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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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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大巴的人, 頭都快伸出了窗戶外,盯著車外的幾個人看。

方臻倒不覺得許風釀生氣是什麽大事,他還納悶呢, 剛覺得自己解脫,結果也沒解脫幾個小時。

而李盼雪眼中的八卦之情簡直要溢出來, 止不住地在他們身上掃視, 一副很想說話又忍住的神情。

“他是誰?”許風釀的視線又落到了江宜川身上, “你不應該給我解釋解釋?”

方臻瞪圓了眼睛,“你是誰?我憑什麽給你解釋?”

眼看是又要吵起來的節奏。

李盼雪當機立斷, 挺身而出, 拽住了江宜川的胳膊, “許大學霸, 你誤會了,這是我表哥,和方臻不熟, 他今天過來幫我忙的,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了, 表哥, 我們走吧?”

她一頓話說出來, 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連江宜川也還懵著。

緊接著,江宜川被李盼雪拽出了幾步。

江宜川的眼神還在方臻的身上, 緊緊盯著方臻看, 估計在場只有方臻能理解他的眼神——這是向他求救呢。

別的不說, 江宜川確實是害怕李盼雪強勢的性格, 剛剛還有方臻在他面前擋一擋,如今李盼雪把他拽走, 恐怕是沒人能幫江宜川了。

方臻道:“等等。”

他竟然還伸出手拽住了江宜川。

方臻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和江宜川都是男人,哪怕江宜川懷孕也還是個男人,而李盼雪是個女生,他三觀正常,不可能貿然觸碰一個女生,這不很猥瑣嗎。

於是他就拽住了江宜川。

誰知道下一秒李盼雪就甩開了他的手,像是怕被他沾上什麽麻煩,“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方臻哽住了。

許風釀又冷笑了一聲。

方臻聽見許風釀冷笑,更加的惱火,氣也恨不得發許風釀的身上,“有什麽好笑的?”

方臻本來想囑咐李盼雪幾句,免得回去後江宜川被李盼雪說的又想不開,聽他們剛剛的談話,方臻知道這個江宜川也不是自願懷孕的,一個男人懷孕已經夠離譜了,還要被表妹追在屁股後面罵,萬一他再跑了,李盼雪不是白著急嗎?

看現在這樣,方臻深呼吸,對著李盼雪擺擺手,“好好好,你還是快走吧。”

李盼雪扯著江宜川走了。

方臻的註意力這才落在了許風釀的身上。

他首先看的是一直停在路邊的大巴,擡起頭時,頓時車窗上趴著的嗚嗚泱泱的人全都做鳥獸散去,車身甚至都晃動了幾下,像是生怕方臻不知道有一大群人看熱鬧。

許風釀上前,手搭在方臻肩膀上,掌心像是用了些力氣,“我們剛剛回來,要去舉辦慶功宴,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方臻嘴上道:“你們的慶功宴,我跟著算怎麽回事?”

然而下一秒,他還是出現在了大巴車上,和許風釀並排坐在一起,清咳著往窗外看。

“不是,”方臻又不自在又好奇,“你們吃什麽去?”

雖然別人都不知道為什麽許風釀又忽然改變了主意。

但是氛圍總體是開心的,沒人想回學校繼續學習,聽見方臻的詢問,立刻有熱心同學大聲告訴他:“吃鐵鍋燉!”

方臻口水快流下來了,“燉什麽?”

“各種肉都有吧?老師請客,應該是老師說了算。”

方臻這頓飯蹭的怪不好意思的,還起身跟老師打了個招呼。

在他和老師聊了兩句後,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左手被人抓住了。

方臻一楞,隨後眼睛睜得溜圓。

大庭廣眾之下……也不算大庭廣眾,不過也是公共場合,許風釀竟然握住了他的手,手指強硬地擠進他的指縫中。

隨後,和他十指相扣。

方臻不能大幅度甩,幅度太大會被人看見,只能小幅度掙紮。

方臻咬牙低聲問:“你幹什麽?瘋了?”

幾天不變,許風釀瘋子的程度越發厲害了。

從今天贏了比賽起,許風釀可謂是眾星捧月,沒人會對他說一句重話,只有方臻敢這樣,毫不顧忌他身上的光環,該罵就罵。

許風釀想,他也確實是瘋了。

他的聲音很冷淡:“今天我請客,我們可以去更好的地方,你想吃什麽都可以。”

這句話也被老師聽見了。

老師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誰都知道許風釀家裏有錢,但再有錢到底也是個學生,許風釀這個舉動,多多少少有點不給他們面子。

眼看老師們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方臻低下頭,“許風釀,你的情商呢?你不是最會討老師喜歡嗎?炫耀你家錢多是不是。”

“炫富?”許風釀輕笑,“這是我最不需要炫耀的東西,你想去什麽餐廳?現在就可以挑。”

方臻覺得,他這做派莫名眼熟。

仔細一想,不就是他妹給他分享過的小說裏的霸道總裁嗎?看來他們霸道的性格是無師自通的,做事都如出一轍。

方臻小聲道:“你有沒有感覺你老師的臉色越來越黑了?”

“所以呢?”

“好,”方臻能屈能伸,反握回去,緊緊牽住許風釀的手,“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幾號去競賽,你能不能圓個場?”

他不想他接下來吃飯都吃的食不下咽。

氣氛不好真影響食欲。

他認輸!

方臻現在是真想扇自己這張饞嘴,真當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許風釀依舊從容不迫地坐著,“還不夠。”

方臻不解,“還有什麽?”

剛剛許風釀不就是因為他不關心他競賽的時間生氣的嗎?還能有什麽好氣的?

許風釀問:“那個男人是誰?”

方臻服了。

繞來繞去,許風釀最在意的,竟然是李盼雪的表哥!

“這個人……”方臻真的沒脾氣了,牽著他的手坐下來,“這個人的情況很覆雜,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而且涉及到人家的隱私,等沒人了跟你說行不行?”

許風釀不悅:“你還知道他隱私?”

方臻:“我勸你思想不要太骯臟。”

許風釀再次冷笑,把方臻不動聲色藏在衣擺之下、兩人交握的手擺到了明面上,只要有誰往他們的座位上一看,立刻就能看見他們手牽手。

方臻真是怕了,一瞬間竟然有種上刑的既視感,只不過別人上刑是疼痛,他上刑上的是面子。

兩人暗中較勁,他想把手摁下去,許風釀偏要大大方方讓全世界看見他們十指緊握。

“停停停,”這次依舊是方臻認輸,“隱私也分很多種,比如誰家親戚離婚了,誰家親戚去世了,這都算個人隱私吧?你想成什麽了?我跟李盼雪表哥都不認識。”

許風釀面無表情:“不認識他還躲你身後?”

方臻道:“李盼雪一直罵他,我拿我當救命稻草呢!”

“看樣子你還幫了他挺多,”許風釀角度刁鉆,“否則誰拿一個陌生人當救命稻草?”

方臻張了張嘴,頭一次啞口無言。

他簡直無語了。

許風釀道:“我看他長得確實不錯。”

“大眼睛小臉,身高不高,小鳥依人,長相挺萌,”許風釀一頓,語氣逐漸陰陽怪氣,“確實是你的擇偶標準。”

方臻被氣得沒話說了。

但緊接著,他突然反應過來什麽,“等等,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許風釀冷笑:“原來你才反應過來。”

誰知道他吃一個孕婦的醋!

而且還是個男人!

許風釀繼續道:“看來他確實挺符合你的審美。”

方臻已經在思考拿什麽堵住他的嘴合適了。

許風釀道:“我都這麽說了,你一句都不反駁。”

夠了!!!

*

最終還是去吃了鐵鍋燉,方臻就是很想吃這一口,拿什麽高檔餐廳換都不樂意。

他們找了一個規模很大的連鎖店,進去後服務員找了半天才找到能容下十幾個人的包廂。

在進去後,大家都入座趟餐具時,許風釀到底是打了圓場。

他對著老師道:“其實今天我說我請客,主要還是想給諸位老師一個謝師宴。”

老師們一楞,微妙的情緒這才緩和。

“這幾天競賽,諸位老師都辛苦了,”許風釀舉杯,周身一股領導範,“其他同學都是學生,沒必要出這筆錢,而讓老師破費也實在不應該,所以不如我請客,以茶代酒,敬諸位無私奉獻的老師。”

老師們的不滿總算散去了。

他們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的臉上看見了“原來如此”這四個字,於是也都舉杯,回敬許風釀。

許風釀放下杯子,“我特意囑咐小廚房做了幾道有名的謝師菜,老師們可以多嘗嘗。”

“這怎麽能好意思呢?你畢竟還是個學生。”

“行,老師們過會兒多吃幾口,怪不得你們班主任那麽喜歡你呢,和你相處這幾天下來,我算是知道了!”

方臻在車上都快被許風釀搞自閉了,見狀也是瞠目結舌,佩服他的交際手段。

同時,他渾身一僵。

許風釀的腿不知有意無意,往他的方向偏了偏,桌子下,兩人的大腿緊緊貼在一起,肌膚的溫度清晰的傳遞過來,甚至有點熱。

接著,許風釀的手又握住了他,動作中充斥著占有欲。

還有怒氣未消的霸道。

方臻咬牙,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牽我的右手,我怎麽吃飯?”

許風釀今天像是偏要為難方臻,淡淡道:“要麽用左手,要麽我餵你吃,你自己選。”

方臻:“……”

上次還是揍輕了。

他也絕不如許風釀的意,用左手就用左手。

一頓飯吃得方臻汗流浹背,一邊要控制不熟練的左手夾菜,一邊還要防備別人看見他和許風釀偷偷摸摸的小動作,累得他再也不想吃鐵鍋燉了。

根本吃不飽!

方臻的怨氣簡直要化作實質,變成黑色粘稠的液體從他的身體裏流淌出來。

等吃完後,方臻的肚子還是癟的。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吃,他右手邊的碗已經被許風釀夾上來的肉填滿,甚至溢出個小尖。

他硬撐著他那個該死的骨氣,楞是一口沒動。

出去時天色已經晚了,很多高中的同學都是住校,需要再乘坐大巴車返校。

等他們回去後,大概率也不會去上晚自習,而是在宿舍裏休息,所以許風釀也可以選擇不回去。

方臻請了假,目前班主任還沒給他打電話,他回不回去也無所謂。

就是……他很想擺脫許風釀這個變態。

所以在許風釀跟老師說“我家的司機來接我的路上了,我父母想讓我先回家”時,方臻立刻舉起了手。

“我回去,老師,我能不能蹭——唔。”

許風釀修長的手掌嚴絲合縫地捂住了方臻的嘴。

他的手掌全展開,有方臻大半張臉大,被他制住時,方臻一時間都沒掙開。

他聽見許風釀冷靜的聲音:“他也不回去,老師。”

老師們對方臻不是很熟悉,都以為他們兩個是朋友呢,還是關系很好的那種。

聞言目光都帶著打趣,笑著上了大巴車。

方臻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巴車從他眼前緩緩駛出,消失。

許風釀的手也移開,“在原地站著別動,等我回來。”

方臻不明所以,也懶得再問。

他覺得,他再待下去,一定會想辦法和許風釀同歸於盡,於是在許風釀轉身消失的一瞬間,他根本沒打算等著許風釀,自己腳底抹油。

……

拎著一堆小吃回來後,許風釀看著空無一人的路口,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像是早就料到了。

方臻這個人,只能來軟的,不能來硬的。

如果非要和他對著來,他反抗的心只會越來越強烈。

哪怕方臻的家庭很和睦,許風釀也見過方臻無數次跟他父親頂嘴吵架。

他骨子裏就是有股叛逆的底色在。

相反,如果有人只和他說好話,一味地順著他,哪怕對方是哄騙他,他也能就著對方鋪好的陷阱一頭栽進去。

許風釀拎著袋子的手收緊,很快又松開。

他今天有些太急切了。

有些東西,還不適合對著方臻展示出來。

他不會理解他今天為什麽生氣,也不會理解他這幾天到底看了多少遍手機,更不會知道,他看見有人躲在方臻身後,而方臻任由對方接近他時……他心裏到底想了什麽。

路邊隨處可見敞開的垃圾桶,哐當一聲,吞進了被人隨手扔出的食物。

*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方臻近乎逃回家後,竟然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

夢裏他不確定這個方臻是“方臻”還是他自己。

或者是他們兩個性格的縫合體。

視角也不是方臻看慣的上帝視角,而是該死的第一視角。

他像只大閘蟹一樣被人五花大綁,直挺挺地躺在餐桌上,身下是冷冰冰的大理石,涼的很不舒服。

他聽見有人在廚房裏弄出亂七八糟的動靜,像是做菜,又像在拆廚房。

搞什麽,漢尼拔?

他是要被人宰了嗎?

方臻忍不住胡思亂想,然而等對方從廚房出來時——他的想法頓時戛然而止。

許風釀手中端著一盤很精致的點心,走到了他的身邊。

方臻竟然從他平靜的表情中,看出來了一種無聲的瘋狂。

……救命。

“你把我綁起來的?”方臻快無力吐槽了,“給我解開,不然我真生氣了!”

許風釀沒有解釋,他伸手,把躺著的方臻扶了起來。

隨後,他整個人卡在了方臻中間,距離近到像是要擁抱他,指尖在方臻的臉上滑過,輕聲道:“你不是餓了嗎?”

方臻肚子是在咕咕叫。

許風釀輕笑:“我餵你吃。”

方臻不喜歡這種被綁起來、受制於人的感覺,更不喜歡許風釀輕佻的神情,可再不喜歡也沒辦法,許風釀捏住他的下巴,輕而易舉地就能把他的頭擺正。

小蛋糕散發著甜蜜的味道,奶油被擠出了完美的紋路,許風釀舉起來,放在方臻眼前。

屬於甜品的香氣往方臻鼻子裏鉆。

許風釀另一只手的指尖將奶油尖挖去,沾在他的指腹上,雙眸含笑,盯著方臻的雙眼。

方臻咽了咽口水。

許風釀把沾著奶油的手指放在了他自己的唇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愉悅,吃下去一口,就能讓大腦迅速釋放多巴胺,從而產生快樂的情緒,”許風釀的嘴唇湊近方臻,“如果我一邊讓你吃甜食,一邊和我接吻,這種快樂能不能轉移,被大腦判定為你和我接吻很開心?”

方臻麻了。

他很想大聲吶喊不要浪費食物!

然而下一秒,許風釀的手指已經伸進了他的嘴裏,隨之而來的還有甜絲絲的奶油,奶油被抹勻到他口腔內壁,每一顆牙齒似乎都沾染上了這種甜蜜。

騙子。

說是要餵他吃甜品,可是許風釀在餵過他一口後,唇舌就攀了上來,配合著他的手指動作,涎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去,yin.靡又放.蕩。

繩子沒松開,裏面卻開了,許風釀如入無人之境,緩慢揉捏他。

方臻半瞇著眼,桌子上半掉不掉的掛著一條腰帶,最低處已經接觸到地面,有重物壓著才一直沒落地。

許風釀餵完他一口奶油後,不給方臻喘息的時間,又餵了第二口。

每一口甜蜜的奶油,都伴隨著一個令人窒息的深吻,許風釀樂此不疲,強勢又霸道,方臻漸漸地真被他迷惑,從中體會到幾分快樂。

……

夢醒時分,方臻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懷疑人生。

這是……劇情?

還是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

隔天方臻去上學,精神有點萎靡。

學校裏學生們八卦的精神頭倒是不改,方臻以為他們都在討論昨天許風釀競賽回來的事情。

誰知道在他湊近消息公告欄時,聽見的全是他的名字。

“啊?不是吧?真的假的?昨天許風釀和方臻在一起吃飯?”

“真的,從競賽回來的同學說的,還是許風釀請的客!”

“他們倆是破冰了?”

不知誰看見了方臻,他們紛紛又住了口。

方臻還很懵的站在原地。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方臻扭過頭去時,看見李盼雪熱情洋溢的臉,笑容很明媚。

“文委?”

“我有事跟你說,”李盼雪問,“你現在方不方便?”

片刻後,和李盼雪並排站在走廊裏的方臻沒忍住揚聲道:“你又跟許風釀說了?!”

李盼雪連忙豎起手指:“噓——”

“不是,這不是你哥的隱私嗎?”方臻不能理解,“這能隨便說?”

李盼雪道:“再是隱私也不能讓你們有誤會啊,而且這個世界上能懷孕的男人又不止我哥一個人……雖然很少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方臻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重創,“還有男人能懷孕?”

李盼雪連忙道:“很少啦,很少,起碼我目前就見過我哥一個,不過我哥跟我說,他們都把這個叫做一種什麽病,還有病友群。”

方臻越想越覺得奇怪。

現實世界中也不是沒有兩性畸形,但大部分的兩性畸形都不具備生育能力,這該不會是這篇文的什麽私設吧?

方臻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又說不清這種預感來自哪裏,他的男性裝備發育的很完善,沒有任何顯性畸形。

“哎呦,”李盼雪驚嘆一聲,“說曹操曹操到,我就不摻和你們小情……”

“什麽?”

“沒什麽,我說錯了,我先走了!”

方臻擡頭,他看見不遠處,許風釀徐徐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經過一夜的沈澱,許風釀看上去不再那麽陰沈,甚至算得上松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平淡無波,表情都是平和的。

兩人面對面。

方臻想起他昨天逃跑的事情,以及半夜做的那個夢,還有些殘存的尷尬,不自在道:“嗯……早上好。”

許風釀既然也回了一句:“早上好。”

方臻想,這是氣消了?

他昨天到底為什麽生氣來著?

許風釀道:“昨天你們班那個學生,加上我聯系方式和我解釋清楚了。”

“哦哦,”方臻還是忍不住想跑,“你知道了就好,昨天那種情況是真不好跟你解釋……”

許風釀道:“對不起。”

方臻噎住。

他莫名覺得許風釀這個態度有點熟悉,穿越以來,這是許風釀第幾次跟他說對不起?

他發現許風釀現在認錯也挺快,比他還能屈能伸。

許風釀道:“昨天是我過分了。”

他這麽說了,方臻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心底到底是松了口氣,“你能想明白就好。”

許風釀眸色暗了暗。

他是想明白了。

一味地抓緊繩子,只會讓繩子繃緊斷裂。

不如稍微松松手,才能更好的將人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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