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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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司寒霜和於芷薇先是回了一趟司家與於家，將家中事務交代清楚，才再次返回了這一處曾經的世界缺口。
這裏是祈祝最後消失的地方，帶著她最後的氣息。
“師兄，扶蘇方還在嗎？”司寒霜問道。
“師兄？”沒等來回答，反而是宋星儀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司寒霜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
她連忙問：“他……還活著嗎？”
宋星儀神色古怪：“他還活著，而且還命人建了房舍。”
不知道哪一日的哪一個時刻，扶蘇方忽然就好像活了過來。
他先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是帶著不少離火宗弟子回來的。
再見面扶蘇方身上的死氣已經消失殆盡，宋星儀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枯木逢春，扶蘇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期望。
那些弟子剛來就日夜趕工，即便是依靠法術，也足足用了兩日時間。
扶蘇方建的可不是什麽宮殿，他幾乎建了個村子出來！
宋星儀起初還認不出這村子有什麽特殊，但某一日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便想明白了。
這定是祈祝凡俗時候的村子，共同存在於他與祈祝記憶之中的村子。
“什麽？”司寒霜訝異道。
再一思慮，她的心開始怦怦跳了起來。
幾乎是片刻時間，司寒霜便找到了正在鋤草的扶蘇方。
他肩上搭著一條汗巾，正仔仔細細地將周圍的雜草徹底清除。
司寒霜能感覺到這一塊區域中磅礴的靈力。
“扶公子，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布聚靈陣？”問出這話的時候，司寒霜緊緊盯著扶蘇方的神色，生怕錯過什麽表情。
扶蘇方鋤草的身形一動未動。
大約是不想理會自己。
司寒霜深呼吸了一口氣，既然扶蘇方不願意回答，那她就換個問法。
“扶公子，小師妹是不是還有可能活著回來？”
這話一出宋星儀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難道祈祝還能活著回來嗎？
這個念頭讓他不由戰栗。
如果祈祝能活過來，他願意付出一切。
他來不及問司寒霜為何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只視線一動不動地落在扶蘇方身上，或許扶蘇方口中，會有自己想聽到的答案。
扶蘇方的動作停了，他先是殺意滿滿地看了二人一眼，後或許是想起什麽，神色稍霽。
“這是阿祝留下的本源。”扶蘇方溫柔地說道。
司寒霜與宋星儀視線落到地上那一截矮矮的、比雜草還微小的木枝上。
光線透過雲層落在木枝上，灑下滿地斑駁。
而在木枝的一側，一顆幾乎小到肉眼難以察覺的鮮嫩新芽艱難地破開皮層，冒了出來。
清風拂過，新芽輕輕顫動，司寒霜和宋星儀的心也一同顫動，甚至差點想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那陣風，生怕風會將那顆代表著某種希望的新芽吹落。
“放心，它沒那麽脆弱，它的生命力很強。”扶蘇方輕輕笑著，面上透出幾抹溫和。
你還不是一樣緊張，否則怎麽會一遍又一遍將靈力陣內的雜草除去，還不是生怕雜草搶奪了木枝的靈力。
而且就連除去雜草都不敢使用法術，生怕法術傷害到木枝。
司寒霜心中冒出這樣一些話，可是她沒說出口。
若小師妹能活過來，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二人很是激動了一番。
但那木枝還是木枝，距離長成還有很長的時間，二人只好暫且按捺下來。
“二師妹，他有些不對勁。”宋星儀開口說道。
司寒霜沈默，她也感覺到了，扶蘇方似乎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有小師妹本源的那截木枝上。
可就算木枝真正成長成一顆大樹，祈祝也不一定能真的回來。
木枝代表著的是一絲希望，卻不是百分百的肯定，扶蘇方似乎太過執著地相信祈祝會歸來了。
近乎偏執，近乎瘋魔。
“師兄，我們就都當做小師妹會歸來，好嗎。”司寒霜忽然道。
這是她不忍戳破扶蘇方的執著的話，也是她想讓自己相信的話。
她從此刻開始祈願上天，希望那個為蒼生而犧牲的人能快些回來。
宋星儀、司寒霜、於芷薇幾人都留在了扶蘇方建出的祈家村中。
除卻聚靈陣，宋星儀、司寒霜與於芷薇三人每日會為木枝註入靈力。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對木枝的生長有促進之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扶蘇方才會願意讓他們單獨與木枝相處。
在充足到飽和的靈力之下，木枝一天一天地生長起來，完全不似尋常的速度。
好像他們心中的希望也越長越烈。
或許有一日，小師妹真的能回來呢！三人心中抱著這樣的想法。
因而每日輸送靈力越發殷切起來。
扶蘇方每每見到三人都神色淡淡，想必如果不是礙於祈祝，他已經將他們轟了出去。
“不懂，你們都不懂，沒人懂，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阿祝，落英繽紛之時，你會回來的是嗎？”扶蘇方低聲呢喃。
聽到他的話的，或許只有靜默的風。
*
“憑什麽你扮宗主？我也想當宗主！”村落的空地中，一群小蘿蔔頭手中以木棍作劍，激烈地搶奪扮演宗主的名額。
“哼，你們都去爭扮宗主吧，我要當祈祝！她才是真正救了所有人的人！”
“誒？她是誰啊，不對不對，你說的是錯的，就是隱世宗門救了天下所有人的！”
“對啊對啊，就是隱世宗門！”
“才不對呢！我聽聞招搖山的仙尊才是救世之人呢！我要扮仙尊。”
“我也要扮仙尊！”
“你們說的都不對，哪有什麽滅世之災，這一切都是傳聞罷了！你們爭來爭去都是假的。”
“那不行，我還是要扮宗主！”
一群孩童的過家家游戲好不容易大家都認同了各自扮演的人物，卻聽聞村口處傳來一陣銅鑼的脆鳴。
村口，幾個仙風道骨的修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村長召集村民。
瞥了一眼面色好似有些兇惡的修士，村長手中的銅鼓敲的越來越急了。
“你個死孩子，怎麽還在這裏！我就說怎麽找不到你！”心急如焚的父母將還在玩家家酒的孩子一把抓住，急匆匆地往村口趕。
這麽急的銅鑼聲，還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呢！
待村中所有人都趕到村口，村長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松了口氣。
幸好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否則他要如何對仙人們交代。
見人似乎都到齊了，修士神色稍霽。
畢竟以經驗來看，宣教的時候神色緩和些似乎效果會更好。
“阿娘，我好害怕啊。”幼童躲在母親的懷裏瑟瑟發抖。
母親的身體瞬間緊繃，這樣近的距離，若是被聽見了，仙人會不會生氣懲罰他們！
“乖啊，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就不怕了，阿娘在你旁邊呢。”母親低聲道。
“各位放心，我等今日只為普及事實，絕不會對各位不利。
想必各位近日也許有所聽聞關於救世之人的事，今日便是要向言明真相，拯救了這個世界的人，正是祈祝姑娘。
祈祝姑娘一心向善，平生最厭惡作奸犯科的行為，此刻祈祝姑娘已化作天道，若是有人再做那些她不喜的事，被天道所厭棄，想必各位應該不想嘗試。”
方才扮家家酒要扮演祈祝的幼童猛地睜開眼，眼中充滿了亮亮的喜悅。
修士停頓片刻，待看到眾人緊張的神色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知道害怕就好，知道害怕就不會去做了，他這才慢慢悠悠地繼續將事實以說故事般的方式說給所有人聽。
至於其中一個小孩的高興神色，修士只當做是例外。
起初接到離火宗這個任務之時。
他們是滿頭霧水，還以為離火宗有什麽更隱秘的計劃等著他們暗地裏夾帶。
可誰知離火宗說的宣教就是宣教，並沒有什麽其他意思。
報酬豐厚卻簡單易行，這個任務很快就成了所有人爭搶的任務。
修士清了清嗓子，繼續今日的宣講。
諸如此類的事情，在不少地方都上演著。
扶蘇方新建的村落外，嚴老頭站了半天，還是沒進去。
祈祝現在應該不願意見到自己吧，哪怕是她的一絲本源。
近日無論是凡俗間，還是一些修仙門派都流傳著祈祝獻祭之事。
大約是讓人知曉如今的天道念善厭惡，若有人為惡一方便會遭到天道厭惡。
凡俗間忌憚修士，對這種傳聞確信無疑。
各門派對此番說法雖並沒有那麽深信不疑，但卻比凡俗間行事更加謹慎。
修煉一事本就與天道關系極其密切，沒人敢用自己的前途去賭那是不是真的。
一時之間各門派間竟風平浪靜以和為善起來，連弟子出去歷練的存活率都大大增長。
往日勾心鬥角的敵人竟然握手言和，針鋒相對的對手忽然惺惺相惜起來。
人人向善，人人熱心，好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些無疑都是好事，若人人向善，多些坦率，這世界會多些美好。
祈祝以身獻祭，拯救的並不只是世界缺口，還有這世間人心。
她拯救了兩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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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寒霜和於芷薇先是回了一趟司家與於家，將家中事務交代清楚，才再次返回了這一處曾經的世界缺口。
這裏是祈祝最後消失的地方，帶著她最後的氣息。
“師兄，扶蘇方還在嗎？”司寒霜問道。
“師兄？”沒等來回答，反而是宋星儀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司寒霜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
她連忙問：“他……還活著嗎？”
宋星儀神色古怪：“他還活著，而且還命人建了房舍。”
不知道哪一日的哪一個時刻，扶蘇方忽然就好像活了過來。
他先是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是帶著不少離火宗弟子回來的。
再見面扶蘇方身上的死氣已經消失殆盡，宋星儀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枯木逢春，扶蘇方重新有了活下去的期望。
那些弟子剛來就日夜趕工，即便是依靠法術，也足足用了兩日時間。
扶蘇方建的可不是什麽宮殿，他幾乎建了個村子出來！
宋星儀起初還認不出這村子有什麽特殊，但某一日他腦海中靈光一閃，便想明白了。
這定是祈祝凡俗時候的村子，共同存在於他與祈祝記憶之中的村子。
“什麽？”司寒霜訝異道。
再一思慮，她的心開始怦怦跳了起來。
幾乎是片刻時間，司寒霜便找到了正在鋤草的扶蘇方。
他肩上搭著一條汗巾，正仔仔細細地將周圍的雜草徹底清除。
司寒霜能感覺到這一塊區域中磅礴的靈力。
“扶公子，你為什麽要在這裏布聚靈陣？”問出這話的時候，司寒霜緊緊盯著扶蘇方的神色，生怕錯過什麽表情。
扶蘇方鋤草的身形一動未動。
大約是不想理會自己。
司寒霜深呼吸了一口氣，既然扶蘇方不願意回答，那她就換個問法。
“扶公子，小師妹是不是還有可能活著回來？”
這話一出宋星儀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難道祈祝還能活著回來嗎？
這個念頭讓他不由戰栗。
如果祈祝能活過來，他願意付出一切。
他來不及問司寒霜為何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只視線一動不動地落在扶蘇方身上，或許扶蘇方口中，會有自己想聽到的答案。
扶蘇方的動作停了，他先是殺意滿滿地看了二人一眼，後或許是想起什麽，神色稍霽。
“這是阿祝留下的本源。”扶蘇方溫柔地說道。
司寒霜與宋星儀視線落到地上那一截矮矮的、比雜草還微小的木枝上。
光線透過雲層落在木枝上，灑下滿地斑駁。
而在木枝的一側，一顆幾乎小到肉眼難以察覺的鮮嫩新芽艱難地破開皮層，冒了出來。
清風拂過，新芽輕輕顫動，司寒霜和宋星儀的心也一同顫動，甚至差點想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那陣風，生怕風會將那顆代表著某種希望的新芽吹落。
“放心，它沒那麽脆弱，它的生命力很強。”扶蘇方輕輕笑著，面上透出幾抹溫和。
你還不是一樣緊張，否則怎麽會一遍又一遍將靈力陣內的雜草除去，還不是生怕雜草搶奪了木枝的靈力。
而且就連除去雜草都不敢使用法術，生怕法術傷害到木枝。
司寒霜心中冒出這樣一些話，可是她沒說出口。
若小師妹能活過來，這一切都不再重要。
二人很是激動了一番。
但那木枝還是木枝，距離長成還有很長的時間，二人只好暫且按捺下來。
“二師妹，他有些不對勁。”宋星儀開口說道。
司寒霜沈默，她也感覺到了，扶蘇方似乎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有小師妹本源的那截木枝上。
可就算木枝真正成長成一顆大樹，祈祝也不一定能真的回來。
木枝代表著的是一絲希望，卻不是百分百的肯定，扶蘇方似乎太過執著地相信祈祝會歸來了。
近乎偏執，近乎瘋魔。
“師兄，我們就都當做小師妹會歸來，好嗎。”司寒霜忽然道。
這是她不忍戳破扶蘇方的執著的話，也是她想讓自己相信的話。
她從此刻開始祈願上天，希望那個為蒼生而犧牲的人能快些回來。
宋星儀、司寒霜、於芷薇幾人都留在了扶蘇方建出的祈家村中。
除卻聚靈陣，宋星儀、司寒霜與於芷薇三人每日會為木枝註入靈力。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對木枝的生長有促進之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扶蘇方才會願意讓他們單獨與木枝相處。
在充足到飽和的靈力之下，木枝一天一天地生長起來，完全不似尋常的速度。
好像他們心中的希望也越長越烈。
或許有一日，小師妹真的能回來呢！三人心中抱著這樣的想法。
因而每日輸送靈力越發殷切起來。
扶蘇方每每見到三人都神色淡淡，想必如果不是礙於祈祝，他已經將他們轟了出去。
“不懂，你們都不懂，沒人懂，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阿祝，落英繽紛之時，你會回來的是嗎？”扶蘇方低聲呢喃。
聽到他的話的，或許只有靜默的風。
*
“憑什麽你扮宗主？我也想當宗主！”村落的空地中，一群小蘿蔔頭手中以木棍作劍，激烈地搶奪扮演宗主的名額。
“哼，你們都去爭扮宗主吧，我要當祈祝！她才是真正救了所有人的人！”
“誒？她是誰啊，不對不對，你說的是錯的，就是隱世宗門救了天下所有人的！”
“對啊對啊，就是隱世宗門！”
“才不對呢！我聽聞招搖山的仙尊才是救世之人呢！我要扮仙尊。”
“我也要扮仙尊！”
“你們說的都不對，哪有什麽滅世之災，這一切都是傳聞罷了！你們爭來爭去都是假的。”
“那不行，我還是要扮宗主！”
一群孩童的過家家游戲好不容易大家都認同了各自扮演的人物，卻聽聞村口處傳來一陣銅鑼的脆鳴。
村口，幾個仙風道骨的修士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村長召集村民。
瞥了一眼面色好似有些兇惡的修士，村長手中的銅鼓敲的越來越急了。
“你個死孩子，怎麽還在這裏！我就說怎麽找不到你！”心急如焚的父母將還在玩家家酒的孩子一把抓住，急匆匆地往村口趕。
這麽急的銅鑼聲，還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呢！
待村中所有人都趕到村口，村長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松了口氣。
幸好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否則他要如何對仙人們交代。
見人似乎都到齊了，修士神色稍霽。
畢竟以經驗來看，宣教的時候神色緩和些似乎效果會更好。
“阿娘，我好害怕啊。”幼童躲在母親的懷裏瑟瑟發抖。
母親的身體瞬間緊繃，這樣近的距離，若是被聽見了，仙人會不會生氣懲罰他們！
“乖啊，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就不怕了，阿娘在你旁邊呢。”母親低聲道。
“各位放心，我等今日只為普及事實，絕不會對各位不利。
想必各位近日也許有所聽聞關於救世之人的事，今日便是要向言明真相，拯救了這個世界的人，正是祈祝姑娘。
祈祝姑娘一心向善，平生最厭惡作奸犯科的行為，此刻祈祝姑娘已化作天道，若是有人再做那些她不喜的事，被天道所厭棄，想必各位應該不想嘗試。”
方才扮家家酒要扮演祈祝的幼童猛地睜開眼，眼中充滿了亮亮的喜悅。
修士停頓片刻，待看到眾人緊張的神色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知道害怕就好，知道害怕就不會去做了，他這才慢慢悠悠地繼續將事實以說故事般的方式說給所有人聽。
至於其中一個小孩的高興神色，修士只當做是例外。
起初接到離火宗這個任務之時。
他們是滿頭霧水，還以為離火宗有什麽更隱秘的計劃等著他們暗地裏夾帶。
可誰知離火宗說的宣教就是宣教，並沒有什麽其他意思。
報酬豐厚卻簡單易行，這個任務很快就成了所有人爭搶的任務。
修士清了清嗓子，繼續今日的宣講。
諸如此類的事情，在不少地方都上演著。
扶蘇方新建的村落外，嚴老頭站了半天，還是沒進去。
祈祝現在應該不願意見到自己吧，哪怕是她的一絲本源。
近日無論是凡俗間，還是一些修仙門派都流傳著祈祝獻祭之事。
大約是讓人知曉如今的天道念善厭惡，若有人為惡一方便會遭到天道厭惡。
凡俗間忌憚修士，對這種傳聞確信無疑。
各門派對此番說法雖並沒有那麽深信不疑，但卻比凡俗間行事更加謹慎。
修煉一事本就與天道關系極其密切，沒人敢用自己的前途去賭那是不是真的。
一時之間各門派間竟風平浪靜以和為善起來，連弟子出去歷練的存活率都大大增長。
往日勾心鬥角的敵人竟然握手言和，針鋒相對的對手忽然惺惺相惜起來。
人人向善，人人熱心，好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些無疑都是好事，若人人向善，多些坦率，這世界會多些美好。
祈祝以身獻祭，拯救的並不只是世界缺口，還有這世間人心。
她拯救了兩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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