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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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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浴

譽王趕回宴席,只見杯盤狼藉,人人驚魂未定,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被長槍按著壓在地上。

“這是怎麽了?”

譽王擰緊眉頭,他只不過離開了片刻,席上怎麽就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回稟殿下,此人乃是上了通緝令的逃犯疤面賊,屢次作亂,此番又想行刺,終於被拿了下來。”

王得全被左右兩人架著才能勉強站穩,方才疤面賊突然殺出,舉刀向他砍來,嚇得他差點當場尿了褲子,好在被越重霄救了一命。

譽王轉頭看向越重霄,只見他用力捂著胳膊,躺在虞雁書懷裏,面上血色去了大半,顯然受傷不輕。

“越郎君。”譽王急忙趕去查看他的情況,“你沒事吧?快傳大夫!”

事發突然,越重霄也沒防備,為了救下王得全左臂挨了一刀,傷勢不容樂觀。

“殿下放心,草民沒有大礙,知州大人沒事就好。”

“我呸!你這狗腿子!”林闊破口大罵,用力掙紮,想要掀開壓住他的侍衛,反而換得一陣拳打腳踢。

王得全見狀大聲喊道:“快把這個狂徒給我碎屍萬段,以儆效尤!”

譽王先著人給越重霄包紮傷口,確認他沒事後才去審問林闊。

“你是何身份?為何要刺殺王知州?”

“老子是正義使者,王得全徇私枉法,欺上瞞下,罪該萬死。”

“你放屁!”王得全隔空踹出一腳,差點把自己帶倒,氣急敗壞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動手了,我看你八成也是犽族奸細,受了他們的指使來汙蔑我。”

林闊脾氣暴躁,哪裏容忍得了王得全胡說八道,狠狠罵了回去:“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叛賊,當初越含英反叛,我一個人單挑一隊越家軍,你們這些魚肉百姓的蛀蟲我一刀一個。”

越重霄面色突變,連胳膊上的傷都忘了。

“你是越家軍?”

“那是以前,畢生之恥休要再提。”

越重霄神思恍然,慢慢坐了回去。宴席出了這種變故,眾人已經無心再繼續下去,譽王命人把林闊帶下去,又親自送走各位賓客,這才返回府內。

王得全還未離開,追著詢問:“殿下為何不把疤面賊就地正法,留著他不知又要生出什麽事端。”

“知州大人放心,我不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譽王餵王得全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雖是越含英的下屬,但很顯然他與越含英並不是一丘之貉,我要留著他再審問一番。”

王得全一時無話,只恨不能殺了疤面賊洩憤,在他走後,府內只剩下越重霄與虞雁書。

“越郎君,真是抱歉,我本意是想感謝你,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

越重霄勉強露出笑容:“殿下言重了,這傷是我自己受的,與殿下沒有關系,只是……”

越重霄欲言又止,譽王主動問道:“你想和林闊單獨見面嗎?”

越重霄的第一反應承認,半路又把話咽了下去。

“算了,不必了,他方才的話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草民是想問殿下,那名犽族奸細趙明有吐出更多東西嗎?”

譽王頗為遺憾:“沒有,許是因為害怕受到折磨,他已經在獄中自盡了。”

越重霄大失所望,強打起精神道:“可惜沒能順著他抓住更多奸細,不過有殿下在,我相信奸細早晚會被揪出來。”

“你怎麽也學會恭維我了?今天還要多虧你救了王得全,你的傷大夫說要靜養,不如你在我這裏多住幾天?”

越重霄婉言謝過,譽王想起虞晚照,若真如此她多半會不開心,於是沒再強求,命人準備馬車一路護送越重霄和虞雁書回去。

*

“多謝。”

“虞娘子不必客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還要回去覆命。”侍衛完成任務,躬身告退,駕著馬車離開了白霧村。

虞雁書面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轉身回了屋內。越重霄心頭緊張,努力調整好表情才跟著進去。

“娘子,今天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虞雁書懶懶地應了一聲,隨手抽出書卷看了起來。

越重霄愈發覺得不妙,替她撥亮燭火,“時候不早了,娘子不歇息嗎?”

“我睡不著。”虞雁書挑眉看越重霄,“你的胳膊傷得這麽嚴重,我怕碰到你的傷口。”

林闊來勢洶洶,但是虞雁書看得明白,越重霄明明可以避開他那一刀,他的傷是故意受的。

越重霄路上便在默默祈禱,最後還是被虞雁書揭了偽裝,腦子一熱辯解道:“沒關系,我一只手也可以。”

話一出口越重霄便後悔了,正想說些什麽找補,卻見虞雁書啪的一聲合上了書,問他:“你一只手也可以?”

“......嗯。”越重霄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虞雁書似笑非笑,勾住越重霄的腰帶將他推到床上。

“那我們來試試吧。”

虞雁書的手指十分靈巧,單手即能解開腰帶,順勢在越重霄眼前晃了晃。

“你......”越重霄仍在不可置信之中,直到指尖落在他的身上,輕若鴻毛拂過。如此直白的邀請,越重霄繃緊脊背,想要把人扣進懷裏,卻又被虞雁書攔住了。

“別動,說好了只用一只手。”

虞雁書拉起腰帶,繞著越重霄的右手手腕纏了兩圈,然後將他的手臂固定在床頭。

“現在開始你只能用左手。”

越重霄的左臂包紮之後,大夫特意交代不能使力,以免傷口崩開。虞雁書此舉,相當於把他的兩只手都束縛住了。

“娘子。”越重霄挺動腰身,喉嚨發緊,虞雁書坐的位置實在危險。

女郎不為所動,按住掌下堅實緊致的腰腹,自己尋找快樂。越重霄被磨出一身熱汗,卻又動彈不得,乞求她:“放開我好不好?”

虞雁書嬌喘細細,雪白的頸子仰起,神志在短暫的放空之後慢慢回籠。

“看來郎君單手不怎麽方便。”虞雁書勾起唇角,露出狡黠的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

“等等!”越重霄用力掙動右臂,然而腰帶紋絲不動,他只能看著虞雁書掀開紗帳離去。

很快,一帳之隔響起細碎的水聲,越重霄望向紗帳,只見朦朧的人影眏在上面,線條玲瓏起伏,引人無限遐想。

“阿魚……”越重霄周身如同火烤,他還以為虞雁書真的不同他計較,原來是要用這種法子折磨他。

水聲越來越密集,越重霄看見人影沈入浴桶之中,玉臂撩水的時候,有水滴順著肘彎滴落。

虞雁書靠著桶壁,溫水漫過胸口,帶來輕微的漂浮感,恍惚間她好像還沒從床上下來。

挽起長發,洗去一身薄汗,虞雁書心神開闊,享受被水包裹帶來的舒適。

身後,越重霄似乎還躺在床上無法動彈,虞雁書想起方才的情景,心頭爬上幾許熱意,她不好受,越重霄只會更不好受。

不過誰讓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虞雁書憤憤地想,讓他忍著吧。

撩起一捧清水潑到胸前,水珠立刻蜿蜒而下,沒入峰巒,隨即又和浴桶中的水融為一體,手指帶動細微的波浪一圈一圈蔓延開來,拍打在她心口。

虞雁書生出幾分困意,伸手去拿一旁的布巾,不想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越重霄衣襟散開,腕上纏著掙斷的腰帶,握住虞雁書的手探入水中,帶著她壓住起伏的山脈。

“娘子,水的溫度好高。”

虞雁書怔了一瞬,反握住越重霄的手提出水面,那截斷掉的腰帶濕噠噠的,不停往下滴水。

“這是我買給你的,你卻把它弄斷了,該當何罪?”

越重霄伸臂壓在浴桶邊緣,將虞雁書困在懷裏:“娘子盡可罰我。”

水聲四起,時混亂時有序,待到溫度漸涼,越重霄裹住濕淋淋的人回到榻上,輕吻她的眼尾。

“娘子還生我的氣嗎?”

虞雁書沒好氣地看他一眼:“你根本就沒認識到自己哪裏錯了。”

越重霄得寸進尺:“可我一只手也做得很好不是嗎?”

虞雁書咬咬嘴唇,翻身留給越重霄一片裸露的光滑肩背。

越重霄貼上去,唇角止不住上翹。

“娘子真是貼心,這樣便不會壓到我的傷了。”

虞雁書被他無語到,悶聲問他:“譽王殿下真的不會對林闊做什麽嗎?”

“應該不會,林闊的身份是受了蒙騙的忠義之士,加之譽王愛才,多半會把他留下。”

虞雁書暗自沈思,今日的刺殺雖然是假的,但演的像真的,希望能夠達成目的。

只是兩人沒有想到,同一時刻,軍營中竟然也發生了一場刺殺。

韓郴驚魂未定,得知消息,他第一時間趕來告訴越重霄。

“出大事了霄兄,虎威將軍遇刺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如果他真的……我們靈州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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