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東京之陣·貓vs貓頭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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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東京之陣·貓vs貓頭鷹（2）
孤爪研磨定下的戰略通常都是細水流長的那種，尤其是針對梟谷，雖然木兔光太郎本人腦子轉的不快，但架不住他對隊友們彌補了這一缺點。
#梟谷人均800個心眼，去掉木兔人均1000，猜猜貓頭鷹占幾個心眼#
所以，想要對付梟谷，就得在不引起大部分人警惕的情況下從長計議。
姑且先攔著斜線球逼木兔一直扣直線好了。
反正他今天狀態好，一直扣直線也不會意識到問題。
——就算其他人意識到不對勁，也不可能攔住自家王牌說“別扣直線了，試試斜線球吧”，看木兔光太郎鬧不鬧？
貓貓們拍板定下了這一環，勉勉強強也算是個陽謀。
*
木葉秋紀的回合。
梟谷的樣樣通先生帥氣地將球一拋，蹬地扣球。
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利落漂亮的軌跡，沖向後排孤爪研磨方向。
早已習慣被人對著發球的布丁頭二傳手自覺朝後一躲，靈活地繞了一圈朝前排走位前進。
5號位的夜久衛輔則第一時間沖向自家二傳前方，甚至在孤爪研磨起步後退前就已經有了動作。
自由人君帥氣地“咚”一聲把球墊了起來，黃藍色大球在空中不斷旋轉，朝前排孤爪研磨跑動的方位飛去，自己接著慣性在地上一滾，立馬穩定住身形，立了起來。
夜久衛輔的一傳在全國範圍內都是第一梯隊的，通過觸球的一瞬完美消解了球上大部分旋轉力，又早有預料地將球傳向了二傳跑動的方向，孤爪研磨二傳起來不要太順手。
被一傳寵壞，關鍵還是在這些“寵人”的一傳身上。
孤爪研磨一雙貓瞳掃了一圈，現在前排三名攻手，從左到右依次為福永夏目灰羽三人，後排還有個以防萬一在1號位時刻準備接一傳現在正準備助跑起跳的山本猛虎。
同時多方位置差進攻的標配。
於情於理，都更加適合托給前排這三人，足以用來混淆梟谷的視聽。
可距離孤爪研磨最近的是灰羽列夫——一個不折不扣的單細胞生物。
音駒大腦在0.01秒的時間內認真思索了下，自己前面幾局除了列夫剛剛被換上場的時候給他托了個球，剩下就沒有再托過了，肯定早已心癢難耐到看見球過來就忍不住扣，就這樣他們的多點進攻模式相當折戟了一大半。
今天列夫的狀態有點興奮得過了頭，熱身的時候給他傳三個球裏就有一個扣失敗的。
根據他對這人的了解，不出意外可能會在扣球時出現失誤。
但真要是不給他傳，回頭出現失誤的概率會更高，還會伴隨類似於木兔的情緒低落debuff，他可不擅長哄人。
思及此處，孤爪研磨決定了下來。
說不定列夫能給他們一個驚喜呢。
給他一個機會吧。
音駒大腦心想。
指腹在球面上一觸即分，排球呈直線軌跡朝灰發副攻方向飛去。
灰羽列夫一雙碧色的眼睛迸發出閃亮亮的光澤，超乎常人比例的手臂在孤爪研磨托球的瞬間便自後向前掄了起來。
布丁頭二傳的時間與角度把握得相當精準，當灰羽列夫那條形如鞭子一樣又長又有柔韌性的手甩到最高點時，黃藍色大球也恰如其分地到了。
“嘭！”
手掌心和排球表面碰撞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雙色大球裹挾著勁風飛旋著朝梟谷球場飛去。
布丁貓在心裏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呼，這球扣得還算不錯。
隊友們齊刷刷松一口氣。
扣出去了！還是個線路不錯的球！！
類比一下，就像梟谷眾人好說歹說終於勸木兔光太郎換下那身“決勝服”後渾身輕松的模樣。
“真帥——”看臺上山本茜兩只手捧住臉，觀察到這邊的灰羽艾麗莎開始了薛定諤的腦補。
“嗵！”
“One touch！”同為隊伍當中身高擔當的尾長涉原地一跳，長長手臂一擡便輕易碰到了球。
“我來我來！！”小見春樹朝右側一撲，單手墊球。
排球“騰”地飛旋起來，朝前排右側方向飛去。
木葉秋紀咬著唇，朝前助跑了一段距離，蹬地一步“噌”得竄上了天，淺色的發絲在他的動作下一整個揚了起來。
梟谷前任二傳手躍至高點，雙手托球，朝著自己左側托了個長長的長傳！
“完美的補救！木葉選手的二傳技術也相當純熟！！”
“嘭！”猿杙大和悍然一扣，排球呼嘯著擦過球網。
“該死！”
山本猛虎罵了一句。
可惡的觸網球！！！
夏目瞳孔微震，身體快於腦子朝球落點方向一撲。
“嗵！”
“救起來了！！！”西村悟和北本篤史同時激動地握拳大喊。
“唔，夏目哥也好帥——”山本茜瞇起眼睛。
“Nice ball！”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喊。
救下這球的夏目因為慣性原因沖太猛，直接從球網下端沖進梟谷球場了小半個身子。
還差點撞到赤葦京治的腿。
一擡頭和後排木兔光太郎那雙金色的貓頭鷹眼睛對上，後者朝他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茶發少年小心翼翼地在不觸及球網的情況下快速起身。
這時排球已經由夜久衛輔上手傳給了福永招平。
在整個音駒隊伍中，在扣球方面技術最好的當屬福永招平此人，從最簡單的直線球到角度刁鉆的斜線球，再到打手出界和吊球假動作，就沒有他不會的類型。
平時看著毫不起眼，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電波系貓貓蹬地一躍，眼睛掃向梟谷一側球場空隙處。
“左翼左翼！！”前排三人攔網及時啟動。
不料福永招平卻並未扣向左側，而是擡手朝著後側後排一扣！
一個線路漂亮的斜線球！
“假動作！音駒的福永選手施展了個極為漂亮的假動作！！”
“先是用視線加以誘導，在攔網被誘騙起跳的瞬間調整扣球角度！”
看臺上社畜二人組看得津津有味。
“福永的假動作不管經歷多少遍下一回碰到的時候還是會上當啊！”
“就算是梟谷這個和音駒打過無數次練習賽的老對手，碰到這種無孔不入的攻手也拿他沒轍。”
排球眼見著就要落地，幸運女神似乎已經站在了音駒這一邊，但看過排球比賽的人都知道，只要球不落地，這一局就就還要繼續著。
“咚！！”
一聲悶悶的響聲昭示著這球還未落地。
——木兔光太郎在球將要落地時超毅然朝前一邁，用自己健碩有力的胸肌將球彈了起來。
整個球場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靜默。
解說一拍桌子站起來：“木兔選手用胸肌作盾，擋下了福永選手這一擊扣殺！”
“特別木兔的一傳！！！”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這時候就該捂住臉的隊友們：“說出這話來的你們還真是一點都不感到羞恥啊。”
他們已經開始扣地了好嗎？
球場外黑尾鐵朗嘀咕了一聲：“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看臺上，成宮鳴表情詭異。
“這也行？？？”
“理論上，身體各個部位接到球都行，只要不讓球落地。”白河勝之也是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但及時給到了解釋。
他話說完沒多久，被扣過球網的排球就被灰羽列夫拿頭頂了回去。
白河勝之看向成宮鳴。
成宮鳴：“好的，我懂了。”
“啊啊啊啊列夫讓你攔網你手倒是給我撐起來啊！用腦袋頂也太外行了吧！！”黑尾鐵朗恨鐵不成鋼在一旁幹著急。
若非還在比賽，他指定要上前給灰羽列夫演示一番對於剛剛那一球標準的攔網姿勢。
但灰羽列夫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個頭槌也打了梟谷一個措手不及。
距離最近的赤葦京治匆忙一腳將球踢起來。
他已經沒法參與二傳了。
萬能磚木葉秋紀又一次頂替他站上了二傳位，朝著木兔光太郎的方向托去一球遠距離傳球，後者淩空一躍，飛得高高的，對著從旁傳來的球就是一擊暴扣！
從斜前方攔網的灰羽列夫完美避開他的路徑，所幸靠譜的自由人夜久衛輔在木兔光太郎揮臂的一瞬預判到他的動作，腳下生風地奔向落點處，一個利落的魚躍將球傳到二傳頭上。
孤爪研磨毫不猶豫壓下腰，擰轉了方向朝後一托！
夏目即刻登頂，做出擊球姿勢，右手朝後拉出進攻的弧度，如箭在弦。
就是這種感覺，幾乎不用思考就自然而然的做出的下意識行為。
他知道研磨學長會傳球給他。
後者有知道他知道自己會傳球給他。
而且——就是現在！
就在這一刻！
他果斷一揮！！！
“嘭！！”
排球從中路方向直直飛到他最佳擊球點。
分毫不差！！！
第一節 奏快攻！出動！！！
“是第一節 奏的背快！孤爪選手和夏目選手配合了背快！”
黃藍色相交的大球撕裂了空氣，勢如破竹地沖進梟谷球場，從攔網的中間強勢突破，重重砸在自由人小見春樹擡起的手臂上，發出一道悶響後繼續強勢地旋轉出去。
飛向了看臺。
“嗵！”
在一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玲子單手抓住了排球，肉眼可見排球在她手中漸漸停下了旋轉，還散發出一縷淺淺的白煙。
木兔光太郎“哇哦”了一聲，由衷地發出讚嘆並沖著音駒球場喊：“玲子大神好牛——”
“笨蛋！好歹看一下情況，人在音駒觀眾席啊！”木葉秋紀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擰了一下木兔光太郎的耳朵，得到貓頭鷹一聲哀嚎。
玲子朝木兔方向揮了揮手，又輕飄飄將球丟回了音駒球場。
貓貓們嘆為觀止地鼓起了掌，不忘誇兩句夏目。
哨聲吹響，輪到了灰羽列夫發球。
和黑尾鐵朗交換了位置下場休息的夜久衛輔忽然感覺眼皮子突突跳。
他和海信行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列夫這小子怕不是要給我整個大的。”
活佛先生安慰他說：“別緊張，說不定只是夜久你的猜測呢。”
“我就覺得我這局休息不了多久。”夜久衛輔趁機用毛巾在腦袋上來回擦了擦。
“也不用這麽趕時間吧……”
下一秒，灰羽列夫帥氣地發球失誤。
梟谷球場：一群豆豆眼。
自家球場：同款豆豆眼。
裁判：豆豆眼的同時不忘吹哨。
孤爪研磨咬著嘴唇別開了臉。
黑尾鐵朗手呈拳頭撞敲了敲自己額頭。
貓又育史閉上眼睛，腦袋朝後頭一仰。
直井學捂住臉。
主打一個眼不見為凈。
夜久衛輔面無表情地把水壺捏扁。
“啊啊啊啊你們別攔著我我要把列夫這小子剁了！！！”
海信行芝山優生和手白球彥三個人才勉強把他抱住以免他真的沖上前把一年級灰發副攻剁吧剁吧砍了包包子。
“夜久學長冷靜啊——”
“你砍了列夫也沒法彌補這一球啊！！”
“雖然我們也很想砍他但這也只能想想啊！”
夏目一雙手舉在面前不上不下地擡著，安慰好友說：“那個，列夫，我也發球局的時候被破發了。”
山本猛虎大聲反駁：“你那能一樣嗎？！列夫這小子發球都沒過網啊！！！”
夏目默默別過臉，他真的愛莫能助了，列夫。
“對不起我錯了！”灰羽列夫雙手一拍，發出一聲響亮的擊掌聲。
“你以為道歉就能彌補你的過錯嗎？！不知道我們上一球拼了多大的勁才拿下的嗎？！”夜久衛輔上去一頓踹。
雷聲大雨點小那種。
惹惱了隊爹的灰羽列夫灰溜溜夾著尾巴下場了。
“列波契卡真是丟臉了。”灰羽艾麗莎捂臉。
山本茜拍拍漂亮姐姐的手臂，不知道說什麽。
她算是看透了。
打排球的男生還沒玲子奶奶帥氣。
……
13：15，第二次輪到了夏目的發球局。
鑒於上一局被破發了，隊友們紛紛上前打算給他點鼓勵，山本猛虎拍拍他的背，語氣輕松道：“別有壓力，剛剛木兔那家夥還直接發到界外去了呢。”
孤爪研磨也道：“至少不會比列夫更差勁了。”
黑尾鐵朗：“貴志保持平常心，只要不是閉眼發都沒問題。”
夏目忍不住吐槽：“我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再說他也沒有多緊張。
不要隨便給他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定啊。
但還是感謝大家的鼓勵。
茶發少年眼睛彎了彎。
再擡起頭時又是一副沈穩的模樣。
貓又育史指著夏目對替補區一眾一年級們說：“在情緒控制這方面，你們要多向貴志學學啊，犬岡、列夫，尤其是你們兩個。”
兩個一年級副攻乖巧地點頭。
***
宮城縣，烏野高校。
“怎麽樣怎麽樣？”
“調出來了嗎？”
一個個腦袋湊在一塊，盯著正咬著鉗子的烏養系心。
今天是東京四強的比賽，烏野眾人說好一同來多媒體教室投屏看比賽的，不料突然出了故障，十幾分鐘過去了臨時維修工烏養系心還在搶修。
放下鉗子，一人打好幾份工的烏養系心從臺子地下鉆出來，擦了擦汗：“調試的差不多了，開個機看看行不行。”
“我來我來！”西谷夕第一個沖過去按下了開關鍵。
投影的顏色在幕布上出現的一瞬間，多媒體教室中傳來一片歡呼。
“好耶——”
“可以看比賽了！！”
田中龍之介往戴著耳機的月島螢邊上湊過去一個腦袋：“月島，現在比分多少了？”
“梟谷領先兩分。”
日向翔陽糾結地搓搓臉：“啊啊啊音駒和梟谷的比賽，我哪一邊都不希望輸——”
一邊是師傅傅他們，另一邊又有研磨貴志列夫犬岡大家，完全抉擇不出來啊！
“這又不是你不希望哪邊輸哪邊就不會輸的比賽。”月島螢嗤笑一聲說。
“月島你不要再說了啊！”
橘子小狗一蹦三米高，擡手往他臉上糊上去。
打鬧聲中，屏幕上出現了音駒和梟谷的選手們的身影。
“出現了出現了！”
“現在是——夏目要發球了誒！”
“發個好球啊夏目！”
“你喊有什麽用？他又聽不到。”
……
屏幕上，茶發少年哨響之後即刻將球一拋，三步助跑起跳揮臂扣球動作流暢得賞心悅目。
“哇，這小子來這一招啊！”山本猛虎笑出聲。
夾帶著風暴一樣沖向梟谷球場後排，本身就反應不及的梟谷選手們紛紛沖過去接球。
進度飛快的球卻在越過了半個球場後徑直朝左側拐了個彎，正正撞上了木兔光太郎的腿上。
“好——”
烏野多媒體放映室響起一片叫好聲。
“是旋轉球！！”
“眾所周知旋轉球是王者井闥山二年級王牌佐久早選手的絕招，音駒和井闥山在夏天的IH八強賽對決過，而夏目選手的旋轉球也是在前兩個月的比賽中才正式出現，因此可以合理猜測這球和井闥山的佐久早選手的關系，當然也有可能存在另外的可能性！”
裁判機關炮一樣的聲音從音響裏傳出。
“如果今天音駒和井闥山在下午再一次對上，那就真的更有看點了！！”
“合宿的時候就聽梟谷和音駒提過佐久早這人，聽上去是真的很厲害啊！”西谷夕激動握拳。
真想接一下他的扣球！
“佐久早是國青訓練隊的成員，牛島就是通過了國青考核被選上成為青年隊隊員的。”武田一鐵推了推眼鏡。
烏鴉們：“哇——”
“說起來，井闥山是今年IH的冠軍啊。”菅原孝支說道。
“誒？？？！”烏野四傻震驚臉。
“你們都不關註排球的最新情報的嗎？”澤村大地扶額無奈。
“稍微給你們說一下，全國前五的攻手分別是……”
“我們梟谷和音駒打比賽就沒有看點嗎？為什麽關註點在井闥山？明明我這個王牌也很厲害啊！”聽見解說的聲音，木兔光太郎不滿地抖了抖羽毛。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嗎？人家是全國前三，你只能排全國前五。”木葉秋紀白了他一眼。
貓頭鷹失落.jpg
一球扣好，梟谷立刻叫了暫停，以防夏目的手感升上來。
“啊——最討厭的球來了！”小見春樹把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抓得更淩亂。
鷲尾辰生老實地問：“你合宿那會兒不是也接過夏目的旋轉球嗎？我記得當時你還接了蠻多次的。”
後者朝他投過去一個心累的眼神：“木兔一周就能掌握打手出界和借手球，你猜一個半月時間夠夏目將旋轉球精進幾次？”
“……”
一片靜謐中，赤葦京治突然開口：“破局的關鍵是要接下一傳，不管球飛到哪裏，剩下的就全交給我好了，我會給學長們托出好球的。”
“Akaashi！”木兔光太郎被帥得渾身一激靈。
“你好帥啊——”來自三年級前輩們齊刷刷的驚嘆聲。
“你們倒是有點三年級前輩的樣子啊！被後輩罩著也太丟臉了！”觀眾席前排同學沒好氣地說。
“就是！既然赤葦你包下了這麽艱巨的任務，那麽一傳這種事情就放心地交在三年級的我們身上吧！”
“雖然我們沒有木兔那樣寬厚的背，但多少也是能讓後背依靠一下的~”
三年級們紛紛拍著自己的胸脯。
“還是旋轉球？”
“還是旋轉球。”
音駒這邊對話就簡練多了。
白得的休息時間不能浪費，該補水補水該擦汗擦汗，一片歲月靜好直到哨聲再度響起。
夏目第二球，和他方才說得一樣，依舊是愈發熟練的旋轉球。
排球擦過猿杙大和的手臂，高高飛上了觀眾席後排。
就算梟谷想接也沒法躥上人擠人的觀眾席。
第三球，依舊是旋轉球。
梟谷眾人借著從前和井闥山打比賽得出的經驗以及合宿期間的練習，勉強對著這球的球路有了個預判。
小見春樹擡手從下往上將球撈起，方位把控不好，球撞上了標志桿直接判定出界。
“抱歉！”他喊道。
“Don't mind，don't mind！”
“發得好啊貴志！一下子分數就扳回來了！”黑尾鐵朗和山本猛虎兩個人喜上眉梢，上去對著夏目的腦袋一陣揉搓。
孤爪研磨看不下去，“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影響貴志發球。”
大腦發話，血液們乖乖退回原位。
第四球，依舊是旋轉球。
這回夏目發的旋轉球更加刁鉆一點，飛躍球網時候球面擦到了橫亙在中央的球網上端，給排球再度施加了個力量，使得球路愈發撲朔迷離。
“嗶——”哨聲吹響，音駒應援席上再一次奏響了得分的專屬音樂。
甚至是一擊ACE無觸得分。
“耶！！”
“夏目的發球技術變得更好了呀！！”
烏野眾人發自內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第五球，這回夏目沒有故技重施。
上一球他清楚是碰巧碰了點運氣，同樣的招式再來一遍不見得能重現，反而梟谷會更加警惕。
他發了個帶著右旋力的旋轉球。
“我的！！”小見春樹大喝一聲，沖上前去。
雙手重疊朝上一捶——“咚！”
排球飛了起來。
他整個人撞上了地面，自由人的本能讓他立刻彈起減少自己占地面積。
小見春樹仰頭看向天空中的大球。
都說了，他們前輩可是能夠讓人依靠的啊！
赤葦京治也沒有無愧於他剛剛那番話，幾乎以沖刺的速度沿著排球行進方向一路跑位，甚至人都從界外沖進了音駒球場。
一貫清冷的二傳手清冷不起來了，他整個人都被帶的沸騰了起來。
“木兔前輩——”
他朝那道寬闊的身影喚道。
同一時間，雙手朝上一托——
排球準確無誤地落到木兔光太郎手裏。
王牌先生大張開手臂，對準正前方一處。
——重重一扣！！！
排球呈直線狀沖向音駒中場。
“嘭！！！”
灰塵飛揚中，梟谷王牌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格外高大。
“Hey hey hey！”木兔光太郎大笑著拉弓，汗水在他的動作下飛濺開來，少年有力的臂膀在衣服的包裹下鼓鼓囊囊。
“Hey hey hey！”隊友和應援團們跟著一起喊。
“說起來木兔今天的直線球打得很順暢呢。”梟谷觀眾席上一個觀眾和同行的夥伴說道。
“……怎麽我總感覺會發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聽語氣就是老梟谷觀眾了。
“阿嚏——”
一落地，木兔光太郎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木兔，你扣球激動到打噴嚏了？”
隊友們問。
木兔豆豆眼：“怎麽可能啊？我只是鼻子癢癢的打噴嚏而已！”
“真的沒事？”
“沒事啊。”
“哦。”
他們還以為你對今天觀眾的呼聲過敏呢。
如果是這樣，他們就得采取預防貓頭鷹消極手冊第22條第3款內容了。
早預防、早發現、早行動。
↑以上是針對木兔的九字真言。
隊友們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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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爪研磨定下的戰略通常都是細水流長的那種，尤其是針對梟谷，雖然木兔光太郎本人腦子轉的不快，但架不住他對隊友們彌補了這一缺點。
#梟谷人均800個心眼，去掉木兔人均1000，猜猜貓頭鷹占幾個心眼#
所以，想要對付梟谷，就得在不引起大部分人警惕的情況下從長計議。
姑且先攔著斜線球逼木兔一直扣直線好了。
反正他今天狀態好，一直扣直線也不會意識到問題。
——就算其他人意識到不對勁，也不可能攔住自家王牌說“別扣直線了，試試斜線球吧”，看木兔光太郎鬧不鬧？
貓貓們拍板定下了這一環，勉勉強強也算是個陽謀。
*
木葉秋紀的回合。
梟谷的樣樣通先生帥氣地將球一拋，蹬地扣球。
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利落漂亮的軌跡，沖向後排孤爪研磨方向。
早已習慣被人對著發球的布丁頭二傳手自覺朝後一躲，靈活地繞了一圈朝前排走位前進。
5號位的夜久衛輔則第一時間沖向自家二傳前方，甚至在孤爪研磨起步後退前就已經有了動作。
自由人君帥氣地“咚”一聲把球墊了起來，黃藍色大球在空中不斷旋轉，朝前排孤爪研磨跑動的方位飛去，自己接著慣性在地上一滾，立馬穩定住身形，立了起來。
夜久衛輔的一傳在全國範圍內都是第一梯隊的，通過觸球的一瞬完美消解了球上大部分旋轉力，又早有預料地將球傳向了二傳跑動的方向，孤爪研磨二傳起來不要太順手。
被一傳寵壞，關鍵還是在這些“寵人”的一傳身上。
孤爪研磨一雙貓瞳掃了一圈，現在前排三名攻手，從左到右依次為福永夏目灰羽三人，後排還有個以防萬一在1號位時刻準備接一傳現在正準備助跑起跳的山本猛虎。
同時多方位置差進攻的標配。
於情於理，都更加適合托給前排這三人，足以用來混淆梟谷的視聽。
可距離孤爪研磨最近的是灰羽列夫——一個不折不扣的單細胞生物。
音駒大腦在0.01秒的時間內認真思索了下，自己前面幾局除了列夫剛剛被換上場的時候給他托了個球，剩下就沒有再托過了，肯定早已心癢難耐到看見球過來就忍不住扣，就這樣他們的多點進攻模式相當折戟了一大半。
今天列夫的狀態有點興奮得過了頭，熱身的時候給他傳三個球裏就有一個扣失敗的。
根據他對這人的了解，不出意外可能會在扣球時出現失誤。
但真要是不給他傳，回頭出現失誤的概率會更高，還會伴隨類似於木兔的情緒低落debuff，他可不擅長哄人。
思及此處，孤爪研磨決定了下來。
說不定列夫能給他們一個驚喜呢。
給他一個機會吧。
音駒大腦心想。
指腹在球面上一觸即分，排球呈直線軌跡朝灰發副攻方向飛去。
灰羽列夫一雙碧色的眼睛迸發出閃亮亮的光澤，超乎常人比例的手臂在孤爪研磨托球的瞬間便自後向前掄了起來。
布丁頭二傳的時間與角度把握得相當精準，當灰羽列夫那條形如鞭子一樣又長又有柔韌性的手甩到最高點時，黃藍色大球也恰如其分地到了。
“嘭！”
手掌心和排球表面碰撞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雙色大球裹挾著勁風飛旋著朝梟谷球場飛去。
布丁貓在心裏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呼，這球扣得還算不錯。
隊友們齊刷刷松一口氣。
扣出去了！還是個線路不錯的球！！
類比一下，就像梟谷眾人好說歹說終於勸木兔光太郎換下那身“決勝服”後渾身輕松的模樣。
“真帥——”看臺上山本茜兩只手捧住臉，觀察到這邊的灰羽艾麗莎開始了薛定諤的腦補。
“嗵！”
“One touch！”同為隊伍當中身高擔當的尾長涉原地一跳，長長手臂一擡便輕易碰到了球。
“我來我來！！”小見春樹朝右側一撲，單手墊球。
排球“騰”地飛旋起來，朝前排右側方向飛去。
木葉秋紀咬著唇，朝前助跑了一段距離，蹬地一步“噌”得竄上了天，淺色的發絲在他的動作下一整個揚了起來。
梟谷前任二傳手躍至高點，雙手托球，朝著自己左側托了個長長的長傳！
“完美的補救！木葉選手的二傳技術也相當純熟！！”
“嘭！”猿杙大和悍然一扣，排球呼嘯著擦過球網。
“該死！”
山本猛虎罵了一句。
可惡的觸網球！！！
夏目瞳孔微震，身體快於腦子朝球落點方向一撲。
“嗵！”
“救起來了！！！”西村悟和北本篤史同時激動地握拳大喊。
“唔，夏目哥也好帥——”山本茜瞇起眼睛。
“Nice ball！”山本猛虎和福永招平喊。
救下這球的夏目因為慣性原因沖太猛，直接從球網下端沖進梟谷球場了小半個身子。
還差點撞到赤葦京治的腿。
一擡頭和後排木兔光太郎那雙金色的貓頭鷹眼睛對上，後者朝他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茶發少年小心翼翼地在不觸及球網的情況下快速起身。
這時排球已經由夜久衛輔上手傳給了福永招平。
在整個音駒隊伍中，在扣球方面技術最好的當屬福永招平此人，從最簡單的直線球到角度刁鉆的斜線球，再到打手出界和吊球假動作，就沒有他不會的類型。
平時看著毫不起眼，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電波系貓貓蹬地一躍，眼睛掃向梟谷一側球場空隙處。
“左翼左翼！！”前排三人攔網及時啟動。
不料福永招平卻並未扣向左側，而是擡手朝著後側後排一扣！
一個線路漂亮的斜線球！
“假動作！音駒的福永選手施展了個極為漂亮的假動作！！”
“先是用視線加以誘導，在攔網被誘騙起跳的瞬間調整扣球角度！”
看臺上社畜二人組看得津津有味。
“福永的假動作不管經歷多少遍下一回碰到的時候還是會上當啊！”
“就算是梟谷這個和音駒打過無數次練習賽的老對手，碰到這種無孔不入的攻手也拿他沒轍。”
排球眼見著就要落地，幸運女神似乎已經站在了音駒這一邊，但看過排球比賽的人都知道，只要球不落地，這一局就就還要繼續著。
“咚！！”
一聲悶悶的響聲昭示著這球還未落地。
——木兔光太郎在球將要落地時超毅然朝前一邁，用自己健碩有力的胸肌將球彈了起來。
整個球場在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靜默。
解說一拍桌子站起來：“木兔選手用胸肌作盾，擋下了福永選手這一擊扣殺！”
“特別木兔的一傳！！！”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這時候就該捂住臉的隊友們：“說出這話來的你們還真是一點都不感到羞恥啊。”
他們已經開始扣地了好嗎？
球場外黑尾鐵朗嘀咕了一聲：“似曾相識的一幕啊。”
看臺上，成宮鳴表情詭異。
“這也行？？？”
“理論上，身體各個部位接到球都行，只要不讓球落地。”白河勝之也是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但及時給到了解釋。
他話說完沒多久，被扣過球網的排球就被灰羽列夫拿頭頂了回去。
白河勝之看向成宮鳴。
成宮鳴：“好的，我懂了。”
“啊啊啊啊列夫讓你攔網你手倒是給我撐起來啊！用腦袋頂也太外行了吧！！”黑尾鐵朗恨鐵不成鋼在一旁幹著急。
若非還在比賽，他指定要上前給灰羽列夫演示一番對於剛剛那一球標準的攔網姿勢。
但灰羽列夫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個頭槌也打了梟谷一個措手不及。
距離最近的赤葦京治匆忙一腳將球踢起來。
他已經沒法參與二傳了。
萬能磚木葉秋紀又一次頂替他站上了二傳位，朝著木兔光太郎的方向托去一球遠距離傳球，後者淩空一躍，飛得高高的，對著從旁傳來的球就是一擊暴扣！
從斜前方攔網的灰羽列夫完美避開他的路徑，所幸靠譜的自由人夜久衛輔在木兔光太郎揮臂的一瞬預判到他的動作，腳下生風地奔向落點處，一個利落的魚躍將球傳到二傳頭上。
孤爪研磨毫不猶豫壓下腰，擰轉了方向朝後一托！
夏目即刻登頂，做出擊球姿勢，右手朝後拉出進攻的弧度，如箭在弦。
就是這種感覺，幾乎不用思考就自然而然的做出的下意識行為。
他知道研磨學長會傳球給他。
後者有知道他知道自己會傳球給他。
而且——就是現在！
就在這一刻！
他果斷一揮！！！
“嘭！！”
排球從中路方向直直飛到他最佳擊球點。
分毫不差！！！
第一節 奏快攻！出動！！！
“是第一節 奏的背快！孤爪選手和夏目選手配合了背快！”
黃藍色相交的大球撕裂了空氣，勢如破竹地沖進梟谷球場，從攔網的中間強勢突破，重重砸在自由人小見春樹擡起的手臂上，發出一道悶響後繼續強勢地旋轉出去。
飛向了看臺。
“嗵！”
在一眾人驚恐的目光中，玲子單手抓住了排球，肉眼可見排球在她手中漸漸停下了旋轉，還散發出一縷淺淺的白煙。
木兔光太郎“哇哦”了一聲，由衷地發出讚嘆並沖著音駒球場喊：“玲子大神好牛——”
“笨蛋！好歹看一下情況，人在音駒觀眾席啊！”木葉秋紀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擰了一下木兔光太郎的耳朵，得到貓頭鷹一聲哀嚎。
玲子朝木兔方向揮了揮手，又輕飄飄將球丟回了音駒球場。
貓貓們嘆為觀止地鼓起了掌，不忘誇兩句夏目。
哨聲吹響，輪到了灰羽列夫發球。
和黑尾鐵朗交換了位置下場休息的夜久衛輔忽然感覺眼皮子突突跳。
他和海信行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列夫這小子怕不是要給我整個大的。”
活佛先生安慰他說：“別緊張，說不定只是夜久你的猜測呢。”
“我就覺得我這局休息不了多久。”夜久衛輔趁機用毛巾在腦袋上來回擦了擦。
“也不用這麽趕時間吧……”
下一秒，灰羽列夫帥氣地發球失誤。
梟谷球場：一群豆豆眼。
自家球場：同款豆豆眼。
裁判：豆豆眼的同時不忘吹哨。
孤爪研磨咬著嘴唇別開了臉。
黑尾鐵朗手呈拳頭撞敲了敲自己額頭。
貓又育史閉上眼睛，腦袋朝後頭一仰。
直井學捂住臉。
主打一個眼不見為凈。
夜久衛輔面無表情地把水壺捏扁。
“啊啊啊啊你們別攔著我我要把列夫這小子剁了！！！”
海信行芝山優生和手白球彥三個人才勉強把他抱住以免他真的沖上前把一年級灰發副攻剁吧剁吧砍了包包子。
“夜久學長冷靜啊——”
“你砍了列夫也沒法彌補這一球啊！！”
“雖然我們也很想砍他但這也只能想想啊！”
夏目一雙手舉在面前不上不下地擡著，安慰好友說：“那個，列夫，我也發球局的時候被破發了。”
山本猛虎大聲反駁：“你那能一樣嗎？！列夫這小子發球都沒過網啊！！！”
夏目默默別過臉，他真的愛莫能助了，列夫。
“對不起我錯了！”灰羽列夫雙手一拍，發出一聲響亮的擊掌聲。
“你以為道歉就能彌補你的過錯嗎？！不知道我們上一球拼了多大的勁才拿下的嗎？！”夜久衛輔上去一頓踹。
雷聲大雨點小那種。
惹惱了隊爹的灰羽列夫灰溜溜夾著尾巴下場了。
“列波契卡真是丟臉了。”灰羽艾麗莎捂臉。
山本茜拍拍漂亮姐姐的手臂，不知道說什麽。
她算是看透了。
打排球的男生還沒玲子奶奶帥氣。
……
13：15，第二次輪到了夏目的發球局。
鑒於上一局被破發了，隊友們紛紛上前打算給他點鼓勵，山本猛虎拍拍他的背，語氣輕松道：“別有壓力，剛剛木兔那家夥還直接發到界外去了呢。”
孤爪研磨也道：“至少不會比列夫更差勁了。”
黑尾鐵朗：“貴志保持平常心，只要不是閉眼發都沒問題。”
夏目忍不住吐槽：“我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再說他也沒有多緊張。
不要隨便給他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定啊。
但還是感謝大家的鼓勵。
茶發少年眼睛彎了彎。
再擡起頭時又是一副沈穩的模樣。
貓又育史指著夏目對替補區一眾一年級們說：“在情緒控制這方面，你們要多向貴志學學啊，犬岡、列夫，尤其是你們兩個。”
兩個一年級副攻乖巧地點頭。
***
宮城縣，烏野高校。
“怎麽樣怎麽樣？”
“調出來了嗎？”
一個個腦袋湊在一塊，盯著正咬著鉗子的烏養系心。
今天是東京四強的比賽，烏野眾人說好一同來多媒體教室投屏看比賽的，不料突然出了故障，十幾分鐘過去了臨時維修工烏養系心還在搶修。
放下鉗子，一人打好幾份工的烏養系心從臺子地下鉆出來，擦了擦汗：“調試的差不多了，開個機看看行不行。”
“我來我來！”西谷夕第一個沖過去按下了開關鍵。
投影的顏色在幕布上出現的一瞬間，多媒體教室中傳來一片歡呼。
“好耶——”
“可以看比賽了！！”
田中龍之介往戴著耳機的月島螢邊上湊過去一個腦袋：“月島，現在比分多少了？”
“梟谷領先兩分。”
日向翔陽糾結地搓搓臉：“啊啊啊音駒和梟谷的比賽，我哪一邊都不希望輸——”
一邊是師傅傅他們，另一邊又有研磨貴志列夫犬岡大家，完全抉擇不出來啊！
“這又不是你不希望哪邊輸哪邊就不會輸的比賽。”月島螢嗤笑一聲說。
“月島你不要再說了啊！”
橘子小狗一蹦三米高，擡手往他臉上糊上去。
打鬧聲中，屏幕上出現了音駒和梟谷的選手們的身影。
“出現了出現了！”
“現在是——夏目要發球了誒！”
“發個好球啊夏目！”
“你喊有什麽用？他又聽不到。”
……
屏幕上，茶發少年哨響之後即刻將球一拋，三步助跑起跳揮臂扣球動作流暢得賞心悅目。
“哇，這小子來這一招啊！”山本猛虎笑出聲。
夾帶著風暴一樣沖向梟谷球場後排，本身就反應不及的梟谷選手們紛紛沖過去接球。
進度飛快的球卻在越過了半個球場後徑直朝左側拐了個彎，正正撞上了木兔光太郎的腿上。
“好——”
烏野多媒體放映室響起一片叫好聲。
“是旋轉球！！”
“眾所周知旋轉球是王者井闥山二年級王牌佐久早選手的絕招，音駒和井闥山在夏天的IH八強賽對決過，而夏目選手的旋轉球也是在前兩個月的比賽中才正式出現，因此可以合理猜測這球和井闥山的佐久早選手的關系，當然也有可能存在另外的可能性！”
裁判機關炮一樣的聲音從音響裏傳出。
“如果今天音駒和井闥山在下午再一次對上，那就真的更有看點了！！”
“合宿的時候就聽梟谷和音駒提過佐久早這人，聽上去是真的很厲害啊！”西谷夕激動握拳。
真想接一下他的扣球！
“佐久早是國青訓練隊的成員，牛島就是通過了國青考核被選上成為青年隊隊員的。”武田一鐵推了推眼鏡。
烏鴉們：“哇——”
“說起來，井闥山是今年IH的冠軍啊。”菅原孝支說道。
“誒？？？！”烏野四傻震驚臉。
“你們都不關註排球的最新情報的嗎？”澤村大地扶額無奈。
“稍微給你們說一下，全國前五的攻手分別是……”
“我們梟谷和音駒打比賽就沒有看點嗎？為什麽關註點在井闥山？明明我這個王牌也很厲害啊！”聽見解說的聲音，木兔光太郎不滿地抖了抖羽毛。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嗎？人家是全國前三，你只能排全國前五。”木葉秋紀白了他一眼。
貓頭鷹失落.jpg
一球扣好，梟谷立刻叫了暫停，以防夏目的手感升上來。
“啊——最討厭的球來了！”小見春樹把原本就亂糟糟的頭發抓得更淩亂。
鷲尾辰生老實地問：“你合宿那會兒不是也接過夏目的旋轉球嗎？我記得當時你還接了蠻多次的。”
後者朝他投過去一個心累的眼神：“木兔一周就能掌握打手出界和借手球，你猜一個半月時間夠夏目將旋轉球精進幾次？”
“……”
一片靜謐中，赤葦京治突然開口：“破局的關鍵是要接下一傳，不管球飛到哪裏，剩下的就全交給我好了，我會給學長們托出好球的。”
“Akaashi！”木兔光太郎被帥得渾身一激靈。
“你好帥啊——”來自三年級前輩們齊刷刷的驚嘆聲。
“你們倒是有點三年級前輩的樣子啊！被後輩罩著也太丟臉了！”觀眾席前排同學沒好氣地說。
“就是！既然赤葦你包下了這麽艱巨的任務，那麽一傳這種事情就放心地交在三年級的我們身上吧！”
“雖然我們沒有木兔那樣寬厚的背，但多少也是能讓後背依靠一下的~”
三年級們紛紛拍著自己的胸脯。
“還是旋轉球？”
“還是旋轉球。”
音駒這邊對話就簡練多了。
白得的休息時間不能浪費，該補水補水該擦汗擦汗，一片歲月靜好直到哨聲再度響起。
夏目第二球，和他方才說得一樣，依舊是愈發熟練的旋轉球。
排球擦過猿杙大和的手臂，高高飛上了觀眾席後排。
就算梟谷想接也沒法躥上人擠人的觀眾席。
第三球，依舊是旋轉球。
梟谷眾人借著從前和井闥山打比賽得出的經驗以及合宿期間的練習，勉強對著這球的球路有了個預判。
小見春樹擡手從下往上將球撈起，方位把控不好，球撞上了標志桿直接判定出界。
“抱歉！”他喊道。
“Don't mind，don't mind！”
“發得好啊貴志！一下子分數就扳回來了！”黑尾鐵朗和山本猛虎兩個人喜上眉梢，上去對著夏目的腦袋一陣揉搓。
孤爪研磨看不下去，“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影響貴志發球。”
大腦發話，血液們乖乖退回原位。
第四球，依舊是旋轉球。
這回夏目發的旋轉球更加刁鉆一點，飛躍球網時候球面擦到了橫亙在中央的球網上端，給排球再度施加了個力量，使得球路愈發撲朔迷離。
“嗶——”哨聲吹響，音駒應援席上再一次奏響了得分的專屬音樂。
甚至是一擊ACE無觸得分。
“耶！！”
“夏目的發球技術變得更好了呀！！”
烏野眾人發自內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第五球，這回夏目沒有故技重施。
上一球他清楚是碰巧碰了點運氣，同樣的招式再來一遍不見得能重現，反而梟谷會更加警惕。
他發了個帶著右旋力的旋轉球。
“我的！！”小見春樹大喝一聲，沖上前去。
雙手重疊朝上一捶——“咚！”
排球飛了起來。
他整個人撞上了地面，自由人的本能讓他立刻彈起減少自己占地面積。
小見春樹仰頭看向天空中的大球。
都說了，他們前輩可是能夠讓人依靠的啊！
赤葦京治也沒有無愧於他剛剛那番話，幾乎以沖刺的速度沿著排球行進方向一路跑位，甚至人都從界外沖進了音駒球場。
一貫清冷的二傳手清冷不起來了，他整個人都被帶的沸騰了起來。
“木兔前輩——”
他朝那道寬闊的身影喚道。
同一時間，雙手朝上一托——
排球準確無誤地落到木兔光太郎手裏。
王牌先生大張開手臂，對準正前方一處。
——重重一扣！！！
排球呈直線狀沖向音駒中場。
“嘭！！！”
灰塵飛揚中，梟谷王牌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格外高大。
“Hey hey hey！”木兔光太郎大笑著拉弓，汗水在他的動作下飛濺開來，少年有力的臂膀在衣服的包裹下鼓鼓囊囊。
“Hey hey hey！”隊友和應援團們跟著一起喊。
“說起來木兔今天的直線球打得很順暢呢。”梟谷觀眾席上一個觀眾和同行的夥伴說道。
“……怎麽我總感覺會發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聽語氣就是老梟谷觀眾了。
“阿嚏——”
一落地，木兔光太郎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木兔，你扣球激動到打噴嚏了？”
隊友們問。
木兔豆豆眼：“怎麽可能啊？我只是鼻子癢癢的打噴嚏而已！”
“真的沒事？”
“沒事啊。”
“哦。”
他們還以為你對今天觀眾的呼聲過敏呢。
如果是這樣，他們就得采取預防貓頭鷹消極手冊第22條第3款內容了。
早預防、早發現、早行動。
↑以上是針對木兔的九字真言。
隊友們牢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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