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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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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冤家路窄

和虹的自來熟兄弟們道別後,音駒眾人離開了商場。

一上午時間,經歷了人擠人的淺草寺初詣、街邊盲盒怪味冰淇淋挑戰、商場搶劫之後,時間線總算是一點點的挪到了中午。

“呼——”孤爪研磨長嘆一口氣,“一個上午下來也挺忙的。”

“是驚心動魄吧。”芝山優生擦了擦汗。

犬岡走隨口道:“驚心動魄的不該是劫匪嗎?”

芝山優生:“……”

那確實。

希望被他們打趴下的劫匪沒事。

山本猛虎左手提了四個大袋子右手提了五個大袋子,看上去還有餘力。

他擺擺手說:“我和小茜要回家吃飯了,吃好飯回學校訓練去?”

“埴之冢武道館吧,那邊距離我們家都比較近。”夏目說。

“正好玲子外婆讓我也給honey學長帶點甜品去,還有貓又教練他家應該距離這裏也是比較近。”

“我可以。”孤爪研磨道。

灰羽列夫撓撓頭:“我也行,之前我買東西把零花錢花的七七八八了就去找我姐姐借,她要求給她買的發飾附近好像就有。”

“那行,你們都回家吃?我和夜久兩個留守兒童就只好結伴找地方吃了。”

“……”槽多無口。

聽見這話,灰羽列夫嘟囔了幾聲:“夜久學長就算了,黑尾學長你哪裏和‘兒童’搭邊了?”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灰羽列夫的功力在新的一年依舊驚人。

夏目和芝山優生兩個人一左一右把他拖遠,“黑尾學長你們自己解決午飯就好,回頭我們武道館集合哈!”

灰發長條貓貓:“那個我還沒說完嗚……”

“閉上嘴巴列夫!”一群一年級同時喊道。

“嗚!”

此時灰羽列夫尚且不清楚,這是他們這群一年級第34次經歷過命的交情了。

“那我也回去了。”

布丁頭少年和兩個人擺擺手,背著商場福袋裏開出來的背包離開。

還能聽見落在最後的黑尾鐵朗問:“你要吃什麽?要不就幹脆附近的快餐店得了。”

“哇,過年你吃漢堡披薩?”夜久衛輔的語氣顯然不是驚訝。

誰家新年第一天就吃快餐啊?

“那列夫新年第一頓還吃便利店呢。”黑尾鐵朗滿不在意。

灰羽列夫的聲音從前頭遠遠傳過來:“我那是沒得選啊!!”

下一秒,他的嘴巴又被惜命的小夥伴們捂住了。

黑尾鐵朗隨意地擺了擺手,轉頭對夜久衛輔說:“那等會兒吃個咖喱牛肉烏冬面?我剛剛看見有家招牌就是。”

“行。”

音駒自由人沒意見。

……

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走在街道上,接近午飯時間,隨便飄過來一陣香氣都勾的人欲罷不能。

“黑尾,你人形燒吃嗎?”夜久衛輔指著一家大門大開的商鋪。

最濃郁的一股混雜著奶香和紅豆香的香氣就是從裏面升騰起來的。

人形燒是用麥粉和雞蛋為原料烘烤制作成各式各樣的人物或動物造型的糕點,算是淺草寺這周邊地區的特色。

黑尾鐵朗吞了一口口水,“吃!”

吃飯前先吃點開胃小甜點怎麽了?

夜久衛輔問:“紅豆餡還是無豆餡?”

“紅豆吧。”

“行。”

沒兩分鐘,兩個人抱著一盒新鮮出爐的人形燒出了門。

他們預估錯了人形燒的量,這一盒就夠他們兩個人吃一陣的了。

為了留下肚子吃計劃中的咖喱牛肉烏冬面,兩個人便合計一同買了一盒吃,一邊走一邊吃。

“嘿你看我這個是熊貓的。”夜久衛輔舉起一塊給身邊的人看。

“哦我這個還是九尾狐的呢。”黑尾鐵朗也舉著自己手裏的人形燒在他面前晃了晃。

“哇哦,還有無臉男?”

“別意外,我還看到了小叮當。”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吃,突然,夜久衛輔扯了一把黑尾鐵朗的衣服。

力道不小,身側的人一個踉蹌。

還沒等黑尾鐵朗質疑的話說出口,夜久衛輔就指著一個方向:“看那邊!”

黑發少年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眼神一變再變。

這不是……大將那家夥和美華嗎?

一時間,兩個人都進入了吃瓜看戲模式。

杵在原地往嘴裏塞了好幾塊人形燒,吃瓜吃得起勁。

在聽見兩個人口中出現“音駒”一詞時,二人神情皆是一動。

二人嘴巴裏還在嚼著糕點,又目睹了一幕少女漫和少年們情節對沖的劇情。

簡而言之可以概括為女方許願明年兩個人還能在一起參拜而男方許願的內容八竿子打不著。

當山架美華問到大將優時,後者沈默了一下,表示他許願音駒在春高裏至少不要第一天就被淘汰了,既然打敗了他們,就要帶著他們那份往前進。

山架美華:“……”

大將優:“……”

兩個人把新年願望一對,發現了問題。

矛盾這不就來了嗎。

劇情進展到喜聞樂見的小情侶吵架環節,貓貓們對視一眼,覺得到時間自己出場了。

黑尾鐵朗一邊嚼著人形燒一邊開口:“我倒是沒有想到,大將你居然會許願讓音駒獲勝。”

夜久衛輔也在嚼嚼嚼:“你人還怪好的。”

二人語氣和表情都很真摯。

但配上兩個人還在嚼嚼嚼的動作,就顯得有點像是火上澆油了。

大將優惱羞成怒,臉都漲紅了一截:“你們兩個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從哪裏冒出來不重要。”黑尾鐵朗瞇起了眼睛,掃過大將優的臉,眼瞳深不見底。

他輕笑一聲:“放心吧,音駒不會只贏一場就離開春高的。”

這話不光是說給大將優聽,更是說給他自己聽。

費了那麽大力氣打進春高,要是沒有做出點什麽實績來就淘汰了,未免太丟臉了。

先不說大將,他自己都能用唾沫星子噴死自己。

夜久衛輔表情淡淡,沒有開口。

他看了黑尾鐵朗一眼。

黑尾鐵朗氣定神閑地回了他一眼。

至少,也要在垃圾場對決將烏野打敗之後吧。

要不然目標定的更加遠大一點?打到總決賽?

“顯擺給誰看啊你這黑貓。”大將優嘀咕了句。

雖然不爽,但原本即將劍拔弩張的氣氛也一下子降了下來,大將優的面色回歸了正常。

幾秒的沈寂過後,大將優笑了一下,“……這可是你說的。”

他眸中劃過一道光亮。

既然說了這種話,就多撐下去一點吧,不然他這個願望白許了可不行。

心裏這般想著,嘴上缺絲毫不饒人:“輸掉吧你!都給我輸掉好了!”

“我後悔了,我幹脆許願你們第一局就輸掉算了!”

“真是遺憾呢,許下的願望潑出去的水,說沒辦法回收的哦!”黑尾鐵朗湊上去貼著說,“我們也絕對不會輸!”

夜久衛輔點著頭:“嗯嗯,那是因為有我在。”

他可是音駒的自由人!

有他在音駒就不會輕易落敗!

黑尾鐵朗瞬間扭頭:“可實際上上回和戶美比賽夜久你後面也沒有出場吧?芝山可是幫了我們不少忙呢!”

“黑尾你少給我貧!”

“很好,這樣音駒就內訌了吧!”大將優拍手叫好。

“才——不——會——”

音駒二人組同時拉長了語調說。

山架美華無奈的看著這群人猶如小學生附體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明明說的話幼稚的很,她看久了卻覺得似乎也還不錯。

嘛,雖然優和他們互有勝負也一直拌嘴吵架,但有這種另類的“在某個領域志同道合的朋友”看上去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山架美華彎了彎眼睛,算是原諒大將優在參拜時許下的願望了。

她朝著還在爭吵的三人揮了揮手:

“真是的,優,說好的一道去吃飯呢?”

“啊,美華!我這就來!!”

大將優應了一聲,又別過頭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下回有你們好看!”

“好呀,我到要看看你要讓我們有多好看~”黑尾鐵朗聳聳肩。

夜久衛輔趕人:“去吧去吧,再不去小心被女朋友記上一筆。”

“被記上是因為有你們兩個家夥啊!”

大將優一邊跑一邊回頭。

優樂美小情侶離開後,黑尾鐵朗表情突然一變,說道:

“完了,人形燒吃多了有點膩。”

“我也是,”夜久衛輔咂巴了一下嘴巴,“聽他們兩個對話聽得忘了一直在吃。”

現在嘴巴膩的要死。

二人對視一眼。

從彼此眼神中看出了同樣的情緒。

快點找家店買水喝!

不然他們就要渴死了!

***

當天下午,音駒眾人在埴之冢武道館集合時,看見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二人大包小包的樣子,海信行好奇問:“你們兩個不是說中午吃烏冬面嗎?怎麽又買了這麽多吃的?”

黑尾鐵朗沈默了一下:“嗯,這個嘛。”

他看向夜久衛輔。

夜久衛輔接話:“說來話長。”

“總而言之,就是我們兩看戲看得忘乎所以最後幹脆街上每家店都買了一點。”黑尾鐵朗拍了一下手總結道。

“結果發現買的太多吃不完是吧?”

海信行自然地接了上去。

“嗯嗯,還是海你懂我們!”黑尾鐵朗“啪”一下拍到了海信行背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既然你們不吃,給我吃吧!”灰羽列夫眨眨眼。

“你家裏早飯沒做午飯總做了吧?怎麽還吃?”黑尾鐵朗道。

“哦,我回家發現我爸媽還有我姐姐都出門吃飯了,給我留了張紙條讓我自己解決午飯,”他撓撓頭,“所以我又去便利店吃了兩碗炸醬面一份鍋包肉蓋飯和一個抹茶紅豆泡芙,便利店小姐姐看我吃飯香又贈送了我一串醬香雞肉丸。”

“……你別吃了。”黑尾鐵朗直言。

夏目拽住努力掙脫他奔向美食懷抱到三花貓,“列夫,這種事情不要和貓咪老師學。”

真的不要瞎學!

“你們不吃給我吃呀!”埴之冢光邦突然出現,他剛剛吃完夏目給他捎來的蛋糕,嘴巴邊上還有一點奶油痕,一雙孩童一樣無比清澈布靈布靈的眼睛盯著黑尾鐵朗——手裏的袋子。

夏目解釋說:“honey學長不想和一群不認識的人待在一起,吃好午飯就溜出來了。”

“嗯嗯嗯,在一些親戚和合作夥伴面前還要板著臉裝模作樣可累了,連甜品都沒法敞開了肚子吃!”honey把棒棒糖嚼地“咯嘣咯嘣”脆。

對萌物毫無抵抗力的多軌透垂直淪陷,一邊掏零食一邊道:“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哦!”

“好呀!謝謝啦!!”

***

現成的人力資源不用白不用。

埴之冢光邦和一向和他寸步不離的铦之冢崇在貓貓們的甜食誘惑下就成了最佳陪練。

貓又育史在喝了一口埴之冢武道館的茶之後就纏上了埴之冢光邦,要不是音駒眾人制止得及時,這個愛茶的老頭指不定就和他稱兄道弟了。

貓又育史感慨自己簡直撿到了大便宜。

讓自家貓來輪著接他們扣的球多香!不比發球機好?

埴之冢武道館的這間屋子地方又大球還多,甚至不用擔心在練習接發球時火力不足。

一口氣接了一百來個球的夜久衛輔撐著腰直喘氣:這地方球也太多了!

接了不到三十個球就溜號的孤爪研磨:大腦先撤,等火力沒這麽強了之後再來。

比起接球,他還是更喜歡給人傳球。(確信)

發球發多了,也就成了熟練工。

埴之冢光邦驚訝連連:“貴志你接球的動作比上次更加熟練了呢!”

“每次都有不小的進步!”

“Honey學長的每次扣球的力量也都控制得越來越好了!”夏目搓了一下自己接球接的泛紅的手臂。

接球接習慣了手倒是不痛,雖然看著痕跡有點唬人,不過也就那回事,打習慣了連手上的淤青都變少了。

“哼哼~”身高還沒有多軌透高的金發少年挺起胸脯,“雖然我沒有一直打排球,不過既然和你們是朋友,自然也要熟練一下排球技巧啦!!”

孤爪研磨原地自閉:“接球接得沒了半條命。”

“別這麽說,研磨學長,你的進步也很明顯呀。”夏目給他遞水。

至少和去年他剛進音駒時的研磨學長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

音駒大腦往嘴巴裏擠了擠水,緩緩說出一聲:“——想死。”

這球打在手上好痛。

比貴志的力氣還大。

他的手沒有骨折都是這幾個月接球接出來的。

要是換了去年這個時候的他,估計已經死了吧(幽幽)

“別死啊研磨學長,你可是我們音駒唯一的腦!”手白球彥撲了過來。

“就是啊,要是研磨學長你沒了我們這些血液可怎麽辦呀!”犬岡走真誠地喊。

灰羽列夫發動最後一擊:“至少也要等到春高,不,明年春高結束之後再離開吧!”

孤爪研磨:“……夠了。”

這就是為什麽他是大腦你們是血液的原因。

血液裏有腦子的含量真的不高。

“列夫這時候你就閉嘴吧!!”

一二三年紀集體嗆聲。

血栓撓了撓頭,委屈地“噢”了一聲。

黑尾鐵朗用毛巾擦了一把腦袋上的汗,感慨道:“不過研磨你雖然嘴上說著累啊苦啊,但實際上還是會一邊抱怨一邊把任務完成的呢,而且給我的感覺比前兩年都要認真。”

孤爪研磨避開了他直來直往的眼神,垂下眼眸盯著地面,似乎要把地面盯出花來。

算不上多認真。

只是覺得畢竟大家都這麽用功,自己的體力已經是最短的一塊板了,要是再不提升一點,說不定會變成自己不願意看見的樣子。

他也不想看見小黑和大家露出失望的神情。

不能辜負了大家對於他的信任啊。

“下次這種話背著我說。”布丁頭少年淡淡道。

不然大腦會害羞的。

“沒事,反正這次春高也沒剩幾天了,等春高結束,我畢業就不會再念叨了,到時候就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黑尾鐵朗語氣輕松道。

他話一出來,排球館裏的空氣停滯了幾秒。

春高,原本是大家期盼了好久的舞臺。

全國的大賽場,來自各地的強校齊聚首。

五十二支隊伍進行一番激烈角逐爭奪,最後決出唯一一支冠軍。

再往後,就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話題了。

——畢業。

“那個,研磨學長,可以再給我托幾個球嗎?”夏目站起來,打破了沈寂。

他將脖子上的毛巾一抽往椅子上放。

少年琥珀色的眼瞳看向孤爪研磨。

夏目不清楚前兩屆音駒的學長畢業之後如何,他只知道音駒這一屆三年級畢業了的話,就算大家不說,心裏多少會空落落的,就像沒了主心骨。

音駒總是說孤爪研磨是大腦,是脊柱是心臟,可三年級們在隊伍中的影響力其實並不比大腦差多少。

不管是表面上看上去不怎麽正經但卻一直站在最前線從入門基礎開始盯著他們練習的黑尾鐵朗,還是一向作為隊內地板接球頂梁柱只要存在於球場上就能讓對方攻手壓力倍增的夜久衛輔,哪怕是一直存在感不高卻能夠包容整支隊伍,在任何後輩們遇到困難時都能及時出現的海信行。

他有點想象不出要是三年級的前輩們不在了,音駒會是什麽情況。

成宮鳴之前和他提過一嘴,說從自己一進高中就和他搭檔的三年級前輩畢業之後,雖然嘴上說著“畢業就畢業了,沒有原田學長自己還有小樹可以使喚,甲子園表現得那麽好肯定能會有很多隊伍選吧,太好了終於沒有人能夠管教我了”,實際上還是會在無數個時刻,在無數個瞬間,在賭氣抱怨或是故意鬧脾氣的時候希望聽見那一聲“鳴,你又在鬧騰了”的無奈語氣。

由黑尾鐵朗開口,刻意將其變得沒有那麽具有悲傷色彩的“畢業”,在一二年級們聽來不亞於晴天霹靂。

即便早就有了準備,卻依舊無法平靜地面對即將到來的正在不斷倒計時的離別。

對上夏目的視線,孤爪研磨答應的很果斷:“行,來個第一節 奏?”

他也站起了身。

除了急著打游戲,他還從來沒有這麽快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過。

“也帶我一個啊研磨!或者貴志我和你也可以試一下假扣真傳!”山本猛虎一怔,直接從地上彈起來。

“我和你來吧。”

一向惜字如金的福永招平開口道。

“好好好!快來!!”山本猛虎表情一松,跟抓救命稻草一樣抓著福永招平就往球場跑。

“列夫列夫,我來接你的球。”芝山優生拽著灰羽列夫離開。

“犬岡,”手白球彥擠眼睛,“我們上午說要試試後排進攻對吧?”

“對對對,快點吧晚了球就沒了!”

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去訓練。

沒有人在黑尾鐵朗說出那個詞之後回應他。

看著這群跟逃一樣四散離開的後輩們的背影,雞冠頭主將舔了舔嘴唇,覺得嘴巴有點幹。

不是那種單純生理意義上的口渴,而像是有個無形的機器,在不知不覺間拮取了他靈魂中固有的水分。

一個亮橙色的寶礦力水壺出現在黑尾鐵朗跟前。

“喏。”夜久衛輔沖他挑挑眉。

“喝呀,看我幹嘛?”

“謝了。”

黑尾鐵朗接過來,壺嘴對著嘴巴,右手用力擠了下瓶身,透明的液體從壺嘴裏噴擠出。

他喝得很猛。

“不就是畢業嘛,聽到這個詞跟聽到什麽一樣。”夜久衛輔磨了磨後槽牙,右腳往地上一踢一踢。

他低著頭,除了近在咫尺的海信行沒人看得見他的神情。

海信行無奈地笑笑,看向不遠處在爭論場地歸誰的一二年級後輩們:“這也難免吧,我們之前幾屆風氣不算好,後輩盼著他們畢業都來不及,從我們三個開始,就算是例外了。”

“明明那群眼睛長在頭頂上讓人必須遵照長幼尊卑的家夥才是‘例外’吧。”夜久衛輔又踢了一下地面。

“是啊。”海信行回了一句,而後半分鐘內,三人之間空氣就像停止了流通一樣,連呼吸聲都輕的嚇人,只有黑尾鐵朗時不時往嘴巴裏滋水的聲音。

“畢業而已,又不是沒法見面了。”黑尾鐵朗一口氣喝完水壺裏的水,晃了晃腦袋,呼出長長一口氣。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放下水壺,把手往兜裏一插,“這群家夥不想讓我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春高留下遺憾,所以才去訓練。”

趁著最後的時間,汲取尚未學習的,鞏固所學到的,貫徹已經掌握卻沒有理解徹底的。

盡可能的利用有限的時間,最後沖刺一下。

為了能夠延長他們的春高。

延長他們的春天。

他“嘖”了一聲,自嘲道:“讓學弟操心的學長可不是什麽好學長。”

夜久衛輔擡起頭,正視前方。

“說的是啊。”海信行笑了笑。

黑尾鐵朗活動了一下脖子,朝前邁出一步:“咱們三個,得讓他們好好看看,學長的厲害才好。”

學長還沒畢業呢,身為學弟就好好的被他們罩著!

“走了,繼續訓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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