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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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三人聊完, 賀慶囑咐幾個男團員幫陸茵茵收拾東西,石蓮卻叫來石香雲,把柳長虹的事情跟她說了。
石香雲臉色覆雜, 幾乎不敢對上陸茵茵與石蓮的視線, 她覺得羞愧, 甚至無地自容。
她曾經最好的朋友,如同親姐妹一樣的閨蜜, 居然變得這樣無恥。
有一瞬間,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也是這樣不堪, 不然怎麽會跟柳長虹成為好的朋友。
石蓮一看侄女的表情, 就知道她鉆了牛角尖, 起身沖陸茵茵無奈的笑笑,早有默契的陸茵茵回以微笑出了房門, 順帶將門帶上,留給兩人獨處空間。
這兩人雖然是姑侄, 但是情同母女。
石蓮可以因為柳長虹是香雲的好友,就幫她解決工作留在京市。
香雲也會因好友的背叛使姑姑事業倒退而自責。
她曾因此遭受巨大的打擊,她痛恨自己識人不清,自責引狼入室害姑姑遠走他鄉。
甚至對陸茵茵,她也有愧疚,是她太過相信柳長虹,才會讓她拿到陸茵茵的照片。
她把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即便到現在, 對她自己受到的傷害她都輕描淡寫,甚至沒有怨恨柳長虹, 她只怪自己沒能及時發現阻止。
這大概是她最討人厭,也是最可愛的地方吧。
石香雲, 是個“友情腦”。
友情對她而言非常重要,她為柳長虹出頭,為她打抱不平,她把朋友看的很重,重要到在愛情和友情中會優先選擇友情,甚至她的父母弟妹都及不上柳長虹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這樣的她很容易就被柳長虹利用,也很容易原諒柳長虹。
但幸好,她與石蓮的親情還淩駕於這段友情之上。
陸茵茵搬離套房的時候,宋雲舟並不在場,這令她松口氣。
得知宋雲舟與柳長虹的“孽緣”後,盡管跟她沒關系,但知道他因為看見自己照片被騙婚,陸茵茵還是有種“心虛”感。
此外,她原本對宋雲舟的印象還不錯,可知道他是柳長虹的丈夫後,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且她還有種,你怎麽就會被一張照片騙婚的荒謬感。
你是三十多,不是十三歲啊,還有,如果真的反感騙婚,為什麽又不離婚呢。
宋雲舟外表和行為的割裂感,柳長虹對她的極端敵意,以及莫名其妙被人當成第三者的代入感,讓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聯想與宋雲舟的幾次接觸,陸茵茵就更別扭了。
總之,不論是什麽原因,陸茵茵都不準備跟他再接觸。
當晚,陸茵茵就搬到石蓮隔壁,度過尚算平靜的一晚。
而與柳長虹不歡而散的宋雲舟,卻是得知陸茵茵搬走後,臉色瞬間沈下來。
見到陸茵茵之後,他對於柳長虹的反應早有預料。
可他沒料到的是,柳長虹這麽發瘋,不但求母親打電話給市裏施壓改規則,甚至把京市的文工團拉來參賽。
這突如其來的人來瘋,讓他暴躁讓他憋悶,可他畢竟是理智的那個人。
他與柳長虹是夫妻,外人看到柳長虹的所作所為,不會認為她在發瘋,只會認為他宋家以勢壓人。
給母親回了一個警告電話後,宋雲舟不得不為柳長虹收拾殘局。
一個白天,他都在為此忙碌,電話幾乎接打不停。
憑柳長虹的能力,想要央求母親左右比賽,還是差了點,但是拜她所賜,規則一改,參賽選手絕對怨聲載道。
上頭決定已下,就算找父親也不能悄無聲息擺平,更不能讓外人看他們宋家的笑話。
於是他決定,柳長虹既然要發顛,跟他玩拉關系走後門這一套,他就比她發更大的癲,拉更大的關系走更大的後門。
通過父親聯系□□領導,通過蘇聯留學導師聯系蘇聯駐華使者,聯系ZF、軍區,他通過一切關系,將這場賽事拔高。
他要做的,不是讓這場賽事有絕對的公平,而是借此機會讓這場賽事拔高到柳長虹根本插不了手,讓它盛大到京市的母親都不敢插手。
之後,在父親的運作下,這場盛會將會是他仕途履歷上亮眼的一頁,也是他重回京市的敲門磚。
至於重改賽制規則、擴招參賽隊伍對其他人公不公平?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公平可言。
可惜了,紅河文工團大概率是沒有機會看到十月的盛會。
宋雲舟回想起陸茵茵在她手心放下紐扣時的窘迫,壓下心底翻湧的情潮。
他告誡自己不要在意,愛美是人的天性,被女人的美貌吸引不是大事。
色令智昏才是大事。
他應該在意的,是他的前途不能有絲毫汙點,是他們宋家不能有半分不好的傳言。
至於柳長虹。
匯演之後,父親定會再次提出聯姻要求,只要他同意,母親也沒辦法阻止。
陸茵茵搬走避嫌,雖然是他沒料到的,但走了也好,正好斷了他的心思。
宋雲舟捏著那顆紐扣沈默的轉動,直到窗外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才將它彈進一片黑夜之中。
第二日,賽制變更的通知一經發出,引起軒然大|波。
原定的比賽順序規則全被打亂,有心人也發現,公布的參賽文工團中,多了一個濱市汽車制造廠文工團。
不是沒有人提出質疑,但接下來上級下發的另一份文件,不但一舉壓下眾文工團的質疑,還點燃了各團之間的競爭氛圍。
這份文件,總結下來主要有兩點:一是此次選拔賽,除了ZF軍區設置的5個評委,新增2位評委,一位是□□領導,一位是蘇聯代表;二是,此次濱市舉辦的國慶文藝匯演,非常受上級重視,優秀節目有望去京市參加選拔賽,甚至去蘇聯交流演出。
這下,沒人在意廠辦文工團的加入,因為已經進選拔賽的都在慶幸,而沒進的都想走關系進來。
並且,還真讓幾個關系硬的擠進來了,最終定下32支參賽隊伍。
這下石蓮與賀慶笑了,他們不怕跟人比,打鐵還要自身硬,技不如人他們甘願回農場種地。
可錢明芳與柳長虹是笑不出來了。
汽車廠家屬院。
舟車勞頓的錢明芳不待修整,就讓人帶著她來找柳長虹興師問罪。
她是個精瘦的中年女人,短發,個頭不高,五十歲不到的年紀,臉上的法令紋特別深,雖然長相不錯,但刻薄的表情還是讓面對她的人心生懼怕。
“柳長虹,你什麽意思,你搞這麽大是想整石蓮還是想整我!這麽多全國級的隊伍在,甚至部裏的精英隊伍都要參賽,你帶我不帶主演自己上,你是想讓八一文工團丟盡臉嗎!”
柳長虹面色難看:“我也是八一文工團的臺柱……”
聽到這話,錢明芳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打斷她:
“我看你養尊處優半年,腦子都養廢了,你多久沒有做基本功訓練,半年了,你怕是下腰都忘了吧!”
柳長虹被頂的無話可說,只眼神陰沈的看著錢明芳:
“你是為了挫敗石蓮才過來的,我沒有逼你,不想來可以回去。”
“哼,我是想走,可還走得了嗎?宋家那位把賽事弄大到,連上級都知道我代表京市來參加比賽!
你們兩口子這是聯合起來坑人啊,可惜你倆不是一條心,你那丈夫也不是好相與的,居然連你都坑,他是真不怕你丟人啊,還有你那張臉,縫的亂……”
“啪——”
飛起一個玻璃杯擦過錢明芳的耳朵,啪一聲在她腦後的墻上炸開。
濺起的玻璃渣讓她恐懼驚呼,脊背一涼後終於冷靜下來。
柳長虹被刺的暴怒,扔出手心的玻璃杯後冷笑一聲。
錢明芳被柳長虹陰鷙的眼神嚇到,擠出一個笑:
“瞧我這張嘴,口沒遮攔,該打該打!”
柳長虹盯著錢明芳看,直看的她訥訥的住嘴,才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錢明芳!你說話最好註意點,讓你過來,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團員,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提前退休。”
“對對對,姐姐當然知道妹妹的能力,姐姐就是太著急了,說話才大聲,姐姐跟你道歉。”
不論柳長虹跟宋雲舟關系如何差,她都已經嫁進宋家,就算宋雲舟不管她,京市的那個女人總不會不管她。
畢竟,在這些小事上,比起忤逆她的親兒子,百依百順的兒媳更得她的心意。
“長虹,姐姐說這些也是關心你,我這次帶的都不是頂尖的團員,我這不是擔心她們配合不好你的演出嗎?”
柳長虹不耐的蹙眉,對錢明芳變臉的速度不太適應:
“不用拿我做筏子,要什麽直接說。”
錢明芳一拍大腿:“妹妹爽快,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在路上就計劃好了,你還是主演,但是男主角你要另外幫姐姐請個人過來。”
對上柳長虹詢問的眼神,錢明芳自得意滿的一個哼笑:
“只要你能請來這個人,拿不拿到第一名,我不敢保證,但是碾死紅河文工團,那是輕輕松松。”
“好,我就信你一次,這人只要在周邊市縣內,我就能把他叫過來。”
“有妹妹這句話,姐姐就放心了,這比賽,穩了!”
說著,湊到柳長虹身邊,把人選說了。
“穆庭玉大家!他在濱市?”
“不在濱市,在隔壁河口市,他妻子是河口人,老丈人剛剛去世,回來奔喪的。”
見柳長虹遲疑,錢明芳鼓動道:
“你們年輕不知道穆大家的厲害,他專攻武生,四十五歲時,京劇水平就已經自成一派,是多少文工團武生的老師前輩,他的技藝可以說是冠絕京市,有他在,就穩了。”
一句穩了,讓柳長虹下定決心:
“好,我這就給母親打電話,安排人去接。”
錢明芳大笑:“好!那我即刻就去安排團員配合,好妹妹,你也跟姐姐一起來。”
“嗯,我打完電話就去找你。”
錢明芳長呼一口氣,語氣鄭重嚴肅:
“長虹,感謝你給姐姐一場雪恥之戰,你放心,團裏第二個參賽舞蹈,你是絕對主角,沒人跟你搶。
聽說紅河文工團的主演是石香雲,那小妮子個矮腿短,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在這就先祝你旗開得勝。”
說完,錢明芳大笑幾聲,意氣風發出了門。
石蓮啊石蓮,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你不是自詡有能力帶好隊伍嗎,崇尚拿能力說話嗎?
我就要看看,你能把隊伍帶成什麽樣,現在又有什麽能力跟我鬥。
可惜柳長虹太自負了,要是讓她在喊個舞蹈家的過來,絕對會讓紅河文工團止步第一輪選拔賽。
招待所內。
團員們熱火朝天的訓練,等待抓住選拔賽一鳴驚人的機會,陸茵茵卻註意到,石蓮的情緒隱隱帶著失落,就好似已經預料到選拔賽的結果。
“怎麽了?各團都卯足力氣想拿下比賽,你怎麽洩氣了。”
“不是洩氣,只是想到團員們會止步此次選拔賽,有些難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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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完, 賀慶囑咐幾個男團員幫陸茵茵收拾東西,石蓮卻叫來石香雲,把柳長虹的事情跟她說了。
石香雲臉色覆雜, 幾乎不敢對上陸茵茵與石蓮的視線, 她覺得羞愧, 甚至無地自容。
她曾經最好的朋友,如同親姐妹一樣的閨蜜, 居然變得這樣無恥。
有一瞬間,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也是這樣不堪, 不然怎麽會跟柳長虹成為好的朋友。
石蓮一看侄女的表情, 就知道她鉆了牛角尖, 起身沖陸茵茵無奈的笑笑,早有默契的陸茵茵回以微笑出了房門, 順帶將門帶上,留給兩人獨處空間。
這兩人雖然是姑侄, 但是情同母女。
石蓮可以因為柳長虹是香雲的好友,就幫她解決工作留在京市。
香雲也會因好友的背叛使姑姑事業倒退而自責。
她曾因此遭受巨大的打擊,她痛恨自己識人不清,自責引狼入室害姑姑遠走他鄉。
甚至對陸茵茵,她也有愧疚,是她太過相信柳長虹,才會讓她拿到陸茵茵的照片。
她把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即便到現在, 對她自己受到的傷害她都輕描淡寫,甚至沒有怨恨柳長虹, 她只怪自己沒能及時發現阻止。
這大概是她最討人厭,也是最可愛的地方吧。
石香雲, 是個“友情腦”。
友情對她而言非常重要,她為柳長虹出頭,為她打抱不平,她把朋友看的很重,重要到在愛情和友情中會優先選擇友情,甚至她的父母弟妹都及不上柳長虹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這樣的她很容易就被柳長虹利用,也很容易原諒柳長虹。
但幸好,她與石蓮的親情還淩駕於這段友情之上。
陸茵茵搬離套房的時候,宋雲舟並不在場,這令她松口氣。
得知宋雲舟與柳長虹的“孽緣”後,盡管跟她沒關系,但知道他因為看見自己照片被騙婚,陸茵茵還是有種“心虛”感。
此外,她原本對宋雲舟的印象還不錯,可知道他是柳長虹的丈夫後,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且她還有種,你怎麽就會被一張照片騙婚的荒謬感。
你是三十多,不是十三歲啊,還有,如果真的反感騙婚,為什麽又不離婚呢。
宋雲舟外表和行為的割裂感,柳長虹對她的極端敵意,以及莫名其妙被人當成第三者的代入感,讓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再聯想與宋雲舟的幾次接觸,陸茵茵就更別扭了。
總之,不論是什麽原因,陸茵茵都不準備跟他再接觸。
當晚,陸茵茵就搬到石蓮隔壁,度過尚算平靜的一晚。
而與柳長虹不歡而散的宋雲舟,卻是得知陸茵茵搬走後,臉色瞬間沈下來。
見到陸茵茵之後,他對於柳長虹的反應早有預料。
可他沒料到的是,柳長虹這麽發瘋,不但求母親打電話給市裏施壓改規則,甚至把京市的文工團拉來參賽。
這突如其來的人來瘋,讓他暴躁讓他憋悶,可他畢竟是理智的那個人。
他與柳長虹是夫妻,外人看到柳長虹的所作所為,不會認為她在發瘋,只會認為他宋家以勢壓人。
給母親回了一個警告電話後,宋雲舟不得不為柳長虹收拾殘局。
一個白天,他都在為此忙碌,電話幾乎接打不停。
憑柳長虹的能力,想要央求母親左右比賽,還是差了點,但是拜她所賜,規則一改,參賽選手絕對怨聲載道。
上頭決定已下,就算找父親也不能悄無聲息擺平,更不能讓外人看他們宋家的笑話。
於是他決定,柳長虹既然要發顛,跟他玩拉關系走後門這一套,他就比她發更大的癲,拉更大的關系走更大的後門。
通過父親聯系□□領導,通過蘇聯留學導師聯系蘇聯駐華使者,聯系ZF、軍區,他通過一切關系,將這場賽事拔高。
他要做的,不是讓這場賽事有絕對的公平,而是借此機會讓這場賽事拔高到柳長虹根本插不了手,讓它盛大到京市的母親都不敢插手。
之後,在父親的運作下,這場盛會將會是他仕途履歷上亮眼的一頁,也是他重回京市的敲門磚。
至於重改賽制規則、擴招參賽隊伍對其他人公不公平?
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公平可言。
可惜了,紅河文工團大概率是沒有機會看到十月的盛會。
宋雲舟回想起陸茵茵在她手心放下紐扣時的窘迫,壓下心底翻湧的情潮。
他告誡自己不要在意,愛美是人的天性,被女人的美貌吸引不是大事。
色令智昏才是大事。
他應該在意的,是他的前途不能有絲毫汙點,是他們宋家不能有半分不好的傳言。
至於柳長虹。
匯演之後,父親定會再次提出聯姻要求,只要他同意,母親也沒辦法阻止。
陸茵茵搬走避嫌,雖然是他沒料到的,但走了也好,正好斷了他的心思。
宋雲舟捏著那顆紐扣沈默的轉動,直到窗外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才將它彈進一片黑夜之中。
第二日,賽制變更的通知一經發出,引起軒然大|波。
原定的比賽順序規則全被打亂,有心人也發現,公布的參賽文工團中,多了一個濱市汽車制造廠文工團。
不是沒有人提出質疑,但接下來上級下發的另一份文件,不但一舉壓下眾文工團的質疑,還點燃了各團之間的競爭氛圍。
這份文件,總結下來主要有兩點:一是此次選拔賽,除了ZF軍區設置的5個評委,新增2位評委,一位是□□領導,一位是蘇聯代表;二是,此次濱市舉辦的國慶文藝匯演,非常受上級重視,優秀節目有望去京市參加選拔賽,甚至去蘇聯交流演出。
這下,沒人在意廠辦文工團的加入,因為已經進選拔賽的都在慶幸,而沒進的都想走關系進來。
並且,還真讓幾個關系硬的擠進來了,最終定下32支參賽隊伍。
這下石蓮與賀慶笑了,他們不怕跟人比,打鐵還要自身硬,技不如人他們甘願回農場種地。
可錢明芳與柳長虹是笑不出來了。
汽車廠家屬院。
舟車勞頓的錢明芳不待修整,就讓人帶著她來找柳長虹興師問罪。
她是個精瘦的中年女人,短發,個頭不高,五十歲不到的年紀,臉上的法令紋特別深,雖然長相不錯,但刻薄的表情還是讓面對她的人心生懼怕。
“柳長虹,你什麽意思,你搞這麽大是想整石蓮還是想整我!這麽多全國級的隊伍在,甚至部裏的精英隊伍都要參賽,你帶我不帶主演自己上,你是想讓八一文工團丟盡臉嗎!”
柳長虹面色難看:“我也是八一文工團的臺柱……”
聽到這話,錢明芳嗤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打斷她:
“我看你養尊處優半年,腦子都養廢了,你多久沒有做基本功訓練,半年了,你怕是下腰都忘了吧!”
柳長虹被頂的無話可說,只眼神陰沈的看著錢明芳:
“你是為了挫敗石蓮才過來的,我沒有逼你,不想來可以回去。”
“哼,我是想走,可還走得了嗎?宋家那位把賽事弄大到,連上級都知道我代表京市來參加比賽!
你們兩口子這是聯合起來坑人啊,可惜你倆不是一條心,你那丈夫也不是好相與的,居然連你都坑,他是真不怕你丟人啊,還有你那張臉,縫的亂……”
“啪——”
飛起一個玻璃杯擦過錢明芳的耳朵,啪一聲在她腦後的墻上炸開。
濺起的玻璃渣讓她恐懼驚呼,脊背一涼後終於冷靜下來。
柳長虹被刺的暴怒,扔出手心的玻璃杯後冷笑一聲。
錢明芳被柳長虹陰鷙的眼神嚇到,擠出一個笑:
“瞧我這張嘴,口沒遮攔,該打該打!”
柳長虹盯著錢明芳看,直看的她訥訥的住嘴,才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錢明芳!你說話最好註意點,讓你過來,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團員,信不信我一個電話讓你提前退休。”
“對對對,姐姐當然知道妹妹的能力,姐姐就是太著急了,說話才大聲,姐姐跟你道歉。”
不論柳長虹跟宋雲舟關系如何差,她都已經嫁進宋家,就算宋雲舟不管她,京市的那個女人總不會不管她。
畢竟,在這些小事上,比起忤逆她的親兒子,百依百順的兒媳更得她的心意。
“長虹,姐姐說這些也是關心你,我這次帶的都不是頂尖的團員,我這不是擔心她們配合不好你的演出嗎?”
柳長虹不耐的蹙眉,對錢明芳變臉的速度不太適應:
“不用拿我做筏子,要什麽直接說。”
錢明芳一拍大腿:“妹妹爽快,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在路上就計劃好了,你還是主演,但是男主角你要另外幫姐姐請個人過來。”
對上柳長虹詢問的眼神,錢明芳自得意滿的一個哼笑:
“只要你能請來這個人,拿不拿到第一名,我不敢保證,但是碾死紅河文工團,那是輕輕松松。”
“好,我就信你一次,這人只要在周邊市縣內,我就能把他叫過來。”
“有妹妹這句話,姐姐就放心了,這比賽,穩了!”
說著,湊到柳長虹身邊,把人選說了。
“穆庭玉大家!他在濱市?”
“不在濱市,在隔壁河口市,他妻子是河口人,老丈人剛剛去世,回來奔喪的。”
見柳長虹遲疑,錢明芳鼓動道:
“你們年輕不知道穆大家的厲害,他專攻武生,四十五歲時,京劇水平就已經自成一派,是多少文工團武生的老師前輩,他的技藝可以說是冠絕京市,有他在,就穩了。”
一句穩了,讓柳長虹下定決心:
“好,我這就給母親打電話,安排人去接。”
錢明芳大笑:“好!那我即刻就去安排團員配合,好妹妹,你也跟姐姐一起來。”
“嗯,我打完電話就去找你。”
錢明芳長呼一口氣,語氣鄭重嚴肅:
“長虹,感謝你給姐姐一場雪恥之戰,你放心,團裏第二個參賽舞蹈,你是絕對主角,沒人跟你搶。
聽說紅河文工團的主演是石香雲,那小妮子個矮腿短,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在這就先祝你旗開得勝。”
說完,錢明芳大笑幾聲,意氣風發出了門。
石蓮啊石蓮,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你不是自詡有能力帶好隊伍嗎,崇尚拿能力說話嗎?
我就要看看,你能把隊伍帶成什麽樣,現在又有什麽能力跟我鬥。
可惜柳長虹太自負了,要是讓她在喊個舞蹈家的過來,絕對會讓紅河文工團止步第一輪選拔賽。
招待所內。
團員們熱火朝天的訓練,等待抓住選拔賽一鳴驚人的機會,陸茵茵卻註意到,石蓮的情緒隱隱帶著失落,就好似已經預料到選拔賽的結果。
“怎麽了?各團都卯足力氣想拿下比賽,你怎麽洩氣了。”
“不是洩氣,只是想到團員們會止步此次選拔賽,有些難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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