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拜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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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拜師（上）
陸郁霧站在周懷民身邊，陽光灑在她那沈靜的面容上，映出幾分堅毅。
她的目光落在身側周懷民憤怒的臉龐上，聲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周東家，今日之後，若是再敢有所動作，恐怕這滁州城，再無你立足之地。”
周懷民聞言，面色鐵青，雙拳緊握，仿佛要將陸郁霧生吞活剝一般。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陸郁霧，你是故意的？”
陸郁霧輕輕一笑，宛如春風吹拂枝頭，“是不是故意，又如何？如今勝負已定，你的懷嵩樓註定要成為過去。”
“陸郁霧，我與你勢不兩立！”周懷民的目光如刀，每一字都仿佛帶著冰冷的恨意。
陸郁霧不為所動，反而笑出聲來，“在滁州這塊地界上，你若是敢動我，只怕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你。”
她瞟了一眼站在周懷民身後的張欽，補充道，“張欽既然能背叛我，自然也能背叛你。你需得小心，別哪一天被他這只瘋狗反咬一口。”
張欽被點名，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怒氣沖沖地反駁道，“陸郁霧，你別太過分！你怎麽能如此惡毒？”
陸郁霧眉頭一挑，看向張欽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嘲諷，“我惡毒？”當初我陸家待你如何？念及你是爹爹的同鄉，即便遭遇火災也未曾解雇你，秘方更是對你從無隱瞞。而你呢？為了些許銀錢，便背叛陸家，如今還厚顏無恥地聲稱秘方乃陸家所有。既然秘方是陸家所有，你為何不按照秘方做菜？反倒只做些簡單無味的菜肴？
她不給張欽反駁機會，繼續道，“因為你根本就拿不出真正的秘方，你所謂的秘方不過是我食肆的。你拿著我的東西去討好別人，真是可笑！說好聽點是借花獻佛，說難聽點就是偷。你就是一個盜賊，有何臉面在這裏指責我？”
張欽被她一番話氣得臉色通紅，一口鮮血噴出，隨即暈倒在地。
陸紫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欽，輕描淡寫地說，“大家別擔心，張欽只是急火攻心暈倒了。”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對張欽和周懷民指指點點。周懷民面子掛不住，只能讓家仆將張欽擡走，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場。
“周東家，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陸郁霧冷冷地說道，“若你懷嵩樓再敢開門營業，那便是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周懷民的背影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品嘗過美食的百姓仍在關切地詢問，這些新菜肴何時能在食肆上新。陸郁霧一一解答後，人群漸漸散去。
“歐公覺得今日我這些菜肴如何？”陸郁霧轉向歐陽修，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期待，“可曾讓你失望？”
然而，歐陽修並未立即回答。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姐姐，你做的菜肴我從未嘗過，下次還是還能再吃嗎？”
陸郁霧低頭一看，只見歐陽發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她，眼中充滿了期待。
她還未及開口，便聽見薛氏低聲訓斥道，“發兒，不得無禮。”
陸郁霧卻不以為意，微笑著對歐陽發說，“小郎君喜歡吃什麽菜？下次我單獨為你做，或者你來食肆單點也可。”
“我也可以一同前往？”歐陽發的眼中閃爍著如璀璨星辰般的光芒，他興奮地問道，“就是那款層次豐富、口感細膩，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的糕點，我品嘗過，真是美味至極！”
“那是千層糕，”陸郁霧微笑著解釋，同時輕拍了一下歐陽發的頭，“它寓意著‘長長久久，步步高升’。小郎君品嘗了我的千層糕，日後必定官運亨通，事業有成。不過，你也得保護我才行哦。”
歐陽發聽罷，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聲承諾：“我一定會保護姐姐的。”
陸郁霧被歐陽發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她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溫柔地說：“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此時，薛氏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分歉意與好奇：“真是讓你見笑了，今日所品嘗的佳肴，我們之前從未見過。”
陸郁霧將目光轉向薛氏，溫和地回應：“夫人和小郎君喜歡就好。我們食肆會定期推出新菜品，夫人可以帶著小郎君前來品嘗。”
她接著介紹道：“每當新菜品推出時，我們都會邀請一些客人作為美食體驗師，免費品嘗並提供寶貴建議。目前我們的體驗師隊伍包括不同年齡層的客人，以便更全面地了解食物的口味。”
歐陽修聽聞此言，頗感興趣地問道：“美食體驗師是何意？”
陸郁霧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每當我們有新菜品推出時，美食體驗師們可以免費品嘗，並為我們提供改進口味的建議。目前我們的體驗師隊伍已經相當豐富，但如果夫人願意加入，那自然是極好的。”
薛氏思索片刻後，回應道：“聽起來很有意思。若是有需要，我會帶著發兒一同前往。”
陸郁霧點頭微笑，補充道：“不僅小郎君可以參加，夫人和老夫人也都可以來。當然，歐公也請一起來，定會為您帶來別樣體驗。”
歐陽修聞言，朗聲笑道：“那自然是要去的，也算是湊個熱鬧。”
隨後，陸郁霧與歐陽修夫婦寒暄幾句，便各自離去。
告別之際，陸郁霧步履堅定地走向陸紫菀與陸瑤琴。三人結伴返回食肆，途中充斥著百姓對陸郁霧今日賽事的溢美之詞。
“三妹，你今日的表現真是出類拔萃。”陸瑤琴由衷地讚嘆，並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陸郁霧的手，繼續說道，“真沒想到，你面對張欽時能夠如此泰然自若。”
“這都是歲月的沈澱。”陸郁霧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我之前也參與過類似的比賽，並且屢獲殊榮。正因如此，許多人並不知道我是郁廚的女兒。我們一家五口，各有各的成就。”
陸紫菀與陸瑤琴聞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們二人皆是知名的網紅博主，而陸瑤琴在英國留學期間，更是因一手高超的古箏技藝而廣受讚譽。
回到食肆，只見陸二已備好一桌豐盛的午餐，與陸薛氏並肩而坐，笑容滿面地迎接著她們。“比賽辛苦了。”陸二向陸郁霧投去溫暖的目光，“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是最出色的。”
“那是自然。”陸郁霧自信地回應，“如果懷嵩樓因此關門大吉，那麽滁州城內的食肆市場將是我們一家的天下，我們將更容易站穩腳跟。”
然而，陸薛氏卻憂心忡忡地提出：“但若懷嵩樓事後報覆我們該如何應對？”她擔心對方會采取陰險的手段進行反擊。
“娘，你無須過分擔憂。”陸郁霧迅速安撫道，“若周懷民此刻對我們出手，他將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按照他的性格，即便此刻對我恨之入骨，也不太可能選擇在這個敏感時期采取行動。”
她不想再讓家人繼續糾結於比賽的事情，於是轉移了話題：“我剛才向杜官人打聽過，明日歐公休沐。我想親自登門拜訪他，你們覺得如何？”
“我此次姑蘇之行，從蘇公那裏得到的拜帖，正是拜訪歐公的最佳憑證。”陸郁霧微笑著看向她們，“我有心投入歐公門下，雖身為女子，但我自信不輸於任何男兒。”
“雖說不知道歐公是否有意向，但你可以去試試，就算是個掛名的師傅亦可。”陸二倒是沒有多想讚同陸郁霧的做法，“我們三丫頭性子如此招人喜歡，歐公自然也會歡喜。”
陸郁霧笑了出來，“你女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用餐過後，一家人在食肆的廂房中為陸郁霧安排了短暫的休憩時光，以便她能夠精力充沛地應對接下來的晚宴。
夜幕低垂，戌時將至，食肆的賓客紛紛離去。一行人回到院中，姐妹三人沐浴完畢，如常聚坐於屋內，互訴心聲。
談及智仙今日的表現，陸紫菀與陸瑤琴均認為他對待陸郁霧並無男女之情。她們擔憂陸郁霧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恐怕最終會受到傷害。
然而，陸郁霧淡然回應，她對於智仙的態度有著自己的衡量標準，無須她們過分憂慮。
次日，陸郁霧身著色彩明亮的裙裝，簡單梳理了發髻，佩戴上精致的發簪，攜帶著為歐陽修精心準備的禮物，準備登門拜訪。
深知歐陽修的性格，若以金銀財寶作為拜師之禮，他必定會拒絕。然而，美食的誘惑卻難以抗拒。因此，她決定以美食作為束脩，以表敬意。
站在歐陽宅的門前，陸郁霧稍作整理，隨後扣響了門環。不久，一位小廝前來開門。
“不知娘子有何指教？”小廝一本正經地詢問道。
“後學陸郁霧，持拜帖前來拜訪歐公。”陸郁霧說著，將蘇舜欽贈予的拜帖遞給了小廝。
她提著食盒，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小廝打量。片刻後，小廝的聲音傳來，“請娘子稍候片刻，我這就去稟報歐公。”
過了一會兒，薛氏親自前來迎接陸郁霧。她臉上洋溢著溫婉的笑容，接過陸郁霧手中的食盒，遞給了旁邊的丫鬟，“快請進，方才官人還提及了你的名字。”
陸郁霧笑語盈盈地跟在薛氏身後，謙遜地說道：“我尚未及笄之年，夫人可喚我郁霧。”
薛氏掩嘴輕笑道：“郁霧，你今日特地前來，是為何事？莫非是帶了些美味佳肴來慰問我們？”
陸郁霧毫不掩飾地坦誠回應：“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正是希望能有幸拜入歐公門下。我長久以來對歐公的文章深感敬仰，他的高潔品性更是令我心馳神往，因此我懷揣著滿腔熱忱，希望能成為他的門生。”
薛氏輕輕牽起她的手，溫言問道：“你欲入官人門下，子美可曾知曉此事？”她繼續道，“我聽蓁蓁提及，你曾勸子美少飲酒，頗為體貼入微。”
陸郁霧輕笑一聲，解釋道：“我對歐公的敬仰之情，蘇公自是心知肚明。他知曉我渴望拜入歐公門下，便親自為我撰寫拜帖，並鼓勵我親自前來。他還打趣說，倘若歐公不收我這個小女娘，他便將我收為門下，甚至將我引薦給梅公。”
薛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她輕嘆道：“永叔這些年在朝堂上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友人，此次被貶，實乃朝中奸佞構陷所致。然而最令人寒心的，卻是那些所謂的‘朋友’在關鍵時刻的背叛……”說到此處，薛氏的聲音哽咽，眼中泛起淚光。
她忙拭去眼角即將滑落的淚珠，歉意地笑道：“讓郁霧見笑了。如今能得你相伴，說些貼心話，我也算是有了些許慰藉。”
陸郁霧走上前，輕輕擁抱住薛氏，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夫人切勿過於憂心，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們會一起度過這些難關，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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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霧站在周懷民身邊，陽光灑在她那沈靜的面容上，映出幾分堅毅。
她的目光落在身側周懷民憤怒的臉龐上，聲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周東家，今日之後，若是再敢有所動作，恐怕這滁州城，再無你立足之地。”
周懷民聞言，面色鐵青，雙拳緊握，仿佛要將陸郁霧生吞活剝一般。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陸郁霧，你是故意的？”
陸郁霧輕輕一笑，宛如春風吹拂枝頭，“是不是故意，又如何？如今勝負已定，你的懷嵩樓註定要成為過去。”
“陸郁霧，我與你勢不兩立！”周懷民的目光如刀，每一字都仿佛帶著冰冷的恨意。
陸郁霧不為所動，反而笑出聲來，“在滁州這塊地界上，你若是敢動我，只怕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你。”
她瞟了一眼站在周懷民身後的張欽，補充道，“張欽既然能背叛我，自然也能背叛你。你需得小心，別哪一天被他這只瘋狗反咬一口。”
張欽被點名，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怒氣沖沖地反駁道，“陸郁霧，你別太過分！你怎麽能如此惡毒？”
陸郁霧眉頭一挑，看向張欽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嘲諷，“我惡毒？”當初我陸家待你如何？念及你是爹爹的同鄉，即便遭遇火災也未曾解雇你，秘方更是對你從無隱瞞。而你呢？為了些許銀錢，便背叛陸家，如今還厚顏無恥地聲稱秘方乃陸家所有。既然秘方是陸家所有，你為何不按照秘方做菜？反倒只做些簡單無味的菜肴？
她不給張欽反駁機會，繼續道，“因為你根本就拿不出真正的秘方，你所謂的秘方不過是我食肆的。你拿著我的東西去討好別人，真是可笑！說好聽點是借花獻佛，說難聽點就是偷。你就是一個盜賊，有何臉面在這裏指責我？”
張欽被她一番話氣得臉色通紅，一口鮮血噴出，隨即暈倒在地。
陸紫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張欽，輕描淡寫地說，“大家別擔心，張欽只是急火攻心暈倒了。”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對張欽和周懷民指指點點。周懷民面子掛不住，只能讓家仆將張欽擡走，灰溜溜地離開了現場。
“周東家，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陸郁霧冷冷地說道，“若你懷嵩樓再敢開門營業，那便是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周懷民的背影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些品嘗過美食的百姓仍在關切地詢問，這些新菜肴何時能在食肆上新。陸郁霧一一解答後，人群漸漸散去。
“歐公覺得今日我這些菜肴如何？”陸郁霧轉向歐陽修，眉眼間流露出幾分期待，“可曾讓你失望？”
然而，歐陽修並未立即回答。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姐姐，你做的菜肴我從未嘗過，下次還是還能再吃嗎？”
陸郁霧低頭一看，只見歐陽發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她，眼中充滿了期待。
她還未及開口，便聽見薛氏低聲訓斥道，“發兒，不得無禮。”
陸郁霧卻不以為意，微笑著對歐陽發說，“小郎君喜歡吃什麽菜？下次我單獨為你做，或者你來食肆單點也可。”
“我也可以一同前往？”歐陽發的眼中閃爍著如璀璨星辰般的光芒，他興奮地問道，“就是那款層次豐富、口感細膩，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的糕點，我品嘗過，真是美味至極！”
“那是千層糕，”陸郁霧微笑著解釋，同時輕拍了一下歐陽發的頭，“它寓意著‘長長久久，步步高升’。小郎君品嘗了我的千層糕，日後必定官運亨通，事業有成。不過，你也得保護我才行哦。”
歐陽發聽罷，羞澀地低下了頭，輕聲承諾：“我一定會保護姐姐的。”
陸郁霧被歐陽發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她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溫柔地說：“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此時，薛氏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分歉意與好奇：“真是讓你見笑了，今日所品嘗的佳肴，我們之前從未見過。”
陸郁霧將目光轉向薛氏，溫和地回應：“夫人和小郎君喜歡就好。我們食肆會定期推出新菜品，夫人可以帶著小郎君前來品嘗。”
她接著介紹道：“每當新菜品推出時，我們都會邀請一些客人作為美食體驗師，免費品嘗並提供寶貴建議。目前我們的體驗師隊伍包括不同年齡層的客人，以便更全面地了解食物的口味。”
歐陽修聽聞此言，頗感興趣地問道：“美食體驗師是何意？”
陸郁霧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每當我們有新菜品推出時，美食體驗師們可以免費品嘗，並為我們提供改進口味的建議。目前我們的體驗師隊伍已經相當豐富，但如果夫人願意加入，那自然是極好的。”
薛氏思索片刻後，回應道：“聽起來很有意思。若是有需要，我會帶著發兒一同前往。”
陸郁霧點頭微笑，補充道：“不僅小郎君可以參加，夫人和老夫人也都可以來。當然，歐公也請一起來，定會為您帶來別樣體驗。”
歐陽修聞言，朗聲笑道：“那自然是要去的，也算是湊個熱鬧。”
隨後，陸郁霧與歐陽修夫婦寒暄幾句，便各自離去。
告別之際，陸郁霧步履堅定地走向陸紫菀與陸瑤琴。三人結伴返回食肆，途中充斥著百姓對陸郁霧今日賽事的溢美之詞。
“三妹，你今日的表現真是出類拔萃。”陸瑤琴由衷地讚嘆，並自然而然地挽住了陸郁霧的手，繼續說道，“真沒想到，你面對張欽時能夠如此泰然自若。”
“這都是歲月的沈澱。”陸郁霧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我之前也參與過類似的比賽，並且屢獲殊榮。正因如此，許多人並不知道我是郁廚的女兒。我們一家五口，各有各的成就。”
陸紫菀與陸瑤琴聞言，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們二人皆是知名的網紅博主，而陸瑤琴在英國留學期間，更是因一手高超的古箏技藝而廣受讚譽。
回到食肆，只見陸二已備好一桌豐盛的午餐，與陸薛氏並肩而坐，笑容滿面地迎接著她們。“比賽辛苦了。”陸二向陸郁霧投去溫暖的目光，“我就知道我的女兒是最出色的。”
“那是自然。”陸郁霧自信地回應，“如果懷嵩樓因此關門大吉，那麽滁州城內的食肆市場將是我們一家的天下，我們將更容易站穩腳跟。”
然而，陸薛氏卻憂心忡忡地提出：“但若懷嵩樓事後報覆我們該如何應對？”她擔心對方會采取陰險的手段進行反擊。
“娘，你無須過分擔憂。”陸郁霧迅速安撫道，“若周懷民此刻對我們出手，他將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按照他的性格，即便此刻對我恨之入骨，也不太可能選擇在這個敏感時期采取行動。”
她不想再讓家人繼續糾結於比賽的事情，於是轉移了話題：“我剛才向杜官人打聽過，明日歐公休沐。我想親自登門拜訪他，你們覺得如何？”
“我此次姑蘇之行，從蘇公那裏得到的拜帖，正是拜訪歐公的最佳憑證。”陸郁霧微笑著看向她們，“我有心投入歐公門下，雖身為女子，但我自信不輸於任何男兒。”
“雖說不知道歐公是否有意向，但你可以去試試，就算是個掛名的師傅亦可。”陸二倒是沒有多想讚同陸郁霧的做法，“我們三丫頭性子如此招人喜歡，歐公自然也會歡喜。”
陸郁霧笑了出來，“你女兒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用餐過後，一家人在食肆的廂房中為陸郁霧安排了短暫的休憩時光，以便她能夠精力充沛地應對接下來的晚宴。
夜幕低垂，戌時將至，食肆的賓客紛紛離去。一行人回到院中，姐妹三人沐浴完畢，如常聚坐於屋內，互訴心聲。
談及智仙今日的表現，陸紫菀與陸瑤琴均認為他對待陸郁霧並無男女之情。她們擔憂陸郁霧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恐怕最終會受到傷害。
然而，陸郁霧淡然回應，她對於智仙的態度有著自己的衡量標準，無須她們過分憂慮。
次日，陸郁霧身著色彩明亮的裙裝，簡單梳理了發髻，佩戴上精致的發簪，攜帶著為歐陽修精心準備的禮物，準備登門拜訪。
深知歐陽修的性格，若以金銀財寶作為拜師之禮，他必定會拒絕。然而，美食的誘惑卻難以抗拒。因此，她決定以美食作為束脩，以表敬意。
站在歐陽宅的門前，陸郁霧稍作整理，隨後扣響了門環。不久，一位小廝前來開門。
“不知娘子有何指教？”小廝一本正經地詢問道。
“後學陸郁霧，持拜帖前來拜訪歐公。”陸郁霧說著，將蘇舜欽贈予的拜帖遞給了小廝。
她提著食盒，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小廝打量。片刻後，小廝的聲音傳來，“請娘子稍候片刻，我這就去稟報歐公。”
過了一會兒，薛氏親自前來迎接陸郁霧。她臉上洋溢著溫婉的笑容，接過陸郁霧手中的食盒，遞給了旁邊的丫鬟，“快請進，方才官人還提及了你的名字。”
陸郁霧笑語盈盈地跟在薛氏身後，謙遜地說道：“我尚未及笄之年，夫人可喚我郁霧。”
薛氏掩嘴輕笑道：“郁霧，你今日特地前來，是為何事？莫非是帶了些美味佳肴來慰問我們？”
陸郁霧毫不掩飾地坦誠回應：“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正是希望能有幸拜入歐公門下。我長久以來對歐公的文章深感敬仰，他的高潔品性更是令我心馳神往，因此我懷揣著滿腔熱忱，希望能成為他的門生。”
薛氏輕輕牽起她的手，溫言問道：“你欲入官人門下，子美可曾知曉此事？”她繼續道，“我聽蓁蓁提及，你曾勸子美少飲酒，頗為體貼入微。”
陸郁霧輕笑一聲，解釋道：“我對歐公的敬仰之情，蘇公自是心知肚明。他知曉我渴望拜入歐公門下，便親自為我撰寫拜帖，並鼓勵我親自前來。他還打趣說，倘若歐公不收我這個小女娘，他便將我收為門下，甚至將我引薦給梅公。”
薛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她輕嘆道：“永叔這些年在朝堂上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友人，此次被貶，實乃朝中奸佞構陷所致。然而最令人寒心的，卻是那些所謂的‘朋友’在關鍵時刻的背叛……”說到此處，薛氏的聲音哽咽，眼中泛起淚光。
她忙拭去眼角即將滑落的淚珠，歉意地笑道：“讓郁霧見笑了。如今能得你相伴，說些貼心話，我也算是有了些許慰藉。”
陸郁霧走上前，輕輕擁抱住薛氏，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夫人切勿過於憂心，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我們會一起度過這些難關，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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