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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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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28】

一年時間匆匆過去,季榆聲花了四個月的時間和組員完成了畢設的拍攝,陳縱保研結束後一直忙於他的畢業論文和實習。

六月底,悠海大學舉行畢業典禮。

季榆聲開完公司早會,讓司機順路去陳縱實習公司把人接走,一起回了學校。

天氣很熱,季榆聲坐在車上慢悠悠地化妝。

陳縱就坐旁邊,靜靜地看著。這過程看著覆雜,其實認真看幾遍,感覺他也能化。

有人察覺,無意間往旁邊掃一眼。之後警覺地護住化妝品:“你幹嘛?”

陳縱笑了聲,“你怕什麽。”

“今天畢業典禮,可不能出差錯!要玩兒以後給你玩。”

陳縱故作遺憾,說:“可惜了,缺少了一點你畢業典禮的參與感。”

“......”

季榆聲心裏暗罵他說什麽屁話,防止某人技癢上手,趕緊把妝化完。

看到許流星發信息問她人在哪,她才從容地從商務車上下來,找到自己班的位置,排隊上階梯合影。

陳縱他們專業還早,季榆聲站上去後,他默默拿出手機,在一旁旁若無人地給她拍照。

這人手機不關靜音,路過的是個人都知道他在給自己親親女朋友拍照。各種照光線、調角度,自覺得很,仿佛已經形成條件反射。

遠處停車場。

一臺跑車和一架SUV開進來。

兩臺車,三個人。

走下來時,氛圍異常古怪。

只是這三個人一出現,幾乎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走。

“我靠?那不是之前來學校幫季榆聲出頭那男的嗎?!”

“他旁邊的兩個是誰......”

“跑車上下來那個你還不知道?之前三天兩頭開他跑車來宿舍樓下,不知道的以為悠海大學是他家停車場呢。”

“噢......所以那人哪個專業的?”

“你說跑車那個?”說八卦的人無語地冷笑一聲,“這人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

“”

那還天天往這躥。

跟個孔雀似的。

大家默默討論的時候,厲嘉年先跟他們倆恭敬客氣地打了個招呼,之後先走一步,有意“逃離”般往前大步走。

看到陳縱,盡管心中有些覆雜,也當他是救星,趕緊上去摟住他肩膀,嘴裏默默念著些罵人的話。

陳縱:?

“我真服了,那兩個人要不別來,一來就一起來,我真太倒黴了!!!”

陳縱回頭,一眼看到遠處正徐步走來的人。

那次爭執之後,陳縱以為他會做點什麽勸退自己,可到現在,他似乎沒有動作。

季昀楓自然看到了陳縱,徑直走過來。

正在拍照的人原本認真看著鏡頭,結果視線往後一落,差點想從臺子上下去!

他們怎麽都來了!!!

攝影師:“中間那個女生!看鏡頭!!畢業照都不看鏡頭?”

匆匆忙忙拍完,有同學想跟她合影,又稍微絆住腳。

看向陳縱的方向,他和那兩個哥哥都聊了起來。

看不清臉上的情緒,但她依舊下意識擔心。

好不容易拍完照,她來不及整理自己的儀容,快步往那邊小跑去。

剛準備開口,就被季昀楓伸手輕輕抱住。

“畢業快樂,聲聲。”

只短暫抱了兩秒,推開。

“哥?你怎麽回來了。”又看向旁邊同樣目的不明的周秉崇,刻意疏離,“還有你,怎麽也過來了?不是很忙嗎。”

周秉崇溫柔笑了笑,“你畢業我們總不能缺席。”

她笑了笑,沒再和他多聊。

自從上次陳縱明確表示不喜歡她和周秉崇的接觸後,她有意保持距離。

不遠處的季昀楓和周秉崇一樣,面上掛著很淡的笑意,身體卻還在適應被推開時的動作。

她看了眼這兩位身後的厲嘉年,他臉上滿滿的無語和無奈。

本來今天為了季榆聲畢業,出門時特意搗騰了一下,車也開的最新款寶貝,結果上來就被這兩個“不速之客”搶了風頭,這會兒連站第一排刷臉的機會都沒有。

季榆聲站那反應了會兒,笑著把手機遞給厲嘉年:“既然這樣,你給我們拍個照片。”

“?”

厲嘉年:“我呢!!”

季榆聲:“你等會兒!你又沒我哥這麽忙,先拍我們。”

於是,相機對準了季榆聲、季昀楓和周秉崇。

拍完這張,季昀楓讓周秉崇走開,要單獨和自己妹妹照一張。

結束後,季昀楓準備去機場,被叫住:“等等!”

回頭。

季榆聲拉著陳縱手臂,把人拉到身邊,之後笑瞇瞇看著他:“我們三個也照一張。”

季昀楓:......

他站在原地沒挪動的幾秒,已經講明了他的態度與意願。

“快快快!”季榆聲催促著,最後他還是折回,冷著臉拍了第三張。

之後,連個招呼都沒打便轉身離開。

周秉崇看著他把車開走,低頭思索待會該怎麽走。

“......”

這邊,厲嘉年還在不爽季榆聲不和自己合照,巴不得這會兒立刻洗頭,把腦袋上的發膠洗掉。

周秉崇低頭無聲笑笑,上前拿過季榆聲手機,對他說:“站過去。”

厲嘉年沒反應過來:“啊?”

季榆聲直接一把把人拽過來:“剛才還在那叫。”

厲嘉年:......

盡管周秉崇也是上流圈子中的大人物,可季昀楓走了之後,現場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厲嘉年捂著自己心臟說:“我靠,你哥真的太嚇人了。每回看到他都得反思自己有沒有做什麽得罪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給我家企業收割了。”

季榆聲笑笑:“哪這麽誇張。”

周秉崇晚點也要回華京,車被開走,厲嘉年主動說開車送他一趟。沒有更快的方法,他沒拒絕。

陳縱全程沒什麽過多的反應,就連看到她哥,也不像厲嘉年一樣。明明最應該擔心的,是他才對。

“到我們拍照了。”他輕巧跳出古怪的氛圍,右手輕輕勾了下她掌心。季榆聲癢的要一把拍開,氣急敗壞,引得他笑出聲,慌忙躲閃她好幾拳。

這倆在學校裏從來沒避著別人,周圍眼紅的、羨慕的一大堆,完全沒在意。

給他拎著瓶水坐在邊上時,有人想過來搭訕。

“有對象了。”她統一這樣回覆。

可總有的富二代臉皮厚,坐下來以為自己很帥一樣對她說:“我不介意做備胎。”

季榆聲無語地翻了個大白眼,也開始瞎扯說大話,“我已經準備訂婚了,你真的能當小三?”

對方猛地噎住,似乎還是個知道些內情的,下意識說:“啊?就陳縱?我沒聽說啊。”

季榆聲笑的不行,眉眼彎彎樂在其中。看著對方氣急敗壞離開,還笑著跟他擺手。

“訂婚?”耳邊冷不丁落下一句微沈的聲音,季榆聲直接笑容消失,像受驚嚇的小貓突然站起來。

身後,陳縱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你說什麽?”

她十分心虛,偏偏陳縱這會兒眼神直勾勾的,不容她有一絲躲閃。

“訂婚,你說的。”

“......”

季榆聲紅著臉糊弄:“隨便找個借口糊弄而已!”

陳縱不拆穿,嗯了聲:“行。”

畢業典禮,陳縱收了很多花。從學校離開後,他們去了季榆聲的公寓。

之前房子退租後,陳縱原本打算在附近老城區再找找房子,結果那個片區的房東似乎都私底下通過氣,照以前那樣的環境,房租漲了一倍。看了好幾套之後,季榆聲直接把人拽走。

現在,他租了季榆聲公寓裏的客房,租金直接從他工資裏扣。

“你哥今天怎麽忽然回來了?”

廚房裏,陳縱在備菜,季榆聲在旁邊劃著ipad,看助理發過來的月度報告。

“我哪裏知道他,總是突然出現突然離開,管不著。”她說完,想起今天他們倆有一段獨處的時間,便問他:“我哥今天有跟你說什麽嗎?”

陳縱嗯了聲,“大概問了下畢業之後的打算。”

季榆聲緩緩點頭,沒辦法辨清真假。

哥哥要是看他不順眼,早就拆散他們了。到現在還沒出手,或許是真覺得他還行?

等鍋裏水燒開的時間,陳縱找機會開口:“7月份會去新公司實習一個月,8月份進組忙學習的事情,可能陪你的時間不會很多。”

季榆聲無所謂道:“沒事啊,我有空就去實驗室‘探監’。”

他笑。

6月底,原本已經給了offer的公司忽然撤回這個決定,明明只是實習機會,說什麽都不打算給他。

這事情有些突然,他沒立刻跟季榆聲說,再在網上投了幾十封簡歷,才收到了幾個面試回覆。

之後的一周,每一個機會竟然都一致拒絕了他。

季榆聲看出來不對勁,有天提出要去公司找他時,陳縱才坦白。

“怎麽可能?你的簡歷幾乎是我們學校最好看的了。”

陳縱心中有個猜測,只是暫時無法確認。

他不急,“我再投幾個。”

默了默,意味不明地補了句,“實在不行,我去找你哥幫個忙。”

季榆聲皺了下眉,“我哥嗎?”

“他……也行吧,實在不行就找他。”

又過了一周。

不用問,都知道他的實習還沒落實。

其實他已經擬錄取,可以不用這麽著急給自己履歷添彩。只是這樣屢屢碰壁,季榆聲心裏有個很不好的猜測。

當晚,她給季昀楓彈了個視頻過去。

不管什麽時候,他一定會放下所有事情來聽她的電話。

“哥。”接通後,季榆聲把手機架在桌上。

屏幕中的人穿著黑色背心,看樣子剛健身結束,手臂肌肉還是充血發紅的狀態。

季昀楓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開門見山,“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惹什麽麻煩了?”

她心情糾結,猶豫了會兒,還是把陳縱的事情說出來。

季昀楓拿了杯溫水繞到沙發邊靠著,安靜聽完,意味不明笑了聲,“你找了個實習都找不到的男朋友,現在想讓我幫他?”

“總比找個什麽都不會的有錢混混強一點。”她認真說,“而且陳縱明明能力各方面都很優秀,怎麽會這樣。”

季昀楓沈默。

“會不會是我惹到什麽人了?”

“你能惹什麽人。”他緩緩擡眼,遠處秘書提著公文包進來,墻上時間已經超過他平常出門的點。

“哥,你是不是對他很不滿意。”

季昀楓嗯了聲,“太窮,家裏的人也覆雜,對你不利。”

“你能幫他嗎?”季榆聲打斷他的陳述,凝著屏幕中那雙眼睛,“至少,做點什麽讓背後阻撓他的人停手的事。至於機會,以他能力一定能得到更多。”

季昀楓摸出口袋裏的打火機,金屬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沈默許久,他忽然開口。

“你打這個電話來,是威脅我的。”

季榆聲大方承認,“哥哥,是你的手伸太長了。”

“你是我妹妹,我在保護你。”

“全憑借你的主觀臆斷,斷定他是個不好的人,是個被家庭環境玷汙的壞人。從一開始你就戴著有色眼鏡,反覆幹擾我和他的事情,你不是在保護我。”

季昀楓:“你那邊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季榆聲:“請你不要幹涉我的自由,也希望你的所作所為能真正和季家的地位相稱。”

說完,她先掛斷了電話。

全程沒有大吼大叫,只是異常平靜的交流。其實兩個人都在氣頭上,結束後一個砸了手機,一個踢開抱枕。

嘭一聲砸門板上,她擡眼,看到門邊的人,楞住。

“什麽時候來的?”

“都聽到了。”他說。

忽然慌了神。

自己女朋友的家人反覆阻撓戀愛就算了,現在已經影響到了他正常工作學習。

如果他沒有考上研究生,作為一個應屆生去就業,季昀楓做的事完全在改寫別人的人生。

“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用道歉。”他走過來,把手裏的補氣茶放到小茶幾上,再走到小臺階下,把剛才無辜被踹飛的抱枕拎回來,放在地毯上。

她有些摸不透陳縱的心情。

但總歸不會是高興。

坐在沙發邊,她不知道該怎麽延續聊天。

陳縱出去一趟,拿著電腦回來,以為要工作,最後也只是放在了桌上。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腳踝。

“啊——”她嚇一跳,下意識要收回去,被抓牢了,沒能動。

下一秒,微涼的感覺貼上皮膚。

他剛才順便下樓拿了塊冰,用塑料袋裝著,這會兒貼在她腳踝外側。

“使這麽大勁踹,受傷了都不知道。”

“我......”

陳縱的表現過於平靜,反而讓季榆聲越來越焦慮。

——她害怕他真的會被季昀楓趕跑。

“陳縱,以後一定不會這樣。”

“他單獨找過我。”

“我就知道!”季榆聲腳一蹬,氣焰剛上來,下一刻就疼的嗷嗷叫。

“......”

“不是你以為的那次。”許流星被陳百禮關起來那天,他和她哥住在同一樓層。

陳縱:“他沒告訴任何人,回來過一次,單獨找了我。”

低頭調整了下冰塊的位置,繼續說,“就是那天去你哥公司找法務那天。”

季榆聲懵在那,像個被蒙在鼓裏的人。

“說了些話,具體忘了。總之,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歡我。”

“不是的,他只是——”

“沒關系的。”陳縱情緒一如往常的穩定,這次,甚至多了些安撫意味的柔和,“我不在意他。”

“那你在意什麽......”她擡頭,眼裏的真摯,讓陳縱再次感覺到她的可愛,單純得讓人覺得甚至有些可憐。

伸手捏了下她的臉。

這張總是那麽精致,生怕碰下就碎掉的臉。

“我在意你。”他輕聲說,“你的感受,會不會受困擾,會不會因為我難過,或者像你朋友一樣遭受那樣的無妄之災。”

他並不是愛說這些話的人,放在平常會顯得有些肉麻。從他微微斂起的眉間能感覺到,此刻他也是這樣感覺的。

但他還是這麽說了。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給陳縱帶來了很多麻煩。

之前和自己朋友聊天時,她們看到的未來都是消極的,那時候就勸她及時止損。

可到現在,季榆聲一意孤行到如今,真的發現當初的選擇好像真的做錯了。

她好像......把手攥太緊了。

陳縱一直留意著她的神色,原以為這些話說出來她興許高興些,結果竟然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忙開口打斷她持續低落的情緒,“怎麽說了更不高興了,不愛聽?”

她搖搖頭,緩緩把腿收回。冰塊融了,他的手還是濕的。

“你先去洗手。”

“不,你把話說完。”

態度強勢又強硬,絕不容許她有任何逃避的餘地。

手臂被他抓著,力氣不大,但她如果想逃跑,陳縱一定會加力。

這麽個舉動突然點燃了她情緒的導火索。

眼角的淚水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陳縱像個無措的小孩,手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做什麽。

反應了好久,才起身要去找紙巾。

“你不要走。”

她用力吸了下鼻子,看著陳縱有些焦急地重新坐下。沈靜下來做心裏建設,準備好了,才啞著嗓音開口。

“陳縱,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家人不喜歡你,你不會像現在這樣屢屢受挫。很多不該指向你的辱.罵,貶低,這些本來都和你沒關系。”

“是我打亂了你的生活,對不對?”

陳縱凝著她濕漉漉的眼眸,一顆心仿佛沈進谷底。

“你一定要糾結這個嗎。”

“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最後,他說出了她想聽的結果。

陳縱:“對。”

陳縱:“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生活,從約稿開始,我無數次覺得自己倒黴,遇到了你這樣的麻煩。”

“我的生活原本井井有條,你出現以後打亂了我的平靜,甚至因為你,我遇到了以前的朋友,在我家還在悠海能排得上面的時候遇到的那些有錢人們。”

“只要看到他們,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所謂的家人,想起以前從來不用關心錢夠不夠、只用想還要不要的生活。”

季榆聲呼吸幾乎停滯下來,雙手微微發抖,聽他一句接一句地說。

陳縱:“我已經主動退出了你們這個圈子,是你把我重新帶回來,讓我被迫接受他們所有人的審視、嘲笑。”

陳縱:“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季榆聲費力地呼吸著,眼前霧蒙蒙一片,也看不清什麽細節,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色塊。

“都是我,都怪我,我不知道你,我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

“你15歲生日記得嗎,在你家莊園,你爸媽和你哥回來給你辦了個盛大的生日派對,幾乎把悠海全部叫的上號的都邀請去。”

這麽一說,本來沈底的記憶慢慢上浮。

“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麽突然開始學游泳嗎?”

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混亂的,喧鬧的。

周圍很多腳步,很多很多人。他們緊張地晃著自己,很吵,再之後,這樣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切突然變得安寧。

記憶只剩暖融融的太陽和無人打攪的小花園。

季榆聲搖頭,“可能是我爸媽讓我學的。”

陳縱:“你一個人在莊園玩的時候失足掉進了泳池,被救起來後,你緩了很久,一直到最後派對結束,你都是一個人待著。”

季榆聲心跳突然開始加速,明明什麽都還不清楚,生理機能已經開始反應。

“為什麽你知道這些?你難道也在場......”

陳縱忽而笑了聲,擡手用力按了下自己的眉骨。

“重新遇到你,讓我相信這個世界一定有機緣。”

“當時我在場——”

“你是我救上來的。”

“!”

她忽然開始耳鳴,頭昏昏沈沈的,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你是說,我們這麽早以前就已經認識了......”

“當然不是。”他說,“你不認識我。”

“......”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就是你一直在替我背負。”

“這不是背負的問題,你不是很糾結自己打擾了我的生活嗎?既然這樣,那我告訴你你早就這麽做了的話,會不會心安一點?”

“”

早在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強勢出現在她生活中。

陳縱:“季榆聲,你給我帶來了不少混亂和麻煩。”

她抽了張紙巾,擦著眼角的淚痕。點頭時,鼻尖又酸了。

陳縱:“但是無序的生活才是我的常態,從我家庭破裂開始,麻煩一直伴隨著我,早都習慣了,當下的這些到底算得了什麽?”

季榆聲:“你堅強不是我傷害你的理由。”

陳縱:“不是你傷害的我,明白嗎?”

他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故意搞亂了她的頭發。只是這次沒能引得她笑,只是有些勉強地避開了他。

“我不喜歡這樣,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好。”

“所以,你還是想和我分開。”

“不是!”她猛地擡頭,對上他視線。

“那不就是了。”他像等著這句話,俯身上前。一手擡起她下巴,另一只手按住她肩胛,不由分說咬住她薄唇。唇齒相依糾纏,喘.息間,他說,“我不說反話和假話。”

“季榆聲,聽好了。”

“我只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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