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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南城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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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南城的春

繼上次之後,林悸都沒有再遇見周慕言,就好像他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她怕周母責怪他,因為一個女生受了傷,不值得,所以四處打聽他的消息,可全都為零。

直到遇見了他的發小陳遠,林悸才得知周慕言去哪了。陳遠告訴她,那日之後,周慕言便被父母帶到了美國,至少要等到開學才會回來。而這個消息,只有陳遠知道。

林悸就這麽寥寥度日,而這個冬,比任何一年都要冷,都要煎熬。

立春多雨,雨水剛過,南中也在這一天開學,枝椏冒出第一片青綠,迎接溫柔的春。林悸背上書包和程語走在街道上,因為是開學,路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這麽快就開學了,我還沒睡夠呢,不過要打起精神了,最後一個學期。”程語緊握拳頭,為自己加油打氣。林悸也伸出手,想為接下來的時光揮灑最後的汗水。

這時,一輛豪車停在了兩人的旁邊,車窗搖下來,裏面的人吹了吹口哨。看清人後,林悸驚喜萬分:“周慕言?你回來了?”

周慕言戴著副黑色墨鏡,此時卻摘了下來:“想我了嗎?”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還沒等開口,他便從一旁拿出了個小盒子,盒子打開,赫然是一條包裝精美的項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的天,周慕言你…”程語目瞪口呆,林悸也被嚇到,見程語還想說些什麽,周慕言從副駕駛上拿出來了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精美的裙子。

“送你們的禮物。”他淡淡開口,程語已經快說不出話來,而周慕言則將給林悸的項鏈盒連同另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盒子放在了被驚呆了的林悸手上,隨後瀟灑的離去。

“不是?太厲害了吧?”程語感嘆,林悸回過神,打開了那個大一點的盒子,裏面包著一條碎花裙,周身圍滿了糖果,各式各樣。

程語算是明白了,想著剛才的畫面悄悄露出姨母笑:“別發楞啦,報名要延誤了。”便拉著林悸朝學校跑去。來到教室,周慕言周身圍滿了人,每個人手上都有不一樣的東西,有的可能是游戲機,有的可能是模型。

他坐在椅子上:“今晚我包廂,大家一起來吧。”眾人歡呼雀躍,教室裏充滿了歡笑聲。直到老吳來了大家才安靜下來,一個一個去報名。

報名進行的很快,老吳見沒事便回了家,班級一陣騷動,和周慕言說好就先離開了教室,都在期待夜晚的包廂。

林悸來到周慕言跟前:“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大家啊?”周慕言站起,故作玄虛,後撲哧笑了出來:“這麽關心我?”

“才沒有…”

“好了,快畢業了,算是畢業禮物,高考完,也不知道大家會去哪裏了。可能都不會再見面。”

“所以你…”

“傻,高考期間沒有時間可以玩,讓他們先高興高興吧。”

林悸還是不放心,回到自己座位把東西拿了過去:“那這個…就等到你高考完再給我。”知道他可能不會拿回去,便從裏面掏出來了個橘子味棒棒糖:“我只要這個,這些,以後再還我。”

周慕言一滯,扯唇一笑:“是不是傻,糖會壞的。”

“那你就一天給我一個棒棒糖。”

時間好像定格在了一起,周慕言略微促起的眉,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少女。林悸認真的眼神,讓他得到了微微的暖意。

“嗯,好。”

林悸溫柔的笑了笑,環顧四周發現程語早沒了身影,“這個小語,也不知道等我一下。”她和周慕言結伴出了學校,因為周慕言開來了車,所以不方便和她一起走。

周慕言想載她一程,被林悸拒絕了,畢竟家離學校就幾步路,所以他也沒說什麽:“那你註意安全,今天晚上,一定要來。”

林悸點了點頭,朝小區裏走去。回家的第一時刻,她就去浴室洗了個頭,又預習了一下高三下冊的學習課程,時間一晃就到了下午,程語發來了消息:

“小悸,等會兒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好。”

還沒退出來,周慕言也發來了消息:“今晚七點,在誠裕酒店103包廂,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收拾了一下,林悸挎了個小包和母親說好便出了門,外面還沒完全黑,克萊因藍的天空分外好看,雖然到了春天,路上刮過的風還是讓人感到冷,但還是有絲絲暖意。

林悸緊了緊身,看到了不遠處朝她招手的程語:“小悸!這呢這呢!我們快走吧。”林悸點了點頭,剛好大巴過來了,兩人結伴坐了上去。

“小悸,明天就開學了,你怎麽想的?”

“我?盡然要考上京大,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了,所以我想可能我在學校不會怎麽走動了,下定決心好好學。”

“是啊,我的江大也遙不可及啊,不過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考上的。”

“嗯,對了,年夜飯那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程阿姨會給我和季景初牽線?”

“額…這個嘛,其實我也不確定,就聽我媽在電話裏說過一嘴,不過我也不放心,就告訴你了。”

“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

“嗯嗯,悸悸最好了~誒?快看,我們到了。”

兩人下了車,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很豪華的酒店,和其它地方不同,這座外觀非常大氣,是“誠裕”的特有標識。

外觀看完了,兩人不墨跡走進了酒店,裏面很暖和,是大擺桌和輝煌的門店。跟著提示走,林悸她們很快就上了電梯,又找到相應包廂,到了敲了敲門便推開了。

裏面的景象與外面截然不同,已經圍坐了很多同班同學了,有的坐在沙發上面吃零食,有的在玩游戲,大家都不亦樂乎。程語去找了同伴,林悸坐在一旁融入不進去。

環顧四周,她才發現周慕言還沒來,因為有點過於局促,所以連手機消息都沒看到,是周慕言發來的。

“林悸,你到了嗎?”

“沒有的話我來接你。”

“在聽嗎?”

林悸見狀趕緊回覆:“嗯,我已經到了,你也快來吧。”

“好,隨便吃點,或者玩一下,等我。”

在回覆完OK後,林悸發現周圍的氣氛又變的緊張了些,程語正和幾名女生聊天,一切都很平凡,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安,也坐不住,幹脆拿了包吃的移到了窗口。

“時間好快啊。”她輕言感嘆,“明天就開始正式上學了,看來要好好努力了。”外面幾乎已經全黑了,路燈陸陸續續開起,一排過去倒是非常治愈。

這個16年南城的春,天氣好似時冷時熱,林悸估計著,才二月中旬,氣候就已經開始回暖,雪也融化了,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周慕言會報考哪所學校呢?”她忽然很好奇,“會和我一樣嗎?”

想到在一起,林悸曾想過無數次的邂逅,是暴雨裏的相視一笑,是學習生活裏的侃侃而談,或是在午後陽光下訴說童年的心事,也可以是一起聊著未來與夢想…

飛鳥總會降落在枝頭,可自己心裏的游魚卻一直找不到方向,她不知道周慕言是否喜歡自己,永遠都在捉摸不透。

“阿悸。”季景初的聲音傳來,林悸向後一看,見是他很高興:“景初?你也來了?”

“嗯,在家呆著無聊,聽你們說開派對就也過來了。”

“我還以為這種場合你不會來的呢。”

“那些時間學習忙,所以沒參加這樣的同學聚會,不過馬上畢業了,總要放松一下的。”

“嗯,也是,這次過後,同學們都要備戰高考了,也沒時間再玩,一起加油吧。”

季景初讚同的點頭,周慕言在這時推開了門,大家蜂擁而至,紛紛為他喝彩。他也沒多說,應答了幾下也朝林悸這裏走來。

“我來了。”周慕言挑了挑眉,視線從林悸劃到季景初,兩人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

“呦?季副班長。”周慕言沒好氣道,林悸見大戰要起,拉他到了自己的位置:“先坐吧。”季景初也沒再搭離他:“阿悸,既然沒事我先回去了。”

“那我送送你吧。”林悸剛說這句話,被周慕言拉了回去:“走好不送。”季景初看了眼林悸,轉頭出了包廂。

周慕言嘁了聲,林悸無奈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在了他對面:“你們…”

“我和他不熟。”周慕言口快道。

“嗯…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我什麽?”

“作為他們的班長,我代表全班同學表示感謝,謝謝你邀請同學們開了這個同學聚會,可能以後,連見面都難了,所以要謝謝你。”

周慕言拿了瓶飲料,喝了口後輕笑:“林同學要怎麽感謝我?”對視了很久,林悸撇下頭,過了會兒開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加油吧,考上一個好學校。”

周慕言嘖了聲,搖搖頭繼續喝著飲料,眉眼透露出不屑的神情,轉頭看著窗外,過了會兒輕聲:“你想考什麽大學?”

“我想去京大,我一直都很喜歡那裏,不過分太高了,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你呢。”

“搏一搏嘍。”

“你是…什麽意思?”

“和你一樣。”他望向林悸,眼底含著笑,林悸又驚又喜,克制住激動表現出很稀松平常的樣子:“嗯,那太好了,我們一起努力。”

“好啊。”周慕言低眸勾起唇,林悸也順帶打開了瓶飲料,也算這麽說定了。

見時間已經不早,周慕言把大家攏在一起,他打了個響指,包廂門被打開,一個個服務員將菜端了進來擺上桌子,眾人又是一陣驚呆。

等菜全部上齊,周慕言宣布開吃,禮桌很大,一下就把桌子占滿了,所以大家都一次性吃了個過癮,林悸只是夾著離自己較近的飯菜,沒有參與其中。

周慕言發現了,雖不解還是沒有說什麽。到了最後時刻,同學們以飲料當酒,全體幹杯,慶祝這最後的時光。

等吃完後早已是深夜,同學們在酒店門口道別完就回家了,程語拉著林悸也準備走,周慕言攔下:“這麽晚了,我正好開了車,你們坐我的車回去吧。”

林悸擺擺手:“不了,我們兩個一起回的家。”

“悸悸,已經沒有公交車了,要不就坐吧,現在也的確很晚了,家裏也比較遠。”

“好吧。”

見兩人同意,周慕言立刻去把車開了出來,林悸也拉開了後座車門,與程語挨坐在一起。

周慕言想說什麽,不過還是閉上了嘴。坐在車上,他打開車窗透氣:“你們兩個吃飽了沒?如果沒有我去買。”

【悸】“啊?吃飽了,再多也吃不了。”

【語】“不用了,吃的很飽。”

“林悸,你在吃飯時一直在吃青菜,真的飽了嗎?”

林悸應了下來,看了眼旁邊的程語,她一臉的姨母笑“果然,只要自己沒上來,就一定能擦出別樣的火花。”她在心裏默默想,越想越高興,整的林悸也被她無語住了。

“小語…你在笑什麽啊…”她抽了抽嘴角,程語立馬否認:“沒有沒有,想到了開心的事。”

路途並沒有太遙遠,所以小區很快就到了,程語和他們道完別也回了家,隨後林悸也到了。

林悸剛下車,周慕言則伸手把副駕駛的一大袋東西遞給了她。打開一看,是各種小吃零食。

“這個…”

“本來在酒店就想給你的,不過落在車上忘了,現在給你。”

“這些太多了,我不能要。”

“別拒絕我。”

林悸也沒轍,接下後道完謝朝小區裏走。周慕言看著她消失在視野才離開。

回到家她便速戰速決的洗完了澡,收拾了一番才回到房間,整理好高三的圖書才熄燈睡覺。

早上的霧很冷,涼風四起。林悸被冷醒,意識到要上學很快穿好衣服出了房間。林母早已將早餐備好了,屋子裏很暖和。簡單吃了一點就背上書包出了門。

程語在外面等著,似乎等了很久,因為涼的原故緊裹著衣服,見人出來整理好行裝朝學校走去。

班級與外面相比就要溫暖很多,以至於有些悶同學們也不願意開窗。林悸坐回自己的位置,打開書開始了學習時光。

同學們也都開始了努力,就算是不願意學習的也會打開書來背古詩詞,他們心中都有夢想,有自己的目標,也都願意為之而奮鬥,他們就這樣,懷揣著夢想高飛。

周慕言也不再閑著,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努力,努力和林悸考上同一個大學,努力追上她的步伐,和她一起,創造一個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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