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獨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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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獨處（1）
陸郁霧面對突然出現的智仙，心中滿是疑惑。她未得到對方的回應，只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夢魘之中，不禁小聲嘀咕道：“你怎麽跑進我的夢裏了？”她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那股莫名的暈眩感，嘴裏又嘀咕了幾句。
正當她想要掙紮著站起來時，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倒去。然而，就在她即將摔倒的瞬間，智仙眼疾手快地沖上前來，穩穩地將她抱入懷中。
陸郁霧擡頭看著智仙，揉了揉腦袋，疑惑地問道：“這不是在夢裏嗎？難道你出現在我家了？”
她搖了搖頭，突然回想起之前被那老婦一拐杖擊中的情景，背後傳來的鉆心疼痛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無法想象，若是她父親挨了那一拐杖，後果將會如何。
智仙扶著陸郁霧在床邊坐下，察覺到她尚未完全清醒的神態，他蹲下身細心地為她整理著衣角。他輕聲說道：“郁霧小友，這裏並非夢境，也並非你家。而是在寺內，緊鄰小僧的禪房。”
智仙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陸郁霧耳邊炸響，她原本還有些朦朧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明起來。她再次嘗試站起來，卻仍是覺得頭重腳輕，幸好身邊的智仙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在寺裏？”陸郁霧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不對，不對，我明明是在堂上和那老妖婆大戰三百回合，怎麽突然就來到了寺裏？”她揉了揉腦袋，試圖理清思緒，“我的記憶應該沒有斷片吧？”她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智仙看著她，攏著手中的持珠，緩緩說道：“郁霧小友，是陸施主和薛施主將你送來此處養傷的。”
陸郁霧聞言，面色更加疑惑：“你是說，我爹娘把我送到寺內，在你這裏養傷？”她擡頭看著智仙，“可我不應該是在堂上嗎？我爹現在情況如何？還有那一家人呢？”
智仙雙手合十，微笑著回答道：“小僧已經派人去通知陸施主和薛施主了，勞煩郁霧小友稍等片刻，即可知曉結果。”他話鋒一轉，繼續道，“郁霧小友被送上來時尚在昏迷階段。”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沈寂。陸瑤琴猛地推開門，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看到郁霧躺在那裏，她立刻沖上前去，一把將郁霧攬入懷中，“三妹，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陸郁霧輕輕拍了拍陸瑤琴的後背，“讓娘親和二姐擔心了，我沒事了。”
陸瑤琴聞言，更是淚眼婆娑。她松開郁霧，讓隨後跟進來的陸二和陸薛氏也能看到郁霧已經蘇醒。
陸二看著郁霧，露出苦澀的笑容，他責備道：“你說你怎麽那麽傻，爹寧願那一拐子落在自己身上，也舍不得你受罪。”
陸郁霧看著陸二，露出安慰的笑容：“爹，我身子好著呢。爹這些年辛苦操持家事，一直都是娘親在調理身體。我雖然醫術不精，但我知道那一拐子下去定會要了父親的半條命。”
陸二聽到這裏，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他低下頭，沈默不語。
陸郁霧見狀趕緊開口寬慰：“以前都是爹保護我們，現在我也想保護爹。”她說著揉了揉陸二的臉，“雖然身上有些疼，但以後再也不用受他們威脅了。”
郁霧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移了話題，問道：“他們一家情況如何？爹你什麽時候抽空回村裏把手續辦一下，以後我們就是自己的陸氏了。”
陸二聞言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陸郁霧會說出這番話。他原本還打算入贅薛家，卻沒想到陸郁霧的想法比他還要長遠。他深深地看了陸郁霧一眼，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感慨。
陸郁霧看著陸二楞神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這樣看我做甚？難不成我的臉上還有傷？”她說著就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露出一副俏皮的樣子。
陸薛氏看著面前這個稚嫩的少女，心中充滿了欣慰和驕傲。她笑著開口道：“你爹就是太開心了。他這個人是個實心眼，不會算計。到時候如果真的回村裏，也免不了被設計。所以，我準備……”
“我跟著爹一起回去。”郁霧打斷了陸薛氏的話，她決定親自回村裏去辦理手續。她知道娘親對那裏有著不好的回憶，她不想讓娘親再次受到傷害。她握住陸薛氏的手，堅定地說道：“娘親，你就在家裏等著我們好消息吧。我會和爹一起把一切都辦好的。”
陸薛氏看著郁霧稚嫩卻堅定的臉龐，心中充滿了信任和期待。她知道，有了這個聰明懂事的女兒在身邊，無論未來有多少困難和挑戰，他們都能夠一起度過。
“娘，您怎麽了？”陸郁霧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像一股清泉流淌在陸薛氏的心間，“你放心，我會讓那個老東西付出應有的代價，給您賠償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陸薛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似乎對這個陌生的詞匯感到不解，“這是什麽東西？”
陸郁霧看著她，解釋道：“娘，您不用懂這些，總之到時候會有一筆錢給您就是。”他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把爹爹交給我，您不用擔心。無論是張欽還是那老貨，我們都不會放過他們。”
陸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三人相擁在一起，而智仙則站在門外，註視著這溫馨的一幕。
想到之前面對智仙時的窘迫，陸郁霧不禁有些感慨。她看著陸薛氏，輕聲說道：“娘，你們怎麽把我送到寺廟來了？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回去吧。”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薛氏輕輕地按回了床上。陸薛氏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中滿是關切：“霧丫頭，你之前不是說想在寺廟裏清靜清靜嗎？現在身體受傷了，就暫且在這裏住上一段時日吧。你與住持素來交情極好，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陸薛氏不給陸郁霧開口的機會，繼續道：“霧丫頭，你知道那老東西的拐杖下手有多重嗎？雖然沒有傷及你的五臟六腑，但也需要好好調養才行。女孩子本就生得嬌貴，你可不能逞強。食肆裏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有我和你爹在呢。”
“我聽娘的。”陸郁霧迎上陸薛氏關切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我就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好好清靜清靜。”
陸郁霧又陪著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心中卻不禁想起陸二提前回來的事情。她不知道那一家人到底得到了什麽樣的下場，但既然有那位秉公執法、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太守在，那一家子吸血鬼定然也逃不了多少好處。
陸郁霧本想起身送送他們，卻被陸薛氏強硬地勒令不許動。她只能目送著他們離開。
待陸二等人離開後，陸郁霧獨自坐在床上，心中思緒萬千。她深知母親的擔憂和關愛，也明白自己的責任。她決定聽從母親的安排，在寺廟裏安心養傷，等待身體康覆後再做打算。
陸郁霧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緩緩走回房間的智仙身上。她回想起方才的沖動舉止，心中湧起一股歉意，於是她望向智仙，誠懇地道歉：“住持，方才我情緒失控，未曾料到他們竟會安排我來叨擾你，實在抱歉。”
智仙聞言，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持珠，臉上仍是溫笑容，他平和地回應：“貧僧視你為知己，又何談打擾之說？郁霧小友，你的身體可還安好？”
陸郁霧微微一笑，回應道：“多謝住持關心，我身體尚算康健。”
她的目光落在智仙那平和而深邃的臉龐上，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之前求過的姻緣簽。她下意識地握緊身下的床單，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住持，上次我與二姐一同求的姻緣簽，真正的簽文究竟是何內容？”
她不給智仙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住持無須隱瞞，之前在寒山寺求的簽文都不甚理想，想必這次更為糟糕，所以住持才未告知二姐，以免她擔憂。”
智仙沈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陸郁霧從他的反應中猜到了幾分，於是微笑著說：“多謝住持體諒，我也怕他們知道後會為我擔憂。這樣也好，免得大家為此煩心。”
智仙點頭表示理解，但手中的持珠仍未停下。陸郁霧見狀，提議道：“既然已至山上，不知住持可否陪我在山中漫步一番？”
智仙考慮片刻後回答：“郁霧小友還是先行休息為宜，此時已近傍晚。若明日晨間誦讀結束後仍有此意，貧僧自當奉陪。若你餓了，我可讓圓音為你送來一些吃食。”
陸郁霧看著智仙，腦海中浮現出初次見面的場景。那時他已是開化禪寺的住持，至今已有五年有餘。她感慨道：“住持，我們相識已有多年了吧。”
“正是，貧僧從郁霧小友這裏學到很多東西。”智仙一板一眼地回答，“貧僧覺得和郁霧小友在一起，視野也會變得更開闊。”
陸郁霧擡頭望向智仙，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敬仰，“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玄奘法師西行取經的壯舉，一直是我心中的向往。住持您是否也曾有過類似的夢想，效仿玄奘法師，走出寺廟，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智仙輕輕點頭，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貧僧年少時，便跟隨師傅游歷四方，聆聽他的教誨。師傅常說，修行不僅在於誦經念佛，更在於歷練心境，見識世間百態。因此，貧僧也希望能有機會走出寺廟，去體驗不同的人生，領悟更深的禪理。”
兩人相談甚歡，但陸郁霧卻漸漸感到身體有些不適，一絲絲痛感悄然襲來，刺激著她的神經。她輕輕皺眉，試圖掩飾自己的不適。
然而，智仙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郁霧小友，可是身體不適？”說著，他輕輕搭上了陸郁霧的手腕，開始為她診脈。
陸郁霧有些驚訝地看著智仙，“住持，您還懂得醫術？”
他輕輕按了按陸郁霧的手腕，眉頭微皺，“郁霧小友，你的脈象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息。薛施主說得沒錯，你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陸郁霧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最不喜歡喝藥了。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對那些苦澀的藥汁敬而遠之。爹娘為了讓我喝藥，總是想盡各種辦法哄我。”
智仙看著她那孩子氣的模樣，不禁失笑，“郁霧小友，良藥苦口利於病。”智仙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友不應如此任性。”
“怎麽就任性了？”陸郁霧反駁道，“我只是不愛喝，又不是不喝！找些糖果子來吃不就好了。”她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十分充分。
“況且，女子本就嬌貴，不同於男兒。”她補充道。
智仙看著她，唇角微揚，順著她的話說道：“好，明日便去買些糖果子來給你。”
陸郁霧聞言，神色微怔，似乎沒想到智仙會如此應允，遂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輕聲說道：“謝謝住持。”
智仙看著坐在面前的陸郁霧，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少女面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初綻的桃花，羞澀而嬌艷。
他攏著持珠的手微微一頓，旋即低下頭去，掩飾著被春風拂過的湖面，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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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霧面對突然出現的智仙，心中滿是疑惑。她未得到對方的回應，只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夢魘之中，不禁小聲嘀咕道：“你怎麽跑進我的夢裏了？”她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那股莫名的暈眩感，嘴裏又嘀咕了幾句。
正當她想要掙紮著站起來時，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地面倒去。然而，就在她即將摔倒的瞬間，智仙眼疾手快地沖上前來，穩穩地將她抱入懷中。
陸郁霧擡頭看著智仙，揉了揉腦袋，疑惑地問道：“這不是在夢裏嗎？難道你出現在我家了？”
她搖了搖頭，突然回想起之前被那老婦一拐杖擊中的情景，背後傳來的鉆心疼痛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無法想象，若是她父親挨了那一拐杖，後果將會如何。
智仙扶著陸郁霧在床邊坐下，察覺到她尚未完全清醒的神態，他蹲下身細心地為她整理著衣角。他輕聲說道：“郁霧小友，這裏並非夢境，也並非你家。而是在寺內，緊鄰小僧的禪房。”
智仙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陸郁霧耳邊炸響，她原本還有些朦朧的雙眼瞬間變得清明起來。她再次嘗試站起來，卻仍是覺得頭重腳輕，幸好身邊的智仙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在寺裏？”陸郁霧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不對，不對，我明明是在堂上和那老妖婆大戰三百回合，怎麽突然就來到了寺裏？”她揉了揉腦袋，試圖理清思緒，“我的記憶應該沒有斷片吧？”她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智仙看著她，攏著手中的持珠，緩緩說道：“郁霧小友，是陸施主和薛施主將你送來此處養傷的。”
陸郁霧聞言，面色更加疑惑：“你是說，我爹娘把我送到寺內，在你這裏養傷？”她擡頭看著智仙，“可我不應該是在堂上嗎？我爹現在情況如何？還有那一家人呢？”
智仙雙手合十，微笑著回答道：“小僧已經派人去通知陸施主和薛施主了，勞煩郁霧小友稍等片刻，即可知曉結果。”他話鋒一轉，繼續道，“郁霧小友被送上來時尚在昏迷階段。”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沈寂。陸瑤琴猛地推開門，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看到郁霧躺在那裏，她立刻沖上前去，一把將郁霧攬入懷中，“三妹，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
陸郁霧輕輕拍了拍陸瑤琴的後背，“讓娘親和二姐擔心了，我沒事了。”
陸瑤琴聞言，更是淚眼婆娑。她松開郁霧，讓隨後跟進來的陸二和陸薛氏也能看到郁霧已經蘇醒。
陸二看著郁霧，露出苦澀的笑容，他責備道：“你說你怎麽那麽傻，爹寧願那一拐子落在自己身上，也舍不得你受罪。”
陸郁霧看著陸二，露出安慰的笑容：“爹，我身子好著呢。爹這些年辛苦操持家事，一直都是娘親在調理身體。我雖然醫術不精，但我知道那一拐子下去定會要了父親的半條命。”
陸二聽到這裏，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他低下頭，沈默不語。
陸郁霧見狀趕緊開口寬慰：“以前都是爹保護我們，現在我也想保護爹。”她說著揉了揉陸二的臉，“雖然身上有些疼，但以後再也不用受他們威脅了。”
郁霧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轉移了話題，問道：“他們一家情況如何？爹你什麽時候抽空回村裏把手續辦一下，以後我們就是自己的陸氏了。”
陸二聞言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陸郁霧會說出這番話。他原本還打算入贅薛家，卻沒想到陸郁霧的想法比他還要長遠。他深深地看了陸郁霧一眼，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感慨。
陸郁霧看著陸二楞神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這樣看我做甚？難不成我的臉上還有傷？”她說著就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露出一副俏皮的樣子。
陸薛氏看著面前這個稚嫩的少女，心中充滿了欣慰和驕傲。她笑著開口道：“你爹就是太開心了。他這個人是個實心眼，不會算計。到時候如果真的回村裏，也免不了被設計。所以，我準備……”
“我跟著爹一起回去。”郁霧打斷了陸薛氏的話，她決定親自回村裏去辦理手續。她知道娘親對那裏有著不好的回憶，她不想讓娘親再次受到傷害。她握住陸薛氏的手，堅定地說道：“娘親，你就在家裏等著我們好消息吧。我會和爹一起把一切都辦好的。”
陸薛氏看著郁霧稚嫩卻堅定的臉龐，心中充滿了信任和期待。她知道，有了這個聰明懂事的女兒在身邊，無論未來有多少困難和挑戰，他們都能夠一起度過。
“娘，您怎麽了？”陸郁霧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像一股清泉流淌在陸薛氏的心間，“你放心，我會讓那個老東西付出應有的代價，給您賠償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陸薛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似乎對這個陌生的詞匯感到不解，“這是什麽東西？”
陸郁霧看著她，解釋道：“娘，您不用懂這些，總之到時候會有一筆錢給您就是。”他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把爹爹交給我，您不用擔心。無論是張欽還是那老貨，我們都不會放過他們。”
陸二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三人相擁在一起，而智仙則站在門外，註視著這溫馨的一幕。
想到之前面對智仙時的窘迫，陸郁霧不禁有些感慨。她看著陸薛氏，輕聲說道：“娘，你們怎麽把我送到寺廟來了？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回去吧。”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薛氏輕輕地按回了床上。陸薛氏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中滿是關切：“霧丫頭，你之前不是說想在寺廟裏清靜清靜嗎？現在身體受傷了，就暫且在這裏住上一段時日吧。你與住持素來交情極好，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陸薛氏不給陸郁霧開口的機會，繼續道：“霧丫頭，你知道那老東西的拐杖下手有多重嗎？雖然沒有傷及你的五臟六腑，但也需要好好調養才行。女孩子本就生得嬌貴，你可不能逞強。食肆裏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有我和你爹在呢。”
“我聽娘的。”陸郁霧迎上陸薛氏關切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我就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好好清靜清靜。”
陸郁霧又陪著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心中卻不禁想起陸二提前回來的事情。她不知道那一家人到底得到了什麽樣的下場，但既然有那位秉公執法、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太守在，那一家子吸血鬼定然也逃不了多少好處。
陸郁霧本想起身送送他們，卻被陸薛氏強硬地勒令不許動。她只能目送著他們離開。
待陸二等人離開後，陸郁霧獨自坐在床上，心中思緒萬千。她深知母親的擔憂和關愛，也明白自己的責任。她決定聽從母親的安排，在寺廟裏安心養傷，等待身體康覆後再做打算。
陸郁霧的視線終於落在了緩緩走回房間的智仙身上。她回想起方才的沖動舉止，心中湧起一股歉意，於是她望向智仙，誠懇地道歉：“住持，方才我情緒失控，未曾料到他們竟會安排我來叨擾你，實在抱歉。”
智仙聞言，輕輕轉動著手中的持珠，臉上仍是溫笑容，他平和地回應：“貧僧視你為知己，又何談打擾之說？郁霧小友，你的身體可還安好？”
陸郁霧微微一笑，回應道：“多謝住持關心，我身體尚算康健。”
她的目光落在智仙那平和而深邃的臉龐上，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之前求過的姻緣簽。她下意識地握緊身下的床單，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住持，上次我與二姐一同求的姻緣簽，真正的簽文究竟是何內容？”
她不給智仙開口的機會，繼續道：“住持無須隱瞞，之前在寒山寺求的簽文都不甚理想，想必這次更為糟糕，所以住持才未告知二姐，以免她擔憂。”
智仙沈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陸郁霧從他的反應中猜到了幾分，於是微笑著說：“多謝住持體諒，我也怕他們知道後會為我擔憂。這樣也好，免得大家為此煩心。”
智仙點頭表示理解，但手中的持珠仍未停下。陸郁霧見狀，提議道：“既然已至山上，不知住持可否陪我在山中漫步一番？”
智仙考慮片刻後回答：“郁霧小友還是先行休息為宜，此時已近傍晚。若明日晨間誦讀結束後仍有此意，貧僧自當奉陪。若你餓了，我可讓圓音為你送來一些吃食。”
陸郁霧看著智仙，腦海中浮現出初次見面的場景。那時他已是開化禪寺的住持，至今已有五年有餘。她感慨道：“住持，我們相識已有多年了吧。”
“正是，貧僧從郁霧小友這裏學到很多東西。”智仙一板一眼地回答，“貧僧覺得和郁霧小友在一起，視野也會變得更開闊。”
陸郁霧擡頭望向智仙，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敬仰，“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玄奘法師西行取經的壯舉，一直是我心中的向往。住持您是否也曾有過類似的夢想，效仿玄奘法師，走出寺廟，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智仙輕輕點頭，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貧僧年少時，便跟隨師傅游歷四方，聆聽他的教誨。師傅常說，修行不僅在於誦經念佛，更在於歷練心境，見識世間百態。因此，貧僧也希望能有機會走出寺廟，去體驗不同的人生，領悟更深的禪理。”
兩人相談甚歡，但陸郁霧卻漸漸感到身體有些不適，一絲絲痛感悄然襲來，刺激著她的神經。她輕輕皺眉，試圖掩飾自己的不適。
然而，智仙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郁霧小友，可是身體不適？”說著，他輕輕搭上了陸郁霧的手腕，開始為她診脈。
陸郁霧有些驚訝地看著智仙，“住持，您還懂得醫術？”
他輕輕按了按陸郁霧的手腕，眉頭微皺，“郁霧小友，你的脈象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息。薛施主說得沒錯，你需要好好調養身體。”
陸郁霧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最不喜歡喝藥了。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對那些苦澀的藥汁敬而遠之。爹娘為了讓我喝藥，總是想盡各種辦法哄我。”
智仙看著她那孩子氣的模樣，不禁失笑，“郁霧小友，良藥苦口利於病。”智仙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友不應如此任性。”
“怎麽就任性了？”陸郁霧反駁道，“我只是不愛喝，又不是不喝！找些糖果子來吃不就好了。”她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十分充分。
“況且，女子本就嬌貴，不同於男兒。”她補充道。
智仙看著她，唇角微揚，順著她的話說道：“好，明日便去買些糖果子來給你。”
陸郁霧聞言，神色微怔，似乎沒想到智仙會如此應允，遂有些害羞地低下頭，輕聲說道：“謝謝住持。”
智仙看著坐在面前的陸郁霧，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少女面頰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初綻的桃花，羞澀而嬌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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