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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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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重逢

18

沈溺於他眼中無邊無際的蒼藍色世界,你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你焦躁著想要尋找什麽的靈魂被撫平,你痛苦掙紮的軀殼被溫柔的觸摸。

你不再想著那些天馬行空的念頭,也不再感到恐懼與不安。

你奔進他朝著你展開的雙臂中,緊緊擁抱著他的身體。

"好久不見。"你帶著鼻音的說話聲響起。

你不知道你們多久沒有再見,也不知道這一次重逢付出了什麽代價,你只是感到無比的幸福,你又一次找到了家的方向。

五條悟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五條悟沒有責怪你為什麽突然出現在涉谷地鐵站,沒有詢問你為什麽和一群咒靈混在一起,沒有再用那樣流淌著難過不解的覆雜眼神看著你。

他溫柔的編好你散亂的頭發,將你的辮子如十二年前一樣放在肩膀一側,低下頭親了親你的臉頰:

"過的還好嗎?"

你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不知道。"你誠實的說:

"和他們在一起,有愉悅,也有滿足,可我總覺得我忘了很重要的人,忘了很重要的事,在沒有找到他之前,我所有的快樂都蒙上了一層濃重的迷霧。"

"小洄把我忘了呢。"五條悟語意不明的調侃著。

你感覺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周圍散發著一股傷感的的氣息,你更加用力的抱緊他,把頭蹭在他寬厚的胸膛。

"名字、身份、姓名,睜開眼的那一刻,我全都忘記了。但是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尋找的人。"

可能悲傷會被傳染,你莫名的開始流淚:

"對不起,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五條悟放下幫你編好辮子的手,將你摟進懷裏,撫摸著你的頭發嘆了一口氣:

"確實要感到抱歉,怎麽能把親親男朋友忘得一幹二凈了呢?見到小洄那麽陌生的神色,五條老師的心快要碎掉了。

你的眼淚更加泛濫成災,他把你的頭擡起,替你擦拭著不斷落下的淚滴,順著你的淚痕在你臉上一下下的輕吻著。

"不過沒關系哦。"最後的吻落在了你的唇角。

"五條老師原諒你了,小洄好不容易才回到我身邊,怎麽舍得生小洄的氣嘛。"

聽到他的安慰,你反而更加的難過,他在你背後不斷的撫摸著,吻著你被水珠浸潤得稀裏糊塗的臉,順著你的臉頰舔舐著你的淚痕。

"小洄別哭了啦,要哭也可以換個地方哦。"

"換什麽地方?"你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五條悟比出一副思索的神情:

"這裏肯定不行,小洄想哭的話,回家去哭吧,保·證讓你哭個夠。"

你覺得怪怪的。

他為什麽對此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

但你還是乖乖同意了:

"好哦。但是我現在止不住眼淚。"像淚失禁了一樣,不是你想哭,就是忍不住的落淚。

太悲傷了,你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的悲傷。

重逢不是一件值得喜悅的事嗎?還是說這就是人類所謂的喜極而泣?

五條悟在一片骷髏地上坐下,把你抱進他的懷裏,你坐在他的腿上抱著他的脖子,他捏住你的下巴咬了你一口。

"親親就不哭咯。"

你以為是剛剛那樣的親親,沒想到他對著你的唇狠狠的吻了下來,撬開你的嘴唇熟練的掃蕩著你的軟肉,用力摩擦著你的唇瓣,將你的上唇反覆吞吐著,有銀絲順著你來不及閉合的唇側流了下來。

你被吻得暈暈乎乎,感覺這一幕好像也什麽時候經歷過。

把你的嘴親腫後,五條悟擦幹你眼角最後的濕痕,得意的展現起自己的成果:

"醬醬~是不是親親就不哭了,五條老師沒騙小洄吧。"

是哦。

你摸摸自己的臉,已經不再流淚了,臉頰兩側的溫度也比平常灼熱得多。

"好厲害。"你由衷的感嘆。

"應該怎麽稱呼你呢?不要怪我了啦,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你躲進他懷裏逃避著他的眼神,貫徹裝死大法。

"叫悟也行,叫五條老師也行,唔,你想叫哥哥也沒問題~"

最後那個是怎麽回事...你臉頰燙的更厲害了。

感覺像是...一種奇怪的情趣。

"那就叫五條老師吧!"悠仁他們也是那麽叫的,而且你覺得五條老師聽起來很好聽,很熟悉,也很符合你對他的感覺。

聽到你的選擇,五條悟有些心情覆雜,但很快調整好了臉色,應許著你的話:

"小洄想怎麽叫都行啦。"

你又抱著他親了一會兒,喜歡親親,親親完只覺得甜蜜和快樂,那些悲傷和憂愁都跑得遠遠的了。

把你親到氣喘籲籲的躺在自己懷裏後,五條悟又咬了一口你的鎖骨,感覺不能再放任你親下去了。

骷髏堆裏膩歪也只有你們兩個大變態能幹出來,在擦槍走火之前,五條悟把你從懷裏拎了出去,提醒你還有正事要做。

"小洄,你進來是想做什麽?不會是想和老師私奔吧?"

你還在暈暈乎乎的,五條悟站了起來,順手摟住你的肩膀把你帶進懷裏,捏著你的鼻子把你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的魂給喚回來:

"小洄的心思都飛到天上去了,快醒醒快醒醒,警告小洄不許再露出那種任由我為所欲為的表情了哦。會出事的,出事了小洄以後想起來肯定會覺得五條老師是大變態。"

你怎麽覺得與其說是想讓你清醒一點,不如說是他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呢。

不過你們確實有點過火了,想到了外面的虎杖悠仁一行人還在尋找天使和真人,你拍了拍腦袋,冷靜了下來。

得先從這裏出去。

你從五條悟懷裏離開,感應著裂隙外那股黑霧的存在,操縱體內的黑氣和外面的黑氣,一同擠壓著獄門疆。

你們所處的地面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骷髏頭散落著滾了一地,隨著你對黑霧不斷的吸取和註入,天地震蕩,無盡又狹小的空間四分五裂,五條悟上前又把你索進懷中,胳膊夾住你的身體維持著你的平衡。

獄門疆承受不住裏外兩側的巨大壓力,砰的一下炸開了。

"小洄好厲害哦。"抱著你落地之後,五條悟朝你豎起大拇指。

被誇讚總是會很高興,你甜甜的勾唇抱住他的胳膊,對著五條老師那張洋溢著燦爛笑容而光彩奪目的臉蠢蠢欲動。

哦不,打住,你突然想到了還有事要做。

不能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你把手機掏出來,準備和五條悟解釋現在的情況,他一下從你手裏抽走了手機。

看了一下屏保後,確認這是虎杖悠仁的手機,五條悟無情的進行一個臟物的沒收,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你:

"這是悠仁的手機吧,我就先替他保管喏,小洄用我的就好了。"

你沒有多想,拿過他的手機摁亮之後,發現屏幕上是竟然是你,是在大海邊溫柔回首的你。

看到這張照片,酸澀的感覺直沖鼻腔,你把那股難過咽了下去。

然後你反應過來有什麽不對:

"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密碼。"

五條悟收斂了笑容,拍拍你的頭,蹲下身和你對視著:

"是060522,就算可以人臉識別什麽的,也要記住哦。"

你察覺到了他的嚴肅,但是不太明白這代表著什麽:

"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小洄自己去想呢。"沒有回答你的問題,五條悟幫你輸入密碼後,將手機重新遞給你。

你找到通訊錄裏的學生一欄,給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群發了一條簡訊,告知他們五條悟的封印已經解開,不需要再去尋找真人和天使,讓他們回到高專匯合。

真人他們都沒給你買過手機,但是你竟然會用耶,雖然用的有些磕磕絆絆的。

你毫無心理負擔的把五條悟的手機揣進兜裏,牽過他的手詢問:

"我們現在要回高專嗎?"

五條老師任性的拒絕了:

"不,先去給小洄買個手機吧,當代年輕人沒有手機怎麽行呢?"

19

說著要給你買手機的人,帶著你回到了涉谷地鐵站負五層。

從五條悟被封印到解封,大概過去了六個小時。

你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淩晨3:16。

信他要買手機那真是信了鬼話。

你不滿的搖著他的手臂:

"五條老師騙我!"

倒不是因為不能買手機而有些生氣,而是這個家夥明明就是不放心戰局所以要來看看吧,還用買手機作為借口,哼。

"哎呀。"五條悟看了一眼時間,有些驚訝:

"都過去六個小時了呀,完全沒感覺呢。小洄沒覺得獄門疆內時間流動是靜止的嗎?"

老實說...完全沒註意。

你有些心虛。

沒有記憶的你輕易相信了五條老師的鬼話,真以為他是沒註意時間所以才帶你瞬移過來買手機的。

才怪啦!

你只是失憶了又不是變得漏瑚那樣的豬腦子了!

你氣鼓鼓的甩開他的手,走了兩步看到人類周圍血肉模糊的慘狀後,又默默拽住他的手。

心虛,這次是真的無比心虛。

你好像沒對人類下手吧,但被你波及到的人肯定是不少的。

而且漏瑚他們殺人就跟嗑瓜子一樣的常見。

尷尬,太尷尬了。

你貼緊了五條悟的身體,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看見。

五條悟哼笑一聲,沒有甩開你的手,只是點破了你的自欺欺人:

"小洄決定和五條老師在一起的話,以後要註意一點啊。"

你土撥鼠點頭。

會出現這種情況,完全在你的預期之類,不然你也不會那麽果斷的送真人他們離開。

五條悟肯定是站在人類一邊的,所以不管你心裏想些什麽,不管你對兩邊持怎麽樣的態度,你都只能跟隨人類一方。

你略微有些猶疑的問道:

"如果遇上了,你能不殺我曾經的夥伴們嗎?讓他們滾遠一點就好。"

五條悟與你五指緊扣著咧開嘴角笑了起來,露出自己標志的大白牙,回答卻很冷漠:

"不行呢,小洄覺得,他們遇到我,會不想殺了我嗎?"

以你對漏瑚他們的了解,他們肯定想殺五條悟,只不過這是他們完全做不到的事,不然也不會聽信羂索的讒言利用你搞什麽封印了。

五條悟卻可以輕易的殺了他們。

兩者之間的力量是不對等的,對五條悟來說,他放過他們和殺了他們都是隨手的事,對你曾經的夥伴來說,殺了五條悟這個選項本身就是灰色的。

只是話肯定不能那麽說,而且你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既然立場不同,那就不必再對彼此仁慈。

哎,好痛苦。

知道是那麽回事吧,還是會感到痛苦。

說想和他們成為陌路人,何嘗不是因為再相見,就會面臨這樣殘酷的現實呢?

你不想他們輕易的死去,也知道你沒有理由勸說五條悟。

而且如果他們會真的傷害到五條悟,你肯定也就不是這個態度了,你現在是在偏袒弱小嗎?

這是不對的。

你不能因為他們的力量比五條悟弱,就站在弱者的角度看待問題。

五條悟是你最愛的人,你怎麽能因為他的強大就把他放在一邊呢?

已經決定了立場,就不該再猶豫和糾結。

"對不起。"你握住他的手,誠懇的向他道歉。

五條悟被你的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小腦瓜子裏在想些什麽呢?畢竟是小洄曾經的朋友嘛,說起來也該是我感到抱歉,讓小洄為我放棄了他們。"

"不。"你否認了他的說法:

"我願意站在悟的立場,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悟無關。我之前的想法,並不尊重我曾經的夥伴,也沒有考慮到悟的感受。既然已經選好立場,就只要往這條路上堅定的走下去就好,不必再回頭。"

聽君一席話後,五條悟的重點偏到姥姥家了:

"為什麽不叫我五條老師了?"

你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因為那樣說起來就感覺不酷了啦!"

你不想對真人他們出手,但如果他們對你身邊的人出手,你也不會再有所猶豫。

你們已經不是同一立場的夥伴。

如果他們不出現在你面前,你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放任他們愛幹嘛幹嘛。

不好意思你就是這樣子的沒有良心,你只在意你身邊的人。

還好五條老師是個好人,你忍不住的想。

要是愛上的是什麽大反派,你可能會跟著對方把地球都突突了。

不過也沒有要是這個選項。

因為他是五條悟,所以你才會愛上他。

沒有如果,也沒有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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