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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條老師是個很隨心所欲的人,和他對話,就像高爾夫或者棒球擊球那樣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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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五條老師是個很隨心所欲的人,和他對話,就像高爾夫或者棒球擊球那樣有去無回。

但不管幹什麽,總歸有他自己的道理。

所以在五條老師讓他召喚出脫兔,被他監管的‘災禍’少女認為是式神照顧長大的幼崽,伏黑惠默不作聲,就當她說的是。

在少女說出“寶寶”這個詞,伏黑惠眼神恍惚,只希望聽到的人只有他們三個。

在五條老師讓他照顧‘災禍’少女,他對比了下兩人的戰鬥力,回想起咒術論壇上‘災禍’引出的風波,關閉了思考的開關,再一次告訴自己,五條老師有他的道理。

但這種話真的沒必要在公共場合上說出來。

雖然只有三個人。

伏黑惠看了一圈,發現尷尬覆雜的只有他自己,兩個當事人臉上沒有一點點的不自然。

半點也行。

“明天早上來宿舍哦,我和小兔在宿舍等著惠你哦。”漆黑高大的白發男人邁了幾步,長得高,步幅也很大,跟在他身後的黑發少女抱著玩偶走了幾步,不走了。

白發男人偏過腦袋,抓了下頭發嘆氣,幾乎將“我到底為什麽這樣做”的話具現到臉上,上前一手接過玩偶,一手將少女抱起來。

至於為什麽不牽著手走。

伏黑惠想了下,被腦海中的畫面弄得滯了下。

……那樣可能就是拖行了。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剛才的那一幕揮之不去,完蛋了,晚上要做噩夢了。

……

“小兔不是討厭人類嘛,還是真的把惠當做你們兔兔的寶寶了?”

在回教室宿舍的路上,因為遠離市區,高專的綠植覆蓋率很高,風吹過來,樹葉被吹得作響,寬大的路上只走著他們兩個。

“嗯,討厭。”

“為什麽呢,這麽討厭總是會有原因的吧。”

發呆的黑兔慢吞吞低下頭,因為非人,那張臉上總是缺乏著情感,不笑的時候很冷,笑起來又很甜,聲音也一樣,“人類傲慢又自私,總是妄圖得到自己得不到的。”

“欸,太片面了吧,是不是不好意思說,難道小兔你被人騙了?”

黑兔:“……”

好想撕爛他的嘴。

黑發少女微不可查鼓了鼓臉,伸手想揪住他的頭發,還沒碰到發絲,就被抓住了手塞回去。

“我討厭人類,因為有些人會想著馴服我們,有些會想讓我們融入人類,有些想要互不幹涉,和平共處,有些又認為我們不應該存在,拿著武器費勁心思想殺掉我們。”黑兔想了一會兒,冷不丁地開口,“他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決定我們該做什麽。”

紅色的虹膜發著亮,黑發少女捧著臉,從她那些沒有趣味的過去提取到問題的答案,她壽命很長,但過去的經歷枯燥,回憶起來也很快。

“我討厭這樣,所以我討厭你們,也討厭你,可魔獸也會有很喜歡的人類,喜歡到違背本性的去保護對方。”

那個“惠”就是這樣的,被他召喚出來的脫兔所喜愛,所以她才好奇,想要看看有什麽亮點。

五條悟步伐一頓,他扯下繃帶,用眼睛註視著黑兔,挑起眉,似乎有些詫異說出這些話的她,盯著盯著,黑兔有些毛了,呲著牙瞪他,“啊。”喉嚨裏發出的氣音散去,他苦惱地嘟嘴,“那就難辦了。”

他有一點點不想被討厭欸。

“那小兔為什麽要殺掉那些咒術師。”殺了17人重傷35人,這是不能輕易就跨過,無視的問題,哪怕他知道,人類的生命在她的眼中輕飄飄的,但白發男人彎了下眼,露出一個讓人無法看透的笑容,還是問出,“會在意普通人死去嗎。”

“攻擊我的就是壞蛋。”黑兔說著,口吻用詞帶著天真,“不管是人,還是魔獸。”

她頓了下,繼續說,“至於在意不在意,我沒有想過,為什麽要想這個問題,你們人類彼此發動戰爭,也會死很多人,幾年,十幾年,幾十年,這不是你們自己說的嗎,死的人太多,就不會在意死了多少人。”

“我在意。”

白發男人毫不遲疑地說出。

“咒術師的命我在意,普通人的命我也在意。”

他忽然努了努嘴,有些幼稚的動作,但看到的只有黑兔,她的瞳孔擴大了些,聽到他的話,緩緩眨了下眼,“那樣會很累。”

“好難理解,說這些話是想要我不殺人嗎。”黑兔有些不高興,莫名其妙感覺自己被針對了,太陽的光灑落在紅瞳中,像是燃起了火焰,“我說過的,聽話就不會動手。”

“嘛,大概是想要生命在小兔你這裏更有重量一點。”風吹亂了男人如雲朵般蓬松的發絲,遮住了一瞬的表情,他語調又恢覆了一貫的抱怨,但那雙蒼穹般的藍色瞳孔不知道在盯著什麽,粲然一笑。

“所以不要給我增加工作量啊,一忙碌就是好幾天,周末都要沒有了。”

那就殺掉讓他累的人不就好了。

下意識想要這樣說的黑兔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來,畢竟前腳他剛說出那些話,但是她為什麽要聽進去那些話,這樣的想法從腦袋裏掠過很快的消散,“我討厭你。”

她遵從內心的說。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討厭,比其他人類的討厭要更深,殺意也要更濃郁,很危險,繼續待在他身邊會很危險,魔獸的直覺反覆提醒,恨不得拿著大喇叭炮轟,生怕她聽不到,這種危險不像是能殺了她的危險,但她想不明白,也看不懂,畢竟面對的危險只有生死,她還死不了。

“嗯,嗯。”

這種直白的討厭,對他來說都有些可愛了。

“之後我會做很過分的事情。”委婉的話按照小兔“能不思考就不思考”的腦子,大概率聽不懂,五條悟也不愛說,既然讓怪物像人一樣生活……在以後像人一樣生活的期間,他就要負責。

如果要做,那他想要的,就不是一個含糊不清的可能性了。

高層們現在還有些人不怕死的,執著地想要小兔,就像人死不能覆生這一世界真理,小兔不會死,她顛覆了這一真理,會有很多的人想要她。

黑兔靜了靜,靈魂發問:“你在給誰說話。”

五條悟噎了一下。

*

回到宿舍,教師宿舍的床自然只有一張,也沒有落地窗,五臟俱全的宿舍,比學生宿舍的大一些,帶回來的玩偶放到床上,臟掉的衣服也要扔進洗衣機,從浴室走出來的少女抖了下耳朵,自然地走到他面前,將吹風機塞到他手裏。

白色的睡裙是她的毛毛,所以身體被燒成灰,出現的時候自帶衣服。

五條悟拉出凳子,接過吹風機打算好好的跟小兔講講道理。

“傑說的話都不要聽。”

“哦。”

“也不能亂咬人,咬了我就不能咬別人了。”

“哦。”

“如果餓了就向傑要咒靈球,至於什麽條件答應下來,等我回來後我和傑掰扯,總之,能白嫖就白嫖。”

“不能咬別人,咬哪裏都不行。”他又重覆了一遍,“傑說的條件,我自己都能做到,找他做什麽。”

說著濕漉漉的頭發已經吹幹了,五條悟沒忍住揪了下帶著溫度的兔耳朵,惆悵地搓了搓她的臉,為什麽感覺自己已經開始習慣兔兔飼養員的身份。

無下限的薄弱點也被她逐個攻破,都不需要他同意,嘗了甜頭的少女自己就能貼上來,自顧自的咬他。

就像現在。

他斜倚在凳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黑兔的耳朵,嘴唇上的力度不是親,是咬,咬完又去咬脖子,兩個地方換著來,臉貼的很近,近得幾乎鼻尖碰著鼻尖,他稍微用點力氣,前進一點點,就可以掌握主動權。

不行啊。

不回應,這就是簡單的餵小兔吃飽飯,回應了,性質就變了。

吃飽喝足的黑兔抱著玩偶在床上滾了滾,占了一半的位置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地點著腦袋,五條悟坐在凳子上支著下巴沒有出聲,輕輕呼了口氣,收拾完看了眼床,宿舍只有凳子,也沒有沙發,他躺了下來,開著無下限睡覺。

半夜,他被睡覺不規矩的少女一腳踹中了腰。

被迫醒的他幽幽地望著黑兔,第二腳過來的時候,他幹脆伸長手臂將人困在懷裏,就當大型玩偶一樣抱著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五條悟感覺胸口有些沈,呼吸有些困難的樣子,像是鬼壓床的癥狀。

一睜眼,他被兔子壓床了。

少女睡在他身上,手還捂住他的鼻子。

“……”

小兔是不是想要謀殺他?

伏黑惠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敲了下門,門沒有鎖,擰了下打開,屋內的氣氛很怪異。

楞神的少女臉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白發男人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直起身語調拖長地朝他打招呼,“歐哈呦,惠。”

“……”伏黑惠沈默的後退了一步,把自己關在了門外,一點都聽不到五條悟指責黑兔睡覺不老實的聲音。

最後五條悟坐上車離開,黑兔都是氣鼓鼓的,楞神地摸著自己的臉,眼睛裏面寫滿了“我居然被人類咬了”。

伏黑惠看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黑兔在那裏發了一會兒呆,過了幾分鐘,她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踮起腳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

惡勢力的壓迫下,伏黑惠僵了下身體,慢慢彎下腰,頭好痛,這不是在摸頭,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讓自己不要倒下去。

“走吧。”黑兔想了下他的名字,“惠。”

“我帶你去偷情。”

伏黑惠猛地擡起腦袋。

他哢哢轉著脖子,眼神透露著一點的迷茫,“可是五條老師剛走……”

海膽頭少年試著把話說的委婉一點。

黑兔比他更茫然地眨眼,“啊?這不就是要走了才能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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