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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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本應該在縣衙養傷的談問。譚大壯將人拉著，看到嚴知之後眨了眨眼睛，隨後滿臉兇狠的看著賭坊老板，“這是誰啊？”
嚴知看著賭坊老板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主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二樓有人在看著他們，但是剛剛找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帶回去，等我回去再審，還有...把張英張老板喊來，都給我送去縣衙，不能跟別人聯系。”
嚴知說完，帶著烏小夏就離開了，邊書跟譚大壯都去抓人了，她得去確認一件事。兩人來到賭坊後院，果然就發現了一個暗道，這裏已經被譚大壯搜過了，沒有人，但是在暗道中或許還有暗道。
陰暗潮濕的暗道裏，臭氣熏天，只能一人通行，嚴知拿著火折子都在前面，烏小夏手裏拿著匕首，生怕有人從後面蹦出來。兩人在暗道裏走了不久，就到了頭，這裏比前面寬敞一點，地上滿是生活過的痕跡。
“大人...這裏怎麽...比茅廁還臭啊...”烏小夏捂著鼻子，恨不得將自己縮進衣服裏。
嚴知打量著四周墻壁，能這麽快轉移的話，肯定是有暗門的，只能說是被掩藏起來了。
“小夏，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暗門暗道之類的，或者找找機關。”
兩個人四處翻找這，嚴知看著這滿墻的汙垢，都沒有一點幹凈的地方。這還沒有半年，暗道居然能變成這樣，或者這本來是前朝的暗道，所以入口才會在後院中間。
嚴知試著往回走，一點點遠離臟汙處，居然真的在黑暗中看到一個反光的地方。拿出一塊帕子，將那一塊按了一下，雖然帕子上粘上了油汙，但是在最深處卻是開了個口子。
烏小夏站在門邊，看著裏面空蕩蕩的忍不住後退一步，正好撞到往這邊走的嚴知。
“小心，跟我後面。”
嚴知扶住烏小夏，將人拉到身後，自己舉著火折子往前走，跟她想的一樣，裏面真的是另一條路。地上滿是塵土，人走過的痕跡很明顯，一直朝著前面延伸。
暗道裏沒有人，沒有聲音，只有兩人的聲音，偶爾傳來一點石子落地的聲音都讓她們格外緊張。嚴知看著空蕩的暗道，心想哪些人可能已經被帶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出口。一點點光亮照在地上，是一個軟梯，上面好像是一口枯井。
兩人相互幫著上了地面，是北門旁邊的一處廢棄宅子，當初覺得這裏沒什麽用，且保存還算完好，就沒有動，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暗道。
而就在兩人站到地面上的那一刻，屋裏傳來了一點動靜，好像有人忙著從窗外逃走一樣。烏小夏聽到了就想去追，但是被嚴知制止了，隨後帶著她就走出了院門。
“大人...”
“北門有人，不用擔心，他們跑不出去的，現在還是得去是縣衙。畢竟張老板已經等了很久了...”
烏小夏不再說話，跟在嚴知身後就回了縣衙，剛進縣衙大門，就看到邊書正站在門框旁發呆，他身後是不少人或坐或站。
大堂裏的人看到嚴知回來，立馬站起來，看著嚴知走到桌前，眾人才齊刷刷的行禮。
張英看著嚴知坐好，連忙開口道，“大人，不知道您這次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嚴知點了點頭，看了著旁邊再次坐好的計羽，才將視線放到張英身上，“你說呢？張老板有沒有發現，最近城裏少了不少人啊？”
“大人說什麽呢，這少沒少人，我哪知道啊...再說了，這跟我可沒關系啊！”.
嚴知點了點頭，又將視線放到了賭坊老板身上，只見後者已經站好了，頗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你...”
“報——大人，快，吏部侍郎到城門口了！”
嚴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譚大壯沖了進來，容不得多想，直接讓人現在縣衙等著，自己連忙去換衣服。吏部侍郎雖然到了歸州，但根本沒進城，只是在城門口等著，看到嚴知快步出城臉色依然很難看。
“下官嚴知，參見...”
“綁起來，關牢裏去，等著都城的消息。”
嚴知有些錯愕的擡頭，雙手已經被人牽制住，繩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侍郎話音剛落，繩子就已經到了嚴知身上。
百姓們看到這一變故都發出來質疑的聲音，只有嚴知，雖然疑惑但沒有問出口，只是順從的跟著離開。
“呵，一個女人，笑話...”吏部侍郎低聲說了，隨後看向旁邊一個年輕男子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男人低頭淺笑，面向百姓，高聲大喊，“歸州的父老鄉親們，大家安靜！我，杜文山，新任歸州縣令。”
“憑什麽？為什麽把嚴大人抓起來？”
“放了嚴大人！”
“這可怎麽辦啊...這人感覺不像是個好人呢...”
杜文山站在眾人身前，有些尷尬，回頭看了眼吏部侍郎，隨即招呼身後的衙役，“走，進城，去縣衙！”
彼時，嚴知已經被關了起來，一身官服也被脫下，坐在稻草堆上，看起來格外落魄。
守衛的衙役看著嚴知的樣子沒敢說話，倒是譚大壯偷偷溜了進來，看著嚴知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啊？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要我帶您走？”
嚴知看向小窗的視線收了回來，有些無奈的看著譚大壯，“說什麽呢？回去，看看吏部侍郎有什麽吩咐沒有...”
“能有什麽吩咐啊，這新來了個杜文山，成了縣令，這侍郎進了城直接住進驛站，就沒在出來。這個杜...杜縣令，把張英他們都放了，對計羽更是...嘖，恨不得將人擡回去！”
“師爺沒跟縣令說人口失蹤的事嗎？”
譚大壯蹲在過道上，嘆了口氣，“說了啊，人家根本不在乎，把人打發走了，直接進了後院。讓小夏她們把你的東西收拾出來，也沒在說話了，他可能連歸州什麽樣都不知道吧！”
嚴知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跟這吏部侍郎聊聊了，“你去，問問吏部侍郎，能不能來見一面。”
看著譚大壯離開的背影，嚴知喝了口水，正好就看到烏小夏抱著一個包裹進來。旁邊還有一個衙役領著她，烏小夏一見到嚴知，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大人...這是衣服，我還給您帶了床被子，不能凍著啊...這是一些蜜餞，還有糕點，還有書...我...我把您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放到廂房裏去了...”
嚴知摸了摸烏小夏的腦袋，“你帶著小冬，把東西收拾一下，去染坊找春杏，就跟春杏說，不要管我，你們好好過日子就行！”
“大人...”
“聽我的！去吧！也別來看我，我能照顧好自己，以後要是歸州待不下去了，可以換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就行！”
烏小夏被嚴知趕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而嚴知看起來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將自己的床鋪鋪好，仰面躺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晚飯吃完，天都暗淡了，才有腳步聲傳來。嚴知就坐在小桌前面，看著吏部侍郎滿身酒氣的站在門前。
“找我幹嘛？我可不會給你父親面子，你父親現在都自身難保，你也一樣！”
嚴知看著那個站在燭光下的男人，站起來行了一個女子禮，“大人，我想問...這是為何？”
“古往今來，哪有女子做官的，當初你做官不過是個錯誤，現在糾正過來罷了，沒有什麽為何，你只需要等著，過幾日就將你押解回都城，別的，你沒有資格知道。”
說完轉身就走，只剩下嚴知還站在原地，而就在吏部侍郎走後不久，就看到邊書帶著一個食盒溜達進來。
“這牢獄修建的還真不錯，挺寬敞也不潮濕，就是黑了點…”邊書說著，將食盒裏的兩盤肉菜端了出來，甚至還拿了一壺酒。
“看我幹嘛，吃吧，你得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嚴知低頭輕笑，示意邊書倒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你還記得那個盒子嗎？我在裏面加了幾句話，原本想著試探一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雖然我下了大獄，但是歸州百姓一定能活下去，細節我也不清楚，一切還要等我回到都城才能知道。”
邊書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披散開頭發的女子，好半晌，直到嚴知輕敲酒杯才讓他回過神來。
“我父親…我已經跟春杏帶了話，要是貴州待不下去就換個地方，你如果…可以跟她們一起…”
嚴知說著，又將酒一飲而盡，白酒的辛辣讓她眼眶泛紅，兩人這副樣子，倒是有了幾分臨終送別的意味了。
邊書嘆了口氣，看著小窗透進來的幾分月光，“至於嗎，拿自己的命做賭註，你才是賭徒吧？試探這試探，把自己試探進了這，可笑啊…”
“你別說，很刺激，我現在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以我一命，還歸州百姓平安，多值啊…”
“或許他們根本不會對歸州下手呢？”
“他們不會下手，西岐也會，不一定什麽時候…而且，歸州是我一手建造出來的，看新縣令對計羽的態度就知道，計家早就站了隊，而我，或者說，還有我的父親，都在他們對立面！所以，歸州只會被是拋棄，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就死我一個。”
“回去吧，天不早了，明天這縣令就該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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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本應該在縣衙養傷的談問。譚大壯將人拉著，看到嚴知之後眨了眨眼睛，隨後滿臉兇狠的看著賭坊老板，“這是誰啊？”
嚴知看著賭坊老板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就知道這人肯定不是主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二樓有人在看著他們，但是剛剛找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帶回去，等我回去再審，還有...把張英張老板喊來，都給我送去縣衙，不能跟別人聯系。”
嚴知說完，帶著烏小夏就離開了，邊書跟譚大壯都去抓人了，她得去確認一件事。兩人來到賭坊後院，果然就發現了一個暗道，這裏已經被譚大壯搜過了，沒有人，但是在暗道中或許還有暗道。
陰暗潮濕的暗道裏，臭氣熏天，只能一人通行，嚴知拿著火折子都在前面，烏小夏手裏拿著匕首，生怕有人從後面蹦出來。兩人在暗道裏走了不久，就到了頭，這裏比前面寬敞一點，地上滿是生活過的痕跡。
“大人...這裏怎麽...比茅廁還臭啊...”烏小夏捂著鼻子，恨不得將自己縮進衣服裏。
嚴知打量著四周墻壁，能這麽快轉移的話，肯定是有暗門的，只能說是被掩藏起來了。
“小夏，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暗門暗道之類的，或者找找機關。”
兩個人四處翻找這，嚴知看著這滿墻的汙垢，都沒有一點幹凈的地方。這還沒有半年，暗道居然能變成這樣，或者這本來是前朝的暗道，所以入口才會在後院中間。
嚴知試著往回走，一點點遠離臟汙處，居然真的在黑暗中看到一個反光的地方。拿出一塊帕子，將那一塊按了一下，雖然帕子上粘上了油汙，但是在最深處卻是開了個口子。
烏小夏站在門邊，看著裏面空蕩蕩的忍不住後退一步，正好撞到往這邊走的嚴知。
“小心，跟我後面。”
嚴知扶住烏小夏，將人拉到身後，自己舉著火折子往前走，跟她想的一樣，裏面真的是另一條路。地上滿是塵土，人走過的痕跡很明顯，一直朝著前面延伸。
暗道裏沒有人，沒有聲音，只有兩人的聲音，偶爾傳來一點石子落地的聲音都讓她們格外緊張。嚴知看著空蕩的暗道，心想哪些人可能已經被帶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出口。一點點光亮照在地上，是一個軟梯，上面好像是一口枯井。
兩人相互幫著上了地面，是北門旁邊的一處廢棄宅子，當初覺得這裏沒什麽用，且保存還算完好，就沒有動，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個暗道。
而就在兩人站到地面上的那一刻，屋裏傳來了一點動靜，好像有人忙著從窗外逃走一樣。烏小夏聽到了就想去追，但是被嚴知制止了，隨後帶著她就走出了院門。
“大人...”
“北門有人，不用擔心，他們跑不出去的，現在還是得去是縣衙。畢竟張老板已經等了很久了...”
烏小夏不再說話，跟在嚴知身後就回了縣衙，剛進縣衙大門，就看到邊書正站在門框旁發呆，他身後是不少人或坐或站。
大堂裏的人看到嚴知回來，立馬站起來，看著嚴知走到桌前，眾人才齊刷刷的行禮。
張英看著嚴知坐好，連忙開口道，“大人，不知道您這次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嚴知點了點頭，看了著旁邊再次坐好的計羽，才將視線放到張英身上，“你說呢？張老板有沒有發現，最近城裏少了不少人啊？”
“大人說什麽呢，這少沒少人，我哪知道啊...再說了，這跟我可沒關系啊！”.
嚴知點了點頭，又將視線放到了賭坊老板身上，只見後者已經站好了，頗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你...”
“報——大人，快，吏部侍郎到城門口了！”
嚴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譚大壯沖了進來，容不得多想，直接讓人現在縣衙等著，自己連忙去換衣服。吏部侍郎雖然到了歸州，但根本沒進城，只是在城門口等著，看到嚴知快步出城臉色依然很難看。
“下官嚴知，參見...”
“綁起來，關牢裏去，等著都城的消息。”
嚴知有些錯愕的擡頭，雙手已經被人牽制住，繩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侍郎話音剛落，繩子就已經到了嚴知身上。
百姓們看到這一變故都發出來質疑的聲音，只有嚴知，雖然疑惑但沒有問出口，只是順從的跟著離開。
“呵，一個女人，笑話...”吏部侍郎低聲說了，隨後看向旁邊一個年輕男子說，“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男人低頭淺笑，面向百姓，高聲大喊，“歸州的父老鄉親們，大家安靜！我，杜文山，新任歸州縣令。”
“憑什麽？為什麽把嚴大人抓起來？”
“放了嚴大人！”
“這可怎麽辦啊...這人感覺不像是個好人呢...”
杜文山站在眾人身前，有些尷尬，回頭看了眼吏部侍郎，隨即招呼身後的衙役，“走，進城，去縣衙！”
彼時，嚴知已經被關了起來，一身官服也被脫下，坐在稻草堆上，看起來格外落魄。
守衛的衙役看著嚴知的樣子沒敢說話，倒是譚大壯偷偷溜了進來，看著嚴知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啊？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要我帶您走？”
嚴知看向小窗的視線收了回來，有些無奈的看著譚大壯，“說什麽呢？回去，看看吏部侍郎有什麽吩咐沒有...”
“能有什麽吩咐啊，這新來了個杜文山，成了縣令，這侍郎進了城直接住進驛站，就沒在出來。這個杜...杜縣令，把張英他們都放了，對計羽更是...嘖，恨不得將人擡回去！”
“師爺沒跟縣令說人口失蹤的事嗎？”
譚大壯蹲在過道上，嘆了口氣，“說了啊，人家根本不在乎，把人打發走了，直接進了後院。讓小夏她們把你的東西收拾出來，也沒在說話了，他可能連歸州什麽樣都不知道吧！”
嚴知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跟這吏部侍郎聊聊了，“你去，問問吏部侍郎，能不能來見一面。”
看著譚大壯離開的背影，嚴知喝了口水，正好就看到烏小夏抱著一個包裹進來。旁邊還有一個衙役領著她，烏小夏一見到嚴知，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大人...這是衣服，我還給您帶了床被子，不能凍著啊...這是一些蜜餞，還有糕點，還有書...我...我把您的東西都搬了出來，放到廂房裏去了...”
嚴知摸了摸烏小夏的腦袋，“你帶著小冬，把東西收拾一下，去染坊找春杏，就跟春杏說，不要管我，你們好好過日子就行！”
“大人...”
“聽我的！去吧！也別來看我，我能照顧好自己，以後要是歸州待不下去了，可以換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就行！”
烏小夏被嚴知趕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而嚴知看起來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將自己的床鋪鋪好，仰面躺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晚飯吃完，天都暗淡了，才有腳步聲傳來。嚴知就坐在小桌前面，看著吏部侍郎滿身酒氣的站在門前。
“找我幹嘛？我可不會給你父親面子，你父親現在都自身難保，你也一樣！”
嚴知看著那個站在燭光下的男人，站起來行了一個女子禮，“大人，我想問...這是為何？”
“古往今來，哪有女子做官的，當初你做官不過是個錯誤，現在糾正過來罷了，沒有什麽為何，你只需要等著，過幾日就將你押解回都城，別的，你沒有資格知道。”
說完轉身就走，只剩下嚴知還站在原地，而就在吏部侍郎走後不久，就看到邊書帶著一個食盒溜達進來。
“這牢獄修建的還真不錯，挺寬敞也不潮濕，就是黑了點…”邊書說著，將食盒裏的兩盤肉菜端了出來，甚至還拿了一壺酒。
“看我幹嘛，吃吧，你得跟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嚴知低頭輕笑，示意邊書倒酒，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你還記得那個盒子嗎？我在裏面加了幾句話，原本想著試探一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雖然我下了大獄，但是歸州百姓一定能活下去，細節我也不清楚，一切還要等我回到都城才能知道。”
邊書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披散開頭發的女子，好半晌，直到嚴知輕敲酒杯才讓他回過神來。
“我父親…我已經跟春杏帶了話，要是貴州待不下去就換個地方，你如果…可以跟她們一起…”
嚴知說著，又將酒一飲而盡，白酒的辛辣讓她眼眶泛紅，兩人這副樣子，倒是有了幾分臨終送別的意味了。
邊書嘆了口氣，看著小窗透進來的幾分月光，“至於嗎，拿自己的命做賭註，你才是賭徒吧？試探這試探，把自己試探進了這，可笑啊…”
“你別說，很刺激，我現在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以我一命，還歸州百姓平安，多值啊…”
“或許他們根本不會對歸州下手呢？”
“他們不會下手，西岐也會，不一定什麽時候…而且，歸州是我一手建造出來的，看新縣令對計羽的態度就知道，計家早就站了隊，而我，或者說，還有我的父親，都在他們對立面！所以，歸州只會被是拋棄，與其大家一起死，不如就死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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