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榭歌臺

風流散去，舞榭歌臺又換了新主人。傍晚的宮殿裏卻並沒有飯香，只有一片肅殺的血色。

“陛下…陛…下”底下的內侍顫抖地匍匐著，他身旁就是一顆新鮮滾落的人頭。

“國庫沒錢？少他一家就多幾分了”，站立高臺的男人收了劍，目光轉向下方的另一名大臣，“你說，還有什麽法子”。

大臣聽見上諭，連忙五體投地，“回回回陛下…臣以為…臣以為可以裁撤沙門。”此話一出，殿後的官員都驚呼出聲，但眼見著殿前伏屍，又很快都閉上了嘴。

上面的人沈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前朝僧侶都無需納租服役，養這麽多閑人也是無用，叫他們都到軍中去吧。打打骨頭，別再熏香了”。

他步履緩緩地從高臺上走下，看著伏跪的大臣，點了點頭。“還算個好主意，就這樣辦吧。即刻起清僧入軍，若有隱瞞，誅滅全門。”

“聶暗重，你顛覆三寶，欺民欺國！不得好死！”群臣中，終於有一人忍耐不住，拔出頭上的發簪，就朝他刺來。

他不發一語，在瞬息間將身旁殿衛背後的大弓扯出，左手反抽兩箭，回身直射。淩厲的箭風掠過群臣的帽頂，將那個行刺之人狠狠釘在了宮墻之上。

那人慘叫一聲，口中鮮血迸濺，咒罵之聲也變得模糊混亂，幾息之間便歸天了。

“箭太頓了，箭羽也不好。把工匠換一批。”聶暗重用手指描摹著弓弦，歪著頭，仿若細細品鑒一般的專註，好像根本沒聽到剛才那人的咒罵。

“好了！趕快辦吧，下個滿月再看到和尚和他們那些東西，你們知道會怎麽樣。”他把手中的弓隨意扔至一旁，大步出了殿門。

殿內悄然，只剩那木質大弓摔落在地的沈悶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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