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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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
趙越見百夫長反應如此之大, 心中有些發怵，同時又莫名其妙，老老實實地重覆道：“我妻子, 名叫聞惜禾。”
田壯力瞪著趙越, 怎麽也沒想到, 世上竟會有這麽巧的事兒，他竟會在這軍營裏，遇見自己閨女的夫君。
他感嘆世事無常, 又瞧著之前順眼的年輕小夥子, 突然就不那麽順眼了。
“不對！”田壯力的眉毛擰在一起，“我家禾娘今年不過一十五歲, 怎會嫁人？”夫人絕對不會這麽著急就把閨女嫁出去的。
趙越驚得一跳，只是身體剛稍稍動了一下，傷口撕裂，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一張英俊的面容都扭曲了。
趙越疼得直抽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抓住田壯力, 急不可耐地問道：“您剛剛說什麽？你家禾娘？”
田壯力瞅著他疼的快厥過去了, 不管怎麽樣, 這是自家閨女嫁的男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閨女豈不是要守寡？
他拍拍趙越的手背：“別激動, 小心傷口。對，聞惜禾是我閨女。”
趙越楞了楞, 雙眼茫然，緊接著緊張起來：“岳、岳父大人！小婿拜見岳父大人！”他的身體動不了, 只能低下頭，不過神情無比恭敬鄭重。
“不用這麽緊張，既然你和我家禾娘已經成親，咱們就是一家人，無需多禮。
“只是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我閨女，若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家閨女，打斷手腳算輕的，我可不會輕易饒你。”
趙越欲言又止，他與聞惜禾，當初並非正常婚嫁，乃是有其他因素。
田壯力見趙越不接話，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眼中也醞釀著讓人心驚的風暴，沈聲道：“怎麽，你不願對我女兒好？”
“不是不是！”趙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有些話說出來，會損了聞姑娘的名聲，哪怕這人是聞姑娘的爹，他也不大願意說，畢竟當初應承了聞姑娘，要幫她保密的。
田壯力這會兒也看出來，這裏面怕是有問題：“我閨女才十五歲，按理說，她娘不會如此急著把她嫁出去，可是出了什麽事？”
他突然急起來：“可是禾娘的娘親出事了？”
“岳父大人您放心，岳母大人沒事！”應當是沒事的吧？至少他被征兵的拉走前，是沒事的。
趙越把聞惜禾嫁人的緣由詳細說了一遍，倒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盡力平靜地敘述。
只不過這事兒本就讓人生氣，趙越語氣再平靜，田壯力也氣得渾身發抖。
他用力閉上眼睛，額頭青筋突突跳：“我當初就不該顧念父母親情、骨肉手足而妥協，竟是害了我的妻兒！”
當日發生的事，似還歷歷在目。
娘哭得格外傷心，求他承擔了服兵役的責任，甚至還要跪下求他，母跪子，豈不是要讓他折壽？
還有爹，爹苦著臉，說著養育他有多不易，當初花了家裏全部家當，才能為他請來一位武師父，教他拳腳功夫，他才能有那進山打獵的本事。
他能這般有出息，都是掏空了家底，甚至犧牲了弟弟們該有的財產，他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可是，爹娘卻不知，家中那點兒薄產，又無人脈，能請來什麽好師父？不過是教了幾招拳腳功夫而已。
他進山打獵，那山中何等兇險？他不知多少次險些沒命，可這些爹娘全不知。
或許，不是不知，不是看不見，而是故意讓自己眼瞎耳聾，看不見他的傷、他的痛、他的苦，他們便能理所當然地從他身上索取。
田壯力苦笑，爹娘怎能偏心至此啊！
還有他的兄弟們，他自小便對弟弟們照顧有加，可為何他們從未關心過他這個兄長？
他在山裏打了獵物，先給爹娘，再給弟弟們，最後才輪到自己。
他為這個家、為弟弟們做了那麽多，可是他們也全都眼瞎了般，什麽也瞧不見。
只知道向他索取，那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哪天少奉獻了一根兔子毛，都仿佛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他們憑什麽這樣對他？
對他這般也就算了，可他的女兒乖巧懂事、勤奮能幹，給家中幹了多少活兒，他們為何還要迫害他女兒？
可憐他的禾娘，才剛剛十五歲，竟被家中長輩親人逼著嫁給老翁，他們是想把禾娘逼死啊！
他們算什麽長輩！
他們怎麽就能歹毒至此？
田壯力當兵已有四年，殺敵無數，一身煞氣，看著很是嚇人。他現在一身如烈火巖漿般的怒火，仿佛要把一切吞噬燃燒殆盡。
趙越看著心中很是不安。
“岳父大人，你沒事吧？”趙越很怕岳父大人氣死了，或者不顧軍令，現在就跑回家去，給女兒撐腰討公道。
“……我沒事。”過了好一會兒，田壯力才平靜下來，只不過，那一雙眸子裏的火焰是沒了，但卻又蓄積著沈甸甸的東西，如同幽深古井，表面看著平靜，實則暗藏兇險。
田壯力看向趙越，他立馬渾身的皮都緊了緊，連身上的刀傷疼痛都麻木了。
田壯力憋了憋，努力t憋出幾分慈愛的模樣：“……越兒，我家禾娘，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先養養傷，把身體養好了，給我敬一杯茶，就當是補上我沒參加女兒婚禮的遺憾。”
“是，岳父大人。”
“以後在軍營，還是叫我百夫長。”田壯力又恢覆了長官的威嚴。
“是！”
田壯力看著趙越這一身傷，愁得思緒都打結了。
若是趙越死在戰場上，他的寶貝女兒豈不是要守寡？
不行，此次給家中寫家書，定要叮囑婉馨，若是趙越死了，得讓女兒改嫁。
如此想著，田壯力再看趙越，也不覺得不順眼了，小夥子生得英氣俊朗，腦子也還算機靈，配自家閨女，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趙越也在看田壯力，心中為聞惜禾高興，她爹爹沒有戰死，她還有爹爹。
……
聞惜禾和劉小娥、趙豐年，還有小杏雨、小梨雲一家人說聊天聊了許久。
看著漂亮的新家，不用被討厭的人盯視，做什麽都不必有顧忌，這種感覺真的太輕松了。
“今天真開心啊！”聞惜禾渾身放松，沒骨頭一樣躺在躺椅裏，往日積攢的疲憊，這會兒仿佛都釋放了出去。
劉小娥看著聞惜禾，滿是憐惜與慈愛，這些日子，真的辛苦禾娘了。
她想了想，說道：“禾娘，如今家中銀錢富裕，你也不必這般辛苦，不如多休息幾日？
“況且，過些時日，你還要與裴老爺做大生意，屆時定然更加勞心勞力，不如現在把身子養好，精神養足。
“至於冰粉的生意，有我和年年，還有你娘親和雪兒，我們會把生意做好的。”
“娘，您和年年不也一樣勞累？您不用擔心我，我若真是累了，肯定會休息。”聞惜禾不想只有自己休息，不然她即便休息了，心中也會不安。
“不過，現在即便累一些也沒事，等咱們的生意做大做好，屆時就雇人來給咱們幹活兒，咱們就躺著收錢享福。”聞惜禾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話說得既是在安慰劉小娥，也是有自信自己將來的成功。
翌日。
聞惜禾和劉小娥、趙豐年依舊早早地起來，今天要做涼皮去賣。
涼皮便是聞惜禾準備賣的第二種新吃食。
冰粉依舊接著賣，前兩日給娘親送去的材料多，今日有娘親和妹妹做冰粉，她只一心做涼皮便好。
澱粉水是昨天就洗好的，經過一夜沈澱，把上面發黃的水倒掉，只留下下面的澱粉，再加適量水攪拌成均勻的糊糊，便能開始做涼皮了。
第一天開始賣涼皮，聞惜禾依舊準備先試試水，沒做太多。
做好了涼皮，調好涼皮調料、料汁，搬到板車上，便直接往縣城去。
聞惜禾還特意帶了一些油、一個小鍋，一把柴禾，準備到了東市攤位後，現場做辣椒油。
熱油剛潑的辣椒油，香味兒霸道，香飄十裏，定然能一下子吸引客人的註意。
到達東市攤位時，娘親和妹妹已經到了。
田瑞雪看見聞惜禾，激動得臉蛋都紅了：“姐姐！”她湊到聞惜禾身邊，情緒十分興奮，竟是沒了以往的內向膽怯模樣，“姐姐，我和娘昨日賣冰粉真的賺了好多好多銀子啊！”
昨日，娘親大膽做主，多做了兩桶冰粉，雖說用更久的時間賣完，也更累一些。
但是真的多賺了好多銀子啊，只是些許辛苦，算得了什麽？比她在田家幹活兒輕松多了，還沒人罵她。
聞惜禾看著雪兒眼中自信的神采，也很是為她開心：“這幾日賺的銀子你和娘親都先收著，去布莊買幾匹布，做幾身好點兒的衣裳。
“人靠衣裳馬靠鞍，做生意的，衣著幹凈整潔，讓客人瞧著舒服了，便能招攬客人，咱們做生意氣運也就更好了。
“對了，去沈記布莊買布，我與那布莊的戴掌櫃有些交情，她能給你們便宜一些。”
“好，我聽姐姐的。”田瑞雪也沒多推辭，自家親姐姐待自己好，以後她也要更加努力，多多賺銀子，給姐姐花。
聞惜禾見東市的各家攤位都已開張，早起來東市采購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她便把小鍋架起來，準備燒油，潑辣椒油。
燒熱的熱油潑到辣椒粉上，刺啦刺啦作響，霸道的香味兒瞬間擴散出去。
行人紛紛回頭瞧過來。
“啥味兒？咋這麽香？”
“阿嚏！阿嚏！有些嗆鼻，但的確很香。”
“是冰粉娘子的攤子！一定是冰粉娘子又出新吃食了，走走走，快過去瞧瞧。”
自從慶豐戲班的戲演出後，聞惜禾便得了一外號——冰粉娘子。
“喲！這辣椒油可真香啊！”
聞惜禾聽見熟悉的聲音，擡起頭，驚訝道：“義父？您怎麽來這兒了？”
“找你，有大好事兒。”裴老爺笑呵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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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嘆世事無常, 又瞧著之前順眼的年輕小夥子, 突然就不那麽順眼了。
“不對！”田壯力的眉毛擰在一起，“我家禾娘今年不過一十五歲, 怎會嫁人？”夫人絕對不會這麽著急就把閨女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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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壯力瞅著他疼的快厥過去了, 不管怎麽樣, 這是自家閨女嫁的男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閨女豈不是要守寡？
他拍拍趙越的手背：“別激動, 小心傷口。對，聞惜禾是我閨女。”
趙越楞了楞, 雙眼茫然，緊接著緊張起來：“岳、岳父大人！小婿拜見岳父大人！”他的身體動不了, 只能低下頭，不過神情無比恭敬鄭重。
“不用這麽緊張，既然你和我家禾娘已經成親，咱們就是一家人，無需多禮。
“只是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我閨女，若是讓我知道你欺負我家閨女，打斷手腳算輕的，我可不會輕易饒你。”
趙越欲言又止，他與聞惜禾，當初並非正常婚嫁，乃是有其他因素。
田壯力見趙越不接話，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眼中也醞釀著讓人心驚的風暴，沈聲道：“怎麽，你不願對我女兒好？”
“不是不是！”趙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有些話說出來，會損了聞姑娘的名聲，哪怕這人是聞姑娘的爹，他也不大願意說，畢竟當初應承了聞姑娘，要幫她保密的。
田壯力這會兒也看出來，這裏面怕是有問題：“我閨女才十五歲，按理說，她娘不會如此急著把她嫁出去，可是出了什麽事？”
他突然急起來：“可是禾娘的娘親出事了？”
“岳父大人您放心，岳母大人沒事！”應當是沒事的吧？至少他被征兵的拉走前，是沒事的。
趙越把聞惜禾嫁人的緣由詳細說了一遍，倒也沒有添油加醋，只是盡力平靜地敘述。
只不過這事兒本就讓人生氣，趙越語氣再平靜，田壯力也氣得渾身發抖。
他用力閉上眼睛，額頭青筋突突跳：“我當初就不該顧念父母親情、骨肉手足而妥協，竟是害了我的妻兒！”
當日發生的事，似還歷歷在目。
娘哭得格外傷心，求他承擔了服兵役的責任，甚至還要跪下求他，母跪子，豈不是要讓他折壽？
還有爹，爹苦著臉，說著養育他有多不易，當初花了家裏全部家當，才能為他請來一位武師父，教他拳腳功夫，他才能有那進山打獵的本事。
他能這般有出息，都是掏空了家底，甚至犧牲了弟弟們該有的財產，他不能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可是，爹娘卻不知，家中那點兒薄產，又無人脈，能請來什麽好師父？不過是教了幾招拳腳功夫而已。
他進山打獵，那山中何等兇險？他不知多少次險些沒命，可這些爹娘全不知。
或許，不是不知，不是看不見，而是故意讓自己眼瞎耳聾，看不見他的傷、他的痛、他的苦，他們便能理所當然地從他身上索取。
田壯力苦笑，爹娘怎能偏心至此啊！
還有他的兄弟們，他自小便對弟弟們照顧有加，可為何他們從未關心過他這個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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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這個家、為弟弟們做了那麽多，可是他們也全都眼瞎了般，什麽也瞧不見。
只知道向他索取，那理所當然的模樣，他哪天少奉獻了一根兔子毛，都仿佛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他們憑什麽這樣對他？
對他這般也就算了，可他的女兒乖巧懂事、勤奮能幹，給家中幹了多少活兒，他們為何還要迫害他女兒？
可憐他的禾娘，才剛剛十五歲，竟被家中長輩親人逼著嫁給老翁，他們是想把禾娘逼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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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岳父大人。”
“以後在軍營，還是叫我百夫長。”田壯力又恢覆了長官的威嚴。
“是！”
田壯力看著趙越這一身傷，愁得思緒都打結了。
若是趙越死在戰場上，他的寶貝女兒豈不是要守寡？
不行，此次給家中寫家書，定要叮囑婉馨，若是趙越死了，得讓女兒改嫁。
如此想著，田壯力再看趙越，也不覺得不順眼了，小夥子生得英氣俊朗，腦子也還算機靈，配自家閨女，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趙越也在看田壯力，心中為聞惜禾高興，她爹爹沒有戰死，她還有爹爹。
……
聞惜禾和劉小娥、趙豐年，還有小杏雨、小梨雲一家人說聊天聊了許久。
看著漂亮的新家，不用被討厭的人盯視，做什麽都不必有顧忌，這種感覺真的太輕松了。
“今天真開心啊！”聞惜禾渾身放松，沒骨頭一樣躺在躺椅裏，往日積攢的疲憊，這會兒仿佛都釋放了出去。
劉小娥看著聞惜禾，滿是憐惜與慈愛，這些日子，真的辛苦禾娘了。
她想了想，說道：“禾娘，如今家中銀錢富裕，你也不必這般辛苦，不如多休息幾日？
“況且，過些時日，你還要與裴老爺做大生意，屆時定然更加勞心勞力，不如現在把身子養好，精神養足。
“至於冰粉的生意，有我和年年，還有你娘親和雪兒，我們會把生意做好的。”
“娘，您和年年不也一樣勞累？您不用擔心我，我若真是累了，肯定會休息。”聞惜禾不想只有自己休息，不然她即便休息了，心中也會不安。
“不過，現在即便累一些也沒事，等咱們的生意做大做好，屆時就雇人來給咱們幹活兒，咱們就躺著收錢享福。”聞惜禾對未來充滿了希望，這話說得既是在安慰劉小娥，也是有自信自己將來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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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東市攤位時，娘親和妹妹已經到了。
田瑞雪看見聞惜禾，激動得臉蛋都紅了：“姐姐！”她湊到聞惜禾身邊，情緒十分興奮，竟是沒了以往的內向膽怯模樣，“姐姐，我和娘昨日賣冰粉真的賺了好多好多銀子啊！”
昨日，娘親大膽做主，多做了兩桶冰粉，雖說用更久的時間賣完，也更累一些。
但是真的多賺了好多銀子啊，只是些許辛苦，算得了什麽？比她在田家幹活兒輕松多了，還沒人罵她。
聞惜禾看著雪兒眼中自信的神采，也很是為她開心：“這幾日賺的銀子你和娘親都先收著，去布莊買幾匹布，做幾身好點兒的衣裳。
“人靠衣裳馬靠鞍，做生意的，衣著幹凈整潔，讓客人瞧著舒服了，便能招攬客人，咱們做生意氣運也就更好了。
“對了，去沈記布莊買布，我與那布莊的戴掌櫃有些交情，她能給你們便宜一些。”
“好，我聽姐姐的。”田瑞雪也沒多推辭，自家親姐姐待自己好，以後她也要更加努力，多多賺銀子，給姐姐花。
聞惜禾見東市的各家攤位都已開張，早起來東市采購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她便把小鍋架起來，準備燒油，潑辣椒油。
燒熱的熱油潑到辣椒粉上，刺啦刺啦作響，霸道的香味兒瞬間擴散出去。
行人紛紛回頭瞧過來。
“啥味兒？咋這麽香？”
“阿嚏！阿嚏！有些嗆鼻，但的確很香。”
“是冰粉娘子的攤子！一定是冰粉娘子又出新吃食了，走走走，快過去瞧瞧。”
自從慶豐戲班的戲演出後，聞惜禾便得了一外號——冰粉娘子。
“喲！這辣椒油可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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