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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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一天之後, 在某座軍區大院的一棟小別墅中，年過四十的方啟林剛剛得知了一個特別重大的消息。
“你說真的？找到素素的下落了？她在哪裏，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向她解釋當年我並沒有背叛我們之間的愛情。”
方啟林穿著一身中山裝, 頭發已經完全發白，眼角的皺紋顯示著對方的不小的年齡, 此時聽完自己老友陳貴說過的話之後, 整個人顯得異常激動的抓著對方，語氣焦急的催促道。
陳貴感受著手腕上鉗制自己的巨大的力量, 心裏頭微微嘆息了一聲，他此時面上帶著幾分傷感, 無奈的回道, “啟林啊，其實高素素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你說什麽？不可能, 絕不可能，我不相信，老陳, 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方啟林初初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就是一楞，隨即條件反射性的開口反駁。
但是等他見到老友那略帶憂傷的表情, 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原來剛剛老陳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啊。
於是方啟林仿佛被錘子重擊了一般，心臟一窒, 頓時身子一軟，手腳失去了支撐的力氣, 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沙發上。
“老方，老方，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啊。”陳貴認識方啟林這麽多年了，就算當年對方潛伏敵營，被叛徒出賣，被敵人的兵馬包圍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啊。
見此情況，陳貴心裏就是一慌，生怕方啟林兩眼一閉，就此失去生存的鬥志，那這樣的話，陳貴覺得自己後半生都會活在悔恨之中的。
但很快他聰明腦瓜子便轉動了起來，瞬間有了一個好主意。
於是乎，陳貴狠狠的掐了一把方啟林的手臂，在對方眼珠子顫抖的那一剎那，語速飛快的開口說道：
“高素素給你留了一個女兒，而且這個孩子從生下來開始就體弱多病，被養在條件不好的鄉下，如今十分需要人照顧的。啟林，就算是為了你們倆人的女兒，你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啊。”
“女兒？”方啟林喃喃的重覆了一句之後，似乎腦子裏才理解了這兩個字包含的意義，這之後眼珠子慢慢的轉動了幾下，有了之前的靈動。
“對，對啊，就是你和素素的女兒，如今已經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你不想看看她長什麽樣子嗎？是不是長得像素素嫂子呢？”這邊陳貴見自己說的話有用，便非常高興的又提起了童笙笙。
方啟林是在戰火中走出來的革命幹部，剛開始得知心上人死亡的消息時候是受到了沖擊，但他畢竟心志堅定，此刻又得知了女兒的消息，心裏頭徒然升起了一股子強烈的願望，呼吸都順暢了起來。
“老方啊，你沒事了就好。”陳貴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冒出來冷汗，然後一臉後怕的說道，“要是你剛才出點什麽事情，那我真是罪該萬死，對不起國家和人民啊。”
“老陳，哪裏有你說的這麽嚴重，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方啟林擺擺手，搖頭笑著回道。
“對了，老陳，你先給我仔細說一下素素的事情，以及我女兒。”方啟林提起高素素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十足的眷戀，顯然也是心裏十分痛惜，而提起女兒的時候，語氣倒是帶著幾分額外的期待。
“那好，我就和你仔細說說。”陳貴把自己從杜行止那裏聽到的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隨著陳貴聲音緩緩的流淌出，方啟林似乎回到了過去，親眼看著高素素是如何跑到了鄉下，救了童家等人，又是如何艱難的生下來女兒，懷著對人世的眷戀，最終閉上了眼睛。
方啟林聽到這裏，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心底裏被滿滿的悲傷所籠罩。
等到陳貴說起童笙笙的事情之後，方啟林的心情才逐漸好了不少，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方啟林眉頭又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說笙笙有了交往的對象？”方啟林聲音帶著幾分不悅的說道。
“是，老方啊，其實小杜那個人挺優秀的，在我們單位那是最拔尖的人才。”陳貴給杜行止說了幾句好話，把他是誇了又誇。
“他優秀又有什麽用，在你那個單位，成天面對著敵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奉獻了。”方啟林一臉不滿的哼了一聲回道。
“哎呦，老方，你看看你，女兒還沒見到呢，這老丈人的譜兒倒是擺上了。”陳貴聞言，不由得輕輕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給方啟林倒了一杯茶，然後讓示意他喝了之後消消氣。
“我跟你說，你和笙笙還不熟悉，你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讓她打心眼裏認了你這個親生父親。”陳貴一臉語重心長的對著方啟林說道：
“你別忘了，當初他娘可是把你當成了負心漢才會跑出去，從而遇到危險喪命的。”
“唉。”方啟林聞言，整個人身子一顫，他不得不承認，老陳這話說的有道理。
他如今在笙笙的眼中，應該不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自己“有錯”在先，這麽多年也沒有撫育過對方，那麽笙笙認不認自己還兩說呢！他又有什麽立場去反對女兒交往什麽樣的對象呢？
過了片刻，方啟林抓著陳貴，緊張的搓了搓手，心裏十分忐忑的詢問道，“老陳，你說笙笙現在想要見我，是不是說她有心要原諒我當年的錯誤？”
“肯定的，老方你就別這麽提心吊膽的了。”陳貴見方啟林這麽忐忑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得一嘆，自己這個老朋友，一輩子對得起國家和人民，但是唯一有愧的人就是高素素，如今高素素去世了，那麽這份愧疚理所當然的就落到了童笙笙身上。
這麽一個過往性格強硬如鋼鐵一般的男人，竟然會害怕一個小女娃，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老方對童笙笙的重視。
“行了，你就別想那麽多了，我聽小杜提起過笙笙那孩子，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女孩子，她肯定會理解你的不容易。”
陳貴這一句話仿佛印證了未來一般，果不其然，等到方啟林真的見到童笙笙那一天，得到了對方真誠的呼喚，一聲“父親”，叫的方啟林熱淚盈眶。
周日那天，童笙笙在杜行止的陪伴下，來到了方啟林住的軍區大院。
“就是這裏嗎？”童笙笙看著眼前這個清幽的小別墅，在想著之前進來之前，門口站崗的士兵，心裏瞬間對方啟林的身份地位有了真切的體會。
這一刻，童笙笙心裏多了幾分壓力。
似乎是看出了童笙笙心裏的緊張，杜行止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她柔嫩的小手，然後給予對方有力的支持，嘴上給她打氣說道，“笙笙，無論什麽情況，我總是站在你背後的。”
“好。”童笙笙仰頭望著這個過分英俊的男人，對方眸子的溫柔與堅定是那麽的清晰可見，有這個男人站在身邊，童笙笙感覺她心裏的底氣都大了幾分。
“杜大哥，真好，有你在我身邊。”童笙笙頭一歪，靠在了杜行止的肩膀上，十分親昵的蹭了蹭，隨後便拉著杜行止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裏準備，走進了這棟小別墅。
“是笙笙來了嗎？”門口剛傳來腳步聲，這邊早就在大廳裏等候許久的方啟林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過來迎接。
此時童笙笙才真正的見到了原身的親生父親，對方個子比她大約高一個頭，國字臉，健康的麥色皮膚，頭發卻已經完全白了，一點兒也不像他這個歲數的人應該有的白發。
看到這裏，童笙笙心裏湧起了一股子說不上的心酸。她已經有了幾分猜測，顯然，對方的白頭發和親娘高素素有關。
“笙笙，我的女兒。”方啟林過來之後，不住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過分漂亮的女孩兒，從對方那容顏上，看出了幾分與素素相似的五官和神態。
“你，你長得真像你母親。”方啟林眼眶一紅，好懸沒有當著童笙笙的面兒哭了出來。
童笙笙見不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這副可憐的模樣，她先是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但是很快這一抹異樣的情緒便被憐愛所替代，她著急忙慌的對著眼前這個遭受了大半輩子苦難的男人說道：
“父親，您別傷心啊，要是您再這樣下去，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叫我什麽？”方啟林一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嘴角顫抖了幾下，然後喃喃的祈求說道，“笙笙，笙笙，再叫我一聲好不好？”
“父親。”這一聲，童笙笙叫的是心甘情願。
在打聽方啟林這二十年潔身自好，沒有另娶她人，尤其是堅持不斷的尋找高素素之後，童笙笙便對認親這件事沒有絲毫的抵觸，於是此時這聲父親，她叫的十分真心。
“好好。”方啟林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金手鐲交給了童笙笙，他一臉感慨的說道，“這是當初我準備送給素素的，沒想到我的禮物還沒有送出手，你的母親就消失不見，這麽多年，我保存這東西，如今也用不到了……”
方啟林的話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語氣帶著幾分傷感，隨後他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童笙笙說道，“你替你娘收著吧。”
話音撂下之後，方啟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邊童笙笙原本是準備拒絕這份沈甸甸的禮物的，但是奈何方啟林說的話是讓她替母親保管，如此一來，童笙笙也不好再拒絕對方的好意，讓親爹傷心了。
於是她伸手，把那十分沈重的金鐲子套在了自己手上。
“我女兒帶上真好看。”方啟林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由衷的誇獎道。
這邊杜行止也掃了一眼那金鐲子，心裏也十分承認這笙笙帶上它特別的好看，襯得皮膚都更加的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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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後, 在某座軍區大院的一棟小別墅中，年過四十的方啟林剛剛得知了一個特別重大的消息。
“你說真的？找到素素的下落了？她在哪裏，我要去見她，我要去見她, 向她解釋當年我並沒有背叛我們之間的愛情。”
方啟林穿著一身中山裝, 頭發已經完全發白，眼角的皺紋顯示著對方的不小的年齡, 此時聽完自己老友陳貴說過的話之後, 整個人顯得異常激動的抓著對方，語氣焦急的催促道。
陳貴感受著手腕上鉗制自己的巨大的力量, 心裏頭微微嘆息了一聲，他此時面上帶著幾分傷感, 無奈的回道, “啟林啊，其實高素素她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你說什麽？不可能, 絕不可能，我不相信，老陳, 你一定是騙我的，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方啟林初初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就是一楞，隨即條件反射性的開口反駁。
但是等他見到老友那略帶憂傷的表情, 瞬間便明白了過來，原來剛剛老陳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啊。
於是方啟林仿佛被錘子重擊了一般，心臟一窒, 頓時身子一軟，手腳失去了支撐的力氣, 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沙發上。
“老方，老方，你沒事吧，不要嚇我啊。”陳貴認識方啟林這麽多年了，就算當年對方潛伏敵營，被叛徒出賣，被敵人的兵馬包圍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啊。
見此情況，陳貴心裏就是一慌，生怕方啟林兩眼一閉，就此失去生存的鬥志，那這樣的話，陳貴覺得自己後半生都會活在悔恨之中的。
但很快他聰明腦瓜子便轉動了起來，瞬間有了一個好主意。
於是乎，陳貴狠狠的掐了一把方啟林的手臂，在對方眼珠子顫抖的那一剎那，語速飛快的開口說道：
“高素素給你留了一個女兒，而且這個孩子從生下來開始就體弱多病，被養在條件不好的鄉下，如今十分需要人照顧的。啟林，就算是為了你們倆人的女兒，你也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啊。”
“女兒？”方啟林喃喃的重覆了一句之後，似乎腦子裏才理解了這兩個字包含的意義，這之後眼珠子慢慢的轉動了幾下，有了之前的靈動。
“對，對啊，就是你和素素的女兒，如今已經是個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你不想看看她長什麽樣子嗎？是不是長得像素素嫂子呢？”這邊陳貴見自己說的話有用，便非常高興的又提起了童笙笙。
方啟林是在戰火中走出來的革命幹部，剛開始得知心上人死亡的消息時候是受到了沖擊，但他畢竟心志堅定，此刻又得知了女兒的消息，心裏頭徒然升起了一股子強烈的願望，呼吸都順暢了起來。
“老方啊，你沒事了就好。”陳貴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冒出來冷汗，然後一臉後怕的說道，“要是你剛才出點什麽事情，那我真是罪該萬死，對不起國家和人民啊。”
“老陳，哪裏有你說的這麽嚴重，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方啟林擺擺手，搖頭笑著回道。
“對了，老陳，你先給我仔細說一下素素的事情，以及我女兒。”方啟林提起高素素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十足的眷戀，顯然也是心裏十分痛惜，而提起女兒的時候，語氣倒是帶著幾分額外的期待。
“那好，我就和你仔細說說。”陳貴把自己從杜行止那裏聽到的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隨著陳貴聲音緩緩的流淌出，方啟林似乎回到了過去，親眼看著高素素是如何跑到了鄉下，救了童家等人，又是如何艱難的生下來女兒，懷著對人世的眷戀，最終閉上了眼睛。
方啟林聽到這裏，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心底裏被滿滿的悲傷所籠罩。
等到陳貴說起童笙笙的事情之後，方啟林的心情才逐漸好了不少，不過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方啟林眉頭又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說笙笙有了交往的對象？”方啟林聲音帶著幾分不悅的說道。
“是，老方啊，其實小杜那個人挺優秀的，在我們單位那是最拔尖的人才。”陳貴給杜行止說了幾句好話，把他是誇了又誇。
“他優秀又有什麽用，在你那個單位，成天面對著敵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奉獻了。”方啟林一臉不滿的哼了一聲回道。
“哎呦，老方，你看看你，女兒還沒見到呢，這老丈人的譜兒倒是擺上了。”陳貴聞言，不由得輕輕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給方啟林倒了一杯茶，然後讓示意他喝了之後消消氣。
“我跟你說，你和笙笙還不熟悉，你目前最緊要的事情，就是讓她打心眼裏認了你這個親生父親。”陳貴一臉語重心長的對著方啟林說道：
“你別忘了，當初他娘可是把你當成了負心漢才會跑出去，從而遇到危險喪命的。”
“唉。”方啟林聞言，整個人身子一顫，他不得不承認，老陳這話說的有道理。
他如今在笙笙的眼中，應該不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自己“有錯”在先，這麽多年也沒有撫育過對方，那麽笙笙認不認自己還兩說呢！他又有什麽立場去反對女兒交往什麽樣的對象呢？
過了片刻，方啟林抓著陳貴，緊張的搓了搓手，心裏十分忐忑的詢問道，“老陳，你說笙笙現在想要見我，是不是說她有心要原諒我當年的錯誤？”
“肯定的，老方你就別這麽提心吊膽的了。”陳貴見方啟林這麽忐忑的樣子，心裏也不由得一嘆，自己這個老朋友，一輩子對得起國家和人民，但是唯一有愧的人就是高素素，如今高素素去世了，那麽這份愧疚理所當然的就落到了童笙笙身上。
這麽一個過往性格強硬如鋼鐵一般的男人，竟然會害怕一個小女娃，這也從側面說明了老方對童笙笙的重視。
“行了，你就別想那麽多了，我聽小杜提起過笙笙那孩子，是一個十分善良的女孩子，她肯定會理解你的不容易。”
陳貴這一句話仿佛印證了未來一般，果不其然，等到方啟林真的見到童笙笙那一天，得到了對方真誠的呼喚，一聲“父親”，叫的方啟林熱淚盈眶。
周日那天，童笙笙在杜行止的陪伴下，來到了方啟林住的軍區大院。
“就是這裏嗎？”童笙笙看著眼前這個清幽的小別墅，在想著之前進來之前，門口站崗的士兵，心裏瞬間對方啟林的身份地位有了真切的體會。
這一刻，童笙笙心裏多了幾分壓力。
似乎是看出了童笙笙心裏的緊張，杜行止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她柔嫩的小手，然後給予對方有力的支持，嘴上給她打氣說道，“笙笙，無論什麽情況，我總是站在你背後的。”
“好。”童笙笙仰頭望著這個過分英俊的男人，對方眸子的溫柔與堅定是那麽的清晰可見，有這個男人站在身邊，童笙笙感覺她心裏的底氣都大了幾分。
“杜大哥，真好，有你在我身邊。”童笙笙頭一歪，靠在了杜行止的肩膀上，十分親昵的蹭了蹭，隨後便拉著杜行止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心裏準備，走進了這棟小別墅。
“是笙笙來了嗎？”門口剛傳來腳步聲，這邊早就在大廳裏等候許久的方啟林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過來迎接。
此時童笙笙才真正的見到了原身的親生父親，對方個子比她大約高一個頭，國字臉，健康的麥色皮膚，頭發卻已經完全白了，一點兒也不像他這個歲數的人應該有的白發。
看到這裏，童笙笙心裏湧起了一股子說不上的心酸。她已經有了幾分猜測，顯然，對方的白頭發和親娘高素素有關。
“笙笙，我的女兒。”方啟林過來之後，不住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過分漂亮的女孩兒，從對方那容顏上，看出了幾分與素素相似的五官和神態。
“你，你長得真像你母親。”方啟林眼眶一紅，好懸沒有當著童笙笙的面兒哭了出來。
童笙笙見不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這副可憐的模樣，她先是臉上浮現出幾分尷尬，但是很快這一抹異樣的情緒便被憐愛所替代，她著急忙慌的對著眼前這個遭受了大半輩子苦難的男人說道：
“父親，您別傷心啊，要是您再這樣下去，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叫我什麽？”方啟林一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嘴角顫抖了幾下，然後喃喃的祈求說道，“笙笙，笙笙，再叫我一聲好不好？”
“父親。”這一聲，童笙笙叫的是心甘情願。
在打聽方啟林這二十年潔身自好，沒有另娶她人，尤其是堅持不斷的尋找高素素之後，童笙笙便對認親這件事沒有絲毫的抵觸，於是此時這聲父親，她叫的十分真心。
“好好。”方啟林把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金手鐲交給了童笙笙，他一臉感慨的說道，“這是當初我準備送給素素的，沒想到我的禮物還沒有送出手，你的母親就消失不見，這麽多年，我保存這東西，如今也用不到了……”
方啟林的話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語氣帶著幾分傷感，隨後他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童笙笙說道，“你替你娘收著吧。”
話音撂下之後，方啟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邊童笙笙原本是準備拒絕這份沈甸甸的禮物的，但是奈何方啟林說的話是讓她替母親保管，如此一來，童笙笙也不好再拒絕對方的好意，讓親爹傷心了。
於是她伸手，把那十分沈重的金鐲子套在了自己手上。
“我女兒帶上真好看。”方啟林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由衷的誇獎道。
這邊杜行止也掃了一眼那金鐲子，心裏也十分承認這笙笙帶上它特別的好看，襯得皮膚都更加的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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