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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的夜, 乘坐北都開往外省的高鐵，沖破初夏漂流的熱。
深寂的時間裏，月朗星稀, 興起約會念頭的情侶走出高鐵站。
臨時決定出發去外省, 宋鏡歌和許野望當即快速收拾了行李。
出行發起者訂好了住宿的酒店, 將近晚上十二點, 城市的公共交通停止運作，高鐵站附近仍有接單的出粗車司機。
“今晚先住酒店，明天我們去太原衛星發射基地。”
坐上前往酒店的深夜出粗車，許野望告知了宋鏡歌他的安排。
“我提前預約了太原衛星發射基地的參觀門票，最近基地沒有發射任務，允許游客參觀。”
許野望說明參觀的註意事項：“參觀衛星發射基地, 不能帶手機進去, 也不能在裏面拍照。”
宋鏡歌倒也未覺得安排有何不妥，評價了許野望選擇的地點, 她語氣的並不嫌棄：“哪有男朋友和女朋友約會, 去衛星發射基地呀。”
出粗車裏沒開燈，車窗外街景的光影瞬息萬變，卻不及許野望談到航天衛星後，那雙炯炯有光的桃花眼，變幻的光色照過他的側臉。
宋鏡歌系上了後座的安全帶, 對他輕笑著點頭回應。
“很浪漫的，小洛神。”
“浪漫。”
“探索廣袤無垠的浩瀚宇宙，本身就是種浪漫。”
“追尋未知的世界，也是種浪漫。”
許野望會意, 他笑著提問身邊人：“比如？”
“比如深邃的海洋，遼闊的高原。”宋鏡歌溫和道, “還有令人向往的遠方。”
“下次我帶你去看海。”許野望願意與她共同追求自由，“等你被南朔舞蹈學院錄取後。”
“我爭取去南舞。”高校錄取結果在暑假出，宋鏡歌考慮了自身的情況，“高考後，我可能會繼續在青年宮兼職舞蹈助教，看到時候的時間。”
表盤時針的即將開啟新的周期輪回，宋鏡歌在高鐵上小歇了會：“你不困嗎？你在高鐵上沒睡。”
“不困。”說走就走的約定讓許野望興奮。
出粗車抵達酒店周圍，乘客們下車後自覺拿走了行李，距離酒店還需要步行段距離。
夜晚的街道仿佛條風平浪靜的河流，蜿蜒流淌於空曠無人的樹影。
“時間快到十二點了，許野望，十八歲生日快樂。”
趁著許野望的成人禮即將過去之前，宋鏡歌看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笑容宛如山茶花般明媚，再次送出了她對他的生日祝福。
“祝你平安順遂，如願以償，也祝你永遠恣意，自由且熱烈。”
“今天你的成人禮，我還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訴明了生日祝福的少女笑顏如花，她校考結束後，便開始著手古典舞的舞曲創作，宋鏡歌誠實道。
“我嘗試給《洛春賦》編了舞，這是我編的第一支古典舞，許野望，我只跳給你一個人看。”
風動星月，宋鏡歌立於街邊的路燈下，穿著月白色的紗裙，未紮起的長發與裙角翩躚。
手機播放的音量即使放盡，晚風吹拂淡了音符，她整個人浸泡於暗夜裏的亮麗裏，月華與燈光交輝，似渙散光芒的神明少女，裊娜娉婷。
擡右手至臉龐，左手提跨，同腳往後撤，宋鏡歌側目看向斜下方，放松膝蓋下蹲，推開貼臉的手。
收起下方的手劃出優美弧度，她的視線隨而延伸至，拇指內收與食指相對的虎口掌，蹲起後單手繞頭，樹草亦為之動容，枝葉作響。
“十字街頭碎雨打濕了花意，你像陳朝遺落哪副畫軸裏。”①
風姿綽約的舞者畫手立圓，轉重心斜傾身子，雙手與左腿同時往後擺開，宋鏡歌又上步踢腿推手，靈動又飄逸。
拎起自然垂落的指節，半蹲往後方退，她小碎步地朝上攤開手心，同時起右腿上步，婉若游龍的神形兼備。
“贈明珰，作回憶，只影向誰，畫思念最難題。”②
輕薄的紗裙隨風旋轉，宋鏡歌淺笑顧盼，回眸嫣然，手勢為拈花指，交錯雙腳後並攏腕部再分離，回轉朝向許野望。
這首歌的基調比她先前跳的那支要輕快許多，左手橫開水平面揮舞，舞者的右手盤腕，左腳後繞配合微仰的舞姿，右手再往月光處伸探，美眸飛盼。
“借洛城飛花同你低語，借片月散落眼中旖旎。”③
宋鏡歌猶如漢殿菱花裏奏唱笙簫的謫仙，舞淩波，點微步，讓人願意傾盡終生去追尋。
她欲作神明奔天之勢，騰空躍起，卻又留戀人間，輕輕落地，璀璨光暈裏的少女輕歌曼舞。
許野望曾見過宋鏡歌跳古典舞，在小區居民樓的後街，隔著陽臺與小巷的觀望差距，或者是在學校文藝晚會的舞臺側方。
但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親自睹她悠然起舞，甚至有幸欣賞，這支只跳給他一個人的古典舞。
只獨屬於他的。
起舞的少女騰空跳躍，落下的清影映照於少年的心底。
宋鏡歌擡起腳尖一點，再一點，許野望的心隨之一顫，再一顫。
舞者跳完古典舞曲，宋鏡歌就感覺後背傳來冰涼的觸感，被許野望抵在了街道的路燈桿上。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滾燙的唇便覆了上來，鼻尖縈縈少年充滿荷爾蒙的溫熱吐息。
許野望骨節分明的手指插進宋鏡歌的發間，手腕被握住，阻礙女生將男生推開。
像是刻意等宋鏡歌忍不住摟住許野望的脖子時，他的另一只手順勢借力擡起她的腰，讓對方被迫仰頭承受著渡入口中的熱吻。
許野望看著眼前人燒紅的耳根和緊緊抿著的嘴唇，帶著熱吻過後的緋光與水艷，喉嚨間的幹澀令他有了吞咽的舉止，翻湧的貪念因子灼燒骨髓。
宋鏡歌擡眸，醒入對方眼底濃郁的夜色和欲念，被男友定定地凝視望著，彼此相顧無言。
半響，許野望開口驅趕了沈默：“再親一次，好不好？”
深夜的城市沒有路人，宋鏡歌微微點頭，與剛才強勢的吻不同，主動方起先是禮貌又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許野望再緩緩地親到了她的唇瓣，增了點力道，抱緊了懷裏的女生，腰間酥麻的癢感令宋鏡歌的腿有些發軟，她的眼尾染上了紅，眼眶含著零零碎碎的淚光。
“學學接吻的時候換氣。”
接吻的呼吸空擋，許野望蹭著她的鼻子壞笑，他繼而又往前拱了拱，吮了吮女友的唇。
“寶寶好乖，再欺負下去，你會哭的。”
雙唇再次相觸，許野望堵住了宋鏡歌張嘴要說的話。
路燈下兩抹黑影搖搖晃晃，他們加深了擁抱了力度。
次日中午，經工作人員核驗預約的電子門票，上交手機和可拍攝的設備後，許野望和宋鏡歌來到了太原衛星發射基地。
基地周圍建有愛國教育主題的實踐地，太原衛星發射基地的建設地不在太原，而在忻州市，這是宋鏡歌參加基地前，才得知的知識。
他們在外省呆了一天，當晚便坐上了返程北都的列車，盡量減少學習時間的浪費。
越是臨近高考，在校的日子便覺得過得越快，不覺便到了高三生拍攝畢業照的時間。
每屆學生參加高考前，北大附中會給即將參加高考的學生們拍攝畢業照。
準備出發去學校拍攝當天，宋鏡歌臨時接到了養老院的電話。
養老院的護工處留了宋鏡歌和母親唐婉婷的電話，護工聯系不上唐婉婷，便把電話打給了宋鏡歌。
“你好，請問你是趙蕙蘭女士的孫女嗎？”護工問。
宋鏡歌正坐在桌前吃著早飯：“是的，她是我奶奶。”
護工說明趙蕙蘭的情況：“趙女士現在出了點狀況，需要家屬過來，你現在有空的話就……”
“我今天有空。”宋鏡歌連忙應答，她放下手裏沒吃完的早飯，“我現在就來養老院，我奶奶的情況怎麽樣？”
家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宋鏡歌給通話開了免提。
她當即在微信上向班主任請了假，說臨時有事，今天不能趕去學校。
“是這樣的，趙女士前段時間在養老院的表現正常，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情緒變的喜怒無常。”護工尊重老人家屬的知情權，道出自己打電話找家屬的原因。
“我們給老人進行過情緒疏導，可效果不太好，便想找你過來，了解趙女士的情況，再調節她的情緒問題。”
“是不是因為我奶奶適應不了養老院的環境？她以前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宋鏡歌談到之前醫院的診斷結果，“她住養老院的相關材料，疾病那欄寫的是輕度阿爾茨海默癥。”
宋鏡歌在玄關處換著鞋子，將開免提的手機放在旁邊，護工接下來的話令她的猛地頓滯。
“我們咨詢過醫生。”護工說，“醫生反饋說，老年癡呆患者進入中度的癡呆階段，會出現比較明顯的精神和行為異常的現象。”
趙蕙蘭的病情又加重了，老人家屬掛電話時的手腳冰涼：“我知道奶奶的情況了，我很快趕過來。”
在路邊打了輛車，由於養老院的地理位置與小區不在同一個區，再加之交通早高峰的影響，宋鏡歌在路上耽擱了會，才到養老院。
下車合上車門，要再打電話聯系那位護工時，李茵怡給她發送了微信消息。
北大附中在今天早晨，便安排學生們拍攝畢業照，高三年級的各班按班號拍照。
這會已經快輪到高三九班拍攝，等待拍照的班級排好了方隊。
李茵怡：［宋鏡歌，我們班就要拍畢業照了，你人在哪？］
宋鏡歌：［我請假了。］
李茵怡：［那你不拍畢業照了嗎？高中三年就這一次拍集體照的機會。］
李茵怡擡頭瞥了瞥學校教學樓前調整站位的拍照班級，要在輸入框內再打下別的內容。
文字編輯到半路，框內躺著未發送的“許野望和蘇珺儀”這七個字時，宋鏡歌先回覆了她。
即使隔著電子屏幕和微信消息，李茵怡也感受到了宋鏡歌的不悅。
宋鏡歌：［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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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寂的時間裏，月朗星稀, 興起約會念頭的情侶走出高鐵站。
臨時決定出發去外省, 宋鏡歌和許野望當即快速收拾了行李。
出行發起者訂好了住宿的酒店, 將近晚上十二點, 城市的公共交通停止運作，高鐵站附近仍有接單的出粗車司機。
“今晚先住酒店，明天我們去太原衛星發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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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前預約了太原衛星發射基地的參觀門票，最近基地沒有發射任務，允許游客參觀。”
許野望說明參觀的註意事項：“參觀衛星發射基地, 不能帶手機進去, 也不能在裏面拍照。”
宋鏡歌倒也未覺得安排有何不妥，評價了許野望選擇的地點, 她語氣的並不嫌棄：“哪有男朋友和女朋友約會, 去衛星發射基地呀。”
出粗車裏沒開燈，車窗外街景的光影瞬息萬變，卻不及許野望談到航天衛星後，那雙炯炯有光的桃花眼，變幻的光色照過他的側臉。
宋鏡歌系上了後座的安全帶, 對他輕笑著點頭回應。
“很浪漫的，小洛神。”
“浪漫。”
“探索廣袤無垠的浩瀚宇宙，本身就是種浪漫。”
“追尋未知的世界，也是種浪漫。”
許野望會意, 他笑著提問身邊人：“比如？”
“比如深邃的海洋，遼闊的高原。”宋鏡歌溫和道, “還有令人向往的遠方。”
“下次我帶你去看海。”許野望願意與她共同追求自由，“等你被南朔舞蹈學院錄取後。”
“我爭取去南舞。”高校錄取結果在暑假出，宋鏡歌考慮了自身的情況，“高考後，我可能會繼續在青年宮兼職舞蹈助教，看到時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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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困。”說走就走的約定讓許野望興奮。
出粗車抵達酒店周圍，乘客們下車後自覺拿走了行李，距離酒店還需要步行段距離。
夜晚的街道仿佛條風平浪靜的河流，蜿蜒流淌於空曠無人的樹影。
“時間快到十二點了，許野望，十八歲生日快樂。”
趁著許野望的成人禮即將過去之前，宋鏡歌看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笑容宛如山茶花般明媚，再次送出了她對他的生日祝福。
“祝你平安順遂，如願以償，也祝你永遠恣意，自由且熱烈。”
“今天你的成人禮，我還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訴明了生日祝福的少女笑顏如花，她校考結束後，便開始著手古典舞的舞曲創作，宋鏡歌誠實道。
“我嘗試給《洛春賦》編了舞，這是我編的第一支古典舞，許野望，我只跳給你一個人看。”
風動星月，宋鏡歌立於街邊的路燈下，穿著月白色的紗裙，未紮起的長發與裙角翩躚。
手機播放的音量即使放盡，晚風吹拂淡了音符，她整個人浸泡於暗夜裏的亮麗裏，月華與燈光交輝，似渙散光芒的神明少女，裊娜娉婷。
擡右手至臉龐，左手提跨，同腳往後撤，宋鏡歌側目看向斜下方，放松膝蓋下蹲，推開貼臉的手。
收起下方的手劃出優美弧度，她的視線隨而延伸至，拇指內收與食指相對的虎口掌，蹲起後單手繞頭，樹草亦為之動容，枝葉作響。
“十字街頭碎雨打濕了花意，你像陳朝遺落哪副畫軸裏。”①
風姿綽約的舞者畫手立圓，轉重心斜傾身子，雙手與左腿同時往後擺開，宋鏡歌又上步踢腿推手，靈動又飄逸。
拎起自然垂落的指節，半蹲往後方退，她小碎步地朝上攤開手心，同時起右腿上步，婉若游龍的神形兼備。
“贈明珰，作回憶，只影向誰，畫思念最難題。”②
輕薄的紗裙隨風旋轉，宋鏡歌淺笑顧盼，回眸嫣然，手勢為拈花指，交錯雙腳後並攏腕部再分離，回轉朝向許野望。
這首歌的基調比她先前跳的那支要輕快許多，左手橫開水平面揮舞，舞者的右手盤腕，左腳後繞配合微仰的舞姿，右手再往月光處伸探，美眸飛盼。
“借洛城飛花同你低語，借片月散落眼中旖旎。”③
宋鏡歌猶如漢殿菱花裏奏唱笙簫的謫仙，舞淩波，點微步，讓人願意傾盡終生去追尋。
她欲作神明奔天之勢，騰空躍起，卻又留戀人間，輕輕落地，璀璨光暈裏的少女輕歌曼舞。
許野望曾見過宋鏡歌跳古典舞，在小區居民樓的後街，隔著陽臺與小巷的觀望差距，或者是在學校文藝晚會的舞臺側方。
但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親自睹她悠然起舞，甚至有幸欣賞，這支只跳給他一個人的古典舞。
只獨屬於他的。
起舞的少女騰空跳躍，落下的清影映照於少年的心底。
宋鏡歌擡起腳尖一點，再一點，許野望的心隨之一顫，再一顫。
舞者跳完古典舞曲，宋鏡歌就感覺後背傳來冰涼的觸感，被許野望抵在了街道的路燈桿上。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滾燙的唇便覆了上來，鼻尖縈縈少年充滿荷爾蒙的溫熱吐息。
許野望骨節分明的手指插進宋鏡歌的發間，手腕被握住，阻礙女生將男生推開。
像是刻意等宋鏡歌忍不住摟住許野望的脖子時，他的另一只手順勢借力擡起她的腰，讓對方被迫仰頭承受著渡入口中的熱吻。
許野望看著眼前人燒紅的耳根和緊緊抿著的嘴唇，帶著熱吻過後的緋光與水艷，喉嚨間的幹澀令他有了吞咽的舉止，翻湧的貪念因子灼燒骨髓。
宋鏡歌擡眸，醒入對方眼底濃郁的夜色和欲念，被男友定定地凝視望著，彼此相顧無言。
半響，許野望開口驅趕了沈默：“再親一次，好不好？”
深夜的城市沒有路人，宋鏡歌微微點頭，與剛才強勢的吻不同，主動方起先是禮貌又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唇角。
許野望再緩緩地親到了她的唇瓣，增了點力道，抱緊了懷裏的女生，腰間酥麻的癢感令宋鏡歌的腿有些發軟，她的眼尾染上了紅，眼眶含著零零碎碎的淚光。
“學學接吻的時候換氣。”
接吻的呼吸空擋，許野望蹭著她的鼻子壞笑，他繼而又往前拱了拱，吮了吮女友的唇。
“寶寶好乖，再欺負下去，你會哭的。”
雙唇再次相觸，許野望堵住了宋鏡歌張嘴要說的話。
路燈下兩抹黑影搖搖晃晃，他們加深了擁抱了力度。
次日中午，經工作人員核驗預約的電子門票，上交手機和可拍攝的設備後，許野望和宋鏡歌來到了太原衛星發射基地。
基地周圍建有愛國教育主題的實踐地，太原衛星發射基地的建設地不在太原，而在忻州市，這是宋鏡歌參加基地前，才得知的知識。
他們在外省呆了一天，當晚便坐上了返程北都的列車，盡量減少學習時間的浪費。
越是臨近高考，在校的日子便覺得過得越快，不覺便到了高三生拍攝畢業照的時間。
每屆學生參加高考前，北大附中會給即將參加高考的學生們拍攝畢業照。
準備出發去學校拍攝當天，宋鏡歌臨時接到了養老院的電話。
養老院的護工處留了宋鏡歌和母親唐婉婷的電話，護工聯系不上唐婉婷，便把電話打給了宋鏡歌。
“你好，請問你是趙蕙蘭女士的孫女嗎？”護工問。
宋鏡歌正坐在桌前吃著早飯：“是的，她是我奶奶。”
護工說明趙蕙蘭的情況：“趙女士現在出了點狀況，需要家屬過來，你現在有空的話就……”
“我今天有空。”宋鏡歌連忙應答，她放下手裏沒吃完的早飯，“我現在就來養老院，我奶奶的情況怎麽樣？”
家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宋鏡歌給通話開了免提。
她當即在微信上向班主任請了假，說臨時有事，今天不能趕去學校。
“是這樣的，趙女士前段時間在養老院的表現正常，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情緒變的喜怒無常。”護工尊重老人家屬的知情權，道出自己打電話找家屬的原因。
“我們給老人進行過情緒疏導，可效果不太好，便想找你過來，了解趙女士的情況，再調節她的情緒問題。”
“是不是因為我奶奶適應不了養老院的環境？她以前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宋鏡歌談到之前醫院的診斷結果，“她住養老院的相關材料，疾病那欄寫的是輕度阿爾茨海默癥。”
宋鏡歌在玄關處換著鞋子，將開免提的手機放在旁邊，護工接下來的話令她的猛地頓滯。
“我們咨詢過醫生。”護工說，“醫生反饋說，老年癡呆患者進入中度的癡呆階段，會出現比較明顯的精神和行為異常的現象。”
趙蕙蘭的病情又加重了，老人家屬掛電話時的手腳冰涼：“我知道奶奶的情況了，我很快趕過來。”
在路邊打了輛車，由於養老院的地理位置與小區不在同一個區，再加之交通早高峰的影響，宋鏡歌在路上耽擱了會，才到養老院。
下車合上車門，要再打電話聯系那位護工時，李茵怡給她發送了微信消息。
北大附中在今天早晨，便安排學生們拍攝畢業照，高三年級的各班按班號拍照。
這會已經快輪到高三九班拍攝，等待拍照的班級排好了方隊。
李茵怡：［宋鏡歌，我們班就要拍畢業照了，你人在哪？］
宋鏡歌：［我請假了。］
李茵怡：［那你不拍畢業照了嗎？高中三年就這一次拍集體照的機會。］
李茵怡擡頭瞥了瞥學校教學樓前調整站位的拍照班級，要在輸入框內再打下別的內容。
文字編輯到半路，框內躺著未發送的“許野望和蘇珺儀”這七個字時，宋鏡歌先回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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