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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院長的葬禮很簡單, 紀梔和蘇婉站在靈堂前，來吊唁的人有很多，紀梔一動未動, 蘇婉卻不停地抹眼淚。
紀梔的精神越來越差，要不是每天周昭聿總是盯著她吃飯, 她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她看了眼在門口的周昭聿, 他正在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她的目光移向別處，不願意再看他。
紀梔覺得是時候要離開，等她把蘇婉送走，她就可以跟院長一起出去旅行。
“阿梔,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蘇婉跟工作人員交代完幾句，就過來找紀梔, 見她坐在那裏不動，便勸說道。
紀梔搖頭，一直安靜地坐著, 沈默無言。
她不說話，蘇婉也陪她坐著，直到鐘院長吊唁儀式結束，準備送去火化。
周昭聿掛完電話, 站在禮堂外面, 看著紀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窗外照進陽光，光很亮卻沒法照亮她蒼白的臉龐。
紀梔聽到蘇婉喊她的聲音, 擡起頭, 卻也看到了周昭聿在看她，她和他的目光對視,
她微微一頓，隨即收回，經過他的身邊，也沒跟他講一句話。
紀梔這幾天除了跟他說謝謝，再也沒說過什麽，無疑是在折磨他，可他也只是手握了握拳，然後又放開，跟在她後面。
*
紀梔從殯儀館工作人員手裏接過裝著鐘院長骨灰的盒子抱在懷裏，蘇婉撐起黑色雨傘，擋在她的頭頂，也遮住了四四方方的骨灰盒。
遠處的烏雲像是被風吹到這邊，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現在陰沈得嚇人。
她們一起去了南山，那是鐘院長生前去過的地方，那時也是她們三個人一起來的。
只是現在卻是兩個人和一個盒子，蘇婉撐著傘，她們一步一步跟著工作人員，周圍的環境很清幽。
紀梔站在碑前，看著上面的照片，鐘院長慈祥地笑著，她站了許久，擡眸，看向周昭聿，聲音清洌，“我想和院長單獨待會兒，你可以幫我送蘇婉姐去車站嗎？”
“好。”
周昭聿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這是這久以來，她跟他說了最久的話。
蘇婉還想陪她一會兒，紀梔對她笑笑，“蘇婉姐，你就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有機會我就去看您。”
說完，她抱了抱她，輕輕拍她的背，“沒關系的。”
紀梔的聲音輕飄飄傳到她耳邊，“蘇婉姐，也謝謝您一直照顧我。”
她回抱著她，她不知道紀梔在想什麽，但她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讓她照顧好自己。
等蘇婉跟著周昭聿離開後，她站了很久，緩慢蹲下身，她把幹枯的梔子花放在墓碑前，“院長，抱歉啊，這花放得久了點。”
紀梔擡手摸了摸墓碑，指尖傳來一股涼意，她的心比這個還要涼透，她說，“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
她不相信院長只是突然病發，她t一個人去外面這點就讓紀梔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她靠在墓碑前，打開蘇婉交給她的存折，她淡笑，杏眸裏卻含著淚。
您就沒有一句話留給我嗎？
*
就在紀梔要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了孫管家。
孫管家看到她，上前跟她打招呼，“紀小姐。”
紀梔似是有些神情飄移，沒有說話，孫管家以為她是在看他身後的人提著貢品和水果。
他忙跟她解釋，“這幾天就是我們小姐...是我們夫人的忌日了。”
紀梔回神，最終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便離開了。
孫管家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讓人抓緊時間。
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紀梔腳步一頓，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幾眼。
*
紀梔從南山走出來，就看到於宋在路邊等著她。
她看到於宋的時候，杏眸黯淡，她沒有說什麽，徑直拉開車門坐進去，隨即轉頭看向車窗外。
現在是冬日，沒有往日的綠蔭蔥蘢，天氣已經很寒冷，她穿得厚實，卻還是覺得冷。
車子緩緩啟動，快到年末，街上的人紛紛出來置辦年貨，路邊行人匆匆，
她坐在後座，一路無言，車子在紅綠燈停下來，於宋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後座上的紀梔，他印象裏沒見過紀梔這副模樣，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瓷娃娃，毫無生氣。
車子開進小洋樓，紀梔這才開口道聲謝，“謝謝。”
於宋點頭便驅車離開，她下了車，也沒進屋而是坐在庭院的椅子上，
烏雲就像是從南山飄到這裏，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天邊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轟隆隆地響著，紀梔仰頭望著陰沈沈的天空。
雨水瞬間滴落在她臉上，冰涼刺骨，可她並沒有擡手擦拭，只是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
紀梔一個人坐在那裏，坐了很久，冬天的雨和夏日的不同，它是又冷又涼，像是刀刃一般刮著，她閉上眼睛，感受雨滴慢慢滲入皮膚的刺痛感。
她想，她該醒了。
*
“聽說你剛才在外面淋雨？”
紀梔剛洗完從浴室裏出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他一走近，紀梔就聞到他身上帶著雨水的味道。
她扔下毛巾，踮腳，伸手捧住他的臉，用力吻上他的唇。
她的動作有些生澀，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總之，這個吻，不僅讓周昭聿渾身僵硬，就連他的心跳都加速起來。
可是他卻遲鈍地忘記了反應，甚至忘記了回應。
紀梔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她移開，打算解開他衣領，卻被他大掌扣住腦袋，加深這個吻。
兩個人的唇舌纏繞在一起，周昭聿越吻越深，將手撐在墻上，低頭將她抵在墻壁和他之間，舌頭探入她的唇中，纏綿、吮吸、癡纏著。
他額前的雨水落在她臉上，還帶著雨水的鹹味，像是苦澀，他低頭吻掉，雨水落到她脖頸，他就吻到她纖細的脖頸，只聽得她嬌嗔叫了一聲，反倒讓他更加深入。
窗外的雨水滴答，濺濕了窗戶，窗簾也在屋子裏隨風而動，房間裏燈火搖曳。
“阿昭。”
她輕喚他的名字，聲音清冷柔軟，聽起來讓他心神蕩漾。
他停止動作，垂眸凝視著懷裏的女孩，“嗯，我在。”
“我想出去走走。”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詢問他，可是語氣中的肯定，卻讓人無法拒絕。
周昭聿想起剛才醫生那個時候跟他說的，他只能雲淡風輕對她說：“好啊，如果你要離開，我放你走。”
“謝謝。”
她在他懷裏微笑，這是她這幾天第一次跟他展露笑顏。
他的心一悸，低頭吻住她的唇，吻得極盡溫柔繾綣，像是呵護珍寶一般。
他將她攔腰抱起，讓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托著她，另一只手輕撫她的發絲，“我幫你吹頭發。”
她微仰著頭，眼睛眨了眨，看著他，大腿間傳來的濕潤讓她身體一顫，她有些不太適應這種姿勢，掙紮了一番。
他輕笑一聲，啞聲道：“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可保不準是不是，只是幫你吹頭發。”
他在只是後面加重尾音，讓她不敢動，只能手搭著他的肩膀。
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將她的濕發撩撥到耳後，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他的動作極盡小心翼翼，像是怕燙著她。
手裏的吹風機嗡嗡地運作著，溫熱的風吹拂過她的耳畔，他低著頭，目光專註。
紀梔漸漸地感到一陣困意襲來，她不由打了個哈欠。
“睡吧，我在。”
她沒說話，只是聽到這三個字，頭靠在他肩窩，沈沈地睡了過去。
周昭聿替她把頭發吹幹，低頭看了她片刻，然後將她抱起，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
他隨即走進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的眉頭蹙起，像是做了噩夢，眼角還掛著淚痕，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兒，他伸手替她拭去。
此時夜燈照不出他臉上的神情，他看了她許久，俯首輕啄了一下她的嘴角，“你走吧。”
*
第二天，紀梔是被窗外的鳥鳴驚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見了窗外的陽光明媚，暖融融的。
好久沒有看見這麽好的天氣了，可能是要離開了她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紀梔在洋樓裏並沒有很多行李，只是穿回了自己那天去醫院的衣服，其他東西都留在了這裏。
她收拾妥當，走下樓梯。
沒想到並沒有周昭聿的身影，她以為他還會強迫她吃飯，可是她下樓後卻只是看到孫管家，
“紀小姐，少爺說今天公司還有事，就不能送您。”
紀梔站在門口，有片刻的恍惚，隨即回過神，“謝謝孫管家，那我先走了。”
“紀小姐，慢走。”
*
紀梔離開小洋樓，回了一趟學校，提交了校外研學報告，順便去見了研究組的師兄。
“阿梔。”
“王陽師兄，安承澤師兄。”
他們都知道她提交報告，要出去研學，剛好和她打了個照面，又看到紀梔瘦了一大圈，滿是心疼，尤其是安承澤。
“怎麽憔悴成這樣了？”
他皺眉看著紀梔，滿眼心疼。
她淡淡笑了一下，搖搖頭，“瘦點不好嗎？”
“出去可不能不好好照顧自己了啊，你要知道你還有我們呢？”安承澤嘆息，王陽在旁邊忙點著頭，目光都是帶著心疼。
紀梔笑笑，“啰唆，知道啦。”
她沒有待很長的時間，很快就離開了。
*
紀梔坐車回到老城區，剛下車走進那條巷子裏，那是當初和鐘院長一起走過的路。
她沿著石板路往前走，可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就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捂住了，緊接著她就聞到那人身上的沈木香氣。
她用力掙紮了幾下，隨即倒在了那人身上，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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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在門口的周昭聿, 他正在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她的目光移向別處，不願意再看他。
紀梔覺得是時候要離開，等她把蘇婉送走，她就可以跟院長一起出去旅行。
“阿梔,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蘇婉跟工作人員交代完幾句，就過來找紀梔, 見她坐在那裏不動，便勸說道。
紀梔搖頭，一直安靜地坐著, 沈默無言。
她不說話，蘇婉也陪她坐著，直到鐘院長吊唁儀式結束，準備送去火化。
周昭聿掛完電話, 站在禮堂外面, 看著紀梔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窗外照進陽光，光很亮卻沒法照亮她蒼白的臉龐。
紀梔聽到蘇婉喊她的聲音, 擡起頭, 卻也看到了周昭聿在看她，她和他的目光對視,
她微微一頓，隨即收回，經過他的身邊，也沒跟他講一句話。
紀梔這幾天除了跟他說謝謝，再也沒說過什麽，無疑是在折磨他，可他也只是手握了握拳，然後又放開，跟在她後面。
*
紀梔從殯儀館工作人員手裏接過裝著鐘院長骨灰的盒子抱在懷裏，蘇婉撐起黑色雨傘，擋在她的頭頂，也遮住了四四方方的骨灰盒。
遠處的烏雲像是被風吹到這邊，剛才還晴朗的天空，現在陰沈得嚇人。
她們一起去了南山，那是鐘院長生前去過的地方，那時也是她們三個人一起來的。
只是現在卻是兩個人和一個盒子，蘇婉撐著傘，她們一步一步跟著工作人員，周圍的環境很清幽。
紀梔站在碑前，看著上面的照片，鐘院長慈祥地笑著，她站了許久，擡眸，看向周昭聿，聲音清洌，“我想和院長單獨待會兒，你可以幫我送蘇婉姐去車站嗎？”
“好。”
周昭聿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了，這是這久以來，她跟他說了最久的話。
蘇婉還想陪她一會兒，紀梔對她笑笑，“蘇婉姐，你就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有機會我就去看您。”
說完，她抱了抱她，輕輕拍她的背，“沒關系的。”
紀梔的聲音輕飄飄傳到她耳邊，“蘇婉姐，也謝謝您一直照顧我。”
她回抱著她，她不知道紀梔在想什麽，但她還是什麽也沒說，只是讓她照顧好自己。
等蘇婉跟著周昭聿離開後，她站了很久，緩慢蹲下身，她把幹枯的梔子花放在墓碑前，“院長，抱歉啊，這花放得久了點。”
紀梔擡手摸了摸墓碑，指尖傳來一股涼意，她的心比這個還要涼透，她說，“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
她不相信院長只是突然病發，她t一個人去外面這點就讓紀梔覺得這個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她靠在墓碑前，打開蘇婉交給她的存折，她淡笑，杏眸裏卻含著淚。
您就沒有一句話留給我嗎？
*
就在紀梔要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了孫管家。
孫管家看到她，上前跟她打招呼，“紀小姐。”
紀梔似是有些神情飄移，沒有說話，孫管家以為她是在看他身後的人提著貢品和水果。
他忙跟她解釋，“這幾天就是我們小姐...是我們夫人的忌日了。”
紀梔回神，最終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便離開了。
孫管家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讓人抓緊時間。
他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紀梔腳步一頓，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幾眼。
*
紀梔從南山走出來，就看到於宋在路邊等著她。
她看到於宋的時候，杏眸黯淡，她沒有說什麽，徑直拉開車門坐進去，隨即轉頭看向車窗外。
現在是冬日，沒有往日的綠蔭蔥蘢，天氣已經很寒冷，她穿得厚實，卻還是覺得冷。
車子緩緩啟動，快到年末，街上的人紛紛出來置辦年貨，路邊行人匆匆，
她坐在後座，一路無言，車子在紅綠燈停下來，於宋透過後視鏡觀察著後座上的紀梔，他印象裏沒見過紀梔這副模樣，就像是沒有生命的瓷娃娃，毫無生氣。
車子開進小洋樓，紀梔這才開口道聲謝，“謝謝。”
於宋點頭便驅車離開，她下了車，也沒進屋而是坐在庭院的椅子上，
烏雲就像是從南山飄到這裏，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天邊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轟隆隆地響著，紀梔仰頭望著陰沈沈的天空。
雨水瞬間滴落在她臉上，冰涼刺骨，可她並沒有擡手擦拭，只是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
紀梔一個人坐在那裏，坐了很久，冬天的雨和夏日的不同，它是又冷又涼，像是刀刃一般刮著，她閉上眼睛，感受雨滴慢慢滲入皮膚的刺痛感。
她想，她該醒了。
*
“聽說你剛才在外面淋雨？”
紀梔剛洗完從浴室裏出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他一走近，紀梔就聞到他身上帶著雨水的味道。
她扔下毛巾，踮腳，伸手捧住他的臉，用力吻上他的唇。
她的動作有些生澀，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總之，這個吻，不僅讓周昭聿渾身僵硬，就連他的心跳都加速起來。
可是他卻遲鈍地忘記了反應，甚至忘記了回應。
紀梔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她移開，打算解開他衣領，卻被他大掌扣住腦袋，加深這個吻。
兩個人的唇舌纏繞在一起，周昭聿越吻越深，將手撐在墻上，低頭將她抵在墻壁和他之間，舌頭探入她的唇中，纏綿、吮吸、癡纏著。
他額前的雨水落在她臉上，還帶著雨水的鹹味，像是苦澀，他低頭吻掉，雨水落到她脖頸，他就吻到她纖細的脖頸，只聽得她嬌嗔叫了一聲，反倒讓他更加深入。
窗外的雨水滴答，濺濕了窗戶，窗簾也在屋子裏隨風而動，房間裏燈火搖曳。
“阿昭。”
她輕喚他的名字，聲音清冷柔軟，聽起來讓他心神蕩漾。
他停止動作，垂眸凝視著懷裏的女孩，“嗯，我在。”
“我想出去走走。”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詢問他，可是語氣中的肯定，卻讓人無法拒絕。
周昭聿想起剛才醫生那個時候跟他說的，他只能雲淡風輕對她說：“好啊，如果你要離開，我放你走。”
“謝謝。”
她在他懷裏微笑，這是她這幾天第一次跟他展露笑顏。
他的心一悸，低頭吻住她的唇，吻得極盡溫柔繾綣，像是呵護珍寶一般。
他將她攔腰抱起，讓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托著她，另一只手輕撫她的發絲，“我幫你吹頭發。”
她微仰著頭，眼睛眨了眨，看著他，大腿間傳來的濕潤讓她身體一顫，她有些不太適應這種姿勢，掙紮了一番。
他輕笑一聲，啞聲道：“你要是再動一下，我可保不準是不是，只是幫你吹頭發。”
他在只是後面加重尾音，讓她不敢動，只能手搭著他的肩膀。
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將她的濕發撩撥到耳後，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他的動作極盡小心翼翼，像是怕燙著她。
手裏的吹風機嗡嗡地運作著，溫熱的風吹拂過她的耳畔，他低著頭，目光專註。
紀梔漸漸地感到一陣困意襲來，她不由打了個哈欠。
“睡吧，我在。”
她沒說話，只是聽到這三個字，頭靠在他肩窩，沈沈地睡了過去。
周昭聿替她把頭發吹幹，低頭看了她片刻，然後將她抱起，輕輕地將她放到床上。
他隨即走進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的眉頭蹙起，像是做了噩夢，眼角還掛著淚痕，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兒，他伸手替她拭去。
此時夜燈照不出他臉上的神情，他看了她許久，俯首輕啄了一下她的嘴角，“你走吧。”
*
第二天，紀梔是被窗外的鳥鳴驚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見了窗外的陽光明媚，暖融融的。
好久沒有看見這麽好的天氣了，可能是要離開了她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紀梔在洋樓裏並沒有很多行李，只是穿回了自己那天去醫院的衣服，其他東西都留在了這裏。
她收拾妥當，走下樓梯。
沒想到並沒有周昭聿的身影，她以為他還會強迫她吃飯，可是她下樓後卻只是看到孫管家，
“紀小姐，少爺說今天公司還有事，就不能送您。”
紀梔站在門口，有片刻的恍惚，隨即回過神，“謝謝孫管家，那我先走了。”
“紀小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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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梔離開小洋樓，回了一趟學校，提交了校外研學報告，順便去見了研究組的師兄。
“阿梔。”
“王陽師兄，安承澤師兄。”
他們都知道她提交報告，要出去研學，剛好和她打了個照面，又看到紀梔瘦了一大圈，滿是心疼，尤其是安承澤。
“怎麽憔悴成這樣了？”
他皺眉看著紀梔，滿眼心疼。
她淡淡笑了一下，搖搖頭，“瘦點不好嗎？”
“出去可不能不好好照顧自己了啊，你要知道你還有我們呢？”安承澤嘆息，王陽在旁邊忙點著頭，目光都是帶著心疼。
紀梔笑笑，“啰唆，知道啦。”
她沒有待很長的時間，很快就離開了。
*
紀梔坐車回到老城區，剛下車走進那條巷子裏，那是當初和鐘院長一起走過的路。
她沿著石板路往前走，可她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就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捂住了，緊接著她就聞到那人身上的沈木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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