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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雙子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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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雙子の默契

哪怕是嘴上說著和宮侑這人不對付的星海光來,在看見宮侑托出這極致的兼具力量與美感的一球時,還是看直了眼。

——除掉宮侑這人偶爾很討人厭,他不討人厭的時候還蠻招人喜歡的。

因為大腦裏有數以千萬顆的星星同時爆炸,他只能想到這麽一句無用的廢話。

宮侑這個人,天生就是一封寫給攻手們最好的情書。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麽一個二傳。

哪怕是同為二傳的其他人。

梟谷區域,赤葦京治趕在木兔光太郎開口前先行給自己疊了甲:“木兔前輩,宮侑這種程度的二傳,既考驗技術又考驗身體素質和反應力,就算我身體勉強能夠到這種難度,反應力和技術也不足以支持達成後續的托球。”

球路絕對會偏掉的。

木兔光太郎成熟地點點頭:“我知道啊,侑侑這一球傳得確實很考驗人,整個高中屆能做出來的也不超過五個,akaashi不用妄自菲薄啦,你已經托得很好了,雖然我還是想有機會扣扣侑侑的球,啊當然不是說akaashi你的球不好的意思,我只是想嘗試一下如今的他的二傳水準比前一年進步了多少而已。”

梟谷眾汗顏:都已經叫上“侑侑”這種膩了吧唧的詞了……

……

宮侑這個人,用行動貫徹著自己的理念和信仰。

從不懷疑自己走的路,面對周遭之人的質疑坦然一笑,用輕蔑的語氣說出“你怎麽會懂我有多愛排球”一類的話。

他對排球的固執程度嚴重到但凡攻手扣出的球不符合他的心意或是沒有達到預期,就會被狠狠痛罵。

因為這種“眼裏只有排球沒有人”又時常想說什麽說什麽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宮侑理所當然在日本這種打小就愛結幫結派的社會中受到排斥。

但是好在,他有個和外界溝通的渠道——宮治。

雖然二人經常內鬥,可要是讓其他人和他們兩個其中一個打架,另一個就會扭頭過來打你。

不管誰對誰錯,替兄弟打了再說。

典型的“我兄弟只能我來打”“這家夥要挨揍也只能挨我的揍,你們誰都別想揍他”。

這種又默契又排斥的氛圍持續到了現在。

宮治緩緩吐出一口氣,灰色的眼瞳輕輕掃過那個露出兒時一般無二的看見了好排球就忍不住掛上笑容的臉的二傳手,輕輕笑了一下。

這家夥,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無趣。

排球這種東西……

灰發少年微微擡眼,頭頂白色的光芒晃得他眼前一暈,又很快低了下去。

排球這種東西。

說實在的,他也很喜歡啊。

尤其是在和宮侑一起打排球的時候。

那家夥永遠不會熄滅的熱情就這麽一路燃燒到了現在,宮治覺得,這人絕對死了之後拿去焚燒了連骨灰都是愛著排球的形狀。

一想到死了之後還不得安寧,宮治又覺得人不管活著還是死了好像差別不大。

那種仿佛渾身散發著比閃光球還要亮眼的光線的不講道理的喜歡,叫人又覺得刺眼又忍不住多看幾眼然後被閃瞎。

在尾白阿蘭沈默的視線中,宮治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墨鏡。

阿蘭:果然,宮雙子兩個不可能長時間沒有犯病的。

一個靜悄悄,那另一個必然再作妖。

還好這次沒有作多大妖。

……

救球,攔網。

扣球,再攔網。

寬大有力的手自上而下壓下,扣球的手也及時找準方位,調轉路線進攻。

自由人一球接一球地飛躍與地面,身體和地板碰撞出悶響,二傳們絞盡腦汁地組織進攻,思考將球傳給誰才能最大程度取得有效進攻。

雙方交鋒不斷,一場排球賽硬是打出了槍戰劇的感覺,叫人情不自禁為其捏把汗。

在烏野領先一分後,稻荷崎換了人。

在觀眾們竊竊私語中,稻荷崎再度派理石平介上場,上一局發球失利的局促與慌亂已然從他臉上褪去,一年級發球員板著一張臉,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絲毫看不出上一局上場後被自家人噴的狗血淋頭的模樣。

稻荷崎居然這麽果斷地把他派上來?

稻荷崎的觀眾們先不說,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家隊伍不走尋常路的模樣,而烏野的觀眾們則議論了起來。

“這個人……剛剛不是被稻荷崎的觀眾們噴了嗎?”

“是啊,這時候居然還趕派他上場來發球,還是在己方落後的情況下,膽子還真是夠大的。”

“畢竟那是稻荷崎,‘最強的挑戰者’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別說是被領先一分了,去年不是還出現過在賽末點時派人發球最後連得三分贏下比賽的情況嗎?”

“這麽強?稻荷崎這麽不怕出現意外嗎?”

“人家都這麽做了,當然是不怕呀,反正都是關鍵一球,大不了就輸了比賽,要是贏了還能再打一輪,賭一把也好。”

在觀眾們竊竊私語聲中,理石平介發球了。

拋球,助跑,起跳,扣球。

動作一氣呵成帥氣自然。

“嘭!”

掌心重扣上球面,發出一聲巨響。

隨後排球在空中射出一道筆直的線路——直直朝著一處無人的空地飛去!

與前一局截然不同。

這球威力很足。

西谷夕眸光一閃,來不及趕過去了!

“龍——”西谷夕大喊。

田中龍之介朝前一撲,臉色緊張地將球接了起來。

“咚!!”

球面與手指交接處發出一聲輕響,雙色大球滴溜溜飛上了天。

揚起腦袋,田中龍之介心裏暗叫一聲不妙。

——這球接高了。

排球高高飛過球網,不緊不慢地飛到了稻荷崎陣地。

“機會球!!”

稻荷崎觀眾席的應援聲愈發響亮熱烈。

尾白阿蘭找準時機,近網一躍,強有力的右臂狠狠扣上球面,空氣瞬息震蕩開來。

稻荷崎重炮發力。

伴隨一道激烈的爆鳴,黃藍色大球從月島螢與影山飛雄的雙人攔網夾縫中開出一片天地,一路浩浩蕩蕩掃向後場。

“嘭——”

一球落地,稻荷崎得分。

平分了。

“那個理石的心態保持得很穩啊。”黑尾鐵朗說道。

隊友們齊齊點頭。

在那種被己方應援群嘲的情況下還能調整好狀態再這一局頂著落後的壓力發出必勝球,還真是個大心臟選手。

手白球彥盯著再度站回發球區的理石平介,認真地思索著:如果換成是自己,站在理石的角度,會不會有膽量發出這球?

他想了又想,最後覺得自己是會的。

當整支隊伍隊伍發球的壓力落在自己身上時,當自己隊伍落後於對手時,說不緊張絕對不可能。

只是每個人緊張的程度以及應對緊張的方式有所不同。

有些人會讓自己放松,比如上一局被宮侑針對徹底斷的西谷夕在某一輪比賽前連續做了好多個俯臥撐;又比如正式參加箱根驛傳跑步前的王子柏崎茜,回通過看漫畫來調節自己的心態;也有在隊友緊張時指出在場另一個更加緊張的人或是通過聲東擊西的方式令這人暫時忘記緊張的情緒;或者幹脆不減輕自己的壓力,而是讓壓力裹挾著自己,迫使激發出更深層的動力。

手白球彥不知道對方是哪一種類型,不過他想,如果換成自己在這種情況裏,或許『想要贏得這一分』的沖動會蓋過『緊張』的情緒。

不單單是“保住這一分”,更是“拿下這一分”!

對於稻荷崎而言可能是“向上挑戰超過一切”,你們放在他們音駒身上大抵就是“團隊的得失勝過一切”。

作為發球選手,他們上場的機會寥寥無幾,因此才更要珍惜每一次可能的上場機會。

那是檢驗他們平日裏訓練成果的時刻。

一旦被得了分,他們就要下場了。

如果有可能。

手白球彥望著球場,眼神滾燙。

如果有可能,我會拼盡一切力量,發球得分。

稻荷崎發球員理石平介再度發球,依舊是對他而言手感很好的一球。

黃藍色大球伴著風聲呼嘯著越過球網,帶著凜冽的氣勢飛撲向地面。

就要落地了!

“咚!!”

一雙合攏了的手,接上了這一球。

“大地學長——”

“接得好大地學長!!”

又是澤村大地,這位總在關鍵時刻出現補救的大家長。

一傳沒有經過二傳調整,而是直接由前排的月島螢起跳擡臂一扣!

排球成利落的直線型扣上地面,烏野得分!

鏡頭轉到烏野球場,澤村大地被隊友們圍了起來,挨個拍背拍肩。

作為烏野的隊長,澤村大地是個全能型接應。

雖然承擔了隊長一職,但是卻不會在隊員出風頭的時候搶走其鋒芒,更多時間,他默默無聞,就像面朝大地背朝青天的農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不吱一聲。只有當隊伍陷入危機時,當有人將這一危機求救起來時,觀眾們甚至隊友才會猛然驚覺:啊,有大地在呀——

如果說西谷夕是烏野的守護神,那麽澤村大地就是烏野最堅不可摧的基石,二人構成了烏野大半的防禦。

只要二人有一人在球場上,其他人底氣都會足兩分。

稻荷崎候場區,北信介披著外套,抱胸目光平靜地看向澤村大地。

他在心裏稍微評估了一下此人:是一名基礎紮實、有大局觀的選手。

不過接下來,他們也要加快節奏了。

理石平介雖然下場了,但起連續三次高速發球提高了稻荷崎的勁頭,加劇了狐貍們比賽的節奏。

稻荷崎一向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換成別的學校,或許會因為突然加快的節奏而手忙腳亂一陣(可參考梟谷),但稻荷崎這種從來不憚於比賽節奏加快了多少,他們永遠不會因為過快的節奏而被帶偏。

他們有北信介。

只要一發現不對的苗頭,立刻派出大家長北隊,不到十秒就能收獲一群乖巧聽話指哪兒打哪兒讓往東不敢往西讓打狗不敢打狐貍的乖寶寶們。

所有的“昨日”都化為了今日朝前奮進的動力,過往的輝煌榮耀無需在意,明日的勝利也無須掛齒,只要——顧好眼前。

宮治發球。

球脫手而出的瞬間,宮侑那雙金色的眼眸緊緊盯著球,似乎在一瞬間想了很多。

與影山飛雄不同,宮侑永遠都不會擔心會有人扣不到他托出的球。

宮治——他的半身——永遠都在他身邊。

不管是吃飯睡覺搞衛生打球打架惹阿蘭,他們參與進了彼此至今的所有人生。

真是意外的一件事,他們兩個居然能和彼此共處這麽久的時間。

宮侑以為在三歲宮治把他的棒棒糖吃掉而他也報覆性地把宮治的草莓布丁打翻在地上時,兩個人就應該徹底斷絕關系了,誰知道這段岌岌可危的兄弟情居然維系到了現在。

當然,雙胞胎自然有雙胞胎的好處。

比如,宮侑也永遠不怕被人孤立。

在他成長的路上,永遠有人陪著,永遠有個一邊罵他一邊為他收拾殘局的宮治。

不管這家夥罵得多難聽,打架時下手多狠,可這人一直在他身邊,從來不會離開他。

一起惹禍也好互相看不順眼來往彼此臉上揍一圈也罷,他身邊一直不缺人。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直白地說出自己的感受——討厭哪個不努力扣球的家夥、不想給哪個狀態不好的家夥托球……有什麽說什麽,不怕得罪人,不怕被孤立。

他比影山飛雄自由的多,也比及川徹幸運的多。

他從來不是一個人。

宮侑與宮治,是老天賜予他們彼此最大的恩賜。

宮侑回過神來,若非在比賽場合,他一定會拍一下自己的腦袋瓜。

——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來小時候和治兩個人在雨後互相往對方臉上抹泥的畫面?

這簡直太奇怪了。

排球飛過球網,東峰旭墊起一傳,球高高彈起,田中龍之介跑位二傳調整:“——影山!!”

和尚頭主攻手下手接球,努力擡起手臂將球二傳向前排。

9號隊服的少年快步上前,大力一跳,右臂頃刻間後拉蓄力,朝著迎面兒來的大球扣上重重一擊!

“嘭!”掌心壓上球面,迸發出道道氣旋。

黃藍色大球裹挾著幹燥的空氣向著稻荷崎進發!

影山飛雄在扣球前特地留意了方向,長長的手臂朝著鎖定目標之處振臂一揮!

直指金發二傳手方向。

“咚!”排球強勢砸上手臂,發出一聲悶響。

不得已,宮侑接了一傳。

女明星簡直想要罵街。

飛雄的力氣也太大了點!

你小子吃鐵長大的?!

要不是為了女明星的臉和比賽進度,他真的會罵人!

烏野這邊,在看見影山飛雄目標明確對著金發二傳手轟了一球迫使宮侑接了一發一傳,頓時無數人驚呼出聲。

“好!”

好話沒說完,宮侑便朝後徹了幾步,嘴裏大喊著:“治——”

只有在這種時候,你才喊我名字喊得這麽“深情”。

宮治腦海中閃過一瞬的想法。

灰發少年腳下步履不停,動作又快又利落,在眾目睽睽之下,擡起手臂左做出托球姿態。

看臺上,夏目目光隨之而動。

正常來說,傳給正在向4號位進發的尾白學長成功率會更高一些,不過傳給後排的大耳學長也不失為一種好方式。

但……

夏目沒有忽視,宮侑在接下一傳的瞬間那聲短促的“治——”。

……或許,真的是那個可能。

他猜測。

琥珀色的瞳孔裏,灰發少年毫不猶豫地將球一傳。

無比流暢,簡直行雲流水。

“嘭!”

一只手扣上球面,氣流掀起了烏野眾人的頭發。

烏野選手們瞳孔猛地收縮,呆呆站在原地。

“是怪人速攻!宮雙子又一次打出了怪人速攻!!!”

“而且值得稱道的是作為接應的宮治選手托起了二傳,而身為二傳宮侑選手則扣出了關鍵性的一球!!!”

解說激動地幾乎要掀翻桌子。

宮侑騰躍於空,面色冷淡又傲慢,扣下球的雙臂也絲毫沒有半點留手,完全是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也正如此,他和宮治兩個人的第一次互換位置的配合才能如此順利。

至少看上去如此順利。

雙腳落地,微微屈膝卸力。

宮侑低垂著腦袋看自己的腳尖,神色不明。

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更愛一點排球吧。

宮侑想著。

“比和我們打比賽的時候更加鋒芒畢露了啊,那對雙胞胎。”夜久衛輔長嘆道。

就算是他,在面對突如其來的怪人速攻時,也招架不住啊。

“啪啪啪啪啪。”

北信介面無表情地鼓著掌,少年披著外套,一副黑手黨老大的模樣。

就是這樣,這樣的侑和治,這樣的宮雙子。

永遠不服氣,永遠不向既定的現實妥協,永遠會相處新奇的招式和花樣。

不滿足於過去的勝利。

不然,光沈浸在往日的輝煌中,你們今天、明天又能有什麽作為呢?

“啪!”

雙胞胎們重重擊了下掌。

“治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傳過來了!”

宮侑的聲音一秒拐7個語調,動作誇張地來回揮了揮手臂,幅度大的嚇人。

“你都喊我名字了我怎麽可能不傳啊?”宮治揚了揚眉毛。

兄弟倆這種得瑟的小表情當真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不過你這個球傳得又低又近,也太不順手了。”

“廢話我又不是你這個二傳,臨時能托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哈哈,我覺得我們兩個能表演雜技了!”

“哈?不如說同調更加有可信性吧。”

互換角色怪人速攻成功之後,烏野的氣氛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即便後續宮侑在攔網中意外觸網送了烏野一分,也沒能讓烏野剛才受到了刺激後轉低的氛圍升起來。

這對雙胞胎,光是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幹,就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威脅感了啊。

叫人頭痛的要命。

接下來,輪到了影山飛雄的發球局。

還是大力跳發,他的招牌絕招。

球朝著宮治所在的後排方向飛去。

灰發少年及時調整狀態,“咚”一聲將球墊起。

球烏野球場不斷飛去。

“機會球機會球!”田中龍之介大喊。

烏野進攻,稻荷崎防起,再進攻,再防起。

“這個輪次是稻荷崎防禦力很高的一個輪次啊,烏野想要得分可不簡單。”黑尾鐵朗出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稻荷崎比當初和他們打練習賽的時候防禦強了。

“別不簡單了,我看到現在感覺腦子都快炸了!”灰羽列夫抱住頭,一臉哀怨。

他明明只是來看個比賽,怎麽比平時大比賽動的腦子還多呢?

再看下去,就真的要長腦子了!

下一秒,就看見宮侑上到網前,日向翔陽和田中龍之介前排雙人攔網。

“嗶——”哨聲吹響,排球落入稻荷崎球場。

裁判比了比手勢,示意這一分是稻荷崎的。

“為什麽啊?”山架美華望向男友,不解地問道。

“啊,宮侑這家夥故意誘導的小不點他們過網擊球呢。”同一時間,黑尾鐵朗和隊友們說。

“……黑尾學長,你看著好熟練啊。”灰羽列夫感慨說。

回答他的是音駒主將氣急敗壞的聲音:“廢話,我國中那會兒就被大將那死蛇用同樣的招式糊弄過好幾回。”

此時,被黑尾鐵朗明著貶的大將優往椅子上一靠,和女朋友解釋道:

“烏野那個10號和5號兩個人以為防住了宮侑的二次進攻,而實際上宮侑臨時縮回手的動作顯示了他要托球,而這時只要觸碰到還在稻荷崎球場內的球就算是違例了。”

這招術,他不要太熟悉。

可惜後面黑尾學精了不上當,不然他高低得露一手。

……

球再一次傳入稻荷崎球場,這球力道不算特別重。

宮侑掃了一眼,隨即騰空而起,在球沒有經過一傳的情況下直接躍起擡起雙臂進行傳球。

“治——”

同樣的臺詞又一次重現了。

灰發少年從右側助跑起跳。

他腿部力量很強,一蹦小半個身體便越過了球網。

在他身前,是烏野強而有力的攔防組合,三雙打手橫在他面前,就等他扣下的一瞬將球壓下。

灰發少年心裏道了一聲:啊,果然。

真是抱歉,沒法順你們的意了。

電光火石間,宮治立刻調整了手勢,改扣為托,雙手一擡,朝著自己左側托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在落點位置,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躍而上。

尾白阿蘭蓄勢待發。

“嘭!”手臂自後朝前重重揮上排球球面,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球體脫手而出的瞬間,連空氣都在哀鳴。

稻荷崎。

全都是一群喜歡挑戰刺激的瘋子。

不管是幾乎能猜到彼此想什麽的雙胞胎,還是一臉無奈卻能輕松get到兩個人奇葩腦回路的尾白阿蘭,又或是其他選手們,稻荷崎這只隊伍啊,就是在追逐刺激和挑戰的過程中汲取營養的。

別看尾白阿蘭平時吐槽慣了,他狠起來扣球猛得連宮兄弟倆都不敢招惹。

尾白阿蘭的力量足,球速也快,即便眼睛一眨不眨都能感受到一路上球帶起的氣流,偏偏無人能夠作出反應來。

來不及了——

烏野的應援團們心臟都快揪起來了。

看臺上,孤爪研磨突然笑了一下。

那雙深黃色的眼瞳裏,映出了一名少年的身影。

一道迅如雷電的橙色身影驟然闖入眾人視野。

猶如天光乍破。

“咚——”

暖橙色的眼瞳倒映著從手上彈起的排球,看不見的火焰在眼中燒得熱烈,燒得滾燙。

日向翔陽,這一次,真真正正地,接起了一傳。

用那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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