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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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謝臨被嚇一跳, 忙扔了手上的臟衣物摟住陸茵茵。
中午出門還神采奕奕，怎的晚上回來就變得無精打采。
不會是摔了吧。
“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摔了？”
陸茵茵拔出腦袋搖搖頭，對上謝臨關切的目光嘆口氣：“我覺得石團在坑我。”
謝臨上下打量一會, 看她身上沒傷, 就是臉上郁悶, 於是放心的撿起剛散落一地的衣物。
“這是遇上事了？大事小事？”
“嗯！小事！很多事！”
謝臨一笑，拉著她走到院子後面的水井旁。
“小事說出來就不是事, 心情郁悶就把事情說給我聽, 要是能開解我就開解你, 要是不能開解我就去找石團擡擡杠。”
陸茵茵被他哄的噗嗤一笑：“去你的, 盡瞎說”
兩人鬧了一會, 看著謝臨就著冰涼的井水洗衣服，陸茵茵才平靜下來。
她把手腕伸在壓水泵的涓涓細流之下, 清涼的井水一點點洗去她心中的浮躁，等謝臨嘆口氣拉開她的手囑咐她不要貪涼。
她才在周邊環境的撫慰下, 一點一滴的組織語言，把在文工團遇到的困難娓娓道來。
謝臨靜靜的聽著，一邊卻也沒落下手上洗衣服的活計。
陸茵茵郁悶的小事，在他看來，真不是什麽事。
不化妝就不能唱戲嗎，沒有道具群眾就不會看戲嗎？
不專業怎麽了，能有演出看大家就不會挑理，就算上次那樣的演出, 在他看來也是好的。
不然為什麽還要提前排隊。
而且，聽茵茵的意思, 分明是她對自己的對舞臺的布置道具準備要求太嚴苛了。
“茵茵，周邊十幾個農場文工團, 哪一個不是比紅河文工團有資歷有能力有名氣，石團想把紅河文工團的名頭打出來，想法是好的，但是你覺得這個想法靠你一人就能實現嗎？”
“當然不是。”
“那就是了，振興文工團是大家的事情，你往自己身上攬了太多事，不是說讓你負責幕後工作，其他團員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你們有八個人，沒有經費大家手動做道具服裝不就行了嗎？難道這些工作就你一人能幹嗎？”
見陸茵茵聽得若有所思，謝臨一笑：
“而且啊，你是不是再拿八一文工團的標準在衡量你自己呢，我不是說這種行為不好，精益求精是好品質，可是你不要忘了，京市是首都，八一文工團的資源經費抵的上十幾個農場文工團。”
“可是舞臺表現力……”
謝臨笑著點她的鼻頭：“社員們一年就看幾次表演，他們都唱了那麽久了，有人反映過舞臺不好嗎。
你拿京市文工團的標準來衡量紅河文工團，它當然是不合格的，可京市文工團的受眾和紅河文工團的受眾，你考慮過嗎？”
陸茵茵恍然，只有像她和石香雲這樣見識過京市的表演是什麽樣的，才會認識到差距。
這也是石蓮想要帶著紅河文工團發展的原因。
“茵茵，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是一步一步走，沒什麽事情是一蹴而就的，你不是做了那個什麽護手霜嗎，用蜂蠟做的那個。
紅河農場有甜菜，你把甜菜汁往裏面加，不就跟照相館石香雲送你的口紅一樣？”
“甜菜汁怎麽能……”
對哦，經費不足就就地取材啊。
她雙眼一亮，飛撲到謝臨背上猛地親了幾口：
“阿臨，你真是個天才！我知道怎麽做了。”
這晚，當謝臨睡熟的時候，陸茵茵悄悄進空間翻出以前DIY的參考書，參照空間裏的化妝品，制定了以後要自制的物品清單。
第二日陸茵茵並沒有去文工團，而是謝臨拜托謝臨帶她搭了采購的順風車去了縣城。
陸茵茵來了一個多月，被謝臨帶著來了三四次，早就熟悉了這巴掌大的地方，閉眼都能認識路。
因此下車後徑直走向工人電影院。
她要去看電影《紅燈記》。
電影《紅燈記》，早在1970年就由八一電影制片廠攝制出品，在京市的時候，偶爾電視會播，每到這個時候，謝爺爺都會搖頭晃腦的跟著一唱一和。
這年代以八大樣板戲的知名度，連小孩子都能哼上幾句。
縣城的電影院這個年代能播放的電影很少，像《紅燈記》這樣的京劇藝術片在北方是會經常放映的。
她此次去，就是想碰碰運氣。
果然，下午有一場，只不過時間有點晚。
陸茵茵拜托兵哥給謝臨帶話晚上來接她之後，就到縣城的供銷社逛逛，對照清單撿著能買到的東西買了不少。
之後去縣醫院做了身體檢查，沒什麽問題等到中午的時候，還去國營飯店吃了頓大餐。
等到了放映時間，陸茵茵花了兩角錢的高價買了一張視野極好的電影票，完完整整的看完了這部“樣板戲中的樣板”京劇藝術片。
並且，利用外套遮掩，用手機錄下來整部電影。
等謝臨來接她的時候，陸茵茵一臉的意猶未盡。
一場頂級的視聽盛宴，果然是經典中的經典。
回家路上，陸茵茵興奮地跟謝臨分享感受，腦中對如何利用道具妝造提升舞臺表現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等到周末，陸茵茵到文工團上班的時候，就捧著幾晚上剛出來計劃書和形象設計稿，拍在石蓮的桌上。
“經費必須要有，可以用物資代替，買不起我們就自己做，全團都要參與，如果要打出名氣，就按照的我的計劃來。”
在石蓮驚愕中，陸茵茵持續輸出：
“我認為，目前我們需要重新調整演員，演員應該更好的為角色服務，這是可以開個會投票表決。”
“還有，為彌補人手不足，團員要招人，我看賀團的氣質形象就不錯，可以演個角色。”
“你既然把工作交給我，那我希望你給我全權的話語權，我做設計的時候，不要過分幹涉我的決定，有事情可以開會商量，不能一票否決。”
“團員的個人能力你要主抓，即便大家都有本職工作，集訓練習的時間也要定下來，我建議每日加練，定期考核。”
“此外，你要做的正規，那麽薪資待遇就要跟上，跟賀團申請，資金要到位。”
“我看了電影《紅燈記》，我們想做精品，完全可以對標這個來。”
“我們要讓所有看見紅河文工團演出的人，都像是進影院看電影一樣，讓他們身臨其境，鼓掌喝彩。”
隨著陸茵茵的陳述，石蓮的眼神也越來越亮，等陸茵茵說完，沒等她開口，門外就傳來一聲叫好的鼓掌聲：
“好！我同意！”
陸茵茵回頭一看，發現是團長賀慶。
“賀團長？你不是想解散文共團嗎？”
看到陸茵茵臉上的驚詫，賀團笑著解釋：
“我想解散的是之前作風不嚴的文工團，現在的文工團生機勃勃，能人輩出，我為什麽要解散。”
說完看了一眼專註於陸茵茵計劃書的石蓮，繼續說道：
“文工團的演出既能給人提升士氣，又能撫慰人心，咱們農場前身是墾區你知道吧？
那時候，我的老領導響應號召創辦紅河文工團，提振了數不清墾荒兵們的士氣。
這樣的文工團，當然要傳承下來。
我看不慣的，不過是以前屍位素餐的極個別蛀蟲，打著文工團的旗號，養著不事生產的廢人。”
說完，還一拍桌子。
“啪——”
這動靜，終於將沈浸在陸茵茵計劃書和設計手稿裏的石蓮驚醒。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激動，三兩步繞開桌子沖到陸茵茵面前拉住她的手。
“陸茵茵同志，是我小看了你，你真的非常優秀，而且比我有想法。”
“非常慚愧，我嘴上說帶領紅河文工團再創輝煌，實際卻並沒有察覺到我們面臨的問題，是我對文工團的關註不夠。”
“我非常讚同你的意見，並且你的計劃書即刻我們就采納，你在你所處的位置，用你的能力，做到了最好的事，你真的很棒！”
說完，石蓮收回手，鄭重向著陸茵茵行了一個軍禮：
“陸同志，謝謝。”
賀慶一楞，也咧開大胡子，露出一口白牙，行了一個軍禮：“那麽紅河文工團，就托付給兩位了。”
陸茵茵心潮澎湃的對上兩人的視線，鄭重的應諾：“保證完成任務。”
啪啪啪啪啪啪——
屋外一陣激動地掌聲傳入，三人驚愕的轉向門口，就見五個年輕的男男女女從門後處探出腦袋。
來人正是石香雲、高思林、海大山、谷春和與夏珍。
石香雲興奮的拍打著雙手從門口跳進來：
“我就說茵茵姐不是打退堂鼓，大山叔非說你被豬嚇到了。”
谷春和在夏珍的推搡中有點不情願的道歉：“我還以為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我也願意演反派的。”
夏珍笑著說：“我跟我爸爸寫信了，問他要了淘汰的一雙皮鞋。”
“我師父也要把家裏的舊衣服捐出來呢。”
“我媽也是。”
“我家也是。”
陸茵茵驚訝的看著向她解釋的各位團員，忽然就覺得鼻頭酸酸的。
在夏天到來的前一天，紅河文工團的全體團員們，在這艷陽高照的五月底，抓住了春天的小尾巴，許下了此後令紅河文工團制霸墾區的最初誓言。
而此時，這些最可愛的人，不過是在充滿希望的春天裏，種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然後全力以赴的為之奮鬥罷了。
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給時間。
與陸茵茵剛剛啟航的事業相比，李玉玲的相親之路就顯得不那麽順遂了。
她在姑姑姑父的安排下，才與陳平見了幾次面，就被姑姑追問能不能結婚。
謝臨避之不及的行為，陸茵茵無視她的態度。
讓她每天看著高高興興騎車去上班的陸茵茵，心裏就煩悶的好似有把邪火。
燒的她暴躁焦慮，理智全無。
憑什麽，她在這裏糾結無措的時候，什麽都不順心的時候，他們卻過的這麽好？
為什麽，難道京市還沒行動嗎？
明明上輩子這個時間點，謝家已經出事了！怎麽還不動手？即便陸茵茵沒有出走海外，他父親母親的婚姻不就是既定的事實嗎？
難道，還有什麽隱情？可她上輩子，根本不在意謝家的遭遇，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能讓謝臨重覆上輩子人生的方法了。
李玉玲咬著手指甲，煩悶的偏開頭，不讓姑姑看到她臉上不耐的表情。
“姑姑，陳平根本對我沒有一點意思，我問他什麽，他都不回答，我看就不要在相看了吧。”
“怎麽沒意思，人家也沒跟你姑父拒絕啊，年輕人嘛，臉皮薄，在接觸幾次就好了。”
“幾次幾次還要幾次，我都說了我跟他不合適！”
李玉玲突然的尖叫，嚇得房間兩個午睡的雙胞胎弟弟一個驚厥，哇哇哇的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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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被嚇一跳, 忙扔了手上的臟衣物摟住陸茵茵。
中午出門還神采奕奕，怎的晚上回來就變得無精打采。
不會是摔了吧。
“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摔了？”
陸茵茵拔出腦袋搖搖頭，對上謝臨關切的目光嘆口氣：“我覺得石團在坑我。”
謝臨上下打量一會, 看她身上沒傷, 就是臉上郁悶, 於是放心的撿起剛散落一地的衣物。
“這是遇上事了？大事小事？”
“嗯！小事！很多事！”
謝臨一笑，拉著她走到院子後面的水井旁。
“小事說出來就不是事, 心情郁悶就把事情說給我聽, 要是能開解我就開解你, 要是不能開解我就去找石團擡擡杠。”
陸茵茵被他哄的噗嗤一笑：“去你的, 盡瞎說”
兩人鬧了一會, 看著謝臨就著冰涼的井水洗衣服，陸茵茵才平靜下來。
她把手腕伸在壓水泵的涓涓細流之下, 清涼的井水一點點洗去她心中的浮躁，等謝臨嘆口氣拉開她的手囑咐她不要貪涼。
她才在周邊環境的撫慰下, 一點一滴的組織語言，把在文工團遇到的困難娓娓道來。
謝臨靜靜的聽著，一邊卻也沒落下手上洗衣服的活計。
陸茵茵郁悶的小事，在他看來，真不是什麽事。
不化妝就不能唱戲嗎，沒有道具群眾就不會看戲嗎？
不專業怎麽了，能有演出看大家就不會挑理，就算上次那樣的演出, 在他看來也是好的。
不然為什麽還要提前排隊。
而且，聽茵茵的意思, 分明是她對自己的對舞臺的布置道具準備要求太嚴苛了。
“茵茵，周邊十幾個農場文工團, 哪一個不是比紅河文工團有資歷有能力有名氣，石團想把紅河文工團的名頭打出來，想法是好的，但是你覺得這個想法靠你一人就能實現嗎？”
“當然不是。”
“那就是了，振興文工團是大家的事情，你往自己身上攬了太多事，不是說讓你負責幕後工作，其他團員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你們有八個人，沒有經費大家手動做道具服裝不就行了嗎？難道這些工作就你一人能幹嗎？”
見陸茵茵聽得若有所思，謝臨一笑：
“而且啊，你是不是再拿八一文工團的標準在衡量你自己呢，我不是說這種行為不好，精益求精是好品質，可是你不要忘了，京市是首都，八一文工團的資源經費抵的上十幾個農場文工團。”
“可是舞臺表現力……”
謝臨笑著點她的鼻頭：“社員們一年就看幾次表演，他們都唱了那麽久了，有人反映過舞臺不好嗎。
你拿京市文工團的標準來衡量紅河文工團，它當然是不合格的，可京市文工團的受眾和紅河文工團的受眾，你考慮過嗎？”
陸茵茵恍然，只有像她和石香雲這樣見識過京市的表演是什麽樣的，才會認識到差距。
這也是石蓮想要帶著紅河文工團發展的原因。
“茵茵，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是一步一步走，沒什麽事情是一蹴而就的，你不是做了那個什麽護手霜嗎，用蜂蠟做的那個。
紅河農場有甜菜，你把甜菜汁往裏面加，不就跟照相館石香雲送你的口紅一樣？”
“甜菜汁怎麽能……”
對哦，經費不足就就地取材啊。
她雙眼一亮，飛撲到謝臨背上猛地親了幾口：
“阿臨，你真是個天才！我知道怎麽做了。”
這晚，當謝臨睡熟的時候，陸茵茵悄悄進空間翻出以前DIY的參考書，參照空間裏的化妝品，制定了以後要自制的物品清單。
第二日陸茵茵並沒有去文工團，而是謝臨拜托謝臨帶她搭了采購的順風車去了縣城。
陸茵茵來了一個多月，被謝臨帶著來了三四次，早就熟悉了這巴掌大的地方，閉眼都能認識路。
因此下車後徑直走向工人電影院。
她要去看電影《紅燈記》。
電影《紅燈記》，早在1970年就由八一電影制片廠攝制出品，在京市的時候，偶爾電視會播，每到這個時候，謝爺爺都會搖頭晃腦的跟著一唱一和。
這年代以八大樣板戲的知名度，連小孩子都能哼上幾句。
縣城的電影院這個年代能播放的電影很少，像《紅燈記》這樣的京劇藝術片在北方是會經常放映的。
她此次去，就是想碰碰運氣。
果然，下午有一場，只不過時間有點晚。
陸茵茵拜托兵哥給謝臨帶話晚上來接她之後，就到縣城的供銷社逛逛，對照清單撿著能買到的東西買了不少。
之後去縣醫院做了身體檢查，沒什麽問題等到中午的時候，還去國營飯店吃了頓大餐。
等到了放映時間，陸茵茵花了兩角錢的高價買了一張視野極好的電影票，完完整整的看完了這部“樣板戲中的樣板”京劇藝術片。
並且，利用外套遮掩，用手機錄下來整部電影。
等謝臨來接她的時候，陸茵茵一臉的意猶未盡。
一場頂級的視聽盛宴，果然是經典中的經典。
回家路上，陸茵茵興奮地跟謝臨分享感受，腦中對如何利用道具妝造提升舞臺表現力，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
等到周末，陸茵茵到文工團上班的時候，就捧著幾晚上剛出來計劃書和形象設計稿，拍在石蓮的桌上。
“經費必須要有，可以用物資代替，買不起我們就自己做，全團都要參與，如果要打出名氣，就按照的我的計劃來。”
在石蓮驚愕中，陸茵茵持續輸出：
“我認為，目前我們需要重新調整演員，演員應該更好的為角色服務，這是可以開個會投票表決。”
“還有，為彌補人手不足，團員要招人，我看賀團的氣質形象就不錯，可以演個角色。”
“你既然把工作交給我，那我希望你給我全權的話語權，我做設計的時候，不要過分幹涉我的決定，有事情可以開會商量，不能一票否決。”
“團員的個人能力你要主抓，即便大家都有本職工作，集訓練習的時間也要定下來，我建議每日加練，定期考核。”
“此外，你要做的正規，那麽薪資待遇就要跟上，跟賀團申請，資金要到位。”
“我看了電影《紅燈記》，我們想做精品，完全可以對標這個來。”
“我們要讓所有看見紅河文工團演出的人，都像是進影院看電影一樣，讓他們身臨其境，鼓掌喝彩。”
隨著陸茵茵的陳述，石蓮的眼神也越來越亮，等陸茵茵說完，沒等她開口，門外就傳來一聲叫好的鼓掌聲：
“好！我同意！”
陸茵茵回頭一看，發現是團長賀慶。
“賀團長？你不是想解散文共團嗎？”
看到陸茵茵臉上的驚詫，賀團笑著解釋：
“我想解散的是之前作風不嚴的文工團，現在的文工團生機勃勃，能人輩出，我為什麽要解散。”
說完看了一眼專註於陸茵茵計劃書的石蓮，繼續說道：
“文工團的演出既能給人提升士氣，又能撫慰人心，咱們農場前身是墾區你知道吧？
那時候，我的老領導響應號召創辦紅河文工團，提振了數不清墾荒兵們的士氣。
這樣的文工團，當然要傳承下來。
我看不慣的，不過是以前屍位素餐的極個別蛀蟲，打著文工團的旗號，養著不事生產的廢人。”
說完，還一拍桌子。
“啪——”
這動靜，終於將沈浸在陸茵茵計劃書和設計手稿裏的石蓮驚醒。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激動，三兩步繞開桌子沖到陸茵茵面前拉住她的手。
“陸茵茵同志，是我小看了你，你真的非常優秀，而且比我有想法。”
“非常慚愧，我嘴上說帶領紅河文工團再創輝煌，實際卻並沒有察覺到我們面臨的問題，是我對文工團的關註不夠。”
“我非常讚同你的意見，並且你的計劃書即刻我們就采納，你在你所處的位置，用你的能力，做到了最好的事，你真的很棒！”
說完，石蓮收回手，鄭重向著陸茵茵行了一個軍禮：
“陸同志，謝謝。”
賀慶一楞，也咧開大胡子，露出一口白牙，行了一個軍禮：“那麽紅河文工團，就托付給兩位了。”
陸茵茵心潮澎湃的對上兩人的視線，鄭重的應諾：“保證完成任務。”
啪啪啪啪啪啪——
屋外一陣激動地掌聲傳入，三人驚愕的轉向門口，就見五個年輕的男男女女從門後處探出腦袋。
來人正是石香雲、高思林、海大山、谷春和與夏珍。
石香雲興奮的拍打著雙手從門口跳進來：
“我就說茵茵姐不是打退堂鼓，大山叔非說你被豬嚇到了。”
谷春和在夏珍的推搡中有點不情願的道歉：“我還以為是我的要求太過分了，我也願意演反派的。”
夏珍笑著說：“我跟我爸爸寫信了，問他要了淘汰的一雙皮鞋。”
“我師父也要把家裏的舊衣服捐出來呢。”
“我媽也是。”
“我家也是。”
陸茵茵驚訝的看著向她解釋的各位團員，忽然就覺得鼻頭酸酸的。
在夏天到來的前一天，紅河文工團的全體團員們，在這艷陽高照的五月底，抓住了春天的小尾巴，許下了此後令紅河文工團制霸墾區的最初誓言。
而此時，這些最可愛的人，不過是在充滿希望的春天裏，種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然後全力以赴的為之奮鬥罷了。
做好自己，剩下的交給時間。
與陸茵茵剛剛啟航的事業相比，李玉玲的相親之路就顯得不那麽順遂了。
她在姑姑姑父的安排下，才與陳平見了幾次面，就被姑姑追問能不能結婚。
謝臨避之不及的行為，陸茵茵無視她的態度。
讓她每天看著高高興興騎車去上班的陸茵茵，心裏就煩悶的好似有把邪火。
燒的她暴躁焦慮，理智全無。
憑什麽，她在這裏糾結無措的時候，什麽都不順心的時候，他們卻過的這麽好？
為什麽，難道京市還沒行動嗎？
明明上輩子這個時間點，謝家已經出事了！怎麽還不動手？即便陸茵茵沒有出走海外，他父親母親的婚姻不就是既定的事實嗎？
難道，還有什麽隱情？可她上輩子，根本不在意謝家的遭遇，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能讓謝臨重覆上輩子人生的方法了。
李玉玲咬著手指甲，煩悶的偏開頭，不讓姑姑看到她臉上不耐的表情。
“姑姑，陳平根本對我沒有一點意思，我問他什麽，他都不回答，我看就不要在相看了吧。”
“怎麽沒意思，人家也沒跟你姑父拒絕啊，年輕人嘛，臉皮薄，在接觸幾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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