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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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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做男主的老板》

“行了, 小螃蟹還在外面。”宋斐然抽出了被他舌頭卷著的手指,擡手推在他貼過來的胸口上。

他整個人都濕淋淋,黏糊糊, 包括望著她的眼和呼吸, 簡直要將宋斐然浸濕。

“親一親也不行嗎?”白遠扶著她的椅背紅著臉,期期艾艾地貼在她嘴唇邊,他知道宋斐然從不把人帶回家裏做什麽,從前和他在一起時也是在酒店、車裏、他的房子裏……反正她不允許他的牙刷出現在她的房子裏,她像是守護領地的母獅,只允許領地裏住著她和她的女兒。

但他真的很想她, 從靈魂到□□, 頭發絲都想她。

“不是要聽話嗎?”宋斐然說。

白遠聽到這句話馬上停下湊過去的臉,驚喜地看著她問:“你原諒我了?那我們現在算和好了?”

宋斐然就那麽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後退的指令一般。

白遠往後退了退, 擺出聽話的樣子乖乖坐在後面的沙發裏, 才又問:“那你把我從你的黑名單裏放出來吧, 我保證以後你說一我就一,你不想公開我,我就做你的地下情人, 不然我做你的司機也行,我不要錢。”

宋斐然被他逗笑了,他這個人的演技全用在她身上了吧?當初也是可憐巴巴的說為了做演員跟家裏鬧翻了,卡全停了, 只能住在小小的出租屋,打車來公司。

結果小小的出租屋是江邊大別墅, 每天換著豪車開。

那時候看他在她面前努力裝窮裝可憐也確實是一種樂趣。

她把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讓他先回去。

“我的車胎是真的爆了。”白遠這次沒有撒謊, “等雨小點我再打車回去行嗎?”

“今天不行,小螃蟹補了牙要早點休息。”宋斐然提高聲音叫了一聲:“裴頌?”

書房外,剛剛走到客廳門口要出去的裴頌停了下來,又快步回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聽見裏面宋斐然讓他進去才推開了門:“宋總叫我?”

他看見坐在辦公椅裏的宋斐然和沙發上裹著毯子的白遠。

“把白遠送回去。”宋斐然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送完他你就可以下班了。”來得及他去醫院探視。

裴頌應了一聲。

白遠這次學乖了,站起來和宋斐然說:“我到家和你視頻。”見宋斐然沒拒絕,心裏開了花似得,裹著毯子出了書房。

宋斐然望著白遠和裴頌的背影,心裏奇妙的產生了一些“平衡感”,就像裴頌的出現沒有絲毫影響到她的生活,她依舊可以隨時回到過去的生活節奏。

白遠在這一刻代表了她過去的生活節奏,享受□□,享受戲弄愚蠢的、純情的漂亮男人。

只和她的女兒組建家園。

她起身走出了書房,她猜小螃蟹一定在玩水,每次洗澡她都會在浴缸裏玩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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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天氣還是很熱。

但裴頌沒開冷氣,因為副駕上的白遠身上還是濕的,但他看起來心情很好,拿著毯子在擦頭發,擺弄手機,似乎是在給誰發信息。

裴頌猜可能是給宋總。

果然,白遠發了一句語音:“斐然,我還有十五分鐘到家,過五分鐘再給你匯報。”

裴頌不是有心,不小心撇到了他的手機屏幕,看見微信對話框裏只有藍色的語音條,宋總沒有回他。

可他還就真的隔五分鐘又向她匯報。

裴頌沒談過戀愛,不是太懂,但五分鐘主動匯報一次是不是有點太頻繁了?

“你叫什麽來著?”白遠心情不錯,看裴頌也順眼了一些,主動和他說話:“裴……”

“裴頌。”裴頌回答他。

“你多大了啊?”白遠又問他:“看起來很年輕啊,聽說是退役特種兵?”他伸手在裴頌的手臂上捏了一下。

把裴頌嚇了一跳。

“肌肉也就那樣。”白遠陰陽怪氣,他也有肌肉,肱二頭肌、腹肌、胸肌樣樣都不差,斐然就喜歡他這種薄肌:“你喜歡你們宋總嗎?”

裴頌眼皮都嚇跳了,今天是怎麽回事啊?人人都問他這個難回答的問題。

白遠還在看著他等他回答,他只好說:“宋總是我的老板。”

“你在回避我的問題。”白遠可不傻:“回避問題就是心虛,你喜歡斐然對吧?喜歡也沒什麽,就沒有不喜歡斐然的男人。”

裴頌心跳得很亂,下意識說:“我怎麽配喜歡宋總。”

“你倒是還有自知之明。”白遠直截了當說:“一會兒加個微信吧,交個朋友,以後我找小螃蟹和斐然也方便。”

裴頌卻說:“不好意思白先生,我不方便洩露小宋總的行程,微信就不加了。”

“十萬塊。”白遠懶得啰嗦:“我和斐然覆合了你看得出來吧?我又不是壞人,只不過是想和小螃蟹搞好關系,平時一塊接送她上下課而已。”

“不好意思,白先生。”裴頌還是這麽說。

他這個清高樣把白遠給整逆反了,看著他說:“五十萬,你做司機一個月才幾個錢?”

裴頌嘴唇抿了一下說:“拿一份錢做一份工,不好意思白先生,你要是想知道小宋總的行程可以直接問宋總。”

白遠氣笑了,驚訝地看著裴頌說:“這車裏有監控嗎?還是你以為斐然是讓我來考驗你了?大哥,我沒讓你去殺人放火劫持小螃蟹,我說不定壓根用不著問你小螃蟹的行程。”

裴頌不再說話,認真沈默的開車。

白遠又嘲諷了他兩句,見他木頭一樣也懶得再搭理他,他確實長得不錯,身材不錯,但犟驢一樣性格,斐然怎麽可能會喜歡他。

斐然喜歡聽話的,這是他從他哥跟斐然戀愛時就總結出來的經驗。

車子停在白家老宅外,門衛過來替白遠撐傘,他下車之前又把手機屏幕給裴頌看:“看到沒,斐然喜歡這樣的。”

裴頌看到他屏幕的界面是微信聊天界面,白遠隔五分鐘匯報一次,在最後一次匯報後,宋總給他回了一句:【乖。】

白遠冷笑一聲下了車,走進老宅,看到在客廳裏剛下班回來單獨吃飯的大哥白澤安,笑著過去手臂撐在桌子上嗅了嗅:“牛排啊,沒聞到不覺得餓,看到你吃才想起來光顧著和斐然說話,晚飯還沒吃。”

白澤安擡起眼看他,眉頭蹙著,金絲眼鏡下的眼睛像在看神經病:“又發什麽瘋?”

“誰發瘋?我只是告訴你,沒有你的文件我也跟斐然覆合了。”白遠肩膀上還披著毯子,心裏爽得很,不給他文件,還在公司裏訓斥他,用斐然前男友的身份來教訓他說斐然只會覺得他煩,“沒辦法,斐然就吃我這套。”

他拉開椅子坐下。

白澤安盯著他怒氣橫生,丟下刀叉站了起來,冷聲譏諷:“吃你哪一套?沒皮沒臉沒自尊,連道德底線也沒有那一套?”

“什麽沒道德底線?”這些話白遠聽多了,糾正說:“是你們分手三年我才追的她,別說你們只是戀愛,就算結了又離,我追她也不犯法。”

“是嗎白遠?”白澤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喉嚨裏很多難聽話又壓回去,他一次次告訴自己這是他的親弟弟,白遠沒底線,他有。

“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白澤安轉身離開,再多留一秒他都要壓不住臟話。

白遠依舊坐在那裏,聽著腳步聲走遠,洩了氣一般靠近了椅背裏。

王姐將煎好的牛排端到他面前,他拿著刀叉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很累,也覺得自己很無恥。

他為什麽總要在白澤安面前證明斐然喜歡他?

因為他心裏一直很擔心,斐然最終還是會選擇哥哥,白澤安那麽優秀,人品長相事業都和斐然那麽般配,她們曾經戀愛了兩年之久,差一點就要訂婚了……

可他喜歡上斐然不比他哥晚,只是他那時候才十八九,斐然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他塞了兩口牛排進嘴裏,又劃拉開手機給斐然發微信:【我到家了,一會兒打視頻好嗎?就聊一會兒,我想看看你,聽聽你的聲音。】

愛一個人降低點自尊心怎麽了?

過了好一會兒,白遠已經回臥室了,斐然的視頻通話就彈了過來。

白遠洗了一半馬上從浴室裏沖出來,裹著浴袍濕淋淋的接通的視頻——屏幕裏斐然坐在露臺,頭頂是玻璃頂,雨點落下的聲音像在夢裏一樣,她看見他說:“怎麽不洗澡?明天你又要感冒頭疼。”

白遠心裏過電一樣酸溜溜、酥麻麻,小聲問她:“是命令嗎?”

斐然笑了一下,托住腮看他。

他們都不懂斐然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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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停車場裏,裴頌小心翼翼把宋總的豪車停好才上樓去,他也沒想到宋總會準備他開車直接來醫院。

雨太大,他撐了傘,怕把身上這套貴衣服給淋了。

護士站已經沒什麽人了,他熟門熟路地推開母親病房的門,看見消瘦的母親坐在病床上看電視:“媽。”

他母親回過頭來看見他就笑了:“小頌,理發了?這身衣服……”

他笑著過去和母親說自己找到了一份好工作,管吃管穿還是高薪,讓她安心住在醫院。

母親的手指卻碰了碰他脖子上的紗布:“你爸爸……又找你了?”

裴頌不想提起他,只打開保溫杯讓她吃飯喝湯。

她也裝作開心的樣子順著他的話題聊別的,聊他的工作,他的老板,盡量忍住眼淚,怕自己哭了小頌更難過,她已經拖累他了。

卻見說起老板時,小頌少見的開心:“我的老板人很好,是給她女兒開車,她女兒人也很好,既聰明又愛笑,叫宋禮歌,和我的名字一個意思,是不是很有緣?”

“是嗎?”她也跟著開心起來:“看樣子你們很投緣,你從前說你不喜歡小孩子,還說你一輩子不結婚不戀愛……”她很想勸小頌找個伴,她活不了幾年了,她走了就剩下小頌孤零零一個人了。

裴頌卻知道她要說什麽似得打斷她:“我這樣的人戀愛結婚不是害人嗎?”

她的話就全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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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小螃蟹果然發起了燒。

和李牙醫說的一樣,睡著了就開始發燒冒汗。

哪怕牙醫說這是小孩子補牙後很常見的,低燒物理降溫就可以,如果體溫過高再吃退燒藥。

宋斐然還是有些心慌,她替小螃蟹擦了好一會兒手腳,體溫還是沒降下去。

她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四十,李醫生應該沒睡吧?

她起身拿著手機出臥室就給李醫生打了過去,但打了一個沒人接,她猜可能睡了或是不方便。

外面還在下雨。

她打開了客廳的燈,想等五分鐘再給李醫生打。

燈才亮起來沒多久,落地窗戶外就有人影在晃。

她看過去,看見瘦長的一道身影,沒等看清楚手機就震了一下。

居然是裴頌。

裴頌:【宋總是有什麽事嗎?】

那道身影是裴頌?他不是下班了嗎?

宋斐然起身將客廳門打開,看見站在門外的裴頌,他沒撐傘,頭發和肩膀有一點濕,看見她忙說:“您別出來了,外面雨大風大。”

她只穿了睡衣睡褲。

“您是有什麽事嗎?”裴頌望著她,擔心地問:“我看見阿姨已經去休息了,客廳的燈突然開了,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人做?”

宋斐然看了一眼院子裏的停車場,車門還開著,他是提前回來後一直坐在車裏等著“隨叫隨到”嗎?

夜風卷著雨吹進來。

裴頌挪步擋在她眼前,想盡量替她擋住些雨:“沒事的話您快進去休息吧,我今晚十二點再走,萬一小宋總發燒了,您可以隨時找到我。”

宋斐然喉頭動了動,原來他一直記著牙醫說補牙後小螃蟹可能會夜裏發燒。

“小螃蟹發燒了。”她在夜雨裏說出這句話,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壞開頭。

“真發燒了?體溫多少?”裴頌皺了眉馬上問,又說:“您別急,李醫生不是說這正常嗎?體溫不高的話您給她物理降溫,擦擦手心腳心。”

他下意識往客廳裏看:“要不要叫阿姨起來?或者……您放心讓我進去看看嗎?要是溫度太高還是得吃藥降溫的。”

宋斐然想起,小螃蟹在三歲之前為數不多的生病都是裴頌在日夜照顧,她一生病就很粘人,要抱著一整晚,放在床上就會哭。

她現在變得很乖很堅強,有時候會讓宋斐然覺得心碎,因為她會對宋斐然說:“我答應爸爸要替他照顧媽媽,我想哭的時候就會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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