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棕色、金色、墨藍色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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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棕色、金色、墨藍色 9
【真相碎片收集完成，任務對象萊斯特·雷·阿克曼為阿莉克絲的囚徒，被限制在牢籠之中，面對死亡陷阱的威脅。】
葉戈頭痛欲裂地醒來，像是有一把尖銳的冰錐在腦中翻滾著刺紮，他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裏緊緊攥著的堅硬，那是一個銀黃交間的鐘表。
他一下子想起來發生的事情，鐘表、阿克曼。
阿克曼逃開了一次死亡，然後不斷地逃跑著，但是現在還是到了必須償還的時候。
而他現在在坐在自己的床上，窗外的天空已經是一片濃郁的深藍，他捂著頭下床，他得拯救阿克曼，有不幸會發生，反覆在阿克曼的身上發生，必須得去救他。
但是現在我已經完成了任務。
葉戈低頭看向手心裏的鐘表，上面的指針一格格地向前跳。
現在就可以帶著這個離開，真的還要繼續留下嗎？
而且，有必要嗎？阿克曼身上的是詛咒，只會不斷重覆，將他的心神消磨得殆盡，雖然不清楚，但是如果真的就像阿克曼所說的那樣，那麽我在很多次時間的重覆之中已經盡力去拯救過阿克曼了，但是依然對於結局無能為力，現在又跟上一次有什麽不同。
葉戈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簡直是自私透頂，無論是說什麽，對於不斷被迫接受死亡、在死亡中掙紮的阿克曼來說都太過無情。
葉戈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鐘表尖銳的棱角硌得他生疼。
【小八，你有辦法救阿克曼嗎？】
【任務結束期間，小八不開放輔助功能，請宿主盡快開始下一項任務。】
【小八，你這是見死不救，你不幫我的話，我就不會去下一個世界，你也不用指望你能儲備下什麽能量。】
【不接受任何違反條例的要求。】
【我也不是要求你很多，只要你給我一樣東西就行，能量隨便你用，我的性命本來就在你的手上，如果你願意幫我，我願意延長一個世界，為你們再打工多一個世界，你不會吃虧什麽。】
【……】
得去救才行呀，說不出的多少次不是都拼過命了嗎。反正只要阿克曼還需要他的力量，那麽他就不可能真正地死去，只不過是會重覆去走下一次而已。
如果在這裏就走了，總感覺太過無情了，阿克曼到底是懷揣著多大的恐慌將鐘表給他的，現在又一定是在忍受著對於死亡的恐懼，如果真的就走了，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那就會連自己都想要唾棄自己的無恥。
葉戈下定了決心，果斷地拉開門，卻被眼前的事物嚇了一跳。
出現在他的門前的，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是一匹毛色峻黑的高頭大馬，正是莫蘭。
葉戈的腦海中湧現出一大段不屬於他的記憶，不是他的記憶，而是在這個時間點裏合理存在的葉戈的記憶。
莫蘭沒死，阿克曼沒有受傷，現在的他也不是阿克曼的朋友。
黑色的馬打了個響鼻，它溫熱的體溫和安順的眼神讓葉戈受到了感染。
葉戈摸了摸它，說道：“你怎麽會來這裏了？”
莫蘭調轉了身子，面向不遠處的城堡。
葉戈讀懂了它的意思，他再摸了摸它厚實的毛，翻身騎了上去，黑馬邁動結實的四肢，在草坪上飛馳如閃電。
————
葉戈騎著馬闖進莊園內，他下馬一路跑進阿克曼的房間，剛進房間就看見站在火爐旁邊的阿克曼。
對方轉過頭，看向制造出騷動的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葉戈忍不住去看對方完好的雙腿，這算是很久很久沒再見過對方這樣正正地站著的樣子了。
“葉戈，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阿克曼說，“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見過你，我理應沒有見過你。
當他的視線落到葉戈手上的鐘表時，他一下子沈靜下來，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發生了，那麽你就應該離開，你應該也知道你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別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樓梯間傳來響動，男仆正在趕著上來。
“是你說讓我來看你的結尾的，”葉戈故作輕松道：“我認為你的結尾應該要改寫才對，悲劇一點都不有趣，一個戲劇性的好結局更會吸引人。”
“這只是單純的不明智之舉，這不是戲劇。”
“別說這些了，”葉戈明白阿克曼的不讚同，他駁斥道，“但如果我已經嘗試過了很多次了，那麽也不妨再嘗試這一次。”
“你的性格真的很糟糕，固執又傲慢。”阿克曼說。
“我覺得你也是一樣糟糕的性格，但這不妨礙我想救你，也不妨礙你想要活下去。”葉戈說。
“是什麽時間，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葉戈問道。
你死的時間是什麽？
阿克曼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個樣式不同的鐘表，純粹的銀色，有著簡潔的線條，他看了一眼時間，微笑道：“還有三十分鐘，我願意陪你再次嘗試一次，不過我得預先告訴你，如果不成功，也不用太過失望。”
“我的心臟很強大，不用擔心，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葉戈說。
如果不成功，那我就會離開，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盡己所能。、
“那讓我們離開這裏吧，我之前都是死在房子裏的，走得越遠，噩運想要趕上我們也要花上更多的時間。”
阿克曼驅散了聚集在門外的仆人們，他跟葉戈下樓去找莫蘭。
葉戈還是忍不住想要問阿克曼一句，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但想想還是算了，死亡無論是什麽樣的方式，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他們都會遇到，上一次的事情不可能與這一次相同，不然的話，阿克曼不至於沒辦法解決。
比如像是睡美人的故事，總是會響應預言，而阿克曼身上的預言終點是死亡。
如果他們兩個人逃出這裏，一直在逃亡，那麽或許就能夠稍微延長一點生命，讓詛咒來得更晚一點。
————
葉戈不時擡頭看向被烏雲籠罩的天空時，他忍不住在想，這樣灰澀的景色，他身前的阿克曼或許已經說不清看過多少次了。
還是會下雨，碩大的雨滴密集地落在身上，激打起連綿的疼痛。
他們已經遠離莊園好遠的一段路了，回頭看也只會看到漆黑的雲雨。
葉戈能感覺到阿克曼用力地摟著他，但這並沒有讓他覺得安心多少，他們還是在邊緣搖搖欲墜，只要是沒有跑過那個時間點，就無論任何都無法放下心。
兩個人都很沈默，在雷霆的天氣裏就像兩塊僵硬的石頭。
阿克曼將臉貼在葉戈的背上，在相接的地方能夠稍微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暖意。
他現在卻是很開心，沒有其他事情能夠讓他覺得沮喪。
阿克曼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逐漸變冷，心臟緩慢地鼓動著，他會死於衰竭。
沒有人能夠救他，無論再怎麽努力，但是他已經習慣失望了，死亡對他來說早已經不再那麽可怕，最重要的是有人願意幫他，對於眼前的這種感動，他願意為之而死。
葉戈停了下來，冷靜地將阿克曼從馬上扶下去。
阿克曼已經變得有些昏沈了，迷迷糊糊地下了馬，倒在地面上，仰面向上，雨水已經將他的全身打濕。
葉戈手裏攥著一個小瓶，他遮了遮雨水，讓液體流進了阿克曼的口中。
如果亞瑟現在在一旁的話，他就會知道葉戈餵給阿克曼的是什麽。
葉戈讓小八沿著在上一個世界的時間痕跡裏找到亞瑟當時為了救他給他餵過的藥水，模仿著裏面的成分，再加上一點能量的激活，覆制出了一瓶效用強大的藥水。
他不知道這個會不會有用，但是當時喝下之後渾身湧起的能量感和體現出來的效果至今讓他覺得難忘，仿佛能夠一瞬之間治愈身上所有的傷口。
阿克曼喝下去之後，臉色沒有明顯的好轉，嘴唇蒼白得厲害。
葉戈心裏咯噔一下。
天的一角似乎被巨大的厚重雷雲所鋪滿了，藍白瑩亮的閃電就像是有生命的游魚一般游梭不止，葉戈看著強大的風將它們刮向莊園，底下就是黑乎乎的莊園。
千道萬道的雷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轟隆的響聲就像是山洪暴發，挾夾著巨大的石塊一湧而下，有著無人能擋的聲勢。
不知道是哪一道致命的閃電擊中了倉庫，隱隱約約的，微弱而不顯眼橘紅色光芒在亮白的閃光中開始搖曳。
莊園猛烈地燃燒起來，在盛大的火焰中似乎能聽見裏面人的哀鳴。
這是詛咒，如此不留情面，又不講道理。
葉戈低頭看向阿克曼，對方已經奄奄一息，再不做點什麽，就什麽都挽留不了。
阿克曼咳嗽起來，眼睛稍微地睜開，淺棕色的眼睛有著微弱的光，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裏面的跳動慢得太快了，誰也沒辦法阻止。
他吃力道：“看看時間，我已經、活得足夠了，太久了。”
他很快失去了生氣。
葉戈毫不猶豫地扭動了阿克曼給他的鐘表，時間會再次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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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碎片收集完成，任務對象萊斯特·雷·阿克曼為阿莉克絲的囚徒，被限制在牢籠之中，面對死亡陷阱的威脅。】
葉戈頭痛欲裂地醒來，像是有一把尖銳的冰錐在腦中翻滾著刺紮，他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裏緊緊攥著的堅硬，那是一個銀黃交間的鐘表。
他一下子想起來發生的事情，鐘表、阿克曼。
阿克曼逃開了一次死亡，然後不斷地逃跑著，但是現在還是到了必須償還的時候。
而他現在在坐在自己的床上，窗外的天空已經是一片濃郁的深藍，他捂著頭下床，他得拯救阿克曼，有不幸會發生，反覆在阿克曼的身上發生，必須得去救他。
但是現在我已經完成了任務。
葉戈低頭看向手心裏的鐘表，上面的指針一格格地向前跳。
現在就可以帶著這個離開，真的還要繼續留下嗎？
而且，有必要嗎？阿克曼身上的是詛咒，只會不斷重覆，將他的心神消磨得殆盡，雖然不清楚，但是如果真的就像阿克曼所說的那樣，那麽我在很多次時間的重覆之中已經盡力去拯救過阿克曼了，但是依然對於結局無能為力，現在又跟上一次有什麽不同。
葉戈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簡直是自私透頂，無論是說什麽，對於不斷被迫接受死亡、在死亡中掙紮的阿克曼來說都太過無情。
葉戈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鐘表尖銳的棱角硌得他生疼。
【小八，你有辦法救阿克曼嗎？】
【任務結束期間，小八不開放輔助功能，請宿主盡快開始下一項任務。】
【小八，你這是見死不救，你不幫我的話，我就不會去下一個世界，你也不用指望你能儲備下什麽能量。】
【不接受任何違反條例的要求。】
【我也不是要求你很多，只要你給我一樣東西就行，能量隨便你用，我的性命本來就在你的手上，如果你願意幫我，我願意延長一個世界，為你們再打工多一個世界，你不會吃虧什麽。】
【……】
得去救才行呀，說不出的多少次不是都拼過命了嗎。反正只要阿克曼還需要他的力量，那麽他就不可能真正地死去，只不過是會重覆去走下一次而已。
如果在這裏就走了，總感覺太過無情了，阿克曼到底是懷揣著多大的恐慌將鐘表給他的，現在又一定是在忍受著對於死亡的恐懼，如果真的就走了，連最後的告別都沒有，那就會連自己都想要唾棄自己的無恥。
葉戈下定了決心，果斷地拉開門，卻被眼前的事物嚇了一跳。
出現在他的門前的，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是一匹毛色峻黑的高頭大馬，正是莫蘭。
葉戈的腦海中湧現出一大段不屬於他的記憶，不是他的記憶，而是在這個時間點裏合理存在的葉戈的記憶。
莫蘭沒死，阿克曼沒有受傷，現在的他也不是阿克曼的朋友。
黑色的馬打了個響鼻，它溫熱的體溫和安順的眼神讓葉戈受到了感染。
葉戈摸了摸它，說道：“你怎麽會來這裏了？”
莫蘭調轉了身子，面向不遠處的城堡。
葉戈讀懂了它的意思，他再摸了摸它厚實的毛，翻身騎了上去，黑馬邁動結實的四肢，在草坪上飛馳如閃電。
————
葉戈騎著馬闖進莊園內，他下馬一路跑進阿克曼的房間，剛進房間就看見站在火爐旁邊的阿克曼。
對方轉過頭，看向制造出騷動的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葉戈忍不住去看對方完好的雙腿，這算是很久很久沒再見過對方這樣正正地站著的樣子了。
“葉戈，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阿克曼說，“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見過你，我理應沒有見過你。
當他的視線落到葉戈手上的鐘表時，他一下子沈靜下來，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發生了，那麽你就應該離開，你應該也知道你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別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樓梯間傳來響動，男仆正在趕著上來。
“是你說讓我來看你的結尾的，”葉戈故作輕松道：“我認為你的結尾應該要改寫才對，悲劇一點都不有趣，一個戲劇性的好結局更會吸引人。”
“這只是單純的不明智之舉，這不是戲劇。”
“別說這些了，”葉戈明白阿克曼的不讚同，他駁斥道，“但如果我已經嘗試過了很多次了，那麽也不妨再嘗試這一次。”
“你的性格真的很糟糕，固執又傲慢。”阿克曼說。
“我覺得你也是一樣糟糕的性格，但這不妨礙我想救你，也不妨礙你想要活下去。”葉戈說。
“是什麽時間，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葉戈問道。
你死的時間是什麽？
阿克曼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個樣式不同的鐘表，純粹的銀色，有著簡潔的線條，他看了一眼時間，微笑道：“還有三十分鐘，我願意陪你再次嘗試一次，不過我得預先告訴你，如果不成功，也不用太過失望。”
“我的心臟很強大，不用擔心，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葉戈說。
如果不成功，那我就會離開，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會盡己所能。、
“那讓我們離開這裏吧，我之前都是死在房子裏的，走得越遠，噩運想要趕上我們也要花上更多的時間。”
阿克曼驅散了聚集在門外的仆人們，他跟葉戈下樓去找莫蘭。
葉戈還是忍不住想要問阿克曼一句，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但想想還是算了，死亡無論是什麽樣的方式，以什麽樣的形式出現，他們都會遇到，上一次的事情不可能與這一次相同，不然的話，阿克曼不至於沒辦法解決。
比如像是睡美人的故事，總是會響應預言，而阿克曼身上的預言終點是死亡。
如果他們兩個人逃出這裏，一直在逃亡，那麽或許就能夠稍微延長一點生命，讓詛咒來得更晚一點。
————
葉戈不時擡頭看向被烏雲籠罩的天空時，他忍不住在想，這樣灰澀的景色，他身前的阿克曼或許已經說不清看過多少次了。
還是會下雨，碩大的雨滴密集地落在身上，激打起連綿的疼痛。
他們已經遠離莊園好遠的一段路了，回頭看也只會看到漆黑的雲雨。
葉戈能感覺到阿克曼用力地摟著他，但這並沒有讓他覺得安心多少，他們還是在邊緣搖搖欲墜，只要是沒有跑過那個時間點，就無論任何都無法放下心。
兩個人都很沈默，在雷霆的天氣裏就像兩塊僵硬的石頭。
阿克曼將臉貼在葉戈的背上，在相接的地方能夠稍微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暖意。
他現在卻是很開心，沒有其他事情能夠讓他覺得沮喪。
阿克曼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逐漸變冷，心臟緩慢地鼓動著，他會死於衰竭。
沒有人能夠救他，無論再怎麽努力，但是他已經習慣失望了，死亡對他來說早已經不再那麽可怕，最重要的是有人願意幫他，對於眼前的這種感動，他願意為之而死。
葉戈停了下來，冷靜地將阿克曼從馬上扶下去。
阿克曼已經變得有些昏沈了，迷迷糊糊地下了馬，倒在地面上，仰面向上，雨水已經將他的全身打濕。
葉戈手裏攥著一個小瓶，他遮了遮雨水，讓液體流進了阿克曼的口中。
如果亞瑟現在在一旁的話，他就會知道葉戈餵給阿克曼的是什麽。
葉戈讓小八沿著在上一個世界的時間痕跡裏找到亞瑟當時為了救他給他餵過的藥水，模仿著裏面的成分，再加上一點能量的激活，覆制出了一瓶效用強大的藥水。
他不知道這個會不會有用，但是當時喝下之後渾身湧起的能量感和體現出來的效果至今讓他覺得難忘，仿佛能夠一瞬之間治愈身上所有的傷口。
阿克曼喝下去之後，臉色沒有明顯的好轉，嘴唇蒼白得厲害。
葉戈心裏咯噔一下。
天的一角似乎被巨大的厚重雷雲所鋪滿了，藍白瑩亮的閃電就像是有生命的游魚一般游梭不止，葉戈看著強大的風將它們刮向莊園，底下就是黑乎乎的莊園。
千道萬道的雷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轟隆的響聲就像是山洪暴發，挾夾著巨大的石塊一湧而下，有著無人能擋的聲勢。
不知道是哪一道致命的閃電擊中了倉庫，隱隱約約的，微弱而不顯眼橘紅色光芒在亮白的閃光中開始搖曳。
莊園猛烈地燃燒起來，在盛大的火焰中似乎能聽見裏面人的哀鳴。
這是詛咒，如此不留情面，又不講道理。
葉戈低頭看向阿克曼，對方已經奄奄一息，再不做點什麽，就什麽都挽留不了。
阿克曼咳嗽起來，眼睛稍微地睜開，淺棕色的眼睛有著微弱的光，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裏面的跳動慢得太快了，誰也沒辦法阻止。
他吃力道：“看看時間，我已經、活得足夠了，太久了。”
他很快失去了生氣。
葉戈毫不猶豫地扭動了阿克曼給他的鐘表，時間會再次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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