的雕塑。

月光透過破廟蘇唯窗戶,照亮了他痛苦的面龐,那是一種深深的,無法緩解的痛苦。

他的眼睛無比空洞,只有無盡的黑暗。他的雙手,曾經溫柔地擁抱著她,現在卻無力地垂在身旁。

他的心仿佛也是一片荒蕪的土地,那個她,曾經的陽光,已經消失在無盡的時間之中。

他孤獨地坐在那裏,感受著痛苦的烈焰,卻仍然思念著她。

第二次了。

第二次失去她了。

決不允許!

“不可以!決不允許!”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沈,如同夜晚的微風,輕輕吹過荒蕪的土地。

他的眼睛空洞而深邃,如同黑夜的深淵,默默凝視著無盡的虛無。

他的身體仿佛被痛苦的烈焰燒焦,他的靈魂仿佛被無情的黑夜吞噬。

然而,即使在最孤獨、最痛苦的時刻,他仍然無法放棄,“寧寧啊,你不可以走!不可以消失!”

這是一種無法割舍的情感,這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

“寧寧啊……又走了啊……”他的心在滴血,他的靈魂在顫抖。然而,他仍然堅定地坐在那裏,默默地承受著孤獨和痛苦的煎熬。

只要有她在,他的世界就不再那麽孤獨。

“抓回來!要把寧寧抓回來……”他神經質的說著。

“公子,公子,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個侍衛打扮的黑衣男子在找了韓順寧好幾天之後,這時終於看到跪在地上大口喘息,仿佛下一刻就會死掉的韓順寧時,連忙擔憂而欣喜的跑過去。

姑蘇。

姑蘇城的街道猶如一幅流動的畫卷,上面充滿了生活的色彩和活力。

青石板路彎彎曲曲,宛如一條古老的詩篇,吟唱著歲月的風雨和世間的繁華。

陽光下,街道兩旁的店鋪熙熙攘攘,各色各樣的人在青石板路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小販的吆喝聲,顧客的議價聲,孩子們的歡笑聲,還有遠處戲臺上絲竹樂器的奏鳴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姑蘇城獨特的旋律。

行人中,有的匆匆忙忙,有的悠閑自在。

商賈、書生、市民、工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們的腳步在青石板上敲擊出一個個鮮活的音符。

街邊的小吃攤上煙霧繚繞,飄出陣陣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不時有馬車、轎子從街頭巷尾穿過,車輪滾動的聲音和轎夫的吆喝聲在空氣中回蕩。小販的叫賣聲和市民的喧鬧聲在空氣中交織成一片,繁華而熱鬧。

夕陽西下,街燈漸亮,青石板路上的熱鬧更甚。

夕陽餘暉灑在路上,青石板閃爍著淡淡的光輝。

在夕陽的微光中,一座精致的拱橋如同一道彩虹,橫跨在平靜的江面上。拱橋的石頭臺階經過歲月的沖刷,顯得有些凹凸不平,卻更顯古樸韻味。橋頭的立柱上,雕刻著各種精美的圖案,有雲紋、波浪,還有各種鳥獸。

橋上的人們熱鬧非凡,販夫走卒們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他們大多穿著粗糙的布衣,臉上的皮膚被陽光曬得黝黑,卻帶著滿足的笑容。這些販夫走卒們,有的推著小車,車上載滿了各種新鮮的水果和熱氣騰騰的小吃;有的擺著攤位,售賣著各式各樣的手工制品和古玩玉器;還有的則提著籃子,沿街叫賣,籃子裏裝著些孩子們喜歡的零嘴。

這些販夫走卒們雖然衣著簡單,但他們的臉上卻帶著誠實和熱情。

大理石砌成的拱橋臺階不大不小,歐陽惹提著裙擺,一步一步踏上拱橋,到了拱橋最高點,她看到了拱橋另一側的來人。

一名俊美的青衣男子靜靜地站在楊柳樹下,舉著一把油紙傘。他猶如一幅優美的畫卷,讓人沈醉其中。

青衣男子的身影在楊柳樹下顯得格外引人註目。他身穿一件翠綠色的長袍,繡著精美的雲紋,袍擺輕輕飄動,隨著微風輕輕拂過。

他的面容清秀如畫,雙眸宛如星辰般璀璨,流露出聰慧而溫柔的光芒。他的鼻梁高挺,唇紅齒白,一頭黑發用玉簪輕輕束起,更顯出他的優雅氣質。

他舉著的那把油紙傘,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明亮。傘面繪著精美的花鳥畫,與男子的青衣相得益彰。他輕輕地轉動傘柄,仿佛在欣賞周圍的景色,又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楊柳樹的枝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為青衣男子增添了一絲寧靜的美感。他的眼神深邃而清澈,仿佛可以透視人心。他的舉止優雅而從容,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流暢而自然。

站在楊柳樹下的青衣男子,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靜靜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周圍的人會不自覺地被他的氣質所吸引,仿佛他就是那一片寧靜中最美的風景。

歐陽惹在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刻,這具身體不由得湧上一股恐懼與憎恨的情感。

這股情感無比的濃烈,就像爐子裏翻滾的燙酒一樣,辛辣刺喉。

血淋淋的記憶如同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內心,讓她痛苦不堪。那些日子,陽若心仿佛身處黑暗的深淵,每一步都充滿了無盡的艱辛與沈重。

那是陽若心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天,天空烏雲密布,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的母親倒下,而無能為力。那種痛苦和無助,仿佛要將她撕裂。

記憶裏她的腳步沈重,如同拖著一座大山。這股濃烈的感情讓歐陽惹產生共鳴,感到疲憊、恐懼和無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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