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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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童笙笙的大哥，也就是阮老太太的大兒子，名叫童守仁，今年剛滿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
他如今在鋼鐵廠當工人，每個月能賺四十多塊工資，看起來錢還挺多，不過因為老婆是農村戶口，孩子的戶口都隨母親，所以家裏三個人都沒有商品供應糧食定量，只能花高價買糧食，平日裏生活也是緊巴巴的。
阮老太太知道大兒子家裏的情況，所以經常拿上一些農村的糧食給大兒子送過去，為著這個她的大兒媳婦江翠蘭一直十分孝敬阮老太太，連帶著對鄉下的二弟童守義和小妹童笙笙的印象也十分好。
這一天，連續下了兩日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烏雲過後，許久不見的陽光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江翠蘭趁著天氣好，正想著在院子裏接點水回頭燒開之後好洗衣服，剛一出門，就聽見院子外邊傳來一陣叫聲，“翠蘭啊，翠蘭，你婆婆她帶著人過來了。”
江翠蘭聞言，也顧不上手裏的水盆，隨手把盆放到了門口的地上，便匆匆撩開門簾，先是沖著報信的鄰居道了一聲些，接著三步並兩步的往外走去。
到了大門口，果然，她的婆婆正站在那裏，老太太的身邊，正是她的小姑子童笙笙，此時兩人正看著不遠處的童守義卸糧食。
看見童笙笙之後，江翠蘭眼睛裏明顯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因為自從她嫁過來這將近二十年時間裏，她這個小姑子來城裏的次數真可謂是屈指可數，畢竟對方身體不好。
也不知道她這回怎麽也來了城裏？江翠蘭心裏存著疑問，面上立即展露出十足的笑意，沖著自己的婆婆問道，“娘，您老人家今天怎麽過來了？您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去菜市場買點菜，招待您啊！”
“我有點兒事兒，所以帶你小妹過來住一段時間。”因為在大門口，附近也有人在觀看，所以阮老太太知道人多眼雜，便簡單的回了一句。
緊接著，老太太便轉頭沖著另一旁的童守義擺擺手說道，“老二啊，把糧食卸下來之後，你就回去吧。”
“娘，二弟好不容同意來一回，我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留家裏吃頓飯啊！”江翠蘭聞言，立即挽留道，“要是讓守仁知道了，回頭他可得狠狠訓我一頓了。”
“大嫂，實在是這牛是借的，我回頭還得還回去的，晚了也不好給別人交代。”童守仁臉上露出幾分憨厚的笑容，隨即對著江翠蘭解釋道。
“再急也不差這麽一會兒功夫啊。”江翠蘭再一次挽留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阮老太太開口了，她語氣堅定的說道，“行了，翠蘭啊，讓你二弟走吧，他是真的有事兒。”
江翠蘭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勸，於是只是說道，“那不吃飯的話，進屋喝口水暖暖身子吧。”
童守仁聽見這話，也不好再拒絕大嫂的好意，於是把牛拴在了一旁，跟著幾人走進了院子裏。
童守仁住的地方是大雜院，原本是兩進院，如今院裏住了七八戶人家，大多數都是鋼鐵廠的工人。
江翠蘭引著眾人，從前院穿過，來到了後院東廂房中，這邊靠左兩間房是童守仁一家的住處。
童笙笙一行人從院子裏走過的時候，不少鄰居都看見了她的模樣。等童笙笙等人走後，就有幾個愛八卦的婦人湊到一起，小聲的議論著。
“你們看見沒有？剛才過去的那個小姑娘，長得真亮眼啊，咱們附近這幾條街酒沒見到比她還好看的姑娘了！”其中一個胖胖的婦人推了推身邊的鄰居，伸手指著童笙笙消失的門洞，語調驚奇的小聲說道。
這位穿著厚實襖子的大娘聞言，不斷地點頭附和著，“誰說不是呢，就連咱們院裏的一枝花何芳菲也比不上那姑娘的一根手指頭啊。”
胖婦人聽見這比喻，當即就捂著自己的嘴巴笑呵呵的回道，“哈哈，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沒有啊？這話要是被芳菲聽到，回頭她該生氣了。”
大娘似乎想起了何芳菲那驕傲的性子，於是當即在自己嘴上輕輕拍了拍，深覺自己說錯了話，“怪我，怪我多嘴。”
“哈哈。”胖婦人先是笑了兩聲，旋即有些好奇的問道，“也不知道那姑娘許了人家沒有？沒有的話，我娘家侄子正單著呢！”
大娘聞言，登時搖了搖頭，一臉不看好的說道，“哎哎，你光看那小姑娘長得好看了，也不去打聽打聽，對方可是農村人，回頭娶回家裏那豈不是拖累你侄子。”
胖婦人一想起江翠蘭婆家的情況，這心裏剛冒出來的一點兒想法也完全消散不見了，隨即她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十分感慨的說道，“唉，你說的也對……”
這邊童笙笙當然不知道背後有人可憐自己的出身，知道了也只會一笑了之罷了。
此時的她攙扶著自己的小腳老娘，跟在大嫂江翠蘭的身邊，好奇的問道，“大嫂，若紅和解放呢？”
“若紅在家裏學習呢。解放那個臭小子一放假就跑出去玩了，照這麽下去，只能混個初中畢業了。”江翠蘭一共就一兒一女，大女兒性子乖巧，她一向很放心，但是童解放這個臭小子，一拿起書本就說頭暈，成日裏也不好好用功，以後也肯定考不上高中和中專的。
想到這裏，江翠蘭就有些擔心這孩子的未來，她家裏就是普通百姓，也沒能力給孩子安排一個工作，童解放以後可怎麽辦呢？難道就跟那幫不成器的臭小子到處去混？想到這裏，江翠蘭心裏不禁發沈。
童笙笙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便不再多問。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童守仁的家，裏邊童若紅早就已經聽到了奶奶到來的消息，於是準備好了糖水端了上來。
江翠蘭看著自己這個乖巧懂事的姑娘，心裏頭的那口對兒子的郁氣才算是消散了幾分，她轉頭對著阮老太太幾個人招呼道，“娘，二弟，小妹，坐下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吧。”
童守義也不客氣，大刀闊馬的坐了下來，咕咚咕咚大口喝完大半碗水，接著很幹脆的一抹嘴，便站起身來，對著老娘說道，“娘，兒子這就走了，等你要回家，就讓人給我捎信兒，我立馬來接你們。”
“嗯，也好，你回去吧。”阮老太太很是受用兒子對自己的關心，於是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點點頭回道。
接著童守仁又和童笙笙、大嫂以及大侄女三人打了招呼，很快便轉身走了。
屋子裏於是便剩下了幾個女人，童笙笙環顧四周，慢慢的打量著大哥家裏。
童守仁在東廂房有兩間屋子，這屋子所有權不屬於童守仁，每個月需給房管所交三塊錢的房費，才可以獲得居住權。
東廂房平日裏只有下午才有陽光照射進來，所以此時即使是大白天，屋子也不甚明亮。
兩間屋子，一間大的，是童守仁夫妻倆的住處，這裏邊除了擺了一張一米五的木床，便是一件紅漆大衣櫃，兩個矮一些的五鬥櫃。另外一頭是放置臉盆架子以及掛衣服的地方。
不遠處壘了一個竈臺，冬天可以在屋子裏燒火做飯外加用爐子取暖。不過童笙笙知道，等到了夏天，這竈臺會搬到房子外邊，大雜院裏的人都是這麽過得。
另一件小的屋子，顯然就是童若紅和童解放姐弟倆的住處，因為兩人一男一女，所以屋子裏拉了一個簾子作為分隔，姐弟倆一左一右，相互之間倒是也不打擾。
不過童笙笙想了想，如果自己和娘都過來住，這兩間房似乎沒地方住啊。想到這裏，童笙笙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自己如果在這裏常住的話，她大嫂江翠蘭應該不會太歡迎自己吧？更重要的是，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童解放這個熊孩子，對方能讓嗎？
想到這裏，童笙笙看向江翠蘭的眼神裏，不由得帶著幾分為難。
顯然，江翠蘭是從童笙笙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麽，於是便張口問道，“小妹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我，我沒什麽要說的。”童笙笙決定先隱瞞，為了自己的小命，能拖就拖，於是她寵著江翠蘭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輕輕搖搖頭回道。
江翠蘭嫁過來快要二十年了，童笙笙的身世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因為知道這個女娃娃的親娘對童家的幫助甚大，可以這麽說，要是沒有對方，在鬼子敵人出沒的年代，那他們家一幫人的命說不定早就丟了，所以她對於童笙笙一向是和藹可親的。
此時見狀，便笑瞇瞇的貼心又追問了一句，“小妹，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大嫂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是外人。”
童笙笙見糊弄不過去，於是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聲音裏帶著幾分怯怯的說道，“我，我就是要和娘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害怕打擾大嫂，給你們添麻煩。”
說完，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沖著江翠蘭眨了眨。
江翠蘭聞言，立即笑出了聲，她擺擺手，十分爽朗的回道，“小妹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也太客氣，再說了，平日裏你和娘可是嫂子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我哪裏會覺得你們是麻煩呢！”
“想多了，你呀，年紀小小的，這想法也太多了。”江翠蘭接著說道，“你和娘想在這裏住多久，嫂子都歡迎的。”
這話說完之後，童笙笙看對方神情不似作假，於是真真的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阮老太太聞言，看著自己的大兒媳婦也很滿意的點點頭。老大媳婦確實是個好的，沒有因為在城裏住了幾年，就自視甚高，便嫌棄鄉下的泥腿子親戚。也好，這樣一來，自己也能放心把女兒的婚事交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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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笙笙的大哥，也就是阮老太太的大兒子，名叫童守仁，今年剛滿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
他如今在鋼鐵廠當工人，每個月能賺四十多塊工資，看起來錢還挺多，不過因為老婆是農村戶口，孩子的戶口都隨母親，所以家裏三個人都沒有商品供應糧食定量，只能花高價買糧食，平日裏生活也是緊巴巴的。
阮老太太知道大兒子家裏的情況，所以經常拿上一些農村的糧食給大兒子送過去，為著這個她的大兒媳婦江翠蘭一直十分孝敬阮老太太，連帶著對鄉下的二弟童守義和小妹童笙笙的印象也十分好。
這一天，連續下了兩日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烏雲過後，許久不見的陽光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江翠蘭趁著天氣好，正想著在院子裏接點水回頭燒開之後好洗衣服，剛一出門，就聽見院子外邊傳來一陣叫聲，“翠蘭啊，翠蘭，你婆婆她帶著人過來了。”
江翠蘭聞言，也顧不上手裏的水盆，隨手把盆放到了門口的地上，便匆匆撩開門簾，先是沖著報信的鄰居道了一聲些，接著三步並兩步的往外走去。
到了大門口，果然，她的婆婆正站在那裏，老太太的身邊，正是她的小姑子童笙笙，此時兩人正看著不遠處的童守義卸糧食。
看見童笙笙之後，江翠蘭眼睛裏明顯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因為自從她嫁過來這將近二十年時間裏，她這個小姑子來城裏的次數真可謂是屈指可數，畢竟對方身體不好。
也不知道她這回怎麽也來了城裏？江翠蘭心裏存著疑問，面上立即展露出十足的笑意，沖著自己的婆婆問道，“娘，您老人家今天怎麽過來了？您提前打聲招呼，我也好去菜市場買點菜，招待您啊！”
“我有點兒事兒，所以帶你小妹過來住一段時間。”因為在大門口，附近也有人在觀看，所以阮老太太知道人多眼雜，便簡單的回了一句。
緊接著，老太太便轉頭沖著另一旁的童守義擺擺手說道，“老二啊，把糧食卸下來之後，你就回去吧。”
“娘，二弟好不容同意來一回，我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留家裏吃頓飯啊！”江翠蘭聞言，立即挽留道，“要是讓守仁知道了，回頭他可得狠狠訓我一頓了。”
“大嫂，實在是這牛是借的，我回頭還得還回去的，晚了也不好給別人交代。”童守仁臉上露出幾分憨厚的笑容，隨即對著江翠蘭解釋道。
“再急也不差這麽一會兒功夫啊。”江翠蘭再一次挽留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阮老太太開口了，她語氣堅定的說道，“行了，翠蘭啊，讓你二弟走吧，他是真的有事兒。”
江翠蘭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勸，於是只是說道，“那不吃飯的話，進屋喝口水暖暖身子吧。”
童守仁聽見這話，也不好再拒絕大嫂的好意，於是把牛拴在了一旁，跟著幾人走進了院子裏。
童守仁住的地方是大雜院，原本是兩進院，如今院裏住了七八戶人家，大多數都是鋼鐵廠的工人。
江翠蘭引著眾人，從前院穿過，來到了後院東廂房中，這邊靠左兩間房是童守仁一家的住處。
童笙笙一行人從院子裏走過的時候，不少鄰居都看見了她的模樣。等童笙笙等人走後，就有幾個愛八卦的婦人湊到一起，小聲的議論著。
“你們看見沒有？剛才過去的那個小姑娘，長得真亮眼啊，咱們附近這幾條街酒沒見到比她還好看的姑娘了！”其中一個胖胖的婦人推了推身邊的鄰居，伸手指著童笙笙消失的門洞，語調驚奇的小聲說道。
這位穿著厚實襖子的大娘聞言，不斷地點頭附和著，“誰說不是呢，就連咱們院裏的一枝花何芳菲也比不上那姑娘的一根手指頭啊。”
胖婦人聽見這比喻，當即就捂著自己的嘴巴笑呵呵的回道，“哈哈，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沒有啊？這話要是被芳菲聽到，回頭她該生氣了。”
大娘似乎想起了何芳菲那驕傲的性子，於是當即在自己嘴上輕輕拍了拍，深覺自己說錯了話，“怪我，怪我多嘴。”
“哈哈。”胖婦人先是笑了兩聲，旋即有些好奇的問道，“也不知道那姑娘許了人家沒有？沒有的話，我娘家侄子正單著呢！”
大娘聞言，登時搖了搖頭，一臉不看好的說道，“哎哎，你光看那小姑娘長得好看了，也不去打聽打聽，對方可是農村人，回頭娶回家裏那豈不是拖累你侄子。”
胖婦人一想起江翠蘭婆家的情況，這心裏剛冒出來的一點兒想法也完全消散不見了，隨即她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十分感慨的說道，“唉，你說的也對……”
這邊童笙笙當然不知道背後有人可憐自己的出身，知道了也只會一笑了之罷了。
此時的她攙扶著自己的小腳老娘，跟在大嫂江翠蘭的身邊，好奇的問道，“大嫂，若紅和解放呢？”
“若紅在家裏學習呢。解放那個臭小子一放假就跑出去玩了，照這麽下去，只能混個初中畢業了。”江翠蘭一共就一兒一女，大女兒性子乖巧，她一向很放心，但是童解放這個臭小子，一拿起書本就說頭暈，成日裏也不好好用功，以後也肯定考不上高中和中專的。
想到這裏，江翠蘭就有些擔心這孩子的未來，她家裏就是普通百姓，也沒能力給孩子安排一個工作，童解放以後可怎麽辦呢？難道就跟那幫不成器的臭小子到處去混？想到這裏，江翠蘭心裏不禁發沈。
童笙笙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便不再多問。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童守仁的家，裏邊童若紅早就已經聽到了奶奶到來的消息，於是準備好了糖水端了上來。
江翠蘭看著自己這個乖巧懂事的姑娘，心裏頭的那口對兒子的郁氣才算是消散了幾分，她轉頭對著阮老太太幾個人招呼道，“娘，二弟，小妹，坐下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吧。”
童守義也不客氣，大刀闊馬的坐了下來，咕咚咕咚大口喝完大半碗水，接著很幹脆的一抹嘴，便站起身來，對著老娘說道，“娘，兒子這就走了，等你要回家，就讓人給我捎信兒，我立馬來接你們。”
“嗯，也好，你回去吧。”阮老太太很是受用兒子對自己的關心，於是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點點頭回道。
接著童守仁又和童笙笙、大嫂以及大侄女三人打了招呼，很快便轉身走了。
屋子裏於是便剩下了幾個女人，童笙笙環顧四周，慢慢的打量著大哥家裏。
童守仁在東廂房有兩間屋子，這屋子所有權不屬於童守仁，每個月需給房管所交三塊錢的房費，才可以獲得居住權。
東廂房平日裏只有下午才有陽光照射進來，所以此時即使是大白天，屋子也不甚明亮。
兩間屋子，一間大的，是童守仁夫妻倆的住處，這裏邊除了擺了一張一米五的木床，便是一件紅漆大衣櫃，兩個矮一些的五鬥櫃。另外一頭是放置臉盆架子以及掛衣服的地方。
不遠處壘了一個竈臺，冬天可以在屋子裏燒火做飯外加用爐子取暖。不過童笙笙知道，等到了夏天，這竈臺會搬到房子外邊，大雜院裏的人都是這麽過得。
另一件小的屋子，顯然就是童若紅和童解放姐弟倆的住處，因為兩人一男一女，所以屋子裏拉了一個簾子作為分隔，姐弟倆一左一右，相互之間倒是也不打擾。
不過童笙笙想了想，如果自己和娘都過來住，這兩間房似乎沒地方住啊。想到這裏，童笙笙倒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自己如果在這裏常住的話，她大嫂江翠蘭應該不會太歡迎自己吧？更重要的是，要是讓對方知道，自己此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童解放這個熊孩子，對方能讓嗎？
想到這裏，童笙笙看向江翠蘭的眼神裏，不由得帶著幾分為難。
顯然，江翠蘭是從童笙笙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麽，於是便張口問道，“小妹是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我，我沒什麽要說的。”童笙笙決定先隱瞞，為了自己的小命，能拖就拖，於是她寵著江翠蘭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輕輕搖搖頭回道。
江翠蘭嫁過來快要二十年了，童笙笙的身世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因為知道這個女娃娃的親娘對童家的幫助甚大，可以這麽說，要是沒有對方，在鬼子敵人出沒的年代，那他們家一幫人的命說不定早就丟了，所以她對於童笙笙一向是和藹可親的。
此時見狀，便笑瞇瞇的貼心又追問了一句，“小妹，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大嫂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是外人。”
童笙笙見糊弄不過去，於是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聲音裏帶著幾分怯怯的說道，“我，我就是要和娘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害怕打擾大嫂，給你們添麻煩。”
說完，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沖著江翠蘭眨了眨。
江翠蘭聞言，立即笑出了聲，她擺擺手，十分爽朗的回道，“小妹啊，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也太客氣，再說了，平日裏你和娘可是嫂子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我哪裏會覺得你們是麻煩呢！”
“想多了，你呀，年紀小小的，這想法也太多了。”江翠蘭接著說道，“你和娘想在這裏住多久，嫂子都歡迎的。”
這話說完之後，童笙笙看對方神情不似作假，於是真真的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阮老太太聞言，看著自己的大兒媳婦也很滿意的點點頭。老大媳婦確實是個好的，沒有因為在城裏住了幾年，就自視甚高，便嫌棄鄉下的泥腿子親戚。也好，這樣一來，自己也能放心把女兒的婚事交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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