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9章

關燈
第29章

遠去的夢靨再次襲來, 刺眼的晨光瞬間瀉入尚存暧昧餘溫的房間,將李南承拉回了現實。

他睡眼惺忪地從被子裏探出頭來,迷迷糊糊間只見自己此時竟然未著寸縷,暗嘆不妙。

昨夜的瘋狂被漫長的噩夢錯亂, 他一時想不起自己究竟又與誰在床上共沈淪。

李南承有些懊惱地抓了把頭發, 迎著陽光偏過頭去時, 卻見沈予臻正倚靠在飄窗上,側頭對著自己, 手裏還夾著支燃了一半的香煙。

纏綿的記憶如漲潮般襲來,呻吟聲仿佛浪花拍打海岸般猶在耳畔。

整夜陪自己翻雲覆雨之人,竟然真的是沈予臻。

李南承心下突然開始竊喜——他的動情,他的主動,都是李南承從未見過的沈予臻。

他不知道是不是陳桑的存在刺激到沈予臻始終緊繃的神經, 於是終於在危機感來臨之時, 將屬於他的珍寶全數占有。

李南承有一絲心安,雖然他清晰地回憶起,自己竟然是被壓在身下的那個。

“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予臻聽到床上的動靜,又感受到了自己側臉上那道灼熱的目光,便回過神來望他。

“嗯……我們,我們昨晚……”

李南承整個人鎖在被子裏,明明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面子上卻裝作幾分驚訝, 幾分羞赧, 像只迷茫的小鹿慌亂無措。

坐在窗邊的沈予臻只套了一件單薄的綢緞睡衣,扣子沒有全部系上, 胸口的肌膚若隱若現,似乎還能看到昨晚李南承咬出的紅痕。

他一條腿隨意搭在地板上, 另一條腿彎曲著,順勢將手臂搭在膝蓋上,食指和中指間還夾著那根未燃盡的煙蒂。

只見他順著李南承的方向微微仰起頭,從下顎至脖頸拉出一道極其誘人的曲線,含笑將假裝無辜的李南承倒映在瞳孔之中,不徐不急地輕吐煙圈,沈默著給了李南承幾秒鐘飆戲的機會,又不客氣地拆穿了他。

“別裝了,你知道我喜歡野的。”

煙圈彌漫在屋內,朦朧了李南承的雙眼,讓他對沈予臻有些看不分明,但僅憑著那調侃而自信的語氣,他就知道沈予臻現在該是什麽表情。

“是嗎?”

李南承勾唇一笑,突然將被子一掀,迅速翻身而下,一步便跨到沈予臻面前,擡手卡住沈予臻的下巴,附身吻了下去。

對於這樣一個清爽的早晨而言,李南承的吻實在狂野了一些,好不容易散去的暧昧氣息又卷土重來,帶著強烈的占有欲宣示主權。

李南承堵住了所有沈予臻呼吸的出口,他要讓沈予臻只能仰賴自己的氣息得以存活。

良久,李南承才依依不舍地錯開沈予臻的唇瓣,口腔裏已然混雜著沈予臻獨有的煙草香。

他喑啞著嗓子,帶著心滿意足地微笑,頗為紳士地詢問道:“我夠野嗎?”

沈予臻仰頭望著他,眼神迷離,仿佛一眼看到了當年張揚桀驁的少年。

這才是李南承該有的模樣。

他不該為了自己患得患失、自卑自傷。

沈予臻指縫間的香煙還有些殘留,他擡起另一只手捏在李南承的下巴上,拇指指腹輕輕抹過李南承的唇瓣,眼神片刻不移,似乎是想將那些汙穢的煙味一並清除。

“什麽時候染上煙癮了?”

沈予臻只一個動作,便被李南承猜到了意圖,他說話時唇瓣的開合若有似無地蹭過沈予臻的指尖,眼神凝視著沈予臻的瞳孔,倒映出他眼中的自己。

如果他早點發現沈予臻眼底那無處可藏的愛意,是不是他們就不會錯過十年之久。

“你不喜歡的話,我就戒掉。”

沈予臻沒有正面回答李南承的問題,而是拉過窗臺邊的煙灰缸,將手裏的煙蒂按滅在其中,側身時,餘光恰巧瞥見了李南承被撩撥的欲/望。

此時此刻,他渾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條內褲。

沈予臻不動聲色地滾了滾喉嚨,有些懊惱自己怎麽對上李南承就克制不住情緒,只是他越想對李南承的變化視而不見,渾身卻越覺得燥熱。

正在腦海中盤算著該如何化解這短暫的安靜氣氛,沈予臻就覺得有一道陰影突然向自己傾瀉而來,下一秒,李南承蹲下身來,一手握住了沈予臻垂在地上的腳腕,猛然拉向自己的肩頭,而另一只將手掌則直接覆在了沈予臻的大.腿.處,指尖的意圖不言而喻。

李南承埋在沈予臻的雙/腿之間,擡起頭望向他時,滿是虔誠。

“阿臻,別對我克制。”

話音剛落,沈予臻只覺身下一陣冰涼,周遭的冷氣隨著李南承的動作而全數灌進他的肌膚,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柔軟的溫熱。

他相信李南承在歡.愛的本事上向來游刃有餘,但他也自信且肯定地認為,李南承是不屑於以他善用的技巧去取悅任何人。

除了沈予臻。

他享受著李南承對他的渴求,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癡迷的喟嘆,但餘音卻又在李南承突然迫近之時被他悉數含住,變作細膩的摩挲,轉而又成為狂亂的索取和霸道的掌控。

沈予臻騰出手來扯下李南承全身唯一的束.縛,仿佛釋放了李南承最後一絲理智。

他直接一腿跨到飄窗上,穩坐在沈予臻的大.腿.間,一只手仍然故意撩.撥著沈予臻,而另一只手已經輕車熟路地迅速解開沈予臻的睡衣。

而沈予臻一把拖著李南承的臀,以防他的動作猛烈而一不小心跌落在地,另一只手則向下探去,摸到了昨晚滾落在地毯上的香薰精油。

燥熱的房間裏,兩個男人交織纏/綿,香薰的味道四散開來,將二人的暧昧混雜成甜膩的柔情。

“唔——你什麽時候愛用精油了?”

李南承咬住了下唇,將呻吟聲生生悶在了嘴巴裏,同時小心翼翼地換了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好讓疼痛感不那麽強烈,又想著用什麽其他話題把自己的狼狽掩飾過去,一點點適應沈予臻的存在。

“不是從來都對自己一身手術室的消毒水味兒引以為傲嗎?嗯?”

雖然李南承一直隱忍著,但他發出的聲音還是帶著些不住的顫抖和誘惑的沙啞,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泛著亮閃閃的光,在他俊秀的容顏上又徒添幾分破碎的美感,而他調試姿勢時在沈予臻身上的律動,又進一步勾起了沈予臻試圖控制的欲/望。

“昨天小本托祁年送飯的時候捎給我的。”

沈予臻開口時的喑啞也讓雙方都有些驚詫,他頓了頓,好像又想起什麽似的,似笑非笑地湊到李南承側臉,磨著他耳朵的輪廓補充著,尤其咬重了末尾的四個字。

“他後來發短信給我,說是——新婚禮物。”

這小兔崽子,就知道坑他四叔!

沈予臻看著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不由笑意更濃。

其實站在李本溪的角度來說,這份禮物大概是對李南承彰顯男人魅力的輔助,可李本溪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站反了對象。

也對,畢竟在昨晚之前,就連李南承這個當事人都天真地以為,自己才是掌握主動權的那個人。

沈予臻寵溺地揉了揉李南承已經淩亂不堪的頭發,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留下一枚香吻。

事事好強的李南承,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全然不同自己計較,放棄了作為男人所有的好勝心和高位姿態,只是出於對自己最純粹的愛意。

或者,是愧疚和挽留嗎?這是他卑微的祈求嗎?

這種念頭突然在沈予臻的腦海中閃過——如果是這樣,他情願不要這樣的施舍。

他從來都希望自己和李南承之間是平等的,或是自己付出更多一些,他不想李南承受委屈,他要李南承在自己的愛裏有恃無恐。

放縱的欲望裏,他的心頭突然蒙上一層悲哀,一時失神。

而跨坐在沈予臻身上的李南承何嘗不在心驚膽顫。

這般瘋狂的沈予臻,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但現在又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只知道,沈予臻就在這裏,進入了他的全部身心。

“要.我,狠.狠.要.我。”

李南承的手臂環在沈予臻滾著細汗的脖子上,突然借力跪起身來,又在沈予臻瞬時的詫異中直直地坐了下來,沒有任何溫柔的試探和前期的鋪墊,如此簡單粗.暴,卻讓彼此的血液即刻升溫。

其實李南承還是覺得有些難受,但身心獲得的愉悅感總體要大過身體的不適,更何況,他想要帶著沈予臻一起沈醉在無盡的欲.望裏,哪怕是夢,也要與他縱情共眠。

既然李南承都無所顧忌,那沈予臻就更沒有什麽理由再猶豫。

他的雙臂從李南承的膝窩裏穿過,直接將他一把撈了起來,承著重力的下墜,兩個人只會更加貼近,而懷中的李南承更是在意想不到之中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南承順手拽著窗簾作為支撐點,另一只手死死環住沈予臻的脖子,邊與他激吻,邊摩挲著他的耳廓,男人的低喘越發急促,伴隨著身下的動作更是肆.無.忌.憚。

終於在一聲驚顫的低吼聲中,空留餘音繞梁。

與此同時,不知何時被扔到床底下的手機突然響起,又讓癱軟在沈予臻身上的李南承打了個寒顫。

那道電話像是催命似的,不死心般連連響起,只是兩個人眼下都沒心思顧及。

沈予臻拍了拍他汗津津的背脊,小心翼翼將他放置在床上,有些戀戀不舍地退開,繞過床尾去另一端取紙巾來,為白得發亮的李南承擦拭。

“誰的電話……”

李南承完全沒有力氣地躺在床上任沈予臻收.拾,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試圖找回平穩的氣息,只是一開口時,那話語中的柔軟已經將方才發生的所有暴露無遺。

沈予臻專心致志地為李南承清理著,聽他這樣問,也只是漫不經心地向著電話鈴聲響起的方向瞄了一眼,看到來電顯示時,眼神不免冷了幾分。

他沒回答李南承,而是一手繼續之前的動作,另一只手直接按了接聽鍵。

“什麽事?”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聽到的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還在奇怪自己是不是撥錯了號碼。

“陳桑找你。”

見陳桑一直不吭聲,沈予臻幹脆起身直接將聽筒按在了李南承的耳邊,又仿佛不關他的事一般自己幫李南承清理著。

李南承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沈予臻——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聲音根本不能講話,不然肯定會暴露方才自己和沈予臻所進行的激烈運動。

而如果直接掛了電話,就更顯得心虛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南承怎麽也沒想到,沈予臻竟然會因為吃陳桑的醋,做出這麽幼稚的行為。

他只好清了清嗓子,祈禱自己聲音裏的異樣不會被陳桑聽出來。

“餵,陳桑……啊!”

李南承卯著全身剩餘的力氣猛然坐起來,怒視著在自己身下故意撩.撥的沈予臻,而罪魁禍首卻只是一臉無辜的表情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一條腿跪在床邊,將怒氣沖沖的李南承按了回去,一只手溫柔地摸了摸李南承的側臉,笑意蔓延。

“好好聽電話,乖。”

二人這邊拉扯的對話自然是傳入了陳桑的耳朵。

根本就不用胡思亂想——他們在一起,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全部都足以讓陳桑深信不疑。

要不是他有正事找李南承,他現在一定會狼狽地掛掉電話,然後逃之夭夭。

“那個,阿承——”陳桑在電話那頭清了清嗓子,試圖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你們現在方便過來警局一趟嗎?梁泊帆的事情有進展了。”

*

李南承和沈予臻趕到警局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雖然事關梁泊帆的死因很是緊急,但無奈李南承的狀況實在沒法立刻出發。

而沈予臻更是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麽要催促李南承的必要,甚至不緊不慢地抱著李南承去浴室洗了個澡,為他挑了件得體的衣服,才到樓下打了輛出租車。

“四哥!”

祈年大老遠就從窗戶裏看到李南承和沈予臻在警局門口下了車,直接從辦公室裏沖出來迎接他。

“怎麽今天沒開車啊?”

誰知李南承還沒開口,一旁向來沈默的沈予臻竟然替他搶先回答了。

“天天開車太累了,今天讓他休息一下。”

李南承聽罷直冒冷汗,還好祈年這孩子單純得很,根本聽不出來沈予臻的言外之意。

只是還沒走幾步,祈年作為警察的職業病就犯了——什麽蛛絲馬跡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四哥,你不會跟人打架受傷了吧?怎麽走路還一瘸一拐的,看著怪別扭的。”

還不等李南承辯解,祈年那股子操心的勁兒又上來了。

“四哥,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再像年輕時候那樣做事不管不顧了,怎麽還能動手呢?有什麽事你找我,找陳隊啊——”

沈予臻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著祈年這孩子絮絮叨叨,在提到“陳桑”的名號時,眼角不由跳了幾下,只是註意到的只有李南承罷了。

李南承生怕沈予臻醋意上來,連陳桑的面兒都沒見著,就直接拉著自己掉頭就走,趕緊把話茬接過來繞開了陳桑。

“就是在家裏摔了一跤,哪兒那麽多廢話啊——你說你,想象力也是太豐富,就是普通跌打損傷,要不你嫂子也不能不讓我開車啊……這不,就耽誤了點時間。”

嫂子?

祈年下意識順著李南承的目光望向沈予臻,見他正帶著寡淡的笑容看著自己,這個人他之前在京安大學見過一面,後來又和李南承一起搭手,將他和陳隊這兩個酒鬼扔上了床,只是一直沒什麽機會深入接觸,全憑從旁觀察李南承和陳隊他們的反應,認定了他就是李南承苦苦等待的白月光。

原來陳隊就是敗給了這樣一個男人。

祈年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不由多打量了沈予臻幾眼。

他同陳隊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他孤傲、清冷,面容柔和不具攻擊性,卻極具破碎的美感,仿佛一件珍貴的青花瓷器,吸引著各方欣賞的目光,又令人不由心生保護欲和憐愛之意。

但祈年更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偏執和堅毅。

“總盯著你嫂子看是幾個意思?”

李南承一把拍了拍祈年的腦袋,直接拉起沈予臻的手,把他藏在自己身後。

“好看吧?只有我能看。”

祈年被李南承調侃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錯開了眼神,拿正經事搪塞了過去。

“梁泊帆的事情發酵了——不知道什麽人在網上發布了很多不明帖子,引起了軒然大波。”

正說著,三個人已經走到了會議室前,祈年敲了幾下便推門而入,會議室最前端站在一臉陰郁的陳桑,幾位警官分列兩邊。

陳桑聞聲擡眼,直勾勾地盯著被祈年帶入的李南承,下一秒,視線便落在了他十指相扣的另一只手。

沈予臻對上陳桑的視線時,微微頷首,點頭一笑。

明明他的行為舉止與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但陳桑卻覺得此刻的沈予臻頗有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但現在可不是鬧情緒的時候。

陳桑不動聲色地請兩位先坐了下來,迅速跟其他警官下達了任務,會議室瞬間就只剩下這四個人。

“梁泊帆的事情有眉目了?”

李南承自來熟地起身到角落的飲水機處取了兩杯水,一杯放在了沈予臻面前,一杯自顧自地喝了起來,等待陳桑的回答。

“還沒能鎖定嫌疑人,但現在有件事更加棘手。”

陳桑清了清嗓子,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見祈年很有眼力見地給他遞了一杯水,滿臉的天真無邪。

他下意識錯開祈年純真的眼神,迅速喝了口水潤嗓子,便繼續道:“梁泊帆的社會關系很覆雜,我們都還沒能梳理出確切有效的關系網,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就全部被曝光,連同這次他在京安大學被射殺的事情,一起上了熱搜。”

李南承皺了皺眉頭,因為蘇漁的關系,他知道梁泊帆肯定不是什麽好人——蘇漁或許是第一個,但一定不是最後一個。

只是當初那件事連警察都沒能追查下去,足以見得梁泊帆身後定有更加覆雜且混亂的背景。

他更像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棋子,仗著自己還有用武之地,張揚跋扈、無惡不作。

十多年後,梁泊帆的死亡正式宣告他最終還是成為了一枚棄子,所有的罪行被翻出來鞭撻,讓他死而不寧,承受著遲來的報應。

“我最近沒時間上網,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吧。”

李南承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一手抱著胸,一手彎曲著抵在其上,按了按鼻梁,整個人都心煩意亂。

“梁泊帆是你們那一屆的導員,在那之前,他就以職務之便騷擾甚至奸汙女學生,當時那些受害者由於他的脅迫,要麽選擇忍氣吞聲,在反覆的折磨中精神失常,要麽直接退學,甚至失蹤……現在梁泊帆死了,網絡上陸陸續續出現了一些言論,有很多人以受害者親屬的身份,匿名揭露梁泊帆當年的惡行,煽動起網民的憤怒,跨越十多年的恨意和聲討開始鋪天蓋地的傳播,現在警方也沒辦法控制住輿論。”

李南承聽著陳桑的敘述,滿腦子卻只有當時被梁泊帆盯上的蘇漁。

蘇漁實在太可憐了。

或許她曾經向自己發出過求救信號,也或許她從未寄希望於自己的拯救。

無論是哪一種,都讓李南承覺得自己是多麽悲哀又沒用。

“蘇漁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沈予臻輕拍了拍李南承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著,但畢竟這個房間也就他們四個人,再小的聲音也能被聽得一清二楚。

陳桑盡量忽視沈予臻和李南承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小動作,秉承著職業素養,將一沓覆印的資料放在了二人的面前。

“關於蘇漁——我們這邊也有了一些新發現。”

祈年見陳桑的面容有些蒼白,擔心他是身體吃不消,就讓他先坐下休息,自己繼續告知二人後續的情況。

“四哥,嫂,嫂子……”祈年迅速瞅了眼三個人的眼色,便繼續道,“我們在梁泊帆的電腦裏發現了長達近二十年的照片和影像,很多都是為了滿足他個人的癖好拍攝的……但更重要的是,有一個文件夾裏的內容都是用代號命名的,他們被稱為實驗品——蘇漁和斐恩,也在其中。”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