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華夏神州，東海之濱。

元天劍正怒氣沖沖地盯著如意斬：“帶我去射手座！”

如意斬只是搖頭：“不去！您不改變主意，打死我也不去。”

元天劍掄起如意斬一頓狅砸，嘴裏喋喋不休：“我叫你頂嘴，教你頂嘴！”

如意斬任他折騰，怡然地道：“師父，別費勁了，就您那點修為，我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滾！老子沒你這個不聽師父教誨的徒弟！”元天劍一下將它扔得老遠，然後沖天而起，朝著太陽的方向飛去。

可惜剛出地球，在朝著太陽的方向如有一堵墻一般，他根本不能挪到分毫。

“媽的，你別等老子恢覆，否則有你受的！”元天劍憤怒的咆哮，“老子就不該讓你自由！才尼瑪幾天吶，翅膀硬了，不得了了，敢和老子對著幹了，老子那些氣血都特麽餵了狗了！”

“師父，您隨便罵，反正您不改變主意，我是絕對不讓您自殺的。”如意斬油鹽不進。

“小斬，道理我都跟你說過了，你也認同在有限的時間內，咱們根本就沒有可能回到接引星系。”元天劍拿它沒轍，只好跟它講起道理來，“離咱們最近的修真文明，便是這射手座，我現在的能力，比元嬰巔峰好不到哪裏去，你得幫我橫渡虛空，否則足足兩萬六千光年的距離，我怎麽都不可能渡過去。我要求不高，前面就是蟲洞，你劃拉一斧頭就行。”

如意斬還是搖頭：“您到了那裏，恢覆了修為，我便沒法阻止您犯傻了。除非您能拿出更好的辦法來，否則沒戲。”

“我靠！”元天劍暴跳如雷，“你特麽才犯傻，這麽簡單的道理你硬是想不過來，就算我恢覆了修為，如果主動求死，遲早會掉到打不過你，我現在根本無法命令你強行吸我血，你說這世間還有什麽力量能讓我立馬嗝屁？”

如意斬幹脆閉上眼睛：“我不信！師父，換個法子就成，有這麽為難嗎？”

“誰把你慣成這樣了！”元天劍正欲破口大罵，一想不對，除了老子，還能有誰慣它了？我去，自作孽啊！他只好繼續講道理，“小斬，這幾天我跟你講了無數辦法，你都不認同，好吧，現在你來想辦法，總可以了吧！”

“我不行，不僅懶，還笨。”如意斬懨懨地道。

元天劍又想抽他：“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對不？我一直得不到補充，遲早老死在這個地方，你不覺得一樣會害了我？”

如意斬睜眼望著元天劍：“師父，不是我不想幫您，這次您一定要相信我，千萬別再試圖利用他，我沒有了記憶，可是我有直覺！我不知道為什麽這種直覺會這麽強烈，反正您要是再驚動他，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元天劍氣得笑了：“老子還會預言術呢，比你那破直覺靠譜多了！無非就是讓他再送咱們一程，多大點事兒吶！你沒有記憶，可是我能記住啊，真沒事，放心好了。”

如意斬慎重地道：“師父，這次真的很危險……我覺得您應該可以通過我的記憶，想到為什麽我要阻止您的原因。”

“是麽？”元天劍猛地驚醒，開始埋頭思索起來。

元天劍很清楚，為什麽到達地球後，如意斬為什麽突然給自己一個從未如此清晰的記憶畫面，可以說一下就破開了他最大的心結。

很顯然，那個他是在自己逼迫之下，不得不通過如意斬來向自己表明態度，自己不是所謂的傀儡，自己的理想，不是所謂的他人的理想，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因為自己被整個世界誤解，之所以要實現六道輪回，不過是想從地獄裏，重生那個老頭，讓他為自己正身。

我可以不要那個所謂的天監，以及那個老頭的地位，我也不在乎什麽與世界為敵，但我不允許世界對我進行汙蔑。

他一直理解不了，拿回自己的記憶，有什麽大不了的，遮遮掩掩，憑空折磨自己，不是特麽的變態是什麽？

剛才一經如意斬提醒，他才意識到，連自己和那個曾經無比強大的老頭都能掛掉，這個他，很顯然更像是自己的守護者，在整個世界都在追殺他們的情況下，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自己這次能橫渡星空，極可能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如果自己再逼迫他，他不得不出手的話，極可能便暴露了。

他相信如意斬的直覺，比他靠譜得多，因為如意斬親口說過，它是不死的，而自己，曾經隕落過。比起曾經無比強大的如意斬，哪怕它的記憶殘了，能力廢了，但是他的本體是法寶啊，天生具有自動警戒的能力，可以說論直覺，自己能被甩開無數條街。

“你說得對！”元天劍慎重地點了點頭，“咱們下去。”

……

函谷關，四十萬年風霜洗禮，在無人維護的情況下，早已化為一堆殘垣。

元天劍與如意斬在這裏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月。

“主人，其實您只要不求死，咱們不妨先去射手座恢覆修為。”如意斬知道經自己提醒，元天劍一定是想通了什麽，它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心裏松了口氣。

只是讓他困惑的是，元天劍也一樣能感受到自己再無阻攔他的意思，為什麽他不急著恢覆修為，卻一頭紮進這堆廢墟，然後便靜坐至今。

這裏沒有靈氣，他不可能得到絲毫的恢覆，很顯然，他在利用術法尋找著什麽，但是如此消耗下去，肯定不是辦法，時至今日，如意斬不得不給元天劍建議。

元天劍搖了搖頭：“這裏很奇怪，你沒發現？”

“沒有……”如意斬羞愧不已，直接將自己給完全隱入虛無。說起來自己得了天大的好處，早已不覆當日的虛弱，可是它卻一點也沒瞧出來這裏有啥不一樣。

“你躲個毛啊，整個星球，除了你我，全特麽是微生物，誰嘲笑你了？”元天劍雖然和如意斬斬斷了聯系，可它畢竟是自己的氣血鑄成，隨它如何隱形，都能被他瞧見。

“嘿嘿，我不是那意思……”如意斬尷尬地笑道。

“德性！”元天劍嗤了一聲，“小斬吶，其實怪不得你，這可是地球啊，我可是在這裏生活過，而且吧，這地方很特殊，道祖當年就是從這裏失蹤的。”

“老聃？”如意斬倒是聽元天劍說過，“就是那個寫了《道德經》的，師祖曾經化身過他，你還跟我說過幾句經文，什麽‘道可道非常道’……嚇！師父！我也發現這地方不一樣了！”

“嗯？”元天劍猛地擡頭，“媽的，原來問題在這裏！”

“您是說，和《道德經》有關？”如意斬也明白過來。

元天劍點了點頭：“準確地說，不僅和《道德經》有關，還應該與我們有關，你是不知道，當年這裏可是旅游景點，來來去去的人多了，哪個到了這裏都會拽幾句老聃的經典，要都能發現異常，那還得了！”

“奇怪，為什麽的的感覺就只有那麽一瞬？”如意斬奇道。

“這就是我暫時不去射手座的原因。”元天劍解釋道，“既然我不能再采取以前的辦法，就算恢覆了實力，也是百搭，這裏早被破鼎他們探了個遍，完全可以想象，射手座的修真文明，也就那樣了，否則也不會被科技文明給欺負了，搞不好那裏連黑洞都沒形成。想要回去，還是得另辟蹊徑。於是便自然想到了這裏曾是老聃的故鄉，自然來到了這裏，自然想起了《道德經》，自然就發現了異樣，隨著仙靈之氣的消耗，我發現我能理清的脈絡就會越多，這樣一來，我怎麽可能想到去補充能量？我應該把自己的能量耗幹，變成凡人那樣才是！因為這裏本來就沒有靈氣。”

如意斬道：“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您根本不可能變成凡人啊。”

“對，未必一定要降到那麽低，其實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元天劍有些無語，“你試試多念幾句我教你的經文。”

“好……咦！”如意斬大呼，“明白了！是不是完整地背出那五千真言，一樣可以解開謎團？”

“應該是……”元天劍訕然，“咳咳，當年我根本就沒完整地看過這本書，只好雙管齊下，看看能不能達到理想效果了。”

“破鼎也許……算了，他比您還懶……不對，我的意思是……”如意斬嚼了半天也沒想出所以然，最後只好道，“我的意思是，他就算知道，也來不了。”

“你當我沒問過他？他知道毛！唉，說起來科技文明害人不淺，還真有道理，完全就是懶人制造者。他在飛船上什麽都不願記，有啥不懂張嘴一呼，自有智腦直接跟他說。”元天劍想到這裏就氣憤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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