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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師兄悔婚的小師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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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師兄悔婚的小師妹(四)

在聽見裴浮玉的話以後, 陸央微楞了下,沒想到這麽暗的林子裏,裴浮玉都能看見她脖子上特別細小的傷痕。

果然不是人該有的夜視能力。

陸央面色淡漠道:“沒什麽, 只是和人切磋時不小心受了傷。”

裴浮玉看著她脖子上的傷口, 還有她肩上破了一些的衣服, 臉色愈發冰冷, 道:“是玄宸對不對?”

陸央看他一眼, 哪怕在劍宗長大, 裴浮玉對於門派,對於掌門也沒有其他弟子那樣的歸屬感和對掌門的崇敬。

高興時是掌門師叔,不高興時就直呼其名,還殺氣騰騰,毫無敬意,同魔族那些人對玄宸的惡劣態度差不多了。

很有魔修的苗頭。

等她走了, 玄宸能容得下他才怪。

她在考慮, 要不要在把他送去散仙大佬那裏修煉時,順便把他逐出師門,他在這個門派裏在意的只是她,只要她還認他是她徒弟, 他應該也不會在意自己是不是劍宗弟子的。

“這種小事, 你別管。”陸央道,“去睡吧。”

裴浮玉看著她,眼底猩紅, 妖異感更濃, 眼眸深處還有些委屈, 心頭似妒火燎原,恨不得立刻沖上飄渺宮找玄宸算賬。

以師尊的修為和人切磋怎麽可能會受傷, 除非師尊手下留情,而對方卻動了真格的。

玄宸這個老匹夫竟然敢傷他師尊!

師尊還半點沒有放在心上,好像甘之如飴。

他感覺心口比以往更難受了,像是憋著一團火焰,卻又無處紓解,快要將蛇逼瘋了。

他連留在師尊身邊都怕她煩他,師尊卻大半夜去見玄宸,被他傷了也依然那麽在意他。

他心尖有些酸澀的鈍痛,悶悶的。

陸央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他這樣神色難看地不說話,就跟小孩賭氣似的,又有些可憐巴巴的委屈。

她嘆了口氣,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不是說好要聽話嗎?”

在師尊溫柔地摸了摸他腦袋的時候,裴浮玉微楞了下,心頭那些情緒好像忽然間都被撫平了,隨之湧上來的卻是無盡的委屈和眷戀。

他俯身黏黏糊糊地抱住了師尊,湊近了她的脖頸,緩緩舔掉了她脖頸間的血,喉結微滾,眼眸裏的紅光微微閃動,有些魅惑的俊美:“師尊……”

當他濕潤的舌尖舔上來時,陸央“啪”地一巴掌將他扇開,還以為他是妖性難改,饞人的血肉:“不準吃人。”

裴浮玉捂著臉,不說話。

他沒有想吃人。

只是……想幫師尊舔舔傷口而已,但師尊的血……好香啊,哪怕只是一點點都讓人像是被點燃了似的,身體無端有些亢奮燥熱起來,變得很奇怪。

他的毒牙有些發癢,甚至有些想咬師尊一口,卻不是想傷害師尊,只是……想要和師尊更親近,想要連師尊的血肉都一起融入他的身體裏。

他的癥狀好像更嚴重了?

*

第二天,劍宗的其他長老也都從白墨那裏知道了昨晚在禁地發生的事情,在知道玄宸對小師妹動了手以後,都很不滿,找了玄宸談話,還派了弟子暗地裏看著孟雪。

小師妹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孟雪一個凡人出現在禁地也的確奇怪,她要是有問題,有人看著總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玄宸回了飄渺宮以後,冷靜下來,也有些後悔,又被其他師弟師妹說了一通。

雖然還是不認同小師妹對孟雪喊打喊殺的殘酷作風,但還是主動去了陸央的雲回宮同她賠禮道歉。

他還在白墨的指點下帶了一束燃夢花。

燃夢花算是修仙界裏生得最夢幻美麗的花種了,只有淑儀的山峰上種了一小片,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這種花放在室內還能寧心靜氣,讓人安眠。

不過越是好看的花越有毒,如果用靈力摧散它的話,就會讓人沈睡夢中,很難脫離。

陸央和玄宸這幾百年基本沒怎麽鬧過矛盾,他都道過歉了,她也就原諒了他。

兩人表面上好像是和好如初,但她知道,裂痕已經產生,只要他不信任她,那裂痕只會越來越大,直至徹底決裂。

陸央就安心等著走完這些劇情後退婚,她又不是真的喜歡玄宸,玄宸怎麽偏愛護著孟雪,她都只當看戲,等著看渣男自食惡果。

*

黃昏時分,裴浮玉去其他長老那邊上完課就立刻趕回來了,師尊昨晚的溫情讓他又有了信心,他都已經聽話去上課了,那不上課的時間就可以繼續黏著師尊了。

但令他難過的是師尊並不在宮內,他走進師尊的寢宮,還沒變回原形盤柱子上等師尊回來,就先看見了楚墨在將一束美麗的花插在花瓶裏。

師尊從來不會主動摘花的。

裴浮玉敏銳地問:“誰送的花?”

楚墨笑著道:“是掌門師叔一早送來的,師尊很喜歡,讓我好好照看呢。”

他是真的替師尊高興,他知道師尊表面冷淡不說,但其實是很希望掌門師叔多關心她的。

但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就見大師兄的臉色沈了下來,竟然一道淩厲的掌風打過來,他驚了下忙閃避開。

待見到花瓶隨著燃夢花一起被這一掌打得粉碎成渣以後,楚墨才明白過來,大師兄不是要傷他,而是要毀了這花。

空氣裏逸散著燃夢花甜膩過分的香氣。

楚墨神色微變:“大師兄,這花有……”毒!

沒等他說完,裴浮玉已經冷冷地掃他一眼,醋味沖天地道:“不就是一株花而已,師尊不會怪我的!”

他比不過掌門師叔,難道還比不過他送的一束花嗎?

師尊有他就夠了,要什麽花,他不比這破花好看?

說著,他已經憤怒地化為原形,消失在了楚墨的面前,不知道藏在了寢宮內哪個陰暗角落。

楚墨:“……”

他只是想說這花有毒。

師兄真是小孩子脾氣,竟然和一株花爭寵,還非要毀掉。

*

裴浮玉化成小黑蛇蜷縮在了師尊的衣櫃裏睡著了,躺在師尊的衣裙裏,就好像被師尊的氣息包圍了一般,讓人特別安心又滿足,他的心情就好了起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衣櫃忽然被人拉開,他睜開眼就看見心心念念的師尊就站在他的面前。

衣裙飄逸,冰肌玉骨,眉眼清冷又溫柔。

“怎麽睡這兒?”她朝他伸出手,“過來。”

他恢覆人形,握住了師尊的手,還低頭親了師尊的手一下,師尊沒有躲開,只是神色淡淡卻又很縱容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抱住了師尊,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

……

*

陸央出門去指導宮內弟子的修煉去了,等到天快黑了才回來,正打算洗個澡換身衣服,結果打開衣服就看見了挺大一只睡在她的衣裙上的裴浮玉。

在身高和容貌方面妖族的優勢很強,裴浮玉個子都直逼一米九了,這樣蜷縮在衣櫃裏,將她的衣裙都給壓得皺巴巴的,根本不能穿。

陸央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將人拍醒,冷聲道:“裴浮玉!”

裴浮玉驚醒過來,睜開眼看見了師尊就站在衣櫃面前,還恍若夢中,待看見師尊那冷冰冰似帶斥責的神色,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陸央覺得他真是一不註意就作妖,冷冷責備道:“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我的衣裙都被你毀了,你……以後不準再私自踏入寢宮!”

聽見她的話以後,裴浮玉不知想到什麽,臉忽然就紅了一片:“師尊……”

他在夢裏的確毀了師尊的衣裙,還撕得很碎。

但師尊都沒有怪他,還讓他親她抱她,兩人在夢裏做盡了親密之事,他那些無處宣洩的情緒好像都忽然間被釋放出來,獲得了巨大的愉悅和滿足。

他恍惚間就如醍醐灌頂,忽然明白了為什麽看見師尊和師叔在一起,他會那樣難受,心口會那樣疼。

因為……他喜歡師尊,想要師尊,想要和師尊做道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他不想只當她徒弟,還想做師尊的道侶,這樣就能時時刻刻待在師尊身邊,同她怎樣親密都行。

光是想想都愉悅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他看了一眼師尊冷淡的面容,心跳得厲害,心內欲念翻湧,很想如夢裏一樣同師尊親近,看師尊在他懷裏露出纏綿勾人的姿態。

陸央看他神情恍惚,臉還那樣紅,奇怪道:“你臉紅什麽?”

裴浮玉卻被她看得耳垂都紅了,在她伸手想摸摸他額頭的時候,他腦子裏還翻滾的都是夢裏的畫面,有些受不了地唰一下就變回了原形,藏在了她的衣裙下面,只露出一雙蛇類幽幽的冷瞳望著她,好想……想要師尊。

陸央只當他想逃避責罰,冷著臉要捉住他。

裴浮玉竟然也不躲,還順著她的手臂往上爬,然後有些羞澀黏糊地趴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纏繞著,仰著腦袋湊近了她的唇瓣軟乎乎地親了一下。

親完以後,小蛇的尾巴快樂地搖擺著纏住了她的手指,一雙本是陰森可怕的豎瞳卻專註又依戀地望著她,好像滿是歡欣和愉悅,隨便她怎麽罰都行。

陸央:“……”

小蛇竟然還學會撒嬌求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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