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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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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斯黛拉煩躁地點起一支煙蒂, 猛地踩了剎車,徑直打開門走了下去,拿煙的手肘抵在另一只彎曲的手腕上,對著遙遠的天空緩緩地吐出一道漂亮的煙圈。

“我被老師限制行動了——因為幫你, 我似乎越來越靠近沼澤中央了。”

車內的沈予臻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甚至有一種即將勝利的快感, 嘴角不由勾起一道並不起眼的弧度。

“是嗎?那說明,我離真相只差一步之遙了。”

“你到底在驕傲什麽啊——你明明知道, 你是離危險、離死亡又迫近了一步。”斯黛拉突然回過頭來,透過搖下的車窗望著穩坐於車內的男人,將自己方才未發出的怒火和未表現出的疑惑盡數發洩在他身上,“而且你今天帶李南承來是什麽意思?你打算對他和盤托出了?還是你已經自作主張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他了?沈予臻,你瘋了是不是!”

而被那樣死死盯著的男人只是波瀾不驚地擡起眼, 靜靜地望向斯黛拉, 不冷不熱道:“他今天跟我說,覺得你很眼熟。”

“什,什麽……”

震驚之餘,沈予臻不徐不急地下了車,與斯黛拉並排靠在車門上,他沒有再繼續那些聒噪的話題,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語調裏有一絲兄長的擔憂。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 你打算怎麽辦?”

可這位倔強的妹妹卻並不領情, 她冷哼一聲,只是道:“你跟李南承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夠了, 不用憐憫我。”

“你不想過正常的生活嗎?”沈予臻側過頭來望著斯黛拉,不緊不慢地拿過她唇邊的煙蒂, 按滅在一旁的墻壁上,“阿承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你……他一直都覺得很抱歉。”

*

“關於斯黛拉剛剛提供的信息,你有什麽想法?”

幾分鐘前,沈予臻被斯黛拉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李南承的情緒不對勁了,只是礙於斯黛拉這個外人在場,李南承並沒有直接發作,只是那輛亮紅的跑車沖出二人的視線之後,李南承的臉瞬間就變得很難看了。

通常來說,他一般都會直接發洩自己的脾氣,但顧及到沈予臻剛剛聽到當年關於他母親被學校除名的真相,或許心情也很差勁,李南承便十分體貼地把一股火氣全部壓在自己心裏,說話時也盡量少蹦幾個詞,好克制自己的情緒。

“腦袋亂,不想思考。”

只是這樣一來,站在沈予臻的視角卻適得其反。

——他一度以為是李南承氣昏了頭,連話都不願意說一句,還在默默反思到底斯黛拉對於李南承的威脅力在哪裏。

然而沈予臻卻毫無頭緒,只好試圖換個話題轉換李南承的心情:“記得嗎?我們明天約了遲羨,等對褚觀弈這個人的情況有所了解,或許會給我們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嗯。”

李南承還是有氣無力地應著聲,連餘光都沒有看向沈予臻,全部註意力都在前方的路況上。

而沈予臻望著李南承緊咬的唇瓣和故意撩起的衣角,突然意識到了自家男人現在藏著些什麽心思。

“就算是生氣,我也不會用你期待的方式哄你。”

副駕駛上的男人理了理衣襟,眼神從李南承的身上移到了自己這個方向的車窗,開始看風景。

“……”

被拆穿了——不行,不能就這樣老老實實投降!

可是沈予臻就只是繼續望著窗外的風景,李南承忍不住用餘光瞥了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風景難道比我還好看嗎!大半夜的烏漆嘛黑明明什麽都看不到!

司機先生憋著一口悶氣不說話,沈予臻幹脆也不吭聲了,兩個人就這樣從廢舊工廠一路沈默地開回了家,直到走在前面的李南承正準備換鞋,連燈還都沒來得及開,便覺得一陣失重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一下子被騰空扛在肩上。

“臻臻,你幹嘛——”

沈予臻不理他。

“臥槽!你——”

大呼小叫的男人被沈予臻直接抗回了臥室,重重地往床上一摔,還不待李南承從軟床上彈起,高大的身影便直接壓了上來,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將狀況外的李南承瞬間扒了個精光。

寬大的手掌似乎目標明確,直接順著李南承光滑的肌膚掰開了緊致的大腿,而另一只手則摸到了床頭燈的開關,一盞微弱的暖黃色瞬間在二人的主臥亮起,足以看清李南承此時如同雕塑般誘人的身材。

始終沈默的沈予臻舔了舔嘴唇,目光直勾勾地觀察著那處,如同扇貝包裹著白色珍珠般緊致而神秘,泛著晶瑩剔透的漂亮光澤。

被摔得暈頭轉向的李南承見沈予臻沒了進一步動作,正覺得奇怪想要擡頭看看他在做些什麽,便見他再度按住自己裸露的肩/膀,揉捏著柔軟的臀瓣不停推舉,自己的腰肢也隨之不自主地輕顫著,緊接著便是一陣溫熱的抽搐感席卷全身。

“!”

遲鈍的享受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男人在做些什麽。

“你別,別舔……臻臻……臟。”

此時此刻,李南承的眼前已經蒙上一層霧氣,被刺激的眼眶裏頓時盈滿了生理性眼淚,順著側臉胡亂流下。

“不喜歡嗎——是很喜歡,對吧。”

話畢,被鉗制的李南承再度倒吸了一口氣,但並非因為討厭,而是極度的歡愉。

沈予臻了解他、熟悉他,從心理到身體,自己已經毫無保留地被他完全看穿。

“這樣夠不夠?嗯?”

身體直接替李南承做出了回答,他認輸了一般擡起手臂遮在眼睛上,似是在為接下來情不自禁說出口的話感到羞澀難耐。

“還要……臻臻,我還要你……別停下來……”

是的,這僅僅是夜的開始。

直至筋疲力盡,直至氣喘籲籲,仍無休無止。

這是沈予臻在不傷害李南承的前提下,滿足他所期待的哄他的方式。

迷迷糊糊間,李南承赤裸著趴在床上,沈予臻將薄被籠了過來,嘴唇抵著他的肌膚,輕聲詢問:“上次小本給你的藥膏放哪裏了?”

“……”

見李南承沒吭聲,沈予臻以為他是累得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翻身下床,嘗試在房間內各處翻找著。

實在耐不住性子的李南承見沈予臻那副小心謹慎的認真樣兒,不由開口制止他:“不用麻煩了吧……我沒事兒的。”

可是話音剛落,沈予臻便從床底下將不知道什麽時候滾落進去的小藥瓶夠了出來,細心地看了一眼保質期和使用說明,根本沒管李南承的抗拒。

“說真的呢臻臻……真不用的啊,我都困了,咱們睡覺吧……”

李南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勉強扭過頭時正撞上沈予臻那道越來越憂心忡忡的目光,然後波瀾不驚地詢問他:“要我幫你掰開,還是你自己來?”

“……”

算了,聽媳婦兒話的男人才有福氣。

筋疲力盡的男人似是認命了一般,整個人轉了過來仰躺在床上呈現出一個“大”字,但沈予臻大概是覺得不夠,又將他的角度擺弄得更極限些。

“……”

李南承一動不動地任由沈予臻擺弄著自己的身體,好尋找的一個剛好的姿勢方便他上藥。

清涼的藥膏塗抹在李南承的肌膚上時,不由刺激得他一激靈,不過帶著淡淡薄荷香的膏體在沈予臻輕柔的指腹上柔軟而緩慢地鋪開時,倒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舒適感,疼痛也瞬間緩和了不少。

真不知道是藥效的作用,還是沈予臻那指尖的觸摸所帶來的心理滿足。

“以後生了氣只管把怒火撒在我身上,不管是什麽原因,別憋壞了自己——當然,我會註意,盡量不惹你不開心。”

“……好。”

不知不覺間,李南承就著沈予臻為自己上藥的姿勢睡著了,呼吸聲極為均勻,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大概是做了個美夢。

然而,心事重重的沈予臻鉆進備用浴室沖了個冷水澡,試圖保持冷靜和清醒,卻終究是徹夜未眠。

*

養足精神的李南承第二天一大早便翻箱倒櫃挑選著今天的搭配,卻怎麽都不滿意。

而頂著個黑眼圈的沈予臻,正無奈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頗有閑情逸致地欣賞著自己男人的百變衣櫥和時尚走秀。

雖然李南承沒有明說,但沈予臻一下便明白了他這樣興師動眾的原因——不管什麽原因什麽場合,只要見了遲羨,首先氣勢和外貌上就不能輸。

“承承,你隨便一搭就很帥了。”

平日裏講起人體解剖結構的沈予臻完全能夠滔滔不絕,只是要讓他用豐富的詞匯對李南承每一套猶豫不決的穿搭進行評價,他竟然一時詞窮。

畢竟在他心裏,給予李南承的形容詞實在太匱乏,匱乏到只能憋出一句:“完美。”

“遲羨每天的西裝樣式和顏色都從不重樣,但凡見到他都跟個孔雀似的花枝招展,我可不想被他的穿衣品味比下去。”

正說著,李南承又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設計極為誇張的禮服。

“你們的風格定位不同——他是單身漢,你是良家婦男。”

那件禮服還沒對著鏡子比到李南承身上,就被沈予臻一把按了回去,語氣裏似乎有些小抱怨。

“我們約會的時候你都沒有穿得這麽隆重。”

“是嗎……”

李南承還真就抱著個胸,在那裏出神地回味著自己跟沈予臻約會的所有場景——明明每一次可都是有自己別出心裁的設計的!

沈予臻見他那副思考的模樣,覺得李南承認真起來更是可愛,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快點決定吧,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沈予臻向來恪守時間,李南承也尊重他這一點,回過神來時,直接三下五除二將所有攤開在床上的衣服塞了回去,只留下一件最不起眼的套頭衛衣和牛仔褲。

“今天的主題是青春風暴,我卷死那個假成熟的老男人!”

還真是小孩子心性。

等到上車時,李南承才註意到沈予臻臉上淺淺的黑眼圈,他本來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兒,但一想到昨晚就有些害羞,而且大概率沈予臻是為了照顧自己才沒休息好的,心裏又不免一陣愧疚。

“只是有點失眠而已,照顧你又不費什麽力氣。”

“……啊?”

我剛剛應該沒有把自己的心聲講出來才對呀!

駕駛座上的男人不可思議地扭過他來望著沈予臻,反應還有一點點遲鈍。

而沈予臻此時正借著早晨明媚的陽光,靜靜地望著自己,那光影的碎片遺落在沈予臻的眼角眉梢,濃密的長睫毛泛著金燦燦的光澤,無比柔和。

“晚上回家幫我冰敷一下就好,別太在意。”

李南承手握著方向盤,乖巧地點了點頭,明明他最討厭被人家胡亂猜測心意,可是每每沈予臻完完全全讀懂他的情緒和心理活動時,他竟然有點小竊喜。

在沈予臻面前,他完全可以大大咧咧表露或陽光或多負面的情緒,因為他愛著自己的所有,包容著自己的所有——大概這就是昨晚,沈予臻為自己善意的掩飾而難過的原因吧。

陰霾一掃而光,李南承今天的心情又是一片艷陽。

夫夫倆幾乎是踩著點到達遲羨的律師事務所的,但向來對時間很在意的遲羨卻沒有多說什麽,反而十分期待地招呼沈予臻,連遲羨的助手見了都覺得驚訝,畢竟自己老板那個脾氣,若是卡著約定的時間甚至超了時,可是會直接吃一頓遲羨的閉門羹的。

這位姓沈的先生還真是特別。

助手不由又多打量了沈予臻幾眼,但似乎是被李南承註意到了,他直接擡手挽上沈予臻的手臂,眼神不經意地瞟向那位助手,一臉宣示主權的模樣。

好家夥,原來名草有主了。

大失所望的助手搖了搖頭,替自家老板覺得可惜,放置好茶水點心,帶上門便離開了。

“好久不見啊沈醫生——”

遲羨擺出一副商業式的笑容,滿是熱情地請沈予臻坐下,然而轉過頭來看到跟在他身邊的李南承時,那張俊朗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喲,你也來了,隨便坐吧。”

靠,真是區別對待!這混蛋律師是學變臉的嗎!

被針對的男人滿臉寫著不開心,一屁股坐在了遲羨辦公室的真皮沙發上,抱著個胸目視著遲羨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老婆,就像是在欣賞一件價值不菲的藝術品。

那可是我的無價之寶!

只是任憑李南承心裏再火冒三丈,他也不能當場發作出來,幹脆將視線轉向面前各式各樣的點心,仿佛一口咬下去就是吃了遲羨一大塊肉。

沈予臻無奈地笑望著李南承,眼底盡是寵溺。

而在座唯一的電燈泡可見不得小情侶卿卿我我的場面,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題:“沈醫生,你們這次是為褚觀弈來的吧?”

“對啊,你不是他帶出來的嗎?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對他肯定很了解吧。”

剛把糕點咽下肚的李南承含糊不清地插了嘴,換來遲羨一道極為嫌棄的眼神。

他這種邋遢的家夥到底是怎麽追到沈予臻的!

只是這種不禮貌的言語即便是對上討人厭的李南承,遲羨也沒有表現出來,更何況他不想讓沈予臻覺得自己屢次幹涉了他的私事,還對他的愛人指指點點。

於是,遲大律師正了正西裝衣領,一本正經回答道:“我可不想跟他扯上半點聯系——褚觀弈,不過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他不配當律師。”

*

初入校園的遲羨年少輕狂,懷揣著對律師職業的憧憬和想象,熱血沸騰地接下了他的第一樁案子。

那一天,時任遲羨老師的褚觀弈親手將卷宗交到了他的手中,鄭重地告訴他這是事關社會弱勢群體的一件極其重要的案子。

殊不知,褚觀弈只是看上了遲羨家的背景——即使敗訴甚至東窗事發,也能讓遲羨以及在背後支持他的褚觀弈全身而退的背景。

對於這場關於骨髓移植案的社會援助,褚觀弈只當是個燙手山芋,可是又不能斷然拒絕毀掉自己的名聲。

於是,他想到的辦法就是將矛盾引向涉世未深且擁有一腔天真的幹勁的大一新生。

遲羨便是最好的選擇。

果不其然,就如同褚觀弈所預料到的那般,遲羨敗訴了。

法律並沒有認定醫院的過錯,斐恩的死不過是一場令人惋惜的意外。

然而,遲羨肯定是不原因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為此奔波了許久,即便法院已經結案,他也依然不依不饒,因而給褚觀弈平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開始思考選擇遲羨作為牽線木偶的正確性。

事實證明,遲羨根本不可能成為聽話的傀儡。

“師父,你為什麽總幹涉我對斐恩骨髓移植案的調查!”

不甘心的遲羨一遍又一遍地從詢問變成質問,從疑惑變為憤怒,他想不通明明那件案子有那麽多潦草的解釋和可辯護的空間,可所有人卻都視而不見。

“他的家屬都不再追究了,你還有什麽執著的必要嗎?”

“追求真相不正是我們的職業嗎!更何況,斐恩家只有一位年邁的老奶奶,本來身體就不太好,斐恩那件案子被法院下了定論後,她大概是因為傷心過度又身體狀況惡化,已經離世了……”

“既然如此,你就更沒必要抓著這件案子不放了,你做給誰看呢?再說了,追求真相是警察的職責,而我們的工作,是維護我們當事人的權益——既然這件案子已經不存在我們所謂的當事人,也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那冷冰冰的話語猶如一把把堅韌鋒利的刺刀,一刀一刀穿透遲羨的胸口。

這不是他理想中的律師形象。

當然,骨髓移植案只是一個導火索。

那之後,遲羨又跟著褚觀弈學習了好一陣,雖然他的理念跟自己多有不合,但不得不說,褚觀弈的專業能力絕對是一流的,就連遲羨遠在國外的父母,也多少聽說過褚觀弈的名聲,對他讚口不絕。

只是同褚觀弈接觸越久,遲羨越覺得心裏別扭,而斐恩的那件案子更成為遲羨至今也未能解開的心結,仿佛一場跟隨了自己很久的舊疾,平日裏可能並不發作,但一旦陰天下雨或是碰上了它特有的時機,便會全身疼痛難耐,甚至刺激著自己的神經,無藥可治。

“最開始褚觀弈還會學著夾起尾巴做人,到後來,他的名聲越來越響,幹脆都不願意裝了——他那副假惺惺的面具之下,藏起的不過是一顆骯臟的心……”講到這裏時,遲羨那雙骨骼分明的大手緊握著茶杯,蹙著眉頭似是沈浸在某種憤怒之中難以抽離,“慢慢地,他為了牟利,開始違背事務所的初衷,昧著良心接了很多小人的官司,憑借著他的專業素養和能力,幾乎沒有敗訴的案子。”

“律師的辯護沒有好壞之分,為當事人爭取更多的權益是他認定的唯一責任。”

其實沈予臻大致可以理解褚觀弈的觀念——或許站在道德的角度來看,褚觀弈十惡不赦,但是對於法律的公平性而言,褚觀弈又算是沒有對任何人的人權有所區別。

“或許吧,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端起茶杯抿了幾口茶水,臉上的落寞與失望一掃而過。

“畢竟他確實是律師界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他也並不是從接觸這個職業時,就是這樣唯利是圖的。”

致使師徒二人最終決裂的,是遲羨發現褚觀弈開始同梁泊帆有了接觸。

“你知道不知道但凡經梁泊帆介紹,到京安大學附屬醫院實習的大學生,都莫名其妙地失蹤、甚至因癌去世了!”

那天在褚觀弈的辦公室裏,遲羨情緒激動地將一沓厚厚的文件拍在他的桌子上,聲嘶力竭地怒吼著。

然而面對著怒不可遏的遲羨,褚觀弈只是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新換的辦公椅裏,眼神只是淡淡地瞥了眼被扔在自己桌子上的文件,迅速抓取了幾個關鍵字,無所謂地笑道:“遲羨啊,你是個律師,沒有人委托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普渡眾生的救世主啊,太可笑了。”

“梁泊帆所作所為,已經越過了法律的界限,即便如此,你也要視而不見嗎!”

只是無論遲羨說什麽,褚觀弈都覺得那不過是天真小孩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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