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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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春杏走到跟前，眼神還不自覺的往後瞟，好一陣才跟嚴知說，“大人，都說好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說是晚上睡覺之前就會把消息告訴自己親人的。”
嚴知看著春杏滿面桃花的樣子，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一直往這邊看的書生，腦子靈光一現，好像看出來了什麽。
“春杏...你...那個...要是喜歡可以接觸，但是人品不行，咱可得立馬止損啊，你懂我的意思嗎？”
春杏臉頰更紅了，在月光和火光的照射下，格外嬌羞。邊書看著春杏的樣子，忍不住蹙眉，雖然這個談問文章寫得不錯，但是人品看起來到也一般，也不過是一副好皮囊罷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的散了，初夏深夜，月朗星稀夜，想象中的山賊並沒有來，倒是一大早就看到春杏跟談問站在了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嚴知趴在車架上，看著不遠處兩人站在一塊說笑，腦子懵了一下。就在她思考是喊一聲春杏，還是就這麽放任的時候，倆人一步三回頭的分開了。
“大人...你醒了...”春杏扭捏這站在嚴知面前，臉上通紅一片。
嚴知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有種自家的白菜被外面的野豬拱了的感覺。吃早飯的時候，大家還是很熱鬧，完全沒有受到昨晚上消息沖擊，倒是譚大壯大早上就偷偷摸摸的湊到嚴知身邊。
“大人，昨晚上是真沒來，陷阱都沒碰，難不成是看我們人太多了，準備等這些工人撤出去在進攻嗎？”
早上的暑氣雖然沒有那麽烤人，但是人跟人聚在一塊，再加上食物的熱氣，還是熱的不行。嚴知往外靠了靠，但是腦袋卻是往譚大壯那邊靠了一下，“先這麽防備著，過兩天我們再去是肅州買幾只羊，羊奶還能給孩子們喝，不能因為山賊我們就不過了啊...”
譚大壯吃著大包子，點了點頭，“我懂您的意思，您放心，一切交給我們！”
*
人多力量大，計家找的工人在酷暑下很是賣力，短短幾天，歸州城就清理的差不多了。因為是先從城中央開始，城門口的位置剛好沒有礙事，大家也就繼續各忙各的。
老何帶著一批人做一些簡單的桌椅板凳，因為床總歸是占地有點大，現在做好了也沒有地方放，暫時擱置。慧姐等人除了燒飯，還會用布料做一些桌布、窗簾之類的物品，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
嚴知覺得有些無聊，這些活她都插不上手，計羽已經帶著人跑到山上玩去了，她就只好跟在學堂裏，看著談問教大家寫字。
“大人，您...”談問教完一個字，就走到門邊，看著嚴知有些好奇的問。
“哦，我就是過來看看...何子明呢？”嚴知環顧一周，發現都是些小孩子，但是何子明不在。
談問看著大家搖了搖頭，“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就這些孩子。師爺說，還有幾個歲數稍大點的孩子，今天沒來，或許就是您說的何子明吧。”
嚴知點頭應下，看到了談問，就想到一大早他跟春杏在一起說話的樣子，很想問清楚，但是又不該這麽著急。
“沒事了，你繼續吧，我再去那邊轉轉。”
熱熱鬧鬧的人群中，嚴知的身影倒是顯得有些孤單，而遠離人群的地方，還有一個孤單的身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看，嘴裏嘟囔著好像在解析一樣。
嚴知走過去，剛好看到何子明正在讀書。地上的人看到嚴知也站了起來，恭敬的行禮，站在一旁，等著嚴知說話。
“坐下吧，我就是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你了。”嚴知席地而坐，隨手拿起一本書也看了幾眼，突然就覺得科舉也是不容易。
何子明坐了下來，看著嚴知看著書皺眉，就主動搭話，“大人沒看過這些書嗎？”
“沒有，這些曾經在我父親的書房裏看過，但是沒看兩眼就把我趕走了...”
嚴知想到了之前看這些書被趕走的畫面，但是現在在看這些書，就好像出現了逆反心理一樣。看到也不想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現在對於她來說，看書才能讓她更好的管理歸州，做好這個歸州縣令。
“大人，明年我想去參加院試。”何子明坐在嚴知旁邊，有些小心翼翼的說。
嚴知看著書，點了點頭，“當然，我看看...要不然下個月就送你去肅州，在肅州參加院試，到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何子明很開心，嘴角的笑意壓不住一樣，又站起來恭敬行禮。嚴知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了剛認識他的時候，虛假又淡薄，看起來不像個好人，現在倒是有了幾分人氣。
“何子明...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對你有些芥蒂嗎？”嚴知仰頭看著站在面前的人。
“我知道，但是您得信我。”
嚴知看著何子明，何子明也看著她，兩個人對視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不遠處傳來春杏的聲音，嚴知才別過眼去，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我信你，別辜負我，好好學，考上了...就好好做官，考不上...”
“一定能考上！”
嚴知話還沒說話，就被何子明打斷。看著年輕人這麽有信心，嚴知也是笑了笑沒說話，多說無益，畢竟她也不懂科舉的難處。
春杏老遠就看到嚴知從角落裏走了出來，馬上湊過去，拉著嚴知就往外走，等兩人走到城門外，就看到計羽已經坐到了她的躺椅上，手裏還端著一個掐著金絲的茶杯。
“計小姐，找我有事？你不是去山上了嗎？”
嚴知站在計羽面前，正好擋住陽光，看著這個半瞇著眼享受的人，恨不得將人扔去蓋房子。
計羽睜開眼，指著旁邊一個盒子說，“給，我哥送你的，說是讓你多照顧我一下。我這走半路，讓人給我喊回來了，下午再去。”
桌子上的小盒子，看起來很精巧，不像是裝了什麽貴重東西。嚴知沒拿起來，直接打開了蓋子。明晃晃的金子，就這麽出現在了眼前，嚴知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間黯淡了下去。
“賄賂我？我可以直接告他。給他送回去，你在我這，是客人。而且，歸州以後得商貿還得計家來牽線，我自然會好好護著你，不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也別拿官場上那一套來對付我。”
嚴知說完，甩袖離開，雖然那些金子讓她真的很震驚，但是這種時候，她缺錢，人家送錢，一切都好像很好，但是一切都不好。
春杏跟在嚴知身後，沒有說話，回到城裏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而嚴知又不知道該去哪了，在城裏轉悠著就到了邊書旁邊。
“大人，您溜達什麽呢？”邊書正忙著跟工頭商量蓋房子的事情，看到嚴知背著手，溜溜達達的樣子，很是羨慕。
嚴知聽到邊書喊她，就走了過去，看著兩人對著一些圖紙在比劃著，往前看了兩眼，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轉頭就走了。
“哎...怎麽走了啊？你來看看嗎？你也挑一挑。”
邊書在後面喊，嚴知在前面走，圖紙太多了，在她看來都是差不多的，與其留下來三個人犯難，不如他們兩個犯難。
吃完午飯，嚴知捉住正在套車的計羽，“要不要去肅州？早去早回，帶你逛逛。”
計羽原本想著去山上轉轉的，一聽去逛街，跟著嚴知就走了。路上，計羽看著話本，又扔了一本話本給嚴知，嘴裏卻是問，“為什麽不要啊？”
嚴知知道她在問什麽，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一直到計羽催促起來，才開口，“不能收，現在我是歸州縣令，收了那就是私收賄賂，我可能不是個好官，但我一定得是個清官！”
“可是...我哥也沒求你辦事啊？再說了你還收我的荷包了呢！”
嚴知擡頭看著正午的太陽，熱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別胡說，給你放回去了，你沒看見？還有，以後別整這事了，不能收！”
一路上幾人都不怎麽說話，到了肅州，計羽正準備往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就被嚴知拉住。
“我有事要辦，你...跟著我還是在這等等我？”
“我自己逛，你辦完事來找我，要是找不到天黑之前，縣衙見。”
兩人說話直接分開，嚴知四處走著，問了不少人，找到兩處學堂，這兩處學堂正好分在肅州東西兩邊。東側學堂是個中年秀才開的，而西側學堂好像是肅州縣令主辦的。
“大人，您...找學堂幹嘛啊？”烏小夏跟在嚴知身邊，看著面前的學堂有些好奇。
嚴知到抽一口涼氣，突然覺得要供一個讀書人，也是挺難的。在肅州不可能是早晚回去，只能是住在這邊，那住的地方，吃的東西，這都得考慮著。
“小夏，你想讀書嗎？”
烏小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人，咱歸州有學堂啊，不用來這吧？”
面前的學堂看起來富麗堂皇，好像在大戶人家家裏一樣，先不說何子明來了能不能進，就這門檻看著都高的不行。
“不行啊...還是得去問問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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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走到跟前，眼神還不自覺的往後瞟，好一陣才跟嚴知說，“大人，都說好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說是晚上睡覺之前就會把消息告訴自己親人的。”
嚴知看著春杏滿面桃花的樣子，又看了看站在人群中一直往這邊看的書生，腦子靈光一現，好像看出來了什麽。
“春杏...你...那個...要是喜歡可以接觸，但是人品不行，咱可得立馬止損啊，你懂我的意思嗎？”
春杏臉頰更紅了，在月光和火光的照射下，格外嬌羞。邊書看著春杏的樣子，忍不住蹙眉，雖然這個談問文章寫得不錯，但是人品看起來到也一般，也不過是一副好皮囊罷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的散了，初夏深夜，月朗星稀夜，想象中的山賊並沒有來，倒是一大早就看到春杏跟談問站在了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嚴知趴在車架上，看著不遠處兩人站在一塊說笑，腦子懵了一下。就在她思考是喊一聲春杏，還是就這麽放任的時候，倆人一步三回頭的分開了。
“大人...你醒了...”春杏扭捏這站在嚴知面前，臉上通紅一片。
嚴知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有種自家的白菜被外面的野豬拱了的感覺。吃早飯的時候，大家還是很熱鬧，完全沒有受到昨晚上消息沖擊，倒是譚大壯大早上就偷偷摸摸的湊到嚴知身邊。
“大人，昨晚上是真沒來，陷阱都沒碰，難不成是看我們人太多了，準備等這些工人撤出去在進攻嗎？”
早上的暑氣雖然沒有那麽烤人，但是人跟人聚在一塊，再加上食物的熱氣，還是熱的不行。嚴知往外靠了靠，但是腦袋卻是往譚大壯那邊靠了一下，“先這麽防備著，過兩天我們再去是肅州買幾只羊，羊奶還能給孩子們喝，不能因為山賊我們就不過了啊...”
譚大壯吃著大包子，點了點頭，“我懂您的意思，您放心，一切交給我們！”
*
人多力量大，計家找的工人在酷暑下很是賣力，短短幾天，歸州城就清理的差不多了。因為是先從城中央開始，城門口的位置剛好沒有礙事，大家也就繼續各忙各的。
老何帶著一批人做一些簡單的桌椅板凳，因為床總歸是占地有點大，現在做好了也沒有地方放，暫時擱置。慧姐等人除了燒飯，還會用布料做一些桌布、窗簾之類的物品，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
嚴知覺得有些無聊，這些活她都插不上手，計羽已經帶著人跑到山上玩去了，她就只好跟在學堂裏，看著談問教大家寫字。
“大人，您...”談問教完一個字，就走到門邊，看著嚴知有些好奇的問。
“哦，我就是過來看看...何子明呢？”嚴知環顧一周，發現都是些小孩子，但是何子明不在。
談問看著大家搖了搖頭，“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就這些孩子。師爺說，還有幾個歲數稍大點的孩子，今天沒來，或許就是您說的何子明吧。”
嚴知點頭應下，看到了談問，就想到一大早他跟春杏在一起說話的樣子，很想問清楚，但是又不該這麽著急。
“沒事了，你繼續吧，我再去那邊轉轉。”
熱熱鬧鬧的人群中，嚴知的身影倒是顯得有些孤單，而遠離人群的地方，還有一個孤單的身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看，嘴裏嘟囔著好像在解析一樣。
嚴知走過去，剛好看到何子明正在讀書。地上的人看到嚴知也站了起來，恭敬的行禮，站在一旁，等著嚴知說話。
“坐下吧，我就是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看到你了。”嚴知席地而坐，隨手拿起一本書也看了幾眼，突然就覺得科舉也是不容易。
何子明坐了下來，看著嚴知看著書皺眉，就主動搭話，“大人沒看過這些書嗎？”
“沒有，這些曾經在我父親的書房裏看過，但是沒看兩眼就把我趕走了...”
嚴知想到了之前看這些書被趕走的畫面，但是現在在看這些書，就好像出現了逆反心理一樣。看到也不想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現在對於她來說，看書才能讓她更好的管理歸州，做好這個歸州縣令。
“大人，明年我想去參加院試。”何子明坐在嚴知旁邊，有些小心翼翼的說。
嚴知看著書，點了點頭，“當然，我看看...要不然下個月就送你去肅州，在肅州參加院試，到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何子明很開心，嘴角的笑意壓不住一樣，又站起來恭敬行禮。嚴知看著他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了剛認識他的時候，虛假又淡薄，看起來不像個好人，現在倒是有了幾分人氣。
“何子明...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對你有些芥蒂嗎？”嚴知仰頭看著站在面前的人。
“我知道，但是您得信我。”
嚴知看著何子明，何子明也看著她，兩個人對視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不遠處傳來春杏的聲音，嚴知才別過眼去，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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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能考上！”
嚴知話還沒說話，就被何子明打斷。看著年輕人這麽有信心，嚴知也是笑了笑沒說話，多說無益，畢竟她也不懂科舉的難處。
春杏老遠就看到嚴知從角落裏走了出來，馬上湊過去，拉著嚴知就往外走，等兩人走到城門外，就看到計羽已經坐到了她的躺椅上，手裏還端著一個掐著金絲的茶杯。
“計小姐，找我有事？你不是去山上了嗎？”
嚴知站在計羽面前，正好擋住陽光，看著這個半瞇著眼享受的人，恨不得將人扔去蓋房子。
計羽睜開眼，指著旁邊一個盒子說，“給，我哥送你的，說是讓你多照顧我一下。我這走半路，讓人給我喊回來了，下午再去。”
桌子上的小盒子，看起來很精巧，不像是裝了什麽貴重東西。嚴知沒拿起來，直接打開了蓋子。明晃晃的金子，就這麽出現在了眼前，嚴知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間黯淡了下去。
“賄賂我？我可以直接告他。給他送回去，你在我這，是客人。而且，歸州以後得商貿還得計家來牽線，我自然會好好護著你，不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也別拿官場上那一套來對付我。”
嚴知說完，甩袖離開，雖然那些金子讓她真的很震驚，但是這種時候，她缺錢，人家送錢，一切都好像很好，但是一切都不好。
春杏跟在嚴知身後，沒有說話，回到城裏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而嚴知又不知道該去哪了，在城裏轉悠著就到了邊書旁邊。
“大人，您溜達什麽呢？”邊書正忙著跟工頭商量蓋房子的事情，看到嚴知背著手，溜溜達達的樣子，很是羨慕。
嚴知聽到邊書喊她，就走了過去，看著兩人對著一些圖紙在比劃著，往前看了兩眼，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轉頭就走了。
“哎...怎麽走了啊？你來看看嗎？你也挑一挑。”
邊書在後面喊，嚴知在前面走，圖紙太多了，在她看來都是差不多的，與其留下來三個人犯難，不如他們兩個犯難。
吃完午飯，嚴知捉住正在套車的計羽，“要不要去肅州？早去早回，帶你逛逛。”
計羽原本想著去山上轉轉的，一聽去逛街，跟著嚴知就走了。路上，計羽看著話本，又扔了一本話本給嚴知，嘴裏卻是問，“為什麽不要啊？”
嚴知知道她在問什麽，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一直到計羽催促起來，才開口，“不能收，現在我是歸州縣令，收了那就是私收賄賂，我可能不是個好官，但我一定得是個清官！”
“可是...我哥也沒求你辦事啊？再說了你還收我的荷包了呢！”
嚴知擡頭看著正午的太陽，熱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別胡說，給你放回去了，你沒看見？還有，以後別整這事了，不能收！”
一路上幾人都不怎麽說話，到了肅州，計羽正準備往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就被嚴知拉住。
“我有事要辦，你...跟著我還是在這等等我？”
“我自己逛，你辦完事來找我，要是找不到天黑之前，縣衙見。”
兩人說話直接分開，嚴知四處走著，問了不少人，找到兩處學堂，這兩處學堂正好分在肅州東西兩邊。東側學堂是個中年秀才開的，而西側學堂好像是肅州縣令主辦的。
“大人，您...找學堂幹嘛啊？”烏小夏跟在嚴知身邊，看著面前的學堂有些好奇。
嚴知到抽一口涼氣，突然覺得要供一個讀書人，也是挺難的。在肅州不可能是早晚回去，只能是住在這邊，那住的地方，吃的東西，這都得考慮著。
“小夏，你想讀書嗎？”
烏小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大人，咱歸州有學堂啊，不用來這吧？”
面前的學堂看起來富麗堂皇，好像在大戶人家家裏一樣，先不說何子明來了能不能進，就這門檻看著都高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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