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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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滿月臉上很疼, 心裏更是一片悲涼,她被扇巴掌,兒子卻去安慰打她的趙有糧。
明明自己是他親娘啊!為什麽兒子卻只關心爹?
胡滿月看著站在一處的父子倆, 自己仿佛是他們的敵人, 被他們同仇敵愾仇視, 真是齊心的一對親父子啊!
李雲英拉住胡滿月:“好了,別鬧了,都是一家人, 鬧開了, 平白讓外人看笑話,最近咱家裏的笑話還少嗎?”
胡滿月心裏委屈, 可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離開這個家,她無處可去。
她只能忍下這一巴掌,忍下滿腹委屈。
“娘,是我任性了。”胡滿月哽咽著說出認錯的話,胸口憋悶到窒息,眼淚卻是流不出來了。
周紅梅看自己婆婆這樣子,也不敢說話, 兒子趙福寶跑過來抱住她的腿, 她趁機抱起兒子, 說進屋哄兒子睡覺。
胡滿月不想待在家裏,提著籃子出去挖野菜, 直到天黑才回來, 進竈房裏煮了野菜,隨便吃了一些。
幾根野菜也填不飽肚子, 家裏沒糧食,銀子也沒有, 以後該怎麽過?胡滿月愁的心慌。
趙成才安慰那兩句,說趙有糧有辦法弄到糧食,她根本不信。
胡滿月從竈房裏出來,不情不願回了屋子。
不回來能去哪裏呢?她都嫁給趙有糧這麽多年了,孩子都那麽大,甚至當祖母了,難道還能跟小媳婦那時候一樣,生氣了跑回娘家住幾天嗎?
胡滿月走進屋子裏,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床上背對著她的趙有糧,也沒說什麽,和衣躺下,身體挨著床邊,盡量和趙有糧拉開距離。
半夜裏,胡滿月被驚醒,她睡得實在不安穩,一點兒動靜就能驚到她。
她發現,竟然是趙有糧半夜裏偷偷摸摸起來。
是去茅廁嗎?胡滿月想,也沒在意。
趙有糧從屋裏出來,趙大和李雲英也出來了。
李雲英一臉不安:“真要去嗎?萬一被抓住……”
“別烏鴉嘴!”趙大壓著嗓子呵斥道。
盡管做了幾十年夫妻了,但李雲英心裏還是怵趙大的,立馬繃著嘴不吭聲了。
趙有糧倒是安慰了幾句:“娘,放心,那劉小娥家裏就她和聞惜禾兩個婦弱,沒事兒的。”
李雲英心裏還是不安,但也不敢再說什麽。
三人一人拎了一根棍子,偷偷摸摸地從家裏出來,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村口聞惜禾家摸過去。
到了聞惜禾家外,趙大叮囑李雲英:“你在外面看好了,萬一有情況,就學狗叫。”
李雲英緊張地握緊手裏的棍子:“我、我知道了。”
趙有糧和趙大來到墻根下,看著一人高的圍墻,趙有糧咒罵道:“真是吃飽了撐的,把圍墻建這麽高!”
同時心裏又想著,還有富餘的銀子建圍墻,聞惜禾和劉小娥肯定賺了許多銀子。
趙有t糧蹲下去:“爹,你上來,小心點兒。”
趙大踩在趙有糧肩膀上,雙手扶著墻,趙有糧撐著腿用力,緩緩站起來。
趙大被頂了起來,趕緊用力扒住圍墻:“啊——”
猝不及防,手被刺了一下,疼得趙大喊了一聲,雙手離開圍墻,沒了支撐點,身體搖晃起來。
“爹!”趙有糧有些慌地喊了一聲,抱住趙大的小腿,想給他平衡。
然而無濟於事,趙大搖晃了兩下,從趙有糧肩膀上栽倒下來。
嘭得一聲,趙大的腦袋先著了地,仿佛大錘往腦袋上砸了一下,腦袋像是摔到地上的瓜,碎得稀巴爛。
趙大疼得在地上滾了兩圈,接著就動彈不得,暫時失去了意識。
趙有糧嚇得心慌:“爹?”
李雲英也趕緊跑過來:“咋了?咋就摔了?”
趙大沒昏迷多久,雖說恢覆了意識,但頭還是很疼,暈暈的,也站不起來。
“墻上有、有東西!”趙大勉強擡了擡胳膊,磕巴著說出一句話。
趙有糧把趙大的手拉過來攤開,看見掌心有血滲出來,猛地擡頭看向墻頭:“好惡毒的婦人,竟在墻上埋陰險的東西暗算人。”
李雲英已經六神無主:“老頭子,你沒事吧?有糧,要不咱們回去?”
“現在回去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況且,明天咱們吃什麽?”趙有糧也是發狠了,一雙眼睛陰鷙狠毒,明顯盤算著可怕的打算。
“娘,你蹲下,把我馱上去。”
李雲英著急:“我、我駝不動你啊!”
“你過來蹲下就行。”趙有糧的語氣有些不耐。
李雲英無法,只得在墻根下蹲下。
趙有糧踩著親娘的雙肩,重量讓瘦弱的李雲英差點兒趴地上,頭撞在了墻上。
趙有糧沒管親娘,雙手摸索著扒在墻上,上面埋了尖銳的東西,像是荊棘之類植物的硬刺。
他摸索著,在硬刺的空隙裏,雙手緊緊扒住,雙腳蹬在墻上,躥過了墻頭。
整個過程他十分小心,不過依舊沒有避免被硬刺劃傷,傷口並不嚴重,趙有糧也沒怎麽在意,更多的,是即將到手的大筆銀錢的激動。
他穿過院子,悄悄溜到墻邊的窗戶下。
……
劉小娥睡覺一向很輕,稍有動靜就會被驚醒。
她睡夢中仿佛聽到一聲慘叫,直接就醒了過來,只是腦子睡得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聽到了。
劉小娥遲疑地從床上起來,沒一會兒,又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從窗戶往外看,看見一道人影在院子裏,嚇得差點兒驚叫出來。
劉小娥連忙跑到聞惜禾的房間,把她搖醒:“禾娘,不好了,有賊人來家裏了。”
聞惜禾一下子就精神了:“賊人?”
趙家村這裏可沒有流民,平日裏也基本不會出現陌生人,怎麽會有這麽大膽的賊?
聞惜禾拎起屋裏的板凳,同時把防狼電擊器握在手中。
很快,窗戶外傳來動靜,兩人躲在旁邊,死死盯著窗口。
就見一人弄破了窗戶,從外面翻了進來。
就在人雙腳剛落地的時候,聞惜禾舉著實木的板凳,狠狠朝著來人頭上砸下去。
同時,聞惜禾把手裏的防狼電擊器,朝著賊人身上捅了過去。
賊人先是慘叫一聲,緊接著渾身抽搐了一下,就倒地上不省人事了。
聞惜禾沒覺得自己下手狠,這麽個心懷不軌的賊翻進來,家中只有她和娘兩個沒有戰鬥力的弱女子,還有沒成年的趙豐年,和兩個才五歲的小姑娘,可幹不過心狠手辣、身體強壯的賊。
況且,聞惜禾看見,這賊手裏還拎著兇器呢。
“娘,快去拿繩子過來把人綁了。”聞惜禾擔心對方醒來,那她們就不一定能打得過了。
劉小娥趕緊去拿了一捆粗麻繩,把人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把嘴堵上。
聞惜禾去把趙豐年喊起來,少年知道家裏出了賊,也嚇了一大跳:“大嫂,您和娘沒事吧?”
“放心,沒事,只不過我擔心那賊還有同夥兒,你從後院偷偷出去,去找村正,讓他多帶一些人過來。”
“好,我馬上去!”趙豐年立馬從床上跳下來。
“小心一些!”聞惜禾不放心地叮囑。
趙豐年去搬救兵,聞惜禾也不敢點燈,生怕萬一外面有賊人的同夥,驚動他們。
聞惜禾把小杏雨和小梨雲姐妹倆叫起來,讓她們去後院躲起來,萬一出事,就讓她們趁亂逃走。
接著,聞惜禾回自己屋裏,賊人已經被拖到墻邊,她和劉小娥守在窗戶旁。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聞惜禾特別怕窗戶外再翻進來一個賊人,幸好,等了好一會兒,外面也沒有動靜。
時間被拉的無限漫長,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聞惜禾聽見了外面的喊聲,還有火光。
有趙豐年的聲音,還有趙村正,和村裏人熟悉的聲音。
聞惜禾和劉小娥終於松了一口氣。
聞惜禾趕緊去把燈點上,照亮了屋子裏。
劉小娥突然驚呼一聲:“怎麽是你!”
“娘?”聞惜禾疑惑地看過去,在燈光下,看清了賊人的臉,竟然是趙有糧。
劉小娥的死死盯著趙有糧,這一刻,新仇舊恨加一起,她真的很想沖上去,把他的腦袋砸爛,給自己男人和大兒子報仇。
聞惜禾看著劉小娥的表情不對,身子都在發抖,連忙跑過來握住她的手:“娘,你沒事吧?別生氣,把自己身子氣壞了不值當。入室盜竊的罪行不小,咱們把他送官。”
劉小娥也知道自己不能沖動,不然連累了家人就不好了:“我沒事了。”
外面傳來拍門和喊叫聲,聞惜禾拉著劉小娥從屋裏出來,去把院門打開。
趙村正和村裏十幾個青壯年,手裏點著火把,一個個擔憂地看過來。
“村正叔,大家,謝謝你們。”聞惜禾直到看見熟悉的人這一刻,才算是真正安心。
接著,聞惜禾看見了被抓的趙大。
趙村正見聞惜禾沒事,也松了口氣:“家裏其他人也沒事吧?”
聞惜禾搖頭:“沒事,我和娘抓到了翻.墻進來的趙有糧。”
趙村正有些詫異。
聞惜禾解釋道:“我娘睡覺輕,被驚醒了,發現有賊人摸進來,就把我也喊醒了,我倆躲在窗戶後,在趙有糧翻進屋子裏時,把他砸暈了。”
“趙有糧翻進來的時候,我和娘沒認出來,也沒敢點燈,怕賊人有同夥。直到村正叔你們過來,我們知道安全了,才點了燈,然後發現賊人竟是趙有糧。”
聞惜禾突然想起來,萬一趙有糧被砸出個好歹,被誤會她故意報覆才下的狠手,再惹什麽麻煩上身就不好了,這才趕緊多解釋了一句。
趙有糧被拖了出來,和趙大放在一起。
趙村正的臉色鐵青鐵青的,村裏出現賊,還是村裏人,他這個村正臉上也沒光。
盡管生氣,但他還有理智,這件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村裏私下處理,不能鬧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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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英拉住胡滿月:“好了,別鬧了,都是一家人, 鬧開了, 平白讓外人看笑話,最近咱家裏的笑話還少嗎?”
胡滿月心裏委屈, 可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離開這個家,她無處可去。
她只能忍下這一巴掌,忍下滿腹委屈。
“娘,是我任性了。”胡滿月哽咽著說出認錯的話,胸口憋悶到窒息,眼淚卻是流不出來了。
周紅梅看自己婆婆這樣子,也不敢說話, 兒子趙福寶跑過來抱住她的腿, 她趁機抱起兒子, 說進屋哄兒子睡覺。
胡滿月不想待在家裏,提著籃子出去挖野菜, 直到天黑才回來, 進竈房裏煮了野菜,隨便吃了一些。
幾根野菜也填不飽肚子, 家裏沒糧食,銀子也沒有, 以後該怎麽過?胡滿月愁的心慌。
趙成才安慰那兩句,說趙有糧有辦法弄到糧食,她根本不信。
胡滿月從竈房裏出來,不情不願回了屋子。
不回來能去哪裏呢?她都嫁給趙有糧這麽多年了,孩子都那麽大,甚至當祖母了,難道還能跟小媳婦那時候一樣,生氣了跑回娘家住幾天嗎?
胡滿月走進屋子裏,借著微弱的月光,看見床上背對著她的趙有糧,也沒說什麽,和衣躺下,身體挨著床邊,盡量和趙有糧拉開距離。
半夜裏,胡滿月被驚醒,她睡得實在不安穩,一點兒動靜就能驚到她。
她發現,竟然是趙有糧半夜裏偷偷摸摸起來。
是去茅廁嗎?胡滿月想,也沒在意。
趙有糧從屋裏出來,趙大和李雲英也出來了。
李雲英一臉不安:“真要去嗎?萬一被抓住……”
“別烏鴉嘴!”趙大壓著嗓子呵斥道。
盡管做了幾十年夫妻了,但李雲英心裏還是怵趙大的,立馬繃著嘴不吭聲了。
趙有糧倒是安慰了幾句:“娘,放心,那劉小娥家裏就她和聞惜禾兩個婦弱,沒事兒的。”
李雲英心裏還是不安,但也不敢再說什麽。
三人一人拎了一根棍子,偷偷摸摸地從家裏出來,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村口聞惜禾家摸過去。
到了聞惜禾家外,趙大叮囑李雲英:“你在外面看好了,萬一有情況,就學狗叫。”
李雲英緊張地握緊手裏的棍子:“我、我知道了。”
趙有糧和趙大來到墻根下,看著一人高的圍墻,趙有糧咒罵道:“真是吃飽了撐的,把圍墻建這麽高!”
同時心裏又想著,還有富餘的銀子建圍墻,聞惜禾和劉小娥肯定賺了許多銀子。
趙有t糧蹲下去:“爹,你上來,小心點兒。”
趙大踩在趙有糧肩膀上,雙手扶著墻,趙有糧撐著腿用力,緩緩站起來。
趙大被頂了起來,趕緊用力扒住圍墻:“啊——”
猝不及防,手被刺了一下,疼得趙大喊了一聲,雙手離開圍墻,沒了支撐點,身體搖晃起來。
“爹!”趙有糧有些慌地喊了一聲,抱住趙大的小腿,想給他平衡。
然而無濟於事,趙大搖晃了兩下,從趙有糧肩膀上栽倒下來。
嘭得一聲,趙大的腦袋先著了地,仿佛大錘往腦袋上砸了一下,腦袋像是摔到地上的瓜,碎得稀巴爛。
趙大疼得在地上滾了兩圈,接著就動彈不得,暫時失去了意識。
趙有糧嚇得心慌:“爹?”
李雲英也趕緊跑過來:“咋了?咋就摔了?”
趙大沒昏迷多久,雖說恢覆了意識,但頭還是很疼,暈暈的,也站不起來。
“墻上有、有東西!”趙大勉強擡了擡胳膊,磕巴著說出一句話。
趙有糧把趙大的手拉過來攤開,看見掌心有血滲出來,猛地擡頭看向墻頭:“好惡毒的婦人,竟在墻上埋陰險的東西暗算人。”
李雲英已經六神無主:“老頭子,你沒事吧?有糧,要不咱們回去?”
“現在回去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況且,明天咱們吃什麽?”趙有糧也是發狠了,一雙眼睛陰鷙狠毒,明顯盤算著可怕的打算。
“娘,你蹲下,把我馱上去。”
李雲英著急:“我、我駝不動你啊!”
“你過來蹲下就行。”趙有糧的語氣有些不耐。
李雲英無法,只得在墻根下蹲下。
趙有糧踩著親娘的雙肩,重量讓瘦弱的李雲英差點兒趴地上,頭撞在了墻上。
趙有糧沒管親娘,雙手摸索著扒在墻上,上面埋了尖銳的東西,像是荊棘之類植物的硬刺。
他摸索著,在硬刺的空隙裏,雙手緊緊扒住,雙腳蹬在墻上,躥過了墻頭。
整個過程他十分小心,不過依舊沒有避免被硬刺劃傷,傷口並不嚴重,趙有糧也沒怎麽在意,更多的,是即將到手的大筆銀錢的激動。
他穿過院子,悄悄溜到墻邊的窗戶下。
……
劉小娥睡覺一向很輕,稍有動靜就會被驚醒。
她睡夢中仿佛聽到一聲慘叫,直接就醒了過來,只是腦子睡得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聽到了。
劉小娥遲疑地從床上起來,沒一會兒,又聽到了院子裏傳來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從窗戶往外看,看見一道人影在院子裏,嚇得差點兒驚叫出來。
劉小娥連忙跑到聞惜禾的房間,把她搖醒:“禾娘,不好了,有賊人來家裏了。”
聞惜禾一下子就精神了:“賊人?”
趙家村這裏可沒有流民,平日裏也基本不會出現陌生人,怎麽會有這麽大膽的賊?
聞惜禾拎起屋裏的板凳,同時把防狼電擊器握在手中。
很快,窗戶外傳來動靜,兩人躲在旁邊,死死盯著窗口。
就見一人弄破了窗戶,從外面翻了進來。
就在人雙腳剛落地的時候,聞惜禾舉著實木的板凳,狠狠朝著來人頭上砸下去。
同時,聞惜禾把手裏的防狼電擊器,朝著賊人身上捅了過去。
賊人先是慘叫一聲,緊接著渾身抽搐了一下,就倒地上不省人事了。
聞惜禾沒覺得自己下手狠,這麽個心懷不軌的賊翻進來,家中只有她和娘兩個沒有戰鬥力的弱女子,還有沒成年的趙豐年,和兩個才五歲的小姑娘,可幹不過心狠手辣、身體強壯的賊。
況且,聞惜禾看見,這賊手裏還拎著兇器呢。
“娘,快去拿繩子過來把人綁了。”聞惜禾擔心對方醒來,那她們就不一定能打得過了。
劉小娥趕緊去拿了一捆粗麻繩,把人綁了個結結實實,又把嘴堵上。
聞惜禾去把趙豐年喊起來,少年知道家裏出了賊,也嚇了一大跳:“大嫂,您和娘沒事吧?”
“放心,沒事,只不過我擔心那賊還有同夥兒,你從後院偷偷出去,去找村正,讓他多帶一些人過來。”
“好,我馬上去!”趙豐年立馬從床上跳下來。
“小心一些!”聞惜禾不放心地叮囑。
趙豐年去搬救兵,聞惜禾也不敢點燈,生怕萬一外面有賊人的同夥,驚動他們。
聞惜禾把小杏雨和小梨雲姐妹倆叫起來,讓她們去後院躲起來,萬一出事,就讓她們趁亂逃走。
接著,聞惜禾回自己屋裏,賊人已經被拖到墻邊,她和劉小娥守在窗戶旁。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聞惜禾特別怕窗戶外再翻進來一個賊人,幸好,等了好一會兒,外面也沒有動靜。
時間被拉的無限漫長,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聞惜禾聽見了外面的喊聲,還有火光。
有趙豐年的聲音,還有趙村正,和村裏人熟悉的聲音。
聞惜禾和劉小娥終於松了一口氣。
聞惜禾趕緊去把燈點上,照亮了屋子裏。
劉小娥突然驚呼一聲:“怎麽是你!”
“娘?”聞惜禾疑惑地看過去,在燈光下,看清了賊人的臉,竟然是趙有糧。
劉小娥的死死盯著趙有糧,這一刻,新仇舊恨加一起,她真的很想沖上去,把他的腦袋砸爛,給自己男人和大兒子報仇。
聞惜禾看著劉小娥的表情不對,身子都在發抖,連忙跑過來握住她的手:“娘,你沒事吧?別生氣,把自己身子氣壞了不值當。入室盜竊的罪行不小,咱們把他送官。”
劉小娥也知道自己不能沖動,不然連累了家人就不好了:“我沒事了。”
外面傳來拍門和喊叫聲,聞惜禾拉著劉小娥從屋裏出來,去把院門打開。
趙村正和村裏十幾個青壯年,手裏點著火把,一個個擔憂地看過來。
“村正叔,大家,謝謝你們。”聞惜禾直到看見熟悉的人這一刻,才算是真正安心。
接著,聞惜禾看見了被抓的趙大。
趙村正見聞惜禾沒事,也松了口氣:“家裏其他人也沒事吧?”
聞惜禾搖頭:“沒事,我和娘抓到了翻.墻進來的趙有糧。”
趙村正有些詫異。
聞惜禾解釋道:“我娘睡覺輕,被驚醒了,發現有賊人摸進來,就把我也喊醒了,我倆躲在窗戶後,在趙有糧翻進屋子裏時,把他砸暈了。”
“趙有糧翻進來的時候,我和娘沒認出來,也沒敢點燈,怕賊人有同夥。直到村正叔你們過來,我們知道安全了,才點了燈,然後發現賊人竟是趙有糧。”
聞惜禾突然想起來,萬一趙有糧被砸出個好歹,被誤會她故意報覆才下的狠手,再惹什麽麻煩上身就不好了,這才趕緊多解釋了一句。
趙有糧被拖了出來,和趙大放在一起。
趙村正的臉色鐵青鐵青的,村裏出現賊,還是村裏人,他這個村正臉上也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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