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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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
在陳平驚愕的目光中, 謝臨半真半假的回想，引導陳平回憶：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還記得嗎？就是她在我新房子打掃衛生那次。”
“當時我就說了，她一個未婚的, 在男人家打掃衛生不合適, 你還記得嗎？”
陳平皺眉點點頭, 似有所悟。
“後來我們幾次撞見，我覺得不妥就申請外出任務, 但即便我設法避開, 也多少會撞見她幾次。”
“這……是不是想多了”
謝臨沒有再說話, 只直勾勾的看著陳平, 令他有些恍然。
陳平回憶與李玉玲的幾次接觸, 回想起李玉玲關於謝臨的問話，震驚之餘, 心裏卻信了七八分。
他當時還覺得李玉玲熱心，可兩人毫無交集, 即便再熱心也不會上趕著給已婚男人打掃一兩周的衛生吧。
更何況，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沒覺得李玉玲打聽謝營長有什麽問題，可一旦被點撥，他這個被打聽的人確是最容易察覺出不對勁。
這年代搞破鞋罪名可不小，尤其謝臨這樣的身份。
“那你？”
謝臨苦笑：“所以我才害怕，我有家庭有事業，你看你嫂子的長相, 你覺得我會看上她那個黃毛丫頭嗎？”
陳平讚同的點頭，有天仙一樣的老婆, 謝臨的確沒理由看上李玉玲。
謝臨有些艱澀開口，語氣帶著示弱：“這件事, 我不能跟任何人說，但凡我提一嘴，就是黃泥巴掉□□。
可又不能放任不管，現在李玉玲不僅私下找我，也開始找你嫂子。”
在這樣特殊的時期，如果李玉玲做出過激行為，哪怕兩人之前清清白白，流言四起的時候謝臨也會萬劫不覆。
陳平震驚：“什麽她是瘋了嗎？那嫂子她？”
“也許猜到一點，她懷孕快五個月，李玉玲這樣，讓我害怕。”
陳平想寬慰謝臨幾句，可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他年齡又小，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閱歷，覺得謝臨可憐的他也只能表忠心：
“我知道了，謝營長，這件事我會保守秘密，不跟任何人說。那你這次讓我答應跟李玉玲相看是？”
了然陳平的態度，謝臨松口氣：
“避是避不了了，哪有千日防賊的，我跟你說的意思，是想讓你假裝與李玉玲相看，不用表態。”
“你是想讓她著急，露出馬腳？”陳平恍然大悟。
謝臨坦白自己的想法：“對，這事情只能低調處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團看清楚她的真實想法，把她送回老家。”
如陸茵茵所說，他們改變了未來，他現在過的很好，沒必要糾結以前的噩夢，懲罰消耗現在的自己。
他只想不再與李玉玲有任何交集。
到此，陳平也明白謝臨的全部算計，他性格純善，聽到這裏，只越發同情謝臨，甚至站在謝臨的角度替他焦慮。
而這，也跟謝臨並沒有手段激烈的算計李玉玲有一定關系。
雖然不知道謝臨的真實想法，但他的計劃的確對幾方來說傷害最小。
讓李玉玲回老家，既保存了各自顏面，又沒有對當事人造成太大的傷害，他很讚成。
“嗯，以周團的人品，的確會這樣做，這樣一來，即便周團知道了，也不會鬧的流言四起。”
謝臨點頭，眼神幽深：“她既然答應跟你見面，肯定還有其他目的，你們是周團牽線搭橋，那你就多跟周團說說見面的事。”
到此，在陳平鄭重的承諾中，二人結束了談話。
陳平與李玉玲的見面定在這周日，比這先一步到來的，是組織上關於軍屬工作安排的通知。
與往年安排進各農場的安置不一樣，今年由政|府牽頭新建一座糖廠，劃撥近兩百個崗位用於軍屬安置。
這下子，軍屬院一下子炸開了鍋。
陸茵茵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很意外，居然直接建廠解決軍屬就業，大手筆啊。
謝臨倒是知道點內幕，於是跟她解釋。
軍屬安置本就是近年來主抓的大事，前幾年出的汙糟事情太多，總不能讓軍人後方不安穩，於是這次組織上決定直接上源頭管理。
本來軍區是想自己單幹的，耐不住其他單位也需要工作崗位，於是幾方一商量，決心集|合周邊農場的優勢種植業畜牧業的長處，調撥周邊建設軍團，選址建廠，創辦糖果工廠。
因為還在準備階段，廠房在新建，預計今年八月份完工，九十月投產。
因為具體規模還沒確定，暫時按照預計兩百個崗位來安置軍屬。
說是兩百多個名額，面對龐大的軍屬基數也只能解決一部分人的就業，因此就沒有安置條件。
限定軍人配偶，一戶一人，高學歷、病、殘、家庭困難人員優先，此前安置過的有固定工作的軍屬不再安置。
工作的事謝臨沒讓她操心，倒是陸茵茵等謝臨托人購買的自行車一到，就去紅河文工團報到。
此前雖然聽石香雲說過文工團的人都是身兼數職，但真到了文工團的所在地，還是把她震驚到了。
陸茵茵看著被木板封住的牛棚，以及牛欄改裝的上了鎖的大門，不禁吐槽。
這哪是文工團，分明是牛棚啊。
紅河農場條件有這麽差嗎？
還沒疑惑多久，走在一側的大路上，穿著碎花襯衫的漂亮女人老遠就看見她，沖她招手後一路小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熱情的搖晃。
“陸同志，歡迎歡迎，幾個月沒見了吧，又變漂亮了，快進來坐。”
等她走近，陸茵茵才發現，這人居然是石蓮。
與京市養尊處優的老成裝扮不一樣，她曬黑了，也瘦了，但精神也如石香雲一樣更好了。
尤其換了發型和著裝，整個人更顯年輕，完全看不出快到四十歲。
陸茵茵笑著回我：“石團，好久不見，您看上去更年輕了。”
“哈哈哈，借你吉言，越活越年輕，來來來，快進來坐，香雲還在上工，一會就回來了。”
陸茵茵被帶著進了“牛棚”才發現，雖然外表破破爛爛，但房間裏面都被報紙糊了一層，東西雖然少，但京劇的樂器都不缺，就連道具服都有幾件。
巡視一圈，陸茵茵才理解石香雲所說的草創的含義，不由心生佩服：“石團，你真厲害，紅河農場條件這麽艱苦，你卻……”
石蓮一楞，忍不住笑著端起倒好的茶水遞給陸茵茵：
“陸同志，我叫你茵茵吧，你可不能因為我們文工團條件不好，就誤會我們紅河農場發展差啊。”
說完還調皮的擠擠眼睛：
“咱們團條件差，那是因為紅河農場的賀團是個老頑固，看不上咱們這些搞文藝工作的，故意安排我們住牛棚呢。”
咳咳——
“可別緊著這一件事編排我啦，我就是讓你們用牛棚周轉一個月，後面的活動室眼見著就要完工。”
門外一聲低沈的男聲驚的陸茵茵一個激靈，就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背心長褲，一手抓下頭上的草帽，露出曬得發紅胡子拉碴的臉頰，一手撈起腰間的背心露出腰腹上隆起的肌肉，擦著頭上的汗，赤著腳大跨步走了進來。
牛棚內頓時一暗，門口的光線幾乎要被他的身形全部遮住。
這人身型魁梧，不修邊幅，聽口氣就是石蓮所說的老頑固賀團。
在陸茵茵疑惑的時候，一旁的石蓮倒是潑辣的扔過去一條毛巾。
“你看你那埋汰樣，背心給我放下來，我這還有客人呢，說了多少次要穿上鞋。腿上洗洗，褲腳給我放下來，還有身上的黃泥，洗幹凈了進來說。”
陸茵茵有些驚異的看著潑辣的石蓮，敏銳的察覺到，這兩人絕對有點意思。
“茵茵，你來了！”
跟著賀團身後小跑進來的，正是石香雲。
她戴著草帽，脖子上掛著毛巾，一副畫報裏勞動人民的裝扮。
“香雲，你這是？”
“香雲可厲害了，我們農場的拖拉機手，正帶領春耕呢……”
魁梧男人還要再說，就被石蓮捏著鼻子往外輕輕一推，出了牛棚，男人向後退了兩步，一個順手拉住了石蓮的手往後走了。
這是公然的打情罵俏？
陸茵茵看的瞠目結舌，轉頭就見石香雲無奈的攤攤手。
“就是你想得那樣，老樹開花。”
石香雲湊到陸茵茵身側跟她咬耳朵，陸茵茵先是震驚，疑惑，又恍然大悟面露佩服之色。
“你姑姑真厲害！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石香雲與有榮焉：“她是我的榜樣，什麽時候結婚都是姑姑一句話。”
陸茵茵佩服，取出帶過來的自制護手霜遞給石香雲：“這是我用蜂蠟做的護手霜，你試試看。”
石香雲驚喜接過：“好香啊，是金銀花。”
“山上到處是金銀花，這個最不值錢，你要別的香味，我可沒有。”
石香雲上手試了試，眼神一亮，她正發愁手因為幹農活變粗糙呢，陸茵茵這個禮物送的完美、
“我很喜歡，謝謝，對了，我跟你說下我們團的情況。”
石香雲收好護手霜，拉著陸茵茵介紹。
文工團的牛棚後面有個正在建的活動室，下個月就能用。
紅河文工團跟八一文工團不一樣的是，這邊都是兼職，這跟賀團的理念有關系。
大家平日裏都有勞作，空閑的時候，例如午休周末才有時間排練。
這也讓陸茵茵松了一口氣，這比她想象的要清閑很多，這樣即便以後去糖廠工作，也可以在假期兼職這邊的文工團工作。
工作清閑意味著報酬也很少，薪酬都是農場裏的農產品，可以月結，也可以年結。
陸茵茵對此非常滿意。
石香雲又帶著陸茵茵熟悉了周邊的環境，十來分鐘之後才又回到了牛棚。
此刻賀團已經被石蓮收拾整齊，頗為隨意的坐在石蓮的一側。
見兩人回來，兩人一同起身。
石蓮對陸茵茵鄭重介紹：“茵茵，這是紅河建設兵團的賀慶賀團長。”
又指著陸茵茵介紹：“這是軍區家屬院的陸茵茵陸同志，她丈夫是軍區的謝臨。”
賀慶是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站起來起碼高石蓮兩個頭，聽完石蓮的介紹，倒是笑意盈盈伸手：“你好，陸茵茵同志，我是賀慶，小蓮跟我說過了，我們紅河文工團歡迎你的加入。”
陸茵茵禮貌回握：“你好，賀團不用這麽客氣，我跟石團香雲都是老同事，非常榮幸加入紅河文工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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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皺眉點點頭, 似有所悟。
“後來我們幾次撞見，我覺得不妥就申請外出任務, 但即便我設法避開, 也多少會撞見她幾次。”
“這……是不是想多了”
謝臨沒有再說話, 只直勾勾的看著陳平, 令他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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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還覺得李玉玲熱心，可兩人毫無交集, 即便再熱心也不會上趕著給已婚男人打掃一兩周的衛生吧。
更何況，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沒覺得李玉玲打聽謝營長有什麽問題，可一旦被點撥，他這個被打聽的人確是最容易察覺出不對勁。
這年代搞破鞋罪名可不小，尤其謝臨這樣的身份。
“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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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讚同的點頭，有天仙一樣的老婆, 謝臨的確沒理由看上李玉玲。
謝臨有些艱澀開口，語氣帶著示弱：“這件事, 我不能跟任何人說，但凡我提一嘴，就是黃泥巴掉□□。
可又不能放任不管，現在李玉玲不僅私下找我，也開始找你嫂子。”
在這樣特殊的時期，如果李玉玲做出過激行為，哪怕兩人之前清清白白，流言四起的時候謝臨也會萬劫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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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猜到一點，她懷孕快五個月，李玉玲這樣，讓我害怕。”
陳平想寬慰謝臨幾句，可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且他年齡又小，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閱歷，覺得謝臨可憐的他也只能表忠心：
“我知道了，謝營長，這件事我會保守秘密，不跟任何人說。那你這次讓我答應跟李玉玲相看是？”
了然陳平的態度，謝臨松口氣：
“避是避不了了，哪有千日防賊的，我跟你說的意思，是想讓你假裝與李玉玲相看，不用表態。”
“你是想讓她著急，露出馬腳？”陳平恍然大悟。
謝臨坦白自己的想法：“對，這事情只能低調處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周團看清楚她的真實想法，把她送回老家。”
如陸茵茵所說，他們改變了未來，他現在過的很好，沒必要糾結以前的噩夢，懲罰消耗現在的自己。
他只想不再與李玉玲有任何交集。
到此，陳平也明白謝臨的全部算計，他性格純善，聽到這裏，只越發同情謝臨，甚至站在謝臨的角度替他焦慮。
而這，也跟謝臨並沒有手段激烈的算計李玉玲有一定關系。
雖然不知道謝臨的真實想法，但他的計劃的確對幾方來說傷害最小。
讓李玉玲回老家，既保存了各自顏面，又沒有對當事人造成太大的傷害，他很讚成。
“嗯，以周團的人品，的確會這樣做，這樣一來，即便周團知道了，也不會鬧的流言四起。”
謝臨點頭，眼神幽深：“她既然答應跟你見面，肯定還有其他目的，你們是周團牽線搭橋，那你就多跟周團說說見面的事。”
到此，在陳平鄭重的承諾中，二人結束了談話。
陳平與李玉玲的見面定在這周日，比這先一步到來的，是組織上關於軍屬工作安排的通知。
與往年安排進各農場的安置不一樣，今年由政|府牽頭新建一座糖廠，劃撥近兩百個崗位用於軍屬安置。
這下子，軍屬院一下子炸開了鍋。
陸茵茵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很意外，居然直接建廠解決軍屬就業，大手筆啊。
謝臨倒是知道點內幕，於是跟她解釋。
軍屬安置本就是近年來主抓的大事，前幾年出的汙糟事情太多，總不能讓軍人後方不安穩，於是這次組織上決定直接上源頭管理。
本來軍區是想自己單幹的，耐不住其他單位也需要工作崗位，於是幾方一商量，決心集|合周邊農場的優勢種植業畜牧業的長處，調撥周邊建設軍團，選址建廠，創辦糖果工廠。
因為還在準備階段，廠房在新建，預計今年八月份完工，九十月投產。
因為具體規模還沒確定，暫時按照預計兩百個崗位來安置軍屬。
說是兩百多個名額，面對龐大的軍屬基數也只能解決一部分人的就業，因此就沒有安置條件。
限定軍人配偶，一戶一人，高學歷、病、殘、家庭困難人員優先，此前安置過的有固定工作的軍屬不再安置。
工作的事謝臨沒讓她操心，倒是陸茵茵等謝臨托人購買的自行車一到，就去紅河文工團報到。
此前雖然聽石香雲說過文工團的人都是身兼數職，但真到了文工團的所在地，還是把她震驚到了。
陸茵茵看著被木板封住的牛棚，以及牛欄改裝的上了鎖的大門，不禁吐槽。
這哪是文工團，分明是牛棚啊。
紅河農場條件有這麽差嗎？
還沒疑惑多久，走在一側的大路上，穿著碎花襯衫的漂亮女人老遠就看見她，沖她招手後一路小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熱情的搖晃。
“陸同志，歡迎歡迎，幾個月沒見了吧，又變漂亮了，快進來坐。”
等她走近，陸茵茵才發現，這人居然是石蓮。
與京市養尊處優的老成裝扮不一樣，她曬黑了，也瘦了，但精神也如石香雲一樣更好了。
尤其換了發型和著裝，整個人更顯年輕，完全看不出快到四十歲。
陸茵茵笑著回我：“石團，好久不見，您看上去更年輕了。”
“哈哈哈，借你吉言，越活越年輕，來來來，快進來坐，香雲還在上工，一會就回來了。”
陸茵茵被帶著進了“牛棚”才發現，雖然外表破破爛爛，但房間裏面都被報紙糊了一層，東西雖然少，但京劇的樂器都不缺，就連道具服都有幾件。
巡視一圈，陸茵茵才理解石香雲所說的草創的含義，不由心生佩服：“石團，你真厲害，紅河農場條件這麽艱苦，你卻……”
石蓮一楞，忍不住笑著端起倒好的茶水遞給陸茵茵：
“陸同志，我叫你茵茵吧，你可不能因為我們文工團條件不好，就誤會我們紅河農場發展差啊。”
說完還調皮的擠擠眼睛：
“咱們團條件差，那是因為紅河農場的賀團是個老頑固，看不上咱們這些搞文藝工作的，故意安排我們住牛棚呢。”
咳咳——
“可別緊著這一件事編排我啦，我就是讓你們用牛棚周轉一個月，後面的活動室眼見著就要完工。”
門外一聲低沈的男聲驚的陸茵茵一個激靈，就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穿著背心長褲，一手抓下頭上的草帽，露出曬得發紅胡子拉碴的臉頰，一手撈起腰間的背心露出腰腹上隆起的肌肉，擦著頭上的汗，赤著腳大跨步走了進來。
牛棚內頓時一暗，門口的光線幾乎要被他的身形全部遮住。
這人身型魁梧，不修邊幅，聽口氣就是石蓮所說的老頑固賀團。
在陸茵茵疑惑的時候，一旁的石蓮倒是潑辣的扔過去一條毛巾。
“你看你那埋汰樣，背心給我放下來，我這還有客人呢，說了多少次要穿上鞋。腿上洗洗，褲腳給我放下來，還有身上的黃泥，洗幹凈了進來說。”
陸茵茵有些驚異的看著潑辣的石蓮，敏銳的察覺到，這兩人絕對有點意思。
“茵茵，你來了！”
跟著賀團身後小跑進來的，正是石香雲。
她戴著草帽，脖子上掛著毛巾，一副畫報裏勞動人民的裝扮。
“香雲，你這是？”
“香雲可厲害了，我們農場的拖拉機手，正帶領春耕呢……”
魁梧男人還要再說，就被石蓮捏著鼻子往外輕輕一推，出了牛棚，男人向後退了兩步，一個順手拉住了石蓮的手往後走了。
這是公然的打情罵俏？
陸茵茵看的瞠目結舌，轉頭就見石香雲無奈的攤攤手。
“就是你想得那樣，老樹開花。”
石香雲湊到陸茵茵身側跟她咬耳朵，陸茵茵先是震驚，疑惑，又恍然大悟面露佩服之色。
“你姑姑真厲害！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石香雲與有榮焉：“她是我的榜樣，什麽時候結婚都是姑姑一句話。”
陸茵茵佩服，取出帶過來的自制護手霜遞給石香雲：“這是我用蜂蠟做的護手霜，你試試看。”
石香雲驚喜接過：“好香啊，是金銀花。”
“山上到處是金銀花，這個最不值錢，你要別的香味，我可沒有。”
石香雲上手試了試，眼神一亮，她正發愁手因為幹農活變粗糙呢，陸茵茵這個禮物送的完美、
“我很喜歡，謝謝，對了，我跟你說下我們團的情況。”
石香雲收好護手霜，拉著陸茵茵介紹。
文工團的牛棚後面有個正在建的活動室，下個月就能用。
紅河文工團跟八一文工團不一樣的是，這邊都是兼職，這跟賀團的理念有關系。
大家平日裏都有勞作，空閑的時候，例如午休周末才有時間排練。
這也讓陸茵茵松了一口氣，這比她想象的要清閑很多，這樣即便以後去糖廠工作，也可以在假期兼職這邊的文工團工作。
工作清閑意味著報酬也很少，薪酬都是農場裏的農產品，可以月結，也可以年結。
陸茵茵對此非常滿意。
石香雲又帶著陸茵茵熟悉了周邊的環境，十來分鐘之後才又回到了牛棚。
此刻賀團已經被石蓮收拾整齊，頗為隨意的坐在石蓮的一側。
見兩人回來，兩人一同起身。
石蓮對陸茵茵鄭重介紹：“茵茵，這是紅河建設兵團的賀慶賀團長。”
又指著陸茵茵介紹：“這是軍區家屬院的陸茵茵陸同志，她丈夫是軍區的謝臨。”
賀慶是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站起來起碼高石蓮兩個頭，聽完石蓮的介紹，倒是笑意盈盈伸手：“你好，陸茵茵同志，我是賀慶，小蓮跟我說過了，我們紅河文工團歡迎你的加入。”
陸茵茵禮貌回握：“你好，賀團不用這麽客氣，我跟石團香雲都是老同事，非常榮幸加入紅河文工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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