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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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詩旺什麽都知道，可她什麽都不說，因為她哥哥每天監視她，不許她和男孩子來往。」
「放學後，詩旺沒等到哥哥，等來了另一個人。」
「“詩旺！”
“你……怎麽在這……”
“看，我買了一輛自行車！”
“……”
“我可以帶你回家嗎？”
“有人帶我回家……”
“那個高高壯壯的男生？”
“……”
“你男朋友？”
“我鄰居。”」
「他知道詩旺在撒謊，那個男生是詩旺的哥哥，而飲品店新去的打工妹，是詩旺哥哥的女朋友。」
「詩旺今天沒有編辮子，紮了馬尾，穿著幹幹凈凈的校服，手背上沒有紋身，那雙狐貍眼依舊動人，即使沒有化妝，也能感受到魅惑的力量。
奇怪，他竟然從一個高一女生的眼睛裏，看出了淡淡的風塵味。」
「高一晚自習九點結束，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詩旺在校門口等了一個半小時。」
「“我……先走了。”
“你不坐自行車嗎？”
“我們不順路。”
“你往哪邊走？”
“左邊……”
“我家也在左邊。”
“我……記錯了，我走右邊。”
“那我推著車，送你一段路，這麽晚，你一個人走。”」
「詩旺揪了揪斜挎包的背帶，顯得局促不安，她往右拐，走的很慢，路上的霓虹燈很亮，照得人無處遁形。」
「“你……是不是……從別墅跳下去了？”
“啊？”
“哦……那我看錯了。”
“你說新聞上那個，那是我雙胞胎弟弟。”
“你弟弟？”
“對，我弟弟特招人煩，也不知道給哪個女孩子表白失敗了，從別墅上一躍，再不知蹤影。”」
「詩旺沒有說話。」
「“不過也沒事，他身子皮實，小時候在農村玩，掉進窖裏，毫發無傷，現在新聞上報道找不著人，我估計是從江裏溜走，哭鼻子去了。”」
「詩旺嘴角提了一下，又很快克制。」
「“我翻過我弟弟的練習冊，上面寫了你的名字，我打聽到你在（1）班，那可是尖子班，他一個學渣，居然喜歡你一個學霸，太不知好歹了，我費了好大功夫找到你，就是為了向你賠罪，實在對不起。”」
「詩旺想說什麽，眉眼卻突然皺起來，她盯著前方逆行的一個黑點，閉緊了嘴巴。」
「黑點越來越近，他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是詩旺的哥哥，高高壯壯，騎著一輛山地自行車，加了後座。」
「“那是？”他明知故問了一句。」
「詩旺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攥緊拳頭，往他身前邁了半步，可無濟於事，哥哥的拳頭還是落到他身上，那輛山地自行車也飛起來，從他身上軋了過去。」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下意識送對方一套佛山無影腳，可過早暴露實力，反倒不好玩了，他裝模作樣地往地上一摔，慘叫一聲。」
「哥哥並不解氣，在他身上連踹了幾腳，他也配合著一弓一弓，像只垂死掙紮的蚯蚓。」
「詩旺扶起自行車，憐憫地俯視了他一眼，等哥哥徹底消氣，詩旺乖乖坐上自行車後座，漸漸消失在車水馬龍的盡頭。」
「他從地上起來，目送兄妹倆人遠去，彈了彈身上的灰。」
「過了幾日，詩旺在課間活動的時候，突然跑到他面前，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鹿遠……”
“詩旺？”」
「等他回過神，詩旺又跑走了。
他在琢磨詩旺是幾個意思，是欲擒故縱？還是因為害羞而逃之夭夭？還是……在警告他攤上大事了？」
「當晚放學，他果真在校門口遇到了詩旺兄妹，詩旺的哥哥洋溢著奇怪的笑容，有點討好，又有點鄙夷。
“鹿遠，對不起，我不知道跳樓的是你弟弟。”」
「鹿遠滿頭問號，這是唱哪出。」
「“我們交個朋友吧，晚上家裏請客，你去坐一坐，這件事就算了了。”」
「鹿遠沒想到蹭了個大的，有機會見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
「“走。”詩旺哥哥招呼著，騎上自行車，後座帶著詩旺，鹿遠也騎自行車，和詩旺哥哥並行一排。」
「“昨晚去飲品店說詩旺哭著跑出學校的，是你弟弟吧？”詩旺哥哥問。」
「“啊？我弟弟？他游出江了？”」
「“對，你弟弟來無影去無蹤，整天騷擾飲品店，下一步，估計還得騷擾詩旺，我想讓你勸勸你弟弟，心思都放學習上，啥都沒有，還想著談戀愛呢。”」
「“好，等我碰著他了，教育教育他。”」
「“鹿遠，你弟弟叫什麽，不會叫鹿近吧？”」
「“我弟弟……叫山高。”」
「“嗯？”」
「“開個玩笑，我弟弟雖和我同歲，但心智幼稚，膽子也小，想博女生眼球，開口不過腦子，他是外校的，每在一個地方混不下去，就要轉校，所以你放心，他絕對不會再騷擾詩旺了。”」
「“我也沒別的意思……那天晚上對你動手，也是怕我妹妹吃虧……”」
「“明白，你妹妹這麽優秀，以後一定能找到十全十美的意中人的。”」
「詩旺扭頭看了鹿遠一眼，別過臉去，留給鹿遠一個後腦勺。」
「此後，鹿遠三番五次去詩旺家裏玩，詩旺家是開酒吧的，營業時間是晚上20點到次日早上8點，店裏顧客很多，幾個服務生是職校畢業的，用一張張巧嘴哄得客人心花怒放。」
「某天晚上，鹿遠玩嗨了，和新認識的一幫社會青年拼酒量，喝得酩酊大醉，走下那條曲曲繞繞的窄樓梯時，沒忍住，把詩旺摁在墻上，狂吻了一番。」
「結局可想而知，鹿遠被社會青年揍下樓梯，差點摔折，最後一記腳，是詩旺哥哥壓軸，肺都要踢出來了。」
「很長一段時間，鹿遠都沒再找過詩旺，他把心思都用在專業比賽上，代表學校參加了市級比賽，取得一等獎，又報送省級，取得二連冠，最後參加全國比賽，一鳴驚人，打破了前輩的記錄，成為運動場上最耀眼的新生代。」
「高一結束，學生們開啟了最後一個快樂假期，市一中的特點是，高二以後就沒假了，所以高二前的暑假，可以盡情放肆。」
「鹿遠為打比賽，外出奔波了大半年，再回來時，第一站就是飲品店，他沒敢奢望什麽，但還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來杯檸檬水。”鹿遠低頭劃著手機。」
「“這次沒五塊的了。”」
「鹿遠擡頭一看，看見了久違的骷髏頭口罩，綠色挑染，還有手背上的紋身。」
「“詩旺！”鹿遠很興奮，似乎已經忘了曾經的隔閡，重新邂逅了彼此。」
「詩旺哐哧哐哧操作完機器，給檸檬水封了口，從櫃臺推出去，狐貍眼一彎，“你是山高？”」
「鹿遠頓了一下，早就忘了自己還撒過這慌。」
「“開個玩笑。”詩旺遞出一根吸管，“你是鹿遠弟弟吧？”」
「鹿遠呆了幾秒，慢吞吞應道：“啊……我是。”」
「“你拿上喝還是帶走？”」
「“帶走。”」
「“好的，稍等。”」
「鹿遠看著詩旺利落的身影，好像早就把他拋諸腦後了，心裏只剩一個為她跳江的“高山”。」
「“嗯……我還是拿上喝吧，帶走得提著，不方便。”」
「詩旺瞥了鹿遠一眼，嘴裏吐出一個溫柔的“好”字，撤回袋子，拿吸管用力一捅，再次遞給鹿遠，“給。”」
「鹿遠接過來，盯著檸檬水，左瞧瞧，右瞧瞧，“呀，這水都滴下來了，還是給個袋子吧，不然滴我一身。”」
「詩旺的狐貍眼不彎了，變成兩道橫著的線條，她把袋口撐開，放到櫃臺外邊。」
「“嗯？”鹿遠故意傻呆呆地盯著詩旺。」
「詩旺像教導一個智障兒童，“你把杯子擡起來，放進塑料袋，然後提著。”」
「鹿遠照做了，順帶抱怨了一句：“沒有杯墊嗎？這樣會灑吧？”」
「“你哥沒告訴你，不要再騷擾我嗎？”詩旺的語氣很冷。」
「“我哥說我了，還打我了，但我就是這德行，一輩子都改不過來了，現在想輟學了，覺得學習還沒賺錢有意思。”」
「“哼。”」
「“我哥那人就是太軸，什麽都要拔尖，都要爭先，打個比賽，從市裏打到省裏，又從省裏打到國賽，聽說後面還要去國外比賽，估計又得第一，影響學習……”」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學體育也叫學習，這點，你比你哥差遠了。”」
「鹿遠心裏偷摸笑了一陣。」
「整個暑假，鹿遠都是以雙胞胎弟弟的身份在詩旺面前晃悠，各種刺探“軍情”，摸清了很多詩旺家族的秘密。」
「詩旺的媽媽，是酒吧的服務生之一，長得極其年輕，陪客人喝酒，會醉倒在客人懷裏，再把客人摟上房間。」
「詩旺的爸爸，是江邊別墅的主人，那棟別墅，是詩旺爸爸給小三買的，自從鹿遠跳江後，別墅變成兇宅，後面又起了火災，後來改建殯儀館，接待各路鬼門關的人。」
「詩旺的哥哥，身份不明，不知是誰生的，反正和詩旺長的不像，她哥哥有嚴重的NPD，不準詩旺和任何男生親昵，如果詩旺護短，她哥哥就會把她鎖進小黑屋，在裏面投放各種無毒的爬蟲。」
「有天晚上，詩旺在鹿遠面前哭起來，稱自己不舒服，要去洗手間吐，鹿遠把她帶到門口，卻毫無防備地被拽進去，詩旺在門上動了手腳，很快就反鎖了門，然後搞亂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把口紅抹在臉上，盯著鹿遠流淚，嘴裏卻發出咯咯的笑聲。」
「結局可想而知，鹿遠被詩旺的哥哥暴揍了一頓，鹿遠本不打算還手，因為他還在扮演鹿遠的弟弟，但在最後關頭，鹿遠被詩旺哥哥掐住脖子，接近窒息的時候，鹿遠還手了，反掰了一下詩旺哥哥的手腕，讓對方脫臼了一晚上。」
「詩旺蹲下來，哭了幾聲，又笑了，看著鹿遠臉上的血，用憐憫的口吻說：“對不起，我只是想見一下你哥哥，我……太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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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詩旺沒等到哥哥，等來了另一個人。」
「“詩旺！”
“你……怎麽在這……”
“看，我買了一輛自行車！”
“……”
“我可以帶你回家嗎？”
“有人帶我回家……”
“那個高高壯壯的男生？”
“……”
“你男朋友？”
“我鄰居。”」
「他知道詩旺在撒謊，那個男生是詩旺的哥哥，而飲品店新去的打工妹，是詩旺哥哥的女朋友。」
「詩旺今天沒有編辮子，紮了馬尾，穿著幹幹凈凈的校服，手背上沒有紋身，那雙狐貍眼依舊動人，即使沒有化妝，也能感受到魅惑的力量。
奇怪，他竟然從一個高一女生的眼睛裏，看出了淡淡的風塵味。」
「高一晚自習九點結束，現在已經十點半了，詩旺在校門口等了一個半小時。」
「“我……先走了。”
“你不坐自行車嗎？”
“我們不順路。”
“你往哪邊走？”
“左邊……”
“我家也在左邊。”
“我……記錯了，我走右邊。”
“那我推著車，送你一段路，這麽晚，你一個人走。”」
「詩旺揪了揪斜挎包的背帶，顯得局促不安，她往右拐，走的很慢，路上的霓虹燈很亮，照得人無處遁形。」
「“你……是不是……從別墅跳下去了？”
“啊？”
“哦……那我看錯了。”
“你說新聞上那個，那是我雙胞胎弟弟。”
“你弟弟？”
“對，我弟弟特招人煩，也不知道給哪個女孩子表白失敗了，從別墅上一躍，再不知蹤影。”」
「詩旺沒有說話。」
「“不過也沒事，他身子皮實，小時候在農村玩，掉進窖裏，毫發無傷，現在新聞上報道找不著人，我估計是從江裏溜走，哭鼻子去了。”」
「詩旺嘴角提了一下，又很快克制。」
「“我翻過我弟弟的練習冊，上面寫了你的名字，我打聽到你在（1）班，那可是尖子班，他一個學渣，居然喜歡你一個學霸，太不知好歹了，我費了好大功夫找到你，就是為了向你賠罪，實在對不起。”」
「詩旺想說什麽，眉眼卻突然皺起來，她盯著前方逆行的一個黑點，閉緊了嘴巴。」
「黑點越來越近，他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是詩旺的哥哥，高高壯壯，騎著一輛山地自行車，加了後座。」
「“那是？”他明知故問了一句。」
「詩旺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攥緊拳頭，往他身前邁了半步，可無濟於事，哥哥的拳頭還是落到他身上，那輛山地自行車也飛起來，從他身上軋了過去。」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下意識送對方一套佛山無影腳，可過早暴露實力，反倒不好玩了，他裝模作樣地往地上一摔，慘叫一聲。」
「哥哥並不解氣，在他身上連踹了幾腳，他也配合著一弓一弓，像只垂死掙紮的蚯蚓。」
「詩旺扶起自行車，憐憫地俯視了他一眼，等哥哥徹底消氣，詩旺乖乖坐上自行車後座，漸漸消失在車水馬龍的盡頭。」
「他從地上起來，目送兄妹倆人遠去，彈了彈身上的灰。」
「過了幾日，詩旺在課間活動的時候，突然跑到他面前，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鹿遠……”
“詩旺？”」
「等他回過神，詩旺又跑走了。
他在琢磨詩旺是幾個意思，是欲擒故縱？還是因為害羞而逃之夭夭？還是……在警告他攤上大事了？」
「當晚放學，他果真在校門口遇到了詩旺兄妹，詩旺的哥哥洋溢著奇怪的笑容，有點討好，又有點鄙夷。
“鹿遠，對不起，我不知道跳樓的是你弟弟。”」
「鹿遠滿頭問號，這是唱哪出。」
「“我們交個朋友吧，晚上家裏請客，你去坐一坐，這件事就算了了。”」
「鹿遠沒想到蹭了個大的，有機會見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
「“走。”詩旺哥哥招呼著，騎上自行車，後座帶著詩旺，鹿遠也騎自行車，和詩旺哥哥並行一排。」
「“昨晚去飲品店說詩旺哭著跑出學校的，是你弟弟吧？”詩旺哥哥問。」
「“啊？我弟弟？他游出江了？”」
「“對，你弟弟來無影去無蹤，整天騷擾飲品店，下一步，估計還得騷擾詩旺，我想讓你勸勸你弟弟，心思都放學習上，啥都沒有，還想著談戀愛呢。”」
「“好，等我碰著他了，教育教育他。”」
「“鹿遠，你弟弟叫什麽，不會叫鹿近吧？”」
「“我弟弟……叫山高。”」
「“嗯？”」
「“開個玩笑，我弟弟雖和我同歲，但心智幼稚，膽子也小，想博女生眼球，開口不過腦子，他是外校的，每在一個地方混不下去，就要轉校，所以你放心，他絕對不會再騷擾詩旺了。”」
「“我也沒別的意思……那天晚上對你動手，也是怕我妹妹吃虧……”」
「“明白，你妹妹這麽優秀，以後一定能找到十全十美的意中人的。”」
「詩旺扭頭看了鹿遠一眼，別過臉去，留給鹿遠一個後腦勺。」
「此後，鹿遠三番五次去詩旺家裏玩，詩旺家是開酒吧的，營業時間是晚上20點到次日早上8點，店裏顧客很多，幾個服務生是職校畢業的，用一張張巧嘴哄得客人心花怒放。」
「某天晚上，鹿遠玩嗨了，和新認識的一幫社會青年拼酒量，喝得酩酊大醉，走下那條曲曲繞繞的窄樓梯時，沒忍住，把詩旺摁在墻上，狂吻了一番。」
「結局可想而知，鹿遠被社會青年揍下樓梯，差點摔折，最後一記腳，是詩旺哥哥壓軸，肺都要踢出來了。」
「很長一段時間，鹿遠都沒再找過詩旺，他把心思都用在專業比賽上，代表學校參加了市級比賽，取得一等獎，又報送省級，取得二連冠，最後參加全國比賽，一鳴驚人，打破了前輩的記錄，成為運動場上最耀眼的新生代。」
「高一結束，學生們開啟了最後一個快樂假期，市一中的特點是，高二以後就沒假了，所以高二前的暑假，可以盡情放肆。」
「鹿遠為打比賽，外出奔波了大半年，再回來時，第一站就是飲品店，他沒敢奢望什麽，但還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
「“來杯檸檬水。”鹿遠低頭劃著手機。」
「“這次沒五塊的了。”」
「鹿遠擡頭一看，看見了久違的骷髏頭口罩，綠色挑染，還有手背上的紋身。」
「“詩旺！”鹿遠很興奮，似乎已經忘了曾經的隔閡，重新邂逅了彼此。」
「詩旺哐哧哐哧操作完機器，給檸檬水封了口，從櫃臺推出去，狐貍眼一彎，“你是山高？”」
「鹿遠頓了一下，早就忘了自己還撒過這慌。」
「“開個玩笑。”詩旺遞出一根吸管，“你是鹿遠弟弟吧？”」
「鹿遠呆了幾秒，慢吞吞應道：“啊……我是。”」
「“你拿上喝還是帶走？”」
「“帶走。”」
「“好的，稍等。”」
「鹿遠看著詩旺利落的身影，好像早就把他拋諸腦後了，心裏只剩一個為她跳江的“高山”。」
「“嗯……我還是拿上喝吧，帶走得提著，不方便。”」
「詩旺瞥了鹿遠一眼，嘴裏吐出一個溫柔的“好”字，撤回袋子，拿吸管用力一捅，再次遞給鹿遠，“給。”」
「鹿遠接過來，盯著檸檬水，左瞧瞧，右瞧瞧，“呀，這水都滴下來了，還是給個袋子吧，不然滴我一身。”」
「詩旺的狐貍眼不彎了，變成兩道橫著的線條，她把袋口撐開，放到櫃臺外邊。」
「“嗯？”鹿遠故意傻呆呆地盯著詩旺。」
「詩旺像教導一個智障兒童，“你把杯子擡起來，放進塑料袋，然後提著。”」
「鹿遠照做了，順帶抱怨了一句：“沒有杯墊嗎？這樣會灑吧？”」
「“你哥沒告訴你，不要再騷擾我嗎？”詩旺的語氣很冷。」
「“我哥說我了，還打我了，但我就是這德行，一輩子都改不過來了，現在想輟學了，覺得學習還沒賺錢有意思。”」
「“哼。”」
「“我哥那人就是太軸，什麽都要拔尖，都要爭先，打個比賽，從市裏打到省裏，又從省裏打到國賽，聽說後面還要去國外比賽，估計又得第一，影響學習……”」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學體育也叫學習，這點，你比你哥差遠了。”」
「鹿遠心裏偷摸笑了一陣。」
「整個暑假，鹿遠都是以雙胞胎弟弟的身份在詩旺面前晃悠，各種刺探“軍情”，摸清了很多詩旺家族的秘密。」
「詩旺的媽媽，是酒吧的服務生之一，長得極其年輕，陪客人喝酒，會醉倒在客人懷裏，再把客人摟上房間。」
「詩旺的爸爸，是江邊別墅的主人，那棟別墅，是詩旺爸爸給小三買的，自從鹿遠跳江後，別墅變成兇宅，後面又起了火災，後來改建殯儀館，接待各路鬼門關的人。」
「詩旺的哥哥，身份不明，不知是誰生的，反正和詩旺長的不像，她哥哥有嚴重的NPD，不準詩旺和任何男生親昵，如果詩旺護短，她哥哥就會把她鎖進小黑屋，在裏面投放各種無毒的爬蟲。」
「有天晚上，詩旺在鹿遠面前哭起來，稱自己不舒服，要去洗手間吐，鹿遠把她帶到門口，卻毫無防備地被拽進去，詩旺在門上動了手腳，很快就反鎖了門，然後搞亂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把口紅抹在臉上，盯著鹿遠流淚，嘴裏卻發出咯咯的笑聲。」
「結局可想而知，鹿遠被詩旺的哥哥暴揍了一頓，鹿遠本不打算還手，因為他還在扮演鹿遠的弟弟，但在最後關頭，鹿遠被詩旺哥哥掐住脖子，接近窒息的時候，鹿遠還手了，反掰了一下詩旺哥哥的手腕，讓對方脫臼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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