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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的校花女配(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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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的校花女配(二十七)

上午課間休息的時候, 一個同班的女生拿了書去找周景淮問一道難題。

周景淮是年級第一,班裏的學霸都很喜歡找他一起探討學習上遇到的問題,周景淮雖然看著高冷, 但很有修養禮貌, 很少會拒絕別人問題。

但就在周景淮和她講題的時候, 女生忽然感覺原本喧鬧的教室好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甚至周邊的同學都退開空出了一大片位置。

女生愕然, 還沒來得及轉頭去看, 就忽然被人大力推開了摔在了過道旁邊的桌子旁,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被別的同學及時扶住了才沒倒地上。

在班級裏這麽囂張橫行的也就只有祁遇了,女生敢怒不敢言,擡頭時,果然就看見了祁遇。

祁遇之前幾節課都沒來上, 現在一出現就是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

他好像完全沒有把推倒的女生當回事, 全部的怒火都對準了周景淮,一伸手就將周景淮桌上堆的整整齊齊的課本都拂落在地,聲音裏滿是含著怒火的質問:

“周景淮!昨晚的事是你幹的,對不對?”

祁遇的腿都還有些瘸, 臉上和身上也都有傷, 昨晚在酒吧的巷子裏被人蒙住頭揍得不輕。

他和人打架多了,比這更重的傷也不是沒挨過,但都是光明正大地打, 什麽時候被人這樣窩囊地暗算過?

在他認識的人裏, 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也就只有周景淮這種精於算計的了。

兩人還剛結過仇, 哪怕沒有證據,祁遇也能他被打的事情肯定絕對和周景淮脫不了關系。

周景淮的表情淡漠, 看著他,沒有說話,他那過於平靜冷漠的姿態襯得祁遇發怒的樣子像是跳梁小醜。

祁遇看見他這種冷靜的表情就更氣了,哪怕周景淮一個字都沒說,但就是能感覺出他的那種漠然的嘲諷和冷傲。

如果一開始不是他媽和周景淮的父母相熟的話,他也壓根就不會和周景淮這種人做朋友。

祁遇咬牙道:“那家酒吧我們都去過,你很清楚我會玩兒到什麽時候,你提前安排好了人偷襲我,為什麽不敢承認?”

在祁遇的話音落下以後,周景淮的表情也沒什麽變化,倒是不遠處的兩個男生對視了一眼,昨晚在群裏約好了去揍祁遇的人裏也有他們兩個。

倒不全是為了替校花出氣,他們和祁遇一個班級也沒少受他的氣,早看他不順眼了。

此時,見他找上了周景淮,都不由有些心虛又愧疚,卻又不敢在祁遇暴怒的時候站出來承認。

周景淮看著他,眸色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腦子沒好的話就去醫院,找我也沒用。”

班裏的學生也都莫名其妙地看著祁遇,就跟看瘋子似的,周景淮這種霽月光風的好學生連打架都不會的,怎麽可能找人去偷襲祁遇?

察覺到周圍人目光的變化,祁遇憋屈又憤怒,一把就揪住了周景淮的衣領,仿佛要逼他說出真相來似的,聲音都有些兇戾:“你在這兒裝什麽無辜?周景淮,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嗎,明明幹了壞事還裝出一副好人模樣,你以為我會信?”

說著,他見周景淮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頭更怒,想到了他幾次忍不住動手都是為了陸央,冷笑著說:“你是為了陸央才這樣做吧?”

周景淮擡眸看向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但眸光明顯淩厲了些。

祁遇帶了幾分譏笑,揪住他衣領的手收緊,接著說:“你說她那麽喜歡我,要是知道這件事,是會感激你還是……厭惡你?”

但就在這時候,原本坐著似毫無情緒的周景淮的忽然扭住了他的手腕,祁遇疼得楞了下,剛要還手,就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將他的臉死死地壓在了桌子上。

班上的同學都被這反轉給震驚了,看向了周景淮。

祁遇的手腕被扭在後背,動彈不得,周景淮盯著他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透著涼意,他都有一瞬感覺周景淮是真的想弄死他。

周景淮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很低,也很冷。

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聽見。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心裏也很清楚吧,現在的陸央不但不喜歡你,還很討厭你。”他漆黑的眼眸盯著祁遇,似乎透著警告,“她喜歡的人……是我。”

就算不喜歡陸央,在聽見這種話時,祁遇也感覺屈辱和憤怒:“你……”

但周景淮打斷了他的話,低聲說:“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她,看見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又有多嫉妒,還好你對她不好,不然我怎麽會有機會接近她,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祁遇的腦子轟鳴一聲,他的話幾乎就是在變相承認他就是背著他勾搭陸央了,看著周景淮那張唇角微揚的平靜又似高高在上嘲諷他的面孔,他幾乎恨得眼眸都要發紅了。

其他同學並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只看見祁遇揪住了周景淮的衣領大放厥詞,周景淮忍無可忍將人反壓在了課桌上,卻也沒動手揍人,好像是在和對方說著什麽,神情還帶著點笑,可能是在勸祁遇冷靜下來好好談談。

祁遇卻不但沒能冷靜,反而忽然暴起跟發了瘋似的要揍周景淮。

周景淮被他一拳砸在了肩上,摔倒在了地上,手臂撞上了桌椅,書本劈裏啪啦倒了一片。

眾人驚呼一聲,反應過來,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周景淮被揍,忙七手八腳地上前將祁遇給攔住了,還趁亂踹了他幾腳。

很快,老師也趕了過來,制止了這場鬧劇,祁遇被眾人攔著,卻還紅著一雙眼眸怒氣騰騰盯著周景淮。

周景淮被幾個男生扶著,臉色有些發白,薄唇微抿,手臂也有些不自然地垂著。

老師的臉色比他還白,周家的少爺在他的班上被傷成這樣,這件事是沒辦法善了的,他也得擔責。

他忙讓幾個男生將周景淮送去了醫務室,他倒是想送醫院,周景淮沒同意,這孩子太懂事了,大概也是不想鬧大吧。

老師心疼地目送著周景淮離開以後,眼神很不滿地看了祁遇一眼,這麽個刺頭怎麽就偏偏被分到他班上了。

*

送周景淮去醫務室的兩個男生恰巧就是昨晚去揍了祁遇的人之一。

昨晚他們一幫人大概有十幾個,憑著一時意氣去將祁遇揍了一頓,事後還擔心會被找上門來,誰知道巷子裏沒有監控就算了,竟然連酒店門口的監控也都壞了,壓根沒有拍到他們進巷子的身影。

這也導致祁遇找錯了人,連累周景淮這個無辜的局外人糟了無妄之災。

在去醫務室的路上,兩個男生就和周景淮坦白道歉了,還說:“待會兒我們就去和祁遇說清楚,不能讓他誤會你。”

周景淮聞言,卻只是淡淡說:“不用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兩個男生其實也是不太敢去找祁遇的,只是良心過不去才和周景淮坦白,此時聽見周景淮這麽說,心下一顆大石放了下來,感激又愧疚地看著他,幾乎要哭出來。

周景淮看起來清冷疏離,沒想到心地這麽善良熾熱,他人也太好了。

*

陸央在上完一節課以後,就聽到班裏的同學在激烈議論著什麽,還提到了周景淮和祁遇的名字。

她一打聽才知道祁遇不知道發什麽瘋竟然將周景淮給打傷了,現在周景淮都還在醫務室沒有回來。

聽說這件事鬧得挺大的,祁遇被叫到了辦公室,連校長都在。

陸央也沒聽明白祁遇為什麽會揍周景淮,聽說周景淮還在醫務室,她就打算去醫務室看看。

在她到了學校的醫務室以後,就在醫務室的單間病房裏見到了周景淮。護士剛給他的手臂纏上繃帶固定好,叮囑說:“這幾天註意別碰水,放學後再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周景淮:“謝謝。”

護士收拾好東西出去了。

陸央走進病房以後,周景淮擡頭朝她看過來。

陸央走到床邊,看了看他的胳膊,就微微蹙了下眉:“你傷得怎麽樣,嚴重嗎,為什麽不去醫院?”

周景淮倒是淡定:“只是輕微骨折,養養就好了。”

“……骨折已經很嚴重了,你傷的還是右手。”陸央反駁似的說,“都快期末考試了,你要是連筆都拿不動,還怎麽考年級第一?”

聞言,周景淮就沈默了下,看著她,片刻後,問:“你來看我,是擔心我受傷,還是擔心我受傷不能考年級第一?”

陸央被他冷不丁的問題給問得楞了下,她這段時間為了準備期末考試過於努力,腦子裏都是分數,所以看見周景淮受傷時的第一反應也是他可能考不了第一了。

對上周景淮的眼神時,陸央有些心虛,說:“那不重要,不都是擔心嗎?”

周景淮漆黑的眼眸看著她。

陸央忙轉移話題似的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和祁遇怎麽打起來了?”

周景淮淡淡開口:“他昨晚在酒吧外面被揍了,懷疑是我幹的。”

陸央生氣地說:“他是不是有病,他自己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怎麽胡亂冤枉人?”

聽見這話,周景淮看了她一眼,才接著說:“我的確沒找人揍他,只是給揍他的人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幫助。”

陸央生氣的表情一滯,看著他:“……?”

那你這不就還是共犯嗎?

陸央看著周景淮的神情就有些覆雜了,她還以為他真和這事兒沒關系呢。

不過也不算意外,祁遇白天在學校超市門口說那些話時,周景淮就已經很想揍他了。

周景淮這是有仇當時沒報,當天晚上也得報了啊。

果然很記仇。

不過,她想著,忽然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周景淮和祁遇打架的場面她又不是沒見過,祁遇怎麽可能將他打傷?

陸央想著,就忽然湊近了周景淮,狐疑地看著他纏著繃帶的手臂,在周景淮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地上手拍了一下。

“你裝的……”是不是?

話沒說完,她就看見周景淮疼得臉色都白了下,楞了下,忙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心虛地說:“你是……真疼啊?”

周景淮看向她,看她一臉心虛的樣子,聲音有些好氣又好笑,緩緩地問:“陸大小姐,你這是……家暴我?”

“……”陸央臉紅了下,看了一眼他的胳膊,“那還不是因為你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我以為你受傷是裝的,對不起。”

周景淮看著她沒說話,但看起來也沒有介意的樣子,讓人感覺他好像挺縱容她的,被她弄疼都不會生氣。

陸央就又理直氣壯起來,說:“也不能怪我吧,你明明就打得過祁遇的,我怎麽知道你這次會真的受傷?”

周景淮還是沒說話,還輕輕嘆了口氣,聲音很輕,卻好像羽毛在心尖拂過似的,讓人心底有些異樣。

陸央還以為自己的話打擊到他了,安慰他似的說:“你也不算吃虧吧,祁遇昨晚不是被揍得更慘?你想開點兒,別記恨他了,他自己就能作死自己的。”

沒等她說完,周景淮就忽然笑了一下,他湊近她,聲音也帶了些笑意,說:“陸央,你怎麽這麽可愛?”

陸央:“……”

她認真安慰他,他居然還笑她?

周景淮靠回了床頭,看了她一眼,說:“你知道學校曾經發生過一次嚴重的校園暴力欺淩事件嗎?”

陸央一怔,不知道他怎麽忽然提起這個。

她回憶了一下,這所學校前兩年的確發生過一起校園暴力事件,被霸淩的男生還跳樓自殺了,引起了家長和學生的眾怒,學校聲譽受到很大的影響。

因此,從那以後,學校對於校園暴力就管得格外嚴格,還有了不準在校園打架鬥毆的規定,一旦違反就會被開除。

只是這條規則是給普通學生規定的,特權階級還是一樣淩駕於校規之上,比如祁遇打了無數架也沒見他被處罰過,頂多是一個通報批評就了事。

當然,祁遇也基本沒怎麽在學校打過架就是了,和他打架的都是外校職高的學生。

但這一次,他動手的對象……是比他的家世更為優越的周景淮。

陸央忽然就明白了什麽,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周景淮:“你……不會是故意受傷的吧?”

周景淮看著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聲音平靜低沈地說:“我會利用這次的事情召開校董事會,將祁遇徹底趕出這所學校。”

陸央看著他,就沈默了。

她不懷疑他有這樣的能力,雖然這條校規並沒有被完全落實,但他想利用規則開除祁遇的話,以周家如今的權勢,董事會的人估計一大半都會支持他,就連祁家都只能咽下這口氣。

校長估計更是樂見其成,如果不是得罪不起祁家,他根本不會願意祁遇這種刺頭在學校讀書,反正祁遇也沒把讀書放在心上過。

她好像觸到了周景淮優秀完美表面下的更真實的一面。

“有必要為了趕走祁遇做到這個地步嗎?”陸央莫名有些生氣,“只有一年就畢業了,你不理他就可以了,他……”

周景淮擡眸看著她,忽然開口:“我忍不了。”

陸央:“……什麽意思?”

“祁遇是個很情緒化,也很容易沖動的人,他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周景淮的聲音有些沈,“他記恨我們,就絕對會做些什麽的,我不能忍受他會傷害你的絲毫可能性,我會提前讓他徹底從你的世界消失。”

陸央楞住,對上了他漆黑的眼眸,他的眼眸透出幾分占有欲,黑暗得像是不見底的深淵,可以窺見他內心的真實情緒,危險又有些陰暗的瘋狂,讓人心悸。

“你會對他心軟嗎,會替他求情嗎?”周景淮的語氣還很平靜,目光卻定定地看著她,“如果你替他求情,我會放過他。”

“……”陸央沒好氣地說,“你都已經決定了,怎麽做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

周景淮看了她片刻,說:“這話可以理解為你……支持我嗎?”

“我支持你?”陸央瞪著他,“這一次是骨折,那下一次呢,如果祁遇再出現在我面前,你是不是準備讓他捅你一刀把他送進牢裏啊?”

周景淮看著她,神情緩了下,忽然問:“央央,你是在擔心我?”

陸央:“我沒有。”

周景淮卻像是沒有聽見,看著她的神情,說:“你並不讚同我這樣傷害自己達成目的的方式,是不是?”

陸央一怔,看向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說話。

周景淮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好像看出她還在生氣。

“是我欠缺考慮了,央央,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周景淮湊近了她,聲音放低,有些溫柔,“你知道,在你的事情上,我很難保持理智,就當是我犯蠢了,別生我的氣了。”

陸央沒想到他這麽能屈能伸,受傷的是他,道歉的也是他,她再不依不撓也有些不好。

她冷哼一聲,說:“受傷的是你,我本來就沒生氣。”

周景淮“嗯”了一聲,看著她的眼底有了些淺淡的笑意,問:“央央,我還沒吃藥,你幫我接杯水,可以嗎?”

陸央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起身去接了一杯溫水回來,遞給他。

周景淮將一把藥片一齊吞下了,喉結微微滾動,藥有些苦,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下。

陸央看著心裏的氣消了些,真是活該,非要受這份罪做什麽。

周景淮放下杯子,擡頭看她:“央央,你們班已經開始上課了,這節課就在這兒陪我,可以嗎?”

陸央坐回了椅子裏:“你找楚頌他們陪你也一樣。”

周景淮居然還會裝可憐,他低眸看著她,說:“他們都不願意,央央,就只有你對我好了。”

陸央:“……那我就勉為其難陪你一節課。”

周景淮“嗯”了一聲,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央央,上來躺一會兒吧,坐著會累的。”

“我不累!”

周景淮也沒勉強,在病床上躺了下來,聲音都有些倦意:“我想先睡會兒,央央,你別偷偷走了。”

陸央:“……”

你叫我陪你,自己卻要睡覺?

陸央本來還以為他說笑,結果不到一分鐘,他竟然真的就睡著了。

是藥物有安眠成分,還是……他昨晚沒睡好?

陸央也沒打擾他,坐著刷了會兒手機。

病房裏很安靜,夏日的風從外面吹進來,縈繞著病房的淡淡消毒水味道,讓人昏昏欲睡。

陸央收起手機,打了個哈欠,靠在床沿,枕著手臂,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好像有一只手在輕輕撫著她的頭發,動作很輕柔,像是輕輕的風拂過一般。

陸央意識不太清醒地微微睜開眼,就看見了周景淮那張清俊精致的臉,隱約聽見他好像在問她什麽。

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正要問他到底在說什麽時,他忽然俯身湊近了她,緩緩地緩緩地在她的側臉落下了一個輕吻,純情又纏綿。

溫熱又柔軟的觸感如觸電一般令她的意識驟然清醒。

陸央的眼眸忽然瞪大:“你……你忽然親我做什麽?”

周景淮的臉距離很近,看著她的眼睛,聲音似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柔和:“因為喜歡你,央央,你睡覺的樣子看起來……很好親。”

陸央的臉頰一熱,惱羞成怒似的說:“那你也不能偷親我。”

周景淮看著她,好整以暇地提醒道:“我不是問過嗎?你同意了。”

陸央一楞,才乍然回想起周景淮在她耳邊問的那句話好像是……

“央央,我想親你一下,可以嗎?”

她回答了嗎?

根本就沒有!

陸央很認真:“我沒同意,我都沒睡醒!”

周景淮好像也在認真回憶,發現是自己誤會了,就看向她,微微挑眉,建議道:“那你親回來?”

陸央:“……”

想得倒美。

他是不是還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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